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对决_薛二-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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兮的骨灰你是不打算要了吗？”
　　沈知非回过头，对着讥诮一笑，却仍旧是什么都没说，转身走出了酒店大堂。
　　但赵亦然方才的那话无疑是正面证实了沈知非先前所说，这会别说沈家人，连赵家人自己都觉得脸丢尽了。
　　特别是赵奇峰，今日在场有那么多是他同僚，低头不见反抬头见，闹出这么一出，赵家还有何脸面可言。
　　赵奇峰气极，想也不想地甩手打了赵亦然一记耳光，赵亦然被他那一巴掌抽得连退几步，跌坐在地。
　　平时对她极其护着的赵太太这时也一声不吭，脸沉得不像话，对跌坐在地的赵亦然也只是冷眼看着，完全没有要去扶的意思。
　　“我怎么会生出你这么个东西！”
　　赵奇峰气得只挤出这么句话来，然后扔下一大摊子就走了，赵太太紧随其后。
　　新郎跟赵家两位家长都走了，这婚礼，估计也没戏了，看够热闹的人也纷纷离场。唯一亏的，大概是那些礼金吧，不过，花些钱，看了这么大一场热闹，说起来，还赚了呢。
　　刚刚还气势汹汹的要揍沈知非的赵家的那些堂兄表兄，这时候也没了脾气，灰头土脸的离开。只留了几个平时跟赵亦然关系还不错的表兄还在，大概是怕她在沈家人手上吃亏吧。
　　其实，也没什么亏可吃，沈家人再怎么样，也不会对女人动手。
　　不过，还在现场的，也不只有沈家人。
　　赵亦然不知道是被她爸那一巴掌打的还是因为沈知非，精神有点焕散，整个人看上去有点呆呆的，像失了魂般。
　　张猛去扶她起来，她忽然想到什么似的，甩开张猛的手，走到沈亦非面前，猛地抓住他的胳膊，用质问的口气说。
　　“为什么？他怎么就走了！？秦予兮的骨灰他不要了是不是？他不要了你也不要了吗？”
　　蒋子豫听着这话反射性地去看沈亦然，她习惯性地皱起眉，有点想不勇赵亦然的那话到底是什么意思？什么叫沈知非不要他也不要了？秦予兮跟沈亦非又有什么关系？真掰扯起来，沈亦非不过是秦予兮临死前见的最后一个人罢了。
　　沈亦然刚准备动手推开她，这边张猛便眼疾手快地把她拉了回去。
　　沈亦非道：“想知道为什么？”
　　赵亦然死命盯着她，像是要从他身上盯出个所以然来。
　　沈亦非也没卖关子，他道：“因为你手上拿的，根本不是秦予兮的骨灰啊！”
　　赵亦然只觉脑袋轰的一声，像是有个炮仗在脑子里炸开了般，“怎么可能？怎么可能！”
　　沈亦非用与沈知非如出一辙的讥诮的眼神看着她，“你们赵家手眼通天，怎么这点事都没查出来？”

　　☆、089　沈远请病假

　　这话那边张猛不乐意听了，“沈亦非，你这话什么意思？”
　　沈亦非倒也没被他那大块头给吓住，面不改色地说，“我们沈家也是老实本份的人家，你可别吓我！至于我的话是什么意思，你很快就知道了。”
　　沈家全员皆撤，一时间，酒店大堂里的人就走得差不多了，只留下赵亦然跟张猛他们。
　　出了这样的事，沈亦非先安排车把他父母跟沈远送了回去，又安排车子过来送蒋子豫跟姚露。
　　沈亦非十分绅士地替蒋子豫打开车门，扶她上了车，蒋子豫整个人坐进车里，只余一只脚还伸在外面。
　　她看着沈亦非说：“我怎么觉得你一点都不意外？”
　　沈亦非笑了笑，“我的确不意外。你如果有什么疑问，可以问我，不过不是现在，要稍晚一些。”
