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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三三-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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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相亲?”鲍金东莫名其妙,“胡扯啥呀你,就算那女的长成天仙玉美人,我也不稀罕跟她相亲!你听谁瞎扯?”
  姚三三张了张嘴,没声音了,她困惑地想,是不是哪儿绕进去了?感觉……哪儿出了差错了。
  嗐,她就说嘛,鲍金东闲着没事跑去相什么亲呀!
  “雷雷说你相亲去了。”姚三三心虚地说。呃,她好像也跟雷雷说,三姑姑相亲去了。
  顺口一句气话,这个…
  “雷雷……”鲍金东好气又好笑,他停下来想了想,差不多理清了前因后果,才说:“上午三婶叫金来去相亲,金来不想去,就跑来跟我诉苦,叫我陪他一块去应付一下,后来雷雷来了,抓住我不给走,非叫赔他玩儿。大嫂就随口哄雷雷,说你二叔跟六叔去相亲了,回头拿糖给你吃……”
  鲍金东满肚子哀怨地看着姚三三,不知该哭还是该笑了。雷雷啊雷雷,你可真是……劳苦功高。
  “金来他吧,你现在也知道,他去相亲就是应付三婶,我陪他一起到了镇上,我爸妈也一起走的。到那儿看了一眼,金来就说不合适,然后我就跟爸妈一起去看望我姥爷了,这不才回来。”
  绕来绕去,终于把这事搞清楚了,鲍金东长长嘘了一口气,无奈地摇摇头。
  姚三三愣了半天,差点没尴尬死。这事儿,也太那啥了吧?坑人嘛!
  “这个雷雷,亏我还给他买了一大包饼干。一门心思吃,两块糖就把二叔给坑了。小东西,看我回去不收拾他!”
  “你怎么收拾他?”姚三三好笑地问。
  “我让他把饼干都还给我!”
  姚三三一下子没憋住,噗嗤笑起来,鲍金东看着她笑,自己也笑了。
  “唉,这事弄的!那个,三三,你家刚才那男的是谁?”鲍金东还没忘呢。
  “陆竞波,他是农技员,来给咱家帮忙的。”
  农技员?鲍金东揣摩着姚三三的口气,三三肯定不会有旁的想法,不过那个陆竞波——谁能保证?
  “他自己跑来的?他是不是老往你家跑?”鲍金东不放心地嘱咐,“三三,人心隔肚皮,跟旁人在一块,你得防备点。”
  “你说啥呢!”姚三三嗔怪,“他跟我二姐比较熟。”
  呃……鲍金东摸摸鼻子,“那……没问题了。”
  没问题了?姚三三撇撇嘴,问鲍金东:“阿积是什么?”
  纯属好奇,这会子想起来了。
  “阿积?”鲍金东一想,“嗐,我回来时给雷雷买了盒积木,里头有两个小娃娃形状的,男娃叫阿积,女娃叫阿木。雷雷今天到我家玩忘了带,就非闹着叫金成去给他拿,结果金成才离开,你就去了。结果——”
  鲍金东无奈地摊开双手,这事,也太寸了吧!
  一阵冷风吹来,鲍金东往草垛上靠了靠,习惯性地伸手摸摸姚三三的手,嘴里问:“冷不冷?你得多穿点衣裳。”
  既然小手都握上了,鲍金东索性就不松开了,甚至把姚三三另一只手也拉过来,合在他手心里捂热,半点邪念都没有。
  这样的小动作,他做得光明正大、理直气壮,姚三三已经懒得抗议了。
  两个人静静地享受这傍晚的温馨静谧,鲍金东一心一意把掌心里那一双小手捂热了,看着平静的很,其实他心里却翻腾纠结起来。
  事情都赶到这份上了,他要是再不跟三三把话挑得明明亮亮,那也太不男人了吧?
  可是,可是……鲍金东心里来回思量着,他到底该怎样跟眼前这小丫表白?大男人一个,他没学过那些肉麻的话呀!

  ☆、第66章 所有晃

  鲍金东要表白。
  鲍金东不知道该怎么表白。
  不是鲍金东嘴笨,是他……之前压根就没想过要表白。他还需要表白吗?
