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翡翠船-第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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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恩,谷主开恩!’……”这情形,使我有如丈八金刚,摸不着头脑,而这当口,那个飞虎寨的头目,已拔足飞奔而去。当时,我也不知是哪来的灵感,竟不假思索地大喝一声道:“鼠辈留下命来!’当时,那个‘鼠辈’是跑得更快了,我,一方面禁不住心头暗笑,另一方面,也在筹思着如何发落跪在面前的许精忠的办法时,却是忽听到‘噗’地一声,但见血花四溅之下,许精忠竟已自碎天灵而死!”许元良点点头道:“他既已将你当成先父,除了自裁之外,已别无他途可循。”纪治平接问道:“那是为什么呢?”许元良道:“因为本谷戒律极严,尤其是对叛逆的处置,更足严上加严!”纪治平苦笑道:“那么,他又是凭什么错把我当成令尊的?”许元良笑了笑道:“那是因为你身材同我先父近似,而先父的嗓音,也是有点沙哑,兼以黑夜中,你又蒙着面孔,诸般巧合之下,才把他给吓死了。”纪治平“哦”了一声之后,才苦笑着接道:“不瞒老弟说,当时那情形,不但大出我的意料之外,也着实使我吓了一大跳,我—怔,愣了半晌之后,才一挫钢牙,俯身在许精忠的尸体上搜索起来。但那搜索的结果,不但使我又吓了一大跳,也使我大大地为难起来……”许元良截口讶问道:“那是为什么呢?”纪治平苦笑说道:“老弟想想看,‘翡翠船’是只闻传说,而不曾有人见到过的武林瑰宝,如果一下于到了你的手中,你会做何感想呢?”许元良笑道:“这倒委实是一件值得惊喜的事。”纪治平长叹一声道:“当时,我脑海中,足足经过了顿饭工夫的天人交战,终于贪心战胜了理智,一手把‘翡翠船’吞没了。”说到这里,才歉意地一笑道:“老弟,这是我惟一感到抱歉的地方,当时,我没将‘翡翠船’送到‘长春谷’去……”许元良截口笑道:“如果当时你将‘翡翠船’送回去了,今天,你我就没事情做啦!”纪治平含笑接道:“老弟真是达人,真是达人。”许元良正容说道:“纪老人家,自私之心,人皆有之,我想,许多人处在当时你那种情况之下,也不会比你做得更漂亮。”纪治平笑道:“如果是圣人,就不同啦!”许元良抿唇一笑道:“圣人也是人,可不是神。”一顿话锋,又注目微笑道:“纪老人家,请继续说另一个故事吧!”纪治平笑问道:“就是有关我如何脱险的问题?”许元良点了点头。纪治平含笑接道:“其实,这倒没甚可说的。”许元良截口笑道:“没什么好说的,总不至于是你那两个逆徒,自动放你出来的吧?”“那当然不会,”纪治平笑了笑,才沉思着接道:“老弟,在说出我脱险之前,我要先告诉你一个秘密,虽然,你算是正牌的‘翡翠船’原主,这秘密,我却断定你必然还不知道。”许元良注目讶问道:“那是怎样的秘密呢?”纪治平道:“那就是‘翡翠船’上的武学,是因持有者资质、禀赋以及悟性的不同,而有不同的成就的,也就是说,它在我手中,我所获的成就,可能不同于别人,而在你手中的,则其成就,可能又不同于我。”