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唯愿此生不负你-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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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着自己的劳动成果,连翘笑得特别的开心,明艳艳的笑容瞬间就亮了某头禽兽的眼睛。

    她看菜,他看她。

    看她的撩起长发后颀长的脖子,那几根儿调皮的发丝散在小巧的耳朵后面,那颗朱砂痣红得晶莹可爱。这一切的一切,就这么不经意的再次刺挠了他的神经,让他的心怦怦的加速跳跃起来。

    眸色很沉,有一团火从心窝子里升腾起来,缠绕着,从肉体到灵魂。

    非常冲动的,他情不自禁的伸出手搂住他的小媳妇儿,那态度又蛮横又强硬,依然不变的邢爷的作风,将她整个儿的扣在自己怀里,不透一丝缝隙儿。

    紧,他非常紧地搂住了她。

    这感觉,真舒服!

    仅仅只是一个拥抱而已,他却觉得闻着她身上那股除了香儿之外的厨房菜香,葱香,蒜香,酱香,心里最冷的那一角都暖和了起来。

    而那颗心,猛烈跳动之余,爆原一般火烧火撩起来——

    “小妮儿……”

    “喂,邢烈火,甭在那儿發情了,先填饱肚子……”

    浓重的呼吸声喷洒在连翘的颈窝里,他滚烫的身子贴近自己时那种仿佛想要将彼此融入骨血的悸动,让她的脸发烫了,惊叹之余,又佩服不已。

    这位爷总是这样,逮到她不管在那儿都想那事儿,不过这几天他除了挨挨蹭蹭的,还真就听进去了那个医生的医嘱,还真就没打实的碰她。

    可是,她心里清楚得紧,他啊,身体里憋着一团火儿呢。

    “小妮儿,我想要你……”

    他真的想要她。

    很想很想,这种想犹如百蚁钻心,那种急需要用得到来填充心灵那处缺憾似的感觉让他几乎不可抑止。

    “妮儿,是真的——”

    再次重申了一遍,他的声音很磁性,很低沉,还有些沙哑,带着比往日求歡时更多的情感。他用力抱紧了她,突然,在她耳根小声喃喃。

    “妮妮,我妈不在了之后,你是第一个给我做饭的女人……”

坑深 059米 吃醋

    第一个给他做饭的女人?!

    连翘默了默,堂堂太子爷,整天拽得跟二五八万似的,会没有女人给他做饭?只怕是他太挑吧,他要勾一勾手指头,想给他做饭的女人还不排十公里远啊?

    关于这一点,连翘那是相当肯定以及确定。

    只不过,如果这时候她还去顶撞这个貌似有点儿想妈的男人,实在是有些不厚道了。唯一诧异的是,她一直以为强势如邢烈火,心底早就被冰封完了,没有任何一块儿能称之为软弱的地儿。

    说来说去,都是没有妈的孩子啊,同病相怜!

    可是另一方面么,被他在身上蹭来蹭去的撒着欢儿,她还是有些窘迫的,那周医生不是说了么?房丶事不宜过劳——

    咳,一个帅得冒泡的猛男要吃了她,偏偏又吃不得,她该怎么办呢?

    很头疼啊很头疼!

    这一闪神儿的功夫,才发现自个儿宽松的居家服已经出卖了组织,正为火锅同志大开方便之门,而他那只不老实的手也明显迫不及待了,动作又蛮横又狂肆,声音深浅不匀的在耳朵边儿飘荡。

    “小妮儿……小妮儿……”

    饿了几天是一回事儿,觉得急需情感抚尉又是另一回事儿,总而言之,邢爷这会子那心里头仿佛有一座蓄势待发的大火山,心眼子里就一个想法,非得把怀里这个小妖精拆吃入腹不可。而且,还得吃得骨头渣子都不剩。

    吻她,吻她。

    那吻,太急躁,伴着一波波神经丝丝的缠绕。

    那喘气声带着些许复杂的,微妙的情感在彼此之间荡漾开来。

    “小妮儿!”伴着那气儿,邢爷心都有些颤。

    “嗯。”

    眼看这战斗一触即发,场面即将失控,她好不容易才定下心神来伸出手抵在两个人中间,作出了一个艰难的决定——

    “火哥……饭菜要凉了……”

    呼哧呼哧——

    吃啥饭?