　　蒋子豫不再说什么，别开脸，收回腿，砰的一声把车门拉上，然后让司机开车。
　　沈亦然又陆续安排其他人离开，最后看了眼酒店大门，赵亦然跟张猛他们还在里面没出来，不过，他也没多管，自己去停车场取了车便驱车离开。
　　沈远直接跟着沈山夫妻回了他们家，一进门沈远就问了。
　　“大哥，您现在是什么意思？”
　　为何方才在酒店里不让他拦着知非，还任由事情发展成这样。
　　沈山气淡神闲地坐到沙发上，又让沈太太去泡茶。
　　“你也坐吧。”
　　沈远依言坐下，但哪里能像他那样淡定。
　　“大哥，您就别卖关子了。”
　　沈山一笑，“你呀，知非那冲动的个性，十足十地随了你。”
　　被损的沈远也没往心里去，相比沈山与沈亦非，他们父子的确是冲动型的。
　　沈山又说，“不过这回知非做的倒不错。”
　　沈远不解，“他怎么还不错了？”
　　沈太太泡好茶，一人奉了一杯，沈山靠在沙发上道：“赵家已经今非惜比了。”
　　“您的意思是？”
　　“赵家快要出事了，你也离他们远点，不要跟他们牵扯不清。知非这次毁婚，非但不是坏事，还帮了你的大忙。”
　　沈远心神一凛，“您怎么知道的，您是不是收到什么消息了？”
　　沈山叹口气说，“有什么不一定非得等到出事才能看清事情的原本。你想想，方玉华什么时候做过那种白费心神的事，他带进去的人又什么时候能够全身而退过？但赵奇峰的秘书这次却什么事都没有的就被放了出来，我就不信他真能那么干净。”
　　“可这也不能说明赵奇峰有什么吧？”
　　沈山呷了口茶，慢悠悠道：“你等着，方玉华他们还没走，总不能是H市的好山好水留住了他们吧。”
　　这点沈远倒同意，方玉华没走就代表H市还有什么事。
　　也许，真如沈山所说，赵奇峰要倒霉了。
　　沈远万万做不到像沈山那么悠闲，沈山退了好些年数了，就算有什么牵扯，到现在也都让时间给冲淡了。但他不同，他还在为，市委里面那么多赵家的人，他哪里说不牵扯就不牵扯的。
　　沈山这时又道：“回头我让亦非去看看知非那孩子，他就那样在婚礼上离开了，别让他在外面出什么事。”
　　沈远点点头，只沉默地喝茶，他还在想怎么离赵家人远点的事情。说起来容易，但要做起来难。
　　第二天是工作日，沈远一大早就亲自去请了病假。
　　一见到有人他就捂着胸口喊疼，吓得大家看见他都绕地走，深怕碰着他把他碰出个好歹来。
　　沈远一路捂着胸口去了主任办公室，李主任一见他这阵势，连心问：“怎么了这是？”
　　沈远苦着脸道：“还不是被我那不肖子给气得，唉哟，我这心口，绞着疼。”
　　为了让自己看着像那么回事，昨天晚上沈远也是熬了个大夜，他这个年纪的人，一熬夜哪里还能有精神，所以这会他这么一叫唤，再看看他的脸色跟精神，也的确像那么回事。
　　关于昨天那场婚礼的事，李主任也听说了，他平时跟赵奇峰不对盘，也没去现场，但光听人说也的确是能让人气得心痛的事。
　　赵家出这事，本来李主任还挺兴灾乐祸的，但一看沈远都这样了，他连忙收起兴灾乐祸的心思。
　　“唉呀，你说你，这把年纪了咋还想不开，儿孙自有儿孙福嘛，你管他们做什么？”
　　沈远腾出只手来冲李主任摆摆手，“唉，别提了，本来这婚事他妈就不同意，为了这事她还一气之下回了娘家。我本来想着吧，这婚一结，后面的事也就好办了，哪里想得到那兔崽子居然跟我整这一出。”
　　正说着，沈远又一皱眉，捂着胸口的手紧了紧，“唉哟，我这心疼的……”
