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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千绝色不如你-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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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年底课程不多,学生们都在专心备考。
  翌日,暖意融融的午后,阮斐到图书馆借了两本酒店管理的相关书籍,回宿舍刷题。
  试卷第十二题:酒店管理的基础是()
  阮斐视线扫过选项,在括号里填入C,“了解和认识市场”。
  笔尖接触纸张,发出轻微摩擦声,写着写着,动作顿住,阮斐的思绪忽然就在此刻悠悠飘远。
  许久,阮斐回神,默默看了眼桌上试卷。
  将近半个小时,她做完的选择题屈指可数,效率委实低得可怕。
  秀眉微蹙,阮斐闭了闭眼睛,倏地起身。
  穿上外套,阮斐从衣柜取了条浅色围巾,平静地离开宿舍。
  …
  小梨涡甜品店位于落虹街,是阮斐好友陈兰若最爱的甜品店之一。
  落地窗外,熙攘行人络绎不绝。
  浅金色阳光在玻璃上折射出一道道璀璨色彩。
  阮斐靠在桌上,单手托腮,出神地凝望半空的那道光。
  “阮斐,你蛋糕怎么还原封不动呀?你是不是不想吃?要不……”
  “给你。”不等陈兰若说完,阮斐便将她的抹茶芝士蛋糕往前推了推,动作十分娴熟。
  “哈哈哈那我就不客气了哦,”陈兰若半点都没不好意思,还理直气壮说,“我知道你怕胖啦,没关系,我帮你胖!!!”
  “……”
  埋首苦吃,陈兰若轻而易举解决抹茶芝士,又将主意打到阮斐只抿了小口的珍珠奶茶上。
  阮斐静静地把奶茶递给她。
  她们在外约会一向如此,但凡阮斐吃不下的,都会填进陈兰若肚子。
  偏偏陈兰若还曾煞有其事地同阮斐讲,其实她一点儿都不贪吃哦,她之所以吃那么多,都是她肚子里住了只小饕餮的原因啦。
  吃饱喝足,陈兰若摸着圆滚滚肚皮,注意力终于从食物回到好友身上。
  “阮斐,你今天是不是有点不对劲?”
  “嗯,我这几天都不对劲。”
  “你怎么啦?”
  “我好像喜欢上了一个人。”
  “……”
  瞪圆眼睛,陈兰若埋头猛吸一口奶茶:“那什么,我觉得我可能还需要再喝杯奶茶冷静一下。”
  阮斐:……
  这种气氛,陈兰若不可能真的再去买奶茶。
  她震惊片刻,双手突然轻锤桌面,以示激动:“我的天,阮斐你再说一遍?你真有喜欢的人了吗?他谁?我认识吗?照片照片?快给我照片?我太好奇了,阮斐,你知道这些年我有多期待吗?那么多男神你都看不上,我就想着,能被你喜欢的,究竟是何方神圣,你快告诉我,你说的那个人他是不是长着金角,或者银角?”
  阮斐失笑,很快笑容又被惆怅取代。
  “他很正常,没有金角,也没有银角,只是……”
  “只是什么?”
  “他对我毫无兴趣。”
  “……”
  陈兰若眼珠子瞪得更大了:“你那么漂亮,他还想怎样?”
  阮斐自嘲的语气:“又不是所有人的喜欢都那么肤浅。”
  陈兰若撇嘴:“行行行,我肤浅,我就看脸。”
  阮斐沉默,望向窗外。
  过了会,陈兰若出主意说:“你要真喜欢,就追呗。就你这张脸,我打包票,不出三回合,他铁定拜倒在你石榴裙下。”
  阮斐扯扯唇:“怎么说呢,情况有点棘手。”
  陈兰若不懂就问:“怎么个棘手法?”
  没有回答,阮斐几不可察地叹声气。她目光不知落向何处,嗓音含着些空茫:“你说,如果我以后不再见他,是不是很快就会忘记他?”
  “那当然了,要不怎么都说时间是良药?时间终究会抹去所有痕迹。”
  “是吧?”
  阮斐目光微微闪烁。
  不再相见,不再沉沦,她对裴渡之的动心或许就会化为一缕青烟,紧接着消散在风中?