  在鲍金东的意识里,那就是“我的心意你都懂,你的心意我也都明白”,一切都是顺理成章、无需多言的事情。
  他俩谁跟谁呀?还需要说那些肉麻的虚话?
  可是,眼前这事儿给鲍金东敲了个警钟,他要是不跟这小丫头明确所有权,万一她年纪小心意不定,夜长梦多怎么办?
  万一再有个误会啥的怎么办?
  所以,鲍金东在心里酝酿了半天,打了几个版本的腹稿,还是觉着……别扭!鼓了半天劲儿都没说出口,最终他自己憋不住笑了。
  “小丫,我应该怎么说?”
  “什么怎么说?”姚三三莫名其妙。
  “就是……我要是跟你表白,我应该怎么说?”
  “你……”姚三三简直无语了,忽然又有了踢他一脚的冲动。
  事实上姚三三也这么做了,她羞恼之下,抬脚就踢了过去。鲍金东的小腿上又挨了一脚,然而她两只手还握在他掌心里呢,就在这同时,他双臂微微一用力,就把人拉进了自己怀里。像是只为了困住她不再挨踢似的,他就这么倚靠着草垛,抱着她,看着她微微地笑着。
  “哎你别生气呀,我这不是……”鲍金东抱住三三,顿了顿,干脆拉开自己棉袄的拉练,把那小丫头塞进自己怀里,把她两只手也塞进自己棉袄里,居然像个老太太揣小宝宝似的,把棉袄衣襟努力往外拉了拉,几乎把她整个人揣在他怀里了。
  “小丫,你看啊,你放在我怀里,正正好。”鲍金东轻声诱哄着。
  天色黄昏,这还没天黑呢,叫人看见了还不羞死?姚三三别扭地动了两下,放弃了。那家伙人高马大身体壮,揣得紧紧的,暖暖和和的,她根本动弹不了。并且那个怀抱,也没有任何突兀和排斥,根本就是再熟悉不过的感觉。
  很安心。
  “三三,你看啊,这要是旁人踢我一脚,凭他是谁,就算她是女人,我保证立马给他一拳头,可要是三三踢我,我就觉着理所当然,踢得怪舒服的。”鲍金东怀里抱着喜欢的人,感觉晕陶陶、轻飘飘的,似乎整个人都膨胀了,然而心里却格外地踏实起来。
  “三三,你看啊,天经地义咱俩就是一对儿。你早就装在我心里呢,扎了根儿了。”
  “三三,你反正还小,我还有一年的兵要当,你等我明年回来,我陪你一起挣钱,一起创业,然后订亲,结婚,过日子,给我当媳妇儿,我保证一心一意疼你,一辈子都疼你。”
  “哎,小丫,你不说话,那你就是答应了啊!”
  这是……表白?根本就是不容拒绝地通知一声。姚三三额头贴着他胸膛,有点无奈地想,算了吧,想让他说些更浪漫好听的,根本就是赶猪上树。
  见姚三三不吱声,鲍金东也不追问,便理所当然地认定表白成功了,所有权已明确。他便安心地抱着怀里的人,享受这充实踏实的美好感觉。
  
  天渐渐黑了下来,仍旧是一轮新月,村庄里的灯光星星点点亮了起来,小风有点冷,鲍金东紧了紧怀抱,心安理得地抱着姚三三不肯放手。
  “咱回家吧。”两人饭都没吃呢。
  “我还没抱够呢。”
  “你……流氓。”弱弱的嗔怪。
  “瞎说。我只跟你耍流氓,旁人请耍流氓我还不搭理呢!”
  唉,净是些呢喃的傻话。
  鲍金东先发现的情况,果然是站过岗放过哨的兵,他轻巧地挪动了一下,从草垛西侧挪到了南侧,很快便看见一个身影跑了过去,后边还一个跟着追的。
  后边的身影追了上去,拉住前边的,小声说着什么,后边的身影甩开他,继续直冲冲地往前走,就这样追来赶去,从鲍金东跟姚三三躲藏的草垛旁边经过,直到……亲上了。后边那个似乎是硬抱住人家姑娘,强吻上了。
  就在三三跟鲍金东不远的地方,两个人吻在了一起。
  鲍金东兴趣盎然地悄悄伸头看着,啧了一声,姚三三赶紧悄悄推了他一下,示意他别出声。目测最多十五步远呢,这要是被发现了,大家都别做人了。
  看样子,鲍金来白天相亲的事,果然是惹恼了燕子,一路赔罪解释不成,居然用这招!眼看那边吻得越来越火热,这边姚三三却屏息凝气,紧张得要命,也尴尬得要命。
  这大场,果然是个不寻常的地方,谁想到草垛边还躲着两个人呢!
