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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掌心的小蝴蝶-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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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电话还没通时,她先跟聂翊解释:“我妈让我十点回家,我跟她说一声,马上回去了。”
  她低眼等电话拨通,没注意到聂翊对她的小心思一片了然,他抿起薄唇忍了忍笑意,目光瞥向一旁。
  电话还是没有通,唐翩翩冷汗都快落下来了。
  聂翊好整以暇地等着,视线一直轻飘飘放在她脸上。
  唐翩翩额上的汗珠一颗接着一颗落下来。
  快接电话啊,怎么还没人接,马上要出人命了啊啊啊!
  这时从二楼又走下一人,高跟鞋优雅地踩下来,脚步轻而慢,人一定同样温柔。
  看清她的模样,的确是一个很漂亮的女人,身材纤细,长发飘飘,唐翩翩作为同性都忍不住多看了几眼。
  女性特殊的直觉告诉唐翩翩,她是冲着聂翊来的。
  聂翊没回身,女人走到他身旁,声音细弱:“聂先生,江总看你一直没回去,叫我过来看看。”
  这会儿她走近了,唐翩翩认出,这是这两年才出道的一个三线小明星,好像叫白什么。
  想起来了,白依秋。
  唐翩翩拿下放在耳边的手机,看着他们。
  聂翊侧身看了眼白依秋,没说话。
  白依秋就站在他旁边,也不走。
  她也认出了唐翩翩。
  前阵子网络上热度很高的首富继承人,凭着几张照片获得了千万粉丝,比她费尽心机营销炒作的效果好无数倍。
  白依秋嗤之以鼻,还不是靠着那几个臭钱,所以一群捧臭脚的都来巴结,轻而易举红透半边天。
  而她这么努力,却怎么也红不了。
  她故意和聂先生站在一起,柔柔弱弱地望向对方。
  目光中的刀光剑影,只有女人能够意会到。
  果然,她看到唐翩翩眼中流露出几分不爽,语气也冷冷硬硬的:“既然聂先生还有事,那我就先走了,再见。”
  说完不等人回话,潇洒地把链条小包甩到肩上,大步走出去。
  聂翊看着她的背影。
  白依秋也酸溜溜地看过去。
  唐翩翩全身上下的行头抵得过她一部戏的片酬。
  人比人,真的气死人。
  聂翊招手换来一直默默站在暗处的随从,交代:“跟上她,安全送到家后通知我。”
  然后他转身上楼,全程没有再多看白依秋一眼。
  白依秋的老板是娱乐圈大亨,男人们的这种聚会都喜欢叫几个年轻漂亮的来陪,白依秋好久没通告,来时被经纪人再三叮嘱一定要把握住机会。
  身价高昂隐秘得像个无底洞的美籍华人,年纪轻轻,资产不计其数,竟然还是一副器宇不凡的好模样,白依秋抱着目的而来,却一眼就沦陷了。
  虽然一直红不起来,但她自负美貌,认为翻身是迟早的事,至少目前,还没有男人能抵抗她的柔情。
  白依秋已做好了功课,知道他喜欢清纯柔弱的,正好也是她的人设,只是……为什么他连看都不看她一眼?
  难道是因为那个唐翩翩?
  但她并不认为唐翩翩有比自己好看多少。
  聚会很快就结束了,期间白依秋就像个倒酒机器,一句话都没和聂先生说上。
  她撩人无数第一次犯怵,实在不知道说什么合适,连给他倒酒的手都不停地发抖。
  今天是她没做好准备,两天后,白依秋卷土重来。
  她老板江总在床上花样百出,什么癖好都有,差点让她没了半条命。
  下了如此血本,但得到了聂翊的住址,也算值得。
  白依秋在门口犹豫了一个多小时,终于鼓足勇气,上前按响了门铃。
  门上的通讯连接器传来佣人的声音:“您好,请问是哪位?”
  “我、我是……”白依秋脸烧得通红。
  “小秋?你怎么在这儿?”
  身后突然传来一道很耳熟的声音,白依秋回头,一位雍容华贵的美妇人站在她身后。
  白依秋一愣,惊喜地笑了起来:“唐老师!”