　　那李主任平时跟沈远关系还不错，见他这样手忙脚乱的，也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你这样还来单位干嘛，赶紧上医院去啊，别给气出什么毛病来。”
　　本来前段时间沈远就住过院，李主任深怕他的手一个没捂紧倒在他办公室，那可就麻烦了。
　　沈远点头，“是啊是啊，我这不正打算去医院吗，先来找主任请假啊，我这身子，大不如前了，估计得请好一段时间的假了。”
　　李主任忙道：“好说好说，身体要紧，也不是特别忙的时候，工作我会安排其他人。”
　　拿着李主任开好的请假条，沈远十分高兴，见李主任有点奇怪的盯着他，他动作迅速地又捂住胸口，眉毛皱得死死的。
　　“真是谢谢主任了，我这就去医院查查，看什么毛病，怎么能这么疼呢。”
　　正说着，忽然有人打电话进来，李主任接起，等挂了电话，面色不禁凝重起来。
　　沈远问：“怎么了，主任？这假不能请吗？”
　　李主任回过神来，啊了一声，又连忙否认，“不是不是，刚刚小吴打电话来说赵奇峰的女儿自杀了，这会被人送到了医院抢救，人怎么样了还不知道。”
　　沈远大感头痛，好歹也是差点成了自己儿媳妇的人，“这孩子，你说怎么就这么想不开呢，唉呀，我这心……真是……”

　　☆、089　前男友

　　李主任一看他这样，也赶紧让他离开，“你快去医院吧，就别操心别人的事了，快去查查你这什么毛病，疼的脸都白了。”
　　沈远虽然嘴上喊着疼，但腿下功夫依然了得，没几步就走出了李主任办公室，迅速下了楼。
　　赵亦然自杀，大概不是惜命就是怕死，手腕上都划了好几道口子，但都不扎深，送到医院又给抢救了回来。
　　但她自出抢救室之后病房里就一直只有她一个人，沈家人不现身，连赵家人也没现身。
　　平常宝贝她跟宝贝得什么样的赵太太面都露过，只派人把钱给送到医院把费缴上了。
　　医院里的医生护生私下里都颇有微词，再怎么说也是亲女儿，就算做了什么天大的错事，到了这份上，也不能连看都不来看一眼啊。
　　早就醒来在病房里发着呆的赵亦然明白，赵家这是舍弃她了，她还记得他爸上次跟她说过的话，赵家不会为了她把赵家所有人都搭上。
　　她爸是对的，所以她不怪他。她只恨自己还不够聪明不够狠。
　　赵亦然在医院，第一个来看她的既不是沈家人也不是赵家人，而是一个对她来说已经算得上是陌生人的人。
　　“嘿，SAN，你也混得太Low了，居然把自己弄成这副鬼德性，我都快不认识你了！”
　　赵亦然眯起眼睛想了想才想起眼前的人是谁。
　　“LEO？”
　　LEO摊摊手，“可不就是我。”
　　LEO正是赵亦然在国外时的前男友，前一段时间还在微博热门上出现过的人。
　　“你怎么来中国了？又怎么知道我在医院的？谁来你来的？”
　　见到LEO，赵亦然直感觉很不好，否则当初她也不会为了跟他分手而回国。
　　LEO耸耸肩，“嘿，别这样，友好点。前段时间我在网上看到你要跟别人结婚了，你知道我一直想到中国旅行的，我想着可以刚好趁这个机会来参加你的婚礼，结果还是错过了。听说你婚没结成。”
　　LEO说着像是很不理解般，“SAN，你怎么搞的，你才多大，这次没结成婚又不代表永远结不成，这世上男人多得是，你干嘛想不开自杀啊。”
　　LEO自顾自地说了一大堆，说得赵亦然发笑，笑得LEO有点生气，“喂，你怎么可以这样，我这是在安慰你呢。”
　　赵亦然摇摇头，“不；LEO，我并不是在笑你，我是在笑我自己，居然要一个老外来安慰自己，你说我可不可笑。”
　　LEO的中文水平有限，对赵亦然绕口令似的话不是很懂，赵亦然也没打算他能听得懂。
