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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他的小秘密-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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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待的人被大宽磨得受不了,无奈地说:“大哥,你就快进去吧,难道你想一辈子都抬不起头吗?这是你唯一的机会,何先生要是知道你还在磨蹭,会不高兴的。”
  何先生这三个字现在就好像魔咒一样,是大宽不敢违抗的东西,只要一提起来,他就会下意识地往前走,盲目的服从。
  然而,他不该这样的。
  不该这样的。
  推开那扇门的时候,大宽脑海中一直多事这一句话。
  不该这样的。
  满目的闪光灯不断闪烁,他曾经最梦寐以求的热闹现场,万众瞩目,在这一天实现了,却是为了诽谤和伤害自己共同奋斗了多年的战友。
  大宽忽然觉得特别悲哀,低下头,泪水便从墨镜底下流了出来,底下的媒体立刻抓住了这一点,不断拍照,而在外面布置好了发布会现场的工作人员,立刻上前扶着大宽朝那个座位走过去,大宽有些抗拒,但他们的动作看似没力气,其实很用力,几乎是强迫他坐到了椅子上。
  临走,还有一个人弯腰在大宽耳边说:“这么媒体都在这,说话之前可千万要想清楚后果,何先生就在家里看直播,别让他失望。”
  大宽屏住了呼吸,看着身边的工作人员一个个撤走,面前的桌上摆着话筒,闪光灯还再不停地闪烁着,幸好他戴了墨镜,要不然眼睛可能都有些受不了。
  时至此刻,发布会算是正式开始了。
  倪想这个时候,已经乔装打扮,隐藏在一众媒体里了。
  她盘起了头发,戴了假发,戴着墨镜,也举着个摄像机,装作是某个媒体的记者。她进来的时候,余宋似乎想过要劝阻,但他最终还是没说出口,也许有些事,他们都插不了手,得让倪想自己解决。
  主持人宣布了发布会正式开始,大宽不得不抬起头面向所有媒体,也就在这时候,七年的默契让他一眼就发现了人群中伪装着的倪想。
  她怎么会在这里?
  季忆似乎回到了许多年前那一年。
  那时候,他还只是个群演,拿到的大部分上镜机会都是在古装戏里面演太监。时间长了,很多人就开始叫他太监王,有一段时间,他都忘记了自己还是个正常男人,也忘记了自己其实是叫王大宽,不是什么见鬼的太监王。
  后来呢?后来是怎么了,他就可以不用一直演太监了,好像是那天,他躲在片场一根柱子后面伤感,被当时演女主角的倪想看见了,那时候的倪想,也难怪余宋只看了一眼就永远没能忘记,实在是那时候的她,真的灿烂夺目到无人可比。
  大宽没见过天使,但如果真的有天使,就该是倪想这样的。
  倪想一句话,爽朗痛快的,大宽就从小太监升级到了太监总管的角色。
  再之后,倪想觉得他人有意思,唯唯诺诺还带着点小娘炮,便偶尔会给他介绍一些有台词的侍卫觉得,再后来……倪想出了事,她走了,他时刻关注着新闻,希望可以帮上一点忙,但他又算是什么东西呢?
  忽然的,大宽心里面涌出了很多难以言喻的情感,面对媒体们不断闪烁的摄像机,面对接下来他要说出来的污蔑倪想的话,大宽猛地摘掉了墨镜,露出自己憔悴萎靡的样貌,直面那些闪光灯,深吸一口气道:“你们好,我叫王大宽,是倪想的前经纪人,今天开这个发布会,我是要告诉你们一件事。”
  台词有点不对,但错得不离谱,应该是没记清楚吧,在场的工作人员这样心想。
  然而,在家中看着直播的何如墨多聪明啊,他仅仅是从大宽决绝的眼神里就能看出来,这小子要反了,他必须马上拦住大宽,可惜,现在打电话过去,完全来不及了。
  大宽站了起来,朝所有媒体鞠了一躬,拿起话筒激动地说:“倪想是个好人!她是个好姑娘!我请大家一定要相信倪想,前些日子网上那些爆料根本就不是真的,全是何如墨逼我发出去的!倪想跟他七年前就分手了,分手了就一直没联系,是他委托我想要追回倪想,瞒着倪想注册了公司把她骗进来工作,倪想是直到和余宋在一起之前才知道这件事,她什么都没做过,她是最无辜的人,是何如墨逼着我发出那些东西来污蔑倪想,他追不回来的人,就想要彻底毁掉,他不愿意看着倪想幸福,可是我……我做不出那样的事!”
