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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经纪人良心不会痛-第7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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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前面那辆车启动了,桑杉等了几秒钟才踩下油门。
  “我告诉你这些是希望能更好地帮老肖从那种极端的状态里走出来,说真的,我也当了这么多年的演员,我知道他其实心里一直有很高的追求,希望能拍出好的作品,但是这样的入戏是一种透支……”
  “我替老肖谢谢您,您有心了。”
  停车场的光是冷白色的,灯管高踞在墙壁顶上,明亮的倒影划过车子前面的挡风玻璃。
  也划过了桑杉的脸庞。
  “客气了。老肖过去那些年吃了很多苦,我也一直没能帮上忙,看见他一步一步走出来,我希望他以后的路能走得更好。”
  “他会的。”
  看见停车位的一瞬间,桑杉眨了眨眼睛。
  “……我看着她把葱花一点点挑出来,安安静静的样子特别可爱……”
  回忆起来的,是肖景深纪录他和莫雨薇感情的微博。
  所以,他是在脑海中模拟了一个莫雨薇么?
  不对。
  把方向盘打到极致,转向扎进车位里,再后退调整角度。
  桑杉的嘴唇抿成了一条线。
  本来就是男女朋友的关系,没什么好模拟的,直接打电话就可以了。
  “关于老肖当时模拟的那个人物,您还能想起什么?”
  终于停好了车,桑杉拿起自己的东西和封烁一起快步往电梯里走去。
  “没什么了吧?我之前建议老肖去挑葱花他一直都不愿意,你也劝劝他吧,我觉得老办法未必没效果,他之前用这个法子出戏真的特别快,等会儿我叫一份儿麻婆豆腐送他房间里。”
  今天,桑杉的头发挽成了一个发髻,看起来干练又严整,因为一天的奔波和思考,她现在觉得自己头皮紧到发疼,发髻也给颈椎造成了负担。
  “老肖有您这么个朋友,看来他混得不像他想得那么糟糕。”
  “还不糟?当年他可是倔到不行,现在……倒是看起来比我成熟了。”
  封烁住在酒店的十六层,肖景深住在十五层,电梯行到了五层的时候,一个剧组的工作人员进了电梯里。
  影帝的目光落在了那人的头发上。
  电梯一点点往上走,他抬手点了一下自己的额头。
  又发现了肖景深对自己的隐瞒,桑杉抓了一下自己的头发,脑袋里想的是一鳖十八吃。
  “我想起来了。”电梯到了十三层,封烁拍了一下手,眼睛都亮了起来。
  “他管她叫小黄毛儿。”
  桑杉的手顿了一下。
  酒店避讳十四这个数字,十三层直接到的就是十五层,电梯响了一声,打开门,她抬脚走了出去。
  “豆腐十分钟后给你们送去。”
  “不用了。”
  修长的手指在发髻上摸索了两下,一勾一抽,黑色的头发从桑杉的头顶落下,垂在了她的肩膀上。
  她回过头,看着电梯里的封烁。
  “我就是小黄毛儿。”
  电梯门关上的瞬间,封烁仿佛看见桑杉在笑。
  女人走进房间,灯都是开着的。
  穿着短裤,腿上缠着纱布趴在床上的男人费力地转头,笑着对她挥挥手:
  “我还以为你会明天来,我都是小伤,几天就好。”
  “有人跟我说你入戏太深。”房卡扔在桌上,其余的东西放在椅子上,桑杉抬腿坐在床边,看着肖景深想一只被镇压的老鳖似的动态不得。
  很好,形似也神似。