　　“婚礼参加不成了，不过，这里倒是有很多地方让你玩的。”
　　面对LEO赵亦然整个人轻松不少，对他也没那么排斥了，又问他。
　　“你来这里几天了？住在哪里？”
　　说到这个LEO的脸垮了下来，“SAN，你们这里小偷太多了，我一到这里还在机场呢，钱包就被偷了，证件可都在里面呢，手机也被偷了，所以我没有办法联系你。我在机场都睡了两夜了，还好你在这里比较有名，我跟人一打听他们就知道了，是别人告诉我你在医院，所以我找路人借了点钱打车过来了。我现在可是一毛钱都没有。”
　　赵亦然轻笑，“听上去很惨！”
　　LEO大叫，“当然惨了，没有什么比一毛钱更惨的事了。”
　　赵亦然心想，怎么没有比这更惨的事呢，她不就比他更惨吗？
　　因为LEO的到来，赵亦然当天就出了院，把他送到了原本赵太太送她做婚房的房子那。
　　那房子原本是打算用来结婚用的，都是精心装饰过的，LEO一进门就发出感叹。
　　“哦，SAN，你这房子真棒！”
　　这房子的确是棒，无论是地理位置还是大小，甚至里面的装修，都是极好的。
　　赵太太向来舍得在她身上花钱花心思，只不过现在……
　　拉回思绪，赵亦然说：“这房子可是我准备用来结婚用的，不过现在用不着了，便宜你了，你先住着吧。”
　　LEO的眼神在房子里转了一圈，听见赵亦然的这话不禁看向她，“SAN，你真好！”
　　LEO的眼神灼热，就像他们以前还在恋爱时一样，这眼神她太熟悉，以前他每次想要她时总拿这种眼神看着她。
　　“SAN，我真不敢相信，你这样美好的人，那个男人居然不要你，他脑子里一定是有屎！”
　　赵亦然无奈，“LEO，你别这样，我们已经过去了。”
　　LEO走近她，喷出的气息就在她鼻翼间，“不，SAN，我只是在为你鸣不平，你那么美好，还记得吗，我们以前在一起的时候是多么快乐。”
　　LEO越说呼吸越重，离赵亦然也越来越近，他甚至伸出舌头舔了舔自己的嘴唇。
　　他太了解赵亦然了，知道她的敏感点在哪。
　　果然，赵亦然像被他蛊惑般，整个人动弹不得，看着越来越近的LEO，只觉得身体里有什么要喷涌而出，而她完全没有办法抗拒。
　　眼见着LEO的唇就要贴上她的唇了，赵亦然猛然惊醒，迅速别开脸。
　　“LEO，你应该好几天没洗澡了，你先去洗澡，我去给你买点吃的。”
　　LEO也没逼她，十分绅士地退开，“OK，按你说的来。不过SAN，我刚刚说的都是真的。”
　　赵亦然没再理他，抓起钱包跟钥匙就出了门，几乎是落荒而逃。
　　LEO看着她的背影哼起小曲转身找浴室去了。
　　小区里就有商店，赵亦然进去买了点面包三明治之类的东西。不过买完东西她没有直接上去，而是在花坛那边站了很久，她想让自己冷静下来，她一再告诉自己，不可以再跟LEO扯在一块，他就是魔鬼，他会毁了你！
　　其实她应该做的就是随便找条街，把LEO扔下去，然而她不仅把他带回了她的房子，她刚刚还差点……
　　赵亦然在那跟木头似的站了许久，久到她觉得自己已经冷静下来了，她才吐了口气，提着东西上了楼。
　　赵亦然拿钥匙开了门，哪知一进门关上门，她就见LEO浑身赤裸地站在她面前。
　　赵亦然尖叫一声，“LEO，你干什么！”
　　LEO双手举着，“SAN，冷静点，SAN，我只是忘了拿衣服。”
　　赵亦然赶紧闭上眼睛冲着他道：“那你赶紧把衣服给穿好！”
　　LEO依言准备去他的旅行包里拿衣服出来，但看着紧闭着眼睛的赵亦然，他露出个坏笑朝她走了过去。
