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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观双侠-第4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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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昊天笑道:“我活得好好的,担心甚么?怎地每当我中毒?受伤?遇上各种灾难祸事,你总要来找我?是不是嫌自己的生活太过平安无趣,想跟着我这捣蛋鬼多经历些惊险?好啦,今年份的精采热闹都表演完啦,我劝你还是早早回家为妙。”

文绰约抬起头,直接了当地道:“小三儿,你不能丢下我。我要跟你去。”凌昊天一呆,说道:“跟我去哪里?”文绰约道:“天涯海角,我都跟你去。”

凌昊天摇头道:“谁要去天涯海角?我要回家了。你要跟我回去,在我家里坐着么?”文绰约脸上一红,咬着嘴唇道:“那也可以。”

凌昊天一愕,倏然明白了她的意思,脸上笑容顿时收敛。

文绰约低下头,双颊绯红,神色坚决,轻声道:“小三儿,我这辈子是跟定了你。”

凌昊天听她呼唤“小三儿”三个字时,语气是那么的娇柔动人,又是那么的熟悉,心中一阵莫名的激动,对宝安深藏压抑的情感像是突然崩溃了一般,忽然伸手紧紧抱住了她,吻向她的眉心。文绰约心跳加快,满面通红,低声喘息。凌昊天搂着她退后两步,撞上桌子,桌上油灯陡然熄灭。

房中一片漆黑,凌昊天顿时清醒过来,伸手将她推开,低声道:“绰约姑娘,对不住,对不住!”正要推门出屋,文绰约却伸手拉住了他的手臂,叫道:“慢着!”

凌昊天冷静下来,靠墙而立,低声喘息,感到胸口疼痛难忍,也分不清究竟是因为内伤,还是因为心伤?

文绰约点燃了桌上的油灯,凌昊天转过头去,不敢与她目光相接。文绰约凝望着他,问道:“你在想甚么?”凌昊天不答。

文绰约走到他身前,说道:“你刚才吻我,其实心里将我当成了另一个姑娘,是么?”凌昊天摇头道:“我一时冲动,对你无礼,请你原谅。”

文绰约轻叹一声,说道:“我知道。你在想郑宝安!”

凌昊天全身一震,抬头道:“你胡说甚么?”

文绰约望着他,说道:“我知道你大哥要和宝安成婚,也知道你就是为了这事才跑下山的。你为何还不承认?”

凌昊天再也无法克制,坐下地抱头大哭起来。文绰约伸臂搂着他,低声安慰道:“这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小三儿,你为甚么不回家去,向她说出你的心意?”

凌昊天摇头哭道:“我说了又有甚么用?我哪一点比得上大哥?我怎能阻扰他们的好事?我怎能对不起大哥?”

文绰约默然,过了一阵,才叹道:“我去了虎山一趟,大家都很担心你,很盼你早日回去。宝安问起你好几次,你爹娘也很挂念。我听他们说婚期已定在十月十八,你哥哥…你哥哥很希望你能回去。”凌昊天哭得更伤心,摇头道:“我不敢回去。”

文绰约长叹一声,不知该说甚么,只低声道:“你尽情哭罢。”

次日清晨,文绰约醒来时,凌昊天已不在房中了。她怔然一阵,起身望着空旷的房间,心中感到一阵难言的空虚。她耳中似乎还能听到凌昊天哀凄欲绝的哭声,心下又是伤感,又是酸楚:“他这一辈子是再也忘不了她了。他伤心的时候,有我在他身边;我伤心的时候,却有谁在我身边?”

凌昊天离开文绰约,心中又是疼痛,又是惭愧,不知道自己做了甚么,也不知道以后要做甚么。他信步乱行,向山上走去,忽有两个僧人走了过来,喝道:“甚么人,竟敢大胆滥闯本寺?”