    邢爷正吃那小粒儿吃得欲罢不能呢,让他放手不是要他命么?

    “咕嘟——”

    一声儿不合时宜的肚子叫唤声,适时的拉回了他的理智,他的小妮儿真饿了,想着她忙碌了这么一阵儿,而且她身体也不允许,他便良心发现地收了手,只是紧紧抱住了她,嘴里不住的喘气。

    “妮儿!”

    莫不是拥抱也能止痒?

    他就这么傻傻的,静静地抱了她好一会儿,才慢慢的平复了自个儿的心思,缓缓放开了她拉开椅子坐下,声音也恢复了惯常的温度。

    “吃饭吧!你饿了!”

    连翘默了,有些讶然!

    真善变!

    不过么,这待遇在以前来说也是绝对不可能的事儿啊,火阎王往日里哪顾得上她的感受啊?她一直都觉得这邢烈火是拥有多重人格,总是不定时抽风的极品男,她永远弄不懂他哪时候会生气,哪时候会心情好一点。

    唱了这么一出,餐桌上的气氛就多了些暖昧。

    你看着我,我看着你,相处十分逗趣儿。

    邢烈火也不动手,那双锐利的眸子始终就那么深深地注视着她红扑扑的脸,心里那团子火儿怎么着都没法儿完全散下去。

    看着她替他盛饭,任她把筷子塞到自己手里,他享受着她的伺候,心里那种暖在无限的扩大,而他的眼睛也越来越专注,越来越热情。

    可是,连翘那个泪啊。

    丫还真是大爷!

    三天,她得活活做三天这些活计,如果每天都这么被他荼毒,情何以堪啊?!

    不行,得争取一点儿权利,要不然真没地位了。

    想了想,她殷勤地跑到消毒柜里拿了两只汤碗,给他盛了一碗紫菜蛋花汤,塞到一直望着他出神的火锅同志手里。

    “喝点儿汤。”

    “嗯。”

    听他情绪蛮不错,连翘笑弯了嘴角——

    “火哥,明儿我可不可以不做饭了?”

    “不行!”

    心里嘀咕着,她也替自己的碗里盛上汤,边喝边瞅他,一见他气定神闲的样子就来气儿。

    “那你洗碗,成不?”

    “……行!”

    嘴角一掀,她心里总算平衡了一点儿,没话找话。

    “喂,刚听你说到你妈,她是……”

    可是话说到一半儿,她觉得有点儿突兀了,也就没有再往下问,赶紧地停住了嘴。

    邢烈火倒没生气,不过也没有抬头,情绪莫名地淡淡吐了三个字。

    “过世了!”

    连翘瞅他这样儿的态度和情绪,就知道这件事儿他心里不舒坦,更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下去。她知道,每个人的心底或多或少都有一段不想让别人窥视的伤痛吧。

    而这种伤,别人疗不了,只能自己消化!

    景里这地方儿,配有最专业的大厨若干名,一应吃食都非常精致又搭配得宜,从母亲过世后,邢烈火就一直吃大厨精心安排的饭菜,对一切高档吃食早就心生厌倦。

    如今乍然吃到连翘做的这几样简单的家常菜,那种滋味儿真不是言语所能表达出来的。

    不仅是好吃,还有着浓浓的,属于家的味道。说白了,菜,对于他来讲完全不在于好不好吃,而在于有没有那份感觉。

    吃一口鱼香茄子,夹一筷子粉蒸排骨,喝一口紫菜蛋花汤,最终他吃出味儿来了,将所有的热情都给了那盘儿肥腻腻的红烧肉。

    虽说他这个人从来都没有挑食的毛病,但是突然间碰到特别对口味的食物,又另当别论了——

    “多吃点菜,也不怕腻味!”连翘见他那双筷子始终都在红烧肉的盘子里来回打转转,好心的提醒。

    “不怕!”向她投去特别赞赏的一眼,邢烈火索性将那盘红烧肉直接拉到了自个儿面前,砸巴着嘴很没形象的吃得津津有味,那狼吞虎咽的样子不知道的还以为埃塞俄比亚的难民。

    “这红烧肉地道,明儿你还给我做。”

    “……”

    连翘悲催不己。

    瞧,多霸道的男人!

