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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情敌(艾米)-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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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快十点了。但是沃尔玛肯定还开着,人家是24小时营业,买个日记本没问题。”
“这么晚了,他不睡觉?”
“问题是他睡不着啊,你看他那个兴奋样,今晚不买个日记本,他能睡得着吗?”
老爸无奈,只好答应带儿子去买日记本。
但妹妹这个“人家挑大粪她都要沾一指甲”(太奶奶语)的“搅和分子”,怎么会放弃这么大好的机会呢?明明快睡着了,一听说去买东西,马上精神百倍:“我要!”
老妈问:“你听都没听懂,你要什么?”
“我要!”
不管你跟她讲什么道理,她都一句话:“我要!”
“我要”是妹妹的口头禅,太奶奶经常打趣她:“人家吃屎,你要不要?”
别看我们妹妹年纪小,她也知道“吃屎”不是好事,会斩钉截铁地说:“不要!”
“人家吃糖你要不要?”
“要!”
“人家吃药你要不要?”
“不要!”
太奶奶乐得呵呵笑:“别看你屁大一点,你还不吃亏呢。”
妹妹以为太奶奶在问她要不要吃亏,马上回答:“不要!”
一家人都笑昏了,不知道妹妹是怎么搞明白什么要得,什么要不得的。
于是爷仨开夜车去买日记本,经过一番精挑细选,兄妹俩一人捞了一个带锁的日记本回来。哥哥的是个淡蓝色的,妹妹的是个粉红色的,两个人都是一路抱着自己的日记本回到家。
如果不是走前就约法三章,这兄妹俩肯定会打夜工去写日记。幸好事前就讲好了,今天只买日记本,不写日记,明天再写。就这样,兄妹俩回来后还兴奋了好一阵才睡觉。
原以为到了第二天,两个大作家就会忘掉这事,哪知哥哥还记得清清楚楚,吃完晚饭就闹着要写日记。
太奶奶说:“你斗大的字认识不到一箩筐,你写什么日记?”
这是太奶奶经常使用的讽刺打击,所以黄米知道是什么意思,顽强地反驳:“认识!”
“认识什么?”
“字。”
“你认识什么字?”
“好多字。”
奶奶说:“太奶奶,我儿想写日记,是好事哈,要支持哦,不能泼冷水。”
太奶奶说:“好,我支持,快去写吧,写好了第一个给太奶奶看哈。”
黄米不上当:“不能给你看。”
“为什么不能给我看?”
“是日记。”
“日记怎么啦?”
“不能给你看。”
“为什么不能给我看?”
“是日记!”
眼看车轱辘上了,太奶奶笑着说:“算了,我不跟你扯了,你快去写吧。”
黄米噔噔噔地上楼去,爷爷习惯成自然地要跟着,被孙子制止:“别跟着我!我写日记!”
爷爷乐了:“你有了隐私了,怕爷爷看见了?”
奶奶说:“你别干扰他,等他去写。”
爷爷说:“不要我跟怕好得了,我正想去下棋呢。”
奶奶说:“那不行的,只是叫你别紧跟着他,你下棋还是不行的。你一下就下入迷,他干什你都听不见了,当心他磕着哪里,碰着哪里。”
爷爷只好想个两全其美的办法:“宝宝,你一个人在楼上不怕吗?还是下楼来写吧,就在客厅写,他们看不见。”
黄米的确有点怕一个人待在楼上,很听话地拿着日记本下来,爷爷在客厅给他摆好了桌子椅子,灯也调好了,让他安心做文章,自己则搬个椅子坐在客厅和家居室之间,既可以看电视,又可以给孙子做保镖。
妹妹见哥哥在写日记,也要跟风,奶奶只好在早餐室给她开辟了第二战场,免得她去打扰哥哥。
兄妹俩都大剌剌地坐在自己的“书房”里,一副大知识分子的模样,开始做文章。妹妹是才思如泉涌,大笔一挥,势如破竹地写起来,只听见笔尖在纸上划得噗噗作响,奶奶赞道:“我儿真是力透纸背啊,这一笔下去,隔三张纸都能看见。”
而哥哥则有点“斗大的字认不到一箩筐”的样子,一提笔就要问字:“爷爷,yell怎么写?”
