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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男票是蛇精病-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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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然没这么简单。”
  唐朵没有立刻追问。
  越到关键,陈晨的防范越重,决不能急。
  陈晨见唐朵不吭声,只是无辜的看着她,急了:“你怎么还不明白啊?”
  唐朵忙说:“哦,我明白,那……那你现在就给我拍一张吧,我带着身份证呢!”
  唐朵捡起沙发上的包,从里面翻出身份证,举在胸前。
  “这个角度行吗?”
  陈晨挫败的叹了口气,说了这么一句:“你现在这身衣服不行。”
  唐朵低头一看:“服装还有要求啊?”
  “得是你刚才那身。”
  “啊?那身衣服都破了!”
  陈晨终于被唐朵的懵懂无知逼疯了:“你大惊小怪什么,破了都不行,得光着!”
  ……
  话音落地,一室寂静。
  唐朵直勾勾盯着陈晨:“你……什么意思……”
  陈晨没好气说:“你自己百度一下什么是裸贷,别问我!”
  唐朵照办了,一搜之下,网上全是裸贷当事人的照片被曝光的社会新闻。
  陈晨这才反应过来,立马把手机抢走。
  唐朵声音都抖了:“不,不行,这个还要曝光啊,利息还要三成,我肯定还不上……”
  她抓起包就要往门口走。
  陈晨眼疾手快的揪住唐朵,明明手劲儿奇大,却还要装出苦口婆心的口吻,跟唐朵解解释。
  陈晨很快说到,她可以给唐朵做担保人,保准他们会言而守信,不会曝光照片,还说看在是朋友的份上,利息和还款期都可以商量。再不行,她还能帮忙先垫上点。
  其实话到这里,基本已经证据凿凿,足以构成教唆罪。
  只是还缺了关键的一句。
  而且越到关键,越不能顺着陈晨的话走,只要敌动,我不动,敌人就会乱动。
  想到这,唐朵急切的打断陈晨:“不行,我怎么能牵扯你呢,万一王总连你一起威胁,我不是害了你吗!”
  唐朵说着就要哭了。
  陈晨显然一听她嘤嘤哭就烦,一烦就会躁,终于烦的撂下那关键的一句——
  “你不用怕,我和王总都是自己人。”
  唐朵听见了,哭声噶然而止。
  呵,好一个“自己人”。
  ……
  这时,门板被人敲了两下。
  唐朵俨然就成了下台卸妆的戏子,神情一转,铿锵有力:“好了!”
  几人鱼贯而入,眼神都有点不对。
  陈晨还没醒过闷儿,看着廖岩。
  廖岩却像是在瞪她。
  直到唐朵慢条斯理的埋怨:“你们再不进来,我的眼睛都要哭干了。”
  陈晨刷的回过头,震惊的看着唐朵。
  唐朵的目光却越过她,对沉着脸的廖岩说:“上回我不是让你查那个姓王的老板和陈晨有没有利益勾连么?多亏了你给的资料帮忙,现在基本可以肯定,林月就是被陈晨领过去找那王总贷了款,钱还不上,手机里还三天两头的就有人催债,这才把人逼疯的。”
  陈晨懵了,大喊:“你胡说,我没有!岩哥,别信她!”
  “是啊,别信我。”唐朵冷眉冷目,“杀人的都说自己没杀人,要信,就信证据。”
  唐朵走到角落,从张迅扔下的包里翻出隐藏式摄像机,将带子往回掉,播出刚才录下的那段。
  “……我和王总都是自己人。”
  陈晨听到自己的声音,脸色大变:“你录音?!”
  唐朵声音轻慢:“这还得感谢你站的位置,刚好照到正脸,这样才有声,又有画,足够呈上法庭。”
  末了,唐朵抬起眼皮,笑了:“对了,你很上镜。”
  陈晨骂了一声,立刻冲向前要抢摄像机。
  门口的几人也飞快的动起来,张迅要去接摄像机,老林和廖岩要拦住陈晨。
  但陈晨手里不知何时多了一把刀,冲着唐朵就去了。
  唐朵把包甩手扔给张迅,正准备收拾陈晨,没想到身体突然一轻,肋骨上多了一圈结实的力道,几乎要将她勒岔气,还带着她挪了个地儿。
  旋转中,唐朵还清楚的看到,那人的一条大长腿还不客气的踢中陈晨的膝盖,那上面有软骨有麻筋,陈晨立刻咣当栽倒,给他们拜了年。
  唐朵在心里“哇”了一声。
  只是她脚下刚站稳,就假模假式的咳嗽起来,“哎呦,你轻点!”
