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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女主的矮小黑妹妹-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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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有林雨桐知道,这位班主任干了一年不到就……那可是整个荣安镇五十年难遇的洪水,整个镇子基本被淹了三分之一,坝子里的农作物全部泡坏发臭,颗粒无收。反倒是大山上的陈家坪没受什么损失。
总之,他是个好人。
介绍完自己,杨乔顺照着名单点名,每一个被点到的学生站起来给他看一下就行。认完学生,他也不忙分座位,而是问大家意见,座位要重新分还是就现在自由组合。
大家肯定不愿分。
“杨老师真好,听说(1)班是按成绩分,学习好的坐前面,(2)班按性别分,男生和女生不能做同桌。”
“真要早恋,别说隔几个组,就是跨班也能恋。”
蔡星月红着脸,小声道:“什么恋不恋的,羞死了。”
林雨桐:“……”这娃可真单纯。
“同学们安静一下,这是咱们班新来的同学。”讲台上站着个少年,白衬衣袖子只到手肘,的确良蓝裤子短了一截儿,露出骨骼分明的脚踝。
看起来比他们大两三岁的样子。眉毛形状很长,眉头紧聚,眉峰眉尾分明,鼻子高挺,嘴唇紧抿,脸型不是常见的国字脸,而是棱角分明的漫画脸。
所有人屏住呼吸,心里只有一个字——帅!
“大家好,我叫沈浪。”
“噗嗤……”
林雨桐想要憋笑已经来不及了,见大家都把视线投过来,赶紧低下头死命咬住嘴唇,沈浪,沈浪,他家长是看过《武林外史》还是怎么着?关键是他长得也有点少侠气。
少年面不改色,身侧的手却握成拳头。
“行了,以后大家要互相学习,共同进步,你先找个位置坐下吧。”
沈浪淡淡的扫一眼,来到传出笑声那组,最后一排靠墙的位置正好没人,身旁新同桌赶紧把东西挪开,“浪哥坐这儿,我先擦擦。”
此时的林雨桐再也笑不出来了,这熟悉的“四方形”座位,熟悉的“浪哥”,可不就是上辈子的杀人犯同学吗?
她以前沉迷于自己的小世界,除了蔡星月,对周围同学都不熟悉,只知道某一天,班里开始流传“浪哥”成了杀人犯,而这位杀人犯居然是一直坐她后面的男生。她皱眉想半天也没想起来,“浪哥”何许人也,只记得被他“事迹”吓得不敢走夜路。
据说,在一个月黑风高夜,浪哥用又尖又利的杀猪刀杀了自己养父,跑派出所自首时,一双手全是血。
据说,浪哥被枪毙了,枪决现场就在镇旁那条小河边,其他班有人去看了,豆花一样的脑浆子崩得满地都是。
又有人说,浪哥没死,当兵去了,后来还成了雇佣兵,在金三角赚了大钱,每个国家娶一个老婆,手里武器和美元够建一个小国家……这个版本严重怀疑是小镇青年杜撰。
还有人说,浪哥确实没死不过是混了黑社会。胳膊上全是青龙黑虎纹身,胸口有两道刀疤,肺被人砍了三分之二,后背还有枪眼,子弹几十年了没取出来,黑白两道他说了算,哪天他跺跺脚,整个阳城市都得抖三抖……这版本满满中二气息,也不科学。
这个“杀人犯”到底去了哪里,谁也说不清。林雨桐只知道,其后几十年,整个荣安镇家长教育孩子都是——“不学好就跟浪哥一样,得吃枪子儿!”
第012章
学渣为什么会成为学渣?
