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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经纪人良心不会痛-第7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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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我现在越看越觉得几个人的感情戏好烦,就只有洛是非一直认认真真破案子,说他是个公子哥儿吧,虽然不能打架,但是真的不拖后腿。”
“太讨厌了!哎呀,我最气这种情节了,活生生的一个人被抓了,编剧脑子里有水么?谁会在这个时候纠结爱不爱的问题?这个戏里面我最喜欢的女角色就是那个特别能打的女的,至少没有乱七八糟的感情戏。你说现在这种些编剧都怎么想的,女性角色除了爱情之外就没有别的了是么?男人搞事情,女人谈恋爱,看多了咱们女人自己都觉得自己最大的本事就是情情爱爱腻腻歪歪了。”
“你说的特别能打的角色是无常吧,真是演得很不错,我也挺喜欢她的,我还搜了演这个角色的演员,现在也是桑杉带的艺人。”
姜瑜提起了桑杉的名字,站在她身后的同事突然来了八卦的兴致,拍了拍她的肩膀说:
“桑葚可能要拆伙的事儿,你知道了吧?”
手指戳了一下手机屏幕,画面定格在了洛是非被人吊起来审讯的那一幕上。
“我知道了。”
办公室里的姜老师是“桑葚”cp粉,这并不是什么秘密,今年夏天的时候她在京城机场遇见了肖景深,跟他要了签名,还大喊着他和桑杉一定要幸福,她自己也拍了视频发在了朋友圈里。作为办公室里比较年轻的一员,老老少少几个老师都喜欢拿桑杉和肖景深的事情来调侃她,比如:
“今天在报纸上看见桑杉了,哎哟,好能赚钱,姜老师,你研究他们这么长时间,知不知道桑杉到底怎么赚钱的?”这是上了年纪的老师。
“姜老师,今天桑葚在电视上发糖了,你什么时候给我们分你的喜糖啊?”这是办公室里最活跃的年轻老师。
自从之前有各种传言出现之后,他们在八卦的时候经常会跑来问姜瑜知不知道什么内部消息。
“我觉得他们俩肯定不会拆伙的。”
这句话姜瑜已经说了太多遍,多到她觉得自己都变成了祥林嫂,可她就是这么确认的。
手指在自己的手机上蹭了一下,想想这个里面存着的那些“桑葚”的各种视频cut,她再次坚定了这个想法。
如果那些眼神都是假的,如果那样坚定的感情和依偎都能被现实改变,那这个世界上还有什么可以被相信的呢?
姜瑜永远都记得自己为那两个人的感情哭哭笑笑的时光,那时候她自己刚和上个男友分手,难以从挫败感和失恋的痛苦中走出来,是他们的感情抚慰了她的心。
“你们一定要好好的,桑杉,你要相信你家老肖,他一定不是不可共富贵的人……老肖,你也多体谅一下桑杉,她爱你的,虽然,emmm……不是很明显。”
……
被八卦、被祝福的两个人此时还在进行他们各自的工作,肖景深继续拍戏,扮演着那个酷炫无比又苦逼无比的剑客斩刃。
桑杉,则在为alex的首张个人专辑发售做最后准备。
如今的专辑发售不像以往,只有一张一张的cd,随着人们获取资讯的方式越来越多样,正版音乐的传播形式也转到了线上。
就像这次alex的新专辑《nes(新的地图)》,歌迷们可以在网络音乐平台上直接付费购买整张专辑,以后打开这个平台就可以听到里面的曲子,看见精心录制的mv,也可以采取网上订购或者实体店购买的方式获得具有收藏价值的典藏版cd。
alex的新专推广,桑杉毫不吝惜地拨出了专门的款项,一时间,全国几个主要城市的大人流地铁站、高铁站还有机场都是新专辑的海报。
就连alex本人都被桑杉的大手笔给惊呆了,专辑开售之前,他坐在桑杉面前略有些不安地说:
“要是我这次……没有达到预期……我……”