许元良呆了呆道:“这倒是闻所未闻的说法。”纪治平道:“我绝对没有故意耸人听闻。”许元良道:“这点,我当然信得过,只是,这究竟是什么原因呢?”纪治平正容说道:“那是因为‘翡翠船’上的武功心法,因习练者颖悟力之不同,因而有多种解释,这就是说,朝东、南、西、北,都可以走,每一条路都走得通,但每一条路,都各有其不同的成就。”许元良这才“哦”了一声道:“原来如此。”纪治平接着说道:“现在,回到我如何脱险的本题上,当我发觉那两个畜牲的狰狞面目之后,我自己也不能不亡羊补牢地用上了心机,那就是故意在公冶如玉面前,装成一副郁伤过度的萎靡神态,藉以松弛他们对我的戒备。”许元良笑问道:“他们居然相信了?”纪治平道:“开始是有点怀疑的,但他们终于斗不过我的表演天才,而不得不相信了。”许元良笑道:“相信了以后呢?”纪治平笑了笑道:“那自然是对我的戒备,松弛了下来,前面已经说过,那两个畜牲之所以没向我下毒手,是想以水磨功夫,逼出我手中的‘翡翠船’来。“当他们久久劳而无功之后,才不得不显出狰狞面目,将我软禁起来,并点住我两处偏穴。也就是因为上述原因,他们认为我已没力量自行运气冲穴,而幽禁之处,又是一个非常险峻的天然石洞,一般普通高手,纵然不加禁制,也不易逃脱,因而他们的戒备方面,也更加松弛,只派了一个心腹死党看守着……”许元良含笑接问道:“在此种情形之下,于是你轻易地脱逃了?”纪治平苦笑了笑,道:“哪有那么轻易的,老弟,在那暗无天日的山洞中,我足足呆有十余年哩!”许元良讶问道:“为何要那么久的时间呢?”纪治平含笑反问道:“老弟,山你自己所受的教训,你应该知道公冶如玉的厉害呀!”许元良方自尴尬地一笑,纪治平又接着说道:“老弟,当时,我那感伤过度,萎靡不振的神态,一半固然是伪装,另一半却也是事实啊!”许元良深表同情地,讪然着点了点头。纪治平微一沉思之后,才长叹一声,接道:“虽然已经事过境迁了,但现在回想起来,心头仍有余痛……”许元良改以轻松的语气接道:“纪老人家,别心痛了,还是把它当做别人的故事说吧!”“你倒说得轻松。”纪治平笑了笑道:“为了节省时间,我只好长话短说了。”许元良微笑地道:“我不反对就是。”纪治平苦笑着接道:“当时,我委实是功力大减,没法脱困,于是,在百无聊赖中,只好将记在心头的那些武功心法,一再地反复推敲,终于,我发现了它另外还有好几种练法,于是,我选择了自认是最好的一种练法,暗中痛下苦功,于是,我的功力得以逐渐增进,终于使我逃脱了那两个畜牲的魔掌。”他,一口气说到这里,才如释重负地,长吁了一声,道:“老弟台,故事已说完了,还有什么疑问吗?”许元良笑了笑道:“—时之间,倒是想不起要问些什么了,现在,我只问你一件事,老人家目前的功力,是否已高于从前?”纪治平苦笑道:“老弟,哪有这么简单的事,目前,我的功力,不但没超过从前,连要想恢复从前的标准,也至少还得下一年苦功才行哩!”许元良不禁长叹一声道:“但愿我们能找得到增进功力的灵药,就好了。”纪治平淡淡地一笑道:“那就得看你我难兄难弟的福缘如何啦!”接着,又神色一整道:“老弟,不论是找寻灵药也好,解救林志强也好,可能都不是十天半月所能解决的事,但我们必须有信心,有耐性,暂时潜伏在这‘梵净山’中,以待机缘了。”许元良点首接道:“是的,这道理我懂得。”