  “没有,我绝对没有!”之前有过前科的男人连连摆手,动作一大牵扯到了背部的肌肉,他的脸的都疼抽了。
  “我知道你没有。”桑杉是笑着的,同时一个巴掌拍在他的背上。
  男人嗷地叫了一声。


第187章 安慰
  别人养伤躺在床上当大爷。
  肖景深养病是躺在床上哄大爷。
  桑杉随手在他伤处一打,他惨叫了一声连抱怨都不敢有,可怜兮兮地看着桑杉。
  “我已经看见你的病例了,要在床上躺一个周,康延导演已经协调好了拍摄进度。你呢?是留在剧组,还是我接你回去?在这边连医院你都不好正大光明的地去,回了京城情况要好得多。”
  男人费力地摇了摇头说:“不用,回京城我也就是躺在病床上,在这里我还可以去跟不上戏的同事们聊聊剧本什么的。”
  桑杉看着肖景深这样儿,抬手又一巴掌拍在了他的背上,倒是比上一下轻了很多。
  “就你这幅乌龟探头王八聊天的样子,谁跟你聊天都别扭吧。”
  突然被跨越了物种的肖景深:“……”
  虽然被刺了好几下,也被打了好几下,肖景深还是坚决不肯回京城调养,说到底是怕自己离开剧组那么长时间之后会失去现在好不容易调整出的状态。
  他的经纪人到底不是个不通情理的人,看他坚持,也只能接受了。
  不过,这不是没有附加条件的,肖景深必须保证自己积极接受治疗,一旦伤情恢复不如预期,他就得立刻回京城。
  男人努力点头答应的动作,按照桑杉的话来说就是“老鳖吃食儿”。
  肖景深实在想不明白,为什么今天在桑杉的嘴里他全程都成了背着壳子的动物。
  说完了治疗的事情,桑杉又跟肖景深说起了他的下一部戏,他有两个选择,一个是某剧组高价请他出演电视剧男主角,也是小说改编的电视剧,深情款款的古装剧男主,除了耍帅、虐心和爱女主之外基本没有什么作用;另一个选择是初曜自己筹备的电影《倚剑叩仙门》,导演编剧统统是是熟人,制作班底可以说得上是靠谱,唯一的问题是目前的初曜没有余钱给他支付片酬,只能给他收益分成,换句话说,要是这部电影票房扑街,肖景深可能白白忙乎几个月,一分钱就拿不到。
  肖景深连想都没想就选择了后者。
  桑杉看了看他,然后点了点头。
  “我会按照你目前的片酬市场价给你划定分配比重的。”
  整个电影的投资预算是八千万,导演监制编剧和男主角都选择了无保底收益分成,桑杉打算给他们总共划分百分之二十的分成,也就是说他们的全部劳动成果换算成了两千万的资本投入,作为一种现代工业体系,电影制作也是一个庞大的吞金机器了。
  男人并不在乎自己能不能分到钱,他的关注点在于:
  “你这算是既当制作人又做出品人了吧?”
  “是的。”
  “特别厉害!”
  趴在床上的男人笑了。
  坐在床边的女人低头看他,不甚整齐的头发从耳边垂落了下来。
  明明是个刚刚开始运作的项目,就连这个片子到底能不能真正拍出来都是未知,这个男人却能笑得这么开心,不为收益和获得,也不为他自己的成功,只是单纯为她而快乐。
  桑杉不禁想起封烁对她说的话,那么久那么久之前,意气风发即将拥有整个世界的男孩子坐在小饭馆里数着葱花,模拟这一个早就不再出现的“小黄毛”。
  她一直认为肖景深对自己难以割舍的感情,来自于对曾经好时光的情感投射,因为他的一段岁月是从黑暗中独自穿行的,所以过往的点滴光明在他的胸腔里被反复琢磨和放大变成了太阳,这样的感情固然有着坚持的可贵,但是根基并非是爱而是痛苦,当痛苦彻底褪去,这种情感自然而然就会消淡。
  可是现在,她发现似乎事情没有她想的那么简单,那时他的身边明明已经有了莫雨薇,那个温柔坚强又善解人意的女孩子却没有成为他摆脱电影角色影响的踏板。
  桑杉带着探究的端详让肖景深有些不自在,他的脚趾头扭了两下,有些忐忑地问桑杉说:
  “我最近是不是特别糙?”