    “以后家里的饭菜,都由你来做。”一边吃着,一边说得理所当然。

    连翘真想狠狠扁他一顿,呲着嘴吼,“邢烈火,我是军人,不是厨娘!”

    “连翘同志,你不仅是军人,还是军人的老婆。”

    “军人的老婆也是军人。”

    “军人的老婆就该伺候军人。”

    “那军人的老公又该分摊什么家务?”

    咬牙切齿的翘妹儿,恶狠狠地反驳着维护自己的权益,想不明白这位爷怎么就那么喜欢闹腾自个儿呢?想想她见天儿训练回来累得跟条小狗似的,不在卧室里伺候他,就得在厨房里伺候他?

    这小日子,她还要不要活了?

    然后,邢爷的回答还有更欠扁的——

    “军人的老公任务就是负责喂饱他的老婆。”

    “无赖!”

    “无赖配流氓,咱俩绝配!”挑了挑眉,邢烈火不理会她的抗议,让她叽歪不再开口,只顾着吃东西,他觉得自己像是饥饿了好久似的,多少年了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吃得舒心。

    “喂,晚上吃太多小心撑坏你那高贵的胃。”见他又添了一晚饭,连翘看得直砸舌。

    “老子高兴。”

    黑着脸的太子爷有些懊恼地瞪了她一眼,吃她吃不成,吃个饭还不管饱了?

    连翘直接静默了。

    吃吧吃吧,最好吃死你丫的!

    直到把自个儿碗里的饭菜消灭干净,邢烈火打了个饱嗝儿,随意地抽张纸巾抹了抹嘴,随口问她:“这道红烧肉很地道,你哪儿学的?”

    “去厨艺班学的。”不习惯撒谎,连翘实话实说。

    厨艺班?!

    面无表情地瞟了她一眼,邢烈火闲得蛋痛似的,少见的打破沙锅问到底,“你警校毕业后就参加了工作,哪有时间去学厨艺班?”

    “哦,假期。”

    “为什么想到学这玩意儿?”

    心里微微一窒,连翘目光微闪地看着他的脸,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了。略一思索,在他撒谎仪一样的眼神儿注视下,她终究还是决定拒实说,毕竟那些都是过去的事儿,没有什么可藏着掖着的。

    她连翘做人,就得坦坦荡荡的。

    “咳,那会儿听易绍天说,他喜欢的女孩儿,要上得厅堂,下得厨房。”

    事实证明,诚实的孩子伤不起,

    她这边话刚讲完,那边邢爷原本还带着几分玩味的脸色就只剩下了一种颜色——黑。

    紧接着,只听见‘啪’的一声响,他重重地将碗筷拨到一边儿,恶狠狠地盯着她,一字一句地咬着牙问:“你是不是还少说了一句?”

    “啊?!什么?”

    瞧着他那样儿,连翘心里那个突突,这家伙太大男子主义了吧?这都过去多久的事儿了,还在计较呢?!

    气氛一下子冷了下来。

    心里忐忑之下,她索性眨着一双灵动地大眼睛看着他。

    “你这是怎么啦,无理取闹!”

    一瞬间,邢爷只觉得血气不断翻腾上涌,一种异样陌生的难受,那劲儿拉扯着他,理智什么的通通都在退散!

