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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经纪人良心不会痛-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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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即使因为“外快”她的欠债并没有继续增多,人的内心却会在环境的影响下,一天一天地产生变化。
  宋玉冰起先是想还清赌债, 后来就觉得这种赚钱方式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陪着喝一瓶酒就能多卖十瓶,喝还是不喝呢?当然喝了。陪着坐一坐就能多卖几瓶酒,那做还是不做呢,当然坐了。生意好了, 她一个礼拜就能挣出来自己曾经演一部戏的钱。而且,她也见识到了更赚钱的方法。
  那些她曾经碰也不敢碰一下的奇怪瓶子,她也敢碰了,那些从她入行开始父母、朋友都跟她说过好多次不能吃的小药丸儿,她看着别人都吃,心里也就不觉得有什么大不了了。
  心在这样的从众心态下,自然越来越野,胃口也越来越大。当然,宋玉冰在赌桌上也就更加大手大脚了起来。有一天,一下子输了几万块,她心一横,第二天晚上就跟一个熟客滚在了酒店的床上。
  隔一天去公司,一段视频就出现在她的面前。
  拿回视频?可以。解约?当然也可以。
  只要她一年内给公司赚一百万。
  一百万看起来不是很多,却像一个根本没有办法解脱的泥潭。
  面对这样的困境,宋玉冰低下了头,不敢再联系家人,不敢再告诉朋友。再次看见肖景深的时候,她终于明白了这个男孩当初对她说的话是什么意思。
  可是一切都晚了,一旦一个人开始觉着躺着赚钱很舒服,她就很难再站起来了。
  见她听话,“公司”给她安排的工作就越来越露骨,她也慢慢知道,公司这样控制的演员有十几个,而她自己可以说是其中堕落相对比较快的一个。
  和她相比,肖景深是公司的摇钱树,也是最难啃的一块骨头。
  公司跟她要的不过区区一百万,虽然有年限,但是也是能看见头的。肖景深欠公司的却是足足一千六百万,加上利息他要还整整两千万。宋玉冰并不知道肖景深每个月能还多少钱,但是她知道,自己偶尔看见这个年轻男人的时候,他的脸上总是写满了疲惫。
  “他要是肯下海,估计债早就还清了。”有人这么向宋玉冰描述肖景深,仿佛他是一个不识时务的傻瓜。
  某一天,公司让他们去招待投资方,肖景深也去了。
  灯影斑斓杯盏交错中,宋玉冰注意到了那个年轻男人的表情,冷冷的,仿佛他们所有人在他眼里都是尘埃和垃圾。
  有人拉着肖景深喝酒,他不肯,酒水洒到了对方的衣服上。公司派来照顾(监视)他们的人出来打圆场,让年轻的男人去唱首歌再喝杯酒赔罪。
  肖景深拿着话筒走到点唱机边上,那时,宋玉冰陪着的所谓“客人”刚好把脸埋进了女孩的胸口。
  “砰!”
  一个酒瓶子突然砸在了宋玉冰的眼前,埋在她胸口的脑袋被砸成了烂西瓜,闷闷地往下沉。
  全场混乱,宋玉冰尖叫着跳起来,看见一群人冲上来试图围殴那个举着破酒瓶的男孩儿。
  “来啊,不怕死你们就来,我是不怕了。
  你们以为你们是一群什么东西,你们以为老我怕你们的是吧。告诉你们,我现在就剩了烂命一条!你们有本事整死我,不然老子就是不干了。你们可真会玩儿,酒里水里给我下药,恨不能用眼睛把我扒光了往别人床上扔。以前忍了你们!现在小爷不干了!来啊!捅啊!捅死了小爷算你们他妈赚了!”