家居室的几个人都吓了一跳,糟了,怎么要写yell?难道咱家有谁yell过他吗?
老妈推测:“肯定是爸爸yell过,反正我是没yell过的。”
太奶奶问:“什么‘也偶’?”
“是个英语单词,就是‘吼’的意思。”
太奶奶笑起来:“我儿在写控诉书啊?是不是写我们哪个吼了你?你听说过一个笑话没有?你妈小时候,不认识这个‘吼’字,都是读的‘孔’哦。”
老妈赶紧声明:“我儿肯定不是控诉我,我从来没‘孔’过他,肯定是他爸爸趁我们不注意,偷偷‘孔’了儿子,现在我儿要字字血、声声泪地揭发出来了。”
老爸坚决不相信儿子会写老爸“孔”过他,但儿子紧接着就问了:“爷爷,‘爸爸’怎么写?”
老妈高兴得笑作一团:“哈哈,爸爸,你刚才还嘴硬,说你没‘孔’过他,现在知道厉害了吧?群众的眼睛是刷亮的,我儿的眼睛是刷刷亮的,你想赖是赖不掉的。”
老爸好不伤心:“我没‘孔’过我儿子啊,莫非他‘为赋新词强说愁’,编也要编个爸爸‘孔人’的故事出来?”
不过老妈也没高兴多久,因为儿子马上就来问“妈妈”怎么写了。
老妈大喊冤枉:“儿子,妈妈什么时候‘孔’过你的?妈妈对你yell过吗?”
“没油。”
“没有你怎么要写妈妈yell呢?”
儿子不答话,只拿着爷爷写了字的纸,回到桌子跟前去写日记,看一眼,写一下,握笔的手不知道使着多大劲,爷爷不得不过去纠正他握笔的姿势,他急忙用手挡住自己的日记:“爷爷,别过来!”
“好,我不过来,但是你笔拿得不对啊。”
黄米把日记本关上了,才允许爷爷过去纠正他的握笔姿势。
悲惨的是,连一向正确的奶奶也没能幸免,黄米马上就来问“‘奶奶’怎么写了”,到最后,全体家长无一幸免,每个人的称呼都被黄米问到了。爷爷一边教他写各位的称呼,一边伤感:“儿,爷爷哪里‘孔’过你的呢?”
黄米不解释,铁面无私地写他的日记,把几个大人都写得非常郁闷,不得不暗中检讨自己。
也真亏黄米坐得住,一个日记写了个把钟头,把大家都写怕了,这么用功可别把眼睛搞坏了,但人家热情上来了,劝都劝不住,只好暗中祈祷他这只是“三时疯”(暂时的热情),坚持不下去的。
几个家长眼巴巴地看着黄米写,恨不得抢过来看他究竟写了什么,但还得表现得很君子,抢是不能抢的,偷看也不行,只能指望他过两天就自动拿出来给家长看。
但好几天过去了,黄米同学那神秘的日记始终没公开,一直被他锁在他的“珍宝箱”里。
妹妹倒很大方,到处兜售她的日记,捧着一个粉红的本子,叫这个看,叫那个看。但妹妹的日记全都是印象派大作,圈圈啊,圈圈啊,大圈圈套小圈圈,圆圈圈套扁圈圈,咱“下里巴人”完全看不懂,只能瞎喝几声彩:
“妹妹,写得好!”
“妹妹,写得妙!”
“妹妹,写得呱呱——”
妹妹补充:“叫!”
“对,妹妹写得呱呱叫!”
太奶奶劝说黄米:“哥哥,你看妹妹几大方哦,把日记给我们看了,你也学学妹妹,把日记给我们看看吧。”
“不行的。”
“为什么不行?”
“是日记。”
“我知道是日记,我想看的就是你的日记。”
奶奶劝道:“太奶奶,日记是个人隐私哈,我们不应该要人家公开,除非人家愿意公开。”
太奶奶说:“屁大点子小伢,连屁屁都是撅给人家揩的,有什么隐私?”
