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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爱来袭,兔子撞上窝边草-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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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完全不自知此刻自己的动作有多么的主动,多么的像是在投怀送抱。
  “不是说还疼吗?帮你拿药酒。”齐宣扣住她的背,轻轻的将她抱在怀里。
  却不知为何,怀里的人儿突然红了眼眶,隔着被子抱着他不松手。
  怎么突然就这样了……
  “怎么了?”感觉到怀里的人有些不大对劲,想拉下她的胳膊看看究竟怎么了,谁知道竟然缠的那么紧,扯不下来,只好将她轻抱在怀里站起身来。
  “齐家哥哥……”软糯的声音,轻柔的声音还带着点哽咽:“你真好啊,真的真的很好啊。”
  话音微落,头顶落下一个轻吻,含杂着低醇的笑声:“知道我好就乖一点,别惹我生气,不然会变大灰狼。”
  “好!”姚雪埋在宽阔的胸膛里狠狠点头。
  都说她是男孩子的心性,都说她大大咧咧无所顾忌。
  可是这一次齐宣出事,她真的吓坏了,无数次夜晚突然惊醒,寒凉的温度就像是在医院实习时失去生命渐冷后的尸体一样,拼命呼喊都无济于事……
  毫无生机,毫无希望。
  如果这一次,他真的出事了,结果无法挽回,她会怎么样,答案她甚至都不敢想象。
  “雪妹妹啊,知道我好就行,可是你现在是想把我勒死吗?”
  姚雪裹着被子隔着被子抱着他,被子被拉成绷紧的一条线死死地勒在脖子上,这跟上吊绳有什么区别!
  突然,反客为主,主宾关系转化的太快,她来不及反应就被人扔在了床上,死死地扣在身下。
  “对不起需要诚意……”齐宣寻着姚雪闪躲的方向,俯下身来:“我……接受雪妹妹的诚意。”
  “那个……你轻点……”身下的人儿踌躇半天,别来眸子,一脸视死如归的表情:“来吧!”
  “呵。”齐宣倾了唇角,抬手解开颈间的一粒扣子“好,我轻一点。”
  温热的呼吸在耳边厮磨,滚烫的温度贴的那么近。
  近到……恍惚间让人感觉,你就是我,我就是你。
  你我本应一体。
  ——————————————
  黑色,无数种人类视觉可感的颜色中最阴暗,最无法描述的颜色。
  只有在黑色的笼罩之下,一切想要做的,又无法去做的事情仿佛就变得那么理所当然。
  喜欢黑夜的人,总觉得它无比心安,可以肆无忌惮表露思绪。
  痛哭,大笑,不用隐藏,不用戴着一幅假面游离在人群中,自由自在,无拘无束。
  讨厌黑夜的人,总认为它满藏了这个世上的丑陋肮脏,所有无法存在于法度之下的东西,在黑夜的包裹下淋漓尽现!
  “有事?”昏暗的书房仅开了一盏台灯,身着一袭墨色的男人立在窗边,抬眸朝外面望去,映入眼帘的是停在外面的一辆黑色车子。
  在深夜里,昏黄的路灯下,显得格外幽闭。
  “恩。”对面的人应下一声,驾驶座的车窗缓缓落下,左手扣在车门上伴随着节奏轻扣着,有些不耐:“能出来吗?”
