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浮生难得是清欢-第8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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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不再继续呢?”主持人问道,“网上有很多网友希望可以看到小利实现这个愿望。”
我笑笑,低声道:“就把后面的故事留给大家去想吧。”
这世界上每天都有孩子被拐卖,也每天都有警察为了去营救这些孩子而牺牲。
对于一个被救的孩子,救他的警察是他一生的恩人,他想知恩图报;可救他的警察却是把这看做是自己崇高的工作,他不求回报,只愿天下再也没有受苦受难的孩子。
……
结束颁奖仪式,景哲的司机将我送回了沈家。
一打开门,珍珠就从里面跑了出来,和我喊道:“姑姑,我在电视上看到你了!”
我换了鞋,笑着说:“这都十点了,你怎么还不睡啊?还有,你怎么又跑过来了?”
珍珠停住了步伐,站在离我一米的地方,抿着嘴直笑,一看便知道是在躲她爸爸的“追捕”。
这孩子已经五岁了,再过两个月就该上小学。
可是她对学习倒是不怎么上心,就喜欢跟着刘玉珍四处给景哲物色对象,美其名曰要有一个幸福美满的家庭。
“你啊!”我走过去点了一下她的小脑袋瓜子,“马上就要去学校了,别成天想些大人的事情。”
她嘿嘿直笑,抓住了我的手臂,说:“那是我爸爸啊!外婆说我爸是个死脑筋,现在身边也没有人陪着,很孤独的。”
听到孩子小小年纪就说出如此懂事的话,我心里也是酸涩。
在红狱的事情彻底解决之后,景哲找了赵董事,利用他在盛景还残存的一些人脉,再加上警方已经抓捕了马董事,所以景哲又收购了一些盛景的股份。
半年前,他已经成为了盛景的总经理,相信进入董事会也是指日可待。
这盛景集团,到底是要回到景家人手里了。
“姑姑,你今天没有得奖,是不是不开心?”珍珠忽然问。
我稍稍愣了一下,然后说:“没有。姑姑能得到提名已经很开心了,没有谁可以一次成功的。能力和经验的累积是一个漫长的过程,不可能一蹴而就。”
珍珠似懂非懂的点点头,然后跟我说:“我今天花了一幅画,已经给姑父看了,我想他一定会喜欢的。是狐尼克。”
我笑了笑,摸摸她的脸蛋,让她早点回房休息,然后就去了程英慧的房间看看她。
这两年的时间,程英慧的记忆已经彻底定格在了以前,就是她和沈建业刚认识的那段时间。
有的时候,她对着一张照片就可以说上一天的话,甚至是笑上一天;还有的时候,她会站在院子里,痴痴的看着门口,一站就是一天;更有的时候,她会坐在摇椅上自言自语,说着别人完全听不懂的话。
冯嘉嘉说让我找个医生给程英慧看看,医生也确实来了。
但是通过一天的观察和了解,医生认为程英慧这把年纪,如果接受治疗,会是一个遥遥无期的过程。更重要的是,如果她清醒了过来,极有可能无法接受沈建业的死,从而导致出现极端行为,比如自杀。
所以,这事也就作罢了。
所幸我把臻玉园的房子卖了,有钱可以给她安稳清闲的生活。而且我和大卫成立的工作室也渐渐走上正轨,我相信日子会越来越好。
看着已经睡熟了的程英慧,我把被子又给她掖了掖,然后关上房门离开了她。
走廊上,茉莉正坐在楼梯处,见我出来,它闲庭信步而来,蹭蹭我的脚,仰头冲我“喵”了一声。
我蹲下将它抱在了怀里,想要回房休息,这时候就见阿梅上了楼,对我说:“少夫人,景少爷来了。”
将茉莉交给了阿梅,我下了楼。
景哲正坐在客厅里气急败坏的扯领带,白色的衬衣上还染上了大片的红酒渍。
“这是怎么了?”我问道。
景哲似乎是气得不轻,直接跟我喊道:“珍珠在哪了?让她给我出来!以为躲到你这里就可以了事吗?”
“你小点儿声音。”我做了一个“嘘”的动作,“孩子刚上去睡觉,你吵醒她做什么?”