  青年人所爆发出来的气势震慑了房间里的所有人。
  宋玉冰在那些后漫长的岁月里都忘不了那一幕,有人说久在鲍鱼之肆而不闻其臭,可在那一刻,她觉得自己是臭的。
  从里到外,浑身上下都是一股挥之不去的恶臭。
  那天,最终以年轻人捅伤两个人之后被制伏而收尾。平时公司惩戒不听话的演员是从来不会打脸的,那天,那些殴打他的人甚至都忘了这条规矩。
  宋玉冰被人强拽着上了回公司的面包车,看见一些人拖着肖景深上了另一辆车。
  一头一脸的血,都遮不住他明亮的眼睛。
  “他有两次都想救我的。”宋玉冰对坐在自己面前的女人低声说道,“是我实在太蠢,我还欠他一声谢谢和对不起。”
  “不好意思,如果您是希望我替您转达歉意,我实在是做不到,其实我来,主要是希望您能解答我的疑惑。”
  “有什么问题?是关于肖景深的么?”
  “是的,毫不客气地说,您的回答,几乎决定了他的未来。”
  桑杉给宋玉冰倒了一杯茶。
  女人低下头双手托着茶碗底部接过来,仿佛低进了尘埃里。
  “您、您问吧。”
  看起来很干练的女人却没有立刻发问,宋玉冰等了几秒钟,忍不住抬起眼睛看向桑杉。
  她看见了轻轻皱起来的眉头。
  桑杉在踌躇,她的目光稍有飘忽,因为她正在进行着艰难的思考。
  “您知不知道……抱歉,我失陪一下。”
  提问突然中断,宋玉冰抬头看见桑杉站起来,转身快步走出了茶社。
  茶社就在一条马路旁,周围都是民居,门前有两棵树,在春天的时候它们应该是开过花的,因为现在它们的枝头挂着小小的果子。冷静……
  冷静……
  杭城的秋天还没有来临,带着热意的风吹在脸上,桑杉站在树下闭着眼睛,逼着自己的心跳平稳,大脑清醒,神智冷静。
  “赌”,要查找证据然后销毁。“毒”,肖景深的体检一直很正常,从日常中看不出痕迹,如果以前磕了丸子,那也要查清楚有没有知情的人。“色”,决不能留下照片或者视频在别人手里。
  对,是这样的,作为一个经纪人决不能让这些危害到自己艺人职业生涯的东西存在于这个世界上。
  慢慢睁开双眼,她才察觉到自己正咬着右手食指的第二指节。看着自己的右手,用拇指轻轻地擦过齿痕,桑杉的目光已经彻底冷淡了下来。
  然后,就找机会和肖景深解除合同吧。
  “宋女士,您的印象中,肖景深是个怎样的人。”
  坐回到桌前的女人神色如常,左手自然地交叠在手上。
  她的问题清浅且平淡,宋玉冰愣了两秒,才明白桑杉真正想问的到底是什么。
  肖景深是个怎样的人?
  在宋玉冰的回忆里,印象最深的就是挣扎于鲜血,每当想起这个名字,那些画面就出现在她的眼前。其实在那次闹开之后,她就再在公司见过那个年轻的男人,有人说他太过桀骜不驯,公司怕闹出事情干脆就把他转手到了另一家公司。
  又过了一年,宋玉冰在一个剧组里见到了肖景深,他几乎瘦得不成样子,眼睛冷冷的,身上穿的衣服虽然还得体,看起来却有点空荡荡的。
  那时候,宋玉冰已经接触了更多的不堪和污浊,可她衣履光鲜,妆容精美。
  越过人群,四目相对,仿佛衣食无忧的女人迅速移开了眼睛。她已经成了地下甬道里的一滩烂泥,再也不敢触碰一点点的光明。
  又过了一段时间,京城整治不法酒吧,牵扯出了星华的艺人,警方顺藤摸瓜,把宋玉冰这些人都“解救”了出来。到了这个时候,宋玉冰的家人才知道她的身上都发生了什么。
  宋玉冰那个好强了一辈子的母亲一夜白发,她先是被接回到了家里,后来因为亲戚邻里之间风言风语,又搬来了杭城。用几年的时间一点点拔掉了自己身上那些“恶魔的触角”,靠的是父母的精神支持,和宋玉冰在他们泪水中逐渐复苏的温情。
  星华,像是一场终于醒来的噩梦。
  只是噩梦过后,她也再没有别的梦了。
  这样的她,该如何评价肖景深呢?