“我的全部预期,就是希望别人从你的专辑里意识到你现在是个独立的歌手,是个,有很多好兄弟的独立歌手。”
the king的牌子光辉闪耀,这些年轻人聚集于这样的光辉之下,为了这个集体他们都放弃了很多属于自己的东西,比如唱歌的风格,比如自己更喜爱的音乐形式……他们固然收获了丰厚的财富,却也在失去自己的特性,尽管桑杉一直致力于避免这一点,可是这个趋势在整个集体越来越有影响力的时候是不可避免的,因为他们都害怕因为自己的错误而令the king光辉不再。
作为一个经纪人,桑杉更希望看见自己的艺人展示出自己的特性,树立起自己的标签。
年轻的混血男孩儿感觉到自己被安慰了,可他的忐忑依然存在。
五天之前,文子禹发售了自己的第二支单曲,销量迅猛,评价不俗,和第一支单曲一样,由国际著名音乐制作人为他量身打造。
如果可以的话,alex希望自己的作品销量能够打败文子禹。
原本在组合里,文子禹总是最红的那个,而alex的人气仅次于他,万年老二当多了滋味并不好,哪怕站在他前面的人是他发自内心尊敬的“大哥”。
他想赢,他一直都想赢一次。
“有些事情你不用总在心里作比较。”坐在桌前看着电脑的女人语气淡淡地对他说道,“你们两个人现在是完全没有可比性的,毕竟你在做的是自己真心喜欢的音乐,而他……做出来的仅仅是赚钱的工具而已。”
“阿sun……”alex抬起头。
“做最好的音乐,做更好的音乐,都比你做‘超过文子禹’的音乐更有价值。”
说完,女人站起身。
“走吧,大会议室里他们还等着你开香槟呢。”
打开房门,桑杉没有像之前一样率先走进会议室,而是抬手让了一下自己身边的男孩儿。
“被人领着的路,你该走完了。”
从此不再只看到前面那人的脚后跟,而是看见广阔的蓝天和原野。
看着身材娇小却在自己眼中从来都很强大的经纪人,alex抬起手,给了她一个重重的拥抱。
“阿sun,有句话我一直都没有说过,其实我很久之前就想说了……谢谢你,一直以来,都给了我们最好的。”
“你这种煽情的话能不能等销量破百万了再说?”
嘴里冷冷淡淡的,桑杉还是抬起手拍了拍大男孩儿毛茸茸的后脑勺儿。
今天专辑开售,木宇他们几个男孩儿也都聚集在了初曜,为了给他们的兄弟加油打气,他们之前分别录了推广视频发到了网络上,刚刚他们又录了一个四人版的,等到专辑销量超过了某个标准,这个多少粉丝心心念念的“四人同框”视频将会去点燃另一段销量冲刺的征程。
看见alex和桑杉拥抱在一起,他们都笑了,然后走上前,四个年轻人紧紧簇拥着桑杉。
销量?那是什么?他们有世上最好的经纪人,这比专辑重要太多了。
一月十八日上午十点《nes》数字版专辑上线,实体专辑、豪华限量版实体专辑礼盒同步开启网络预订。
三分钟后,11111套豪华限量版礼盒售罄。
一小时后,数字版专辑销售突破了十万。
两天后,数字版专辑销售突破了一百万。
这时,初曜的官方微博放出了四人的“我们走向新地图”视频,销量的增长速度像是被打了一针强心剂似的再次飙升了起来。
专辑开售第三天,陆陆续续有音乐评论者发声,对《nes》做出他们各自的评价,有意无意地,他们将这张专辑与之前文子禹推出的两支单曲做比较。
“一个蓬勃向上的音乐灵魂,和一件精美绝伦的音乐商品……呵……”
被人们称为“商品”的文子禹笑着翻看下一条评论,他带着耳机,听着里面澎湃激昂的音乐,心情好到了极点。
他的弟弟们都长大了,每个人都变得比他想象中更加优秀,这实在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情。
可是摘下耳机,文子禹就不得不面对一些并不让人愉快的现实。
“《nes》的数字专辑销量已经超过了你上一个单曲了,据说实体专辑的销量也好于预期,一些音乐发烧友都去买了说要收藏……”
把罗列的数据放在文子禹的面前,陈方表情凝重。
不是她一定要两边的数据拿来比较,可是即使她不做这件事,别人也会做,文子禹一直是the king里最红的,解散了之后也应该是这样,作为歌手来说最红的标志是什么?
