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唯愿此生不负你-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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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这尴尬两个字儿,似乎就对连翘自己而言,很显然其他几位同志完全没有感觉。
这时候,正巧易安然的液体输完了,一个小护士颇为熟练地用酒精棉球给她擦了擦,飞快地帮她拔了针。
谁都没有料到,就这一愣神的功夫,输液针头刚一离开手腕,易安然直接就傻逼了。
假装可爱又古怪的美女小精灵,她呆呆一笑之后,猛地站起身来,赤着脚爬到了病房的窗台上,其动作之迅速敏捷,乍一看就是飞虎队的速度,哪像一个刚做完手术的病人?
真乃神人也!
宽大的病服罩着的她瘦得不成样子身子,看着真真儿挺可怜的,那瘦弱的腿儿一伸就跨了出去,往窗台上一坐,望着窗外的京都城傻乎乎地笑。
有风吹过来,将她的头发吹拂着,她这样儿,还挺文艺范儿,
不过么,连翘还真没见过如此直接的逼情方式。
“安然!”易绍天愣了愣想过去拉她。
“哥哥,你不要过来,这里的风景好漂亮,我要一个人看!”
易绍天下意识地站住,扭头望向邢烈火,其中的意思,大家都明白,意思让他劝劝。
而此时……
邢烈火那视线犹如世界上最锐利的刀片,刮向易安然的眼睛里并无半丝儿担心的意味儿。
只有一层一层的解剖,带着一种类似于研究的东西泛在眼眸里,分不出喜怒。
良久,他冰冷的声音终于响起——
“何必让彼此难堪。”
心下一跳。
易安然手微微颤抖着,有些激动。
这是七年后,烈火跟她说过的第一句正二八经的话,可是,她却不能正二八经地回答他。
今儿烈火能来看她,她觉得已经是成功的第一步了。
他,未能忘情,她非常确定,于是就更加坚定的装傻到底——
“烈火,风吹在我身上好舒服,有些痒痒的……”
“烈火,我好喜欢,这儿可真美啊……”
“烈火,你来陪我吧……陪我一起看……好不好……”
脸上带着傻傻的笑容,声音单纯的近乎弱智,她就那么呆呆地坐在窗台上,嘴里咕噜咕噜地念叨着,声线儿不大不小,也听不出该有的惊恐和害怕,倒真像一个小女孩儿似的——天真无邪!
啧啧!
不知道为什么,连翘觉得特么真想笑!
呃……她是不是太不厚道了?
请原谅一个没什么善心的孩子吧,眼看人家要跳楼,她却觉得真的太恶搞了!要跳楼尼玛两眼儿一闭就下去了,这辈子就完犊子了,整这么多大戏干嘛?
老实说,她还真就不相信,精明如邢烈火会瞧不出来?!
很显然,邢爷也是深知个中意味儿的男人,不过他目前还不确定易安然的身份,更不确定她脑子是不是真有问题。
“易安然,你到底要干什么?”
“烈火,你抱抱我,抱抱我就好了……我就不痛痛了……”
易安然那目光幽怨得比古时候的深宫美人儿可凄惨多了。
那样子,似控诉,似委屈,当然,更多的是深情。
其实吧,哪怕她装着傻,说到底也是一个挺美的女人,不如连翘长得那么精致亮眼,可还是能让男人产生保护欲的大美女。
可是么,下错了赌咒,一步错,步步都是错……
她面前的男人偏偏就是那种无情无义的罕见冰山男,邢烈火始终无动于衷,只是拧着的眉头更紧了!
“跳下去,我不拦着!”
“烈火,火哥……你真的不要安然了么,我是你的安然啊……”
吃了一惊,易安然眼眶含泪,这份委屈的小模样儿,绝对足以让铁汉变柔情,钢筋化成绕指柔。
可,邢烈火,他是个异类。
他的血,从来都是冷的!
