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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何逃离恶魔少年-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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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会儿他看着初梨都不怎么自在了。
  陈也的餐盘里荤腥不沾,全是素菜,他盘子里的饭看上去好像还没有初梨的多。
  初梨忽略周围的窃窃私语 ,看着他的盘子,问:“你就吃这么点?”
  陈也第一次来食堂吃饭,嫌弃的要死,不仅要忍受巨长的队伍,还有人时不时就插队,食堂里只装了电风扇连空调都没有,又热又挤,如果不是知道初梨也在这儿,他早就转头走了。
  什么破地方。
  陈也的声音都听得出困倦疲乏,“吃不下。”
  他打了个哈欠,勉强吃了两口饭就再也不肯碰筷子,眼露嫌弃,极为挑剔。
  初梨见此也没说什么,不以为然,她能在食堂看见陈也就够吃惊,这个口味挑剔的男人吃不下去食堂的饭,她半点都不奇怪。
  初梨一直都觉得陈也上辈子这辈子肯定都是处女座的男人。
  洁癖严重,追求完美,吹毛求疵,目光挑剔。
  结婚之后,光是家里的保姆就换了不知道多少个。
  陈也每次换保姆之前都不会和她打招呼,饭菜稍微不合他的心意,第二天就悄无声息的辞退了人,等到初梨发现换人他才会轻描淡写的把事情带过去,“之前那个不合适。”
  有次过节,他母亲那边的小辈过来走动,也是趁着想搭陈也这班顺风车的心思,隆重前来拜访。
  不懂事的孩子闯入他们的卧室,排排坐在他们的床上,玩木头人的游戏。
  陈也搂着她的腰带她上楼换衣服,他当时有点急切,强行按着她抵在门边,迫不及待咬了口她的下巴,随即推开门,几个孩子坐在床边,一动不动,童真的眼睛望着他们俩。
  陈也当时皱下眉,心底不悦,脸上表情冷淡淡。
  孩子们都怕他,不像在自己的父母面前能横的起来,被表情严肃的长辈盯了一眼,个个就都像战斗的公鸡垂落高仰着的头颅,夹着尾巴从他们的床中间滚了出去。
  初梨那天穿的裙子,小露香背,领口也有点低,但她穿起来好看大方,她伸手想解开后背的拉链和绸带,陈也手掌压着她的手,嗓音沙哑低沉,“我来吧。”
  她低着脸,两边脸颊浮现淡淡的红晕。
  陈也亲自替她换好衣服,却让她先下去。
  他将床单被套都换了下来,吩咐保姆用手洗一遍。
  后来那套床单还是被丢弃了,小保姆手洗了一遍又一遍,陈也始终都觉得那上面已经有了别人的气息,他不喜欢。
  初梨已经不奇怪他会做这种事,何况陈也不缺这套床单的钱,他如果喜欢大可以把卧室里的所有家具都换了。
  初梨那时发现她的丈夫很喜欢亲手打理她的事情,方方面面乐此不彼,喜欢给她挑选衣服,更喜欢亲手为她换上他挑选出来的裙子。
  她觉得太亲密,但也挑不出错来。
  初梨有意控制饮食,吃的也不太多。
  赵文杰看了看她,又看了看陈也,有点纳闷,“你们俩是约好了一起节食吗?”
  陈也懒懒靠着椅背,讥讽着说:“这玩意是人吃的吗?”
  七中食堂的饭菜味道还算不错,没有陈也说的如此不堪,只是他自己太挑嘴。
  初梨则是在减肥。
  午休那两小时,初梨去校外给陈也买了份寿司,给他发信息让他出来拿。
  陈也困的仿佛眼睛都睁不开,眼帘惺忪精神状态不好,慢悠悠的晃去校外的寿司店,直接坐在她身边,歪头搭着她的肩,闭着眼睛,声音困倦,“你吃吧,我不饿。”
  天气闷热,弄得人都吃不下饭。
  初梨面前的小袋子里不仅装了一份寿司还有饭团,她说:“这么多我一个人吃不完。”
  她拆开寿司的包装盒,边说:“你中午都没吃饭。”
  陈也闭眼,“吃了,两口。”
  两口就恶心的不想再吃。
  没食欲也不想动,像现在这样懒洋洋靠在初梨身上吹空调就很舒服。
  初梨用小拇指轻轻戳了戳他的脸,“你真的不吃啊?”