  赶到跟前的几人纷纷愣住。
  就见唐朵一双脚的脚后跟稳稳当当的踩着一双男士休闲鞋上,身上毫发未伤,却还有点埋怨的回头瞪人家。
  “……”
  作者有话要说:  嗷嗷嗷奸情开展了!走过路过别错过,都出来吱一声啊么么么哒!
  霸凌裸贷的事进入尾声,很快轮到乔家的案子~


第14章 
  在场所有人,恐怕只有张迅最了解唐朵,就连十几岁就打过交道的廖岩都不知道,其实唐朵骨子里有多矫情。
  张迅一听唐朵那话茬儿,就知道这姑奶奶要顺杆爬了。
  果然,唐朵手腕一搭,指尖就轻轻落在环住自己的那条健硕的手臂上。
  “我要岔气了。”
  梁辰平静的看了她一秒,说:“你也踩到我的脚了。”
  唐朵斜着他:“是谁先抱我的?”
  梁辰漆黑的眸子定在她脸上,似乎正在为自己先动手的行为思考了一秒,最终判定是自己的错,然后手臂一松,让她踩到地上。
  唐朵似笑非笑的下了地,梁辰才感觉到手臂刚才贴服过的温度,沾上了就甩不掉,而且唐朵腰细,骨架小,他刚才那么一搂,感觉人就要溜出去,不自觉就用了力。
  唐朵已经没事儿人似的走向张迅,小声嘱咐了几句,又拿起自己的包折了回来。
  梁辰还站在原地盯着自己的手臂,唐朵已经走到跟前。
  “回家吧。”她说。
  “嗯。”他应。
  仿佛他就是来当司机的。
  廖岩却愣了,怎么,这俩真是一对?那征哥还不得疯啊?
  等唐朵和梁辰一前一后往门口走的时候,廖岩才反应过来,把陈晨交给老林,追上去。
  ……
  唐朵刚踏出门口,就被廖岩喊住,一脸纳闷儿:“你还有事?”
  廖岩差点被唬住,忙说:“嫂子,你的吩咐我都办了,你啥时候跟我去见征哥?”
  这时,张迅也收拾好包准备收工,经过门口,扔下不咸不淡的一句:“我先把证据送回去啊。那些旧账赶紧算一算,差不多得了。”
  唐朵没应,瞅了廖岩一眼:“好啊,我说话算话。”
  廖岩喜上眉梢:“真的?”
  唐朵:“真的。”
  然后,皙白的手一勾,就圈住梁辰的胳膊。
  梁辰一顿,低头看去的功夫,就听唐朵说:“但我得跟哈尼一块儿去。你问他,只要他同意,我随时都行。”
  廖岩:“……”
  廖岩心里顿时咯噔咯噔的,脑子里全是嗡嗡声。
  让他告诉征哥,他不但找到嫂子了,还连嫂子的哈尼一起打包了?
  靠,他特么的不要命了啊?!
  廖岩急了:“嫂子,这可不行!”
  唐朵眉眼瞬间冷了:“还有你这称呼,以后也得改改,什么嫂子啊都把我叫老了,你比我还大半岁呢。”
  话落,唐朵又抬头看向梁辰,眨巴着眼,一脸爱娇:“是吧,哈尼。”
  梁辰的目光这才落到她的脸上,眼睛里映出一抹倒影。
  然后,他说:“你一个人去,确实不妥。”
  唐朵一听这话,突然娇弱起来:“哎呀,那要是他以后逢人就说我是他嫂子,给我生活带来困扰怎么办?”