不要说现在,就算当初易安然的死,除了给他心里上埋下了极大的歉疚和一种永久失去的触动之外,他觉得自己那种淡淡的悲伤,甚至不及那年母亲离世的十分之一。
跳吧,他还真他妈不信她敢跳!
正僵持间。
一个小护士进来了,垂着眼睛说院长在办公室等他,是有关易小姐的疹疗情况——
冷冷扫了一眼还挂在窗台上的易安然,邢烈火跟易绍天打了声招呼,然后再次二话不说拉着连翘就走了。
啊哦!
望着他迷人的侧颜,连翘心脏跳得极快!
稀罕啊!火哥这处世的风格,恰恰是她最喜欢的范儿!一就是一,二就是二,绝不拖泥带水——
这火阎王啊,的确是有嚣张的资本,这种男人,在外成熟世故又练达,羁狂得像个真正的魔王,冷血得狂野又霸气,又酷又帅!而就两个人窝在被窝里的时候,他却会对着自己耍点无赖,宠起人来能让你东南西北都分不清楚,瞬间就丢盔弃甲!
这样的男人,真真儿太容易让女人动心了!
连翘,挺住啊!
★○
医院的华院长和邢家上颇有些渊源的,两家的交情也颇深,他打小儿就看着邢烈火长大的,从辈份上来讲算得上是他的长辈儿。
而对于他,邢烈火还也很尊重,至少比给予其他人的尊重要多得多。
所以,当华院长看着一向冷峻的邢烈火牵着个女孩儿出现在办公室的时候,他扎扎实实地吃了一惊。
一早就知道他突然闪婚的事儿,但这都没让华院长感到奇怪。他现在感到奇怪的是他这个新婚小妻子——
真是太夸张了,跟他比较起来这压根儿就是个小丫头嘛,那张青春洋溢的脸上,要不是有那身合体的军装衬着,他指定以为是哪个学校的小女生。
心里在寻思,脸上的笑容却慈祥无比,“烈火,快来坐,坐……”
“华叔,打扰了!”邢烈火微微抬眸,眉梢间还是无一丝笑意,只是淡淡点头。
呵呵一笑。
华院长并没有因为他的脸色有任何的不适之感。他太了解这孩子了,小时候就冷静早熟,性格更是孤傲得不太合群,尤其是在他母亲离世之后,更是一个难以让人接近的主儿,过去那些年,连个女人都没有……
眼下这么一看,他的心里稍感安慰。
至少在他看来,现在跟前的邢烈火更像一个有血有肉的男人了。
咳!
清了清嗓子,回归正题上来——
华院长将手里的病例递给了邢烈火,大家都是熟人用不着拐弯抹角,他直接严肃地直说了:“易小姐的脑部曾经受创,伤及神经组织,不过具体是否恢复,这些还有待观察,不排除她思维混乱。”
邢烈火一愣,真思维混乱?
那么所谓的阴谋论,难道只是他自己的假想?
下意识地瞄了神色不霁的邢烈火一眼,连翘不知道他这样的表情意味着什么?
他是该心疼了,还是该内疚了?
又跟华院长聊了几句,邢烈火不再磨叽,正准备拉着连翘回景里,就看到一个戴着口罩的女医生进来了,望着连翘愣了愣,然后掉开了口罩轻笑起来。
这时候连翘也认出她来了,可不就是那天给她开药的中年女医生么?
要不要这么巧啊!
女医生的目光在她身上溜了一圈,然后移开落到邢烈火的身上,不得不承认,他俩站在一起相当的抢眼,男的高大帅气,女的娇小玲珑,同样笔挺的军装,却彰显着不一样的味儿来。
看到男人对她的维护,女军医似是暗暗松了口气。
“姑娘,身体好些没有?”