景哲将手里的领带扔在了地上,气道:“看她给我惹得好事!也不知道她和妈从哪里能搜罗出来那么多奇葩女人!还非让我见上一面不可?真是没事找事。”
我看着景哲这狼狈样子,再听听他刚才的话,也算是大致明白了他为什么气不顺了。
坐在他斜对面的沙发上,我说:“别气了,珍姨和珍珠也是为你好。像珍姨这样的丈母娘,实心实意的为你,你可是打着灯笼都找不到。”
景哲一听这话,估计火气就消下去一大半了,坐在那里不由得长叹一声。
夜晚的钟声滴答滴答的响着,在这样的场景里显得由外突出,彷佛是在敲打人的心头。
隔了一会儿,我主动道:“再找一个吧。”
景哲眼眶有点红,拿起手边的西服站了起来,说:“我先走了,明天我让司机来接珍珠。以后她要是来找你,你别宠着她,就给她送回去。”
我无奈的笑笑,心道哪里舍得呢?那可是全家唯一的小宝贝。
站了起来,我说:“回去的路上慢点儿开车,跟珍姨说一声珍珠在这里一切都好。”
景哲点点头,然后又道:“明天妈过生日,你记得通知言安和嘉嘉他们。我回去了。”
看着景哲离去的背影,我发现短短的两年,他又成熟了很多,可肩上的担子也更加沉重了。
晓珍啊,你要是在天有灵,想必一定会理解景哲的吧。
那就别再让他一个人孤苦伶仃,让他遇见一个贴心的人,那也是多了一个人去爱珍珠。
……
景哲走后,我返回了二楼。
阿梅从我的卧室里出来,跟我说:“少夫人,热水刚给您放卧室里。您一会儿还有吩咐随时喊我。”
“快去歇着吧。”我说,“没什么事情需要忙了。”
阿梅看了一眼已经关闭的卧室房门,点点头,回了自己的房间。
深吸了一口气,我在门口笑笑,然后进入了卧室。
扑面而来的是茉莉的清香,闻起来让人觉得很舒心,也很自在。
看着躺在床上的那人,我的笑容更大了,快步走到了他的身边,柔声道:“我回来了。今天晚了些。”
沈容与依旧紧闭着双眼,两年来未有过任何的变化。
转身把热水盆端来放在小桌子上,我将毛巾浸在了热水中,又说:“景哲今天的相亲又失败了。你没看见他刚才的样子,真是让我觉得又好笑……又心疼。”
说着,我把毛巾拧来,晾在一旁的架子上,然后给沈容与解开了睡衣的扣子。
“我和珍姨都没想到他这么的死心眼儿。”我继续道,并且伸手拿来毛巾给沈容与擦拭胸膛,“之前不是还和你说,他一听相亲气的和珍珠冷了好几天的脸吗?珍姨跟他又哭又闹的,他这被逼着才去相亲,没想到还是一百个不愿意。”
说完,我又将沈容与给扶坐起来,帮他脱掉衣服,擦拭后背。
他肩膀上的伤疤,我看了无数次了,可每一次看,我都是可以躲避,因为我不想在他面前哭。
我要他只看得见我的笑,再也不会看见我哭。
擦完上身之后,我又帮沈容与穿上了衣服,再让他平躺下来,为他按摩四肢。
我知道他们都觉得我这个行为很多余,但我坚信沈容与一定会醒过来,所以按摩不能停,不然他醒了以后,肌肉不好恢复。
“明天家里会热闹些。”我一边喘着气按摩,一边说,“珍姨来咱们家过五十五岁生日,大卫、言安他们都过来。”
沈容与还是闭着眼,安静的像个艺术品,不给出任何反应。
可我一点儿也没觉得气馁,看着床头柜那里摆着珍珠留下的狐尼克蜡笔画,我又说:“我看珍珠是个画画的苗子。不过那天她看见你的小提琴,似乎也有兴趣。我想等你醒了之后就教教她,培养气质嘛。”
就这样,日复一日,年复一年,我每天晚上都会和沈容与说好多好多的话,直到我睡去才会停止。
洗好澡以后,我躺在他的身边,双臂缠着他的手臂,然后我就会在他耳边说:“晚安。”
我相信终有一天,他会回应我,并且会轻吻着我的唇,跟我说:“晚安。”
……
转天一大早,我起来给珍珠梳头。
她今天穿了条粉色的小纱裙,看起来特别可爱,真像是一颗晶莹剔透的珍珠。
大卫和冯姗姗是最早到的。
一见面,大卫就和我谈起了公事,跟我说:“小景,今早有个编剧带着自己写的剧本给我来看,问我们愿不愿投资。我粗略的看了看,写的还真是挺不错。我影印了一份,你抓紧时间看看。”
我接过剧本,看了一眼简介,好像是讲一个聋哑教师的故事。
“今天晚上就看。”我说道,“不过剩下的时间,我们可是不谈工作了。”
冯姗姗笑笑,过来挽住了大卫的手臂,“现在我们的大卫制片人已经是工作狂了!无时无刻不想着工作!”