  陈也嗯了声。
  初梨尝了一个寿司,“那我自己吃了。”
  陈也看了她一眼,又看了看桌上的零食,嘴角一扬,倒是突然笑了起来,“不是要减肥?”
  初梨昨晚睡觉之前发了一条朋友圈,信誓旦旦的说自己再也不吃了。
  初梨仿佛不觉得自己有什么可耻的,“我又不是铁打的,不吃饭怎么行呢?而且吃饭也不耽误我减肥。”
  陈也看了看她,放肆的目光大方打量着她的身材,捏了捏她腰上的软肉,煞有其事的说:“的确是胖了。”
  本来看她咋咋呼呼发的朋友圈也没当回事,仔细观察后,初梨身上的肉比他们刚认识那会儿多了。
  初梨在他家的时候,嘴巴没有一刻能歇下来,要么就是在说话,要么就是在吃零食。
  陈也看着嚣张放肆,实际上他话并不多。
  他又捏了下她的小肉手,靠在她身上懒洋洋闭起眼睛接着睡。
  初梨动了下肩膀,“你快把我的肩膀压扁了。”
  陈也站起来,掀开眼皮看了眼她,随后抱着她去寿司店后面的小沙发上躺着,埋颈道:“陪我睡一会儿。”
  初梨怔了一瞬,被他从背后环抱着腰,两人齐齐躺在沙发里,没过多久,陈也好像就睡熟了,喊他的名字也没反应。
  *
  已经成为人妻很久的初梨也是从保姆的口中才知道原来她的丈夫有严重的失眠症,每每入睡都已经在凌晨后。
  深沉神秘的男人往往也都是在后半夜才会光顾主卧,埋头办事,废话都鲜少有。
  一开始会摸摸她的脸,似乎是想告诉她不用害怕,到后面也不管她还会不会出声,只顾自己爽。
  他睡觉只有一个姿势,双手霸道的放在她腰间,胸膛紧贴着她的后背,双腿牢牢勾着她的小腿,把她整个人都抱在怀里。
  这样睡了一段时间后,初梨觉得不舒服,半夜会被热醒,醒来后腰酸腿疼。
  她已算是忍耐力极好的人,忍受了两个月才委屈巴巴的提出来,“晚上睡觉能不能不要那样抱着我?”
  陈也吐出一口烟圈,问:“为什么?”
  初梨说:“我感觉自己像个布娃娃。”
  被霸占着。
  陈也笑的散漫又轻佻,寡淡冷然的侧脸藏在灯光的阴影下,抬起瘦白精致的长指挑她的下巴,漫不经心随意的有些过分,“你本来就是我花钱买来的,你忘了吗?”


第三十四章 (二更)
  陈也一直觉得他的新婚小妻子像只慵懒的猫; 看着胆子小,和她说话的声音稍微大了点都似乎能把人吓回自己的窝里; 后来他发现,他的小妻子偶尔也会小心翼翼伸出自己的爪子,在他毫无防备的时候突然挠一下。
  那个最平常不过的午后; 陈也对躲在树荫下自说自话的可爱姑娘一见钟情,她看上去胆小怯懦,弱小的需要别人的庇护才能活下去,可是她却并非事事都乖巧。
  初梨从来不长记性; 也就总都记不住教训。
  她做惯了阳奉阴违的事; 陈也都知道,他仅仅是像置身事外的其他人默默的看着她使自己叛逆的小性子,用泛着水雾的双眸怜爱的求饶讨好。
  陈也这次同她说话格外不客气; 也是心里一直都忍着气; 连日来的新账旧账一并和她盘算; 她不晓得疼,才会一步步跨越雷池,越发出格。
  初梨愣了好久,表情委屈感觉自己都快要哭出来,彼时结婚到如今; 她温柔体贴的丈夫从来没说过这么直白刺耳的话。
  可是他说错了吗?也没有。
  陈也轻柔替她擦拭眼角水盈盈快要冒出来的泪花; 好笑的问:“怎么了?委屈?”