  说到这里,大宽激动地满脸眼泪,他推开了上前阻拦他继续说下去的工作人员,在媒体人的帮助下站稳,绕到桌子前面,直接跪在了无数的摄像机面前。
  “我王大宽在这里,用我的人格,用我的未来发誓,倪想是无辜的,这一切的罪魁祸首都是何如墨,我希望何先生你听见我今天说的话,可以及时醒悟,不要再继续下去了,她已经不会再回到你身边,你为什么不能放手呢?你们曾经那么好,你如果真的爱她,就祝她幸福啊,为什么一定要伤害她呢?!!?”
  这一声声质问,全都别网络和电视直播了出去,何如墨坐在家里,看似姿势还保持得很好,情绪也很冷静,但从他握着遥控器的力道来看,他已经几近爆发了。
  大宽可这能忍,装得那么懦弱,在今天这样的时刻将事情做得那么绝,该说真是好手段吗?这下子不但倪想和余宋洗白了,成了最无辜和最无暇的人,而他何如墨,怕是今后出门,要人人喊打了吧。
  何如墨直接关了电视,将面前茶几上的所有东西全都推了下去,整个空荡荡的房间里,充满了瓷器摔碎在地上的声音。
  发布会外面。
  余宋慢慢收起手机,直播已经进行得差不多了,结果如此明显,不必再看下去。
  其实,一开始他还有些担心,一直在心里想着如果大宽真得那么做了,他要如何让倪想逃脱舆论的污蔑与压力。现在他知道,很多人大约都是有弱点的,他们可能有时候会懦弱,会走错路,但在最关键的时候,人性的正直与善良,会战胜一切黑暗。
  车门被人从外面打开,肖楠蒙着脑袋钻进来,把自己的手机递给车后座上的余宋说:“余宋哥,李哥的电话,说是你之前让查的那个大夫有消息了。”
  大夫。
  吴大夫。
  倪想曾经的主治大夫,首都里最好的医院里的主治大夫,明明前途无量,怎么会还没到退休年纪就跑到江城来开小诊所养老呢?
  余宋接过电话,听着电话那面的叙述,一直平淡如水的精致面孔上,慢慢浮现出了一丝颇有兴致的笑意。


第五十七章 
  娱乐圈是个分分钟就能发生大转变的地方。
  有的人一直站在高台上,看似无懈可击,但一条丑闻处理不好,可能就会被拉下来。
  一场发布会,原本要毁掉的是倪想这样一个在大众视野里并不算常见的女人,但后来,剧情神反转,所有看直播的人都没想到会变成这样,他们一直以来都以为非常悲情的英俊男神何如墨,竟然是那种因为得不到而威胁别人去抹黑前女友,甚至想要彻底毁掉对方的人。
  何如墨,事业如日中天的男演员,和张导合作的戏早就拍完了,已经开始进入宣传期,他这样的人,想找什么样的女人没有,为什么要做出这样的事情呢?
  或许只能说一句话遗憾吧,万事不过是执念在作祟。
  事已至此,在发布会现场的工作人员也心知肚明何如墨会怎么样,对大宽的管束也就放宽了许多,甚至有的人干脆直接走了,对仍留在地面上那个摊倒的人不闻不问。
  媒体们一拥而上,对着这个明显身体状态不怎么好的人问东问西,大宽强撑着精神将何如墨对自己、对倪想做过的事全都爆料了出去,倪想站在角落里看着他摇晃蹒跚的模样,既不离开,也不上前。
  等到一切都结束,媒体大部分都离开了,倪想依然站在角落,安静地看着大宽的方向。
  身后传来响动,不回头也知道是余宋带人上来了,发布会现场的大门已经关闭,现在他们在这里说什么、做什么,都不会有人知道了。
  “要走么?”