  为了贴合路长河的形象各种糟践自己,又兼风吹日常还有肆意生长的胡子茬,肖景深现在的形象跟他接拍电影之前可谓是判若两人,之前还能说是个俊逸非凡的都市男人,有白皙的皮肤,精美健壮的身体线条,还有被不断打磨出来的明星气质,走在马路上都能让人感觉到他和别人的不同。现在的肖景深……走在马路上,依然会吸引别人的目光,因为无论气场和身体轮廓都能让人感觉到“不善”。
  “糙无所谓。”
  桑杉说着这样看似安慰的话,移开了眼睛。
  肖景深:“……”
  她的动作已经代表了一切!
  “电影什么时候开拍?”
  “十二月,方十一在最后打磨剧本,米子明说她的本子很不错,越来越见功力了,等她再给我一版稿子,我发给你看一下。”
  “好。”
  几句话谈完了工作,空气安静了下来。
  过了一会儿,桑杉说:“你早点休息吧,我就住在你对面的房间。”
  “哦。”
  委屈。
  桑杉皱眉:“你那是什么表情?”
  “我受伤了。”
  十分委屈。
  被一个糙汉子用水汪汪的大眼睛瞪着,饶是心理素质极好,桑杉也觉得自己有些情绪不稳,眼睛好像被辣到了。
  “我知道你受伤了。”
  “为了好好拍戏,我受伤还要待在剧组。”
  “这是你自己要求的。”
  “我这么惨,还这么敬业,你不该安慰我、鼓励我、表扬我么?”
  桑杉冷漠脸。
  肖景深缩了缩脑袋,带着唏嘘胡茬的脸上是可怜巴巴的表情。
  大概这个世界上也就只有桑杉一个人能看见他这幅样子了。
  女人倚靠在房间的墙边抱胸看着他,身后就是房门。
  “我特别想你,演戏的时候不想你,看剧本的时候也不想你,除此以外的时间我都用来想你了。”
  数着葱花的光鲜岁月,沉沦在无尽沮丧和陷害的时光里,觉得自己再也承担不起梦想的灰暗年华里……你,是不是都在想我呢?
  在我决定彻底忘记你的那些日日夜夜里,你是不是一遍一遍地把我描摹,终于将一次次的书写,变成了镌刻?
  都用不着扪心自问,只要想一秒,桑杉就知道自己肯定做不到这样,她甚至不能理解,不能理解有个人这样把她放在心上。不值得,无价值,浪费时间。
  无论给她多少钱,她都不能对这样的肖景深产生同理心。
  见桑杉不为所动,肖景深抽了两下鼻子。
  “果然,我把自己弄成这样,你没骂我已经很好了,奢求别的一定是我止疼药吃多了脑子不清楚。”
  男人还在那儿叽叽歪歪,一次受伤,他恨不能在桑杉面前卖惨卖成一朵苦菜花,
  桑杉直起身,肖景深以为她要转身离开了,没想到她大步走回了床边。
  “安慰?奖励?鼓励?”
  三个词汇从她的嘴里跳了出来。
  同时,桑杉弯下腰,头发落在了肖景深的额头上,又蹭到了他的眉目间,不等男人躲过发丝的纠缠,一个温凉的东西已经贴在了他的唇上。
  肖景深愣了一下,等他回过神来,舌尖已经和桑杉的纠缠在了一起。
  此时此刻,他无比后悔自己居然受伤了,双手只能懊恨地抓床单或者枕头,都没有办法去拥抱一下桑杉,这样让他心都醉了的小黄毛儿。
  好在,很快他就什么都想不起来了。
  ……
  “来来来,随便点。”
  木宇双手插兜和水箱里的一条鱼面面相觑,轻声说:
  “你说要请我吃饭……”
  站在他旁边认真挑选海蛎子的叶早头也不抬地说:“咱们买了东西带回去煮,想怎么吃就怎么吃,你也不用担心被别人拍到。”
  这家市场位置稍偏,上午九点多的时候没什么人,木宇站在这儿,被粉丝发现的概率极低。
  “自己煮?”