凌昊天全不理睬,直往山上走去。那两个僧人原是少林中人,但职位甚低,并未参与嵩山大会,因此不识得凌昊天。但见他双目红肿,神态有异,对望一眼,执起木棍拦住了他。凌昊天双手一伸,夺下了棍子,扔在地下,头也不回地走上山。那两个僧人见他出手奇快,甚是惊诧,忙传讯上山。路上又有七八批僧人出来阻拦,凌昊天一言不发,将挡路的人全打退了,径自来到山门口。

却见门口站了十八名武僧,各持齐眉棍,向他怒目而视。凌昊天大喝一声,冲上前就打,十八人齐声呼喝,结成阵势,将他围住。凌昊天此时就是需要跟人打上一架,尽情发泄一番,便疯了似的胡打猛踢,那十八人竟然奈何他不得。如此打了不知多久,凌昊天内伤发作,胸口疼痛,一个不留神,腿上中了一棍,痛彻骨髓,摔倒在地。三名僧人趁隙跳上前用棍压着他,一名武僧喝道:“小子是谁,存心上山来捣乱么?”

凌昊天闭目不答。另一名武僧道:“你到底有何企图,快快说出,免得受皮肉之苦。”凌昊天睁眼道:“你干么不杀了我?”那武僧一怔,凌昊天忽然一挺腰,翻身站起,左腿扫出,将身边两个僧人扫倒了,低头避开迎面打来的棍影,伸手夺过两枝齐眉棍,左右挥舞,将众僧逼得无法近前,纷纷退开。

凌昊天见众僧不是自己对手,将两棍往地上一扔,大步向山门走去。那十八名武僧齐声怒喝,又围了上来。忽听山门口一人叫道:“快快住手!”

十八名武僧立时退开,凌昊天抬起头,却见一个中年僧人快步奔上前来,叫道:“小三,是你!你没事么?”正是清召大师。清召回头向那十八棍僧道:“这位便是凌昊天凌三施主,是我少林恩人,你们还不快快赔罪?”

凌昊天一怔,这才知道自己又回到了少林寺。清召见他神色有异,上前拉住了他的手,极为关怀,问道:“小三兄弟,你内伤如何?不碍事么?”凌昊天摇了摇头。

清召叹了口气,说道:“正派中有些人心胸狭窄,出言偏激,你别放在心上。我们少林一寺都很承你的情。正派中人此时都已下山去啦,大会也已结束了。你放心罢,少林寺永远欢迎你。”

凌昊天道:“那些人说过些甚么话,我半句也没记着。清召大师,我可否在贵寺借间空房,住上几天?”清召点了点头,见他似乎别有不愿说出的心事,便不多问,亲自领他去寺后的单房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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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部 傲视天下 第一百五十一章 悲怆之鼓

凌昊天在少林寺住了数日,便已到了九月中旬,离十月十八越来越近。他知道自己绝没有勇气站在喜堂上观礼,便始终没有回家。清召和清圣方丈担心他的内伤,轮流前来探望,替他运气疗伤。凌昊天意兴阑珊,对自己的内伤毫不关心,却也不推辞几位僧人助他疗伤。

他的内伤好些之后,便整日独坐在寺后的古松下,望着少室山发呆,直至日暮。通宝过来问道:“凌三公子,要用药石么?”凌昊天摇了摇头。通宝十分担心,问道:“你早斋?午斋都没吃,不饿么?”凌昊天又摇了摇头。

通宝劝不动他,只好叹口气,说道:“你随时饿了,就出声叫我。”

通宝离开不久,凌昊天听得前殿传来钟罄木鱼之声,知道僧众正在做晚课,便起身走向大殿。他站在殿外倾听五百僧众同声诵念晚课经文,各般咒语?祝祷文?圆觉经文?楞严经文,忽然听到一句圆觉经中的偈语:“汝爱我心,我怜汝色。以是因缘,经百千劫,常在缠缚。”心中一震,感到一股难言的酸楚和觉悟,闭上眼睛,双掌合什静听,但听众僧已开始诵念楞严经的偈语,声震厅堂:“妙湛总持不动尊,首楞严王世稀有。销我亿劫颠倒想,不历僧只获法身。愿今得果成宝王,还度如是恒沙众。将此深心奉尘?,是则名为报佛恩。伏请世尊为证明,五浊恶世誓先入。如一众生未成佛,终不于此取泥洹。令我早登无上觉,于十方界坐道场!”