　　久久都不到回应的赵亦然不禁出声催促，“LEO，你好了没有？”
　　此时的LEO已经走到她面前，他在她耳边轻声说了句，“好了。”
　　赵亦然一睁眼，看到的仍旧是浑身赤裸的LEO，但她还没来得及说什么，LEO已经把唇贴了上去吻了起来。
　　意乱情迷之后发生干柴烈火的事太自然不过，况且，回国的这几年，赵亦然一直没有那方面的生活，有需求也正常。
　　事后，LEO亲吻着她的背颈，跟她说话，“SAN，我还是爱你的，再没有比你更适合我的人了。”
　　赵亦然自然不会因为他的一句话就信了他的话，如同LEO了解她一般，她也了解他。

　　☆、091　真相浮出

　　沈知非的婚礼告吹，除了沈远捂着胸口去单位请了个长假，对其他人倒没什么影响，陈晓兰也从娘家回来了。不过，也因为这件事，陈晓兰现在在家里横着走了。
　　沈远自知理亏，也只能睁只眼闭只眼。
　　而沈氏，前段时间因为赵家的打压，后续有不少事情要处理，所以他比前段时间更忙。
　　那日在酒店门口，蒋子豫明显是有话要问他，但他后来等了又等，没有等到任何质问的电话或是短信，更别说见面了。
　　沈亦非那么聪明，一眼就看出来蒋子豫在躲他，至于为什么，不得可知。
　　而本来就闲的沈知非因为沈家不在把眼睛挂在他身上，他便比以前更闲了。
　　时间一多，他便开始频繁地去见蒋子豫，所以原本蒋子豫想问沈亦非的问题也改问他了。
　　“你在秦予兮的墓里到底埋的什么？”
　　沈知非倒也没瞒她，轻声吐出个名字：“吉祥。”
　　蒋子豫一愣，吉祥这个名字她太熟悉了，那曾是她养了将近四年的小狗，吉祥这个名字还是她给娶的。
　　但是……怎么会，吉祥才多大。
　　沈知非接着说：“那是我跟予兮一起养的狗狗，予兮出事那会，吉祥整天见不着予兮，精神有点狂躁，后来有次我妈带它上街，它突然挣开链子跑到了马路中间去，然后就被车给撞到了。”
　　又是陈晓兰，蒋子豫都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了，吉祥是迷你犬，怎么可能有那么大的力气，挣开一个成年人的牵引绳。
　　蒋子豫假笑着说：“你家的狗还真是个大力士呢。”
　　沈知非听出蒋子豫话里嘲讽之意，但也只是笑笑，没有接腔而是转移了话题。
　　“之前你发给我的邮件我都认认真真地看完了，你说你最近发现予兮的案子的奇怪之处，哪里奇怪呢？”
　　蒋子豫看着沈知非的眼睛，似想从他的眼睛里判断出什么？但她发现，人的眼睛有时候跟人本身一样，会演绎出各种人想要表达的东西，比如伤心，比如情深。
　　但她还是说：“我查出来被秦予兮误伤的那个女孩子其实还有个姐姐，她姐姐当时在读研，但出这件事之后，她姐姐跟她父母就一起消失了。”
　　沈知非道：“哪里奇怪了吗？或许他们只是想离开让他们伤心的地方。”
　　蒋子豫摇摇头，“他们本来就不是当地人，哪来的什么伤心地之说，我查过，他们在老家的房子已经卖了，谁也不知道他们去了哪里。这太奇怪了，按理说，他们才是受伤者，但他们为什么把自己弄得像犯了罪一样，不是只有犯了罪的人才拼命躲，深怕别人认出自己吗？”
　　沈知非还是说：“你说的都对，但也不能凭这些判断出什么。”
　　蒋子豫说的那些沈知非都知道，当初正是那个被误刹的女孩子就是发现了什么，后来赵家为了封口，上门威逼利诱了一番，最后那家人承诺，拿钱走人，不管这案子最后怎么判，他们永远都不能出现在H市，也不能让人认出来。
　　蒋子豫沉默了好一会才又开口，“沈知非，为什么我觉得你好像对秦予兮的案子，一直藏着掖着什么？”