——销量最高的音乐作品。
哪怕整个华语音乐专辑市场已经冷酷如严冬,以文子禹的热度也应该硬生生地融化一片春天出来,应该无人可超越,应该只让别人仰望。
“你明年出新专的计划可能……子禹,我打算先推你上两个综艺节目来维持热度。另外,你要不要考虑下去赶几个通告宣传一下你的单曲,毕竟也才上线不到十天……”
文子禹低头笑了一下,接着,他说道:
“alex专辑卖得比我好,是因为他的歌真的很好听。”
到了这个时候,文子禹突然想明白了一个道理,c娱乐这些人的彼此博弈固然不敢真的伤到他,但是他们会伤害他的音乐——因为他们从不把它放在眼里。
“陈副总经理,你放心,你说的那些事情我都会照做……可是我有一个疑问。”
年轻的男人单手搭在对方的肩膀上,俯下身轻声说:
“这么久以来一直处在这么一个被动挨打的位置上,您还能忍多久呢?”
第206章 灯泡
斩刃从黑海死牢里出来了,不仅大闹江湖盟救走了沐锦楼,还夺回了自己的无锋大剑。
据说江湖盟鲜血满地,昆仑派掌门被打碎了胸骨命悬一线,江湖盟副盟主沧澜一刀被废了武功,另有无数武林高手被杀,全部一刀致命。
听到这些流传于市井的小道消息,襄阳城里有名的仁义侠客骆一刀觉得有些冷,他从酒楼里走出来,一路回到了家里。
关上房门,躺在床上,再盖上被子。
依然是冷的。
男人打了个哆嗦,忠厚可靠的脸庞抖了一下,他抬手抚摸着自己的床板,却每一像之前每次那样获得安心。
空气仿佛一瞬间安静了下来,骆一刀猛地从床上坐起,手里握着自己的刀。
竖耳倾听,一切又都很正常。
男人还是不放心,他从床上跳下来,猛地掀开了自己的被褥,露出了他日夜躺着的床板——黄金,金光灿灿的黄金。
看着这些金子,他长长地出了一口气。
“这人真奇怪,每天睡在万两黄金之上,却住在这么简陋的屋子里。”一道女声幽幽响起,正是在骆一刀的身后。
“因为他有一副与人无害的好皮囊,却干尽了世间的龌龊事。”
男人的声音是低哑的、冰冷的,像是一把剑,缓缓地刺入了骆一刀的胸腔里。
更加冰冷的,应该是骆一刀自己的手。
他动了一下自己的刀,下一刻,一柄细长的剑就点在了他的手筋上。
“别在我这个疯子的面前动刀动枪的。”
骆一刀僵住了,不敢在妄动,他不想松开自己的刀,却不得不松开,随着他的刀被沐锦楼一剑挑飞,他的脸庞上彻底失去了血色。
慢慢地转身,他终于看见了那张他暌违多年的脸。
“展……小石,小石兄弟。”
“当着江湖盟三位高手的面,你亲口说我是无恶不作的大魔头斩刃。”
“我、我是被逼的,小石兄弟,我还有老娘在堂,要是我不按他们说的做,我会死!我娘也会死!”
“给我下药的事情,也是他们逼着你做的?万两黄金,也是他们逼着你收下的?”
