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觅路_君约-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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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赵燕晰说:“他平时人挺好的,那天真是意外。”
  池宪并不相信,猛摇头,“你家研哥待会借我成吗?”
  赵燕晰“噗嗤”笑出声,“真有你的,还研哥哩,小心梁研揍你。”
  池宪没心思跟她说笑,“我可说真的,待会儿我走她边上,你别抢啊。”
  “你是不是男人啊,”赵燕晰鄙视他,“你跟梁研学学,硬气点行不行。”
  池宪一脸受伤,“你们这是饱汉不知饿汉饥,没被打过,不知道疼,没被骗过感情,不知道伤心,我那天差点以为就要这么死在他脚底下了,你都不知道多绝望,我还有大好河山没看呢。”
  两人正嘀咕,梁研从后面来,将他们背一拍,“收拾东西。”
  “啥?”
  “走了,重要物品带上。”
  池宪说:“哪有什么重要物品?”他手机、pad全交上去了。
  “钱还有吗?”
  池宪懊丧,“没多少了,昨天他们让交伙食费,都搜刮了。”
  梁研说:“剩多少都带着。”
  池宪听话地把四十块揣进裤兜。
  赵燕晰又问:“咱们这组刚刚说几个人来着?”
  “六个。”池宪记性好,一个一个给她数,“我们仨,还有那个狠秃子、个子高的那个叫阿山的,还有昨天阿山带来的那个短毛的小李。”
  赵燕晰说,“这队谁分的啊,全是男的,就我跟梁研两个女的,还有一个不认识的,那个小李是别的组才来的。”
  “就是啊,还把秃子分来!”
  梁研没理他们的抱怨,过去拿起席子上的枕头翻过来,拆开后头的线,从里头摸出身份证、银…行卡和两张粉红票子放进口袋。
  去的路上,池宪亦步亦趋跟在梁研身后。
  走了二十分钟,到了山脚。这山是他们的老活动地了,大家由老成员带着,各组分开活动。
  秃头带了两个蛇皮袋,递了一个给赵燕晰,“喏,你们仨用一个。”
  进了山林,梁研发现这里有很多橘子树。
  秃头说:“这山以前是别人承包的,种了不少橘子,后来那家人都不在这儿了,山就荒了,不过橘子树还留着,没人看山,谁都能随便摘了。”
  赵燕晰有点兴奋,拽着梁研就要去摘那棵最大的树,池宪也跟着他们,却被秃头叫住。
  秃头交代:“别跑远,大家在一块,不要单独跑,迷了路就糟了。”
  说的好听,其实就是控制人身自由。
  赵燕晰一脸失望地不作声。
  梁研点头应:“好。”她找了最近的一棵树就动手摘。
  大家摘了大约一刻钟,小李突然捂着肚子叫:“哎,我肚子疼!”
  秃头问:“咋回事?”
  小李不大好意思地说:“好像中午吃多了,现在闹起来了,我得找个地儿方便一下。”
  “这山上哪里都好方便。”秃头说。
  赵燕晰听了立刻叫:“那也不能在这方便吧,要臭死我们啊。”
  小李红着脸笑了笑:“是啊,我跑远点儿。”
  他这么一说,就意味着得有人陪他跑远点了。毕竟,他们是不能单独行动的。
  秃头想了想说:“阿山,你带他去吧。”
  沈逢南一直埋头摘橘子,听了这话,皱了皱眉,“这山我不太熟,怕要迷路。”
  秃头一想也是,看了看梁研他们几个,说:“那你在这儿,我带他去吧。”
  沈逢南点头:“行。”
  秃头带着小李走远,沈逢南丢掉橘子,大步过去拉住梁研。
  “走!”

☆、第7章

  梁研一愣之后立刻反应过来,一句也不多问,转头对赵燕晰和池宪说:“跟上!”
  “哦!”