纪治平笑了笑道:“老弟,我已经物色好了一个绝佳的藏身之处,咱们一同前往瞧瞧……”纪治平、许元良这一对难兄难弟,以守株待兔的精神,在梵净山中静待机缘的事,暂行按下。且说那位来自“长春谷”的朱玫,率领着许双文、许双城两姊妹离开“梵净山”山区之后,仍然循原路向川、湘、黔三省接界处的“茶洞”进发。这三位,并未隐秘行藏,也仍然是原来的装束,可能是心情太沉重,也可能是一时之间,并无目的地,而不知何去何从,因而等于是以一种游山玩水的姿态,随遇而安。一直到第二天的黄昏时分,她们才到达茶洞,一行三人,仍然是投入那曾经住过的“兴隆馆”中。因为是老主顾,店家对她们特别巴结,将该栈中最好的两间上房腾了出来,两位姑娘共住一间,朱玫则独用一间。盥洗更衣,进过晚餐之后,朱玫才向二位姑娘,以真气传音说道:“晚上睡眠时,要特别提高警觉。”许双文一愣之后,也传音问道:“难道姥姥有甚发现?”朱玫点点头道:“是的,我们这一路行来,我已发现暗中至少有两位在跟踪。”许双城接问道:“那是两个怎样的人呢?”朱玫沉思着接道:“好像是一男一女,身手都很高明,我之所以故意要你们延缓行程,原来是希望有所发现,可是,那两个人都狡猾得很……”许双文接口问道:“姥姥您判断那两人,也到了这儿?”朱玫笑了笑道:“可能住在隔壁的‘悦来’栈中,也可能同我们住在这一家。”两位姑娘黛眉一挑,美目中呈现一片杀机。朱玫连忙传音制止道:“记住,在敌人未发动之前,我们必须仍然装出若无其事似的。”两位姑娘强忍心头怒火,轻轻地长叹一声之后,许双文才以正常语声,低得只有三人听见的声音问道:“姥姥,我们究将何往?”朱玫幽幽地一叹道:“我也不知道,目前,我们是走一步,算一步,走到哪儿,就算哪儿。”许双文注目问道:“我们不先回家去一趟?”朱玫苦笑道:“家?孩子!目前,你是有家归不得啦!”许双城蹙眉接道:“姥姥之意,是说那个百里源……”朱玫截口接道:“现在,暂时不要胡猜,咱们以不变应万变,看看他们能玩些什么花样出来。”许双文美目深注地问道:“姥姥,关于我们的目的地,我想您心中,一定有腹案?”朱玫笑了笑,道:“既然是腹案,自然还不便公开了。”接着,又神色一整道:“双文、双城,你们两姊妹,是否还像从前一样地信任姥姥?”二位姑娘同时点了点头道:“那是当然,”朱玫正容接道:“既然你们还信任姥姥,那么,姥姥可正告你们,只要姥姥有一口气在,决不容许有人欺负你们,也不会使你们受一丝委屈。”二位姑娘的美目中,涌现一片泪光,但两人都没接腔。是的,此情此景,还有什么比沉默更能表达她们的心声的呢?朱玫人目之下,禁不住鼻端一酸,满腔热泪,也几乎要夺眶而下,但她强忍住了,只在心头暗叹着:可怜的孩子,你们虽然从小就养尊处优,不知人间有疾苦,但你们自幼就失去父亲,母亲却是虽有实无,可以说,不曾享受过家庭的温暖,所以,严格说来,你们该算是世间最可怜的人,如今,更是有家归不得,遍地荆棘,前途茫茫……“姥姥……”许双城的一声娇呼,打断了朱玫的思路,她,微微一愣之间,许双城又娇声接道:“姥姥!您哭了……”朱玫一怔道:“没有啊!”“还说没哭。”许双城接口道:“眼泪都掉下来了哩!”原来朱玫眼眶中的热泪,已于沉思时不自觉地顺颊滚落,此刻,一经许双城点破,才“哦”了一声道:“这个……”当然她“这个”不出什么名堂来,只好向着许双文挥挥手,话锋也随之一转说道:“双文,带妹妹回房去歇息。”