斜着身子的男人脸上有细小的胡茬,眼睛旁边多了一点纹路,笑起来的时候,还像曾经的那个少年。
一个从小村庄走出来、惊艳了襄阳城、惊动了整个江湖的少年,他曾让湘江月夜为他而灿烂。
那时候,骆一刀是他的不打不相识的好兄弟,每天有说不完的话。
现在,面对这张脸,骆一刀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斩刃对他笑了一下。
他的膝盖忍不住颤抖。
“蔺书生葬在了哪里?”
斩刃问出了新的问题,比之前的问题更简单,却真正地扎进了骆一刀的心窝里。
五年前,骆一刀有个三弟叫展小石,还有个二弟,叫蔺书生,一个功夫平平、嘴巴刻薄、为人穷酸的江湖人,他叫书生,所以用的是一支判官笔。
他自称自己能观星看命,从展小石甫一进襄阳城就缠上了他,三人结拜的时候也是他硬要挤进来的。自从结拜之后,他总是去酒楼喝酒,再借着展小石的名义赊账,嘴里说着兄弟有通财之情,却从不肯掏一文钱给兄弟买一个烧饼。
骆一刀心里很看不起他。
“我把他,埋在了城外桃林里。”
襄阳城外的桃花林里有一个不起眼的小土包,斩刃站在它旁边,拍开一坛酒的泥封,单手一转,酒液咕咚咕咚地倾倒在了土包上。
“若是那天我找的人是你,你是不是就不会死了?”
蔺书生有多没用,骆一刀知道,展小石也知道,所以当他好不容易从昆仑派布下的天罗地网中逃出来,回到襄阳城,他想到的第一个人是骆一刀。
骆一刀在饭食里下了药,展小石吃了两口就觉得自己内力运行不畅,他看着自己这位温厚的兄长,瞬间明悟了一切。
展小石强作无事状继续吃吃喝喝,实则暗自运功试图逼退药性,就在骆一刀想要确认他到底有没有中招的时候,蔺书生闯了进来。
“夜深人静,我掐指一算,就知道你们在这里大鱼大肉。”
披头散发的书生抬手就拿起酒壶痛饮,接着又大口吃菜,也是一副全然无事的模样。
骆一刀不禁开始怀疑是不是自己的药有了问题,也就更加不敢轻举妄动。
展小石却知道,蔺书生以身犯险,是在为他争取时间。
“大哥,你最近禄星入宫,是发了大财啊!不过……我夜观星象,你最近怕是有血光之灾。”
骆一刀心神不定,无心敷衍,展小石在一旁开口说:“二哥,那你看我呢?”
“你?”蔺书生眉头一挑,笑着说,“逢凶化吉、否极泰来。”
这是展小石这一生中,听到的最后一句他二哥对他说的话,外面江湖盟的伏兵耐心耗尽,破门而入,蔺书生撕开衣襟,露出了自己身上绑着的火药,他手持烛火,威胁要与所有人同归于尽。
他是真的想让自己的三弟转危为安。
却被江湖盟的盟主温天远一箭射穿了喉咙。
被江湖盟的人带走的时候,展小石奋力地扭头去看他没用的、落拓的、却拿命护着自己的二哥,他二塘仰躺在地上,没有闭上的双眼,看着天上闪烁的繁星。
那里没有他的命运,却有他的终点。
“二哥,天上的星星你看够了,也回兄弟的梦里聚聚呀,易梦楼里三十年的女儿红,临江阁里米大嫂做的猪肘子……它们都想你。”
转身,无锋大剑直指骆一刀的胸口。
重达七十斤的巨剑轻易可以震碎骆一刀的心脉。
可是斩刃终究没有那么做。
“兄弟,我求求你,一万两黄金我分文未动,二弟,二弟我也安葬了,二弟从前的那个相好从良成亲,我还给了二十两银子!我这些年做的都是好事,你说过的,三弟,你说过人可以做错事,只要做更多的好事去补,我能做到的,三弟你不要杀我!”