  “在我最、最痛苦难熬的岁月,我会想起他,想起当时,如果我……如果我能有他十分之一的坚强、勇敢、不肯屈服,我或许,还是原来的那个我。”胖胖的女人双手张开,似乎想要捂住自己的脸哭泣,又慢慢地把手放下了。
  宋玉冰有些迟疑地看着桑杉,不知道自己的回答,对方是否满意。
  然后,她看见那个清瘦女人缓缓笑了一下,双目明亮,渐起微红。


第74章 鸡肝
  “肖?好久不见!”
  看见肖景深再次出现在健身房里,克夫很惊喜地跟他打招呼。
  “克夫!”
  依然很白的男人招招手, 笑着从柜台上拿回自己的登记卡。
  “你知道么?我现在已经从你身上闻到了一种特殊的气味。恩, 你这些天身体状况保持的很好。”
  健壮的外教拍拍肖景深的肩膀,脸上露出了满意的微笑。
  “什么气味?”
  “明星,大明星, 超级大明星!广告、访谈, 我每天回家路上都要看见几十次你这张帅脸!”
  “广告并不代表什么, 我坐地铁过来的时候也没遇到什么人要我签名合影啊。”
  学着克夫的习惯的动作耸了一下肩, 肖景深走到了更衣室。
  脱掉简单的白色t恤换成了黑色的背心, 男人线条分明的手臂在拍戏的时候似乎被戏服捂得更白了。
  “天啊, 你居然还坐地铁?如果我和你一样把脸贴满全城,我出门的时候一定会打扮成蜘蛛侠的样子。肖,你真是太疯狂了!”
  肖景深有些无奈地摇摇头:“对那些看见我的人来说, 我只是个广告演员。”
  “最帅的广告演员!身材最好的广告演员!”克夫忙不迭地给肖景深的身上扣定语。“sun居然同意你这么做?”
  “呃……她出差了。”
  “好吧,肖,你这种做法就像女朋友不在家你就去逛夜店一样。”
  肖景深被克夫不是很恰当的类比囧了一下。
  “你至少应该坐车过来,也是为了你的安全。”
  “没事儿,一个人打七八个人我也没怵过。”站在跑步机上,肖景深继续安慰自己热心的健身教练。
  “对了,有件事情应该告诉你。”陪着肖景深一起热身, 克夫仿佛突然想起了什么。
  “以前桑杉经常陪着一起来的小国王前几天来了俱乐部,他问了很多你的事情,我们可什么都没说。”
  克夫自认是个非常有职业操守的人。
  小国王?
  the king?
  肖景深调整了一下呼吸,继续慢跑。
  “于竹, 帮我查一下肖景深过去的就诊纪录,从十一年前开始查。”
  坐在候机大厅,桑杉对着电话里说道。
  “这个会比较难。”于竹斟酌了一下,才这样回答自己的老板。
  病历属于个人隐私,医院不会轻易就让人查询的。
  瘦硬的手指敲打在座位扶手上,女人面无表情地说:“那就从他的医保报销记录里面开始查,从最早的时间开始,一次报销超过五百以上的都记下来。”
  “好的。”
  “然后……算了,等我回京城再说。”
  “老板,昨天晚上刘达打电话给我说肖先生今天没有要车。”
  “他不是今天去健身房吗?”
  “应该是坐地铁去的。”
  “跟刘达说今天晚上不用打电话了,明天中午一点半把车停在我家楼下再打电话给肖景深。”
  “好的老板。”
  “老板,hd电视台在计划一个新的明星真人秀,制作人是钱小凡小姐,她上午打电话过来问您对这个节目是否感兴趣。”
  hd电视台是国内比较早一批做真人秀节目的卫视台,节目常常推陈出新,收视率都还不错。
  在项目设计阶段就联系艺人,基本上就是有意让这个艺人当常驻了,桑杉想了想,反问于竹:“肖景深今年的项目规划里面并没有提到有常驻综艺节目这一项?之前的两个邀请不是都推掉了么?”