眯着眼儿冲她笑着,连翘心里有些小别扭,不停地腹诽啊——姑奶奶也,千万别让火哥知道那事儿啊,没得又要大发雷霆了。
可,事实既是如此,你越是不想的事儿,它还就偏来了。
一听她这话儿,邢爷原就有几分阴沉的脸色更难看了,瞬间划过一抹明显的冷厉来,低下头看看她。
“怎么回事?”
瞧到他紧张连翘,那女医生索性就接着说了。
“女孩子月事来了要多调理休息,总吃止痛的不好,止血针更是要少打,免得引起内分泌失调,真正的月经紊乱就不好了!”
完了,要命了!
这一下,邢爷那脸色更是沉得没边了,那种从骨子里透出来的冷冽寒气‘嗖嗖’的透了出来,原本抓住她小手的那只大手有些激动的上移,一把拽住她的胳膊。
“这些事,为啥都不告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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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爱的们,话说这章锦检查都用了好长的时间啊~所以有错别字的地方,大家原谅则个!么么,飞吻一个哈……【密码】:6290036
坑深 056米 转机
“这些事,为啥都不告诉我?”
一直看着满脸怒容的邢烈火,连翘迅速打好腹稿完成了战术预演。
敌声已至,她要先发制人,鼓起眼睛,狠狠瞪他一眼,这爷们儿,真难伺候!
却发现——
他黝黑的眸子危险地盯着她,阴沉冷峻的面容上一副要吃人的表情,视线所及之处,杀气腾腾,寒气逼人。
两相一对比,还是火阎王的气势比较强。
好吧,敌强,我就弱。
她有点儿小纠结,这些倒霉催的事儿咋都落到她头上了呢?巧,巧,巧,各种巧合就这么把她活生生的推入了火阎王那高温的油锅里。
丫的,多让人黯然神伤啊?
改变战术,她暖暖地冲他一笑,眼儿暖暖地半眯着,小手爬到大手上,想要拨开他钳在手臂上的桎梏。
“那啥,都过去的事儿,还提它干嘛?”
“小丫头,还真看不出来,挺出息的!”一声暴怒的低语后,邢烈火几乎是用拽的将她带离了院长办公室,那黑着脸的冷酷样儿,把那个热心的女医生给吓了一大跳,真想咬掉自己的大舌头,千万别因为自己的多嘴而害了一条命啊。
而华院长只是无所谓地笑笑,多难得看到那孩子这么富有人情味儿的表情变化啊!
遂对女医生摆了摆手,两人继续谈工作。
★o
医院的走廓上,邢烈火情绪莫名的眼眸里倒映着连翘苦逼的俏美面容。
这位爷,真火了!
睨了他一眼,心思又不知道飘哪儿去了。
想不明白,她自个儿的身体,又不能痛到他身上,况且这事儿还过去了,他摆着一副关公脸怒气冲冲的模样儿,很容易让人误会他有多关心她似的……
可事实上,她不也是为尽快的做好机要参谋这项工作么?说来说去,罪魁祸首还不是他么,她都没地儿找人申冤呢,他到来找茬了。
很快的,她就跟自己找到了对抗黑恶势力的理由。
一念至此,她便有些不愉了。
“喂,邢烈火,你凶啥呢?我就奇怪了,难不成小兵我生病了还不该看医生了?”
心儿一窒。
直直盯着她,邢爷冷冽目光里溢满了复杂的情绪,凝视了数秒,才缓慢而严肃地说:“连翘,你身上那几根倔筋长哪儿呢?”
“干嘛?!”
“老子给你抽掉!”
“丫真残忍,那得多痛啊!”装神弄鬼,插科打浑是连翘同志的小菜儿。
冷哼了一声,邢烈火将她垂在裤缝儿间的小手抓紧。
“来例假了,怎么不休息?非得较劲儿?”
休息?!说得可真好听。
似笑非笑地看了他一眼,连翘反将一军。
“是哪个王八蛋说的,不译完不许睡觉?”
“你……”
邢爷喉咙卡壳,又被噎住了,依稀好像记得仿佛这话就是他本人说的。
对他的吃瘪,连翘深表同感!