  低沉而富有磁性的男声在身后响起,倪想望着朝她看过来的大宽,他的眼神自责而内疚,最后直接捂着脸低下了头,看上去仿佛一把稻草就可以将他压死。
  倪想慢慢地舒了口气,并没转回视线,只是摇了摇头,算是回应了余宋。
  随后,她抬起脚,一步步地走到了大宽的身边,当大宽放开捂着脸的手时,就看见她干净的鞋子。
  他一点点将视线上移,目光彷徨地看着倪想,嘴唇动了动,好像要说什么,但最后什么也没说。
  倪想的胸口升起又降下,是长长地吐了口气,她从一开始到现场,直到此刻,都没有表情,现在,她慢慢摘掉了墨镜,蹲下来,与大宽对视,安静的气氛持续了良久,倪想才开口说:“地上那么凉,你确定不要起来吗?”
  大宽没料到她还会关心自己,关心这个曾经伤害和欺骗过她的人,有点惶恐地说:“不、不冷。”尽管话是如此说,但还是努力地想要站起来,然而,多日没怎么吃饭,心情又压抑,被软禁在某个地方,大宽的身体情况已经很不好了,每次想站起来都又跌倒在地上。
  倪想那么看了两次,在第三次的时候伸出手帮着他一点点站了起来。等他站稳一点,她还转身给他拿来了椅子,让他坐下来,大宽全程都是受宠若惊的样子。
  等一切做完,倪想就在他对面坐了下来,沉默了一会,望着别处说:“我最讨厌的就是别人骗我,你是知道的。最可恨的是,骗我的人还是最信任的那个。”
  她这样说,大宽脸上顿时满是失落,但倪想这时忽然看向了他,话锋一转道:“但,这一次,你也吸取到教训了,到最后一关,你还是没有让我失望,我原谅你了,王大宽。”
  大宽错愕地抬头,难以置信地看着倪想,声音颤抖地说:“你、你真的肯原谅我?倪想,我真不是故意的,是何如墨逼我,我也不想那么做,我……”他说话颤颤巍巍,很难连贯起来,倪想耐心地听着,还拍了一下他的肩膀。
  “我今天来这里之前,余宋一直欲言又止的。我知道他是想问我心里怎么想的,有没有什么计划。我那时没有主动说这件事,因为我根本就没计划。我就是想来现场看看你,看看我一直信任的人,到最后一步,是不是真的会完全辜负我。”倪想慢慢从椅子上站起来,回眸望向不远处的余宋,轻松地笑了一下说,“结果呢,你最终还是没有让我失望,我就知道,我印象里那个直来直去的大宽,跟我拜了把子的人,怎么会狠心地把我推向深渊呢?现在好了,皆大欢喜,所有问题都解决了,那个逼你的罪魁祸首,不会有好下场,你也不用受他的威胁了。”脸上的笑意慢慢敛起,倪想冷漠而毫无感情道,“那个人,以后再也没办法威胁到任何人了。”
  这个任何人里面,当然也包括倪想。
  她想,从此刻起,何如墨在她心里,是真的彻彻底底不存在了。
  今后不管他再做什么、说什么,她也不会再往心里去了。
  余宋远远地看着倪想决绝而坚定的神情,本来还不确定是否要把之前知道的那个消息告诉倪想,现在心里很自然地就有了决定。
  他们很快离开了这个是非之地。
  倪想和余宋把大宽送到了医院,大宽躺在病床上,看着倪想给他找的护工,护工乖乖地站在那听着倪想的嘱咐,什么不要让不相干的人进病房,要在哪些方面照顾好他,大宽那一刻觉得,自己这一仗打得太值了,幸好他最后做对了选择,否则,可能未来,他一直都要在自责和悔恨中度过。