许双文毕竟比乃妹大两岁,懂得的事情也多一点儿,她自然知道朱玫为何掉眼泪,但她却强忍心头酸楚,没有发问,直到这时,她才美目中泪光莹莹地接道:“姥姥,您也早点安歇吧。”话声中,已盈盈起立,携住乃妹的手,低声说道:“妹妹,我们去……”朱玫又连忙接道:“记好我方才所说的话。”“是……”目送这两姊妹的背影消失于门外之后,朱玫忍不住发出一声深长叹息,两行热泪,也簌簌地滚落下来。无独有偶。当朱玫发出一声长叹的同时,不远处的沉沉暗影中,也发出一声幽幽长叹。在一钩新月的微弱清辉照映之下,发出这一声幽幽长叹的人,是一个全身包没只有一双精目露在外面的黑衣怪客,他是盘膝坐在一株距“兴隆馆”约莫十五六丈远的大树上,居高临下,对“兴隆馆”附近的一切动态,算得上是一目了然。茶洞,是一个依山而建的小镇甸,这黑衣怪人所藏身的大树,也就是在山坡与街道之间的。这位黑衣怪人的幽幽长叹声未落,他背后的山坡上,却传出一个富有磁性的娇甜语声说道:“男子汉,大丈夫,为何偏偏要学娘娘腔,唉声叹气的。”黑衣怪人漫应道:“这与尊驾何干?”那娇甜语声道:“我听了有点不舒服。”黑衣怪人笑道:“没人强迫你听啊!”接着,又“哦”了一声道:“对了!尊驾为何老是阴魂不散地暗中跟踪我?”那娇甜语声“格格”地荡笑道:“你倒会先发制人,我正准备这么问你,你却抢先问出来了。”黑衣怪人笑了笑道:“你的意思,是说我在暗中跟踪你?”“是啊!”那娇甜语声笑说道:“你说我跟踪你,我说你跟踪我,但是谁也提不出证明来……”“我有证明,是你在跟踪我。”那娇甜语声道:“好!说出事实来。”黑衣怪人接道:“方才,你说我不该学娘娘腔,唉声叹气的,这还不能算证据吗?”那娇甜语声笑道:“这理由虽然有点似是而非,但我不能不佩服你那随机应变的辩才。”黑衣怪人冷笑一声,道:“这算是承认你在跟踪我了?”“就算是吧!”那娇甜语声笑道:“虽然,我有充分理由,但我嫌它太过俗气了,所以不屑用它来申辩。”黑衣怪人笑了笑道:“我是一个俗人,倒不会嫌厌什么俗气的理由,反正你我现在都闲着,又何妨提出来申辩一下,只要你理由充分,我自然不致认为你是在跟踪我。”那娇甜语声笑应道:“其实,我才不在乎人家怎么说哩!不过,你既然有此雅兴,咱们就聊聊也好。”话锋略为一顿之后,又娇笑一声说道:“阁下,阳关大道,你能走得,我也能走得,还有:风月无今古,山川孰主宾,你能来得,我也能来得……对了,这理由不能算俗气,不过是太‘老生常谈’了一点,你说,是也不是?”黑衣怪人“唔”了一声道:“不错,虽然是老生常谈,但我还是承认你有理。”那娇甜语声道:“那是说,你并不认为我是在跟踪你了?”黑衣怪人点点头道:“可以这么说。”那娇甜语声发出一串银铃似地媚笑道:“想不到你竟然如此好说话……嗨!阁下,夜色如此美好,你一个人呆在树上,多无聊。”黑衣怪人笑问道:“依尊驾之见呢?”“下来谈谈多好。”那娇甜语声接道:“反正你我都是一个人,又闲着没事。”“我不反对。”话声中,已由树顶上长身而起,成一个斜升的半弧形,投落十余丈外的山坡上。只听暗影中传出一声娇笑道:“‘潜龙升天’,好轻功!好身法!”黑衣怪人冷笑一声道:“咱们彼此彼此!”那暗中语声讶问道:“此话怎讲?”