  微微的月光下,就见那两人拥抱亲吻着,开始那燕子还抗拒呢,后来就顺服了,好半天两个身影才分开,鲍金来搂着燕子的肩膀,一起往前边走了。
  “啧,这小子!”鲍金东嘀咕,这个金来色胆够大啊!他咋就没敢呢?还是没舍得?他忍不住低下头,用下巴摩擦着姚三三的头发,贴着她耳朵小声说:“看见没?那才叫耍流氓。”
  姚三三感觉一张脸已经发烧起来,情境太暧昧火热,她赶紧推开鲍金东,绕着草垛悄悄溜掉。鲍金东几步跟上她,拉着手一起走在月光下。
  有些事儿,他不是不想,不是不敢,而是……不能急。就像最心爱的东西,你要留着慢慢吃。
  
  姚三三那晚上回去的时候,姚小改已经上床了,她坐在被窝,正在绣鞋垫。以前姚小改几乎每天都会绣鞋垫,她是把这当作了一种闲暇时的消遣。然而这两年姚小改也开始忙碌了,生活充实起来,便不经常绣鞋垫了。
  姚三三悄悄溜进屋,姚小改抬头冲着她一笑,那笑容里有着一种了然,姚三三不禁有些窘色。她在二姐床边坐下来,拿着二姐绣鞋垫的花线理着玩。她扫了一眼二姐绣的鞋垫,花样居然是蓝白相间的格子,很亮眼,却又很简洁,不带旁的色彩图案,估计是二姐给自己绣的。
  “想不想绣一双?”
  “不想。你绣好了我就拿来垫,反正咱俩鞋子差不多大。”姚三三说,她前一世也是擅长绣这东西的,现在她却觉着千针万线的,非常浪费时间,有这工夫,还不如做一些更有用的事情。
  “你不绣一双送人?”姚小改笑着问。
  “我送谁呀!”姚三三说,却不免不好意思了。
  “我说你们呀,既然这样黏糊,不如就订亲吧。”
  “急什么。”姚三三有些窘地默认了,“不急。二姐你不是也还没订亲呢吗!”
  “你不能跟我比。”姚小改说,“我自己没本事不长进,终究还要挨人欺负,我现在暂时不想找对象。”
  “二姐,陆竞波哪会子走的?”
  姚三三忽然提起陆竞波,姚小改就沉默了一下,才说:“吃了晚饭就走了呗。”
  “他……人挺好的哈。”
  “是挺好。”姚小改淡淡地说,“那又怎么样!”
  二姐这样剔透聪明的人,陆竞波对她有意思,她果然一直都知道的。只是,她却不像回应。姚三三暗自琢磨,二姐到底是逃避,还是另有打算?
  看陆竞波那个温吞性子,碰上冷情的二姐,这两人哪辈子才能有进展呀!
  然而姚三三很快发现了新的蛛丝马迹——隔了两天,陆竞波又来了,还是说路过顺便来看看。可是可是,他脖子上那玩意儿是什么?
  姚三三要是没看错的话,那条白色毛线的围巾,是二姐亲手织的,二姐织了她自己围的。
  幸好是十分普通的针法样式,陆竞波一个大男人围着,也不会显得别扭,趁着他灰色的呢子外套,倒也搭配。
  姚三三盯着那条围巾看,姚小改也盯着那条围巾看,并且姚小改心里呕的要死——
  那天晚上陆竞波吃了饭要走,天冷刮风,张洪菊便去给陆竞波找了件黄大衣挡风,也不知是无意还是有意,张洪菊顺手把姚小改的围巾拿去给陆竞波暂时围着了。
  姚三三跟小四,围巾都是鲜艳些的,起码不是男人适合的颜色。只有姚小改一向喜欢冷色和简单的白色。姚小改宁愿相信,张洪菊是无意顺手,她总不能拿小四那些粉粉嫩嫩的围巾给陆竞波用是吧?