  这下好了,顾虑没了,以后或许还可以再次一起合作,自己的好朋友也原谅了自己,就算身体上有点亏损,大宽也心甘情愿了。
  安排好了一切,倪想就从医院离开了。
  她和余宋乘车回家,发布会结束各界的反应是什么,她已经无需关注了,总归事情不会再朝着无法控制的方向发展,而何如墨会因此变得怎样,也不在她关心的范围内了。
  她现在比较上心的是:“这会儿都晚上了,元旦的时候没能回家陪爸妈,我们干脆今天晚上补一个节日好了,包饺子吃?”倪想坐在车上,琢磨着今晚的晚餐,这在她看来,就是她眼下要解决的最重要的事。
  余宋看了一眼街边的超市,门口有不少情侣挽着手走进去,或是提着东西走出来,看他们那么甜蜜温馨,他也很想像他们一样,和倪想简单地牵着手在街上漫步。
  可身为公众人物,这样的生活主动只能想想而已。
  收回视线,他对坐在前座上的肖楠说:“肖楠,你和张师傅去超市买点材料,晚上到我家吃饺子。”
  肖楠惊喜地回头道:“我也有份吗?”
  倪想笑着说:“你今天表现那么好,当然有份了。”说完话,想起余宋爱吃醋的性格,立马沉下脸,表现得冷淡许多。
  余宋瞄了她一眼,满意地对肖楠说:“你速度快一点的话,是有的。慢了,可就没了。”
  这是在催促了。肖楠立马笑呵呵地和司机张师傅一起下了车,两人冲进了超市,开始大采购。
  车里,这时候就只剩下倪想和余宋了。
  倪想看了看窗外,随后眼神落在余宋身上,勾着嘴角道:“说吧,你想跟我说什么。”
  余宋意外地看着她:“你知道我有话跟你说?”
  倪想弯起唇角笑得十分美丽,余宋一看,猛然发现,这段时间倪想大约吃得少心里有事,压力大,人越发瘦了,尖下巴那么明显,脸上一点多余的肉都没有,身上哪怕不穿塑身衣,也能看见显眼的线条,她此刻这个笑容,与他多年前记忆里那个活力元气的少女,几乎一模一样。
  “傻看什么呢?你把人支走,那副表情,分明就是有话要单独跟我说。再怎么说我们也在一起这么久了,我要是一点都不了解你,那岂不是很失败?”
  倪想开着玩笑,抬手摸了摸余宋的脸,触手的肤质那么舒适,比她自己的都好。
  余宋不自觉地轻抚过脸上她触碰过的地方,专注地凝视着她说:“我的确有件事要跟你说,我觉得你现在听了这个,大约也不会太过激动了。”
  倪想歪了歪头,好奇道:“是什么事儿呀?”
  余宋拉过她的手握着,轻轻按着她的指腹,他错开视线,低下来看着她的手,侧脸雅致而悦目。他用略微压低的声音对她说:“你还记得那个吴大夫么,就是你曾经的主治大夫。”
  倪想不解他为何突然提起这个,点头说:“记得,怎么了?怎么忽然提起他?”
  话说到这里,余宋慢慢抬起头,眼中倒映着她求解惑的模样,轻而慢地说:“那个吴大夫,在你生病快要好的时候,收了何如墨的钱,继续加大你的药剂,让你的体型……走样更加严重。”
  有那么一瞬间,倪想以为自己听错了,掏了掏耳朵说:“你说什么?”