活了两辈子,林雨桐也没搞明白。
以前她确实是不听讲,不做作业,所以学不进去,可现在的她听得比谁都认真,作业花三四个小时完成,有啥不懂的都向蔡星月请教……然而,第一次月考,仍然是倒数。
全班一共45个学生,她排名44,“浪哥”45。
带着月考成绩单的她,迈着沉重的步伐走上回家之路。
整个乡镇都不重视教育,学校也不开设早晚自习,所以不用住校。每天都是六点起,一路狂奔到学校,赶八点钟第一节课,中午饭在学校食堂解决,下午四点半放学又狂奔回家。
这段山路,她走过千千万万次,哪里有个沟有道坎,她闭着眼都知道。
上辈子削尖脑袋想回城,还有一个原因就是山路太难走了。每天通勤就得四个小时,风里来雨里去,她真的羡慕林雨薇足不沾泥的生活。明明是双胞胎姐妹,凭啥她可以在城里享福,自己却要在乡下过苦日子?
“唉,啥时候能通公路就好了,老娘一定要买辆自行车!”
“妹说啥呢?”
林雨桐回头,“哥咋回来了?”问完知道自己问了个傻问题,阳子也放月假。
“咋了垂头丧气?”林雨阳接过她的书包背上。
林雨桐递过成绩单,苦着脸,“我真的尽力了。”
阳子皱着眉头,迅速浏览一遍,除了英语43分,其他都二三十,“别急,哥给你补,咱们对症下药,哪里不会补哪里。”
林雨桐嘴角抽搐:“……”对不起,那麻烦哥得帮我从小学应用题开始补起了。
“别难过啦,看这是啥。”阳子递过一个书本大的硬纸盒子。
拆开来,里头是一个小楷本大的铁盒子,顶上有几颗按钮,下面是两个镂空音响。
“录音机?!哥哪儿买的,多少钱?充电还是装电池?”
林雨阳不懂啥充电,把录音机后背抠开,里头有两节五号电池。“四十五,我讲价讲到四十四,不止能录音,还能听广播,放磁带。”
说着按了开关,一阵“滋滋滋”的电流声后,山间忽然响起熟悉的旋律——“遥远的东方有一条江,它的名字就叫长江,遥远的东方有一条河,它的名字就叫……”
“黄河——”兄妹俩忍不住跟着唱起来。
“这磁带还是大梅买的,说她宿舍有人听。”这是今年最火的流行歌曲,风靡大街小巷呢。
林雨桐这才想起来,往后面的山路一看,“咦,我姐呢?”
“她昨天就放了,昨晚没跟同学一起回来?”
林雨桐大惊,可以肯定,从早到晚她压根没看见林雨梅!不用问是哪个“同学”,兄妹俩皱起眉头,用脚趾头也能想到。
“这丫头,上星期我去找她,宿舍同学说她跟初中同学出去玩了,我还纳闷啥时候跟初中同学这么好……”
“嘘。”林雨桐反倒冷静下来,既然要作死,那就让她死得明明白白。
***
顺着村里小道,来到一扇破旧的木门前。大门敞开着,能看见院里到处乱跑的鸡,一地各种颜色的鸡屎,林雨桐不适应的捂住口鼻,尽量避开“坑坑洼洼的“炸弹”。
“王家婶子忙呢正?”
院里坐着缝鞋垫儿的女人抬起头来,“城里丫头有事儿?”也不招呼她喝口水搬个凳子坐一下啥的。
林雨桐龇出一口大白牙,“婶子,我亚军哥在不?”
女人上下打量她一圈,“亚军,城里丫头找。”脚下布鞋使劲挫几下,将底上沾的鸡屎弄地板上,一群埋头苦干的苍蝇被吓得“嗡嗡”乱飞。
“你姐不是刚回去嘛,这么快就想哥,让你来……”王亚军揉着乱哄哄的头发,趿着一双拖鞋。
雨桐却一点儿也不恼,“亚军哥你们昨晚看的电影叫啥名儿?”
男人舔舔嘴唇,仿佛在回味什么。
林雨桐咬了一下舌头尖,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真羡慕我姐,有人喜欢……可惜……”
“可惜啥你倒是说啊。”王亚军的瞌睡醒了,大咧咧坐鸡屎丛中的凳子上,几只苍蝇扒他卷曲的腿毛里。
“可惜我大伯不同意,说我姐还小呢,现在要好好读书,以后毕业了才能找对象。”
“以后那鸭子可就不定是谁家的咯,你大伯人傻钱多,个丫头片子至于嘛?”