老妈怂恿黄米:“哥哥,你就拿给太奶奶看,反正她不懂英语,看看怕什么?”
黄米同学最爱捉弄人了,一听太奶奶看不懂,就来了兴趣,跑到楼上,把自己的日记本抱下来,还把钥匙交给了太奶奶:“只许你看,不许别人看。”
太奶奶笑着嗔道:“好啊,你欺负太奶奶不懂英语?那你刚好搞错了,太奶奶才懂英语呢。”
太奶奶戴上老花眼镜,打开黄米的日记,看了一阵,的确是看不懂,只好大声念出来,征求翻译:“呃,躺着的8念什么?”
家里几个高级知识分子都动起脑来:“躺着的8?那不是无穷大符号吗?”
“哦,是无穷大呀,好,那他写的就是‘无穷大,无穷大,也屈,哦,梯,鸭,鹅,野儿,野儿’。”
大家都愣了,这写的什么呀?难道是在描写野外的自然风光?过了一下,才悟出太奶奶后面是读的英文字母,于是一个个在手掌里写起字母来。
老妈脑子转得快:“‘也屈,哦,梯’,那不是hot吗?”
太奶奶问:“哈特是什么意思?”
“是‘热’的意思。”
“那‘鸭,鹅,野儿,野儿’呢?”
又是一阵猛猜,还是老妈脑子灵光:“不是‘鸭鹅’,是‘外衣’吧?太奶奶是不是把英语字母当拼音读了?”
老爸也悟出来了:“肯定是‘外,衣,野儿,野儿’,就是yell,‘孔’的意思。”
太奶奶把整句连在一起理解:“那未必他写的是‘无穷大,无穷大,热孔’?”
全家傻眼。
到底爷爷曾经做过黄米的字典,部分知道黄米写的是什么,呵呵笑着说:“那个无穷大应该是‘爸爸’吧?他问我‘爸爸’怎么写,我教他用8字代替的,可能他把两个8字写睡下了。”
老妈拍手大笑:“哈哈,我儿写得好,‘爸爸热孔’,太生动形象了。爸爸,你还不承认你‘孔’了我儿的,看见没有?我儿说你不仅‘孔’了,而且是‘热孔’,可以想象你那个凶恶的样子!”
黄米见老妈这么欣赏他的日记,也高兴拍手,边拍边蹦,大声说:“太奶奶,又念!”
“好,你叫我念的啊,那我就念了:这是一个‘哇’吧?”
老妈赶紧提醒:“是字母吗?那就不是‘哇’,是w。”
“哦,差点念成拼音了。这句是这样的哈:大白妞,大白妞,也屈,哦,梯,鸭,鹅,野儿,野儿。”
大家经过刚才的扫盲,已经知道太奶奶的“鸭鹅”是什么了,也不再纠正,只聚精会神“翻译”。
老妈肯定是第一个猜出来的,但因为涉及到自己,不肯揭秘,只郁闷地坐在那里。
爷爷解释说:“这句应该是写的妈妈,可能是他把我写的字拿反了,把m写成了w。”
这下轮到老爸开心了:“呵呵,妈妈,你刚才还说我,闹半天你也孔了儿子呀?”
太奶奶问:“哦,这个‘大白妞’是妈妈呀?怎么把妈妈叫‘大白妞’呢?是不是说妈妈很白?”
大家都只顾笑,没工夫给太奶奶解释。
黄米又是拍手加蹦跳,边跳边喊:“太奶奶,又念!”
后面几句是写奶奶、爷爷和太奶奶的,都是英文字母代替称呼,句型都一样,家里每个人都是“热孔”。
太奶奶自我安慰:“好了,大哥不说二哥,大哥也是癞脑壳,全家人都‘孔’了的,以后都要注意。其实我根本不是‘孔’,我是耳朵有点背,说话声音大了点。哦,还有最后一句哈,是这样的:呃,这是个什么字母?像水波浪一样的。”
这下大家想破脑袋也想不出来了,英语里哪个字母像水波浪?