  余宋换了个更直白的说法,干脆直接道:“你其实本来可以不必吃那么多药,是何如墨收买了那个吴大夫,让他给你加大了药剂,后来为了掩盖这件事,他让吴大夫辞职,离开了医院,为此,他花了一大笔钱来封住吴大夫的口。”
  倪想怔怔地听着,当时脑子里的第一个反应竟然是……她对何如墨能做出这样的事来,即便不知道原因是什么,却丝毫不感觉到惊讶。


第五十八章 
  何如墨的家里一片狼藉。
  不断有电话打进来,手机一直放在桌子上震动着,画面那么明亮,从一些制片朋友,再到经纪人和工作室的工作人员,不管是谁打来,他都只是坐在沙发上看着安静抽烟,丝毫要接起来的想法都没有。
  他一直都没有表情,但看着电话不断亮起又灭掉,点了一根又一根的烟之后,他忽然勾起嘴角笑了起来,那笑容那么激进而极端,就算说他下一秒可能去杀人,怕是也没有人会不相信。
  倪想。
  倪想。
  倪想!!!
  何如墨的脑子里,现在翻过来调过去,就知道“倪想”这两个字。
  他的事业完了,因为一场原本要毁灭那个他最爱的人的发布会,他自己的事业反而毁于一旦,但他一点都不上心,一点着急的想法都没有,似乎那些都只是身外之外,不得他心,而唯一最对他心意的倪想,却也是最不识抬举的那个。
  一直以来,在这段安静沉寂了七年的感情里,他们没有联系,彼此或许偶尔会见到面,亦或是在电视画面上看到对方,但都仅仅是看着,他们从不对话,然而即便如此,何如墨自信地以为,以他们当年的感情,以倪想愿意为了他的事业而放弃和他继续在一起这样的真心,即便他们之间再缄默个七年也没有关系。
  可惜,是他太高看自己,也太高看他们那份感情了,七年的时间足以改变很多事情,握着这条线的人始终都只有他一个人,线那一头的人早就走开了,这条线他独自握了七年,时至此刻,终于开始感觉到累了。
  深吸一口气,烟的味道贯穿整个身体,何如墨慢慢闭起眼,拉紧了窗帘的偌大房间里,他沉默了许久,静默地坐在沙发上,直到烟蒂烧到了他的手,他才慢慢睁开眼,盯着已经被烧红的手指,慢慢掐了烟,拿起外套,站起来就朝外走。
  他居住的是高档小区,贵就贵在安保系统比较好,那些记者要是想进来围攻他,还是得费点心思的,保安不会轻易放他们进来。
  那么,他现在出去,也就避免了因为人的围堵而无法离开。
  他没有带手机,钱包也没带,就拿着车钥匙,到车库开了那辆不起眼的旧轿车,转动方向盘,面无表情地朝小区后面的出口行驶而去。
  另一边。
  一天之内了解到太多的爆炸性消息,倪想自然也需要一段时间来让自己捋顺清楚。
  她坐在床边,手里端着热水杯,余宋是特别懂得她的人,他知道这种时候她需要自己一个人静一静,所以便独自带着父母到他设在江城的工作室看看,把家里的空间完全留给倪想。
  有一段时间,倪想也会抽烟,也曾酗酒,那是她最难熬的日子,香烟和酒精陪伴她熬了过来。现在,她已经不需要那些东西了,就象过去最珍重的那段感情,现在她也不需要了。
  她想过很多可能,由于何如墨的执拗,他们已经不可能再保有对彼此的什么美好回忆,只能兵戎相见,你死我活。事情也的确照此发展着。
  然而,在余宋说出那个秘密的时候,倪想发现,其实一直以来都是她太傻,那份她自以为完美无瑕的感情,真挚而深刻的付出,其实早就不存在了。那只是一个见证她愚蠢过去的错误而已,开始是个错误,结果也是个错误,她自以为是的因为愧疚而一而再再而三地向何如墨妥协,甚至有时还感到愧疚,何如墨看在眼里,搞不好还在笑话她自以为是,太把自己当回事了吧。
  傍晚三点多的时候,倪想从卧室里走了出来,给余宋发了短信说自己要出去转转,便单独开了车子离开了别墅。
  余宋这个时候正和父母还有李戈一起聊天,事情都朝着好的方向发展,父母和经纪人自然都很高兴,甚至于,母亲已经开始在计算什么时候和倪想的爸妈见个面,然后安排一下他们的婚事了。
  李戈对此倒是不太赞同,他的建议是余宋还年轻,还要闯事业,偶像明星太早结婚绝对没好处,但余妈妈直接说,他的恋情都已经闹得这么人尽皆知了,结婚与否区别已经不打了,李戈愣住,思考半天,觉得……还真是有道理。
  而余宋本人呢?