不过不得不无耻的承认,她心里是极其愉快,极其舒服的。
可即便如此,他还是一副又横又拽又冷又霸王的样子瞪着自己。
鉴定:这厮大爷做惯了,容不得反对意见。
一想到自个儿这几天受的那些气,胸闷气短等各种情绪就迅速的滋生了出来,不过,她一直禀呈着革命烈士的光荣传统,要冷静,要淡定,目光浅浅地望着一脸冷酷的火锅同志。
——然后,沉寂。
两两相望,谁都没吱声儿。
瞄着她,邢烈火心里那滋味儿啊,忒不好受了……没有最烦躁,只有更烦躁。
五味,陈杂。
胸腔里不停窜扰的无名火儿也不知道是打哪儿来的,怎么着都压不下去。
连翘想的没错儿,他邢烈火做大爷长大的,打小儿就是爷,没人敢瞒着他,欺着他,逆着他,也正因为他是个爷,他习惯了高高在上的睨视别人,而他的女人得纳入他自己的羽翼,由他来保护,可失败的是,这个女人需要他么?
从头到尾,她从来都不需要。
她明明知道,只要她服下软,在他这儿有什么行不通的?
可她到好,一个女孩子来例假了,痛得不行了,还在那儿坚持啥呢?想着她忍着剧痛在烈日下训练的样子,想着她一个人偷偷去打止血针,吃止痛药的样子,想着她半夜还在译电室里工作偷偷掐自己的样子……
而她做的这些,不过都是为了达到他制定的要求!
实事上,她并非是特例,他带的部队叫红刺,是全军特战队里的佼佼者,那些看着惹人注目的成绩当然不是一弹指就有的,而是兄弟们用鲜血,用汗水换来的,不是针对连翘一人,而是所有红刺队员都是这么训练过来的,他也从来没有觉着有什么不妥。
可对她……
一种他琢磨不透的情绪冲撞着他的理智,堵心,闹心,痛心,脑袋里天马行空地思索着,那一向凉薄的唇紧紧抿着,心里被一种特别陌生的钝痛感占据着。
为啥?他想不通。
最终不得不喟叹一声,攥紧拳头猛地狠砸在走廓的墙壁上,激起细微的灰尘若干……
带着一股子莫名的烦躁,他沙哑着嗓子低吼,“连翘,你就可劲儿给我作吧——”
说她作?
这家伙有没有点儿眼力劲儿啊?
混帐!挑毛刺儿谁不会?姑娘打小儿都是仙人球堆儿里混大的,浑身都是刺儿——
翻翻眼仁儿,她撇着嘴,笑得一脸找抽样儿。
“喂,你还指责我呢,我没找你麻烦,嗬,当我面儿吧不理人家,背着我就搞小三,搞破鞋!都搞到医院来了!”
老天作证,她就这么一说,没有其它想法,可她毫无预警地飙出这句话,却龟裂了邢爷一直冷硬着的俊脸。
也是哦!
搞小三,搞破鞋?
这些词儿她说得倒是爽歪歪了,可邢爷那脸往哪儿搁?
握着拳头怒视着她,邢烈火心里满肚子的火儿,受不了她误会的话,不由得梗着脖子吼,“你他妈少放屁了,老子清清白白……”
咳,真心话,连翘看他急得脸红脖子粗的样子,心里笑得都乐开花了。
不过么?
抓住一个由头不好好拾掇他,还是连翘么?
努努嘴唇,一脸不正经的小流氓样儿,连翘哼唧着鄙视他。
“哟哟,急了!没干坏事儿你急个啥,心虚上了?”
“连翘!”
咬牙切齿,几许狂怒,几许暴躁,这就是邢爷有全部心里。
他记得自己告诉过她,他邢烈火不管是对家庭、对婚姻还是对她连翘都会绝对忠诚,怎么可能去搞破鞋?他是这种人么?这小丫头就这么信不着他么?