“别瞎说。”大卫嘴上这么说着,却是也笑了。
没过多一会儿,霍言安也到了,还拿着不少的礼品。
现在的霍言安不仅是孤儿院里的孩子王,而且还开了一个小朋友表演培训班,生意做得是风生水起。
大卫甚至还开玩笑说,冲着霍老师的辛勤培育,他还得做电影,将来都用霍老师教出来的学生。
“嘉嘉呢?”我问道。
霍言安眉头一皱,别扭道:“你还请她了?”
我不免觉得好笑,他这不是明知故问吗?今天难得团聚,怎么可能不请冯嘉嘉呢?
不过要说霍言安闹别扭,那也是情有可原吧。
一年半以前,冯嘉嘉的眼睛就复明了。
可是冯嘉嘉偏偏耍了个鬼心眼儿,想借此机会让霍言安接受她,就问他如果自己瞎一辈子,他会不会娶她?
霍言安一听,就一口答应了!
说是如果冯嘉嘉真的看不见了,他就给她当一辈子的拐棍,照顾她,陪伴她。
冯嘉嘉一听霍言安对自己也是有情有义,于是就掂量着哪天告诉他自己可以看见了,并说出来自己希望可以和他继续交往的愿望。
可谁知道话还没说,冯嘉嘉就自己露馅儿了!真是给霍言安气的够呛。
于是,两个人就这样半推半就的墨迹了好久,谁也没有把谁拿下。主要还是冯嘉嘉拿不下霍言安。
“言安啊,”冯姗姗凑了过来,“你说我妹妹长也不算难看,还有正经工作,对你更是死心塌地的,你就接受她不行吗?”
大卫笑着拥住了冯姗姗的肩膀,补充了一句:“我老婆后面还有话。就是你接受了她,我们也好清静几年。”
冯姗姗点头。
“你们又在说嘉嘉!”珍珠冒了出来,“我跟你们说哦,嘉嘉现在有帅哥保护,你们可不要随便乱讲。”
“帅哥保护?”众人讶异。
珍珠点头,有模有样的说:“嘉嘉前两天带我去看电影,有个帅哥给我们买了好多零食,还和我们进去一起去看了。”
冯姗姗一听这话,就和大卫那里犯起了嘀咕,而我瞧着霍言安的脸色,像是不太好。
本来想和他说上两句,劝他还是珍惜冯嘉嘉这么好的女孩,可这时候,会赶时机的冯嘉嘉来了。
“大家都到的好早啊!”冯嘉嘉热情的打着招呼,“珍珠,我有给你带蔓越莓曲奇,纯手工的。”
“嘉嘉万岁!”珍珠高兴的跑了过去。
冯姗姗也跟了过去,拿出来一块儿尝尝,称赞道:“真是不错啊!哪家买的?”
“朋友做好送的。”冯嘉嘉说,然后就狗腿的把曲奇捧到了霍言安的面前,“你尝尝,可好吃呢。”
霍言安看了一下眼曲奇,皮笑又不笑的说:“谁这么浪漫,还知道做这东西给你?”