  *
  因为刚刚死了后爸,集团那些人没再逼着唐翩翩去和各个企业家族的千金们应酬,唐翩翩有机会放了个丧假,整天呆在家里,吃喝玩乐,睡觉上网。
  人生至此,好不快活。
  要是隔壁没住着那个姓聂的就更好了。
  好在从会所回来后,她也没再见过他了。
  她信了她和聂翊的邪,他们一定有什么孽缘,不然好端端的,平白无故总能遇见他。
  住个酒店会,回学校怀个旧会,上个酒吧也会。
  这么多偶遇,言情小说都不敢这样写。
  所以为了自己的人身安全,唐翩翩不敢再出门了。
  清早她刚睡醒,拢这睡袍下楼吩咐人给她热牛奶,刚好见到唐如兰带着个女孩进了家门。
  唐翩翩眯起眼看清那个人,她打了哈欠,满脸疑惑,白秋衣……不对,白依秋怎么会在她家?
  白依秋并不是有意而来,也算阴差阳错,江老板故意给错了她具体的地址,却也正巧是她大学老师的家。
  唐如兰舞蹈专业出身,做过几年空姐之后,年纪大了点的时候就回学校当舞蹈老师了。
  A市舞蹈学院美女云集,最容易出明星,白依秋当年在学校还算出挑,她嘴甜会卖乖,和各个老师关系都不错,唐如兰也很看重她。
  这几年真的是她太孤陋寡闻了,竟然连曾经的老师成了首富夫人都不知道。
  白依秋真是追悔莫及。
  唐翩翩慢慢踱下楼,白依秋看见她像个公主一样自在地行走在这栋大房子里,什么也不用干,连起床都有人伺候,心里更加失衡。
  唐如兰命人去给白依秋倒茶切水果,刚好唐翩翩过来,她便对白依秋说:“小秋,这是我女儿,叫唐翩翩,你俩年纪一样大,坐着说会儿话吧。”
  白依秋拘谨地接过佣人送来的茶杯,笑着说:“唐小姐长得真漂亮,很像老师。”
  唐如兰慈爱道:“都是同龄人,还什么唐小姐不唐小姐的,叫她翩翩就好。”
  白依秋笑意更深,看着唐翩翩说:“好,翩翩。”
  唐翩翩直接扭开脸,打了个哈欠,远远问向保姆:“张姐,我的牛奶热好了吗?”
  白依秋很尴尬,但她也没资格说什么,好脾气地扯出笑容,无声地看向唐如兰。
  唐如兰不满地睨了眼唐翩翩,安慰爱徒道:“她不懂事惯了,你别放在心上。”
  “不会,翩翩可能只是不爱说话罢了。”
  唐翩翩端着牛奶上楼,继续窝回房间。
  她就是莫名不喜欢白依秋,没有理由。
  楼下,唐如兰和白依秋促膝长谈,又问起她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白依秋说:“毕业后一直想去看看您,可惜工作太忙一直抽不出空,最近听说您搬到了这里,就赶来看望您。”
  唐如兰目光欣慰,感叹道:“小秋还是那么懂事。”
  白依秋装作不经意地看向落地窗外,那里正对聂翊的别墅,她看过之后,转头问唐如兰:“老师,隔壁那栋房子好漂亮,住的是什么人啊?”
  唐如兰说:“一个美籍华人,生意常年在国外,姓聂,长得很是一表人才。”
  “姓聂?”
  白依秋惊讶地睁大眼,不可思议道:“我也知道一位聂先生,也是美籍华人,不会就是同一个人吧?”
  两人对上姓名,一拍即合。
  可是紧接着,白依秋突然就脸红了。
  唐如兰笑道:“这是怎么了?脸怎么就红了啊?”
  白依秋咬唇犹豫好一会儿,小声开口:“老师,不瞒您说,我仰慕聂先生已经很久了,我从来没这么喜欢过一个人,他竟然还是您的邻居,真是有缘啊。”
  说着说着,声音更加弱了下来:“我这么喜欢他,可是却连见他一面的机会也没有。”
  不愧是演戏的,求之不得的可怜模样闻者伤心。
  唐如兰心疼地叹了叹气,握上她的手安慰道:“这有什么难办的?你要是真喜欢他,老师安排你们见面就是了,聂先生人不错,是个可以依靠的人,能撮合你们的,老师一定尽力撮合。”
  白依秋噙着眼泪感激抬头,“老师,您是说真的吗?”