盛怒之下,邢爷一点点靠近了她,微蹙着眉的冷峻模样儿十足一只点燃的煤气罐……
危险!
连翘下意识地后退一步,可嘴上却不输半毛钱。
“喂,就事论事啊,我可没瞎说,没人拿刀逼着你来瞧人家吧?又请专家,又治病的,心疼死了吧?哼,装啥呢,又没人挡着你的道儿……”
言之凿凿,掷地有声。
老实说,她不知道是什么意识支配着自己说出这番话来的,那点子酸味儿连她自己都闻着了……
不是说好了不在乎么?
不是说好了要守着心么?
不是明明知道他对那个女人也没有那么待见么?
这种不受理智支持的行为和语言,说明了啥?
脑子浆糊了,她不敢再深想,也许就是总睡一个被窝睡出来的毛病吧?!
被她这一句句夹枪带棒的话戳了过来,邢烈火阴霾着脸,气得一言不发,大爷又作风犯了——
问心无愧,无须解释。
赤红的双目瞪视了她良久,他相当不爽地从兜里掏出一根儿烟来,叼在嘴上,‘啪’的一声点燃,冷眸的黑眸看着那点儿火光微微一眯,接着狠狠地吸了一口……
动作真带劲儿!
可惜,不知道是不是心不在蔫的原因,高酷帅的邢爷居然被烟给呛住了……
咳,咳!
噗哧——
咳咳是他呛得受不住的咳嗽声,噗哧是连翘被逗得憋不住的笑声儿……
都说一笑泯恩怨,其实一笑也解千愁。
小跨步地往前一步,连翘仰视着冷着脸的火锅同志,柔声笑说:“行啦,咱俩别在这儿丢人了,回去再说,现在能不能麻烦你陪我去看看舒爽咋样了……成不?亲爱的……”
将‘亲爱的’三个字儿喊得贼腻歪,连翘料想他也不喜欢在这儿被人围观,一定会答应的。
最最关键的是,她知道只有火锅才震得住那个花心大萝卜卫大队长,万一他欺负爽妞儿咋办?
能使的力儿,她凭啥不用?
果不其然,那只可怜的烟不过只燃烧了几秒,就结束了它短暂而又辉煌的一生,被邢爷狠狠砸灭丢在垃圾筒里,而它的事迹,将会在烟史上竖上了一座丰碑——为爱捐躯,舍生取义!
“走吧!”
丢掉烟,邢烈火揽着她的腰就走。
就这一会儿功夫,走廊上看热闹的好事者们都已经开始围拢着窃窃私语了——
冷峻的五官拧紧了,邢烈火突然从上衣兜里掏出一副大墨镜架在高挺的鼻梁上,让他本就嚣张霸道的外表多添了几分神秘。
连翘愣了愣,就纳闷儿了!
丫的,又不是大明星,还怕人瞧见?
“至于么,医院里,戴墨镜干啥呢?”
沉思几秒,邢爷偷偷掐了一把她的腰,那天神般俊朗的造型完美得简直没法儿挑剔,三分撒旦般冷漠的气息,三分高贵的倨傲,四分若有似无的戏谑。
不过,很容易看得出来,他心情好了——
“小妮儿,知道医院是啥地儿么?”
这称呼……
昨晚上激情时刻从他那性感的声音里冒出来的这仨字儿昵称,突然大白天的飙出来,让连翘脸一红,有些不太自然地白了他一眼。
“啥?……不就是医院么?”
冷眉微挑,邢爷的视线落在她脸上。
“说你不懂!这里什么最多?”
“医生?病人?”
冷眸扫了她一眼,邢爷一脸无害,一本正经,语气严肃。
“没听过传闻吧?这儿的女兵泛滥成灾都快嫁不出去了,个个的抢男人……”
“啊!你?不是吧!”