  可为什么,但凡想到她会忘却他,不再喜欢他,她心底就好难过。
  是很难过很难过的那种……


第6章 
  元旦假期前两天,阮斐抽空去了趟植物社。
  满屋盆盆罐罐间,身穿褐色棉服的裴家封坐在地上,正整理新一批生根成型的小多肉。
  社团室的门“吱呀”一声,轻轻被推开。
  裴家封闻声回头,黯淡无光的眼眸在看见来人的瞬间,忽生璀璨。
  阳光在女生背后绚烂绽放,空中细小的绒散漫飞舞。
  画面仿佛在这一秒定格成永恒……
  裴家封唇角忍不住上扬:“阮斐你来啦。”傻笑片刻,他倏地埋头,用手拂去衣袖尘土。
  阮斐对他笑笑,目光移向散落在地的多肉。
  裴家封挠挠头说:“我正在移盆,瞧,上次我们摘的叶片都已经长成小多肉,再等数月,等它们长大些,就能把它们义卖掉了。”
  他们社团时常将栽培的植物摆摊卖掉,筹得的钱会捐献爱心机构。
  也算是为需要帮助的人尽点绵薄之力。
  “我来帮你。”阮斐卷起袖口,蹲到另边角落,拿着工具把小多肉移栽至空盆。
  裴家封腼腆地盯着女神看了片刻,心满意足地低头忙碌。
  其实裴家封等这刻已经等了好久。
  学习以外的时间,他基本都花在植物社。他知道他自身条件不好,比起阮斐的那些优秀追求者,相差了不止十万八千里,他不敢向阮斐袒露心声,不敢奋起直追,更不敢死缠烂打。他只能用这笨方法,静静地等候在女神常来的植物社,只求她与他说上三两句话,只求她含笑的眸光不经意擦过他脸颊。仅仅如此,他就能高兴一整天。
  “阮斐,你元旦有安排吗?”鼓起勇气,裴家封小声问。
  “会回家一趟。”
  “哦哦,你家就在岚城吧。”
  “嗯,你呢?有什么打算?”
  “我也回家,如果我哥工作不忙,就同他一起过。”
  阮斐把山地玫瑰根部埋入土壤,往花盆内浇水,眸光短暂停顿:“节假日你们都一起庆祝吗?”
  裴家封笑着说:“我和我哥没什么来往熟络的亲人,一般都是我俩过。”
  阮斐不想通过裴家封打探他哥的情况,但,就是有些忍不住,忍不住想要了解裴渡之更多,哪怕只是微末。
  “你们是岚城人吗?”
  “不是,我们老家在芃市,已经好多年没回去了。”
  “芃市的柑橘好像很出名。”
  “对呀,我小时候经常到果园摘柑橘。可惜我们今年不回老家,不然可以给你带点特产。”
  “你们新年都在岚城过吗?”
  裴家封颔首,神情忽然略过淡淡的复杂:“以前过年我们还会回去,现在不回了。”
  阮斐听出他语气里的低落,没再继续追问。
  裴家封却是个心思单纯的人,藏不住情绪,他剪掉多肉多余的根须,黯然道:“自从我哥事业好转,家里原先的亲戚就变得殷勤了,每年回去都不得安生,我哥说眼不见心不烦,就再不提回家过年的事。”
  阮斐抬起头。
  裴家封意识到什么,忙摆手解释:“阮斐你可千万别误会,我哥虽然沉默寡言,但他绝对不是冷血无情的人,他只是……”略停顿,裴家封唇抿成一条直线,右拳微微握紧,“他只是对过去的事还有点介怀吧。”
  “过去?”阮斐眼睫微颤。
  “唔,其实说起来也就是那些常见的事。大概在我六七岁的时候,我妈病重,我哥找那些亲戚借钱,他们推三阻四,反正就不肯借。后来是我哥下跪写欠条,向他们保证,等到他以后工作了,就算不吃不喝,也会先还他们钱,才借了点过来。再后来,我哥打工的工程项目出事,讨不到工资给我缴学费,他只好厚着脸皮再去找亲戚借点儿,但那次他空手而空,没借到。”
  “你们以前,过得那么苦吗?”阮斐心疼地蹙眉。
  “我倒还好,”裴家封缓缓松开紧攥的拳头,“是我哥苦,我以前也不懂他有多苦,这些年大了,才知道他当年过得有多不容易。”
  “你哥哥很厉害。”
  “嗯嗯。”裴家封终于露出笑脸,“我哥是很感恩的人,有钱后他其实也帮衬了那些亲戚不少,只是有些人,你越对他好,他越觉得理所当然。到最后你拒绝他的不正当要求时,他反而觉得你狼心狗肺。”
  这话很有道理。
  这世上总有那么一种人,以自我为中心,认为地球该绕着他们转。
  听完这番话,阮斐内心震撼之余,又很钦佩像裴渡之那样的人。
  原来在他风淡云轻的外表下,藏着一颗那么强大的心脏吗?