冯嘉嘉搞不懂霍言安的阴阳怪气是怎么来的,只能赔着笑脸又凑过去,结果霍言安直接高冷的转身走了。
冯嘉嘉见状把饼干塞进了珍珠的手里,然后就又追着霍言安满屋跑了。
没过多一会儿,景哲带着今天的寿星公来了。
大家都是鼓掌欢迎,纷纷说着生日快乐。
刘玉珍有些腼腆的笑笑,说:“哎呀,就是为了和你们几个孩子吃顿饭。都一把岁数了,过什么生日啊?”
“妈,这话可不对。”景哲说,“生日过的热热闹闹的,这是添福添寿啊。”
刘玉珍笑笑,和大家去了客厅。
我挽上了刘玉珍的手,小声道:“珍姨,实在抱歉。因为容与,让您不能在家过生日。”
“这是什么话?”她拍拍我的手,“只要一家人在一起,在哪里不一样啊?况且你婆婆也不能长时间没人。咱们一家人就不说两家话了。”
……
众人说说笑笑的,时间过得飞快,眼看着夜晚就降临了。
阿梅做了很多的菜,景哲还特意买来了寿桃蛋糕,大家围坐在一起,气氛热闹而愉悦。
“外婆,快许愿吧!”珍珠喊道,那口水已经要流出来了,“然后切蛋糕!”
景哲把她给抱了起来,说:“你少参与,当时热菜烫到你。”
珍珠还在盯着蛋糕,估计这心里就一个念头,那就是赶紧吃蛋糕!
大卫给蛋糕上点好了蜡烛,刘玉珍双手合十,刚要闭眼许愿,就听一直安静坐在一旁的程英慧忽然说话了。
“建业,你看多么美丽的烟火啊。”她笑着说,“对着这么美的烟火许愿,一定会实现的。”
说完,程颖慧也双手合十闭上了眼睛,不知道许下了什么愿望。
而刘玉珍转过头,脸上带着深深的笑意,也许下了生日愿望。
过后,大家一起分蛋糕,冯嘉嘉问道:“珍姨,您许的什么愿望啊?”
“愿望说出来,还能灵验吗?”霍言安怼道,“你这个人脑子能不能清楚一会儿?当你的病人真是不幸。”
刘玉珍捂着嘴巴笑笑,说:“人人有份的愿望,而且一定会实现!”
……
生日会结束后,大家各自回了各自的家。
如往常一般,我回到卧室和沈容与度过我们的二人时光。
我把今天的所见所感全都告诉给了他,特别是霍言安和冯嘉嘉那微妙的感情摩擦。
“言安动心了。”我躺在沈容与身边说道,“虽然还是在那里死鸭子嘴硬,可我想要不了多久,这两个人一定可以幸福的在一起。”
他闭着眼睛,安静的躺在那里。
我笑着叹口气,又说:“言安如果幸福了,我们才是真正的没有负担了,不是吗?”
虽然明知道得不到回答,但我想沈容与肯定和我一样,觉得心底一处最大的牵挂要落地了。
霍言安是好人,他值得最好的人,真心以待。
上前吻了一下沈容与的侧脸,我轻声道了一句:“晚安。”
说完之后,我就闭上了眼睛,紧紧握住了沈容与的手,安然睡去。
……
这一晚,我做了个梦。
梦里,我回到了白雪皑皑的瑞士火车站,那里风光依旧,是一种圣洁清透的美好。
我走到了候车室的长椅旁,便看到有一只猫咪窝在那里晒太阳。
心情大好,我俯身将它抱了起来,说:“你好悠闲啊。这么惬意的享受眼前的舒适,真让人羡慕。”
“喵”。
猫咪叫了一声,舔舔我的下巴,弄得我好痒。
“你也想要舒适惬意的生活吗?”
再熟悉不过的声音传来,我很自然的头也不回的说:“当然了。”
那人走到我的身边,亲昵的拥住我的肩膀,英俊的面庞也出现在了我的面前。
沈容与笑的爽朗,大大的酒窝绽放在脸上,和我说:“那你得给我做老婆,才能有那样的日子。”
我把头靠在他的肩膀上,羞涩道:“我想做你老婆,还想做你孩子的妈。”
沈容与听后,动情的吻了吻我的额头,说:“昕昕,抱歉让你等了那么久。现在,我想你和我开启一段新的生活,你愿意吗?”