雨桐点点头,“但我奶觉着孩子大了有自己想法,大人也管不了……”见母子俩面露喜色,她继续道:“我奶让我先来探个底儿,彩礼你们准备去多少。”
“啥?!还要彩礼?!”王亚军他妈先不干了,“呸,你奶还不知道,大梅早跟我儿子睡一起,不值钱了,还要啥彩礼,说不定过俩月肚子大起来我让你们家倒贴钱,信不信?”
林雨桐忍着恶心,喏喏道:“这……亚军哥你说句话呗,我回去也好交代,我姐那么喜欢你……”
王亚军也“呸”了一口,“你奶说要多少?”
“一千六,家里培养我姐光一年学费就八百多,这才两年学费不到,看在咱们是一个村的,我姐又喜欢你,就……”
“我呸!一千六,咋不去抢啊?正经黄花大闺女也不值这个价,破鞋还狮子大开口,我他妈就等着她肚子大了来求我!”
王家只有母子俩,土地却不少,按理来说应该比村里大多数人家都过得好。可他们实在太懒了,夏天怕晒冬天怕冷,有时候庄稼烂地里都不愿收回来,搞得一穷二白,除了养头猪养几只鸡,啥进项也没有。
别说一千六,一百六也拿不出来。
果然,王亚军平静道:“一千六别说我不愿,就是愿意也拿不出来。告诉你一句,你姐已经不值这个价,让你奶别痴心妄想。”
林雨桐皱眉,非常不解:“啥不值这个价,是不是刚才婶子说的不是黄花大闺女啊,那又是啥意思?”
个子虽然长高了,但在牛高马大的王家人面前,她还是个小孩。尤其那副歪着脑袋的模样,把母子俩逗笑了。
王亚军不怀好意,大声道:“就是我把她睡了呗,昨晚的事,等着瞧吧,不出俩月你家就得跪着求我娶她。”
林雨桐心口一痛,这畜生!他已经二十多了!
她不敢看他,怕红红的眼圈会出让自己功亏一篑。“可……可我姐才十六啊,你明明知道,这怎么……怎么能睡觉呢?”
“她是不愿,但力气能有我大?三两下收拾得服服帖帖……啧啧,她越是反抗,我这心里越是舒服……十六岁嫩着呢,那滋味儿……当然,你个黄毛丫头是不会懂的。”
林雨桐再次确认,“我姐不愿?”
“废话,把老子脸都挠花了,还是赏了她俩大耳刮子才乖乖听话呢。”他指指自己右下颌,那儿确实有两道红印,脖子上也有好几处。
显然,大梅的反抗很强烈。
林雨桐放下心来,只要她是反抗过的,这仇就能报。
“那万一我姐真怀小娃娃了咋办?”
“我还巴不得她怀呢,回去跟你奶说,彩礼一分没有,爱嫁不嫁。嫁妆不能少于一千块,否则免谈。我领证的条件有仨:一,让你那当校长的爸给我在城里找份工作;二,先生娃,男娃咱就扯证,女娃再生一个看……妈,我想不起了,第三个条件是啥?”
在他看来,老林家主动示好,这事已经十拿九稳,他也懒得装了。
“第三就是你城里爸爸村口那房子得做嫁妆。”
结个婚,房子,儿子,票子,工作都有了是吧?
林雨桐冷笑一声,“婶子,亚军哥你们快醒醒,天还没黑呢。”
母子俩没反应过来,“啥天黑不黑的,也别废话,回去就跟你奶这么说。”
林雨桐扬长而去,快到自家门口才把录音机拿出来,还能听见空磁带转动的声音,她终于放下心来。
“大梅快来搭把手。”林大伯正在院门口杀鸡,一个人忙不过来。
“那丫头刚烧了水要洗澡。”伯娘从厨房探出脑袋,仨孩子都回来了,家里难得热闹,得做顿好的给他们补补。
“大白天洗啥澡,去城里读书还读成讲究人了……”
林雨桐被奶奶的话吓一跳,“姐等一下!”洗了证据可就没了。
林雨梅正在脱衣服,洗澡水已经盛澡盆里,波光荡漾。
“妹干啥呢,我要洗澡,快出去。”她把衣服挡在胸前,脸红成猴子屁股。
林雨桐发现,她的眼睛很肿,跟核桃似的,都快睁不开了,脖子上也有好几个“草莓印”,胸前被她挡着看不见,但两只手臂都有点青肿,手指印清晰可见。
雨桐的眼泪瞬间就下来了,“姐你咋就是不听话?”