    目光直直扫向连翘,他被愤怒烧得赤红的眼睛都快要喷出火儿来了,不经大脑考虑的话一出口就越说越糙,“易绍天除了喜欢上得厅堂,下得厨房之外,是不是还说他还喜欢能上得了床的女人?那天在车上你对老子做的那些,也是为了讨好他去学的?你是不是把我当成他了,怪不得那么浪……”

    口不择言,一切都因为他很生气,那怒火从心尖儿上直往脑门儿窜,让他完全无法控制自己的言行,像是有根刺儿卡在喉咙里一般,不吐不快。

    很难受,很难受。

    他宁愿被人活生生的砍上一刀,也不愿意承受这种像剜心一般的难受。

    易绍天,还是易绍天!

    连翘是一个多么倔强高傲的女人?她绝对不是那种甘愿栖身厨房的女人,她有一颗向上的心他更是比谁都清楚,那到底要有多么的深爱才能让她放下身段儿为了讨好一个男人去学厨艺?

    讨好男人!

    一想到这词儿他就想杀人。

    换句话说,他吃得无比舒心的一盘儿红烧肉,他妈的跟他自己一点儿关系都没有,还是得亏托了易绍天的福!

    而且,就在刚刚,她为了不给他做饭,还在讨价还价。

    这么两相一比较——

    怒了,躁了,火了。他觉得必须要做点儿什么,要不然,他真怕自己会膈应死。

    他的表情太骇人了,还带着一种说不出来的委屈劲儿,让原本不屑于解释的连翘还是淡淡地开了口:“火哥,过去的事儿了,那时候年纪小,钻牛角尖儿……”

    “你是猪吗?一个男人值得你这样?”

    邢烈火怒不可遏。

    更怒的是,最后,这丫头还被那个男人给甩了!

    不可理喻。

    这就是连翘的感受,她实在有些受不了他这样的脾气了,一会阴一会阳的,刚才吃饭的时候还好好的,转眼之间就变了天儿,一急之下,她说话也有些轴性了。

    “喜欢一个人的时候,为他做点儿事有问题么?那你跟易安然谈恋爱的时候,就没有为她做点啥?”

    邢烈火冷笑一声,那表情恨不得吞了她。

    他怎么可能?他压根儿就没有,他从来没有过,他邢烈火需要为哪个女人做什么么?

    在他的记忆里,他跟易安然在一起的时候,整天一门心思的做男人该办的事儿,哪儿有心思去儿女情长?每次都是易安然主动来找他,而他每次能分给她的时间不超过十分钟,甚至于从来没有带她去吃过一顿饭,连手都没牵过。

    但是这些他都不屑于去解释,更不屑告诉这个心思不在的女人。

    换言之,她跟那个姓易的呢,可能除了最后一步,啥都干过了。

    脑子里嗡嗡作响,邢烈火觉得自己肺都要气炸了,他很想问她是不是还喜欢易绍天,但他一个大老爷们儿问不出这么娘们儿的问题。

    憋气憋得额头上的青筋直突突,他两只拳头捏在一块儿‘咯咯’直响。

    气,气冲丹田!

    终于,他忍不住那股子冲动了,一只手迅速掐住她的脖子,另一只手顺势抬起她的下巴,狠声道:“连翘,你给老子看清楚,谁才是你的男人。”

    “邢烈火,够了!?发脾气得有个限度!”

    见他不分清红皂白地就动粗,连翘也非常来气,抓狂不已。

    怎么她就遇到这么一个喜怒无常的男人了?

    “受不了我了?!讨厌我?”脸色黑得没边儿了,邢烈火那双冷冽得比冰刺还尖锐的眼睛恨不得把她凌迟掉,“连翘,老子今儿非得让你长记忆!”

    他很生气,很生气。

    他受不了他的媳妇儿心里还一直装着那个易绍天。

    见他一味的无理取闹,连翘说话也不太客气了,凭什么他想作她就作?

    “邢烈火,你究竟发什么疯了?”

    “对,我就是疯了!”

    冷冷一声怒哼,他不想再和她多说,索性把她打横抱起就往门边儿走,一边儿走,滚烫的吻也随之肆意落下——

    这吻,让连翘觉着连呼吸都有些困难了。

    心里很揪。

    她狠狠地别过头,跟他使着劲儿的反抗。

    “怎么,老子亲你不爽?”