  他低头看看手机上的短信,也很清楚即便是深爱对方的情侣,也不可能一辈子下来任何事都陪在对方身边解决,哪怕他们未来结了婚,他和倪想,始终都还是要有属于彼此内心的小秘密,由他们自己单独享有。
  察觉到儿子走神,余妈妈询问道:“看什么呢儿子?现在还有比的终身大事更关键的吗?我和你爸可是着急抱孙子,我就不信你不着急。你在英国的房间,满屋子都是倪想的海报,还有她年轻时候出的写真集,保存得跟新的一样,她的形象贴纸,你贴得到处都是,你可别告诉我你不想赶紧把她娶回家,她现在可是越来越漂亮了,你就不怕再有人来跟你抢?”
  余妈妈长篇大论了一番,每一句都说在了点子上,余宋怎么可能不怕呢?就算是现在,何如墨明显已经没有了再入局的可能,但也不知道怎么的,他现在还是会觉得很不舒服,看着倪想单独出门散心的短信,他就总觉得,他们还是要遇见的。
  现实就是,余宋的预感真的非常准确,他一点都没猜错,倪想出门,真的遇见了何如墨。
  这倒不在倪想的预料范围之外,她去的不是什么特别的地方,就是一个不起眼的、很偏僻的小湖边,那是一片没什么人知道的湖泊,有几年还干涸了,今年很巧合的,又有了水。
  在这周围,种的全是庄家,有芦苇漂浮在湖边,密密麻麻的,形成很好看的屏障,在这里拍照的话,倒也是不错的风景。
  这个地方,在高速口附近,很少有人知道,倪想知道这里,还是因为何如墨。
  那时候,他们刚在一起没多久,可以约会的时间本就不多,自然也不希望被媒体打搅,在一次外出工作的时候,何如墨上高速之前发现了这里,于是,这里就成了他们每次约会的秘密基地,比去起去什么公园餐厅之类的地方约会,这里要安全得多。
  倪想到达的时候,天色已经不早了,冬日的天黑得早,亮得晚,四点左右的时间,天边已经开始渐渐黑下来了。她走进已经枯萎的芦苇之中,褪去了屏障的遮掩,就看见了站在湖边,衣着单薄的何如墨。
  今天天很冷,气温在零下五六度左右,何如墨纸穿着简单的西装,但他好像一点都不冷,丝毫没有颤抖或者畏寒的痕迹。
  倪想的脚步停在原地,她没有继续朝前,也没有出生,毫无声息地站在原地,但何如墨就好像有感应一样,很快转回了头,与来到这里的她对视。
  隔着挺远的距离,几乎都看不清对方的表情是什么,但能感受到的是,他们彼此的心,已经再也回不到上一次他们一起在这里约会时的状态了。
  “你果然来了。”
  何如墨开口说话,呼出白色的雾气,灰色的衬衫搭着黑色的西装外套,脖颈和手腕都露在外面,一点保暖措施都没有,整个人都冻得苍白而萧索,可他根本不在意这些。
  倪想慢慢往前走了几步,缩短了两人之间的距离,沉默了许久才回答说:“你知道我会来。”
  何如墨微微笑了一下,掐了手里的烟,单手抄兜淡淡道:“吴大夫给我打电话了,说前阵子有个不认识的人找他的孩子询问他当年在首都任职时的事,我猜测就算不是你的人,也该是余宋的人,所以你现在大约,是什么都知道了吧。”
  倪想缄默不语,只是看着他,无声地回应了他的问题。
  何如墨凝望着面前这个女孩,也许这就是他最后一次见倪想了,从今往后,她会有她辉煌的未来,会实现她早就该视线的梦想,而他呢?彻底退出娱乐圈的舞台,去一个没有人认识他,也没有人再能打搅他的地方,从此两个人,毫无牵连地过完一生,就算到死,也不会再见上一面。