怀中的猫咪眷恋的蹭蹭我的手臂,然后就跳了下去。
我空出的手正好可以抱住沈容与。
将头埋在他炽热的胸膛之上,我只觉得那股太阳花的味道就是幸福的味道,也是我生命意义的味道。
“只要是你说的,我都愿意。”
……
从头至尾,我要的都只是那么一点点而已。
一所可以遮风挡雨的房子,一只可爱讨巧的猫咪,每天我都可以给心爱的男人做一顿丰盛的晚餐,然后再给他生个孩子,听着孩子叫他爸爸,叫我妈妈。
这就足够了。
虽然为了得到这样的生活,我走了一段好长好长的路,但是幸而路的尽头,还有他一直等我。
风落芙蓉画扇闲,凉随春色到人间,乍垂罗幕乍飞鸾。
好把深杯添绿酒,休拈明镜照苍颜,。
童心亦晚 说:
小说的正文全部完结了!(撒花,撒花)
既定好的结局就是这样的,把后面故事留给大家想象。明天会有最后一个小番外,大家可看可不看,不影响剧情的。
回复(13)
'婚恋'他说你乖乖的,我就不会动他
'婚恋'为了得到他的爱情,我一直活成了他初恋的样子
番外 一生有你
再有一个月,珍珠就要上小学了。
可偏偏这个时候,景哲是忙的四脚朝天,无暇分身陪伴珍珠。
作为姑姑的景昕,自然就要帮着小丫头买一些学习用品,还有上学要带着的必备品。
……
今天,景昕尽早结束了工作室的工作,然后带着珍珠去了商场。
冯嘉嘉半截打来电话,问景昕有没有空陪她吃饭,三个人便凑到了一起。
珍珠一向是有主见的小大人,想要买的东西也不墨迹,明明白白的告诉姑姑,然后很快就结束了战斗。
剩下的时间,孩子就主动说:“你们去聊天吧!但是要把我放在翻斗乐里。”
景昕真是服了这个鬼灵精,给她买了票,就把人送了进去,然后和冯嘉嘉坐在一旁聊天。
“怎么了?”景昕上来问道,“是有心事了吗?和言安?”
冯嘉嘉有些犹豫,她不知道自己该不该把所有的话都告诉景昕,因为那样的话,她怕她觉得自己太现实了。
可是犹豫来犹豫去,她也无人可说,只能说与她听。
“小景,你是知道的,我爸妈死得早,我们姐妹一直都是相依为命。”冯嘉嘉说,“现在,我眼看着快三十了,我姐天天为着我的事情着急。虽然我们都不认同女人到了一定年龄就必须结婚,可如果……如果我等的爱情是没有结果的呢?”
景昕可以理解冯嘉嘉的感受,甚至是完全理解。
因为她现在做的事情何尝不是无休止的等待?等待一个醒不过来的人,等待一个不能两人完成的爱情,等待一个不可能。
可是相对于自己,冯嘉嘉要幸运一些,起码她等的人是个正常的人。
“嘉嘉,你是想放弃了吗?”景昕问道。
冯嘉嘉也不知道答案,只能如实说:“我只是觉得有些累了,力不从心。不像两年前那样无所顾虑。”
景昕点点头,心道女人的年龄啊,是可以抹杀掉一切的最强利器,不管是自信还是勇气。
“作为言安的朋友,我是绝对不想他错过像你这样好的女孩的。”景昕说,“可作为你的朋友,我也赞同你的说法,理解你的感受。我认为,或许到了现在这步,你该为自己制定一个期限了。”
“期限?”
“对,期限。”景昕继续道,“如果你再等上半年,言安还是做不出来决定,那你就要为自己的幸福负责,做出你心里的决定,要么继续下去,那么就斩断这段感情。”
“斩断”二字有些惊到了冯嘉嘉。
她想了很多和霍言安之间的可能,但是倒真的没想到以后和他再无瓜葛。
“小景,你让我制定期限,那你自己呢?”冯嘉嘉忍不住想从景昕的口中听到一些声音。
景昕笑笑,看了看手中还剩下半杯的拿铁,它的口感就像她的的生活,苦涩中带着醇香甘甜,而那一抹醇香甘甜就是沈容与。
她不喜欢苦咖啡,更讨厌特别苦的东西,所以这辈子她只要拿铁。
“我和他没有期限。”景昕说,“他要是死了,那就是我的死人;他要是活着,就是我的丈夫。现在,他介于这两者之间,那就是我的活死人呗。”
冯嘉嘉被这番话搅得心里很不是滋味。
她是医生,更是景昕的朋友,她知道一个人日夜面对着一个植物人,那种感受是何等的煎熬!更何况景昕的心里始终抱着那根本无法实现的愿望。
她真怕有一天沈容与连植物人也做不了了,到时候景昕会怎么样?和他一起共赴黄泉吗?