凌昊天全副身心都沉浸于偈语之中,一时竟愣了。

晚课结束,已近子时,僧人鱼贯走出大殿,各自散去,有的往禅房静坐,有的至后院练功,有的忙于操作杂务。

凌昊天脑中似乎仍回响着众僧的诵念之声,恍惚来到大廊西侧的鼓楼,抬头见僧人灵苇正准备击鼓。他心中一动,忽然跃上鼓楼,向灵苇道:“让我来。”

灵苇一呆,便将手中木槌交了给他。凌昊天端立于鼓前,息心凝神,深深吸一口气,双槌在鼓周一画,便开始击鼓。始缓而沈,渐重而急,重时如惊涛骇浪,春雷破空;急时如狂风卷地,骤雨突侵;沈时如诉尽人间悲辛,道尽世间酸楚;缓时如寂心观照,反心自省。前后反复多次,声声扣人心弦。

一寺五百僧众皆停下手中工作,怔然静听,有的心神受其震慑,随鼓声入定;有的内力为其激荡,充斥体内;有的悲从中来,痛哭流涕。凌昊天的鼓声中贯入了浑厚沛然的内力,倾注了悲伤无奈的心境,隐含着苦尽甘来?出世升华?看破红尘的觉悟。

少林僧众以武功禅修闻名天下,竟皆为凌昊天的鼓声痴狂,整个少林寺好似全融入了鼓声之中,全寺僧人只剩下了一个脉动,一个声响。远近数十里的寺庙人家听闻鼓声,也皆为之震动,闻者莫不肃然呆立,凝神静听,如痴如醉。

凌昊天击了半个时辰,才在一阵急鼓之后,画然而止。他全身已为汗水湿透,闭目调息,眼前似乎看见了凤冠霞披,花烛高照。

他从台阶步下鼓楼,只觉双腿酸软,心痛如椎。他长叹一声,走回单房。寺中众僧纷纷相询击鼓者谁,灵苇告知乃是凌昊天,各人无不惊叹拜服。

那夜凌昊天无法入眠,痴望窗外明月,脑中一片浑然。寅时天尚未亮,少林僧众已开始鸣钟。凌昊天一日未食,一夜未眠,恍惚来到东廊,见一高瘦老僧一手持钟绳,一手成掌竖于胸前,敲一声钟,口中念唱一句“叩钟偈”:愿此钟声超法界,铁围幽暗悉皆闻。闻尘清净证圆通,一切众生成正觉。

洪钟初扣,宝偈高吟。上彻天堂,下通地府。

上祝当今皇帝,大统乾坤;下资文武百官,高增福慧。

三界四生之内,各免轮回;九幽十类之中,悉离苦海。

五风十雨,免遭饥馑之年;南亩东郊,俱瞻尧舜之日。

干戈永息,甲马休征,阵败伤亡,俱生净土。

飞禽走兽,罗网不逢,浪子孤商,早还乡井。

无边世界,地久天长。远近檀那,增延福寿。

三门镇靖,佛法常兴。土地龙神,安僧护法。

父母师长,六亲眷属,历代先亡,同登彼岸!

他听到“浪子孤商,早还乡井”两句时,心神动摇,忍不住伏地大哭。

当日他来到清圣方丈的丈室,请求方丈为他剃度。

清圣闭目思虑一阵,说道:“凌三公子,老衲昨夜听闻你的鼓声,觉你慧根深重,佛缘深厚。然你心底情义二字根深蒂固,乃是性情中人,老衲以为你不适宜出家。江湖上大有可为之事,还待你去成就。”

凌昊天默然自思,觉清圣所言不错,便向方丈拜别,独自离开了少林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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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部 海外奇遇 第一百五十二章 朝 鲜船难

凌昊天大闹正派大会、在少林击鼓震慑一寺僧人的种种事迹,很快就传遍了武林。赵观听闻之时,人已在北京城中。他闻言怔然,心想:“小三心中悲怆,发而为鼓,竟能震撼如此。但盼他不要看破红尘、出家为僧才好!”