  现如今的齐宣可不比一往了,家里有个小娇妻,晚上估计都不舍得出门了。
  偶尔有事来找还只能在外面侯着,啧啧,这都是什么事。
  齐宣抬手看了眼时间:“等着。”说罢挂断电话抬脚朝卧室走去。
  床上的小人儿依旧睡的香甜,不太老实的睡姿几乎霸占了整个床趴在那里,被子滑落到肩下露出白嫩的皮肤,黑色的长发凌乱的四散开来。
  齐宣无奈勾唇,微弯腰身将床上的人儿重新抱起塞回被子里,手指触碰到肩膀,微微蹙眉,果然,很凉。
  “唔……”尚在睡梦里的人儿懒懒的掀开眼帘,嘴里嘟囔了一句什么,齐宣倾下身子再去听时,床上的人儿有陷入了梦乡。
  每个人内心最柔软的地方都住着一群人,称作家人。
  受伤时,帮你舔舐伤口。痛苦时,给你温暖。
  每每想起,心的位置都会被轻轻触碰,都会不自觉勾起唇角。
  除了家人……还有一个人我们称之为爱人。
  相互取暖,相濡以沫,不离不弃,同甘共苦。
  如果有一天,有那么一个人出现在了你的生命里,你的心会因为她颤动,你的目光会不自觉跟随着她的身影行走,停落,那么她将是你在这个世上除了亲人之外的另一个特殊存在。
  “小乖。”齐宣俯下身子轻声呼唤,在她额上落下一个轻吻:“晚安。”
  寂静的夜里,仿佛时间永远定格在这一刻,看着身下睡意正浓的女人,再也不想放任时间流逝,就这样,多好。
  可惜美好总是要用来打破的,不然!怎么突显它的存在有多么美好?楚江一直都是这样的存在。
  “滴——!”尖锐的喇叭声响起,隔着落地窗和厚重的床帘闯入齐宣的耳膜。
  墨色的身影直起身来抬手关掉墙上的壁灯,卧室一片黑暗。
  属于他们的夜晚,才刚刚开始……
  “舍得出来了?”终于,盼了半个小时才把这位爷给盼出来,楚江发动引擎,偏头看坐进副驾驶的某人:“你说说你,出院了也不知道通知哥几个儿给你摆一桌,太不厚道了吧。”
  齐宣一声嗞笑:“这两年上头查的严,摆一桌我就进去了,你要三天两头陪我进去喝茶吗?”
  “呵……”他真的不想笑,但是!这货也太抠了吧,这种借口都想得到。


正文 第124章 你们杀了我吧!
  “你说说你一天怎么不见把别的东西看的那么紧,唯独对钱这么上心,你说你死了还能带走不成?”
  齐宣挑眉轻笑,否定他的说辞:“你说错了啊,我这辈子啊,除了对钱还对一个人上心。”
  “谁?”楚江刚问完就后悔了。
  “姚雪。”得了,这恩爱秀了一脸!其他的话就不用多说了。
  “对了。”齐宣摸摸下巴,意味深长:“还有一点你说错了,这钱啊,我死了还真有办法带走。”
  楚江微转方向盘,黑色的车子驶上主干道,在略显冷清的夜幕下飞快的驰骋着:“什么办法。”
  他还能说出个花来不成?
  齐宣微微侧身靠近驾驶座,笑意渐浓:“那就要拜托楚少爷活的比我长,抽个闲暇时间烧给我了。”
  “去你的!”
  见过盼自己活的长的头一遭见盼自己死的早的,这都是什么情况:“你会不会说话,这才刚出院就说这种丧气话,要死我送你一程!”
  “别介啊,小爷我还没活够。”齐宣垂眸扣正安全带:“东郊十千米的路口,放我下来,谢谢啦。”
  楚江暼他一眼,如今娇妻在怀,怎么舍得死啊。
  他们哥几个,放的开,玩得开的就属他齐宣了,都说他性格最好,最招女孩子喜欢,可是这么多年也不见他把心落到谁身上。
  有时候放荡不羁,有时候却深沉的可怕。
  反正啊,他是看不懂了。
  “我大半夜到你家里去堵你,合着你就拿我当司机啊?”
  “太晚了,不好麻烦岑秉。”
  你不好意思麻烦岑秉,你就好意思麻烦我?
  合着……他今天是刚好撞上了?被他齐大少爷狠狠地奴役了一把?
  “你怎么不觉得这么做有多麻烦我!”
  齐宣挑眉,非常诚实的摇头:“不觉得。”
  “我不管!莫异刚回来给我下了死命令,哥几个都等着你呢,今晚你务必到场!”
  这种事要是搁在以前,不,搁在几个月前!
  眼前这货早都自个儿往场子里跑,还用得着他辛辛苦苦大半夜跑家里抓人啊。
  “我说……”齐宣转过头:“你就不能有点追求吗?”