  懵懵的两人啥也不问了,难得机灵地跟上去。
  沈逢南领路。
  他显然对这山林很熟,脚步极快,头也不回地跑在前面。
  后头三个身影跟随他在林间穿梭。
  山上杂草荆棘多,但这时候谁也顾不上这些,赵燕晰和池宪穿的是短裤,小腿剌了几道印子都没叫唤,几乎使出了吃奶的力气。
  气喘呼呼跑了一路,穿过林子,总算看到下山的路。
  沈逢南突然停下,一转身,梁研没刹住脚,直接撞他怀里。
  沈逢南握住她手肘将人扶稳。
  梁研跑得脸颊通红,额头鼻尖全是细腻汗珠,头发被树枝刮乱了,两片黄叶子贴在发顶。
  沈逢南手掌一抚,树叶掉下,梁研的头发也顺了。
  她抬头,喘着气看他。
  他脸上也都是汗,黑黑的眉毛都是湿的。
  沈逢南扶着她的肩,“看到了么,那条河?”
  他手指向山下,梁研一看,山下真有条河,她反应过来,这并不是上山走的那条路。
  “下山后沿着河往东边跑,看到小桥就停下,上石子路,有人在那,你说我名字,他接你们走,”沈逢南语速很快,报完车牌号,说,“记住了?”
  他们靠得很近,梁研能清楚地感觉到他身上的热气。
  她转头看他,“你名字?”
  “沈逢南。”
  没等她应,沈逢南塞了样东西到她手里,“帮我带给他。”
  梁研低头看,是只录音笔。
  池宪拖着赵燕晰追上来了。
  赵燕晰累得快瘫倒,池宪到底是男的,比她好多了。
  “咋不跑啦!”池宪急火火地过来看着他们。
  沈逢南松开梁研,走到池宪身边。
  “朝这打一拳。”他指着自己的脸。
  池宪一愣,“啊?”
  “用力点。”
  池宪没这个胆子,转头看梁研。
  梁研点了下头。
  池宪咬牙,捏着拳头朝他右脸一抡,见他踉跄了下,池宪有点慌,条件反射般迅速跳开,生怕人家像秃子一样反手就揍他。
  他跑到梁研身后再去看沈逢南,见他舔了下嘴角,并没有要打他的趋势,松了一口气。
  沈逢南催促他们快走。
  梁研说:“你小心。”
  他应:“嗯。”
  梁研看了他一眼,没耽搁,拉上赵燕晰。
  三个人飞快地往山下跑。
  一路奔到山脚,按沈逢南说的,沿着河跑了七八分钟,果然看到石桥。
  石桥那边是石子路,一辆旧吉普停在那。
  三个人都已经满头满脸的汗,力气也没剩多少。
  池宪扶着赵燕晰,梁研上前敲窗。
  里头司机在玩手机,听到动静一看,眼睛亮了:“嘿,还真来了!”
  窗户降下一半,梁研说:“你好,沈逢南叫我们来的。”
  “你好你好,我是南哥朋友张平,”司机咧嘴一笑,“快快快,先上车!”
  池宪将筋疲力尽的赵燕晰扶到后面,梁研直接开门坐上副驾,将录音笔交给张平。
  张平一看,很惊喜地接过去:“还真带出来啦。”
  他赶紧将东西收好,见后面两人也已坐好,就发动了车。
  这车虽然破旧,但开起来倒不慢。
  车一路前行,池宪和赵燕晰渐渐从紧张和疲惫中缓过来,兴奋地看着窗外飞驰而过的大树,终于相信是真的跑出来了。
  池宪如同死而复生,整个人都不一样了,话唠得可怕,一路都在跟张平讲话,一口一个“张哥”,问东问西。
  张平也好脾气,两人一问一答,开了一段路就称兄道弟了。
  车上气氛不错,赵燕晰忍不住也加入了他们的聊天。
  “我们这是去哪儿呀?”
  “去城北火车站那儿,”张平说,“旅馆我都订好了,今晚先过去歇着,你们要回家还是要去哪怎么也得明天了。”
  池宪说:“那咱们能先吃顿好的吗?我这两天简直像活在猪圈里,哦,还不如猪圈呢,那饭菜真不如猪食!”