大梅不知道她哭啥,只知道自己也很想哭,眼泪“啪嗒”掉,“妹先出去啊,乖,待会儿再说。”低头,看见自己身上痕迹,又喃喃道:“真脏,我要洗洗,洗洗就干净了。”
林雨桐忽然大喝一声,“脏的是他,你不许洗!”拿出录音机,按了开关。
第013章
这个年代的电子产品质量过硬,虽然放在书包里,却录得一字不落。王亚军恨不得嚷嚷得全村都听见,磁带放出来真是清清楚楚。
左一句“破鞋”,右一句“不值钱”,大梅捂着嘴,哭得肩膀一抽一抽的。
“姐,我就说他不是好人,这回你信了吧?”
林雨梅控制不住,“哇”一声大哭开来。
大伯听见,赶紧提着拔了一半鸡毛的鸡来到门口,想起她在洗澡,又赶紧背朝门窗,“大梅咋了?有事儿跟爸说,别哭啊。”
奶奶倒没这么多顾忌,推开门,“大白天瞎讲究也算了,你还号啥大头丧……诶,等等,你这身上是啥?”
林雨梅震惊于录音内容,一时忘了遮挡衣服,胸前腹部红的,青的,紫的,大大小小十多块印子,有些明显是手指掐出来的。
乔大花只觉天旋地转,勉强搀住门框,“死丫头你……你……是不是要气死我啊?”眼泪顺着脸庞簌簌滚落。
沟壑纵横的老脸,林雨桐不忍直视。在这一刻,她是恨堂姐的。
家里千叮咛万嘱咐,没少她吃少她穿,舍不得打骂,还花那么多钱送她读卫校,都说“女儿要富养”,在这个年代这个家庭条件下,她可算富养长大的。
她但凡有点脑子,听进家里人的话,就不会犯这种错。
雨桐也恨自己。
以为姐姐上辈子跟王亚军混一起是没读书的缘故,现在去了城里,见识多了,有学业烦恼……自己居然天真的,侥幸的以为她会不一样。
准确来说,是没想到会来得这么快。
乔大花抄起扫帚,一个箭步冲过去,卯足了劲,“啪”一声……打在雨桐身上。
“你给我让开,今儿老娘打死这不要脸的!”
雨桐拉住她,“奶,不能打,打了证据就不好说了,咱们趁我姐身上的痕迹还在赶紧报警。”
乔大花一愣,“报啥警?”
她先入为主的认为这种事是你情我愿的,只怪自家人“不要脸”,没有想太多。
“我姐这明显是被人强奸了,她还未成年,当然要报警,法律会重判的。”身上那么重的痕迹,哪是什么两情相悦,反抗不过罢了。
乔大花吓得捂住她的嘴,“嘘,小姑奶奶,小声点,你还嫌不够丢人呐?”
在这个唾沫星子就能淹死人的年代,她真的怕。“咱有啥证据,男人只会赖女的,我丢不起这脸。”
伯娘的菜出锅,见院里静悄悄的,“大梅别懒着,来端菜。”叫了两声却听见闺女的哭声,赶紧在围裙上擦擦手,“你这丫头又怎么了,去城里读书还读成娇气人了……啊!”脚步踉跄。
阳子搀住她,背对妹子。
雨桐赶紧帮大梅穿衣服,擦眼泪,“奶,这不是丢人,受了欺负不敢讨回公道才叫丢人。如果放任不管,让他觉着咱姐好欺负,你们护得住我姐一时,护得了她一世吗?”