  “我怎么着就没追求了?”
  说这话楚江可不乐意,想当年他们风华正茂,挥斥方遒,一个两个的还是懵懂少年,楚江就被齐宣拐到了某个不良场所,最后被他家老爷子一手一个提着领子给揪出来,刚好是暑假关在家里整整两个月啊,不给出门!
  开学到学校,整个人都白了一大圈……
  从此楚江在很长一段时间里成为众人眼里不良少男的标配,分明他齐宣才是第一个闯进这种场合里的人,分明是因为他才入坑的,黑锅最后却让他给背了。
  现在倒跟他说什么没追求?
  齐宣不再跟他争论:“今晚有急事,替我跟他们说声抱歉,改天我请客。”
  “你确定不来?”楚江呵呵两声,谁不知道齐宣的请客基本都是说说来的,等他请客……那不得饿死!
  “恩。”
  既然已经开口了,那恐怕是真有急事,他也不好细问,直接调转了方向盘:“记得请客啊。”
  谁知没等到齐宣回应,透过后视镜却看到某人笑的有些幸灾乐祸:“怎么了?笑毛啊!”
  “我明天派人去交通队帮你打声招呼。”
  这是什么情况?怎么突然扯到这个上面了?楚江还没来得及细想,就接着就听到……
  “咱们现在是逆行……”
  “靠!”他就说怎么对面车突然变得这么多!偶尔还有人冲他按喇叭!
  ——————————————
  “砰!”又是一拳!耷拉着脑袋,满身是血的男人坐在废弃厂房中央的椅子上。
  “咳……咳……”粗重的呼吸,无法扼制的咳嗽声,奄奄一息。
  “再问最后一遍!谁让你那么做的?”对面的人抬脚踹上椅子把手,连人带椅子被踹翻在地,从腰际抽出一把小巧锋利的匕首。
  “从现在开始,我倒数三个数,不说话就砍断一根手指,每次你只有三秒的考虑时间!奉劝你,早点说了就不用受这些罪了!”
  “啧——!”坐在椅子上的人嗞笑一声随之而来是翻天覆地的剧烈咳嗽声,半晌才稍微缓解,嘴里的血水顺着唇角滑落:“我说了,是我自己要这么干的!要杀就杀!给个痛快!”
  “三——!二——!”还未数到一声,厂房大门被人从外面大力打开。
  守在厂房里面的人瞬间齐刷刷抽出后腰别着的枪,数十支黑洞洞的枪口直直的指着他!
  “统委?”其中一人率先反应过来,其余人陆续放下手里的枪。
  “你们少帅呢?”齐宣敛眸扫了一圈:“在哪?”
  “少帅他……”在旁边的房间睡觉……
  当然,还没来得及把后半句话说出口就被身后的人打断了去。
  “你早不来晚不来,我好不容易闭上眼,刚睡了没几分钟你就来了?故意的吧?”
  齐宣看了他一眼:“你也睡得着?”
  外边一声声惨叫,还透着各种发霉的味道,摇摇欲坠的门窗,都不怕睡着了被砸死。
  “当初那么艰苦的条件不是都有过吗?这算什么?”霍庭尧走过来,拍拍他的肩膀:“不是说不来吗?”
  齐宣没有理会,抬脚朝中央处座椅上的人走去:“有顺风车。”
  哈哈!这厮指不定又把谁坑了一把。
  “多久了?”看着副模样,恐怕被折磨了很久了……
  “报告统委,五个小时。”从抓到到现在不过六个小时,其中五个小时都在这里死咬着牙关不肯松口。
  齐宣随手拉了把椅子坐到对面,不过一米的距离,对面的男人挣扎着抬起了头,脸上满是斑驳的伤口,眼角乌青发紫,唇边破裂,除了满身的灰尘还有被伤口浸湿的衣物。
  “疼吗?”空荡的废旧厂房,冰冷的空气里,男人清冷的声音响起。
  “呵……”不知是冷笑还是不屑,淌血的伤口根本无法凝固,眼睛微微睁开,便是撕裂的痛:“你们杀了我吧!杀了我吧!”