  梁辰沉思一秒,说:“那你就把今天强/奸未遂的事宣扬出去。强/奸意味着伤害弱势群体,偷窃等于将别人的劳动成果占为己有,在男性群体中,这两种人最不入流,何况他手下还有那么多弟兄,领头羊最要紧的就是面子。”
  唐朵忍着笑:“嗯嗯,这办法好,哎哈尼,你懂得可真多啊!”
  两人边说边笑边往走廊另一头走,目不斜视,目中无人,仿佛根本没有看到已经在原地石化的廖岩。
  而且一路畅通无阻,直到出了夜总会都没有人阻拦。
  其实只要廖岩来狠的,把他们两个扣下,再打电话喊征哥来,唐朵也没脾气。
  可廖岩不敢试啊,真把那姑奶奶逼急了,现场来个反咬一口,他可咋办?
  她不要脸,可他要啊!
  ……
  梁辰的车就停在夜总会外不远,溜达个二、三百米就到了。
  唐朵自觉坐进副驾驶座,等梁辰坐进来,又看着他把开车前的流程做了一遍——摆好纸巾盒,擦拭方向盘,扣好安全带。
  末了,却没发动引擎。
  梁辰侧头看过来,昏暗的车内,越发衬得那双眸子的幽深。
  他说:“你没扣安全带。”
  视觉受限,连声音也更低沉好听了。
  唐朵的手肘架在车门上,用手背撑着太阳穴,懒洋洋的。
  “没事儿,你车技不错。”
  梁辰皱起眉头,强调:“你得系上安全带。”
  唐朵用眼角看他,缓慢吐出两个字:“就、不。”
  梁辰好一会儿没说话,只是看着她。
  两人谁也没有挪开目光,盯着对方。
  直到梁辰突然动了。
  他解开自己的安全带,宽大挺拔的身体整个挤了过去,手臂伸长,拽过唐朵那边的安全带,绕过她的腰身,“咔”的一声扣上。
  唐朵的身体纹丝不动,只是眨了下眼,鼻子里又钻进他身上的沐浴乳的味道,还有头上的淡淡香气。
  等梁辰要摆正身体时,她出其不意的抬手抓了一把,这才发现原来他的头发比想象中的软,只是发梢有点扎,戳着手心痒痒的,一定是刚理过发。
  这一抓,头发就乱了。
  梁辰坐定后,神情有点诧异,被抓过的地方还翘起一撮。
  昏暗中,唐朵的轻笑声尤其突兀:“你头发乱了。”
  梁辰盯了她一眼,抬手将头发顺好,一声没吭,但他显然有点不高兴,车内气压也因此低沉。
  引擎发动,车子驶出小路。
  唐朵开始明知故问:“生气啦?”
  车前亮着两束光,那光线映进车里,晃过梁辰绷紧的下巴,那线条棱角分明,一直顺延到肌理分明的脖颈,喉结悬在中间,好像还在不爽。
  静了片刻,梁辰动了动唇,那喉结也跟着动了动。
  “你刚才打乱了我的节奏。”
  唐朵差点笑出声,努力忍住:“哦,对不起。”
  她知道,阿斯伯格人群很多都有严重强迫症,喜欢有规律有节奏的事物,而且自己的流程不喜欢被人打断。
  但唐朵本来就要明知故犯,所谓的歉意也不走心,自然也不好意思告诉梁辰,她就像是孤独了半生的野猫,突然发现了新奇好玩的玩具,还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好奇心咕噜咕噜的往外冒泡泡,怎么能忍住不手欠啊!
  最主要的是,这个送上门来的同伴,才用他科学的大脑分析过,他们之间绝对没有性吸引,那就是说——无论她对他怎么聊骚、撩闲,解放天性,他都不会想歪,都是安全的。
  呵,既然这么单纯,那她就不客气了!
  唐朵煞有其事的“哎呀”一声,说:“要是我又忍不住怎么办,我这人随性惯了,咱们又是搭档,你看这……”
  ……
  唐朵一开口,梁辰就意识到事态的严重性。
  就好比从前有一只家猫,他喜欢安静,晒太阳,睡懒觉,优雅淡定从容地过完一生,却在有一天发现,主人又带回来一只野猫,给他作伴。
  这本来是件好事,可是当作伴变成了骚扰呢?