  “不是的。”从声音里就能听出来于竹似乎是在笑,“钱小姐问的是您有没有兴趣,这是个明星情侣的旅游节目。”
  桑杉沉默了一秒钟,说:“这个我回去之后会看看情况,跟钱小姐那边打个招呼,说我后天回京城,大后天可以约她面谈。”
  “后天?老板您今天不回来了么?”
  “我回秀城一趟,有什么事情再联系我。”
  挂掉电话,桑杉捏着手机看着窗外的停机坪。
  原以为他是走过荒野才一身疲惫,没想到却是经历了刀山和火海。本以为他只是在风雨中勉力支持,却从没想过他是否也曾经像是一道闪电,想要劈开漫天的阴霾。
  重逢在十多年后,支持着桑杉去扶持肖景深的,一直是十九岁的他自己。离别之后那些年里肖景深的经历,她本不想去关注,每个人都有注定自己走完的泥泞,她把自己的痛苦藏在无人知晓的地方,自然也会对别人如此“尊重”。
  可是肖景深的过去十年像是一口冷宫里深井,当她搬开了上面的石块儿,才知道里面埋葬了多少骸骨,如果不将里面清理个明白,她又怎么会知道那些尸骨中,竟然能够拼凑出那个她曾怀念的少年呢?
  她以为他只是离开,终会回来。
  却没想过他可能已经筋疲力尽地死去,却无人知晓。
  “不过是招魂。”
  女人轻声呢喃着,在登机提示声里走向了通道。
  ……
  肖景深本以为桑杉在他试戏之前都不会回来了,没想到才过了两天,他就看见自己的经纪人穿着白色的亚麻家居服坐在家里阳台上。
  坏了,我只买了一块牛肉!
  拎着晚饭食材,男人的脑袋里只有这一个念头。
  “不用做饭了,晚上一起出去吃,我顺便介绍几个人给你认识。”
  “哦。”
  肖景深想了想,把牛肉放进了冰箱里,又拿出鸡肝和三文鱼开始给w先生做晚餐。
  “w先生今天晚上晚上吃什么?”
  “煮鸡肝和煎三文鱼。”
  “听起来不错。”
  肖景深觉得桑杉说话的声音有点近,停下切鱼肉的刀回头一看,发现桑杉也站在厨房里。
  “你要喝果汁?”
  “不是,我看你给做猫饭。
  “做饭有什么好看的,我又不是动画片主角,一开锅还会biubiubiu发光。”
  “如果你打开锅盖里面是发光的,那我只能报警,说有神经病把灯也放进锅里煮了。”
  桑杉接梗接得一本正经,反而把肖景深给逗笑了。
  “退后一点,一会儿起油锅小心溅到。”
  年轻的女人退后了一步,有些好奇地问道:“你在切的是鸡肝么?”
  “是啊,生鸡肝,一切满手都是血,穿着白衣服呢你小心点儿。”
  嘱咐着桑杉小心,肖景深的动作却是利落而笃定的,腰身笔直,宽宽的围裙带子松松地挂在上面,越发显得他腰细。
  “切鸡肝是什么感觉?”
  “就是切鸡肝的感觉啊。”肖景深觉得桑杉今天的问题都有一点儿奇怪。
  “我也试试。”
  “你等等我把围裙摘下来给你。”
  “不用了。”
  不知道什么时候,桑杉又站在了肖景深的身后,这次她比上次要近得多。
  她的两只手穿过男人窄腰两侧。
  “你帮我挡着就行了。”
  男人的手不知道何时已经松开了刀柄,桑杉视线受阻,摸索了一下才握准了刀,另一只手摸到了凉凉的生鸡肝。
  “原来鸡肝生的时候是这种手感啊,有点软,还有点滑。”
  站在桑杉的怀抱里,肖景深一动也不敢动。
  女人的声音仿佛紧贴着他的后背传来,沿着他的脊椎、骨髓、血管……传到了他的脑海。
  他的后背也许突然间生出了千百亿个神经元,若有似无的柔软在召唤着它们,也在召唤着他的灵魂。
  是什么,有点软,还有点滑?