骆一刀的哭嚎声回荡在桃花林里。
斩刃转身,离开。
沐锦楼没有走,她笑着,用她这世上最快的剑,挑断了骆一刀的手筋和脚筋。
鲜血浸染了坟前的土地,又被飞落的桃花片片掩盖。
“埋在这种地方,倒是还不错。”看看远远近近粉云似的桃花,女人的嘴里念念有词。
拍完了年前的最后一场戏,剧组里很多人都忍不住欢呼了起来。从现在开始一直到大年初二,整个剧组有四天假期,没有戏份的演员可以晚点儿回来,像肖景深这种绝对主演自然没有这种好事儿了。
“老肖,你今年怎么过呀?”
要放假的愉悦气氛感染了所有人,就连最近因为自己的老师太过放飞而神经紧张的伍铭导演都有心情跟肖景深闲聊了。
“带着我外公去旅行过年。”
正在卸妆的肖景深笑呵呵地说道,显然心情好到了极点。
“就休息四天,你还要出远门?”
男人只笑不说话,看起来有点傻,弄得伍铭忍不住觉得镜头里那个经历了伤痛成长起来的侠客是个假人。
从影视城前往最近的机场飞往沪市,再从沪市转成国际航班,第二天的当地时间下午,肖景深抵达了正值夏季的目的地。
“哎哟,咱们的工作狂这是终于想起来还有一把老骨头在这儿等着了?”
“外公!过年好!”
“哼!”穿着花衬衣,戴着大草帽和墨镜的老爷子坐在躺椅上歪头不看他。
原木色的小屋大门打开,穿着白色连衣裙的女人端着一杯水对着肖景深招了招手。
景老爷子看着自己的外孙让桑杉招招手就叫走了,又冷冷地哼了一声,实则被墨镜挡住的眼睛已经眯成了一条缝。
“辛苦了。”桑杉把装了柠檬水的玻璃杯递给了肖景深。
男人美滋滋地接过来喝了一口,才说:“看见你,我就一点也不觉得辛苦了。”
桑杉对这个拿肉麻当饭吃的男人没辙,随手指了一下厨房说:“做饭去吧。”
“你想吃什么?”
“随便,我中午带着老爷子吃了海鲜,晚饭你做点好消化的就好。”
“哦。”
看着肖景深站在原地没动,桑杉歪了下头。
“怎么了?”
“我想你了,多看几眼。”
桑杉:……
肖景深还在那儿恋恋不舍,手指头动了动,似乎想去碰一下桑杉的头发。
几秒种后。
“还没看完?”
“越看越上瘾。”
“斩刃这个角色是不是在满嘴跑火车这事儿上卓有建树?”
“没有,他喜欢沐锦楼那劲儿离我喜欢的劲儿差远了。”
桑杉的目光落在了肖景深手——里的杯子上,其实这杯水不该给肖景深喝的,直接泼在他脸上才对呀。
“咳!”
就在肖景深盯着桑杉的嘴唇想偷偷摸摸给自己讨点福利的时候,他身后传来了陌生的清嗓声。
转身,肖景深看见一个气质温文的中年男人捧着一个保温杯笑眯眯地说:
“肖景深先生,幸会幸会,我姓白,你叫我老白就好。”
“这是白丛凯先生,我邀请他跟我们一起过年。”
“肖先生,这几天要承蒙你照顾了,听桑杉说你手艺超群,看来我也能沾点光一饱口福了。”
嘴里跟白丛凯寒暄着,肖景深一直默默向桑杉发射着“哀怨光波”。
女人端了一杯清茶,看向窗外当地特有的鸭脚木,唇角勾起了一丝弧度。
此时的国内,一条简短的消息爬进了人们视线。
“肖景深孤身出国过年,‘桑葚’关系岌岌可危。”
看着这条消息,卢穗明终于下定了决心,拨通了那个电话。
“阚先生,听说您能提供资金担保的业务?”