他想起在虎山时听说凌家兄弟的婚期定在十月十八,此时已是九月下旬,想来凌昊天始终没有敢回去面对宝安。又想:“文绰约追上去找小三儿,不知后来如何了?她对小三一片痴心,这回追上去是打定主意要跟了小三儿了。就怕小三忘不了宝安妹妹,不得不拒绝文姑娘的情意。”

却说那时赵观和陈家姊妹、文绰约等赴虎山助拳,在虎啸山庄留了一夜,陈家姊妹因挂念关中老家的情况,次日便向凌双飞等告别,赶回关中。赵观与陈氏姊妹一同离去,直送她们到济宁才分手。陈如真依依不舍,骑着黑马离去时还不断回头,直到看不到赵观的身影才止。

赵观虽也有些舍不得陈如真,但他心中却记挂着另一件要事。他当时听段正平诉说凌昊天与弯刀三雄对敌之事,立时猜想这三人便是曾上幽微谷查找百花门人的敌人之一。他一离开虎山,便即广令百花门人搜索余下二人的踪迹,并写了封密信回青帮总舵,请赵帮主传令各地青帮兄弟代为留意。百花门与青帮的眼线何等广密,数日后便有人传讯回来,说见到两个身穿锦衣、佩带弯刀的人匆匆赶往北京城。又过两日,百花门人已查出了他们的来历:这二人名叫聂无显和苏无遮,都是皇族子弟,在御前担任锦衣侍卫已有数十年的资历。

赵观得讯之后,心中惊疑不定:“北京城和苏州相隔千里,难道来情风馆下手的真是从京城派出来的侍卫?谁能遣得动这些人?娘又怎会和京城的人结仇?”又想:“这些侍卫平日只在皇宫内院中出入,难怪十多年来半点踪迹也寻不到!”心想机不可失,立即带了萧玫瑰、小菊、白兰儿、舒堇、丁香等百花门人北上京城。

一行人匆匆北行,来到天津城外,却见一队青帮兄弟已在城外等候,言道丙武坛主年大伟听说江坛主北来,特令手下在城外守候迎接,一定要替赵观接风洗尘云云。赵观推辞不得,又见姊妹路上奔波辛苦,心想此地离京城已近,原该停下好好盘算入京后的策略,便带了众女同去年家作客。

年大伟自从上回被赵观整了之后,便对这江坛主敬畏交加,之后听闻他在武丈原立下大功,更对他敬服得五体投地。这番有机会招待,自是竭尽心力,周到之至,先请众人在自己家中梳洗更衣,又设下盛宴招待。筵席上年大伟不断敬酒,口中恭维称赞不绝,着实客气巴结。赵观无心去听他腴词恭维,只微笑敷衍。

筵席进行到一半时,年府门外忽然传来一阵喧闹,一人高声喊道:“知府大人驾到,传年大伟接见!”

年大伟一惊,忙向赵观告罪,匆匆整理冠带,赶出去迎接。

过了好一阵,年大伟才回到厅上,脸色甚是古怪,低声道:“江坛主,这事儿颇有些蹊跷,请借一步说话。”

赵观见他面有难色,便跟着他来到一旁的小厅,但见他关上房门,遣走了婢女小厮,赵观开口问道:“怎么了,知府半夜来找年兄,可是惹上了甚么麻烦?”

年大伟摇头道:“不是我这儿有麻烦。我和桂知府的交情不错,他碰上了一件棘手的事,才跑来跟我商量。事情是这样的。昨夜塘沽口外发生了一宗船难,一艘大船在港口外燃烧沉没,许多渔民都看见了。诡异的是,据说那船是从朝鲜国来的。”

赵观奇道:“我国和朝鲜并不通航,朝鲜船怎会航到这渤海湾来?是给官兵拦劫下的么?”年大伟道:“也不尽然。当时塘沽守卫看到这船,便派船出去将之拦下,喝问几次都没有人回答,官兵便上船去搜索,却看到一船二十多人竟然全是。。。全是死尸。”

赵观一惊,问道:“怎么死的?”年大伟道:“是被刀砍死的。出手的人干净利落,当时上过船的一个官兵说道,凶手用的似是极锋利的快刀。”

赵观皱眉道:“莫非是海盗干的?这附近海域不大平靖,那船可能是被海盗劫杀之后,自己漂流来了这儿。”