“爷长得帅,被姑娘抢去了你可咋整?”
一脸错愕!
连翘神魂错位了,实在不敢相信这么恶搞的话是从火哥嘴里说出来的?
爷们儿这是穿越了么?还是他原本就是这么能侃的?跟他在一起这么久了,还真没见过火阎王开这么逗趣儿的玩笑,实在有些让人哭笑不得。
气氛很良好,连翘本就是个洒脱的女人。
为了表示自己是盖世女英雄,哪里会害怕被人抢老公,她攥着拳头就在他结实的胸口捶了一把,然后,趁他不备以极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踮着脚尖凑到他脸上‘吧唧’了一口,揶揄着笑得很得瑟。
“放心吧,有本宫在此,谁抢谁歇菜儿,来一个杀一个,来一双砍一双,谁也抢不走!”
一句相当无厘头的玩笑话,竟让邢爷黑着了一辈子的脸有些燥热发烫,心跳不断的加速,好在有墨镜儿在,掩饰了他眸子里那抹莫名莫妙的激动。
别扭的冷哼一声,他罕见的没维护自己的山大王的土匪地位,由着她逞能,可那吹出来的风儿,明显灌满了一个字儿——爽!
反常!
这厮忒反常!
连翘不琢磨不知道,一琢磨吓一跳!
这种感觉……
怎么那么像谈恋爱的男女朋友?
不行不行!
换了其他人到也无所谓,可这男猪脚是火阎王,性质可就不一样了,这家伙惯常的风雨转型快,这会儿有多愉快,生起气来就有多可怕。
小步追随着他,她赶紧申明立场:“喂,从现在开始,咱俩的帐就算完事了,这篇儿就算翻过去了啊,回家不许再提,更不许翻旧帐找茬!”
“我不找茬,我只找你!”
“你忒无耻吧?”
“……”轻哼一声,邢烈火气势汹汹地瞪了她一眼,可是脸上却没有变得难看。
两个人就这么招蜂引蝶的斗着晃荡进了妇科。
按时间推算,这会儿舒爽要做手术也该检查完了吧,一进妇科……
这个……
嘿,还真如火哥说的那样,来来去去的都是女医生或女兵,就连其它的病人都是清一色的女性,当然那些陪着老婆和女朋友来的男人可以忽略不计……
为啥?
有火哥这样气宇轩昂的部队干部往里一站,那气势,那气场,那气压之下,那些男的全伪娘了!绿军装,二毛四的肩章外加一幅嚣张的大墨镜,多打眼儿啊,直接将妇女同胞们的视线给吸引了过来。
老实说,邢爷这样出色的男人走在视线焦点的集中处,真是世间少见的男色风景线啊,好吧,在众目睽睽之下连翘真有一种要被抢男人的感觉,没好气地拉扯他。
“喂,低调点,没见都在瞧你啊?”
“酸了?”一只手插在裤兜儿里,一只手揽着她的腰,他倒一脸的无所谓,目视前方不偏不倚,像极了一个巡视病房的领导。
“去去!”
他那自恋的样子,让连翘恨不得抽他。
算了,由着他悶骚去,找爽妞儿要紧!
可是两个人转了一圈儿,除了火哥不被人无限臆淫之外,没见到卫燎和舒爽的影子。
检查室没人。
化验室没人。
B超室没人。
手术室也没人。
这两个东西究竟跑哪去了?
她拉着火哥就往楼道走,里面太嘈杂了,说话声儿都听不见,刚走到楼道口准备掏手机给舒爽来一个,却下意识的站住了……
楼道里,俨然是斗鸡一样互相贬损的一男一女,可不正是找寻不着的卫燎和舒爽么?
举起手腕看了看时间,卫燎勾着嘲讽的唇角,摸着下巴若有所思的看着舒爽:“妹妹,你说说你丢不丢人?还怀孕呢,还想讹诈小爷呢……结果咋样?”