  张平听了哈哈地笑,“可不是吗?南哥在那四个月,瘦了快十斤了,你算走运了,就偷着乐吧。”
  池宪感叹:“真没想到啊,张哥,你跟南哥简直是我再生父母!”
  赵燕晰斜了他一眼,觉得这人唯一特长就是抱大腿了,这才多一会,他就跟着人家叫南哥了,也不想想昨晚他还吐槽“秃子凶神恶煞,那个阿山看着也不像好人,就咱研哥一看就是江湖少侠”。
  这才多久,就换条更肥的大腿了。
  偏偏池宪被鄙视了还不自知,继续说:“张哥,讲真,你们可真厉害,咱南哥潜伏得也太好了,我愣是没看出来,瞧你俩这里应外合的,我真当你俩干卧底出身的哩!”
  张平被夸得美滋滋,谦虚道:“哪能呢,南哥干卧底还算有点底子,我就是个打下手的,你不知道,早些年,咱南哥二十多岁那会儿做记者,干的就是这种事儿,什么传销窝、假药厂就不说了,“毒窝”他都跟拍过,谁让他演技好嘞,后来他转方向跑去驻外混战地了,听说我们老大惋惜得三天没吃饭呢。”
  池宪一听,惊奇:“这么说南哥还做过战地记者啊。”
  “是做了几年。”
  池宪八卦地问:“那怎么不做了呢,怎么又回来卧底啦?”
  “这事说来话长,具体的我也不清楚,不过卧底这事纯粹是被我们老大坑的。”
  “啊?”
  车下了坡,张平左转开上了大路,说:“你们不知道这个传销团伙多庞大,都跨省市了,我们老大两年前就注意上,之前安排了一个人来卧底,你猜后来搞出了啥事?”
  赵燕晰也听得好奇,插嘴,“出了啥事?”
  张平笑了两声,“那小子可真厉害,没摸出料也就算了,自个还被人洗脑了,工作也不要了,待在那死也不回来,家里人来我们报社闹,我们老大找了人来解救,刚带回去没一个月,人又跑回去,你说这脑子秀逗的!”
  池宪和赵燕晰都惊呆了,想了想,庆幸出来的早。
  又听张平说:“所以啊,我们老大才找上南哥,自个掏腰包说要给南哥十倍线人费请他再出山,说真的,南哥哪是看上那点钱了,纯粹是卖他人情,这不,就把自个弄这地儿吃苦来了。”
  池宪总算全听明白了,“你们是要把这团伙一锅端吗?”
  “差不多吧。”张平不无自信地说,“南哥那边挺顺利的,我们在警方和工商那儿都有熟人,也通过气,都有安排了,现在就等收尾,这不,把你们几个捞出来也没多大必要,可能南哥不放心吧,我倒觉得,其实你们多待一阵也没啥,迟早都能出来的。”
  听到这,池宪摸着胸口有点后怕地说:“还好把我捞出来了,那地方我多待一天都想死啊。”
  张平表示同意,“那可不,过得忒苦了,上回跟南哥碰面我还给他塞了俩火腿,也算加餐了。”
  池宪又是一阵感叹。
  赵燕晰也听得心潮不平,想起陈渠,真觉得自己之前脑子有病。她往前看一眼,见梁研靠在那不动。
  赵燕晰这才发觉,上车到现在,梁研都没怎么说话。
  “梁研?”她伸手碰碰她。
  梁研动了一下,回过头。
  “你没事吧。”赵燕晰小声地问。
  梁研没什么表情地说:“都跑出来了,能有什么事啊。”
  赵燕晰想想也是,有点开心地对梁研说:“晚上我们吃虾吧,我好想吃。”
  梁研说:“你有钱么?”