  “鸡肝需要切多大的块儿?”
  细瘦的手拿着刀比划了一下,肖景深赶紧用两根手指捏住了刀背。
  “切断连接的地方就行了,这样煮起来更嫩。”
  小心翼翼地提着刀,眼睛盯着那只握着刀的手,肖景深帮着桑杉切了两刀鸡肝。
  “这样就行了么?”
  切完鸡肝,那双手并没有立刻离开,似乎料理台上还有什么东西引起了身后那个女人的好奇。
  浅浅的呼吸就在男人的脖子下面,他的耳朵早就像打招呼似的红透了,现在只觉得身上的汗毛都在跳舞。
  “行了。”
  “还有什么需要切的么?”
  “没、没有了。”
  那双手终于要收回去了,肖景深看着它们经过他的腰际,轻轻抹了一下他的围裙。
  一条浅浅的痕迹出现在他左侧腰上。
  “果然有血。”
  桑杉低下头看着自己的手,柔软的发丝划过男人的肩胛骨,他的身体又是一僵。
  “还挺有趣的。”
  听见女人离开的脚步声,肖景深足足五秒钟之后才开始继续自己的烹饪。
  他要做什么来着?
  回到自己套房,桑杉走进洗手间一点点地洗干净自己的双手。
  镜子里的她依旧是表情冷淡的,冷淡到让人觉得她自己刚刚只是做了一件再平常不过的事情罢了。
  九年前的三月,肖景深有刷校园医保卡就诊的纪录。
  九年前的三月,景松文老人得知女婿犯罪之后孙子把自己前途卖了还钱,怒急之下中风,一度生命垂危,而肖景深直到一个多月后才回到秀城呆了半个月,后来又匆匆离开,那时他已经被星华转手到了百玉。
  宋玉冰说她曾见过肖景深豁出命去对抗那些要把他拖入深渊的人,说自己已经一无所又只剩贱命一条了。时间,应该也是在那个三月吧。
  因为觉得世上再无所牵挂,所以终于做了想做的事情——和那些要让他堕落到底的东西以命相抗,终究惨胜。
  从她把这个时间点的事情串起来那一刻起,她就特别想给肖景深一个拥抱,希望能穿越时空,给那个九年前不过二十三岁的他。


第75章 叔叔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肖景深觉得最近桑杉比以前好相处了很多。当然,这并不没有说桑杉之前不好相处的意思,他的意思是……桑杉回到家之后的给人的感觉比以前温和、松弛了许多。
  想想那天自己见到的桑杉的团队,肖景深认为桑杉可能是最近很多事情推进的很顺利吧,工作顺利,人就会开心。
  虽然桑杉总是开心的不是很明显。
  也是直到那天听别人随口说起,肖景深才知道原来桑杉也在《秦歌》的电影项目里投了钱,还知道了李许默导演和桑杉关系很好,这么一算,自己在那个剧组也可以说是关系户了。察觉到桑杉团队中有人对他稍显冷淡,他也没有放在心上,从现在的状态来说,基本上是桑杉燃烧了自己的关系网来向他输送资源,被她多年的同事看不顺眼,实在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了。
  被人看不起这种事儿他要是放在心上,能不能活着重新见到桑杉都不一定呢。
  这次见面也让肖景深知道了目前最重要的事情并不是像别的经纪人那样围着艺人去打转,而是在为工作室的资金原始积累努力工作着。
  什么过桥资金、融资租赁、什么贴现……桑杉还笑着对他解释说:“经纪人从来不是一个围着人打转的工作,而是围着钱。协调资源获得财富,才是我们该做的事情,不管在哪个圈子里都一样。”
  其实没有很听得懂,不过这不重要,桑杉能跟他说说她自己的工作,肖景深已经很开心了。
  还有一件值得开心的事情,就是w先生那只矫情猫终于不再用屁股对着他了。
  “来!你的下午茶!”桑杉难得下午的时候在家,肖景深用料理机给她打了一杯木瓜牛奶,让她搭配自己做的香蕉煎饼一起吃。