年大伟道:“当时上船的官兵也这么想,不愿惹上干系,就放火将船烧了。但今儿早上,京城传来紧急敕令,命桂知府详查此事,说这船乃是朝鲜皇室的座船,在我中国海域烧毁,须得给属国一个交代。这也就罢了,奇就奇在今天傍晚又来了一道秘密敕令,由七名锦衣卫亲来传达,要桂知府确认船上是否还有生还者,若有,速速押解去京城,不得有误。桂知府得令后,立即派人去附近海域探访,又在沿岸的渔村搜索,果然听说某渔村来了一群朝鲜人,其中几个衣饰华贵,还有十多个卫士模样的壮汉。”

赵观听出了兴头,喝了一口茶,说道:“这群朝鲜人突然出现在中土,确实颇为奇怪。可查出他们究竟是甚么来头?”

年大伟压低了声音,说道:“知府见情势严重,托京城的朋友打听了,才知道这群人乃是朝鲜国的叛乱贼子。朝鲜的中宗过世不久,国内发生一场争夺皇位的大斗争,两班官僚分成两派,各自支持中宗的长子和次子。皇长子在几个重要大臣的拥护下当上了朝鲜王,即位没多久,新政权便指称小皇子拉拢权臣,密谋叛变造反,下令将他处死。拥护小皇子的大臣偷偷救了他出来,护卫逃离汉京。昨夜沉没的那艘船,便是朝鲜小皇子的座船。我们猜想,那群躲在渔村的朝鲜人形迹可疑,小皇子多半便在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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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部 海外奇遇 第一百五十三章 海盗之窟

赵观听了年大伟的叙述,说道:“这事果然有些蹊跷。想来朝鲜新王要赶紧追回这个叛贼弟弟,免得他在外纠结势力,另生事端,才急急请咱们中华上国帮他抓人。那些甚么锦衣卫专程赶来天津,自是要将这个小皇子解送回京了。他们朝鲜国的家务事,咱们原也管不着。现在既然知道了他们的下落,知府却来找你做甚么?”

年大伟一拍大腿,说道:“麻烦就在这儿。这群朝鲜叛贼所在的村子叫做夏浦镇,是个出名的海盗窟,寻常百姓更不敢走近那村子一里之内,连官兵都望而生畏,不敢擅闯。知府派了人去交涉,当地的海盗却全不理睬,只说没有这回事。唉,我们这儿的吏治你也是知道的,兵不像兵,捕快不像捕快,没半点屁用,海盗爱怎猖狂就怎猖狂。大家猜想下手杀死船上众人的定然就是这批海盗,他们将其余朝鲜叛贼掳去,不知是安了甚么心?知府急着要找回那位朝鲜皇子,好给锦衣卫一个交代,却只束手无策。他知道我和那群海盗以前有些生意上的来往,因此才来求我,让我帮他去跟海盗交涉,请他们交出人来。”

赵观笑道:“年坛主好广的交游,连海盗都是你的生意伙伴。好大的面子,连知府都得来求你帮忙。这位桂知府若欠了你这份情,以后定当感恩图报,财源滚滚了。”

年大伟平时手上总不自觉地打着一只金算盘,发出搭搭声响,听他这么说,不由得脸上一红,连忙停手,将算盘推到一旁,说道:“江兄弟取笑了。老哥哥听了你的话,从此再不敢贪污公款,搜刮民财。俗话说:‘为富不仁,晚景必哀’。老哥哥谨记在心,甚么亏心事都不敢做了,专做好事。”

赵观一笑,说道:“俗话说:‘积善之家,必有余庆’。年坛主多行善事,正是为子孙积德增福。”话锋一转,又道:“这事听来很有点意思。兄弟哪里里帮得忙上的,年坛主便请直说。”

年大伟笑道:“江坛主明白人说明白话。我已答应了桂知府,今儿晚上便去会见夏浦镇的海盗头子,问他怎样才肯交出人来。他若要银子,咱们花钱消灾也容易,怕就怕他连银子都打不动。”

赵观道:“你担心自己硬打打不过,因此想请兄弟跟着一道去,是么?”