  赵燕晰愣了下,接着就满目失望。
  一旁池宪插话:“没事儿,我有呢。”说着从兜里摸出四十块。
  梁研:“……”
  赵燕晰将他一推:“闭嘴吧你。”
  前头张平哈哈大笑,笑完说:“你们仨小孩儿可真好玩,放心,我有钱,晚上带你们吃好的。”
  张平说话算数,到了旅馆稍微歇息了一会,就带他们去旁边好好吃了一顿,结账时梁研拿出银…行卡要付,张平有点惊讶:“你这卡还能带出来,也是厉害了。”
  话是这么说了,但最终也没让梁研给钱,他坚持自个做东,把账结了。
  吃完饭,想到他们三个都没衣服换,张平又带他们去了附近的服装店,然后就回了旅馆。
  旅馆条件一般,但谁也没挑剔,毕竟比传销窝好太多了。
  一共两个标间,池宪跟张平住,她们两个姑娘住一间。
  回房间后,赵燕晰先去洗了澡,洗完出来发现梁研坐在床边发呆。
  赵燕晰越发觉得她有点不对劲。
  “梁研,你怎么了?”赵燕晰蹲在她腿边担心地抬头看她。
  梁研回过神,站起身,“你洗好了吗?”
  “对啊,你发什么呆呢。”
  梁研揉揉脸,“没有,我去洗澡了。”
  她往卫生间走,赵燕晰说:“你在担心那个阿山吗?”
  说完发觉叫错了,阿山是假名字,那个人叫沈逢南,她今天才知道。
  梁研似乎愣了一下,然后淡淡地道:“有什么好担心的。”
  “是啊,不用担心的,”赵燕晰说,“张哥不是说了,他很厉害吗?你看,我们都没发现呢,我还以为他真的就是阿山呢。”
  说到这里,她突然停住了,觉得有哪里不对,琢磨了一会,眼睛一亮。
  她几步绕到梁研面前,看着她:“你早就知道了,是不是?”

☆、第8章

  梁研说:“我也今天才知道。”
  赵燕晰想想也觉得不大可能,但又很奇怪,“我以为你们很熟了呢,他好好地为什么帮我们啊,那里有那么多人,他就只放了我们三个。”
  “可能看痴线可怜吧。”梁研随意答了句,去了卫生间。
  在地板睡惯了,乍然躺到床上,赵燕晰倒有些不适应,觉得像做梦。
  这床怎么能这么软啊。
  梁研洗完澡出来,就见赵燕晰两脚架在床头板上,哼着歌儿,一副旧社会姨太太的惬意模样。
  “你这什么姿势?”
  赵燕晰闻声扭过脸,“你洗好啦!这床好舒服啊,你快感受一下。”
  梁研懒得理她。
  白天累极,这一晚赵燕晰睡得特别香,第二天早上日头高升才醒来,往旁边一看,那张床已经空了,梁研不在。
  赵燕晰正要喊,梁研推门进来,手里拿着豆浆包子。
  “你这么早?”赵燕晰揉着蓬乱头发,懒洋洋打了个哈欠。
  “赵小姐,已经十点了。”梁研把早餐放到桌上,“再不收拾,你只能吃午饭了。”
  “啊,这么晚了!”赵燕晰惊叫一声,嘟囔,“没有手机还真是不方便,都不晓得时间。”
  说着一骨碌爬起来,快速去洗手间刷牙洗脸梳头,收拾好自己就过来吃早饭。
  “痴线呢?”赵燕晰边吃边问。
  “和张哥出去了。”
  “干啥去了。”
  “问那么多干嘛,吃你的。”
  “哦。”
  赵燕晰几口吃掉包子,把豆浆喝了,问梁研:“我们今天走吗?痴线也回南安,要不要跟他一起?”
  梁研:“先回俞城。”
  “啊,你想回去?”赵燕晰有点惊讶。
  “不是我想,是你身份证要补办。”
  赵燕晰一拍脑袋,“对哦。那今天就回俞城吧,反正也要看姥姥,难得你也回去,她肯定很高兴。”
  梁研说:“今天不走,明天吧。”
  “为什么?”
  “不为什么。”
  “……”
  这一天都在旅馆度过。
  睡觉前,张平过来敲门。
  梁研开了门,张平说:“来消息了。”
  梁研心跳了下。
  张平看她的表情,笑了笑:“别紧张,好消息。”
  见梁研还是一张严肃脸,他也不卖关子了,“南哥回信儿了,好好的呢,没事儿。”
  梁研嗯了声,表情放松了,问:“你们什么时候结束?”