太奶奶见大家都想不出来,就自作主张念了:“水波浪,爱,水波浪,鸭,鹅,野儿,野儿。”
老妈一下笑出声来:“哈哈,我知道我儿写的什么了,你们都搞错了。儿子,过来,告诉妈妈,你写的是不是……”
母子俩耳语了一阵,儿子高兴地拍手叫道:“是的,是的,他们都不懂!”
几个人嫉妒地看着母子俩,又都急忙在手掌里划拉开了。
其实,黄米写的是错字连篇的日记:
88 not yell。(爸爸不吼人)
ww not yell。(妈妈不吼人。ww应该是mm,但他写倒了)
yy not yell。(爷爷不吼人)
nn not yell。(奶奶不吼人)
tnn not yell。(太奶奶不吼人)
i yell。(妹妹吼人。他把s写睡倒了)
长大
big boy在咱家算个“外来词”,可能是黄米从他的小伙伴那里学来的,因为家里谁也没教过他这个词,但突然有一天,他嘴里就冒出这么句话来:“I'm not a baby!i'm a big boy!(我不是小孩子,我是大小伙子了)”
哇!气势雄浑,引来大家一片景仰啊!
老妈是说景仰就景仰,马上蹲地上去仰望黄米哥哥。
太奶奶问明白了big boy的意思,开玩笑说:“那以后不会要太奶奶帮你擦屁股了吧?”
“不要!”
老妈一本正经地说:“哥哥成big boy了,那以后该你割草了?”
“好!”
奶奶跟风问:“以后该你煮饭了?”
“好!”
爷爷也打趣说:“你是big boy了,不用我陪你玩了吧?”
这点哥哥不肯答应:“我要你陪我玩。”
“你不是big boy了吗?怎么还要爷爷陪你玩呢?”
奶奶教唆他:“你就说‘不是你陪我玩,是我陪你玩’。”
哥哥马上像应声虫一样学:“你就说‘不是你陪我玩,是我陪你玩’。”
大家笑弯了腰。
爷爷忍住笑说:“好,好,从今以后,不是爷爷陪你玩,是你陪爷爷玩哈。”
哥哥十分得意。
太奶奶说:“嗬,长大成人了,翅膀硬了,难怪这段时间连走路都是洋歪歪的(自以为是,很了不起的样子)呢。”
大家便笑着拍掌:“来,big boy,走个路我们看看,让我们见识一下‘洋歪歪’地走路是什么样。”
big boy跟他老爸一样,最怕在人前表演,打死不肯表演“洋歪歪”的走路姿势。
大家知道他这个特点,不再逼他。
但big boy好像真的成人了一样,哗啦啦就干出一件惊天动地的事。
按美国的做法,孩子一生下来就单独睡自己的房间。但我们一家都是老土,始终舍不得让孩子一个人睡在另一个房间里,一直是在爸妈的大床旁并个小床,但最初连小床都舍不得让他睡,一般都是老爸睡小床,儿子睡在大床铺上。
后来有了妹妹,黄米哥哥不能睡在爸妈之间了,费了很多口舌,才说服他睡在小床铺上,紧靠老爸,但每晚睡前讲故事讲八卦的时候,他还是睡在大床铺上的,要等他睡着了,才把他搬运到小床铺上去。
这次黄米突然要求“分家”,完全是因为一张床。
那天不知怎么就逛到了家具店,七转八转的,转到了儿童家具厅。黄米眼尖,一下瞧见一套男孩的卧室家具,确切地说,是瞧见一个形状像汽车的床,别的他不感兴趣。
黄米从小就爱车,玩具汽车、火车、摩托车,不计其数,其中以汽车最多。后来他的兴趣就从玩具车转到真车上去了,看到车就问“这是什么车呀?”,问得老爸老妈爷爷奶奶都不得不上网搜索车的信息。
有段时间,每次去购物中心里玩完出来,不论多冷多热,他都要指着停车场的车,一辆一辆问过去,问得老爸老妈胆战心惊:“快走吧,老站人家车前指指点点,人家会不高兴的!可别碰上一个脾气暴的,掏把枪出来打死你!”