  家猫很快发现,新来的野猫者不仅喜欢打架,上蹿下跳,能吃能玩,猫生追求更是靠爪子打天下,特长还是偷袭……
  梁辰再一次感觉到,他遇到了回国以来最重大的问题。
  而且这个问题比任何科学或是艺术学上的难题都要巨大,因为科学有规律,艺术也有章法,这个“问题”本尊却超越了科学和艺术学加起来的分量……
  没有规律可循,没有章法可依。
  但梁辰知道,任何问题都能被解决,连战争都有停止的一天。
  首先,他得先依从这个“问题”本尊的规则,搞清规律,摸清章法。
  梁辰飞快的在脑海里找出一套方案。
  他说:“如果你以后还想动手,你可以先告诉我。”
  唐朵有点诧异,她还以为梁辰想了这么久,是在生闷气,或是已经打定主意不理她,没想到竟然是在思考?
  她问:“哦,我告诉你了,你就让我动你?”
  这是挑衅的语气,但梁辰完全没听出来。
  “嗯,在短暂的时间里,我会命令自己允许。”
  噗嗤……
  唐朵在心里满地打滚。
  “那我该怎么告诉你呢?比如,我想摸你的头发,我就直接说么?嗯……可我不太喜欢这种方式,怎么办?”
  梁辰并没有被难倒,他很快提出第一个方案:“你可以给个提示,比如你可以说,‘我要犯规了’。”
  唐朵果断拒绝:“不要。”
  梁辰一顿:“你也可以说‘对不起,我忍不住’了。”
  唐朵:“我不认为这是错事,为什么要道歉。”
  梁辰指出客观事实:“你刚才弄乱我的头发,就跟我说了那三个字。”
  唐朵“哦”了一声:“我口误,你幻听,两个选项你二选一。”
  梁辰:“……”
  ……
  又是一阵沉默。
  梁辰的所有方案都被推翻了,他面临的“问题”无比巨大。
  他陷入了严峻的考验。
  这回,打破沉默的是唐朵:“还记得我上次说,如果我瞪你,就是你得罪我了,如果我高兴,就是你取悦我了?”
  梁辰:“嗯。”
  唐朵:“好,我现在再多加一条——如果我想动你,打乱你的节奏,欠招儿,忍不住,没事找事,我就喊个口号。”
  梁辰静了一秒,正在思考以上那几条“如果”是怎么被唐朵归类到一起的,他的嘴就比大脑快了一步,问:“什么口号?”
  唐朵故作停顿,故作沉吟,隔了好一会儿才说:“那我就叫你一声——‘梁先生’。”
  她的语气阴阳怪调,梁辰依然没听出来,只有某人自娱自乐。
  梁辰眉头微蹙:“‘先生’是对男士的尊称,表示礼貌和尊重,可你刚才的行为,并不能归纳在这个范畴。”
  唐朵瞅着他,慢悠悠的:“哦,要么叫‘梁先生’,要么我直接动手,两个选项你二选一。”
  梁辰:“……”
  这个女人,竟然连字典上的解释都推翻了
  梁辰再次肯定,他遇到了回国后最大的难题,其艰难程度甚至超越了他前几天才读过的《高难度谈话》、《待人技巧》和《五分钟和陌生人成为朋友》几本书的概括范围。
  如能攻壳,将来写成报告论文,恐怕可以带回美国参加诺贝尔和|平奖了。
  ……
  但在今晚,他决定先通读一遍《沟通的艺术》。
  作者有话要说:  调、教的一章,当自带强迫症属性的阿斯伯格先生,遇到自带欠招儿属性的戏精小姐,吸精小姐表示,她浑身的毛病都舒坦了,阿斯伯格先生却觉得要开始犯病了……
  ps,第一个案子相对比较简单,主要是怕有童鞋会说看不懂,就做了简化啦~


第15章 
  唐朵有个小习惯,就是会在得意之后将心情沉淀下来,不让自己翘尾巴,或是查漏补缺,或是自我反省。
  她自小就明白一个道理,秋后的蚂蚱蹦的欢,但凡要生大病的人,之前的气色必然面泛红光,回光返照。
  所以唐朵对“得意忘形”这件事一直不敢太放任,生怕蹦得高了,摔下来会粉身碎骨。
  同样的道理,也可以用在陈晨的事情上。
  这个案子解决的太过顺利,唐朵心里也有点不踏实,总觉得哪里不太对。
  这不,第二天一早,当张迅已经将证据交给工作室后,唐朵的眼皮子就开始跳,明明已经不用去学校报道了,心里却又闲不住。
  唐朵坐在小套间的沙发上想了好一会儿,又把这小半个月的工作流程翻出来对了一遍,确定没有一个地方有漏掉的,便联系上张迅。
  她说:“前几天我说线索不够,让你去林家去找找,你还把林月的手机带回来了,记得么?那天进展的顺利吗,你是怎么要到她的手机的?”