  “不好意思啊阮斐,我讲着讲着,就说得太多了。”
  阮斐轻笑,眸色晃过一丝复杂:“你和你哥感情真好。”
  裴家封红着脸说:“嗯,我哥对我恩重如山,我差不多是我哥带大教大的,他为我牺牲太多,年近三十的人,还没谈过恋爱呢,全是被我给耽误的。我这辈子欠他太多,还是还不清的。”
  “你哥若知道你说话这么见外,会生气的。”
  裴家封嘿嘿傻笑。
  阮斐捡起一株多肉,有点心虚地问:“你哥大你几岁?他快三十了吗?”
  裴家封算着日子说:“他大我八岁,再过几月就是我哥的二十八岁生日,我们那儿都爱算虚岁的。”
  阮斐哦了声:“他还很年轻呢。”
  裴家封笑:“我哥总说他老了,平常公司组织活动,像K歌啊酒会啊,他能推就推,坚决不去。”
  阮斐说:“这不是老,这是成熟稳重。”
  裴家封嘴角不停上扬:“我哥还很爱养生,家里堆满了他买的各种维生素营养品,还有什么人参茶足浴包,以及药酒啊粗粮啊艾灸仪器啊之类的。他买了自己又不用,不想浪费,就强迫我用。搞得我天天抱着保温杯喝茶,晚上还要在宿舍泡脚,活像个老干部。”
  阮斐忍俊不禁:“我爷爷也喜欢养生。”
  裴家封接话道:“那他俩应该很有共同话题。”
  ……
  不知不觉,所有小多肉都已经乖乖住进“新家”。
  生平第一次,裴家封觉得时间过得是如此之快。
  他从未单独与阮斐说过那么多的话,而且这期间,女神还冲他笑了好多次……
  激动得耳根泛起浅浅红晕,裴家封觉得现在的他好幸福好幸福,幸福到迫不及待想把这种心情与人分享。
  两人把房间清扫干净,并肩走出社团室。
  分岔路口,阮斐同裴家封告别:“再见,提前祝你,还有你哥哥元旦快乐。”
  裴家封眼底都快渗出蜜:“谢谢你阮斐,你也元旦快乐,我们元旦后再见。”
  阮斐朝他挥挥手。
  冬天行道树的叶子都掉光了,裴家封站在光秃秃树下,舍不得眨眼地痴痴目送女神远去。
  他满怀期待地想,如果下次见面,他也能同阮斐独处那么长时间就好了。
  直至阮斐湮没在人群,裴家封仍眷念地站在原地。
  阳光把他倒映在水泥地的影子拖得长长的,裴家封深吸一口气,兴奋地拿出手机,立即拨号。
  铃声盘旋耳畔。
  旋即被接通。
  裴家封眉眼俱是藏不住的笑意,嗓音轻快如自由自在的鸟儿:“哥,你在忙吗?后天就是元旦,你有时间回冀星山吗?”
  裴渡之哪能听不出弟弟的满腔雀跃之情?
  “手头有些忙,不回冀星山,你假期到毓秀苑这边的房子来。”
  “嗯嗯好的,哥,我们那天做红烧猪蹄吃好吗?我突然特别想吃,还有,听说今年灯会排场很大,我们晚上要不去看灯会?”
  “……唔,你跟阮斐怎么了?”
  裴家封羞羞答答问:“哥你怎么知道我刚和阮斐见过面?”