    她一副抵死不从的样子,让邢烈火更加来气儿,冷不丁的又补充了一句十分讨打的话,“是想他来亲你?连翘,在我怀里的时候,你的心里总想着他吧?”

    一句一句的话刺得连翘遍体生寒,不过这样情况下,她习惯性的冷静了下来。

    她还能怎么样?

    一个男的要想收拾一个女的,除了性还剩下什么?

    身体缩了缩,眼睛一闭,她由着他去闹腾,但个人立场也没有忘记表达。

    “邢烈火,我讨厌你!”

    低低的声音,冷冷淡淡,没有太多的愤怒,却有太多的不在乎!

    邢烈火一双冰冷的眼睛里,很快浮上一抹彻骨的凉意。

    “眼睛睁开,看着我!”一把钳着她的下巴抬起来,他冷冷地说:“讨厌我最好,那你喜欢的男人,老子一根指头就能让他消失?!”

    “変态!”往后仰了仰,连翘避开与他对视。

    她连看一眼他都烦躁的样子,更让邢爷那怒火中烧的心脏受不了。

    他必须要,必须要亲手敲碎她那点子心思,让他彻底的弄明白归属问题,他的女人对于他来说,与家国疆土没有任何区别,一节手指头,一根头发丝,哪怕是她的一寸呼吸都只能是属于他的。

    全身紧绷着,他越发急躁。

    “连翘,看着我,老子让你看着我——”

    被他这么一吼,连翘觉得心尖子上的血液都在喷火儿,一气之下,那些压抑了许久都没有说出口的话就冲口而出。

    “邢烈火,你别太过份。我好好的过自己的日子,我招你了还是我惹你了,你得搞清楚,我不是你的囚犯,就算你不把我当你老婆,总得当我是一个人格健全的人吧?我好好的做饭给你吃,你吃饱喝足了就来找我茬?有你这样做人的么?从现在开始,我要跟你离婚~”

    说完,趁他发怔的当儿,她一把推开他,头也不回地就往外跑。

    不管了,她什么都不管了,管她什么的狗屁条令条例,这位爷太特么难琢磨了,她不知道哪一天就能触到他的火气,高兴了对你好得让你觉得自己是个宝儿,不高兴了连奴隶都不如。

    爱咋滴咋滴吧,神经病,她不爱伺候了——

    可是,她那手刚一触到餐厅的门把,整个人就被后面的一股大力搂得腾空而起。

    很明显,在火阎王的地盘上,她连垂死挣扎的机会都没有!

    妈的!

    她也想骂人了,老天是不是专门整一个这样的人来收拾她的?打又打不过,想给他讲理?那家伙纯粹就是一个原始森林里走出来的野兽,哪儿有道理可讲?

    他还不爽了?

    他凭什么露出那种受伤的表情?

    靠,她还没地儿叫屈呢!

    邢烈火将疯了一样反击的丫头钳制住,直接就抵在了门板上,低头看着她的眼睛,嗅着她身上那能让他发疯的幽香味儿,脑子里很怪异的闪过一种嗜血般的疯狂。

    很乱,很乱!

    他只要一想到易绍天也抱过她,亲过她,闻过她,他就有一种想要杀人的冲动——

    咬牙,切齿,他那凉凉的唇触上她的,冷声问。

    “连翘,我对你不好吗?”

    好?!好个屁啊!

    冷哼一声,连翘是个倔强的妞儿,一言不发地别过头去,离他那能总能让自个儿发颤的唇远点儿。

    彼此的呼吸交织着,时间在转动,过了好半晌,两个人都没有再讲话。

    房间里,死一般的寂静。

    良久……

    赤红着双目,邢烈火一手把她搂得更紧,望着她,一直望着她,那唇带着炽烈的火焰猛地落了下去,覆上了她的。而另一只手抓着她的肩膀,布料碎裂的声音清晰可闻。

    连翘后背抵在冰冷的门板上,露出一抹冷笑。

    她不反抗,不合作,连多余的一声儿惊呼都没有。

    他深吻着她的颈子,眼睛都红了,嗓子沙哑地吼。

    “连翘,你是我的!”