第二十六章江湖步步险

黑衣怪人道:“能识得‘潜龙升天’这一个轻功身法名称的人,还能差得了吗!”

那暗中的人似乎是自我解嘲地一笑道:“阁下反应之快,联想之佳与词锋之犀利,使我不能不再说一声,甘拜下风。”

黑衣怪人目注发声处,冷笑一声道:“别尽说些不相干的话,尊驾也该出来了!”

“是啊!”暗中语声娇笑道:“丑媳妇总要见公婆的,我能老是赖着不见人吗!”

话声中,一道纤巧人影,由暗影中,袅袅婷婷地缓步而出,一直到黑衣怪人身前丈许处,才停立下来。

那是一位娇小玲珑的青衣妇人,由她那美好的身材,与娇甜而富有磁性的语声判断,年纪最大也决不会超出四旬以外,令人遗憾的是,她的脸上戴着一幅丝巾,凭黑衣怪人那样高超的功力,也只能隐隐约约地看到丝巾内美目流转,却是没法一窥全貌。

青衣妇人娇笑一声道:“你看不到我,我看不到你,谁也不知谁是谁,相见等于没见,这情形,你是否觉得有点滑稽?”

黑衣怪人“唔”了一声道:“那也不尽然,你虽然不知道我是谁,我却能猜你个八九不离十。”

青衣妇人似乎愣了一下道:“这个,我倒有点不相信。”

黑衣怪人道:“要不要我先行一猜?”

“好的。”

“不过,我有条件。”

青衣妇人娇声笑道:“猜人家的来历,还要附带条件,这倒是奇闻……好!你说出来试试看。”

黑衣怪人沉声接道:“当我猜中时,不许赖,并得立即将幛面丝巾除下来。”

青衣妇人“格格”地媚笑道:“这事情好办得很,好,你猜吧!”

黑衣怪人精目中神光一闪道:“你,就是‘长春谷’的代理谷主裴玉霜。”

青衣妇人显然是吃了一惊,只见她娇躯微微一震之后,才娇笑道:“高明!高明!”

黑衣怪人接问道:“这是说,我已经猜中了?”

青衣妇人道:“正是。”

黑衣怪人接口道:“那么,请履行诺言。”

青衣妇人笑道:“阁下请尽管放心,裴玉霜虽然是妇人女子,说的话,却也是说一是一的,决不食言……”

说话间,她已抬手除去幛面丝巾,现出一张白里透红,不算太美,却有着无限风情的俏丽面庞,美目流盼着含笑接道:“阁下,像不像裴玉霜?”

黑衣怪人漫应道:“我根本不曾见过裴玉霜,怎知你像不像?”

裴玉霜笑问道:“如果我有意冒充呢?”

黑衣怪人冷笑道:“你好像认为你的名气很好,居然还有人冒充?”

裴玉霜含笑点首道:“当然!在本质上,‘流芳百世’与‘遗臭万年’,是没有什么分别的,而且,这都是别人的感受,所以,以我的观点,只要我自己活得舒舒服服,痛痛快快就行了,等到两眼一闭,双腿一伸,别人的笑骂与赞扬,你还能听得到吗……”

黑衣怪人截口一哼,不以为然地道:“这些谬论,我听不进去!”

裴玉霜笑丁笑道:“我这人,也很好说话,你听不进去,我就不谈,咱们谈点别的……嗨!阁下!这有点不公平。”

黑衣怪人一愣道:“哪一点不公平?”

裴玉霜道:“你已经知道我是谁,也见到我的本来面目了……”

黑衣怪人截口笑问道:“你也想猜上一猜?”

“对了。”裴玉霜含笑接口道:“有例可援,两不吃亏。”

黑衣怪人点首笑道:“好!我同意。”

裴玉霜媚目一转,掩口媚笑道:“我说你呀!十成就是百里源夫妇的那位大师兄邵友梅,邵大侠。”

黑衣怪人似乎早已料到对方有此一猜,闻言之后,平静地卸除套在头上的布套,一面点首答道:“你猜对了,但‘大侠’二字,却愧不敢当。”

呈现在裴玉霜面前的,委实就是邵友梅。

裴玉霜美目一亮地脱口赞道:“真是见面胜似闻名,邵大侠果然不愧是人中之龙……”

接着,又忽有所忆地讶问道:“邵大侠身为目前侠义道中的精神领袖,却为何对‘大侠’二字‘愧不敢当’?”

邵友梅长叹一声道:“邵友梅一身如寄,四海飘零,不但对江湖同道,无尺寸之功,即连本身恩怨,也没法处理,惭愧之不暇,更何敢当‘大侠,之称?”

裴玉霜娇笑一声道:“邵大侠也未免太自谦了,裴玉霜要当面揭你的疮疤,你千万莫加见怪。”

邵友梅冷冷淡淡地一笑道:“邵某人生平俯仰无怍,自信没有做过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尊驾有话,请尽管说。”

裴玉霜道:“邵大侠误解了。”

话锋略为一顿之后,才又含笑接道:“方才,我所说的‘疮疤’二字,可能不恰当,也许更是说得严重了一点……”

邵友梅蹙眉接道:“那都无关紧要,还是请说正经的吧!”