  初梨想往后退缩,但隐隐也觉得自己这样做会把陈也惹的更生气,于是她努力迎合他; 扯出来的笑容非常的难看,她说:“不委屈,你说的没有错。”
  女孩的声音都听得出在发抖,肩膀也一颤颤的,看起来哪里像不害怕的样子。
  陈也托着她的臀,让她坐在自己的腿上,在床以外的地方,他很少对初梨做这么亲密的动作,抱着怀里的人,“花了我不少钱费了不少心思。”
  他温柔替初梨将散落在脸颊两侧的碎发别至耳后,接着说:“而且梨梨我是商人,从来不做赔本买卖。”
  初梨想,好像是这样的。
  他们的婚姻就是一桩买卖,这些日子她过的太自由太快活,都快忘记她并非明媒正娶入门的。
  初梨仰着脸,咬紧了唇,心里头分明勉强委屈的要紧,装作大度无所谓。
  她问:“所以你的意思是要我伺候好你吗?”
  陈也亲了她一口,“真聪明,也可以这么理解。”
  初梨牙齿都在发抖,陈也对她的好不是不求回报的,这个男人在生活琐事上事事顺着她的心意,对她千百般的好,他要的是同等甚至加倍的补偿。
  她努力抱着他的脖子,娇弱的身躯软绵绵挂在他身上,亲了亲他的嘴角,“我知道了。”
  陈也似笑非笑看着怀中的小人儿,觉得她还是没把自己的话听进去,甚至都搞不清楚他今晚的怒意从何而来。
  起因其实很简单,初梨又干了阳奉阴违的傻事。
  上个月有一档风靡全国的选秀综艺节目,参加节目的练习生年纪都非常的小,平均年龄大概在十七岁。
  能上电视入围选拔晋级赛的练习生们相貌自然不会差到哪里,其中也有显而易见的整容脸,但确实也有几个样貌华丽精致的小男生,他们不化妆上镜都非常出色。
  初梨本来是粗略的看了一次比赛,后来无法自拔,迷上了在里面人气最高的小男生。
  练习生长得不错,笑起来嘴角有两个浅浅的梨涡,阳光可爱,唱跳俱佳,情商高每次上台表演前后都不忘感谢粉丝对他的支持。
  所以这个练习生能火能吸到粉丝并不奇怪。
  初梨从不追星,不爱看综艺也不爱看电视剧,偏这次就被练习生迷的死去活来,电脑手机齐齐用上给他投票花钱。
  还偷偷摸摸用陈也的手机给练习生投过票,她自认为做的神不知鬼不觉,其实陈也心里门清,没当回事。
  那档节目还是陈也公司旗下主投。
  娱乐圈里的人,都是玩意。
  一个月快过去,比赛眼看着就要到决赛了,初梨热情不减,有次陈也出差临时回家,凌晨两三点她还没睡,坐在客厅里盯着那练习生的节目看。
  哈欠不断的打,眼皮都快睁不开,硬要坐在沙发上努力接着看,双手牢牢掌着遥控器。
  陈也在脱下外套挂起来,叫了两次她的名字,初梨都没有听见。
  这么一来,陈也当时脸上的表情就很不好,眼角笑意虚伪至极,换上拖鞋走到她身边,抽走她手中的遥控器,问:“还不睡?”
  初梨歪歪扭扭倒在他怀中,困顿疲倦,连打了好几个哈欠,硬撑着清醒的意识,“我不困。”
  不困,就还要看。
  陈也失笑,语气随意听起来像随口一问:“就这么喜欢他?”