  张平说:“快了,我看过一周能收了。”
  第二天吃完早饭,张平将他们送到火车站,帮赵燕晰和池宪办了临时身份证明,又买了票,在进站口同他们道别。
  池宪没手机,就给张平留了宿舍电话,又给他一个大大拥抱,“张哥,回南安一定找我啊,你们报社离我学校超近的,到时我请你跟南哥吃饭!”
  张平平笑呵呵答应。
  池宪又将身旁梁研一拍,“咱们几个真有缘,研哥跟赵妹妹过阵子也要回南安,到时咱在那边团聚。”
  “好好好。”
  客套话讲完,道了再见,张平挥挥手,目送他们仨小孩进站。
  还没转身,一个身影又出来了,张平一看,是那个短头发姑娘。
  “咋了?”张平奇怪。
  梁研到了他跟前,说:“张哥,留个电话吧。”
  “嘿,你也要请吃饭呐。”张平笑道,“你们太客气啦。”
  话是这么说,他还是很乐意地从兜里摸了张名片给她。
  “谢了。”梁研笑笑,转身进站。
  八月尾巴,俞城热得出奇。
  两年没回来,梁研一路看过来,发现许多地方都变了。
  出租车经过她和赵燕晰曾经读书的小学校,飘扬的红旗不在了,只剩一片拆后未建的废墟。
  车绕进老城区,在小街口停下,天已经擦黑。
  赵燕晰和梁研下车走了几分钟,看见小区的大门,里头几栋居民楼年代久远。
  关于这里的所有记忆对梁研来说也远得有些缥缈了,她在这出生,也在这生活七年,后来被沈玉带走,她住的老房子也在那一年被沈玉卖掉。
  沈玉是梁研的母亲。
  梁研六岁时第一次见到她,七岁时是最后一次。
  这里是沈玉的家乡,但沈玉再也没有回来。
  梁研读高中时,她的父亲梁越霆让人在新街租了间屋,梁研住了三年,但她每晚送赵燕晰回来,仍然会来这个小区。
  梁研觉得,这几栋老旧的居民楼好像永远是那副样子,没什么活力,但也没有哪里不好,不紧不慢的。
  她们熟门熟路进了小区,上楼敲门。
  赵燕晰的姥姥独自住在二楼的一套两居室,老人家打开门愣了一下,显然没有料到两个丫头突然回来,等反应过来就只剩惊喜,忙将她们迎进来,张罗这个张罗那个,看到梁研带了营养品,又将她说了一通。
  叙过旧,姥姥就忙着折腾晚饭了,梁研和赵燕晰也没闲着,帮忙弄了好几个菜。
  两人都很累,吃完饭冲了澡就睡了。
  后面的日子她们俩过得好似度假,每天陪老人聊聊天,帮忙买个菜,然后就是吃吃睡睡。
  拖到不能再拖的时候,赵燕晰才在梁研的催促下去补办了身份证。
  去的时候是下午,天有点阴,赵燕晰不知在哪个犄角旮旯找出一辆破单车,梁研骑着载她。
  办完事就到傍晚了,经过超市,赵燕晰进去买东西,梁研扶着车站门口等。等了一会,没等来赵燕晰,倒碰到一个熟人。
  对方似乎先认出的是梁研的背影,他喊了一声,语气并不十分确定。
  梁研回过头,看见一个男孩愣在那里。
  梁研有点想不起这个人的名字。但她确定,他应该是她高中同学,至少也是同校的,否则她不会觉得眼熟。
  “梁研?”对方看上去有点激动。
  梁研放弃搜索,直接以万金油方式打招呼:“嗨,好久不见。”
  男孩眼睛微微一亮,似乎很惊讶,过了会,对她笑了。
  “是啊,好久不见。”
  他笑得有点儿耀眼,梁研怔了一下。
  “你什么时候回来的?”他问。
  梁研说:“哦,才回来。”
  “是么。”
  他突然不说话了,梁研也没寒暄,就这样陷入沉默。
  赵燕晰这时候出来了,看到梁研身旁的人,惊呼:“宋祈宁!”