年大伟连连点头,说道:“正是。江兄弟武功智计过人,有兄弟主持坐镇,那就决计出不了错子。这事情若办成了,知府答应将天津港口的生意全交给青帮包办,这好处着实不小。江兄弟相助本坛成就这功劳,自也少不了你辛武坛、庚武坛的好处。”

赵观沉吟一阵,说道:“年兄,能替帮中兄弟开拓财源,自是好事一件。但兄弟做人有个原则,助人为虐的事,打落水狗的事,或是鼓励骨肉相残的事,兄弟是不大肯做的。”

年大伟微微一怔,自己要请他去做的,不正是他所说的三项,一项不差?显然是不肯帮这个忙了,他心念急转,陪笑道:“话不能这么说。江兄弟刚才也说了,这是朝鲜国的家务事,别人都管不着。但为顾念两国的交情,咱们出手帮他们的新王遣返这位叛国皇弟,全了我上国的义务,也算是为国家尽了责任啊。再说,我中华上国多半会阻止这对兄弟骨肉相残,令他们重修旧好,小皇子平安返国,和皇兄和睦相处,岂不是美事一件?”

赵观走近他身前,笑道:“年坛主,咱们青帮总坛正堂上悬挂的大字,不知是个‘义’字,还是个‘利’字?”

年大伟只好装傻,笑道:“自然是个义字。”

赵观笑道:“那就好,兄弟我读书虽不多,但这两个字长得不大一样,我总能分辨得出。咱们这就走罢!”

年大伟听赵观这么说,不由得迟疑,不知自己找了江贺同去,究竟是吉是凶?他始终没有摸清这江坛主的底细,除了知道他神通广大、智勇过人之外,并不清楚他的为人,这时听他的口气,似乎有意去保护这群朝鲜叛贼,不由得又是焦急,又是自责:“年大伟啊年大伟,你一看到有财源,脑子全胡涂了。这江贺年轻气盛,瞧不起官府里的人,怎能指望他帮官府做事?”

但他此时骑虎难下,只好满脸堆欢,说道:“江兄弟愿意出手相助,那真是太好了。事不宜迟,咱们这就出发罢。”又道:“我和这些海盗打过几次交道,他们那儿规矩很严,决不让我多带人去。我想咱们这回去,人不能多,仍是依照往例一共七人。我想带上海阔和两个得力手下,江兄弟,你也选两位手下一块去罢。”

赵观答应了,便回去向百花门人简略述说了此事。众女都是经验老道之人,白兰儿立时道:“我即刻派人去探那几个御前侍卫。咱们这回上京去找弯刀三贼,多少能从这些家伙口中探听出一些消息。关于那些朝鲜人的事,多半也能套问出个八九分。”

萧玫瑰道:“那群狗娘养的海盗算甚么东西,谅他们也不敢跟咱们百花门做对!我带几个姊妹去村外埋伏,门主若真和他们打了起来,便冲进去杀他们个七零八落。”

赵观点头道:“好,你们分头去办。咱们这回上京,原是为了找出仇家对头,不该多惹是非。看在我和年坛主及帮中兄弟的份上,今儿便去相助他办了这事。今晚忙完后,大家在年坛主这儿多待几日,好好歇歇。青竹姊已到了北京城里探查,我们等她传回消息,再决定行止。至于我今夜去海盗窟,不知有几分凶险,我就带丁香和舒堇去罢。”

百花门人齐声答应,赵观便让丁香和舒堇扮成男装,跟着年大伟出发。此时已是仲秋,天候甚寒,年大伟让人驾了暖车,与赵观同坐。他向赵观道:“咱们要去拜访的夏浦镇头子姓朴,人人都称他朴老大。这人做海盗已有三十多年了,在海上横行无忌,左近的海盗对这朴老大颇为忌惮,称他为海盗王。他夏浦镇在海上的威名,跟咱们青帮在江上的势力可说是旗鼓相当。”

赵观点了点头,问道:“这人武功如何?”年大伟道:“并无上乘武功,但勇武过人。他对手下管束极为严峻,一百多个手下个个是效死的硬汉。若动起手来,恐怕不好对付。”

赵观道:“这么说来,咱们此行危险得紧。”年大伟笑道:“有江兄弟在此坐镇,自然处处逢凶化吉,我自是半点也不担心。”

赵观知道年大伟爱财爱命,绝不是个肯轻易犯险的人,心想:“他多半早布置了青帮兄弟在后接应。他带上的这两个亲随都不是易与的人物,要保护他父子周全应是绰绰有余。玫瑰师姊也带了人来,若真动起手来,我们自不会吃亏。”问道:“朴老大为何要扣留这些朝鲜人,年坛主可有半点头绪?”