  “不是我要杀你……”而是你们要至我于死地……
  齐宣淡淡出声,手指轻扣椅子旁边的扶手,轻抬眉梢:“我不喜欢杀人。”
  话音未落,男人猛地抬头,双眸挣到最大,黑色的瞳眸染着血色,满是血丝,伤口被突然撑开!顿时鲜血淋漓!
  “认出来了?”齐宣悠悠浅笑站起身来:“才认出来?”
  唇角的笑意更浓,却不知是何意味,嘲笑,讥讽又或者是惋惜,无奈。
  齐宣直起身子,双手插进西装裤兜,缓步走了两步,顿在原地,淡淡的注视着椅子上遍体鳞伤的男人:“可惜……我没有死。你失败了,照片上的人现在活生生站在你的面前……感觉如何?”
  “怎么会……怎么会……怎么会……”男人仓惶低头,嘴里嘟囔着,拼了命的回忆……
  怎么可能!这怎么可能!他分明使足了马力冲撞了上去的……
  “他们告诉你……我死了……”简简单单的陈述句,那么笃定,那么自信!
  “所以,你现在要隐姓埋名去逃难了吗?准备去哪里?国外?躲躲藏藏一辈子吗?”
  霍庭尧站在一旁有些惊讶,这些情况他在电话里还没来得及告诉齐宣,他怎么知道的?
  如果是推理……那么只能说,服了!
  “你应该还有家人……他们给了你多少钱?”
  突然齐宣很想知道,他的命在那些想杀他的人眼里究竟值多少钱。
  他也很想知道到底要用多少钱才能雇来一个刚刚刑满释放的人去冒着生命危险杀军区的统委……
  他应该不会不知道,这样的罪名有多么的难以承受。
  “他们承诺你要保护你的家人吗?后半辈子……还是暂时……又或者,现在你的家人已经死了?”
  话音刚落,从外面跑进来一个人:“报告少帅!”看到里面的局势,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办。
  “说。”霍庭尧扫了一眼齐宣,出声命令。
  “是!”来人站直了身子:“两位老人,一个女还有一个孩子,都是一枪毙命。”
  齐宣沉了眸子,唇角微颤,站在原地,却感觉寒意四起。
  沉寂……安静……杀戮……
  此刻的黑夜属于死亡,黎明尚且不知何时到来!
  “啊!”突然!椅子上的男人猛地起身,动作幅度之大带起了身后的椅子,可以手腕上的手铐将他死死地扣在原地,脚下也被铁锁紧紧地锁着动弹不得:“不可能的!不可能!”
  他双目圆睁,脖颈间青筋暴起!满身血迹,一身污秽!
  “他们答应我的!答应我的!怎么会!!”
  “是不是你们!是不是!”铁锁和地面摩擦的声音刺进耳膜,钢铁碰撞的声音接连响起!
  “你们这些畜|牲!刽子手!”
  齐宣只是站在原地淡淡的看着他,不喜不悲,不温不火……
  人总会为自己的无能寻找借口,为自己所无法掌控的事情寻找生路,却不知道你的生路却是一条死路。


正文 第125章 因为纪韵?
  最可悲的事,不过如此……
  “让他冷静一下!”霍庭尧一声令下,旁边侯着的人拿着镇定剂上前,七手八脚将几乎癫狂的男人按在原地。
  “晋琰。”他有些后悔今晚打电话通知齐宣了:“你没事吧?”
  齐宣微微摇头:“没事,那么多年了,都过去了,不用担心。”
  就算记忆再沉痛,回忆再痛苦,时间也终究会冲淡这些的吧?他们这种人,比旁人要经历的多,看到的自然也多。
  生离一线,千钧一发……
  生或者死不过一瞬间罢了。
  “怎么抓到的?”