  然而,陆竞波这趟来把黄大衣还了,却似乎忘了归还那条白围巾,自己围着还蛮坦然的。姚小改看着他脖子上的白围巾,总感觉十分别扭。
  她是不是该想法子开口要回来?唉!
  陆竞波来了之后,没多会功夫,杨北京恰好也带着姚小疼来了。见着陆竞波,杨北京似乎很高兴,而姚小疼不免也盯着陆竞波脖子上的围巾看,甚至还别有深意地瞄了姚小改一眼。
  姚小改心里那个呕呀!
  重视的大女婿来了,再加上陆竞波来了,姚连发便张罗着叫人弄菜喝几盅。杨北京便被推选出来,去掌勺炒菜了。
  回锅肉还没回到锅里去,鲍金东又来了。
  这家伙手里拎着一只肥大的野兔子,一路上招摇过市,大大方方就进了姚家的大门。一见陆竞波站在院里说话,鲍金东咧嘴一笑,招呼了一声:“哎,你也来啦?”
  陆竞波那天见了鲍金东一回,印象还蛮深刻的,当时他直截了当把姚三三拉走了。陆竞波心里有几分数,便笑着跟他点点头。
  “叔,看这野兔子肥不?”鲍金东举着手里的野兔,笑眯眯地跟姚连发打招呼,“三三说想吃,我下了好几个套子才逮住它。”
  姚三三总觉着鲍金东每次到姚家来,都跟旁人不一样,脸皮厚,自来熟,有点霸气,有点痞气……反正就是,从不拿自己当外人。
  不管怎样,鲍金东的目的算是达到了,就他这个架势,一般人见了还真不起念再给姚三三说媒牵线。
  杨北京正在锅屋炒菜呢,姚小改跟着大姐夫打下手,鲍金东便拎着野兔子钻进了锅屋,跟杨北京探讨这野兔子怎么弄。
  “红烧兔块吧。”杨北京笑着说,“你捉的野兔子,你去剥了,拿来我剁。”鲍金东拎着兔子出来,姚连发可能实在看不下去,便接过野兔子,自己去井台剥了。鲍金东也不跟着争,就站在院子里跟陆竞波随便聊了几句,又去看水泥池子里的泥鳅。
  “叔,婶子,家里有客,那我先回去了?”
  鲍金东这么一说,张洪菊赶忙留他:“哪能走?留下一起吃饭。”
  “真哒?还是婶子疼我。”鲍金东笑。姚三三撇撇嘴,给了他一个鄙夷的眼神。其实鲍金东本来还真没打算留下吃饭,可是你看,杨北京来了,陆竞波来了,他不该留下吗?
  姚家这一顿酒喝的,叫姚连发两口子说不清什么心情。真不知是高兴还是糟心。
  姚连发坐在上首,看着下首陪他喝酒的三个小伙子,杨北京是俊气内敛,陆竞波是斯斯文文,鲍金东则是健硕英挺,个个都是出色的很。
  你要说高兴吧,杨北京是自家大女婿当然没的说,可那陆竞波根本还不知道什么个意思,有谱没谱的事儿;再看那鲍金东,明摆着的事情,可也还没订亲,名不正言不顺的。
  真不省心!姚连发心里嘀咕。
  菜一上齐,姚家的闺女们便在姚三三的带动下,都大大方方上桌吃饭了。说什么男人喝酒女人不上桌,如今在姚三三思想里根本就是个狗屁规矩,不理也罢。就只有张洪菊还没上桌吃饭,忙着给他们张罗茶水饭食。
  姚小改匆匆吃饱饭,便起身离开了,小四急忙吃饱了去上学,很快桌上就剩下姚小疼跟姚三三两个女的了,张洪菊进来时,忍不住说:
  “你两个丫头,要吃赶紧吃,别耽误他们喝酒。”
  “没耽误啊!”姚三三十分无辜地说。在她自己家里,凭啥男人喝酒,她就不能上桌吃饭?张洪菊的老思想,真是不好改。
  鲍金东对杨北京做的红烧泥鳅喜欢上了,一边吃,一边夹了块兔肉给姚三三碗里。以前鲍金东在家时,两人一块出去,也时常一块吃饭的,给三三夹菜,不过是很习惯的事情。姚三三自然不觉着有什么,那野兔肉香得很,吃呗。可桌上旁人看着就不一样了。
  这小子,嚣张了吧?