  困得睁不开眼也还要继续看下去。
  初梨这会儿很想睡,意识不清醒,眼皮打架,迷迷糊糊就和陈也说了实话,“他好看笑起来甜甜的,我喜欢。”
  电视里那个练习生的笑容像太阳一样灿烂。
  陈也不由分说关掉电视机,杂乱的声音一下子在客厅消失。
  他抱着初梨回房间,面色如常,“睡觉了。”
  初梨在他怀中蹭了蹭,最终困意还是抵不过对小明星的爱意,昏昏沉沉睡了过去。
  这事发生在那年的冬天,初梨又很少熬夜,头一回熬到这么晚身体遭不住,第二天一早开始发低烧。
  陈也用手量了量她额头的温度,皱着眉心,轻轻拍了拍她的脸,在她耳边温柔呢喃,“梨梨。”
  初梨在梦中仿佛听见一道遥远的声音,一声连着一声不断在呼唤她,她费劲睁开眼,头昏脑涨眼睛疼,手脚都没什么力气,精神不济。
  她一睁眼看见陈也,下意识把手从被子里掏出来,懒懒勾住他的脖子,声音疲惫沙哑,“难受。”
  陈也脸色冷漠,“谁让你昨晚熬夜的。”
  初梨怕这事不好翻篇,在他光洁白皙的下巴上咬了一小口,然后有没精神的缩回被子里,她的胃有点难受,夸大其词,说:“我想吐。”
  陈也给她喂了口温水,轻抚她的后背,“起来喝粥吃药。”
  初梨不喜欢吃药,嫌弃药片太苦,能不吃她就不吃,企图用撒娇躲过一劫,她勾着他的袖子,“喝完粥我就不难受也不想吐了。”
  陈也的笑容中蕴含着令人看不懂的深意,“也可以。”
  初梨身后无形的尾巴得意的摇了起来,她摸索出对付陈也的法子还是很有效果,说说软话求个饶,这个男人很轻易就心软。
  粥是陈也亲手熬出来的青菜粥。
  不咸不淡,味道刚好。
  初梨食欲不佳,吃了半碗就吃不下去,陈也没勉强她把剩下的半碗喝光,收完碗筷,他只是很好脾气的问:“以后能不能不熬夜了?”
  初梨抱着杯子小口小口喝烫水,眼神似小鹿灵动,乌黑的眼珠转了两圈,决定先把他应付了再说。
  “能的,我以后再也不熬夜了。”
  陈也心情不错,“好,既然你喜欢那个练习生,明天我让秘书拿一张他的签名照送过来。”
  初梨眉开眼笑,没多久便恢复贪心的本性,伸出手指头和他比划,“我还想要他签名的专辑、写真还有杂志。”
  陈也扬了扬眉头,“可以。”
  话音一转,他开始提条件,“那你要收收心了。”
  不能像现在,一门心思全扑在其他男人身上,茶不思饭不想,天天只记得为他打投。
  初梨随口答应下来,但是做不到。
  病好之后,她又侥幸的认为陈也不常回来,她偶尔熬夜追节目也不会被他发现。
  况且这档综艺节目还有半个月即将收官,马上就要到投票最火热竞争最激烈的时候,她怎么能离开呢?
  哥哥只有我们了!
  可能是初梨天生运气不佳,决赛那天晚上她忍不住熬到十二点等着看比赛结果,却又被陈也逮了个正着。
  这次陈也的表情没有上次和煦,阴沉沉着张脸,打火机的火光在她眼底摇摇晃晃。
  她无措站起来,结结巴巴的说:“我我我……出来喝口水。”
  谎言拙劣,演技别扭。
  根本骗不了任何人。
  陈也边抽烟边笑,沉默了很久一直没吭声,余光冷漠瞥着初梨想把遥控器藏起来的动作。
  “你是怎么答应我的?”