黄米认识很多汽车的标志,还经常向家里唯一的成人车盲太奶奶强行灌输这方面的知识,太奶奶被他灌输了几回,也知道了一点皮毛,但总爱把一些相近的标志搞混,比如日本的honda(本田)和韩国的hyundai(现代):“这不都是‘也屈’(h)吗,有什么不同?”
黄米同学不屑地说:“后面这个‘也屈’是歪的撒!”
太奶奶笑得眼泪都出来了:“我晓得这个是歪的,但是我以为是牌子挂歪了。儿啊,你这么爱车,等太奶奶中了头奖,给你买两个车,一个正的‘也屈’,一个歪的‘也屈’,好不好?”
但黄米根本瞧不起这两个“也屈”:“不好!你给我买法拉利。”
太奶奶看了法拉利的图,十分瞧不上眼:“这车有什么好的?矮塌塌的,坐里面腿都伸不直。我还是喜欢我们自己的那个‘汪’(van,面包车),高高大大的,多气派。”
黄米也不反驳,大概觉得跟车盲没什么好争辩的。
这次黄米看中的床,就是法拉利的造型,让他十分心仪,马上恳求:“妈妈,我想要这个车。”
“这哪里是车?是个床喔。”
“我想要。”
“那得用你自己的钱买。”
“好。”
“床一买,你的钱就用光了喔。”
“好。”
“钱用光了,就买不成别的东西了喔。”
“好。”
“你自己有了床,就不能跟爸爸妈妈一起睡大床了喔。”
“好!”
“你睡这个小床,就不能跟爸爸妈妈住一个房间了喔,你得一个人住一个房间。”
“好!”
“你一个人睡不怕?”
“不怕!”
“半夜黑洞洞的,你不怕?”
“不怕!”
家里每个大人都提了若干条独睡将出现的问题,想打消黄米买床的念头,但他始终不退让,于是只好给他买了那张床。但又考虑到光一张床没用,索性把那一套卧室家具都买了下来。
太奶奶预言:“你们等着瞧吧,等家具运来了,摆上了,他一晚都不会睡的,还是要跑去跟爸爸妈妈一起睡。这房家具就放那里做摆设吧,占地方。”
其实大家都知道这预言至少八成准,但都挡不住黄米要的心切,又是人家自己掏钱,咱还能说什么呢?当摆设就当摆设,占地方就占地方,只当他从小就占了一间屋子。
家里总共四间卧室,太奶奶住了一间,爷爷奶奶住了一间,爸妈和两个小宝宝住了一间,剩下的那间就做了儿童室,放的都是两个小宝宝的玩具,而且是过气玩具,堆了一屋,连站脚的地方都没有。
为了清空这间屋,就得捐掉或扔掉一些玩具。但两个小人儿像两个守财奴,你问他们:“这个球球你们不玩了吧?不玩了我拿去送人了,好腾出地方来。”
他们一准回答:“要玩的,要玩的。”
“你们哪里玩了呢?这都放好久了,从来没见你们玩过。”
两个小家伙就赶快拿起来玩几下,表示这件不能丢,不能送人。
好不容易把儿童室清空了,哥哥的卧室家具一运来就摆了进去,铺上新床单,布置得焕然一新,十分舒适。
兄妹俩很兴奋,钻进那间房里不肯出来,还为“床是谁的”引发了战争风云,差点打起来,在老爸老妈的斡旋下才和平解决。
到了晚上,哥哥开始坐立不安,不时问:“几点钟了?”
老妈开玩笑说:“哥哥,你怎么老问时间?是不是害怕一个人睡觉啊?”
“不是。”
“那是为什么呢?”
“我想睡觉。”
“想睡觉?那好啊,去睡吧。”
哥哥惊讶地睁大眼睛,仿佛在说:“你就这样打发我去睡觉?”
老妈笑着问:“怎么啦?还是要妈妈去陪着才睡觉?”