  “谢谢。”女人抬起头把材料放到一边,低头对饮料和点心做了个礼让的动作。
  “给!你的下午茶!”只加了一点油的鳕鱼肉松放在小碗里,是给w先生准备的。
  “喵!”w先生本来好端端睡着呢,听见肖景深走近之后立刻醒了过来,圆滚滚的眼睛先是盯着两脚兽,很快就被他手里的猫碗吸引了注意力。
  桑杉先喝了小半杯的木瓜牛奶,又吃了一片香蕉煎饼,接着继续看资料。
  w先生的小脑袋就一直没从碗里拔出过,直到它把鳕鱼肉松彻底吃干净。
  一人一猫两张嘴都没闲着,肖景深也吃完了自己的加餐,继续背剧本。
  天开始凉了,太阳落山也一天比一天早,肖景深抬头,看看桑杉坐在斜洒的光下,脸上露出了一个微笑。
  这时,w先生伸了个懒腰,蹭到了桑杉的腿边。
  “想要玩儿?给你打开电老鼠好不好?我还在忙。”把w先生抱在膝头揉了揉耳朵和脸,桑杉好声好气地跟它商量。
  “喵~”
  新买的电老鼠不到一个周已经让w先生玩儿腻了。
  “行了,猫给我,你继续忙你的。”
  一双大手从桑杉头顶把猫给提了起来。
  “要玩儿找我,知道么?”
  “喵!”喵子尽力蹬动自己的后腿儿,抗拒自己被两脚兽控制的现状,可惜还是喵小体弱,挣扎了半天还是被迫离开了阳台。
  桑杉看着w先生可怜兮兮的样子,笑了笑继续自己的工作。
  过了大概一个小时,桑杉抬头轻轻揉了揉自己的脖子。自从肖景深把w先生带走之后猫就一直没回来,她站起身走进房间里,看见肖景深坐在椅子上悠哉悠哉地看书,w先生就在男人的脚边两条后腿儿站着。
  走近了一看,她才发现肖景深是翘着二郎腿坐着的,脚趾头上绑了两只长长的彩色鸡毛,他的脚趾一动,鸡毛也跟着动,w先生之所以前爪儿离地,就是在努力地去够那几根鸡毛。
  “看起来你们玩儿得不错。”
  看见桑杉进来了,肖景深赶紧收回自己的脚丫子,几根鸡毛还顶在脚趾上,划出了一道斑斓可笑的弧线。
  “晚上想吃点什么?”
  “彩毛鸡,最好是用脚趾头就会跳舞的那种。”
  肖景深:……
  桑杉绕过一人一猫回了径直回了卧室。
  剩下w先生抱着自己终于到爪的鸡毛在咬,也变相拽住了男人的脚趾,弄得他连路都走不了。
  “唉,她肯定觉得我把你都传染笨了。”
  摇摇头,男人又动了动脚趾头,让那几根他从逗猫棒上拔下来的鸡毛扫过了w先生的小胖脸。
  “咪呜~”警长猫一脸无辜地翻了个身,露出雪白的肚皮。
  ……
  算算时间快要进组了,肖景深决定适当延长一下自己在健身房的时间,提升一下体能,也算是为高强度的工作积累物质基础。
  之前肖景深去健身房除了桑杉顺道接送之外都是自己坐地铁去的,要是想买菜就提前一两站出地铁,去市场买了菜之后骑着路边的共享自行车回家。可是现在他有了那么一点儿知名度,他的那个新来的司机就坚持每天提前来接他去健身房,然后等着他健身完了再送他回家。
  “桑姐安排的,您有意见就跟她说一声呗。”
  刘达是个二十多岁的小年轻儿,名字普通,长相也普通,圆脸短发,瞅着是个挺和气的年轻人,可是做事儿很执拗,跟看起来凶恶其实憨厚老实的罗正形成了强烈的反差。
  肖景深这么怂,怎么会在这种事情上跟桑杉争辩,于是成了个有专车接送的“白雪王子”——这个恶心巴拉的词儿当然是克夫随口给他起的新外号。
  这一天刚到健身房,肖景深就被守在门口的克夫给拽到了角落里。
  “那个‘小国王’今天又来了,肖,你要小心一点。要不你今天先回去吧。”
  “没事儿。”肖景深笑了笑,他还不至于让个小年轻儿给吓着,对方如果摆明了阵仗要找他,他还真想知道找他是要干什么。
  “他带了保镖。”
  “又不是带了打手,你们这楼外头五十米就有个派出所,你紧张什么呀。”
  “我给sunshine打电话让她来?”