  大男孩儿扭头看看叶早,见她没有看自己,用手指隔着水箱玻璃戳了一下那条瞪着他的鱼。
  “我手艺还行,最拿手的是做羊肉,你要是想吃我去买一条羊排骨给你炖了,就是现在天还热,吃羊肉吃多了上火。”
  男人巴掌大的海蛎子、壳上攀附着小贝类的扇贝、已经渐渐肥起来的螃蟹、在水箱里耀武扬威的虾、还有一些海螺……叶早拎着黑色的塑料袋,脸上的笑容就没淡过。
  “第一次吃到海鲜,还是在学校学演戏的时候,我们几个同学一块儿去当群演赚了钱,凑份子出去吃饭,叫了虾和螃蟹,我居然都被这些东西的长相吓到了你知道么,不过,海鲜真好吃。”
  回头看看木宇没有跟丢,叶早笑眯眯地继续往前走。
  “你吃芥末么?还是咱们只用姜丝醋蘸着吃?扇贝和海蛎子你要吃蒜蓉烤的么?那个我也能试试。”
  木宇一直跟在叶早的身后,这个菜市场对他来说又是个陌生的环境,唯有眼前的女孩儿是他熟悉的,一直蹦蹦跳跳,要他用心追逐。
  “我都可以。”
  对海鲜兴趣不大的男孩儿如是说道。
  他已经预感到,今天这顿饭无论叶早怎么做,他都会觉得很好吃。


第188章 铁幕
  一夜疾行,身体的力量耗费得一干二净,路长河终于赶到了港口,那里有无数人正在争夺着上船的机会,从这里渡江就能到达相对安全的地方,少有飞机的盘旋轰炸,也能避过敌人行军的锋芒。
  无数人中,路长河终于找到了一个曾经跟他们一个队伍的人,他在人潮中被挤得颠来倒去,一张利落的嘴皮子并不能让他得到优待,反而要不是一脸不善的路长河走过去,说不定他会挨打。
  看见路长河,这个生性机敏又爱贪小便宜的中年男人咧着嘴笑了,听说路长河的东西被他们带走了,他拍着胸脯说一定能给他找回来。
  老兵痞斜眼看他,眼中并没有多少信任,不过眼下也不是他们两个人说闲话的时候。
  码头上的人越来越多,不时有人被挤到了河里,偏偏还有人夹起来了枪对着他们。
  那是一队军人,想要渡江的人何止老百姓,更有城中逃出的显贵,他们有着丰厚的家资,在枪管的保护下一箱一箱地搬到了船上,任由那些逃不得命的百姓无助地哭喊。
  “孩子,我的孩子去了哪里?”
  “长官求求你了,让我们上船吧。”
  “你们要钱钱,我有的是钱。”
  在嘈杂的声音中,路长河像是一座意外牢靠的破旧铁塔一样护着那个男人一点儿一点儿地往他们队伍所在的地方挤过去。
  与别人相比,那些人的境况要稍好一些,毕竟他们身上还带着钱财,领队的人正在用自己的家当与船家谈买卖,世间最贵的,不过是买命钱,看他的脸色就知道,想要过到江那边,怕是他自己这几代积累都要交出去了。
  男人跑过去之后做的第一件事并不是帮路长河找东西,而是清点他们的行李,确保有没有在挤来挤去的时候丢掉。
  路长河叹了口气,眼睛直勾勾地看着他。
  正在这个时候,江边突然发生了冲突,有人想要强行闯关上船,被人开枪打伤了腿。
  枪声响起来的时候,整个码头都陷入了诡异的宁静,这种宁静是很可怕的,它是海啸前最后的安宁。
  “你们该打的,在天上飞,在地上跑,在江里游。把枪管对着老百姓算什么本事?有本事把鬼子都打跑呀。有本事别让我们这些人,背井离乡啊。”
  最后一句话,仿佛每一个字里都沁着血和泪,在那声音的引导下,人们冲向了那些军人。
  不过江就会死,那此时死与将来死又有什么区别?