关于这事儿,舒爽也很怨怼,哪知道是内心泌失调?她怎么就感觉像是怀上了呢?确实是她没弄清楚,说起话来底气也就不太足。
“我哪知道?反正和你办了那事儿后,我大姨妈就没来过,自然以为怀上了!”
“别别,千万别这么说……像你们那个行当,上过床的爷们儿你记得谁啊?别逮着一个就乱咬!”眨了眨眼,卫燎笑得特别不是个东西。
“恶心!你以为谁稀罕你?多长一条腿还是咋的?”
揉了一下刚才被她掐得生痛的胳膊,卫燎抢白着说道:“没多长,不过小爷的第三条腿比别人中用一点,别说你没爽到啊!”
光天化日,朗朗乾坤,这俩人在这儿讨论这么重要的人生课题。
佩服,真心让人佩服——
连翘那视线在他俩身上来回转悠着,实在憋不住了,嘿嘿笑了两声儿,将自己看热闹不买票的贱样儿给展现得淋漓尽致,还顺便把听墙角也面无表情的火阎王给出卖了。
“啊……”
“啊!”
异口同声的惊呼……
舒爽和卫燎同时惊悚地转过头来,看着一冷一热杵在一边儿却特别登对儿的男女,然后,再彼此对视一眼,面面相觑——
黑线儿直冒额头,乌鸦呱呱直叫唤,骨碌碌的毛刺儿都滚完了!
这场面又尴尬又有点傻,下意识地轻咳了两声儿,然后华丽丽的囧了。
“连,连子,你来了……”舒爽不自在的理了理裙子,顾不上跟那个讨人厌的花心萝卜逗嘴了,几步过来就到了连翘跟前儿。
看着她急得红扑扑的脸蛋儿,连翘直摇头。
暗忖着这爽妞儿看来中毒太深了,跟卫大队长吵个架也能吵成这副德性。
还没等她接话呢,哪料,向来不管这些娘们儿闲事的火阎王却意味不明地问了一句,“你朋友?”
连翘诧异地转眸,却见他满眼的寒意,线条完美的唇角冷冷地上扬着。
对视,衡量。
他镇定自若地杵着,可那股子不可一切的气势让连翘又来了气儿,狐朋狗友也是友不是?
“对啊,我朋友,咋啦?”
“介绍一下。”邢烈火的样子一本正经,却带着一股子复杂的情绪。
没有人比他更了解卫燎这个人,虽然花花肠子一串串,可绝对不会乱搞良家妇女。
同样是男人,他当然了解男人都有这方面的需求,虽然他不赞成却也从来不明确反对手下的弟兄找女人,花钱办事儿,促进内需,为社会主义建设添砖加瓦,你情我愿的事儿谁也拦不着。
那么,他小媳妇儿这个朋友的职业就值得商榷,而她跟这种职业的女人来往过密,就更得让他考量。
这逻辑有点儿强盗,却相当符合邢爷的性格,别人的事儿他管不着,可事关他媳妇儿就不得不管。
他语气的冷漠和不悦,连翘哪能听不出来?
一拧秀眉,眉间瞬间就染了一层阴郁,心里腹诽地暗骂着这大爷看谁都不爽,又不得不介绍——
“我朋友,军报实习记者……舒爽,这个我家用的领导,邢烈火同志……那位卫大队长,卫燎。”
不是她虚荣和看不起,爽妞儿现在确实是实习记者,而且卫燎还在那儿,她总不能说这位曾经是帝宫的老丶鸨吧?
舒爽?!
她就是舒爽!
邢烈火唇角一抽,没有反应,而卫燎则哈哈大笑起来。
今儿上午在办公室那个头版头条,那篇写成了悼文的表彰报道就是出自她手了。
“你好,我是连子的死党兼闺密,舒爽!”
为了姐妹儿的形象,舒爽将对着卫燎时那副假笑收起来了,得体又雅致地对着火锅笑了笑。
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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