“讲八卦。”
“好,不是陪着,是讲八卦,那我们去你屋里讲八卦吧。”
哥哥好开心,兴奋地往自己屋子里跑,妹妹也紧紧跟上。哥哥很不情愿:“妈妈,我不想要妹妹跟我睡。”
“她不会跟你睡的,她只是去听听八卦,等她睡了,我把她抱回大房里去。”
“我不想要她听八卦。”
“那不可能的,妹妹每天都是跟哥哥一起听八卦的,你今天叫她别去,她不哭死了?”
哥哥很怕妹妹哭,只好勉为其难同意了。
哥哥对自己的新床爱惜得不得了,妹妹抓抓床单,拍拍床,爬重了点,蹦狠了点,哥哥都老大不高兴:“轻点!”
然后又向老妈告状:“妈妈,看妹妹哟,她乱搞我的床!要搞坏的!”
老妈安慰说:“不会搞坏的。如果床一下就搞坏了,那就不是好床,我们可以退掉。”
哥哥紧张地说:“不退!”
“那就换一张。”
哥哥无奈,只好胆战心惊地看着妹妹“乱搞”他的床。
妹妹在床铺上疯了一阵,终于肯躺下听八卦了,于是老妈睡在兄妹俩之间,给两人讲八卦。平时老妈讲讲故事,讲讲八卦,两个宝宝就睡着了,但今天不行,两个人太兴奋了,都睡不着,最后老妈把自己都讲得半睡着了,嘴里还在胡言乱语,但眼皮已经睁不开了,不时地被两个孩子摇醒:“妈妈,你睡着了!”
“没有没有,睡着了还能说话吗?”
“你眼睛闭上了。”
“我在休息我的眼睛呢,讲故事又不用眼睛,用嘴巴就行了。”
老妈挣扎着胡言乱语了好一阵,但两个小人儿一个也没睡着,老妈只好搬救兵:“爸爸,快来接班啊!妈妈不行了,眼睛都睁不开了,这两个人还没睡意。”
老爸来换下老妈,然后约法三章:“只讲十分钟哈,如果过了十分钟,你们还不睡,我就不管你们了,我自己睡觉去。”
老爸讲了十分钟,两个小人儿还是没睡着,老爸说话算数,真的回自己房间睡觉去了。妹妹马上跟着往床下爬,但床的造型很不方便妹妹爬上爬下,妹妹一下就在床沿上把自己的腿搞痛了,嚎啕大哭起来。
老妈本来已经梦周公去了,一听女儿的哭声,马上像装了弹簧一样,从床铺上跳起来,边往现场跑边批评老爸:“你怎么把两个小人儿扔那里自己跑了?”
老爸吓坏了,也赶紧跑过去,发现妹妹的小胖腿磨红了一片,心疼死了,马上自我检讨:“对不起啊,对不起啊,妹妹,是爸爸不好,来,爸爸抱你去大房睡觉。”
妹妹哭起来快,停下来也快,大概瞌睡也来了,乖乖地趴在老爸肩上,跟老爸回大卧室去了。
老妈问哥哥:“要不要妈妈把你也抱到大房里去?”
哥哥犹豫不决:“但是……”
“噢,你今天要自己一个人在这里睡的,是吧?那我就不抱你了,你自己乖乖地睡吧。”老妈把儿子放平,盖上被子。
儿子要求说:“妈妈,你哄我睡觉。”
“哇,你是big boy了,还要妈妈哄?”
儿子好不羞愧,辩驳说:“是‘假巴的’(假装的)哄。”
“好,假巴的哄几下哈。嗯——嗯——儿睡瞌瞌哟。”
“不是这样的!这是哄小孩子的!”
“那你要我怎样哄呢?”