  战争与死亡是每个人头上的阴云,有人苦苦爱着求着希望这朵云能快点儿过去,可当他们发现这片云遮蔽了整个天幕。他们会绝望,会抗争,会突然发现死其实没有什么可怕的。因为那早已不由你选择,它成了一种必然。
  枪声断断续续越来越快地响起,血水流到了江里。
  路长河顾不上别的了,他快速的往枪响的地方冲去,子弹擦过人们的头顶,路长河奋力拽着两个人趴下,勉强避过了一次死劫。
  终于,他冲到了军队所在的位置。
  汹涌人潮中,他奋力跃上堤坝,从一个人的手中抢过了一支枪。
  “别打了!”
  这个老兵痞的鞋子都被踩碎了,裤脚也少了一块。
  几天的长途跋涉让他看起来比别人都要更加狰狞和可怕。此时他拿着枪,竟然同时喝止了两边的人。
  突然,一颗不知从何处而来的子弹擦过他的头皮,血液顺着他的脸颊流下来。
  他的眼神凶厉又冰冷,抬手一枪打断了船上一个人的手腕儿,那人手里本是有着一支手枪的,现在落到了甲板上。
  惊人的准头为这个码头争来了片刻的宁静。
  可是,接下来该做什么?
  从来老辣的男人脸上流露出一丝茫然。
  这时,人群中爆发出了巨大的欢呼声,码头上的人们高喊着他是个英雄,继续冲击着登船口,船上的显贵们大喊着开船,声音里带着惊惶。
  一队十几个士兵竟然无人可开火,因为路长河正看着他们,用他的枪。
  包括原本队伍里的几个商人在内的那群人挤到了登船口,那个承诺了要帮路长河找到东西的中年男人抓着一个小小的布袋子往路长河所在的地方奋力挤来,人群在向他身后涌去,他笑呵呵地挥舞着手里的布袋子,对着路长河大喊:
  “你看,我把你的东西找到了。”
  不甚清晰的声音传进路长河的耳朵里,另一种更清晰的声音也传了进去。
  “趴下!你们都趴下!”
  刚刚看起来还是无可战胜的男人,在这个瞬间脸上的表情竟是极度的恐慌。他听见了飞机的声音,他听见了属于敌人的飞机的声音。
  人们还在急着上船,还在急着喊他是英雄,没有人听清他说了什么。
  路长河的耳朵的耳朵如此灵敏,正因为灵敏,他知道将有怎样的噩梦降临。
  当飞机出现在人们视野中的时候,一切都已经晚了。
  挥舞着布袋子的男人,还满脸的笑容。
  路长河的脸上已经写满了惊恐。
  “趴下!”他大喊着,喉咙里带着血腥味。
  随着天空中一阵密集的枪声响起,无数人倒在了血泊中。
  那个冲向路长河的笑容凝固了。
  鲜血喷涌。
  船家急忙开船。
  踩在踏板上的人纷纷落入水中。
  几乎是转瞬之间,刚刚还欢悦的码头成了人间地狱。
  那个僵立在原地拿着枪,一动不动的男人,在很久之后终于动了。
  他用枪杆支撑着自己的身体慢慢走到了那个男人尸体的旁边。
  小小的,灰扑扑的布袋子上。有硝烟的痕迹,有灰尘的残留,又时光的磨损,还有新建的,带着温度的血。
  他的手指先是凑到鼻子下面试探鼻息,在一片冰凉中抖动了一下,然后才慢慢地转去勾起地上的袋子。
  “啊——!!!”