不断上升的事业,能够扶住他的情人……那个从他手里夺走了《锦城花开》的小子什么都不配有。
“之前我还是不够狠,才能让你又有机会在我面前跳来跳去。”
看着手里的资料,卢穗明笑着说道。
这次,他不仅要让肖景深一无所有,还要接手初曜。桑杉确实比想象中更谨慎,如果不是认识了能够让他证明自己“财力雄厚”的人,他还不一定有这么宏大的野心。
“桑杉,你可别怪我,谁让你那么瞎,找了这么一个男人呢?”
想到自己夺取初曜之后就可以不用再看自己岳父的脸色行事,男人那张文雅可亲的脸庞上流露了让人不安的笑意。
第207章 告白
“上了年纪了,羊肉还是少吃吧!”
晚餐桌上,肖景深半路拦截了景老爷子伸向一块带肥羊排的筷子,给他盛了一碗蔬菜汤。
“少吃又不是不能吃,大过年的,我外孙炖的羊肉不让我吃,这还有没有王法了?”
“不让三高老人吃肥肉哪条王法都管不着。”
“你还跟我杠上了……”
一老一少有着相似的眉目,瞪着对方的时候就像是照着时空之镜,越发让人觉得他们幼稚地斗嘴也充满了融融温情。
白丛凯看着,忍不住露出了微笑。
“咳。”正在肖景深和他外公争得愈演愈烈的时候,一声轻咳让他们戛然而止。
“红焖羊肉味道重,又放了很多油,您还是多吃点儿鱼肉,对身体更好。”
一大块鱼肉被放到了景老爷子的碗里。
“哦。”
“爷爷一向很讲道理的,你跟他说清楚了不能吃,他就不会吃了,不要去呛他。”
“哦。”肖景深眨了眨眼睛,“然后呢?”
“什么然后?”
身高一米八多的大男人委屈巴巴地举着自己的盘子。
桑杉抬头看了他一眼,然后面无表情地给他夹了一筷子西蓝花,他美滋滋地低下头吃饭去了。
整个餐桌在桑杉的调度下恢复了之前其乐融融的气氛,作为旁观者的白丛凯憋着笑,津津有味地吃着肖景深倾力打造的大餐。
晚饭过后,桑杉叫了别墅的工作人员来收拾卫生,他们一行四人漫步在异国的沙滩上,或是看看星空,或是听听涛声,或是低下头,说几句再平常不过的问候,讨论一下再平凡不过的琐事。
这种生活,无论是工作繁忙的桑杉、肖景深,还是离群索居的白丛凯,都已经久违了。
而景老爷子,他的兴致比别人更高,自从不良于行之后,他就被困在了小小的秀城那个小小的住宅区里,已经太久没有看见海,更不用说出国游玩儿了。
跟几个晚辈说着话,拄着拐杖的老人那双依然清朗的眼睛忍不住总是去看海,夜幕还没有完全降临的海滩被夕阳映得瑰丽,海面也变得斑斓。
察觉到了自己外公的想法,肖景深拽着老人的袖子说:
“外公,我想去玩儿沙子,你跟我一块儿吧。”
“你都多大年纪了,还玩儿沙子?”
“我多大了不也是你外孙?”
“嘿,你跟我这儿装小孩儿来了?”
“对啊,外公,你外孙我今年刚上幼儿园,现在想玩儿沙子了,你陪我呗?”
老人用看傻子的眼神看着自己的外孙,又无奈地看看站在一边不说话的桑杉,还是扛不住肖景深的赖皮劲儿,往海边走了过去。
站在沙滩边的砖石路上,桑杉看着肖景深拿过了外公的拐杖,小心翼翼地扶着他避过海边圆滑的石头,不禁缓缓露出了的笑容。
“现在你还在演戏么?”