“讲八卦。”
“我已经讲了那么半天了,今天不讲了,你好好睡吧,big boy。我把大灯关了哈,只留一个小壁灯。晚安。”
老妈走出房间,关上门,躲外面偷听了一会,没见儿子追来,有点失落地回到大房,对老爸嘀咕:“看来儿子真的成了big boy了,第一夜独睡,就这么坚决……”
话没说完,就见哥哥也跑到大房里:“妈妈,我背上好痒。”
“背上痒啊?让妈妈给你挠挠。”老妈给儿子挠背,仿佛不经意地说,“是不是那个床单有问题哦?怎么会弄得我儿子背上痒呢?我们今天不在那里睡了吧,等明天再把床单洗一次,看看还痒不痒。”
儿子好开心:“今天就在这里睡,明天再去那里睡。”
呵呵,正如古人说的那样,明日复明日,明日何其多,黄米同学每天都有一个借口不去自己屋里睡。后来连借口都不用了,直接就在爸妈房间里睡,大家也不戳穿他的西洋镜,给他这个big boy留个面子。但他并没有放弃自己的房间,白天的时候,他很喜欢待在那里玩,下棋啊,打牌啊,写字啊,做手工啊,都要拿到自己房间去做。妹妹不管那是谁的房间,只要是哥哥去的地方,她都要插上一杠子,跟着去,所以那间用作儿童室时没儿童去那里玩的房间,现在成了真正的儿童室,两个儿童都爱钻进去玩。
哥哥总有一点主人的架子,时不时的就嫌妹妹不守规矩,“乱搞”他的房间,爸妈只好对他晓之以理:“这个房间,是你和妹妹两个人的,你们两人都有份,你不能一个人独占。”
黄米央求:“我不想和她分享,你给妹妹弄一个吧。”
“家里只有四间房,每间都住了人,去哪里给她弄一个呢?”
这话本来是说给黄米听的,结果却被太奶奶听心里去了,引出后来一连串惊天动地的事来。
买房风波
我们扯出“家里只有四间房”的话题来,原本是为了说服黄米跟妹妹分享房间和“车床”的,但与其说是这个算术题对说服黄米起了作用,还不如说是老妈的鬼花招起了作用。
老妈神神秘秘地对儿子说:“哥哥,妹妹她不是想要个房间,也不是想要个‘车床’,她是喜欢做哥哥的尾巴,哥哥去哪里,她就要跟去哪里。你怕她把你的床搞坏了,你可以不在那间房里玩,你去赠送的那间房里玩,她就会跟着你去。”
哥哥最喜欢跟老妈一起搞点阴谋诡计,捉弄一下家里其他人,现在听老妈这样一说,自然很愿意跟老妈联手捉弄一下妹妹,于是真的跑到赠送的那间房里去玩。
老妈在旁边推波助澜:“哎呀,哥哥跑哪里去了?”
妹妹四面一望,发现哥哥不在房间里了,马上跑出去寻找,结果发现哥哥在赠送的那间房里。妹妹二话不说,呼啦一下就跟过去了。
哥哥见诡计成功,笑得颠颠倒倒,跑到老妈耳边去嘀咕:“妈妈,她真的来了!”
哥哥虽然是在耳语,但由于太兴奋,呼出的气体也很强劲,直灌老妈耳朵。
老妈边躲边笑:“儿子,你别朝着妈妈耳朵吹气撒。”
妹妹赶快学哥哥,跑到老妈耳边去吹气,娘儿几个笑成一团。
大家正在为解决了俩小孩争房的问题而欢欣鼓舞,哪知道太奶奶却筹划起惊天动地大事来。
太奶奶有一天在饭桌上突然提出:“我要回加拿大去。”
几双筷子都悬在了半空:“为什么?”
“我在这里帮不上什么忙,还把妹妹的房间占了。”
“妹妹什么房间?”
“你们四间房,正好你们小两口一间,爷爷奶奶一间,两个孩子各一间。我在这里,就占了妹妹的房。”
“那怎么是妹妹的房呢?买这个房子的时候,根本就没有妹妹这个人,那个房间是买给你的。”
“但是现在有了妹妹这个人了嘛。”
“有了这个人,那个房间还是你的。妹妹这么小,怎么会一个人住一间房呢?连黄米都还睡在我们一个房间里。”
“不管她现在住不住,房间都是她的,她迟早是会需要自己的房间的。”
“那也可以让他们兄妹住一间房啊。”
“他们是一男一女,总不能老是住一间房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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