乔大花还没说话,反倒是平素柔弱与人为善的伯娘先开口:“好,一定要报,枪毙这畜生。”
阳子拳头紧握,他没想到就在自己眼皮子底下,妹妹居然发生这种事。
“告,必须告,我这书就是不读了,也得告。”
雨桐晃晃还在不停播放的录音机,“证据我有。”转头道:“姐,你给句实话,是要跟他过还是怎么着?”
乔大花眼睛瞪起来,过他老母啊过,但谁也没说话,静静地看着少女。
大梅狠狠擦掉眼泪,“我眼瞎,我活该。”
“眼瞎不瞎以后再说,我就问你,把他送监狱你同不同意?”
录音机里那一句句肮脏不堪的话,千真万确是出自那个说要让她过好日子的男人嘴,昨晚还说要疼惜她一辈子的人,翻起脸来比翻书还快。不止要坑她一辈子,还谋着林家家产,没陪嫁没儿子就不扯证。
做梦!
“我要报警。”
林雨桐翘起嘴角,“姐你想好,他铁定会坐牢。”
大梅扑在伯娘怀里,沉默许久,垂眼道:“想好了,不能放过他……们。”
阳子和雨桐对视一眼,大梅终于没让他们失望。
大伯在门口听得一清二楚,扔掉褪了一半的鸡,从门后抄起手腕粗的锄头,“阳子,走!”
父子俩拿着刀子锄头,直奔王家而去。
女人们都不拦他们,这事儿,揍他都是轻的。
伯娘怕大梅想不开,一直坐屋里守着,“别怕,像你妹说的,咱们让他坐牢,以后啊……过个几年,谁也不记得了。”
刚才还有顾虑的奶奶也道:“对,咱不怕,大不了不嫁人,只要你奶有口吃的,绝对饿不死你。”
她在屋里走来走去,仿佛暴躁的母狮,“不行,这王八蛋,老虔婆,老娘今儿不弄死他们咽不下这口气。”他们在大梅和林家身上打的算盘,她全听见了。
“奶别去,我去叫三叔三婶。”上辈子就是为这事跟村里人吵架,有几次还打起来,生生吃了一肚子的气。
她的病,最忌生气。
这时候,亲兄弟的好处就显露出来了。三叔三婶才听她简短的说了几句,也跟着同仇敌忾,暴跳如雷。
“雨桐把强子带你家去,我们去帮忙。”三叔三婶虽然嘴巴不讨人喜欢,可真这种时候也不含糊,抄起扁担锄头,骂骂咧咧去了。
强子啥事也不懂,还“啪啪”拍巴掌,“有好戏看咯!”
雨桐牵着他回家,一路听见村里人说“你家跟王亚军家干起来了”“你大伯要杀了王亚军呢,说是……”
“是真的吗,你姐……”
雨桐不想让堂姐的事成为他们谈资,全程低着头不说话,打吧打吧,趁还没进监狱出口气。
到家,先跟大梅统一口径,待会儿去了派出所要怎么说。主旨就是——非自愿,暴力胁迫。
有雨桐这个小主心骨担着,伯娘和奶奶的反应比上辈子镇定不少。村里没电话,婆媳俩守着大梅,由雨桐走三公里山路去另一个村打报警电话。
这年代民风淳朴,又是小地方,派出所电话十天半月也不会响一次。一听还是强奸案,接电话的人精神一振,“你姐几岁了?”
“十六周岁还差四十三天。”
那头的人一拍桌子,了不得!不管什么年代,涉及未成年的犯罪那都是重罪。问清楚地点,接线员还安慰她不用害怕,等着警察来抓坏人。
林雨桐当然不怕,她回到家的时候,王亚军已经被揍得半死了。
她特意挤进水泄不通的人群看了眼,王亚军躺地上出气多进气少,鼻青脸肿,地上还有好大一滩血,大伯的拳头一个又一个落他肚子上。
村里人虽然爱八卦,但谁家都有闺女。“揍得好!这死王八蛋祸害小姑娘,活该千刀万剐!”
“林老大你使劲揍,咱给你作证。”
“我可怜的亚军啊,你们凭啥打人?我儿子要有个三长两短,老娘跟你拼了!”蓬头垢面的女人坐地上,声嘶力竭。
三婶一个大耳刮子甩过去,“老不死的!”