“好的。”裴玉霜笑了笑道:“其实,我的意思是这样的,方才,邵大侠不是说过什么‘一身如寄……连本身的恩怨,也没法处理’的话吗?”

邵友梅点点头道:“不错。”

裴玉霜掩口媚笑道:“可是,你却有余暇去管别人的闲事。”

邵友梅一愣道:“此话怎讲?”

裴玉霜媚笑如故地道:“邵大侠此行如非是有余暇去管别人的闲事,难道说,还是对我那两个少不更事的丫头,有甚企图?”

邵友梅脸色一沉,道:“这种话,也亏你能说得出来!”

裴玉霜漫应道:“如果别人能做得出来,我为什么就不能说哩!”

邵友梅冷笑道:“你侮辱我邵某人不要紧,但你侮辱自己亲生的女儿,于心何忍!”

裴玉霜一点也不生气地笑问道:“那你此行,所为何来?”

邵友梅神色一整道:“阁下…不!礼貌上,我该尊你一声许夫人…”

裴玉霜截口笑道:“随便……”

邵友梅冷然接道:“许夫人,咱们该打开天窗说亮话了……”

裴玉霜截口笑道:“那么!邵大侠请莫再企图管我的闲事。”

邵友梅沉声问道:“你真要将自己的女儿,推入火坑?”

裴玉霜“格格”地媚笑道:“邵大侠,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邵友梅冷笑道:“什么意思?你我各自心中明白就是。”

裴玉霜笑问道:“我就是心中不明白才问呀!”

邵友梅脸色一沉道:“邵某人没工夫同你废话!”

话声中,已霍然转身,准备长身而起。

“且慢!”裴玉霜连忙飞射邵友梅身前,含笑接说道:“邵大侠不是要打开天窗说亮话吗?我的亮话已经说出来了,你阁下却为何不予答理就要走了呢?”

邵友梅正容说道:“这闲事,我是管定了!”

裴玉霜俏脸一沉道:“你是认为你很了不起?”

邵友梅笑了笑说道:“你怎么说都行,我就是不让你倒行逆施,将两个亲生女儿推入火坑!”

裴玉霜忽然长叹一声道:“邵大侠,你对我误解太深了,怎么说,两个丫头也是我的骨肉,我又怎能狠心将她们推人火坑。”

邵友梅冷笑道:“就算我对你有所误解吧!你以往的所做所为,又如何自圆其说?”

裴玉霜正容说道:“邵大侠,你是明理的人,当知道一面之词,不可尽信,现在,我正告阁下,我此行是要由叛徒朱玫手中,救回我两个女儿……”

邵友梅截口接道:“谁能证明?”

裴玉霜苦笑道:“邵大侠,这问题,咱们暂时搁下可好?”

邵友梅也苦笑道:“不搁下,也谈不出什么名堂来呀!”

裴玉霜笑了笑道:“但事实上,咱们还有可以一谈的事情。”

邵友梅披唇一哂道:“是否只谈风月?”

裴玉霜“格格”地媚笑道:“只要邵大侠对‘风月’有兴趣,裴玉霜一定乐于奉陪,不过,目前,却有比‘风月’更为重要的问题,必须先行一谈。”

邵友梅微微一愣道:“在下恭聆。”

裴玉霜神色一整道:“邵大侠此行,不是为了解救林志强而来吗?”

邵友梅点点头道:“不错。”

裴玉霜笑问道:“如今,人还没法救出来,却为何改变初衷,自动放弃了?”

邵友梅注目反问道:“何以见得?”

裴玉霜道:“咱们莫抬杠,谈谈条件如何?”

邵友梅“唔”了一声道:“我正听着。”

裴玉霜居然俏脸一红道:“邵大侠已经知道我同百里源之间的关系?”

邵友梅又“唔”了一声,裴玉霜神色一整道:“如果我说,只要邵大侠能放弃眼前的闲事不管,并将‘翡翠船’交出来,我就负责将林志强交还给你,邵大侠能信得过否?”

邵友梅笑道:“凭你与百里源的交情,这话倒是信得过……”

裴玉霜连忙接问道:“那么,你已同意了?”