  齐宣和霍庭尧朝一边走去,最后停在破烂不堪的窗前,就着外面倾泻而下的月光,缓缓出声。
  “已经查了一个多月了,从你出事那天起就有人盯着了,今天见他回家见了家人,一个人急匆匆往火车站跑,路上像是在躲什么人,怕他出意外被别人截走就下令秘密逮捕了。”
  “恩……”
  踌躇半晌,霍庭尧点燃一支烟随手递给齐宣一只,却被他拦了回来,倒也没大在意。
  “两个月前刚出狱,在里面蹲了五年。人际关系很简单,出事前一天才找到一份工地上的工作。”
  按理来说这样的人本应该对生活充满了希望,有家庭有工作一切都要重新开始了,可是为什么选择了这条路,难道这样做得到的益处会比原本就要安定的生活更好吗?
  “恩,我知道。”身边的人应了一声,霍庭尧又纳闷了,这一回没来得及问,齐宣就已经开口了。
  “他见我的第一眼很陌生,也就是说我于他不过陌生人罢了,他对我没有恨,甚至根本不认识我,所以他是被人雇来杀我的,可能只看过照片吧。”
  不然,怎么可能第一眼那么淡然,如果不是深仇大恨,又何必杀他,这样的解释无疑最为合理。
  “当我提到车祸时,他的反应很强烈,很惊讶我没有死,也就是说雇他杀我的人对他说的是我已经死了。”
  只有对他说已经得手,那么杀人灭口才能更加轻而易举,失败的人不需要活着,哪怕从一开始成功了也没有活路。
  “他的头发是板寸,新长出来的头发并不多也不快,是常年剃头的后遗症,符合这一情况的除了寺庙也就监狱了。”说到这里,齐宣挑眉看了眼霍庭尧的头发,唇角含笑:“而且他的胳膊胸口都有不同程度的伤,不是新伤,应该是打架斗殴留下的。”
  这回轮到霍庭尧瞪大眼睛看着身旁的人了,简直……
  “你怎么不去做痕迹检查推理!”
  “我怕抢了他们的饭碗。”
  果然……不自恋就不是他了!
  齐宣果断忽略某人投来略带鄙视的目光,继续自顾自,脸皮之厚常人难及啊。
  “只有这样和社会脱节很多年的人,还有家庭,社会背景才不会复杂,人际关系单纯,又有所顾虑和牵绊,这样后面的事情料理起来更简单。”
  霍庭尧侧身瞥了眼被注射进镇静剂的人,啧啧舌,转过来上下瞟了齐宣一眼:“软肋啊,软肋。”
  意味之深长让人不得不浮想联翩;自古以来多少人都败在了软肋上?树敌太多,面对的危险太多,总归是不好的。
  所以说,孑然一身,无亲无故,半点没有牵挂,才能潇洒自在。
  谁料,齐宣突然反将一军:“纪韵。”淡淡的两个字,没有掺杂任何情感,却让对面的男人冷了脸色。
  没记错的话,这就是当初缠在霍庭尧身边小丫头的名字。
  “你不提她会死是吗?”哈哈,恼羞成怒了。
  齐宣十分之认真的思考了一下,点头:“都一样,何必呢?”
  言外之意,你我都一样啊,何必嘲笑我?这个世上真正潇洒的能有几个人?不过都是做给别人的罢了。
  “又不是什么丢人的事,有一个人记挂着,多好啊,是不是?霍少帅?”适时还抬手拍拍霍庭尧的肩,寻求共鸣。
  “祁晋琰。”霍庭尧冷冷的瞥他:“你说你这张嘴怎么就这么……”剩下那个字他都不好意思说出口。
  你说说,身为一个男人,长了张这样的嘴,一张口就能把你气死,根本无力还口。
  齐宣挑眉勾唇:“不用夸我。”
  “……”霍庭尧偏头一笑,谁他妈|的想夸你!脸真大,真不要脸……
  “跟上面打过招呼了吗?”齐宣环视了一圈周遭环境,微微蹙眉看向放在厂房中央的椅子,最终目光落回到霍庭尧身上。
  军人总要有属于军人的纪律,动用私刑是绝对不允许的,哪怕有千百种理由,上了军事法庭只会就事论事。
  法律对人的保护是绝对的,他们也无力反抗。
  如果这个世界上的人都可以随心所欲,那些掌权的人可以生杀抢掳,那么这个国家的存在还有什么意义,这个国家的人民又如何能这般和谐的生存下去?