  张迅说:“很顺利啊,我是先让她妈把她带出房间,然后在她床底下找到的手机,上面一层灰,还关机了。”
  床底下,一层灰,关机……
  等等,似乎哪里不太对?
  唐朵没回张迅,撑着头想了一会儿,脑子里浮现出几个问题,或者说出自她的直觉,直觉认定这里面有猫腻。
  然后,唐朵在微信上敲了一下梁辰。
  “有个事想问你的意见。”
  隔了半分钟,梁辰回了:“什么事?”
  唐朵飞快的打了一段话:“如果你正在逃避一些事情,一些人,他们让你很困扰,很崩溃,而且都在你的手机里,会时不时跳出来骚扰你,你会怎么办?”
  梁辰那边思考了一会儿:“我个人没有遇到过类似情况,但我曾看过一些数据。其中一部分人,会选择扔掉手机,一部分人会选择取出手机卡销毁,还有人会选择将手机摔烂砸烂,发泄情绪。”
  扔掉手机,是出于逃避心理的下意识的反应,正常。
  取出手机卡销毁,是考虑过后自认为安全的方式,正常。
  将手机摔烂砸烂,自然有泄愤的成分,而且反应过激,是冲动和情绪过激之后的反应,正常。
  但这以上三种情况,都不是林月。
  唐朵没有高智商,也没有做大量科学研究的耐力毅力,可她自小就是吃百家饭长大的,她懂人,她会用最简单直接的东西去推断——本能。
  唐朵在心里计较了一会儿,有个念头已经浮出水面,偏偏她还想再证实一下,以免想错了林月。
  她问:“除了这三种,有其它个例么?”
  梁辰回道:“有,极少数人会选择面对,战胜。”
  面对,战胜?
  有这种勇气和魄力的人,还会疯么?
  唐朵盯着他的话,出了神。
  直到梁辰发来一句:“是不是林家的案子你想到什么?”
  唐朵没有回答,反问:“如果你的搭档犯了错,你会怎么做?”
  “我会帮你。”
  这四个字刚发过来,门板就被敲响了。
  唐朵一怔,起身去开门。
  是梁辰。
  他神情淡漠,目光平静,两人对视一秒,谁都没有说话。
  直到唐朵让开一步。
  ……
  梁辰迈进屋里,淡淡的扫过客厅里那些高高堆起的纸箱子,目光又落在空荡荡的开放式小厨房里。
  唐朵已经走进厨房,正背对着他,心不在焉的做了壶水。
  听着电热壶开始嗡嗡作响,唐朵突然说:“我觉得,林月没疯。”
  她的声音夹杂在嗡嗡声中。
  梁辰脚下一顿,走上前:“你确定?”
  唐朵回过身,尾骨靠着案台:“不确定。”
  她的眼神很安静,眉头皱着。
  两人中间隔着一张案台桌,梁辰坐上高凳,问:“那你的理据是什么?”