邵友梅微微一哂道:“可惜的是,你只能影响百里源一个人,而百里源却偏偏不是正主儿。”

裴玉霜讶问道:“此话怎讲?”

邵友梅反问道:“难道你不知道,他们两夫妇之间,是谁掌大权?”

裴玉霜笑了笑道:“我知道,但这是小问题……”

邵友梅冷然接道:“退一步说,纵然你能说服公冶如玉,这笔交易也谈不拢……”

当这两位在这儿展开谈判之同时,“兴隆馆”中的朱玫与二位姑娘,却已有了意外的变化。

原来当朱玫几乎与邵友梅同时发出一声幽幽长叹之后,她立即准备好好地调息一下,以便应付那可能发生的变故。

当然,她不知道邵友梅在暗中照顾着她们,同时,她也认为敌人的行动,必然是在三更之后才开始,因而才准备调息一番。

可是,她一坐下来,却是前尘旧梦,齐涌心头,怎么也平静不下来。

既然静不下心来,她也索性不打算调息了,轻轻一叹之后,跟着站起来,在房间内徘徊着。

约莫是顿饭工夫过后,她总算勉强将紊乱的心情平定了下来,而隔壁的二位姑娘,也已发出均匀的轻微鼾声。

也不知她想到了些什么,老脸上突然浮现一抹慈祥的微笑,并慰然地点了点头。

但这一抹慰然的微笑,仅仅有若昙花一现似地,立即凝结住了,因为她突然感到一阵晕眩,而不得不立即扶着椅子坐了下来。

像朱玫这种武林中不易多见的顶尖高手,竟会突然发生晕眩的感觉,当然决非偶然的现象。

她,心头一懔,一面惨然一笑地低声自语着:“相传‘翡翠船’是不祥之物,得到它的人,很少有好的下场的,如今,许家也算是妻离子散,家破人亡,看情形,连这两根幼苗。也将被连根拔去哩!……”

门外,响起一个阴冷的语声道:“朱姥姥,你别胡说八道,两位小姐决不会受丝毫委屈的,只是你吗?,嘿嘿……”

朱玫冷笑一声道:“老身已是入土半截的人,死不足惜,何况,老身还未必会死……”

门外那阴冷语声又笑道:“朱玫,我说,你是死定了!”

朱玫哼了一声道:“究竟是谁死定了,还得等一会儿才能知道。”接着,厉声喝问道:“你是谁?”

门外阴冷语声道:“许大元。”

朱玫沉声说道:“许大元,你身为‘长春谷’总管,许家待你不薄……”

门外的许大元改以清朗语声笑道:“我许大元也感恩图报,对许家忠心耿耿呀!”

朱玫冷笑道:“既然对许家忠心耿耿,为何要暗算老身与两位姑娘?”

许大元的语声道:“许大元只知奉命行事……”

朱玫截口怒喝道:“你奉谁的命令?”

许大元的语声道:“自然是奉谷主夫人之命令啦!”

朱玫长叹一声道:“许大元,你知道裴玉霜那淫妇已与百里源姘居在一起,你准备将二位姑娘,也送入虎口吗?”

许大元的语声道:“那不是我这个做总管的所能过问的事:”

朱玫冷笑一声道:“好!有种的,你就到里面来,咱们好好地谈谈。”

许大元的语声笑道:“现在你已吓不倒人了!”

“砰”地一声,房门已被踢开,傲立门口,脸含冷笑的,是一个三旬出头的精壮汉子,他,目注朱玫,披唇一哂道:“朱姥姥,你往日威风何在?”

朱玫老脸一沉道:“许大元,尽管我已中了你的暗算,但要收拾你,我还自信绰绰有余的。”

许大元笑道:“那你何妨试试看?”

朱玫正容接道:“念在你是迫于裴玉霜的淫威,所以,老身先给你一个自新的机会,只要你能交出解药来,老身可以不究既往,咱们仍然是……”

许大元含笑接道:“朱姥姥,你还把我当成三岁娃儿在哄。”

接着,又冷冷一笑说道:“朱玫,你心中该明白,我下在你们饮食中的,是本谷特产的一种迷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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