冯嘉嘉不敢想下去。
不过景昕对于沈容与的深情倒始终是在激励着自己,所以她并不想放弃霍言安,因为她的希望比起景昕的,大了太多。
上前握住景昕的手,冯嘉嘉笑着说:“我决定今天去堵他!我倒要看看,我这么上天入地的追他,他能跑到哪里去!”
景昕一笑,说:“他心里已经有你了,你感觉不出来吗?”
冯嘉嘉微微一愣,竟不由得有些脸红了。
……
回到沈家,景昕照例先陪一会儿程英慧,然后就回房去找沈容与了。
还是先擦身子,再按摩。
景昕没有一天落下过这些环节,因为她时时刻刻为着沈容与的清醒而做准备,不能有丝毫懈怠。
等做完这些,景昕总是满头大汗,然后就会去洗一个澡,回来躺在沈容与的身边。
只不过今天可能是陪着珍珠有些太过劳累,景昕没有看到沈容与的右手手指动了两下,很轻微的动作,却是足够明显。
“晚安。”景昕躺下后握着沈容与的手,“我希望你今天会梦见我。”
她抬起头亲了沈容与一口,便安然睡去。
当万籁俱静,所有的事物都归于黑暗的时候,沈容与的脑子里却觉得一片光明,彷佛是积蓄已久的力量终于要破土而出了。
他拼尽所有的力气想要握紧手中的那个人,告诉她,再等等,我就要回来了,回到你的身边。
……
转日清晨,景昕早早醒来。
喂完程英慧吃早餐,她就准备去工作室,可这时候李明旭来了。
“这么早,是有重要的事情吗?”景昕问道。
李明旭点点头,跟我说:“许澄嫣要不行了,想见儿子最后一面。她联系不上方雷,所以就找到了我,想让我……”
景昕心下了然,示意李明旭不必再多说什么。
“这件事,就麻烦你和狱里的人说一声,我们也无能为力。”景昕淡淡道。
这不是她心狠,又或者针对许澄嫣,一个将死之人,她有什么好计较的?这话是实话。
方雷自从结婚以后,就带着方信去了国外,和国内断了所有的联系,明显是不想再和过去有任何的纠葛。
一年前,景昕倒是见过梁歌,那时候她刚结婚不久,和一个萨克斯风演奏家。
她告诉景昕自己在法国度蜜月的时候,似乎是见过方雷。
当时是黄昏时分,方雷一个人漫步在巴黎的街道上,看起来十分的孤独和悲情,也完全注意不到身边的人。
梁歌没有上去打招呼,默默和方雷擦身而过。
其实,许澄嫣和方雷上大学暧昧的时候,许澄嫣和他说过,将来一定要和爱的人漫步在巴黎的街头,感受内心的平静与温暖。
方雷的心里始终没有放下许澄嫣,虽然他做的事情也是把许澄嫣往死里逼,可往往有时候就是因为爱得太深,所以恨意才浓。
“我明白了。”李明旭说,“我会告诉人家的。那没什么事情,我就先走了。”
“不上去看看容与吗?”景昕问。
李明旭摇摇头,笑着说:“不了,事务所里还有很多事情要处理。我得在沈律师醒过来之后,给他一个蒸蒸日上的事务所。”
说起来可能有些奇怪吧,李明旭是除了景昕之外,第二个坚信沈容与一定会醒过来的人。
“我也去工作室了,我送你。”景昕说。
说完,二人便就一同离开了。
当时,如果他们有一个人去二楼看看,或许就会亲眼看到奇迹的发生,因为沈容与睁眼了。
……
开眼看世界。
此刻的沈容与和一个新生儿没什么区别。
他觉得眼前的光有些刺眼,想伸手揉揉眼睛,可是却又没有力气去支配自己的身体。
于是,他只好再一次闭上眼睛。
过往的记忆像是一块儿又一块儿的拼图,经过孩童的手,有的拼错了位置,有的颠倒了上下……反反复复,用了好久的时间,才最终得以完整。
再一次睁开眼睛的时候,沈容与的眼角滑出了一滴眼泪。
这里是沈家。