  终于,这个男人发出了一声包含无助的怒号。
  他手里拿着枪,那枪对着天空,射出的子弹打不碎敌人的飞机,也打不破一如铁幕般的绝望。
  人们在哭泣哀嚎和惨叫。
  路长河抬起眼睛,看着江面上驶出的船被飞机打出了黑烟,发出了不祥的声音。
  终于,他收好了袋子,拖着枪杆往码头外走去。
  在他身后,船炸了。
  走出码头没多久,路长河遭遇了一个三人的敌军小分队,也许是怀着必死之心。也许是老天爷就不肯收他。总之,一顿交火之后,他竟然奇迹般地打死了两个人。
  躲在一辆木头车后面,没有了子弹的路长河看了看自己手里的布袋子,手指轻轻抚摸着上面的痕迹,勾着唇角轻轻笑了笑。
  “老路我,到底还是不能把你们一个个送回家了,咱们就一块儿葬在这儿吧,奈何桥上走慢点儿,阎王面前太挤了,等我去给你们开路。”
  最后那个敌人的脚步声越来越近了,他闭了一下眼睛又睁开,接着,他慢慢站起身,以一种无比坦然的姿态等待着死亡的到来。
  枪响了,死的人不是他,敌人倒下的尸体后面,露出了横枪立马的乔卫。
  ……
  alex的个人新专辑进展十分顺利,他一直对西方流行音乐元素抱有浓厚的兴趣,这次的学习经历和专辑制作过程让他获益良多,整个人都仿佛被太阳重新洗礼过似的变得比之前更加灿烂了。
  “也更黑了。”这是来自他经纪人的评价。
  确认了alex一切都好,桑杉又去看了白从凯。
  “我认为任何一种感情都是有理由的,就像这个世界上,每一件事情的发生一样都有其必然逻辑性。但是现在,我觉得有些茫然。我没有办法去代入他,然后从我自己的身上找到一个让他喜欢这么久的理由。之前我以为那是他那段时间确实太过灰暗,才会紧紧的抓住一点过去的记忆不放,但是现在我发现我的这种想法似乎是偏颇的。”
  面对那个亦师亦友的男人,桑杉捧着茶,眼中不是一贯的笃定和敏锐,而是彻底地放空,她在认真整理着自己的思绪。似乎是想通过这样的描述,来让自己的逻辑更加的精准,判断更加的准确。
  戴着十字架还拿着佛珠的男人面带微笑,这样的桑杉他已经很久很久没有见过了。
  茶是老友的茶园产的绿茶,冲泡之后会有柔和的清香,他之所以喜欢,因为这种茶能让他感受到一些鲜活的、属于生命的美好。
  爱情也一样。
  有些迷茫的小朋友也一样。
  “我一直都认为人的理智是有尽头的。正是因为人的理智有尽头,所以这个世界才会特别的多样。不够冷静,不够认真,不够聪明,这些在你看来‘不够理智’的东西,他们也有很多的产品产生。这些情绪我们在爱情中是会经常见到的,你很难说是爱导致了它们,还是它们催化了爱,但是爱作为一种更加高级的情感,它恰恰会卡在理智的尽头,并不是你可以通过一般的逻辑推演,就能够得出结论或者寻找到根由的。”
  桑杉默然不语。
  白丛凯转动了一下手里的佛珠,垂下眼睛喝了一口茶。
  “所有人都认为我现在的生活是虚度光阴,站在客观的角度,他们都认为自己做出了很理智的判断。但是不够理智有什么关系呢?我现在过得很好,能感觉到她在陪着我。因为我在过的是她一直以来想过而过不了的生活。桑杉,我认为你与其去想肖景深的这种情感到底是怎么产生的,或者说他这个人为什么会产生这样的情感,倒不如用更多精力去想一想,你究竟应该如何面对他的这种情感。
  既然你一直足够理智,那你就该想办法去解决你目前面对的问题。
  你面对的问题,并不是为什么会有一个人这样爱你,这是已经发生的事情,你去倒推原因没有什么价值。你应该做的是问问你自己,当你发现有这样一个人,他用十几年的时光一直想着你、念着你、爱着你的时候,你应该如何去面对他。”


第189章 下跪