  她说不会看了,也不会为此熬夜。
  陈也觉得自己有点变态神经,一个小明星得到了她的垂眼,就让他一直不爽,真他妈的令人窝火。
  初梨心虚到没法搭腔,她不听陈也的话擅自做主也不止一两次,每回都用软着脾气和讨饶,无关痛痒也就活该她不长记性。
  陈也逼迫她抬起脸,“把遥控器拿出来,电视关了。”
  初梨屡试不爽,眼泪汪汪凝望他,眼眶里水光打转,轻摇他的手臂,“马上就结束了,我看看名次立马就睡。”
  陈也任她抓着自己的袖口撒娇卖可怜,不为所动,他冷冰冰的说话,比十二月的冰碴还要难化。
  “遥控器。”
  初梨干脆耍赖,“我没有看见,我也不知道遥控器到哪里去了。”
  陈也冷嗤,佩服她睁眼说瞎话的本领,他可看见了,遥控器被她藏在了沙发抱枕下。
  陈也作乐似的掐了她脸上的软肉,冷冽气势外放,与和煦温柔的他相对比像两个完全不一样的人。
  他没有感情的威胁,“初梨,我不想说第三遍。”
  气势陡然威严,冷冰冰的语气冲的她缓不过神。
  初梨被他的眼神死死钉着不能动,才二十出头的小姑娘,娇气难哄,经不得一星半点的凶,泪眼婆娑还要自己坚强的抹干净水花。
  她喃喃的说好。
  初梨欺软怕硬,若是好声好气同她讲道理,她嘴上答应的很好,隔两天就丢到脑后不当回事。
  初梨又把自己刚藏好的遥控器找出来,按了电源键直接关电视机。
  她还对陈也生着气,晚上就不许他碰自己。
  第二天早晨,初梨发现她抽屉里陈也帮她带的签名照、写真和专辑全都不见了。
  她当然不知道,这些碍眼的玩意在今早被陈也丢进垃圾桶运送车里。
  初梨心疼的要命,打定主意这个月她都不会主动和陈也说话。
  誓言刚立下不久,就被她自己打破。
  小明星正式出道,即将和他一起出道的队员们开演唱会。
  他们粉丝遍地,抢票成了技术活。
  初梨笔记本电脑、平板和手机三管齐下都不管用,门票秒空。
  网络上疯传这是他们团队唯一一次演唱会,错过就没有了。
  初梨就又眼巴巴往陈也身上去贴。
  她只有在有事求他的时候才殷勤。
  陈也早就看透了初梨这一点,他是个合格的猎人,有足够的耐心去等待猎物。
  而且初梨生活里有些小绊子,还是他指使旁人去给她下。
  陈也心理变态,也喜欢初梨可怜巴巴走投无路只能来求他的模样。
  初梨见书房的灯还亮着,拧开门轻手轻脚走进去。
  灯光照亮陈也那张玉白的脸,高高挺起的鼻梁,饱满湿润的唇,纤长的手指轻轻搭在文件袋上,他懒散靠着椅背,闭目养神。
  初梨殷勤上前,给他端茶倒水,柔声询问:“累不累?要不要先休息一会会儿?”
  她求人之前必定要酝酿很长一段。
  陈也今天没有足够的耐心陪她继续演,睁开眼睛,手指夹着的钢笔敲着桌面,“肯和我说话了?”
  初梨说:“我从来没有不理你呀。”
  她不承认!也绝不承认!
  陈也哦了两声,指了指书房的门,“你没什么要紧的事就先出去,我还要办公。”
  初梨迟疑好半天,抵不住诱惑,“你能不能送我一张word组合演唱会的门票?”
  陈也笑了,真是被自己不懂事的小妻子气笑了。
  没多久之前还抽抽噎噎哭哭啼啼和他保证在我不会多看别人一眼,转头就把这事忘得干净。
  陈也漫不经心的说:“票我这里还剩很多。”
  初梨眼睛明亮,他继续往下说:“可是我不想给你。”
  初梨:……
  陈也把她扯过来,用那种非常惋惜遗憾的语气问她,“我给了你这么多,也帮过你那么次,我的好梨梨,你能拿什么来还给我?”