女人哪里是牛高马大的三婶的对手,趴地上一面躲一面咒骂,三婶咬牙切齿,换着方向和角度的扇她,没一会儿脸就肿成了猪头。
大梅平时虽然呆头呆脑,但也是她看着长大的。林家的孩子自己人埋汰可以,外人欺负就不行。
隔壁村已经通了公路,警车开到隔壁村,徒步半小时就到了林家。也不用问,村民一见他们着装,主动帮忙引路。
见一名女警察进屋,伯娘和奶奶赶紧站起来,哭着把事情说了。
大梅躺床上,一动不动。
雨桐坐床边,握住她冰凉的小手。这双手,曾扶着她蹒跚学步,曾给她采过嫩黄色的野花,曾帮她扎过奇形怪状的辫子。
她的眼泪再也忍不住。
她应该速战速决,催阳子快带录音机回来的。
她没想到,明明上辈子是第二年春天才发生的事,是不是她怂恿大伯送姐上学,才把噩运提前了?
而且,上辈子大家都以为是姐姐“不自重”,主动跟人厮混,原来,她也是被迫的。至少,一开始她是不愿的。
但家里人只会打骂她不要脸,没有谁多问一句“你愿意的吗”,没有人关心她是否拒绝过,是否反抗过,是否受伤。
她觉得自己脏了,却不敢跟家人说实话,只能独自躲起来,舔舐伤口。
“姐,你一定要好好的。”
大梅掀开眼皮子,淡淡的“嗯”一声。
女警见此,也安慰了几句,扶她坐起来,“有没有受伤?先送你去医院吧。”
雨梅害怕的缩了缩脖子,雨桐赶紧搂住她,“姐不怕,我陪你,咱要有医院的验伤证明才能告他。”
女警闻言,挑挑眉。
伯娘和雨桐,一左一右搀着大梅出门,去隔壁村坐警车。其余三名男警察和大伯阳子等人押着王亚军走村里山路。
余下的事,林雨桐终其一生也不愿再回想。到县医院,脱掉衣服和裤子,验伤,取体液,签字,做笔录。
让她哭笑不得的是,居然听到检查医生皱着眉说了句“处女膜完好”,她愣了愣,可明明在那啥里已经检测到精液了啊。
莫非那王亚军是个……恶,她赶紧打住思绪,想想就恶心。
不过,上天给他这样的安排,也是活该!
待大梅整理好,她悄悄跑回去问大夫,“那这还……算不算强奸?”
人家见她是个小姑娘,也不好细说,“肯定算。”
第014章
雨桐这才放心。本以为被狗咬了一口,定血肉模糊,谁知只是伤了皮毛,竟然有种劫后余生之感。
因为情节严重,又是数年“难得一遇”的案子,审理速度很快,各种证据保存完好,男女双方伤情明显,又有他亲口承认的录音带,判决来得出乎意料的快。
一般强奸罪只判三年以上十年以下。但王亚军是强奸未成年少女,还有暴力胁迫手段,外加事后语言侮辱,损坏名誉,情节十分恶劣,直接判了十三年。
并赔偿林家精神损失费医药费误工费共计三千六百多块。
“要钱没有,要命一条。”王家老婆子瘫坐在地,决定耍赖到底。
村里有人看不过眼,“你当时还把算盘打人林家家产上,让你赔点钱算便宜的。”
话虽如此,可三千多块,不吃不喝五六年才能挣回来啊。
这还是家里有壮劳力的前提下。王亚军今年25,十三年后出狱接近四十岁,干啥啥不行,他这一生算是彻底毁了。
忽然,两个穿制服的男人挤进人群,听见这话也不啰嗦,打开猪圈门,赶着猪就要走。
“诶等等,你……你们干嘛?这可是我家的猪。”
其中一个年轻人不耐烦道:“当然是赶林家去。”
这可是花了一年多时间养的大肥猪,快一百五十斤,不用几天就能出栏。
“不行,这猪我要卖的,凭啥给他家?”