  裴渡之默了默:“我掐指算的。”
  裴家封:……
  …
  元旦前天只有半日课程,上完课,阮斐回宿舍简单收拾了下,带着几盆植物打车回家。
  寝室空间不大,阮斐的盆盆罐罐实在多,每到假期,她都得盘些盆栽带走,以免给室友们带来麻烦。
  校外拦了部车,阮斐坐到后座。
  前几分钟起,她包里手机就接连传出讯息铃声。
  阮斐点击查看。
  周伯书问她周末有没有空,商学院的凌翔想约她看电影,之前因为活动认识的隔壁学校的校草祝她元旦快乐,总爱大量购买他们社团植物的已毕业学长问她元旦摆不摆摊儿……
  其实有时候,阮斐真的也挺累的。
  可能她同裴渡之很像,一点儿都不喜欢泛滥的交际。
  怎么突然又想到他了呢?
  阮斐怔忪地望向车窗外,短短这些日子,她眼前总是下意识浮现出他那双清冷的眼睛。
  路上看到穿白色羽绒服的男人,她会想起他行走在雪地里的背影;
  买炒饭看到搅拌锅铲的厨师,她会想起他烹饪时的认真姿态;
  每每给侧金盏花浇水,她耳畔就萦绕着他同她说过的话……
  好似走火入魔般。
  迷惘地收回视线,阮斐秀眉微蹙。
  她该怎么办?
  就算她想主动,也一筹莫展束手无策。
  他们之间,唯一的联系好像只有裴家封。
  可她明明看得出裴家封的心意,怎么还能利用他?
  裴渡之那么疼爱看重这个弟弟,她若伤害裴家封,她敢肯定,他一辈子都不会喜欢她。毕竟那样的她,连她自己也会看不起。
  作者有话要说:  谢谢“蛋蛋家的V”的营养液~谢谢41384508的地雷~谢谢大家的评论~


第7章 
  小院儿老旧,但整洁。
  庭中植有两棵杏树并一棵桃树,南边墙角置有大大的坛子,里面腌制着阮斐奶奶孙道珍亲手做的酸菜。
  阮斐站在木藤架下,悉心修剪人参榕的多余枝叶。
  “斐斐,你给你水姨去个电话,”阮尚粱瞧了眼已氤氲暮色的天外,手上轻摇芭蕉蒲扇,照看着炭炉火势,“都四五点了吧,她怎么还没到?我这锅土鸡汤可都要煨得差不多了。”
  阮斐应了声好。
  擦净手上泥土,她进屋拿出手机。
  阮尚粱视线凝在孙女儿身上。
  电话已经接通。
  对面似在说什么,他家斐斐嘴角微微扬起。
  “水姨正在来的路上,通平街堵住了。”挂断电话,阮斐笑着向阮尚粱汇报通讯结果。
  “节假前夕是这样的,她就该让司机绕开通平街这条路,如果改走太河那条路,说不定早到了。”
  “水姨这些年鲜少回岚城,可能对地形有些记不清。”
  阮尚粱抿抿唇,摇着蒲扇,没再吭声。
  阮斐顿时生出几丝悔意。
  她张张口,终究还是什么都没讲。
  “一眨眼,你爸都走了六七年了。”
  阮斐刚背过身,杏树下传来苍老又怀念的嗓音:“明儿元旦,你同你水姨去给他上两炷香。”
  阮斐垂着头,嗯了声。
  但凡李水伊回岚城,他们都是要去墓园的。
  其实李水伊同他们家并没有血缘关系。
  阮斐八岁时,父亲阮天琪同她生母简秋离婚,辗转几年,阮天琪遇见情投意合的李水伊,原本打算结婚的他却在婚礼前夕查出脑癌,已是晚期。在他坚持下,婚礼取消,没隔多久,他便走了。
  失去主心骨的那段艰难岁月,李水伊留在岚城照看阮天琪留下的老人与孩子,长达两年之久。
  事实上,他们与李水伊虽没有血浓于水的羁绊,却早已胜过这世上大部分的法律关系。
  傍晚六点,李水伊拎着行李箱,踩着浓郁暮色进门。
  小院弥漫着诱人肉香,温馨极了。
  阮斐奶奶将烧好的菜都置在暖桌上,一家人围坐暖桌,欢笑不断。
  晚上阮斐同李水伊住一间房。
  洗完澡,李水伊随手从行李箱翻出件红色大衣,扔给灯下盯着侧金盏花出神的阮斐。
  “这什么草?长得怪寒酸的,你怎么越来越像你爸,整天围绕这些丑花丑草打转。”
  “它不丑,开春就会开花,很漂亮的。到时候我传照片给你看。”
  “别别别,忙都忙死了,谁有空看你的花。”
  过了两秒,李水伊改口:“算了,你到时发我,我有时间就随便看看。”
  阮斐嘴角含笑,用手抚摸大衣上好的面料:“送我的?”