  唐朵:“资料上说,林月因为裸贷的事被逼疯了,我也去林家确认过,人是不太正常。但是有一点很奇怪……”
  她的话说到一半,水开了。
  唐朵从旁边的小柜子里拿出两个拿铁杯,放在桌上,又拿出两张滤纸和一个滤杯,将滤纸放进滤杯,架在拿铁杯上。
  然后,她又找出一罐咖啡粉,舀出一勺就要放的时候,说:“按理说,她应该很怕看到那些债主的电话,逃避,惶恐,崩溃……”
  唐朵的话突然被梁辰的动作打断。
  事实上,从始至终,他的目光都一直盯着唐朵的手,专注而笔直,直到唐朵要将咖啡粉放进滤纸里。
  梁辰伸出一只手,搭在唐朵的手背上。
  只一下,他就收回了,手垂在身侧,在她看不到的地方轻轻搓了搓手指。
  唐朵也是一顿,盯着自己被碰过的手背,又抬起眼,刚好对上他那双漆黑的眸子。
  她问:“我步骤不对?”
  梁辰抿了抿唇:“不对。”
  “哦,那你来。”
  唐朵将装满咖啡粉的勺交给梁辰。
  梁辰接过,放到一边,起身就拐进开放式小厨房,打开水龙头,仔仔细细洗一遍手,同时说:“你继续。”
  唐朵就歪在一旁看着他的动作,接着道:“奇怪的是,林月的手机既没有销毁,也没有扔,SIM卡还在里面,手机虽然关了却扔在床底下。”
  梁辰已经洗完手,抽了两张纸巾缓慢地擦拭干净,修长的手指骨骼分明,肌理流畅,而且指甲修剪得很干净。
  唐朵定定看着:“如果是个胆小的女生,在床下藏东西似乎不应该是首选,而且张迅去她家里,没费什么功夫就找到了,倒像是故意让人找到似的。一个人要存心藏起一件东西,怎么会藏得这么显眼?”
  换言之,如果林月不是个胆小的女生,又怎么会轻易被逼疯?
  说话间,梁辰已经拿起电水壶,回身对着滤纸轻轻浇了一圈细流,他的力道控制的想到好,又稳又平。
  唐朵的目光也跟着移动,顺着那厚实的手背,落到手腕,以及肌肉线条绷起的小臂。
  直到梁辰用水将滤纸润湿,将咖啡粉倒进去,又浇上涓涓细流,一圈圈绕,浸泡着咖啡粉。
  滤杯下面响起嘀嘀哒哒的声音,空气里弥漫着咖啡的香气。
  这时,梁辰低声问:“你想证实你的怀疑?”
  唐朵缓慢的收回目光:“我想去一趟林家。”
  “求证?”
  “当然。”
  隔了一秒,梁辰放下水壶,拿掉滤杯,将冲好的咖啡推到唐朵面前。
  “喝完这杯,我跟你一起去。”
  唐朵愣了:“你也去?”
  ……
  梁辰定定看了她一眼,转而又冲第二杯:“我昨晚看了一本书。”
  啊?
  唐朵更愣了,这哪儿跟哪儿?
  梁辰专注的盯着水流,嗓音低沉和缓:“那书里有一些微表情和潜台词的分析。当然,这些分析是建立在庞大数据的基础上。这对我来说是一个长期工程,我如果要了解一个人,就需要收集整理这个人身上大量的采样数据,并且牢牢的记在脑子里。”
  唐朵问:“所以呢?”
  所以,这跟他要和她一起去林家有一毛钱关系吗?