他躺着的地方是他和景昕的卧室,这说明什么?她没有离开过他,她甚至是带着他回了家,一直照顾他。
只是现在的沈容与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景昕又等了多久。
“少夫人,您怎么又回来了?”门口传来阿梅的声音,听得沈容与顿时紧张起来。
他要见到她了吗?可是他现在还动不了,似乎也不能说话!这让他觉得很挫败。
景昕冲着阿梅点点头,说:“回来拿东西,你快去忙,不用管我。”
其实,景昕不是回来拿东西,就是想单纯回来看沈容与一眼。
不知道为什么,她一出了小区的门口,就觉得心里有种说不上来的感觉。
她回头望着家里的方向,觉得有种无形的呼唤在牵引着她,令她无法专注下来,必须回来看看。
景昕轻轻的推开了门,彷佛是怕吵到正在熟睡的人。
走到他的身边,景昕看着沈容与依旧双目紧闭,她说不上来是该庆幸还是该失落。
医生告诉她,沈容与的情况很有可能会在昏迷中死去,那种情况等到发现了,甚至都是几个小时之后。
慢慢握住沈容与的手,景昕忽然有点儿克制不住自己的情绪。
“他们都说你不会醒了。”景昕说,看着自己给他无名指上戴上的婚戒,眼中积蓄起了泪水,“我不相信。因为我知道你舍不得我。你脸皮那么厚,还没叫我给你生孩子,好耽误我一辈子,你怎么会死呢?是不是?是不是……”
说着说着,景昕忍不住哭了起来。
她趴在沈容与的身边,哭得很放肆。
这两年以来,她一直在麻醉自己,告诉自己沈容与会醒过来!可是时间这么过去了,他却没有一点点转醒的迹象。
于是,景昕又告诉自己,醒不过来就醒不过来,没关系的。
只要他活着,可以这样安静的躺在她的身边,陪着她,她就心满意足了。
可其实景昕的心比谁都脆弱,她怕他连植物人也不做了,来个一了百了,真正的留下她一个人。
沈容与在景昕趴在他身边痛哭的时候,睁开了眼睛,眼中一片湿润。
他害怕她刚才一回来冷不丁的看到他醒了,会受到惊吓;他也害怕自己现在的样子已经不如以前好看,会在对上她目光的那一刻,看到她眼中的失望;他更怕他们之间会产生巨大的陌生感。
可当沈容与听到景昕刚才的话时,他就知道他的那些害怕都是多余的。
这还是那个爱着他的女人,从未变过,他的心亦是如此。
或许这就是奇迹,沈容与觉得自己是有力量的,他将自己的右手抬起放在了景昕的脑袋上。
景昕就跟过电了一样,微微一愣之后,像个茫然的孩子抬起了头,向着沈容与的方向看去。
四目相对的那一刻,却是刹那间的永恒。
……
沈容与苏醒的消息像是晴空里的一记响雷,在所有人的心中炸开了一道绚丽的烟花。
沈家的门槛要被人给踏破了。
刘玉珍二话不说的带着珍珠就赶了过来,景哲也放下了手里的工作,就连霍言安的培训课也被中断了。
珍珠看到沈容与冲她笑的时候,哭成了一个小泪人儿,直喊着:“狐狸狡猾,不是好叔叔!”
刘玉珍也是喜极而泣,笑着说:“什么叔叔?那是你姑父!”
“姐夫,你这一觉可是够长的!”景哲激动道,“真是苦了我姐一直等你!”
霍言安拍拍景哲的肩膀,看着沈容与说:“你再也找不到比景昕更死心眼儿的人了。”
沈容与说不出来话,只能拽着景昕的手,傻傻的看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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