  “他提过桑杉么?”
  “没有。”
  走进更衣间的男人笑了想一下:“那别的男人找我,我找我女朋友这算什么事儿呀?”
  克夫想了想,觉得肖景深说得很有道理。
  “肖,你是这个!”
  他竖起了大拇指。
  “爷们儿!”不标准的儿化音里面一股子的洋腔怪调儿。
  坐在健身房的器械上,戴着棒球帽穿着长运动服的木宇闷闷地说:“我们还是回去吧,你这样总出来,别人会不高兴的。”
  跑步机上的戴着口罩的文子禹回头看了他一眼:“难得出来放松一下,当然得多出汗才痛快了。”
  旁边跟着的两个保镖都是华光天下的人,他们两个人说话都只能这样不清不楚,其实潜台词是:
  “阿sun知道你这样她会不高兴的。”
  “就不!”
  木宇坐起来歪头看着文子禹:“你这样,算什么?”
  挑衅?观察?刺探?到了桑杉眼里,只会变成“胡闹”的呀。
  俊美非常的高瘦男孩儿笑了一下,眼角像是有阳光在跳一样:“什么都不算,来都来了,总得见识下,你看那边。”
  一个穿着黑色白色背心黑色短裤的男人走了过来,察觉到文子禹正在看他,礼貌性地笑了笑,然后站在距离他们五六米远的垫子上开始做热身。
  木宇站上文子禹旁边的跑步机,阻隔了他看向那个男人的视线。
  “别闹了。”
  文子禹看着乐队里最小的弟弟,抬手拍了拍他的肩膀。
  “浩哥,你们在这儿陪我们健身也没意思,我看他们旁边有个小水吧,你们去随便点些吃的喝的休息一下,我请。”
  文子禹三言两语支走了两个保镖,轻快地跳下了跑步机。
  “嘿,叔叔,热身呢?”
  叔叔?
  活动完筋骨的肖景深正埋头做着单脚俯卧撑,听见有人在他旁边喊叔叔,完全没认识到那是在叫自己。
  “叔叔,我陪你做俯卧撑哈。”
  年轻人和他并排趴着,也做起了俯卧撑,就是速度比他快多了。
  这么有存在感的一个人在旁边,男人也完全不受影响依然不紧不慢地进行着自己的热身,就算知道旁边那个戴着口罩的男孩儿其实一直在瞪着他,他也假装对方是空气。
  所谓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和桑杉在一起这么久,肖景深觉得自己在不动声色方面还是有很大进步的。
  哦,这几个小孩好像跟桑杉在一起工作的时间也蛮长的。一个个年轻可爱,朝气蓬勃,高颜值,好嗓子,人气旺……没事儿,他们只年轻过没老过,比较起来自己也是有优点的。
  肖景深内心戏十分充足,半是安慰半是嘲解,脸上还是一副专注做运动的样子。
  就是默默地把俯卧撑数量从二十个提升到了四十个,速度还放慢了。
  察觉到对方放慢了速度,文子禹咬着牙维持自己的节奏。
  终于做完了俯卧撑,男人站起来活动了一下腰背,这才低下头,看着从地上爬起来的文子禹。
  “现在的孩子可真不得了,才上中学都出来健身了。一开始可别这么猛,小心拉伤了肌肉。”
  男人递了一把手,帮忙把一口气连做了六七十个俯卧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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