  李水伊已躺到床上,含混不清地咕哝:“我本来准备买给自己的,但我年纪大了,哪稳得住这招摇的颜色,只好便宜你了。”
  阮斐对李水伊的性格门儿清,她爱惜地仔细把大衣挂好,说:“我明天就穿。”
  李水伊唔了声,疲倦的眼底突然生出两分笑意。
  元旦是大节日,雀桥年年都有灯会。
  因岚城去年被评为文化城市,今年的灯会更花心思,目的是推广花灯这项传统民间工艺品。
  中午从墓园回来,李水伊在桌上对二老说:“晚上我开车,咱们去雀桥看灯会吧。”
  孙道珍笑着摆摆手:“处处人挤人,有什么好看?我和老头子都一把年纪了,你晚上就同斐斐一块儿去吧。”说着,孙道珍为李水伊夹了块糍粑鱼,“知道你回来,我特地找街头宋阿婆买了些鱼,都腌制晒得半干了,你走的时候把它们带上。”
  李水伊连连道好:“我最喜欢吃糍粑鱼。”
  说完这话,李水伊继续磨二老,哄得他们没法儿,只好答应,晚上四人去雀桥看灯会。
  担心堵车,他们准备早早去抢占最佳赏灯位置。
  两老进屋换衣裳,李水伊碰了碰阮斐手臂:“你怎么回事,今年见你怎么没往年精神?”
  阮斐笑笑,说没事。
  李水伊挑眉,盯着她不语。
  阮斐只好说:“我这个年纪也该有点烦心事了,不是吗?”
  李水伊笑得促狭:“谈恋爱了?”
  阮斐默了默:“想谈。”
  李水伊:……
  想谈这两字颇有学问,年轻小姑娘只要想谈恋爱,就没有谈不上的,更况且他们家斐斐貌美如花。
  望着阮斐轻愁的面容,李水伊若有所思。
  这是遇到麻烦的节奏?
  堂屋里,穿戴整齐的阮尚粱捧着茶杯,为孙道珍出主意:“你这鞋同你这袄子不搭配,你去换那件,就那件暗绿色的。”
  孙道珍瞥老头一眼,问桃树下聊天的李水伊阮斐:“你们也觉得我穿这身不好看?”
  李水伊认真打量半晌:“也不是不好看,要不您就试试阮叔说的那件?两相对比一下?”
  阮斐附议。
  阮尚粱淡淡呷了口茶,露出胜利的表情。
  孙道珍:……
  途经雀桥的护城河沿道已铺满花灯,只等暮色四合,就能齐齐绽放。
  汽车还算顺利地停在商场附近,四人下车,沿路朝雀桥步行。
  目之所及,全是结伴出行的家人朋友。
  阮斐穿着李水伊送的红色大衣,墨黑长发如上好绸缎披散,脖颈戴着杏色绒毛围脖,说不出的娇艳动人。
  自然引得路人纷纷侧目。
  李水伊戏谑地挽住阮斐手臂:“我年轻的时候也和你一样,如玫瑰花儿般。”
  阮斐回:“那是年轻本身赋予的资本。”
  李水伊扬起嘴角:“你这姑娘,我夸你美,顺带抬抬我自己,你怎么就不捧场?”
  阮斐:……
  李水伊拍拍她手:“美貌并不是一件值得排斥的事情,漂亮女人同样会在事业或爱情上遇到挫折,你可别因为乱七八糟的事,就生出几分不该有的自卑。”
  这是在婉转警戒她吗?