  “老头知道算不算?”
  “你们都对着干多少年了,不准备重归于好?”齐宣笑着打趣,旧事重提。
  霍庭尧真的很想转身就走:“我说你今天不揭我伤疤,你丫心有不甘是不是?”
  “哪有?”齐宣表示自己很无辜啊:“我这明明是帮你做心理疏导,作为B市军区的统委,有责任也有义务关心我们的少帅心理问题,并且予以疏导。”
  冠冕堂皇,借职务之便戳他伤口,这货简直……没人性!
  “可真是有劳统委大人了,辛苦了。”
  “应该的应该的。”本以为这样的对话就这么结束了,谁知齐宣丝毫没打算放过他:“你当年跟老头闹到底是因为什么啊?”
  掩不住的八卦,忍不住就是想问问,等不来答案,那就自个儿猜猜:“因为纪韵?”
  话音微落,霍庭尧甩手就走!刚走两步,一个人跑了过来,神色有些紧张:“少帅!统委!”
  齐宣蹙眉看他,一时间厂房里空气变得有些稀薄,没等他回答,齐宣和霍庭尧抬脚大步流星朝椅子上的人走去。
  “怎么了!?”围在周围的人连忙散开,站在旁边让开一条路。
  “把他放平!”齐宣迅速反应,从手下手里接过钥匙迅速打开手铐,一群人快速按照齐宣的吩咐将椅子上陷入昏迷的人放平,齐宣蹲下身抬手搭在脖颈上试了一下跳动频率,对身后的众人出声:“心肺复苏会吗?”
  “会!”他们在统令部参加新兵训练的时候都学过,一个人反应快速,跪在一侧。
  伴随着心肺复苏的起伏程度,地上的男人胸口和腹部起伏频率很快,喉咙里拼命呼吸的声音回荡开来。
  突然间,四肢开始抽搐,站在四周的人迅速上来按住他的手脚。
  “让开!”齐宣拨开正在做心肺复苏的人,双手交叠十指交扣,可是按了几下手腕就被一只沾染着血的手捂住了:“你说什么?”
  伴随着剧烈的抽搐和急促的呼吸,黑色的瞳眸急剧紧缩,手指像是钉钩一样死死地抓着现在能握住的一切东西,像是在大海里沉浮的人,寻求救助,命悬一线!
  “呼——嘶——”
  齐宣俯下身子,尽可能的靠近他,却除了粗重的呼吸声什么都听不到。
  男人死死地扣着他的衣袖,拼命地抓住他,生命在这一刻显得那么珍贵,下一刻就是死亡。
  终于……那只渴望生命的手重重垂落下来,原来生命这般脆弱。
  一切又重归沉寂,周遭空气安静的过分。
  良久,身旁的人想要将顿在原地的人扶起来:“统委。”
  齐宣敛了眸色,墨色的眸底闪过一丝痛意:“怎么回事?”
  “染上了不干净的东西。”
  霍庭尧蹙了眉,看着地上的男人,死状很惨,临死之前连双眸都没有闭上,可是这一切究竟能怪谁呢?
  果然……人性的弱点暴露无遗。
  齐宣缓缓起身,闭上眼眸再度睁开时一片澄明,抬手整了整有些凌乱的袖扣,朝门外走去:“寻块墓地葬了吧,还有他的家人。”
  都说人各有命,富贵在天,有时生死真的不过是一瞬而已。
  既然,生时无法团聚,那么死后就尽最大的可能帮他一把。
  直到那抹墨色的英挺身影消失在厂房门口,里面沉寂压抑的气氛依旧才微微缓解。
  “少帅……”
  旁边的人看了眼地上的男人,朝霍庭尧请示。
  “听统委的。”
  有的人生如蝼蚁,并不是因为出生之时本就低贱,后天的环境和教育真的有很大的影响。
  走到这一步,落得这样的结局,由不得他人。
  “那这件事……”这起车祸,至今只抓到了这么一个人,所有的证据多有的希望都压在他身上,可是现在这一死,什么都没有。
  “暂时搁置着吧。”
  如今再查恐怕真的什么都查不到了。
  既然这次还未得手,那么必定还有下一次,守株待兔无疑是这时最无奈的做法。
  厂房外的夜色更浓,风更凉,远远望去,郊外是一望无际的平坦农田,隐约可以看到高速路上闪烁的车灯。


正文 第126章 不要让夫人知道。
  还有远处城市里微亮的光。
  身后脚步声响起,齐宣没有回头朝远处望去:“人为什么要活着?”