第9章 翩翩
  初秋的阳光多了几分暖意,上午天气大好,光线明亮填满聂翊的书房。
  回国后,他一大半的时间都呆在家里,其中又是一大半的时间都在书房度过。
  刚结束了美国那边的视频会议,聂翊手肘撑在桌面上,举起杯子,吹了吹里面的咖啡。
  一头体型硕大的狼狗盘在他脚下,聂翊一只脚从拖鞋内伸出来,压在狗脖子上不时帮它做几下马杀鸡。
  佣人过来敲门,告诉他:“先生,隔壁的唐太太请您过去喝茶,因为您刚才在忙,所以留下话就走了。”
  聂翊放下杯子,顺手合上笔记本电脑。
  “去我的酒柜拿一瓶法国欧颂,我现在过去。”
  佣人轻轻合上门,退了出去。
  聂翊把椅子往后撤了些,低头看桌下的小包。
  他的语气很少温柔,问它:“我到隔壁找你妈咪,你要不要也过去?”
  大黑狗晒着太阳睡得舒适,动了动耳朵,没醒过来。
  聂翊干脆就不管它了,先到衣帽间换了件上衣,随后只身赴约。
  *
  唐家母女的房子比较偏美式风格,房顶是浅绿色的,有阁楼和烟囱构造,底下墙身为米白色,周边围着一圈雕花栅栏。
  几只小蝴蝶在屋外的草坪上翩翩起舞。
  聂翊收回看往它们的视线,按响门铃。
  唐如兰很快亲自来开了门,热情地说:“聂先生来了,真是有幸,快请进!”
  聂翊微笑颔首,把臂弯中红酒木盒交给保姆。
  白依秋自聂翊进门就站起了身,文文静静地等在会客沙发旁。
  她今天精心打扮,白裙黑发,头上别一枚珍珠发夹,清纯洁净,把自身的优势很聪明得彰显出来。
  这里总共就三个人,所以不出意外的,聂翊看见了她。
  然后,无所谓地把目光收回,好似只瞥见了个什么花瓶物件。
  他完全没有认出白依秋,不知道这就是两天前应酬上,不停给他倒酒的那个女人。
  白依秋失落地垂了垂眼。
  唐如兰把聂翊引到这里,亲自倒茶时,聂翊才开口问道:“怎么不见唐小姐?”
  “睡到中午才起来,刚才下来了一趟,就又上去睡回笼觉了。”唐如兰说。
  语气里对自己的女儿大有不满。
  聂翊看一眼面前的茶杯道了声谢,“年轻人都比较贪睡,唐小姐也不是个例外,唐太太不用太介怀。”
  唐如兰笑,“您就别替她说话了,那丫头就是懒,能吃能睡的。”
  聂翊唇角勾起微微弧度,白依秋敏感地察觉出几分宠溺。
  “哎呀,差点忘记介绍了。”
  唐如兰满脸笑容,说:“这是小秋,我以前的学生,学跳舞的,现在是名演员。”
  聂翊视线在白依秋身上礼节性地一放,点了点头。
  他本质是极其高傲的人,礼貌与客气从不会一视同仁地对待所有人,若是在别的场合,这种无名小卒想见他一面都难,他没必要不见外地把对方以礼相待。
  白依秋并没有想到,当着老师的面,他也会这么冷淡疏离。
  一时她手足无措,准备好的问候都开不了口了,讪讪地坐下来,脸上出现委屈。
  唐如兰及时暖场:“听小秋说,她之前和聂先生有过一面之缘,不知道您还有没有印象?”
  聂翊认真思索了片刻,拧眉,“有吗?”