  “所以,鉴于你是我未来一段时间内需要采集样本的主要目标,我需要时刻观察你的言行,你的表情。然后,我会用概率学分析,比如,如果你再出现刚才那样惊讶的表情,我会迅速得出结果,有多大比例你是真的惊讶,有多大比例你是装腔作势,还有多大比例你是在扮猪吃老虎。”
  第二杯咖啡也冲好了。
  梁辰放回水壶,用刚才用过的纸巾将台面上的水渍擦干净,然后扔进废纸篓。
  他转过身,端起咖啡,低眉敛目的轻抿了一口,这才抬眼。
  唐朵一直看着他。
  或者说,是在瞪他。
  梁辰顿住,不清楚自己做了什么,他只是冲了两杯咖啡。
  然后,他陈述道:“你在生气。”
  一阵沉默。
  唐朵吸了口气,又笑了,却笑不走心:“装腔作势和扮猪吃老虎都含有贬义,通常不会用来形容自己的搭档或是朋友。如果你不了解它们的意思,我可以当做你是在乱用成语,先原谅你。”
  哦,原来是因为这个。
  梁辰的目光笔直的盯着挂在唐朵唇边的那朵笑意,半晌,才说:“你说的我会注意。但就目前来看,我只能找到这两个词来形容你。也许是我的词汇量还不够丰富,等我找到更适合的,再替换。”
  他话音一落,唐朵唇边的笑就收起来了。
  还眯起眼。
  看来,她昨晚是低估这个男人了,她一时玩得太High,就犯了轻敌的错,以为可以揪着他的强迫症戏弄一下,反正他对她束手无策。
  怎么想到这才过了一宿,某人就突飞猛进了?
  莫非是熬夜苦读了一晚?
  ……
  喝完了咖啡,两人一路驱车去了林家。
  路上,唐朵一直看着窗外,没兴趣说话,梁辰也没吭声。
  直到来到林家门口,敲了门,低迷的气压都没有散去。
  陈慧茹前来开门,见到是唐朵,立刻把人迎进屋。
  林月的卧室门紧闭着,唐朵扫了一眼,低声问陈慧茹,林月还不肯出来?
  陈慧茹又开始唉声叹气。
  唐朵这才注意到,陈慧茹的头发比上次见又白了一些。
  她将已经找到陈晨的证据,很快就会由工作室交给警方的消息,低声告诉陈慧茹。
  陈慧茹一听,又惊又喜,还不放心的问:“真的?”
  唐朵点头:“真的。但在那之前,我想再见见林月,有些事恐怕还得问问她,好么?”
  陈慧茹立刻答应了,虽然她不知道,唐朵能从已经疯癫的林月口中问出什么。
  两个女人说话间,梁辰也已经打量完林家客厅的布置,可以说是一尘不染,采光也好,自然,也不难从摆设中看出林家的拮据。
  这时,梁辰感受到身后两道目光,他回过头,刚好听到陈慧茹问:“他也要一起进去?”
  唐朵编瞎话眼睛都不眨:“他是心理专家,很贵的,工作室好不容易才请他出诊,有他在,我会更方便问林月。你放心,如果林月害怕,我们就出来。”
  陈慧茹一听是“心理专家”,原先的犹豫不决瞬间就消散了不少。
  这时,唐朵拍拍她的肩,落下最后一句:“但是他的治疗不能被打断,一旦断了就得重新来,而且效果减半。所以在我们出来之前,阿姨你就先待在客厅里,好么?”
  就这样,唐朵支开了陈慧茹,和梁辰一前一后进了林月的卧室。
  ……
  林月依然蓬头垢面,蜷缩在床上一角,两人进来时,她身体突然一僵,抱紧膝盖,警惕的看着陌生来客。
  昏暗中,只有两扇窗帘中透出的一道光亮,屋里的陈设看得并不清晰,但唐朵已经来过一次,确定这里并没有大变动。
  而梁辰,和刚才在客厅里一样,在昏暗中走了一小圈,还捡起桌上的一张纸,用纸在桌面上摩擦了一下,抬起来就着光源看了一眼,又用手指去擦桌上的笔记本电脑。
  最后,他的目光落在角落里的路由器上。
  他的身材本来就高大,此时又是在狭小且光线不足的密闭空间里,虽说他的动作轻微利落,无形中却会压迫人。
  一时间,屋里安静的不可思议,只能听到路由器发出的信号声。
  奇怪的是,打从他们进来,林月就一声不吭,也没有发疯,她一直死死盯着梁辰的动作,浑身充满戒备。
  唐朵找了把椅子坐下,挨着床边,翘着二郎腿。
  然后,她率先发问:“找到了么?”
  她问的是梁辰。
  梁辰将纸放回桌上,回过身:“她没有手机,路由器却开着,笔记本电脑是温的,说明刚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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