  杨北京只是笑笑,便随手也给姚小疼夹了一筷子她爱吃的菜。
  姚连发一边喝酒一边琢磨,是不是该给鲍家露个口风:要么订亲,要么滚,离我闺女远点儿!
  旁边屋里姚小改也在琢磨:她怎样把围巾要回来呢?

  ☆、第67章 姐妹行

  感觉姚连发这人的思想,基本还停留在七八十年代,或者说,这么个偏远的村庄,思想意识还是相对落后的。即便是九十年代,当地人对自由恋爱也还是有几分名不正言不顺的看法,那些恋人们好上了,也都是悄悄的,似乎只有订了亲,才能大方来往。
  姚连发的想法就是:你俩好,那就订亲,订了亲黏糊些我也不必管。他这样想,鲍家老两口其实比他还要急切,寻思着儿子赶紧跟三三订了亲才好,夜长梦多,挖到篮子里是菜。
  两家父母在这个问题上倒是很合拍的,然而两个当事人却没这么想。急什么呀?定不定亲,不过是个形式问题。
  “妈,你看,我这探亲假马上就结束了,干嘛非得仓促订亲?我不能委屈了三三,等我明年回来的吧。”
  鲍金东探家结束要回部队,姚三三倒是没感觉怎么不舍,似乎他过几天就该回来了。而鲍金东的性子,自然也没那种“折柳伤别离”的小儿女态。
  “三三,你不去送我?”
  “你家人不送你?”
  “我大哥送我上车。”
  “他去送你不就行了!”姚三三没良心地偷笑,“我是你什么人呀?我跟着送,你家人一准拿我说笑。”
  “哎?你这小丫!”鲍金东捉住她,伸出一根手指,作势要往她脖子里搔,三三吓得缩着脖子赶紧躲,往哪儿躲?最终还不是躲到他怀里去了。
  晚间约会的地点,终于不再局限于大场。那天晚上没有风,两个人出了姚家大门,顺着大场往南走,绕过土堰,围着姚三三的鱼塘绕了一圈,不知不觉又绕到了村后的田间小路。
  大冷的天,有这劲头的,也只有他们这样的恋人了。乡村里的纯纯小约会,不然能去哪儿?去姚家?三三跟二姐、小四住一个屋呢;去鲍家?三三肯不肯去不说,鲍金东也没有独立的房间。
  悲催。
  鲍金东悲催的想,怪不得农村里青年男女好上了,就急着订亲;订了亲,就急着结婚,还不是为了能有个地儿腻在一起!
  姚三三即便再能干出息,在鲍金东眼里,也不过是他一直护着的那个小丫头罢了。他心里这阵子一直在打算两个人的将来,作为男人,现在的感情,将来的家庭,都必须是他男人的责任。
  “明年退伍我就回来了,你乖乖在家等我。”
  “你没打算留在部队吗?边疆的兵,听说转志愿兵的机会比较多的。”单纯询问。
  转志愿兵,是农村很多人当兵跳出农门的希望。村里跟鲍金东一年当兵的鲍大全,家人已经在外头宣传了,说鲍大全表现好,有机会转志愿兵了呢。
  “没打算。当兵就是一种经历,我经历过了,明年退伍了就回来陪媳妇儿。”鲍金东说,三三是个有野心的丫头,她这摊子越铺越大了,他怎么能让媳妇儿一个人留在家奋斗?
  鲍金东说着,飞快地给了旁边的杨树一拳,大杨树纹丝没动,鲍金东反身往杨树上一靠,拉着三三两只小手,抬头看看天上已经变圆的月亮,半个月工夫,就这么过去了,咋就这么快呢!