    他环抱着她,望着她,眼里,也只有她,猛地堵着她的唇使劲儿的吻住,喉间喃喃。那是多么的销人魂儿!

    “连翘!”

    喉间轻唤她的名字,他将她娇小的身子骨按得死死的,又蛮横地轻吻着她的耳朵,喘着粗气儿追问,“我是谁,说我是谁?告诉我是谁?!”

    连翘拼了命的咬住下唇,双手揪住他的肩膀,半声儿都不吭。

    倔,轴,犟,这些词儿都是形容她的。

    “说,给老子说!”他非得逼她喊出他的名字来。

    “邢烈火!”她很恼火,身体被他取悅了,可是心里却对他痛恨无比。

    这种矛盾的感觉让她心里无比纠结。

    “连翘……”见她不语,邢烈火喟叹一声,低低喊着她的名字,突然托起她的身体,让她趴在自己肩膀上,抱起来就往外走。

    那一晚,很疯狂。

    他几乎花了大半夜的时间才回到卧室睡觉,而那个时候她早就睡过去了。他第一次觉得办这事儿也是一门需要仔细研究的技术。

    这样的他,连他自己都觉得诧异!

    将两个人清洗干净,打扫完战场,他才小心翼翼地将昏睡过去的连翘放到被窝儿,细心地贴她掖好了被子,端详着她娇艳的容颜,半晌儿都无法入睡——

    他这是怎么了?

    明明这不是他想要的结果,他原本是想要好好的疼爱她的!

    心下烦躁不已,他起身站到窗户边儿,点燃了一根烟叼在嘴里,沉寂了很久!

    ★○

    京都,烈士陵园。

    秋风习习,秋雨绵绵,阴沉的天空中飘着绵绵的细雨,陵园内排列整齐的松柏树仔细地装点着安息在此的烈士们的亡魂。

    苍翠,葱郁,安谧,肃穆。

    陵园里很安静,寂静无声,有些凋零的感觉,如今除了亲人和法定节日里政要们的表演,还有多少人会来缅怀他们的丰功伟绩?

    一座汉白玉的墓碑前,连翘站得笔直,手里撑着一把黑色的雨伞,双眼有些湿润地望着墓碑上那张严肃庄重的遗容,心情无比的沉重。

    还有,墓碑两侧深深刻着的那一副楹联——

    英雄功高换民族幸福,烈士血汗保国家安全。

    墓碑里那个小小的骨灰盒里躺着的是连翘的爸爸,为国捐躯的爸爸,看着那不听话的雨珠儿淋在墓碑上,很快便淌到了爸爸的脸上,她情不自禁地走近了几步,将伞撑到墓碑的上方,慢慢地蹲下了身。

    近点儿,离爸爸再近点儿……

    一转眼,爸爸离开都九年了。

    九年,三千多个日夜,他的女儿也长大了……

    静静地凝视着,她没有哭,她甚至都没有带点儿冥钱来烧给爸爸,因为他知道爸爸不喜欢。

    默默地替爸爸撑着伞,觉得自己真是不孝!以前没有当兵之前,她至少每一个月都会来看看爸爸,陪他说说话,对着他谈谈自己的理想,自己的生活,自己的工作,发然,还有爱情……

    可是,却从来都不提失踪的妈妈!

    她知道,爸爸会伤心!

    每次在这儿,她总会特别的怀念幼时,小的时候,爸爸在家的时候也是极少的,每次他去执行任务都会完全切断和家里的联系,有时是一个月,有时是一年,而妈妈总会看着他的照片儿发呆,默默流泪。

    那时候她还小,总会埋怨爸爸为什么不像别人的爸爸,总不是不在身边儿。

    而那时候她最兴奋的事儿,莫过于在幼儿园下学时,来接他来的不仅有笑容可掬的妈妈,还有一脸严肃却眼底含笑的爸爸,爸爸是极高大俊朗的,爸爸的笑容总是充满了宠溺的,爸爸总是喜欢摸着她的脑袋,爽朗地大笑:

    “哈哈,我的小宝贝儿又长个儿了。”

    多怀念啊!