  “我没印象了。”他说。
  白依秋被打击得浑身无力,刚才面对唐如兰那种左右逢源信口开河的机灵劲儿荡然无存。
  她哀弱地望向唐如兰。
  后者不着痕迹地避开。
  人家明显对她不感兴趣,唐如兰不知道该再怎么帮她。
  靠天靠地不如靠自己,白依秋平复了下心情,主动争取,双手递上自己的名片,声音细弱如蚊:“聂先生,这、这是我的名片,请您……”
  耳边突然传来一声女孩的低笑,白依秋猛地一抬头,聂翊已定定地朝一旁望去,刚刚还勉强看了眼她手中的名片,这下又把她撂到一边了。
  白依秋僵硬地收回名片,哀怨地看着唐翩翩。
  她脚步轻快地路过,白色睡裙快要拖地了,肩头披着件碎花小罩衫,唇角勾起个嘲讽的笑,目不斜视地往门口走过去。
  唐如兰:“越来越没规矩了,见到客人也不打声招呼。”
  聂翊淡笑:“随她吧,不碍事。”
  唐如兰不知道唐翩翩和这两人分别的过节,只觉得没面子,起身去厨房叫佣人洗水果,客厅留下白依秋和聂翊两人。
  聂翊毫不避讳地看着唐翩翩的背影,慢悠悠抿了口茶,目光幽深。
  白依秋看看他,再看看唐翩翩,忿恨地握紧了放在腿上的手指。
  唐翩翩只是下楼来拿快递的,苏思睿给她买了东西寄过来,具体是什么没告诉她。
  唐翩翩在快递单上签上名字,接过纸盒,仔细看盒子上的物品信息。
  还是看不出里面有什么东西。
  她抱着快递盒回房间,再次路过沙发那儿的两人,脖子一仰下巴一抬,自己没好气,也没给人好脸色,走过去像只大摇大摆的小天鹅。
  她刚上了楼,聂翊就放下杯子也跟了过去。
  听到后面的脚步声,唐翩翩转身。
  聂翊刚好出现在楼梯拐角处,她上他下,叫她清晰地看见,他毛衣领口的锁骨突兀嶙峋,肤色冷白,那一处好看得像个冰雕作品。
  对上眼了,聂翊脚步不停,直直朝她走来。
  其实人家只是单纯地走过来而已,被唐翩翩解读出步步紧逼的含义,抱着她的快递盒子往后退了两步,质问:“你,你干什么?”
  那晚在会所的事还没完,难道他还记着仇呢?
  虽然知道这人笑起来还是很好看的,但他实在不常笑,面无表情的样子看起来冷冷冰冰,直直看着她的时候,真的像随时都要找她算账。
  他们之间的帐,那可真是不少。
  这才是唐翩翩一见他就心虚的原因。
  聂翊走到她面前,手伸过来提了提她的领口。
  “后天我要参加一个生日宴,陪我去。”
  唐翩翩后知后觉地低头,看见自己若隐若现的小沟儿,脸腾得就红了。
  她把快递盒往上抱了抱,遮挡住一些春光,极不自然地开口:“为什么要我去,你不是有自己的小情人儿吗?”
  聂翊眉毛动了动:“小情人儿?”
  他完全不记得她和白依秋见过面,自己更是连对方鼻子眉毛都没看清过,所以不太明白她的话,但他轻哂一声,回应道:“我的小情人儿,不就只有你一个么。”
  唐翩翩那胆子也是忽小忽大,就像这会儿,口不择言跟着脑回路走,她食指摇了两下,纠正道:“NO,我不是小情人儿,我是旧情人儿。”
  聂翊:“……”
  反正这是在她家,他拿她没办法。
  唐翩翩还不嫌事儿大,又说:“旧爱不如新欢,聂先生还是带着你的小秋妹妹去吧,我就不掺和了。”
  她说完就准备走,聂翊双眉微蹙,伸手来抓她,唐翩翩灵巧地夺过,往前小跑了几部,还耀武扬威地冲着他吐舌。
  聂翊身形猛然定了定。
  鲜红的小舌尖像个垂钓在他心口的鱼饵,俏皮吐露,又笑嘻嘻收回红润的小嘴儿里。
  说得没错,的确是旧情人儿啊,她的好,他曾经感受得可一点也不少。
  回忆起当年淋漓尽致的桃花色,聂翊眸色渐深,心痒难耐。
  他喉结滚动了下,不由自主地,举步再次往前跟了过去。
  *
  回到房间,唐翩翩气呼呼地坐床上生闷气。
  她特意没关门,要留心楼下的动静。
  狗男人和小白莲,可真是般配呢。
  她不是吃醋,只是不甘。
  聂翊给她的阴影,让她这么多年都不敢谈恋爱,他倒好,去个会所消遣带上小白莲也就算了,竟然还带来她家成双成对了。
  她还记得清清楚楚,这几年来一闭眼就是狗男人当年逼迫她时,睚眦欲裂的凶狠模样。
  “唐翩翩,再敢看别的男人,我要你死。”
  唐翩翩打了个冷战,赶紧搓一搓发凉的双臂。
  还好现在已不是七年前了,她也不是那个孤苦无依,只能依靠在他身边的小可怜了。
  “你才去死!”