  “可能是为了死亡吧。”霍庭尧和他并肩而立,望向远方同一处:“还是过不去心里那道坎?”
  齐宣轻笑着摇了摇头:“我讨厌死亡。”
  那种眼睁睁看着近在咫尺的人失去生命,挣扎,痛苦,却无能为力的场景,简直就是一种锥心的刺痛。
  “那个孩子,只是个意外。”
  所有的心病都有其发生的原因,厌恶死亡,甚至无法直面其他人的死亡,无非是经历了什么。
  “她才五岁。”齐宣的手指不自觉颤抖着,眼前依稀还是那张满脸泪水哭着喊着的场景:“叔叔救我,叔叔救救我……”
  第一次踏进游乐场,突发意外,措手不及。
  游乐场,摩天轮,过山车,周末,一家人。
  这些本应该是幸福快乐的代言词,却被人狠狠地打碎,从此一个家庭失去了孩子,失去了欢乐,甚至一个家庭就这样四分五裂。
  无论是什么原因,生活压力,工作不顺,心理变态,这些都能成为闯进游乐场,滥杀无辜的借口吗?
  “你已经尽力了。”
  这个世界上最可怕的话就是这一句尽力了,医生从手术室里走出来说:对不起,我们尽力了。
  此刻霍庭尧跟他说,他已经尽力了。
  可是结果都是一样的,死亡,死亡,还是死亡!
  “庭尧。”齐宣侧眸看他一眼:“记得以前你劝我别跟校长置气了,现在我也想劝劝你别跟老头置气了。”
  毕竟生命无常,下一秒是什么,没有人会知道。
  霍庭尧转眸看他,四目相对,相视一笑。
  “好,改天我去找老头子论论茶道。”
  亲人之间,哪有那么多的怨怼?血浓于水,外公和外孙能有什么深仇大恨?
  ——————————————
  黑夜和黎明交汇,黑暗和光明并举,或明或暗,昏黑不定的亮度,总是让人忍不住觉得压抑。
  伴随着引擎声,黑色的车子划破晨雾而来。。。。。。
  远光灯照射进来,穿破晨雾,四散开来,却又被浓厚的雾气笼罩在了一起。
  束缚,约束……
  微凉的空气,浓厚的晨雾,湿漉漉压抑的空气,这是独属于秋天的早晨。
  齐宣裹着一身寒意,身后是黑暗交错的颜色,踏进客厅的同时,早起的管家从花房出来,手里还拿着一个喷壶。
  见到墨色英挺的身影微微一愣,身上的寒凉,微微凌乱的发丝,看样子是出去了……
  “先生,您回来了。”
  “恩。”齐宣微微颔首,淡敛眉梢:“辛苦了。”
  管家摇了摇头,自得其乐:“不辛苦的,人老了躺在床上都睡不着,倒不如起来做点事,需要准备早饭吗?”
  这个时间,距离他们平时起床还有三个多小时,齐宣微微点头:“好,煲点粥就好。”
  管家应了一声转身就往厨房的方向走,刚抬脚不过两步又被客厅里的人喊住,诧异转身时,就看到那抹高大的身影脱下身上的墨色外套:“麻烦您帮我扔掉。”
  略显混浊的眸子划过一丝诧异,直到将外套接到手里,直到手掌触及到的袖口湿漉漉一片,粘稠的触感,冰冷的刺骨,带着浓浓的血腥味!
  管家猛地抬头看他,连忙快走几步,上上下下仔细的查看。
  “我没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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