  九月底,“初曜影视文化有限公司”正式挂牌,桑杉作为大股东和企业法人,经纪人童喻兰、后勤主管于竹、公关部负责人廖云卿都成为了公司股东,作为公司元老被分了一点原始股份。the king的四个男孩儿是真金白银地投了钱给初曜,注册资本的一千万里,他们一人二十万,李许默、米子明、伍铭三位导演每人四十万。
  在不算长可也不的股东名单上,排在第二位的是一个陌生的名字——景从文。
  凭借一百万的资金投资,他成为了初曜的第二大股东。
  一直对初曜保持关注各方势力认认真真排查了一下圈内的各个投资方,看看是谁能在初曜的组建里插了一脚,最后查到的结果让他们陷入了沉默。
  “好歹,她还记得自己的男朋友。”
  挂牌当天,桑杉宣布了初曜未来三年的发展计划,其中最引人瞩目的,就是初曜和小水洼合作的电影项目,自成立至今,小水洼在国内的合作方一直只有c娱乐一家,现在又多了一个初曜,让很多人不由地关心起了小水洼是不是和c娱乐的关系有了什么变动。
  初曜的蒸蒸日上,越发衬出了另一家公司的凄惨。
  那家公司叫华光天下。
  一季度华光天下的财报已经堪称凄惨,在影视方面的投资失利让他们的股东都感受到了巨大的失望,好在那个时候华光天下还能拿出来“the king”的续约可能来维持岌岌可危的信任度。在各种股民答疑的场合,他们也信誓旦旦地说将围绕“the king”展开一系列的计划,那时候也是几个男孩子承受压力最大的时候。
  事实证明,华光天下画出来的大饼都是镜花水月,二季度本就让人难以卒睹的财务报表曾经让华光天下的财务主管想要跳楼,是the king的突然解约拯救了他,在财报发出之前,所有人都已经知道华光天下这个曾经因为最红男子组合加盟的名不经传的小公司,因为the king的合约到期以及成员的相继离开而被打回了原型。
  时至今日,他们已经连去年年底签下的那批小艺人都留不住了,以华光天下没有提供合约承诺的资源为由,这些人要么另攀高枝解约走人,要么冷眼等着这个公司树倒猢狲散的那天。
  在这样的情势下,林方瑞病倒了。
  华光天下的股票已经快要跌破发行价,之前为了公司发展,林方瑞以华光天下的股份作为质押换取了资金,现在因为股票价格跌破了底线,融资公司要求林方瑞拿钱出来保证融资公司的财务安全,有关证券部门也因为华光天下不健康的财务现状连连下函质询。
  大热天里,林方瑞躺在医院的病床上,只感到了彻骨的寒冷。
  昨天之前,他还不用差呼吸机的,如果不是他多年的老友兼合作伙伴也提出要撤资的话。
  大难临头各自飞,这句话用来形容此时的华天,真是再合适不过了。
  “小原呢?”
  终于积攒起了一点力气,林方瑞睁开眼睛,看着自己眼眶发红的妻子。
  “他出去了,说要找人。”
  林方瑞的儿子叫林原,今年才十八岁,原本在国外读书,因为知道了自己父亲生病了,他从国外跑了回来。
  “找人?”
  林方瑞张开嘴,嘴唇抖了几下,呼吸因为焦虑而急促了起来。
  “不、不能去。”
  “老林,你别着急,慢慢说话。”
  “不能……不能……让他去、找、桑、杉。”
  ……
  初曜,曜是太阳,是月亮,也是星星,是无上光明。
  看看这个名字,再看看站在自己面前的女人,今年才十八岁的林原笑了,露出了一口洁白的牙齿。
  “我在国外特别后悔,为什么要给你写情书,为什么又会让我爸看见,听说你离开了华天我觉得自己简直是个千古罪人……现在我觉得,可能对我爸和华天来说,我就是个千古罪人,如果我没有喜欢你,你不会离开,现在的一切都不会发生。”
  初曜所有人的工作席都是在一起的,桑杉挑了一间没人的会客室,把林原让进去,又让助理拿两罐冰镇的可乐过来。
  “你还记得我爱喝可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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