  唐翩翩徒手撕开快递盒,把当年的窝囊都发泄出来。
  “去死!去死!!去死!!!”
  快递盒里的东西,又被另一个盒子包裹得严严实实。
  唐翩翩把它拿出来,打开包装。
  这是什么东西,没见过,但又好像似曾相识。
  还是粉色的。
  唐翩翩举着这个有点像棒槌的物件,好奇按开手指下的开关。
  顿时这个东西就加足了马力变得亢奋起来,顶端疯狂震动,震得她手都麻了。
  唐翩翩想起这是什么了。
  不久前苏思睿说要给她买,没想到还真不是说着玩儿的。
  唐翩翩面红耳赤,又哭笑不得,想把它关掉,但是手被震得不受控制,十分狼狈。
  就在这时,她无意瞥见门外的一道身影。
  振动棒啪得一下,从她手中脱落,摔出了电池,终于消停了。
  不光她,连聂翊也是愣住了。
  两人对视了好几秒,都没有反应。
  唐翩翩脸色先变了,“不,不是你想的那样。”
  聂翊用一个“打扰了,你继续”的眼神看了看她。
  然后抬步退了出去。
  顺便还很体贴地替她关上了门。
  作者有话要说:七夕快乐!


第10章 翩翩
  唐翩翩把自己在房间里关了整整两天。
  这两天里,她不吃不喝,一个人也不见。
  第三天的时候,终于出来了。
  苍白的脸,哀愁的眼,长发裹着吊带裙下的小身板,我见尤怜。
  说来也奇怪,不管她再怎么折腾她的身体,也丝毫折损不了本身的美貌。
  保姆们端来饭菜,唐翩翩饿了两天,一点也不着急,小口小口地吃,心事重重。
  保姆们也不敢问,问就说没事。
  只有她自己知道,她的脸已经丢到了太平洋,她这辈子都不想再见到聂翊了。
  甚至还想杀他灭口。
  *
  周继嵩在世时,和国内一名传媒大亨经常有往来,近日对方过生日,唐翩翩和母亲很早就收到了邀请函。
  这种场合去一个人就够了,唐如兰就推给了唐翩翩。
  吃完饭唐翩翩活过来了些,造型师化妆师把她打扮好,佣人过来通知:“小姐,车马上到了,待会儿就可以出发。”
  唐翩翩恹恹无力地玩自己的指甲,“嗯,知道了。”
  她没听明白佣人的话,马上到了,并不是已经到了,刚好造型完成,她换上高跟鞋就出了门。
  别墅外停了一辆车,一名眼生的西装男站在车边等她。
  “唐小姐。”西装男鞠躬,为她打开车门,在她坐进去时,手掌贴在车门上方,避免让她磕碰。
  唐翩翩撩起裙摆,一条细白的腿先跨坐进去,仰头问外面的西装男:“以前怎么没见过你?你新来的?”