年大伟皱眉道:“我就是想去问清楚此事。他扣留他们若只是为了多求赎金,或是那些朝鲜人付钱买他的保护,那还有商量的余地。若是别有原因,咱们就得想想其它的对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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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部 海外奇遇 第一百五十四章 海盗头子

七人行了半个时辰左右,才来到塘沽口外二十里处的夏浦镇。却见那夏浦镇根本说不上是个渔村,村外高墙耸立,城头站满了手掷火把的汉子,向下虎视眈眈,简直便是个固若金汤的城堡。

年大伟来到镇口,掀开车帘,向车旁的手下摆了摆手,那手下便走到城门之前,朗声道:“青帮丙武坛主年大爷,青帮辛武兼庚武坛主江贺,拜见朴老大。”说着走上前去,恭恭敬敬地递上名帖。门口一个汉子伸手接过了,一言不发,快步走进村中。过了好一阵那汉子才出来,说道:“朴老大有请两位坛主。”

赵观和年大伟等便跟着那汉子从一扇巨大的石门下穿过,却见门两旁站满了身带刀剑、劲装结束的汉子,个个横目怒目,在火光下有如一群张牙舞爪的凶神恶煞。赵观心想:“以前总听人说‘北方刁民’,这鬼地方的人民果然凶蛮得很,难怪连官兵都不敢来此地。”

七人被领入一间大厅之中,但见那厅中灯火通明,人声嘈杂,站站坐坐总有十来人。其中几个粗豪汉子有的揽着粉头,有的推着牌九,看来都是这海盗窟里的头目。年大伟向几个认识的招呼攀谈起来,赵观放眼在厅中浏览,心中盘算:“要毒昏这些海盗,应当不难。”过不多时,一人朗声道:“老大到!”

便见厅后转出一个五十来岁的汉子,身形魁梧,须髯满面,却遮不住左颊上一道极长的疤痕,一头微灰的头发倒是梳得整整齐齐。他一走出,厅内登时一片肃静,众头目同时站起,恭恭敬敬地垂手而立,大气也不敢透一口。

年大伟走上前去,拱手笑道:“朴老大,别来数月,你气色越发好了,想必近日生意兴隆,啊?”

朴老大望向他,严峻的嘴角微微上扬,算是笑了笑,说道:“年坛主你也好。这位是?”说着向赵观望去。

年大伟道:“这位乃是本帮新秀,江贺江坛主。他眼下兼任南昌辛武和岳阳庚武二坛坛主,年轻有为,才识过人,兄弟特地带他一起来,会会咱们天津的传奇人物,海上之王朴老大。”

朴老大与赵观拱手招呼,请二人坐下。他目光炯炯,盯着年大伟,说道:“年坛主,你上回来我这儿,该是三年多前的事了。今儿无缘无故突然来到本村,不知有何贵干?”

年坛主道:“不瞒朴老大,兄弟深夜造访,实是有件大生意想跟您商量商量。”

朴老大一挥手,厅中众粉头小厮等闲杂人等登时鱼贯而出,只剩下八个头目和二十多个守卫。朴老大坐在上首,单刀直入,说道:“年坛主,江坛主,两位来我这儿有啥事体,爽快说出罢!”

年大伟笑道:“所谓无事不登三宝殿,兄弟这回来,乃是有事相求。”回头道:“海阔,将敬献朴大爷的礼物呈上了。”

年海阔应了一声,双手捧着一盘盖着锦布的事物走上前去,呈给朴老大,口里说道:“世伯,一点礼数,不成敬意,还请笑纳。”

赵观心想:“这年大少爷一阵子不见,倒是改头换面,干练了许多。”

却见朴老大盯着那盘子,左手小指微动,一个手下便上来接过了,拿到他面前。朴老大掀开锦布,看了一眼盘中的事物,便示意手下放在一边,抬头瞪着年大伟,冷冷地道:“送这么重的礼,必有所求。年坛主,老子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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