中年男人在她身后轻声问道。
桑杉转头看了白丛凯一眼,又把视线转回了海天相接的地方。
“这个世上我能感受到的温情不多,每一点都值得赞叹,与我和他们的关系无关。”
“可我以前从来没见过你这么……柔软的一面。”
“要是柔软的姿态能换来更多的资源,我不介意天天当自己是水母。”
“算了吧,你要是变成水母,肯定是最毒的那一种。”
桑杉勾了一下唇角。
白丛凯也没有再说话。
这里的沙滩是白色的,海水晶莹剔透,有长长的小舟荡漾其上……随着太阳缓缓落入海的另一边,天上层云,海边行人,瞬间都成了这幅绚丽长轴的一部分。
中年男人抬手抚摸着自己胸前的吊坠,举起来,轻轻吻了一下。
“桑杉,有时候,如果你不知道自己该如何面对,不如就反过来想想自己该如何与之告别。”
几十米外,肖景深对着桑杉奋力地挥手,大声说:
“桑杉!太美啦!”
就连蹲在地上专注于挖沙子的景老爷子也站了起来,也跟着自己的外孙对着桑杉挥手,然后又去看那壮丽的夕阳。
这一天夜里,走累了的老爷子早早就睡了,肖景深从自己的房间里溜出来,路过老爷子的房门口,溜进了桑杉的房间里。
“新年礼物。”
“过年没有同辈给礼物的吧?”
“你就当我是元旦补给你的。”
桑杉打开手里的木盒子,在看清里面装着的东西之后,挑了一下眉头。
“我像是会缺u盘用的人么?”
“u盘只是表象,重要的是里面的内容。”肖景深笑嘻嘻地拿过u盘,趁势拉着桑杉的手往她放电脑的地方走过去。
费了一点周折,肖景深总算打开了自己辛辛苦苦准备的文件,他扭头对着桑杉笑了一下,接着,一串流畅的吉他声在房间里响起。
“桑杉,这是我送你的新年礼物,现在是20xx年新年,希望你在合众国生活快乐,认识很多很多新朋友。”
看着视频里穿着白衬衣抱着吉他的三十三岁肖景深,桑杉呆了一下才说:“你在做什么?时间线混乱了么?”
肖景深没说话,听着欢快的弹唱,他轻轻抱住了桑杉的腰。
“桑杉,这是我送你的十八岁生日礼物,从今天起你正式成了一个大人了,你会变得特别勇敢,特别坚强,可我还是希望你能越来越快乐。”
十八岁的生日歌里满是祝福和期盼,伴着这个声音,肖景深趴在桑杉的耳边小声说:
“没有亲眼看见十八岁的你,是我一辈子的遗憾。”
没能亲眼见证他的小黄毛如何战胜一切苦难变成一颗光辉灿烂的太阳,男人觉得很惋惜。
“十八岁的我,跟十七岁的我没什么区别。”
“越来越好、越来越美的你,每一天肯定都是不一样的。”
“你坐飞机来的路上背了一本情话大全么?”
“这些都是我想跟你说的话,不用看也不用背,看见了你,它们就从我心里流出来了。”
“电影台词背多了,你的语文水平增长迅速。”
……
一个新年礼物,一个生日礼物,年复一年,从桑杉的十八岁到她三十岁,十三年,二十六首肖景深自弹自唱的歌曲。
全部听完,已经一个小时过去了。
终于恢复了寂静的房间里,只有两个人的呼吸声。
“看见你弟弟的那天起,我就一直想给你做点儿什么。”
“出于同情,就给我准备了这么丰厚的一份礼物?”
“不是同情。”
男人把下巴搭在桑杉细瘦的肩膀上,温暖的鼻息在女人的颈项和耳辗转。
“桑杉,我只是想告诉你,这个世界上有很多笨蛋,他们不知道自己伤害过多么宝贵的东西,可是还有更笨的人,他想把你应得的好都加倍地还给你。”
“我不需要。”
“我不在乎你需要不需要,送礼物这种事情从来是送出的人去考虑的。你可以嫌弃礼物不好,随便把它丢在墙角生灰,可是你不能拒收。”
“……我没听说过这么霸道的规定。”
“现在你听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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