  西装男笑而不语,轻轻合上车门。
  唐翩翩也没当回事儿,低头拂了拂裙子上的褶皱,端正坐好。
  这会儿才迟钝地发现,后座左侧还静静地坐着一人。
  聂翊交叠着双腿,原本正在看窗子外的风景,回头,和她不约而同地对上视线。
  唐翩翩被吓得一哆嗦,差点就飙脏话了。
  她几乎是立刻的,反手就去开车门。
  刚才的西装男已绕到驾驶位,第一件事就是先将车门反锁。
  出、出不去了!
  唐翩翩把后背缩到角落,瞪大眼睛惊恐地盯着聂翊。
  聂翊慢条斯理地:“怎么这个表情,我会吃了你吗?”
  难道,不会吗?
  其实更主要的,是她无颜以对,最不想见到的人,偏偏就出现了眼前,好不容易忘记的尴尬事,又晴天霹雳似的脑中重现。
  车里有光线,高档的车厢里,奢侈品一样的英俊男人犹如王公贵族。
  唐翩翩手心冒汗。
  聂翊神色倒很平静。
  他那双眼睛长得极好,冷得时候很冷,有时也双目含情。
  这会儿他柔柔地看着唐翩翩。
  唐翩翩透过他的眼睛,却看见了两天前的一幕。
  她拿人头担保,这会儿,他一定也和她想着同一件事。
  不行,不能慌,要淡定,维持端庄。
  于是唐翩翩重新坐好,讶异地看看外面,再看看他:“聂先生,怎么是你?抱歉我上错车了,可以让我下去吗?”
  聂翊:“不可以。”
  就知道是这样的结果,为什么还要多此一举?
  还是听天由命吧。
  很快唐翩翩也想起来了,那天聂翊跟她到楼上,提出叫她今天陪他去参见一个生日宴的。
  看来他们去的是同一个地方。
  虽然她当时就拒绝了,但狗男人有心机有手段,一局请君入瓮安排得滴水不漏,轻而易举就把她骗进了车里。
  唉。
  唐翩翩扭过脖子,幽幽叹了道无声的气。
  江老板是圈里著名的出品人和制片人,今日四十大寿,他是半公众人物,做事极重视排面,但今天的生日宴没有邀请任何记者入场,很多大小明星在外面走走红毯拍拍照,以便他们回去发通稿,进场后便要没收手机,据说为了保护贵宾们的隐私。
  即便如此,各路美女们抢破头也要挤进来。
  A市的名流们都集中在今晚了,一条条金大腿光芒万丈,粗壮有力,美人们迫不期待地往上抱。
  白依秋最近很受宠,为了接近聂翊,千方百计地讨好江老板。
  昨晚又是一个地狱般的通宵,她已经疼得走不了路了,还要强撑着来参加宴会,只因为聂翊也要来。
  聂翊和唐翩翩是一起出现的。
  她首先把唐翩翩从头到脚都打量一遍。
  唐翩翩穿了一条橘粉色的露肩礼服,她在国外秀场上见过,价格七位数。
  即便身穿天价的裙子,她也没要浓妆艳抹或佩戴硕大的珠宝首饰来衬托七位数的品质,相反,她很憔悴,竟也没有故意靠化妆品去遮挡她的憔悴。
  腰身盈盈一握,肩背薄如纸片,后背两侧优美的蝴蝶骨,像随时就能长出漂亮的翅膀,但她把长发散了满肩,只有偶尔动作时才能叫人看见那无比美丽的身体特征。
  美而不自知,才是一个女人最美的方面。
  白依秋恨得牙痒痒。
  她苦心孤诣地把自己往这方面打造,可有人却不费吹灰之力,从内而外就能散发这种气息。
  白依秋十分聪明,知道世间女人的类型虽不计其数,但从古至今,唯有柔弱和娇美才最能把男人死死吃住。
  她在心里骂:唐翩翩是天生的狐狸精!