“凭你没钱,抵债。”
王老婆子双腿一软,有人又去捉鸡,那几只正下蛋的母鸡被追得“咯咯”叫,鸡毛满天飞。她拦赶猪的拦不了,鸡也被捉走,一屁股坐地上哭骂起来。
“造孽啊,要人命啦,这警察跟土匪有啥区别?”眼睛却偷觑着,脸上一滴眼泪也没有。
她在村里撒泼惯了,村里男人们都不跟个老婆子计较,谁知来强制执行的工作人员却见多了,纹丝不动,赶着就出门。
老婆子咬咬牙,本来能卖两三百块的猪,抵债只能抵一百八,傻子才干呢。再想起老母鸡肚里蛋正多着呢,一个月能卖两回鸡蛋……她一骨碌爬起来,“同志等等,我给钱,给钱还不行嘛?”
扣扣索索拿出三百块,“事儿是亚军干的,我顶多替他还这么点儿,从今儿起断了母子关系,以后别来找我。”
林家拿了钱,也不啰嗦,反正过个十天半个月有人来强制执行,赖不掉。
林雨桐淡淡笑起来,这算啥毁,姐姐上辈子中年丧子哭瞎了眼才叫毁。
当然,验伤当天晚上,她就找医生买了事后药,虽然那啥没破,但以防万一,亲眼督促姐姐吃下去才放心。这一生,她一定会拥有不一样的人生。
“丫头该回去上学了,你哥放假回来见你又没上学,又得怨咱们。”这几天忙姐姐的事,上学的事雨桐三天打鱼两天晒网,已经缺课好几次了。
一想到上学,学渣就头皮发麻。
然而,她这学渣还跟别人渣的不一样。
普通学渣是看见题目就知道不会做,不知从何下手,不知哪个答案对,或者觉着几个答案都对,无法排除。
雨桐就厉害了,每一道题她都觉得自己会:否定项选择题嘛肯定把正确答案排最后,选d;肯定项嘛肯定是答案最长那个,数数字数就行。
应用题她也会。甲乙两人从相聚六千米的两地同时相向而行,甲每小时步行四千米,乙每小时四千二百米,问二人何时相遇。
答:不会相遇,因为走岔了。
因为题目只说“相向而行”,没说走的是同一条路,无论城市还是农村,路都不止有一条。
每一次,老师们都被她清奇的学渣脑回路惊到,看着她清澈的,坚信自己没错的眼神,一句重话都说不出来。
所以,她从头到尾就觉着自己会做,而不是不会做。要不是考试分数打脸的话,她都觉着自己要成学霸了。
而且,她的努力付出与勤学好问,让所有任课老师都不舍得骂她。废话,你见过哪个差生不迟到不瞌睡不开小差不止积极举手回答问题还追到老师办公室问作业的?
连班主任杨老师也一脸同情的看着她,摇头——多努力一孩子啊,可惜不是学习的料。
此时,一听读书,她瞬间头大,“奶,我喂猪去。”
劳动是逃避学习的有效手段。
刚把一瓢猪食盛槽里,小花就冲上来,“bia唧bia唧”,耳朵竖得尖尖的,两只黑蹄子稳稳的搭猪槽边上。
雨桐忍不住叹气,这都七个月了,一点肉没长,“你体重维持挺好的啊。”耳朵一点儿肉也没,以后做了凉拌耳丝还不够她一嘴吃呢。
小花最烦吃东西的时候有人摸它,猛一回头,“嗷呜”一口,溜之大吉。
反正晚饭再回来。
乔大花听着孙女杀猪似的嚎叫,不以为然,“就它那小身板,嗷一口能有多痛,瞧把你娇气的……”
林雨桐欲哭无泪,敲它妈太痛了!
右手同一个地方,又破皮了,还有点点血丝。
大梅一连躺了几天,终于破天荒走出屋门,“妹又被猪咬了?别拿盐水洗了,老师说这样不消毒,要用3双氧水……”
雨桐和奶奶对视一眼,笑起来。
大梅被她们笑得不自在,原本麻木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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