  冬夜已深,夜深了天就凉,鲍金东故伎重施,拉开棉袄把姚三三揣进怀里。
  “要是能把你装进背包里带走,多好!”
  
  溜达了一整晚上,睡得晚,姚三三便睡得特别香,没有相思苦,没有伤离别,农家平时习惯早起,然而天大亮了她还在睡懒觉呢。
  有什么好伤别离的?反正她忙着忙着,他很快就该回来了。
  “三三,你还不起来?天都大亮了。”
  小四上学早,都已经起来吃饭了,姚小改做好了早饭,进屋去看见姚三三还在拥被高卧。姚小改知道鲍金东今天要走,听他家人说一大早就要去赶车。
  姚小改其实想说,你真不起来送送他?
  结果姚三三却拉高被子,使劲往被窝里钻了钻,身子弓成了一只虾米。姚小改摇头笑笑,转身出去。
  然而姚小改一脚踏出门,便看见鲍金东一身整齐的军装,悄悄推开姚家大门进来了。姚小改看着他大步走过来,无奈地伸出拇指,往屋里指了指,便转身走开了。
  小四在堂屋吃饭,姚连发去看护鱼塘了,张洪菊……好像在堂屋收拾吧。算了,不管他了。
  鲍金东其实也知道,自己这行为多少有几分心虚,可是,打好了背包,收好了行囊,临到要出家门了,他忽然就……一冲动跑来了。
  鲍金东感激地冲姚小改一笑,便轻手轻脚推门进了屋。床上那小丫头弓着身子,被子盖着脑袋,只露出黑黑的头发。鲍金东悄悄在床边坐下,拍了拍她。谁知姚三三只扭动了一下,继续睡。
  呃——他还以为,她应该起来了的。
  “哎……”鲍金东忍不住,索性拉开棉被,让她露出头来。被窝里的人睡得一张小脸红扑扑的,头发乱糟糟,零散的贴着脑袋和脖子,鲍金东一伸手,便把手掌贴在她脸上,大拇指无意识地拨弄她的耳朵。
  “喂!”
  冰凉啊!姚三三伸手想拍开那只凉手,结果那人又来拧她的鼻子,姚三三翻过身来,睁开眼,才发现鲍金东微微笑着望着她。
  “小睡猪,你怎么还没起!”
  姚三三迷迷糊糊地眨眨眼,愣了半晌,嘟囔地问了一句:“你还没走呢?”
  “马上动身。”
  姚三三抓抓头发,顿了顿,说:“那……我起来送你吧!”
  “算了吧,今天怪冷的。”
  鲍金东止住她想起身的动作,忽然凑上去,在她发际轻轻一啄,看着她发呆的样子,笑笑拍拍棉被卷儿,便又匆匆起身离开。
  这个家伙!姚三三靠在床头,睡不着了。
  
  鲍金东该走就得走,姚三三该干啥还得干啥,她那泥鳅该卖了。
  天气一天天冷,姚三三还在犹豫今年的泥鳅怎么个卖法。大城市里泥鳅的价钱一到这时节,就一天天的高,然而自己去城里卖,路子不清楚,运输没经验。卖给何老板吧,价格上也还行,可是比起大城市的销售价格,就差得远了。
  还是规模小了,规模再大些,就足以吸引城里的客户直接来收购。她这几千斤泥鳅,自家雇车专门去城里卖,只怕也不划算,万一路上运输方法不行,泥鳅路上死掉,可就损失大了。
  周围在她家带动下,今年也有几户养了泥鳅的,可都是小打小闹,夏天收购了些暂养,收购量自然不能跟她家比,这时节也已经卖得差不多了。何况她家里繁殖了泥鳅苗,这十个鱼塘的量,今年比去年就多了不止一倍。
  姚三三便决定,她要“南行考察”一番。即便今年还是卖给何老板,但了解一下市场渠道,为以后做准备,总不是坏事。
  “去年卖了五块八,那么好的价格,卖就卖了。”在姚连发看来,这钱就已经挣得惊人了,“你一个小丫头,往大城市乱跑什么!”