  白依秋收回满满嫉妒的双眼,意外地看见自己身旁,江老板望着唐翩翩的方向,表情明显已经看呆了。
  江老板色。欲冲天,是不少人都知道的事。
  白依秋眼珠子一转,靠到他耳边小声说了句话。
  *
  唐翩翩下车没等聂翊,自己在前头走得飞快。
  聂翊不紧不慢地跟着,视线一直随在她身上,一晚上都没离开。
  唐翩翩过来就和宋韵会上了面。
  宋韵红唇动人,分了她一支香槟。
  聂翊一进场她就注意到了,“喂,那个人……”
  唐翩翩朝她下巴点的地方望去,聂翊单手插兜与人交谈,捏着红酒杯的右手极致优雅,侧面朝着她们这里,那个侧颜……
  “啧啧,绝色!”宋韵由衷叹道。
  唐翩翩装作很不在意地收回眼,鼻子哼气,说:“也就一般吧,我都看腻了。”
  她用了刚好能让那边的人听到的音量,知道聂翊一定能听到。
  很奇怪,虽然他只给了这里一个侧面,眼睛也没望过来,但唐翩翩有种感觉,他时时刻刻都在关注着她这里。
  宋韵觉得她太没眼光,气急败坏道:“我要锤死你这个小骗子!”
  唐翩翩猛地一愣,差点被一口酒呛住。
  宋韵怎么知道聂翊以前给她的“爱称”?
  小骗子……
  聂翊以前话比现在还少,但每次做的时候都骚话满腹,压着她,规则的律动之间,一口一个低哑的“小骗子”。
  因为她叫翩翩,也因为他老觉得她跟着他委曲求全,并非真心实意,所以每次情浓,他都会如此发泄。
  宋韵这三个字说得没他带感,要是由那个狗男人在那事儿时随随便便说出,同时弄着她一次比一次狠,嗓音清冽,又酒般醉人,他喘着气儿,才说一个字她全身都酥了……
  “咳咳,咳!”
  唐翩翩红着脸,悄悄往后看了一眼。
  男人面色如常,不知道有没有听见。
  “快走吧,我不想在这里了。”她拽了下宋韵的胳膊,小声说道。
  到了没人的地方,宋韵还老想回头往后看,一脸笑意地问唐翩翩:“那就是聂翊吧。”
  唐翩翩默认。
  宋韵真有点疯了,“我的天,那五官、那身段、男版妲己啊!”
  唐翩翩:“……”
  她认真规劝宋韵:“你知道吗?有的人外表是天使,内里是恶魔。”
  “管他恶魔不恶魔的,帅就得了!”
  “你家金主不也挺帅的吗?你还朝三暮四?”
  宋韵纠正道:“这哪里是朝三暮四了,替你花痴一下还不行啊?放心,你的汉子,姐妹绝不会染指。”
  唐翩翩晃酒杯,“你就算想染指,你家庄霸霸也不肯啊。”
  一提起这个人,宋韵整个人立刻就变得不好了。
  想来又是两口子有了什么恩恩怨怨,面若冰霜地踱走了。
  唐翩翩被几个表里不如一的富家小姐围住奉承了会儿,好不容易脱身,迎面就遇到了笑盈盈的白依秋。
  “翩翩,你也来啦。”白依秋亲热道。
  唐翩翩打心眼儿看不上这这种人,虚虚抬了抬手,一个好脸儿都没给她,就准备举步绕走。
  白依秋及时叫住她,说:“唐老师最近在忙吗?好久没过去看她了,我有些挂念。”
  唐翩翩问她:“你不是前两天才来吗?”
  白依秋拍一下脑门,哭笑不得道:“哦,我记错日子了。”
  白依秋拖住了她的脚步,一名中年男子带着随行人员朝她们走来。
  “那是咱们圈儿里的巨贵江老板,很是卓尔不凡呢?”白依秋向她介绍道。
  巨贵?巨型贵宾吗?
  卓尔不凡?她可是对这四个字有什么误解?
  唐翩翩代表了偌大一个周氏集团,只能对其笑脸以对,一时也就走不开了。
  江老板大步走过来,十分热情:“哎呀!这位就是唐小姐吗?久仰久仰。”
  唐翩翩被握住手摆动了几下,把手抽回时,男人还似有似无地用指腹在她手背上摩挲了下。
  江老板和她聊周继嵩,唐翩翩多应付了几句,也接过对方递来的酒喝了几口。
  正心想遇到不好打发的了,江老板却突然放过了她,转头招呼别人去了。
  看看时候差不多了,应该可以离场了。
  唐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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