    如果时光回转,她一定不和爸爸堵气,也不会每次见到就埋怨,而是好好的珍惜和他每一分的相处!

    爸爸,妈妈,还是她!

    ——爸,我好久没有来看你了,你想我的吗?

    ——爸,有件事儿得告诉你,你的女儿现在也是一名光荣的特种兵了,跟您一样,你没有完成的任务,女儿都会替您完成……

    ——爸,你放心吧,女儿一切都很好……还有,我结婚了,他……他对我也很好……我一定会好好的,改天带他来看你……

    她静静地默念着,没有说出口,但是她想爸爸一定听得到。

    一定会的,不是么?

    望着墓碑前那一束黄灿灿的菊花,她微笑着蹲了很久,想着爸爸说过的话那些话。

    ——翘翘,你一定要坚强,一定要勇敢!

    对的,她一直很坚强。

    揉了揉眼睛,过了好久她才慢吞吞的站直了身子。

    “连子,走吧!”一直站在身后盯着她的舒爽,拧着眉头轻轻地说。

    而她的眼睛里,充满了对姐妹儿浓浓的关心。

    今儿一大早就接到这姐妹儿的电话,让陪着她来这儿了,看到小妮子反常沉寂的小模样,舒爽套了半天话儿,可她啥也不说,就说想爸爸了。

    这是舒爽第一次陪着她来,以前她只知道连子她妈不知所踪,她爸爸过世了,一直不知道她竟然是烈士遗孤。

    “好,走吧!”

    最后深深地望了一眼那墓碑,连翘咬着下唇默默地点了点头。

    ★○

    从烈士陵园出来,连翘没有直接回景里,而是跟舒爽一起去了佟大少那个花园别墅。

    一来顺便看看那个让她有些不舍的可怜老太太,二来她不容易出来一次,真的不想回去和那个冷阎王尴尬的大眼儿瞪小眼儿。

    说来也奇怪,昨晚上被冷阎王要命的闹腾了一晚上,早上醒来的时候,一如往常,床头放着她的干净衣服,而热腾腾的早餐都准备好了。

    景里压根儿没有勤务人员,所以她不用猜,也知道那煎得嫩黄漂亮的两颗荷包蛋是他亲手弄的。

    关于这一点,她很意外,却感动不起来。

    勉强的吃完桃酥,她说要出来的时候,他反常的没有阻止,也没有问她要去哪儿,两个人都只字不提昨儿晚上那场翻天覆地的革命运动所带来的狼狈。

    两个人,都是骄傲的孩子。

    哪怕她清楚的从他紧缩的瞳孔里,看见自己阴霾的面容,也看到他目光里,多出来的那几分怜惜和愧疚。

    但,她不屑于这种一颗巴掌后的甜枣!而他,也拉不下脸来说一句抱歉!

    人的心是会受伤的,她不是个记仇的孩子,伤心一次就记一辈子的人。

    可是,再迟钝麻木的心,都是会痛的,经历了一些事,不可避免的都会在心底或多或少的留下阴影,有的会消散,有的会梗在胸口。

    不致命,但会噬心,当然,并不一定都与爱有关。

    ……

    心里想着事情,在两个好友面前连翘也总是发愣走神,压根儿没有注意到舒爽和佟加维两人一直用纠结小眼神在瞟着她。

    三个人,一张桌子,围坐在佟大少家的阳台上,每人面前放着一杯清香浓郁的碧螺春。

    这种友谊,淡然而入骨髓,反而能恒温持久,也这就是佟加维为什么从来不提自己那点儿小心思的原因!默默守护其实也是一种美,一旦开口,要想回到过去可就再也不能了,那才是真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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