  阮斐唔了声。
  爱情确实拥有令人自卑的力量,无论再优秀的人,是不是都难逃诅咒?
  这些日子,阮斐好像真的有些魔怔了。
  甚至忍不住想,是因为她不够好不够漂亮吗?
  所以裴渡之看她的眼神,与看别人并没有任何不同。
  …
  暮色降临。
  灯会开场。
  阮斐同李水伊带着两位老人站在人群中间,各种美轮美奂的花灯在他们面前缓慢经过,中间簇拥着长达数十米的龙形长灯。
  这龙灯做得惟妙惟肖,十分精致。
  “斐斐,帮我和叔叔婶婶拍张照。”
  “哦。”阮斐取出手机,退后两步给他们拍照。
  “记得把这龙也拍进去。”
  “好的,再来两张。”
  周围许多人都在拍照。
  阮斐认真将爷奶与李水伊的笑脸定格,拿给他们看。
  “我们家斐斐拍得真好。”孙道珍笑眼眯眯地把手机还给孙女儿,非常满意。
  “是大家表情好。”阮斐笑着退出图片,正好通讯软件进来讯息,是陈兰若,她问她在做什么,回复两句,阮斐随手点进朋友圈。
  最新动态显示的是裴家封头像。
  他传了张龙灯照片,配有文字:我哥说灯会很漂亮,我也觉得^_^。
  阮斐怔怔看着,忽地抬眸,匆忙四处逡巡。
  人头攒动,处处都是交叠拥挤的身影。
  天地仿佛在她眸中快速旋转,璀璨灯火令人目不暇接。阮斐心脏扑通扑通,不停加快频率,连呼吸也都变得紊乱了。
  原来此时此刻,他也在这里吗?
  作者有话要说:  下章就见面啦!
  马上就要上榜咯,收藏有点不够,麻烦看文的宝宝们点个收藏哦。


第8章 
  大脑几乎空白。
  阮斐从未有过如此强烈的念头,她要找裴渡之。
  她必须找到他。
  “斐斐,你去哪儿?”
  “我……”
  冲进人海浪潮,阮斐霍然回神。
  她转过身。爷奶同李水伊正用奇怪的眼神看着她。
  “我有朋友在这里。”
  “他们也来看灯会?”阮尚粱语气和蔼,“那你找他们玩去吧。”
  “到底是小姑娘,跟咱们玩不尽兴。”孙道珍笑着说。
  “可不,”李水伊昂起脖子,方才还站在这里的阮斐已经望不见踪影,她哭笑不得地摇摇头,“果然还是没长大的小孩子,知道有朋友在,真是撒腿跑得比兔子都快。”
  阮斐倒是想化作兔子,至少能从罅隙溜过去。
  但她不是。
  所以她被堵在人流之中,进退为难。
  被动地缓步向前,阮斐焦躁地抓紧手机。对了,手机,阮斐眼前一亮。
  放大裴家封发的那张朋友圈照片,阮斐仔细比对龙灯位置。
  这个角度——
  他们是在龙灯尾段吗?
  焦切心情稍微得到缓解,阮斐踮脚张望四周,决定另辟蹊径,走出熙攘人潮。
  “麻烦让让”,“抱歉请让下”,“对不起能让我过去吗”……
  人们对美女似乎更加包容。
  中年男人被堵得本想发火,他不耐地抬头,一眼便望进对面女孩恳切清澈的眸,突然间,他就什么脾气都没了。
  阮斐顺利“突出重围”,疾步走到末尾位置,边走边找她铭记于心的那张面孔。
  阮斐极有耐心。
  她一直以为她并不是那种很天真的女生,但此刻她竟生出许多细腻扭捏的心思,甚至妄图以能不能找到裴渡之这件事,来确认他们之间是否有缘分。
  假如爱有天意,它会愿意给她一个指引吗?