  “你好。”宋祈宁说。
  “好巧!”赵燕晰惊叹,“哎呦,宋祈宁你变帅了嘛。”
  宋祈宁笑了笑,没接话,看着梁研:“可以留个电话吗?”
  梁研正在回忆这个名字,直接说:“我没电话。”
  这理由听着太假,宋祈宁以为她不愿意,有点失望。
  一旁赵燕晰早将他看透,老实告诉他,“是真没电话,我们回来时手机被偷了,还没买呢,不过我可以给你她宿舍号。”
  梁研来不及阻止,赵燕晰已经报完号码。
  宋祈宁走后,赵燕晰满脸兴奋,将梁研一拍:“你魅力超大啊,人家念念不忘呢。”
  梁研白她一眼,“这人谁呢,脸有点熟,名字没印象。”
  赵燕晰不敢相信,“梁研,你把他忘啦?当年人家可是第一个不怕死敢跟你表白的人!你辣手摧花,把他狠狠揍了一顿,记得吗?”
  梁研一听就有印象了。她揍过的人不少,被揍了不还手的没几个,宋祈宁算一个。
  “没想到他还记着你呢。”赵燕晰说:“啊,你可以考虑开始你的初恋了,虽然有点晚,但好歹赶上大学的尾巴,也没有遗憾了,怎样,我机智吧,保准你回学校就会接到表白电话,到时候他千里寻爱,你俩花前月下,然后你交出你的初吻,他……哎哎!梁研——”
  赵燕晰顾不上畅想了,追着自行车跑。
  晚饭后,赵燕晰收碗筷进厨房,梁研说:“我出去一下。”
  赵燕晰探出半个头,“干嘛。”
  “散步。”梁研头也不回丢了一句。
  赵燕晰嘀咕:“什么毛病,她什么时候开始散步了?”
  梁研下了楼,径自走到门口的小卖部。
  看店的大爷在吃晚饭。
  梁研说:“大爷,我打个电话。”
  “在那儿呢,你打呗。”
  梁研从兜里摸出张名片,拨出上面的号码,响了三声,那头有人接了。
  “喂——”是男人的声音,周围有点吵闹。
  梁研说:“张哥,是我,梁研。”
  张平一愣,紧接着就乐了,“啊,是你啊!我还说这号码像打广告的呢,你咋现在打电话来了,有什么事吗?”
  “哦,没事。”梁研停了一下,“就问一下你们怎么样了。”
  张平的笑声隔着听筒传来,他似乎很高兴,“丫头有良心啊,还知道关心我们哩,没事儿别担心,都结束啦,南哥也出来了,就在我边上吃饭呢。”
  梁研愣了下,还未反应,张平又说:“你要不要跟他说两句啊?”
  问完不等梁研答话,就自个接下去了,“我把电话给他喽。”
  听筒里一阵嘈杂,隐约听见张平的声音:“是梁研,担心你呢,打电话特地问来着……”
  隔两秒,梁研听到了那个人熟悉的低哑的嗓音——
  “喂?”