  听起来,好像是不错的未来,可这样的未来,何如墨直至此刻,也完全不想要。
  他原以为,这个世界上除了生死之外,任何事情,即便做错了,也都是来得及弥补的。但他现在发现,哪有那么多人和事会一直等着你去弥补呢?你唯有把自己变得更好,才能得到那难得的等待,可惜的是,他一直在变坏,根本没有在变好。
  往前走几步,何如墨在于倪想相距一米远的地方停住脚步,牵起嘴角说:“你知道了也好,免得我一直把这件事记挂在心里,总是害怕你会知道。”
  大约倪想对他已经无话可说了吧。
  她现在的状态,就是他最害怕的状态。
  面对着他,尽管他一直喋喋不休地说话,可她对他的反应就只是沉默,甚至连视线都是冷的,这场景那么熟悉,曾经在无数次他午夜梦回的时候出现过,他一直努力着,希望这不要成真,但很可惜,它还是成真了。
  “你一定很好奇,我为什么那么做,是么?”他微垂眼睑,扯扯嘴角,加深笑意,从口袋将手取出来,轻轻拍了一下自己的腿说,“倪想,你有没有听过一句话,就是如果你想要一个你珍惜的人一辈子都依赖你,离不开你,那你就得把她的腿打断。”
  说到这,他有些激动地抬起了头,说不清那眉眼之中萦绕的是悔恨还是兴奋,他很快继续说道,“那个时候的你太耀眼夺目了,我几乎跟不上你的步伐,你一生病,变得那么脆弱,比过去更加依赖,那是我这辈子过得最幸福的时刻。我那时候就想,你的病要是治不好,或者一辈子这样下去,我也不介意,我可以养你一辈子,永远不会嫌弃你,那反而会更好……”
  话至此,倪想终于有点听不下去了,十分抗拒地开口说:“你闭嘴,不要再说下去了,我不想听!”
  可惜了。
  何如墨现在已经不会停下来了。
  因为他很清楚,这是他可以和倪想说话的最后时刻,既然注定无法再成为陪伴度过余生的那个人,那么,就让他成为她这辈子心里最恨的那个人吧,至少她恨着他,说明她心里还是有他的。
  “我要说下去。”何如墨朝前一步,执拗而快速地说,“倪想,是我害了你,我故意让吴大夫加大了药剂,故意让他延长了你出院的时间,让你一点点变得那么胖。你知道吗,你那个时候因为那些人对你身材的评判而难过,我一方面替你生气,一方面,却变态地感觉到快乐和庆幸,我庆幸我那么做了,没有那么多人喜欢你了,没人和我抢你了,你的生命中不再更多的是工作,而是全都换做了我,我每天都活得好像做梦一样,我庆幸我做对了,我那时觉得我一辈子都不会后悔。”
  倪想看着他瞪大眼睛的模样,忽然笑了一下,自嘲地问他:“那现在呢,你后悔了吗?”她冷下了容颜,言语好像冰锥一样插进何如墨的心口,“如果给你一次重来的机会,你还会那么做吗?你知不知道你毁了我的未来!我本来不用过这样的人生!那段时间我连去做电视购物的主持人都没人要,因为我太胖了,会影响到产品的形象!你知道我是什么感受吗!?”
  隐忍了那么久。
  无处发泄的抱怨。
  在这一刻,所有的一切尽情宣泄而出。
  何如墨沉默地与她对视,看着她眼中的愤怒与费解,似乎不理解为什么自己曾经那样真心对待过的人会那么自私得害了自己,何如墨许久许久,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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