  “啊抱歉——”
  冲撞突如其来。专注与同伴讲话的男生没看路,刚好撞上左顾右盼心不在焉的阮斐。
  手机砸落地面。男生迅速弯腰,帮阮斐拾起:“真的非常抱歉,你快看看,手机有没……”话语戛然而止,男生微张着嘴,惊艳的目光停留在阮斐精致容貌上。太漂亮了,面前女生五官绝美,比他亲眼见过的当红女明星都更优越。
  “谢谢。”阮斐从男生手里取回手机,眉间难掩失落。
  沮丧抬起头,阮斐视线越过男生右肩,漫不经心地投向远处人海。
  节庆红光映照着每张脸,显得喜气洋洋。
  他们是如此的高兴。
  可她……
  目光倏然在左上方停顿。
  阮斐不可思议地睁圆眼睛,胸腔那股逐渐湮灭的光腾地一下,散发出比先前更耀眼的光芒,绚烂到快淹没她身体。
  灯火阑珊处,男人一袭墨色长衣,清隽如那晚初见。
  是幻觉吗?阮斐揉揉眼睛。
  他还在!
  真好。幸好。
  阮斐面前男生突然满脸通红:“冒昧打扰下,我们,能不能交换下……”
  “抱歉。”阮斐打断男生含羞带怯的主动,她已经激动到听不进任何言语,更不知男生有意向她讨要联系方式,“抱歉,我有事情,谢谢你。”
  女生眼底笑意如星光般溢出来,充满感染力。
  让人情不自禁地替她开心。
  男生呆愣着点点头,他反应不及地目送她擦过他肩,目送她步伐轻快地离他越来越远……
  嘭——
  元旦夜的第一场烟火就这样在此刻降临。
  如意外惊喜般。
  伴随巨大响声,七彩璀璨在半空炸开,释放出美丽倩影。
  阮斐站定在距离裴渡之三四米的位置。
  所有人都在看烟花,而她,眼中只有他。
  一簇一簇的烟花接连绽放,裴家封指着绚烂烟火,笑着与裴渡之讲话。
  裴渡之嘴角勾起浅淡笑意,几不可察地颔首。
  目光投向半空,裴渡之似察觉到什么,带着几分疑惑与探寻,他侧过头,只一眼,就准确无误找到位置,看到了身穿红色大衣的年轻姑娘。她笑盈盈地望着他,挺翘鼻尖泛着点儿红,一双美眸盛着漫天烟花,华光熠熠。
  空气突然安静,烟花已结束绚烂。
  “哥,”裴家封笑着偏头说,“你还记不记得以前过年,我们……”
  裴家封顺着裴渡之定住不动的视线,意外看到了一个非常漂亮的女生。
  阮斐?
  居然是阮斐!
  裴家封吃惊地张大嘴,丢下裴渡之,他快步跑到红衣女生面前,唇角高高向上咧起:“阮斐?我刚差点没认出来你!”赧然地挠挠后脑勺,裴家封喜不自胜,说话都没了往常的顾忌,“你穿红色可真好看,我还没见你穿过红色呢。你也来看灯会吗?”
  瞥了眼“重色轻兄”的弟弟,裴渡之无奈轻笑,踱着懒散的步子走向他们。
  阮斐回答裴家封说:“嗯,和家人一块儿来的。”
  见裴家封东张西望似在找寻,阮斐大大方方望着裴渡之眼睛道:“我与他们走散了。”
  说谎时,阮斐装得很镇静。
  语气可能有点过于理直气壮了。
  但裴家封才不会怀疑。
  “没关系吗?你是在找他们吗?”
  “准备边赏灯边找。”
  “那你要不和我们一起?”
  裴家封满眼都是藏不住的正在跳舞的小星星。阮斐的注意力并不在他身上,她很含蓄地总是装作不经意地去看裴渡之。
  两人视线在半空相触,裴渡之微微颔首,替弟弟争取机会:“介意同行吗?”
  阮斐矜持地说了声“不介意”。
  三人顺着人流缓慢往前。
  最高兴的莫过于裴家封,许是节假气氛作祟,他话比从前多很多:“阮斐,你刚看烟花了吗?听说后面还有两场烟花。”
  阮斐与裴家封并肩走在前方,裴渡之故意落后两步。
  这一点并没有浇灭阮斐偷偷雀跃的心情,她驻足步伐,等裴渡之走到她身旁,才重新迈开脚步。
  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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