☆、第9章

  电话里安静了一会,只剩电流杂音。
  梁研说:“是我。”
  “我知道。”
  梁研不知道说什么了。
  那头也是沉默。
  梁研手指无意识地摩挲,几秒后,她咬了咬牙,“沈……沈叔叔。”
  “咳……”
  沈逢南毫无预兆地呛了一下,张平吓了一跳,“你喝慢点,谁跟你抢呢,都是你的。”
  张平递了纸巾过去,沈逢南没接,他捏着手机,将手里纸杯放下了。
  那头很安静。
  在这安静之后,她淡淡的声音又传了过来。
  “上次……对不起,谢谢你帮我们。”
  沈逢南微微一顿。
  他才发觉,她是在认真的道歉和道谢,那声“沈叔叔”也是认真的,大概是她反复斟酌之后的称呼,与之前叫他“山叔”并不一样。
  梁研二十岁,而沈逢南今年三十三,叫叔叔没什么不合适。
  但梁研突然这样正经地喊,沈逢南难免惊讶。
  他先前见过她几副面孔,有时冲动,有时冷漠,偶尔也调皮戏谑,但似乎都不如现在这短暂的郑重让人措手不及。
  张平见沈逢南顿着不说话,惊讶又好奇,凑近了听手机里的声音,什么也没听见,不由嘀咕,“咋回事?说话呀,你俩玩什么无声胜有声呢。”
  沈逢南将他脑袋一推,贴着话筒说:“嗯。”
  他声音不高,但梁研听到了,莫名松了口气。
  话都说完,她也不再打扰,说:“那你们吃吧,我挂了。”
  “好,再见。”
  梁研也说:“再见。”
  梁研挂了电话,放了两个钢镚,道过谢,一身轻松地回去了。
  沈逢南把手机还给张平。
  “说什么啦?这么严肃。”张平的八卦之心难以抑制。
  沈逢南不理他,低头倒满一杯啤酒,两口喝完。
  张平锲而不舍,“那小丫头不错吧,对你挺有心,怎么样,被人惦着的感觉是不是好极了?”
  沈逢南将杯子一放。
  “有什么好不好的。”
  喝过酒的嗓子更沉哑,他只这样淡淡回了一句,喊老板结账。
  回旅馆的路上,张平不死心地继续打探,“那丫头挺好玩吧,你不晓得上回你送他们出来,然后一整天没信儿,她问了好几次呢,后来我去告诉她的时候她那小脸绷得,看起来怪紧张你的……”
  讲到这里做总结,“我觉得这姑娘怪可爱的,就是打扮有点像男孩子,她人心眼挺好,南哥你就说我看得准不准吧。”
  “明天先把票买了。”沈逢南把他一车话全无视了,接口就说正事。
  张平一愣,“啊?买哪天的?”
  “你看着买。”
  “咦?”张平不懂了,“你这意思是我们随时能走了?”
  “嗯。”
  张平皱眉,“不是还有两个大总跑了吗?不得抓回来?”
  “他们姓名身份信息我都提交过,后面是警方的事。”
  张平哦一声,点点头,“也是,总不能这抓逃犯也让你上吧。除了这点小瑕疵,这事儿也算圆满成功了,料都已经摸全,回头社里把专题做起来,这就算画上句号了。”
  两人回到旅馆,沈逢南先洗澡,张平跑去前台开了间豪华大床房。
  他回来把房卡给沈逢南。
  沈逢南不明所以,“这不有两张床?”
  “老大特地交代的,让你睡了小半年地板,他过意不去,喏,他说今天这整张床都是你的,随便滚。”
  说到这里张平突然叹息,“唉,只是南哥你这孤家寡人的,又没姑娘陪你滚。”
  “……”
  贫嘴的结果是脑袋挨到一下暴击。
  张平委屈兮兮,“我又没说错啊。”
  离开俞城的前一天,梁研和赵燕晰去逛商场,打算给老人家买几件冷天穿的衣服备着。
  路上,赵燕晰问梁研还有多少钱。
  梁研没讲具体的,只说一句:“够养你的。”
  赵燕晰不大相信,总觉得梁研这样贫嘴是故意避开重点。
  这个季节卖秋冬衣服的还不多,逛了几家,梁研挑了件暗红色的棉袄,问赵燕晰:“这个怎么样?”
  赵燕晰也觉得不错,趁导购不注意,翻了下价格牌,脸就黑了。
  “这个不好。”
  “我觉得挺好的。”梁研认真地又看了一遍,“质量不错,颜色也合适。”
  她对导购说,“这个装起来,我们要了。”
  赵燕晰在背后扯她衣服,小小声地提醒,“姥姥肯定也不希望我们回了南安喝西北风的。”
  梁研没理她,刷完卡出店才说:“别杞人忧天,东南风我都没让你喝过吧。”
  “我们回去还得买手机呢,这又是一笔花销。”
  梁研说:“花不了多少钱,我又不给你买土豪机。”
  赵燕晰突然沉默了,过了一会,抬头说:“梁研,我是不是总是拖累你?”
  “说什么屁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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