第三十五章 
  初梨不知道陈也想从自己这里得到什么; 她觉得这个男人已经什么都拥有了。
  她有点无措,却很聪明的没有问陈也想要什么; 她像只想要糖却不肯付出一分一厘代价的孩子,遇到困难就怯怯跑开,她说:“那不用了; 我不要了。”
  陈也似乎已经猜到她会这么说,并吃惊。
  他摸了摸小妻子的脑袋,脾气好的出奇,柔声道:“很晚了; 你先回卧室休息吧。”
  初梨点点头; 没办成事她也不想多留,巴不得赶紧离开,“那我就不打扰你工作了。”
  她逃离似的从书房跑开; 回到卧室扑在床上; 用被子紧紧盖住脸; 气喘吁吁,面色绯红。
  初梨对小明星的演唱会还不死心,于是学会了从网上买高价的黄牛票。
  也许是因为她第一次追星买票没有经验,起初花了一万二买了张第一排的位置,两天之后她才发现对方是骗子。
  骗子黄牛在跑路之前还非常善良的给她留言; 【姑娘我明白的告诉你吧; 前排的票早就被别人订光了,你现在就是有钱也买不到,只能去买前场后排的门票。】
  初梨看着手机上这条短信; 心情非常的复杂。
  她虽然没有去没看过演唱会,但也知道前排和后排肯定有很大的区别,她依然不死心,每天多余的空闲时间都泡在网上,守在电脑前等着其他人的出票信息。
  功夫不负有心人,在演唱会快要开始的前一周,初梨在小明星的超话里看见了转票的人。
  【由于临时有事,原价出一张前排小号位。】
  初梨立马联系上对方,买下了门票。
  自从上次陈也阴着脸放了一通的狠话,她再也不敢故作清高不用他的钱,如此一来,她就算是买了高价票也不心疼。
  初梨第二天美滋滋收到了同城快递寄来的门票,在演唱会开始那天,精心挑选了一条非常漂亮的裙子。
  陈也那天原本要休息,公司有事又把他叫了过去,他走之前看见初梨在衣柜前纠结的翻裙子,就知道她打算出门。
  他嘱咐了一句,“早点回来。”
  初梨嗯了声,小姑娘其实没把他的话放在心上。
  傍晚的时候,初梨换上连衣裙又化了精致的妆,吩咐司机把她送到市里最大的体育场。
  演唱会七点半开始,初梨在广场外精挑细选花了一百块钱买了两根应援棒。
  过完安检顺利进去vip区,她的位置不算太坏,在第三排的正中间,舞台较高,坐在第一排视野反而不太好。
  初梨双手握着应援棒,安安静静坐在自己的位置上,眼睛一眨不眨盯着大屏幕里正在播放的宣传片。
  她的耳边是粉丝疯狂的尖叫声。
  相比之下,初梨表现更为冷淡镇定,她喜欢那个小明星,愿意为他花钱,如果能见到他本人抱抱他就更好了。
  一个组合十多个人,初梨喜欢的那个小明星人气一般,出场时站在靠左的位置,她的目光紧紧随着小明星看,目不转睛。
  似乎每个成员都有一首单独solo的机会,可是小明星好像没有。
  初梨和他仅仅隔了三排的位置,她此时能清清楚楚看见小明星的脸,整场表演下来,大汗淋漓,他的眉骨上滴着汗,顺着白皙的下巴落在T恤,他扬着一抹灿烂的笑,鞠躬道谢,清润的嗓音通过话筒传入她耳里。
  初梨看着他的笑容,心里很高兴。
  后半场她逐渐大胆,会跟着周围的人一起喊他的名字,也忍不住会用尖叫表达自己的激动。
  将近晚上十点钟,演唱会正式结束。
  台上年纪轻轻的少年们整齐道谢,礼花从天空落下,他们在一片灿烂的金色缎带中潇洒离场。
  初梨出了点汗,觉得有些热,脸上“许昌赫哥哥”五个字的黑色贴纸不受影响。
  她擦了擦汗,随后将灯牌和应援棒仔细收了起来,抱着装满应援物和手幅的纸袋子缓缓走到出口。
  初梨没想到,送她过来的司机一直都在外边守着不曾离开。
  司机欲言又止,表情为难,恭恭敬敬请她上车之后,犹豫不决道:“夫人,先生打了好几个电话过来。”
  初梨扒拉着纸袋子的手顿了顿,有些奇怪,“给你打的吗?”
  司机沉默了几秒,点点头,“是的,因为您的手机一直打不通。”
  初梨摸出口袋里的手机看了两眼,左上角还显示着无信号。
  对的。
  体育场内信号差接不到电话,也收不到消息。
  初梨惴惴不安,捏紧纸袋边缘,紧绷着心弦问道:“他说了些什么吗?”
  司机如实回答,“先生让您早点回去。”
  初梨想起来,陈也出门时有特意提醒过她,只是她忘记了,见到小明星的喜爱冲淡了她回家的心思,自然而然就把他的话抛到脑后。
  她又问:“陈也有没有生气啊?”