  “我才不乱跑。”姚三三说,“让二姐跟我一块去,搭伴儿。”
  姚三三早计划好了的,就要让二姐走出去,所谓经多见广,见识多了,整个人自然也开阔豁达了。
  如今的姚家,姚连发这个大家长已经不能凡事做主了,最终同意了姚三三的想法。
  姚小改是头一回出远门,姚三三其实也没出过那么远的门。她的目的地,就是先去省城转转看看,人不走出去,窝在井底,怎么能有见识有作为?然而家里还是跟着担心得很,姚小疼索性说,让杨北京赔她们去吧。
  “用不着。”姚三三说,“大姐夫事情多着呢,我跟二姐,都不憨不傻的,就当出去玩了一圈,没啥大不了的。”
  她们临走之前,陆竞波匆匆赶来了,藏蓝色风衣,依旧围着姚小改织的那条白围巾。他把一张纸条递给姚小改,嘱咐道:
  “万一有啥事,打这个电话给我。”
  姚小改默默接过纸条,跟姚三三一人一个不大的背包,便踏上了行程。外面的世界是什么样子,姚小改其实很想知道,却也对这趟远门有几分忐忑。姚三三却并没多担心,她们坐着火车,都是人多的地方,除了路费花销,也没有带太多钱,只要小心防盗,小心不落单,应该不会有什么大不了的事情。
  姐妹俩坐在火车上,望着车窗外飞快闪过的田野山峦,两个女孩都长得很漂亮出众,便有人过来搭讪,然而姐妹俩除了基本的礼貌,就很少开口,搭讪的人也只好走开了。
  姚小改今天围了一条栗色的针织围巾,衬得皮肤十分的白。她静静坐着,看着车窗外出神。姚三三不禁又想起那条白围巾。
  真想知道这里头到底怎么个情况。
  “二姐,陆竞波那围巾……”
  她话还没说完,姚小改就烦唧唧地说:“妈借给他的!”
  围巾,姚小改开口要过了。结果呢?
  “我围着怪合适的,围都围了,也不好意思还给你。你要是真不舍得,我再给你买一条?”
  姚小改想,也是,他就算还回来,我还怎么围?可他就这么据为己有,整天大大方方围着,又算怎么回事啊!
  开始在养殖场,她还是挺喜欢接触这个人的,有知识,有耐心,姚小改总有一堆问题想请教他,他便教她记笔记,抽空帮她学习。
  “你是我见过的,最好强上进的姑娘。”
  那时候,姚小改从来没往旁的方面想,陆竞波在养殖场,对每个人都挺好的,对一帮干活的小姑娘都很亲和。
  潜意识中,不可能的事情。
  养殖场离镇区有十几里路,陆竞波经常往来于养殖场和镇上。干活的姑娘们偶尔需要买东西,便托他捎来。然而有些女孩家的东西,没法子叫他带的,便会有人跟他说,陆技术员,你捎我去镇上一趟吧。
  姚小改也被他捎去过一回,陆竞波路上说,小改,想不想骑摩托?我教你。
  他真教了,她也真用心学了,之后他便抽空找开阔的空地,教她骑摩托。半个月后,再有姑娘说,陆技术员,你捎我去镇上吧。
  “小改,你骑我的车跟她一块去玩吧,路上慢一点。”
  姚小改个子不矮,但是瘦,秀气柔弱的样子,骑在男人的大摩托上,却是别有一种潇洒。她喜欢骑摩托,在风中穿行的感觉真好。姚小改还想,等我挣了钱,我也买一辆,专门买这种大摩托。
  那时候家境好的女人,便会骑着灵巧的小踏板,姚小改总是觉着,小踏板不够帅气。
  姚小改在养殖场打了一年的工,后来她辞工来家,养殖场的人和事便渐渐淡漠了。两个多月后,陆竞波忽然出现在姚家大门口,望着她说:
  “顺路,给你捎点东西。”
  陆竞波捎来了她的笔记本,还有一些水产养殖、育苗的资料。她辞工的时候,陆竞波没在,笔记本便落在他那儿了。姚小改还寻思着抽空去拿,可那阵子忙,她还没顾上呢,他却先来了。
  姚小改也没多想,他不过顺路罢了。陆竞波是个热心好人,姚小改早就知道。
  再往后,陆竞波越来越热心了,热心得让姚小改不得不多想。
  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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