  他平时对自己很是包容,应该犯不着为了这种小事而生气。
  司机想了想后说:“先生在电话里的语气和平日没什么分别。”
  初梨松了口气,“好。”
  她低着头接着整理纸袋子里小明星的应援物,钥匙扣、明信片还有海报杂志依次放好。
  初梨到家差不多快十一点了,客厅里的灯光晃眼。
  打开门,陈也撞入她的视线。
  他翘着二郎腿懒懒散散坐在沙发中间,周身一股淡淡的烟草味,他放下手机,目光停留在她脸上,凝视几秒,“回来了。”
  初梨被盯的紧张,攥紧纸袋子,低低嗯了声。
  她忘了自己脸上还贴着极度幼稚的那个小明星的名字的贴纸,要用热水才能洗掉。
  陈也久久盯着她脸上那几个俏皮的字体,忽的笑出声来,眼神讽刺,凌厉的表情稍显刻薄。
  初梨碰了碰自己的脸,“我去洗脸。”
  陈也拽住她的胳膊,指尖微凉,轻轻一笑,“不急,你既然喜欢也可以一直留着。”
  看他脸上的表情不太好,初梨才不信他口中说出来的这虚伪至极的话语。
  她动了动胳膊,一时也没法从他手中挣脱,她脸白白的,鼻尖粉红,感觉都快要哭了,怯生生的回答:“不,我不喜欢。”
  陈也的手指头很嫩,指腹抹上去也没弄疼她,这双手天生矜贵。
  “我以为你很喜欢。”嗓音微凉,丝丝入骨,他继续说:“那个小明星就叫许昌赫,对吗?”
  凉气顺着她的背脊往脑后窜,她咬了咬唇,“对。”
  陈也突然间大发慈悲松开她的胳膊,然后抬手看了眼腕表上的时间,淡淡道:“去洗吧,时间还来得及,再晚一些,我们的结婚纪念日都快过去了。”
  初梨傻站原地不动,她不知道今天是他们的结婚纪念日。
  陈也出言催促,笑眯眯和她说:“快去洗吧。”
  初梨愣愣去洗手间用温水将脸上的字洗干净,脸蛋干净柔白,被水打湿了的碎发被她顺手贴在耳后。
  客厅餐桌中间摆着一束包装好的红玫瑰,她出去的时候,陈也正在开红酒。
  酒香醇厚。
  初梨走过去,慢慢坐在他对面的位置,嗓子像被堵住了一样,说不出话来。
  这天晚上,陈也喂她喝了三杯红酒,直到怀中的小人儿眼神迷离,委屈巴巴抓着他的衣服边哭边说自己真的再也喝不下去,才仁慈的停下来。
  初梨酒量极差,三杯红酒入口已经是神志不清,脸色绯红,耳朵脖颈都泛着粉意,整个人娇媚又乖软。
  她呜呜咽咽坐在他的大腿上,纤细嫩白的胳膊环住陈也的脖子,浑身无力,胃里难受,不停地哭泣,边控诉他,“你是故意欺负我。”
  醉了的初梨说话声音比平时要大,胆子也变大了,敢直视着他的眼睛说话,还敢大逆不道用手抓他的头发玩。
  她认定陈也生气了,给她灌酒,看她难受。
  初梨歪歪扭扭靠在男人怀里,陈也的手掌轻轻搭着她的腰肢,摆弄她的身躯,“想吐了?”
  初梨打了个嗝,摇摇头,“没有。”
  不想吐,但她想睡觉。
  陈也不如她所愿,见她眼睛快要眯起来就捏一捏她的脸,把她弄醒。
  初梨睡不成就哭的更厉害,然后玩了一会儿自己的手指头,左看右看,问:“我拿回来的纸袋子呢?”
  陈也无所谓道:“扔了。”
  “你怎么能扔了呢?那是我排了很长的队伍才拿到的应援物。”
  她还准备当宝贝锁在柜子里,偶尔拿出来看看就够了。
  陈也说:“我以为是垃圾,真是抱歉。”
  说的好听,男人的脸上看不出半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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