　　沈知非也道：“那你呢？为什么你对予兮的事那么上心？”
　　当初秦予兮的案子是他爸沈远接的，尽管沈知非对这案子原原本本一清二楚，但他不能说出来，他不能让这案子翻案，一旦翻了沈远绝对出事。
　　不管怎么说，秦予兮已经死了，他不能再为了这个案子赔上她爸。
　　蒋子豫脸色冷了下来，她说，“沈知非，你真有意思，一方面告诉天下人你有多爱秦予兮，一方面也跟那些伤害她的人打得火热。实话告诉你吧，我查到的东西绝对你想像的多，你也甭管我为什么，我这人就这样，如果做什么事都有个理由的话，那就不是我了。”
　　沈知非被她说得脸色一白，却无法反驳。
　　蒋子豫又说：“我再告诉你一条好了，当初这个案子判决是误杀，而事实上，那根本就是场谋杀！针对秦予兮的谋杀！”
　　一句话就把沈知非的所有防线都给击溃了。
　　如果蒋子豫说的是真的，那从一开始的一切，都是被人设计好的，从那女生被杀，再到他去求秦予兮顶罪，中间还有……姚露、向阳……以及他父母！
　　沈知非忽然觉得事情变得可怕起来，超出了他的认知。
　　蒋子豫略带怜悯地看着他，“沈知非，看来你真的只适合做一个什么知道的二世祖，你的家人是对的，你就只能做个没用的少爷。”
　　相较于她前面说的那些，蒋子豫的这些冷嘲热讽对他还说真的不算什么了。
　　沈知非失魂落魄的驾车离开，路上还撞到路边的石蹲，冲进路边的绿化带，车头都给撞扁了。他自己的脑袋也狠狠嗑在了方向盘上，流了不少血。
　　路过的人有的打110有的打120，但沈知非抹了抹额头的血迹之后，等清醒了点，他又一刹油门，把车开出了绿化带，一路轰鸣着离开。
　　路边的人见只是压了些草坪，并没有撞到人，加上他车又得那么急，谁也不敢上去拦他，就只能看着他离开。
　　等到110跟120一到，什么也没有，只有一大块压坏的草砰。
　　沈知非一到家，陈晓兰一见他那样，吓得魂都快飞了。
　　“你这是怎么了？跟人打架了？还是怎么了啊？是不是赵家的那些人打你了？”
　　沈知非摇摇头，但他发现他一摇脑袋，就疼得不得了，他只好伸出双手按住脑袋。
　　“没事，妈，回来的时候车开的有点急，车子撞到路边的石蹲了。”
　　“那赶紧上医院啊，走，妈开车送去。”
　　沈知非拉住陈晓兰想碰他脑袋的手，“没事，妈，我没事，你去把医药箱拿出来，帮我清理下伤口，贴块纱布就没事了。”
　　陈晓兰看着他一点也不像没事的样子，但沈知非坚持，她也只能转身去拿医药箱。
　　沈知非伤着的地方就额头那一块，大概冲力太大，有点脑震荡，沈知非只觉得脑袋沉沉的，还有点想吐。

　　☆、092　验证真相

　　沈知非任由陈晓兰在他脑袋上捣鼓，陈晓兰看着他那任她宰割的样子气得心疼，“从小到大你就这样，也就只有受伤的时候你才乖点。”
　　沈知非心酸得想哭，他不知道怎么样才叫乖，更不知道眼下的自己该怎么做，他很想张开嘴，问问他妈，当初她为何那样铁了心地将他关起来？是因为怕他发现什么吗？还是因为她也像其他人一样，从头到尾都知道那是一个局，一个致秦予兮于死地的局。
　　沈知非闭着眼睛，眼泪从眼角慎出，陈晓兰见了吓了一跳。
　　“知非，你怎么了？是不是妈弄疼你了？妈轻点啊，你别哭啊，你一哭妈都要慌了。”
　　沈知非抹抹脸，弯弯唇说，“妈你这手也太粗了，可疼死我了。”
　　陈晓兰没好气地准备给他一巴掌，想起他的伤，给忍住了。
　　“谁让你自己开车不小心，现在倒怪起我来了。”
　　等陈晓兰处理好他的伤口，又把他那满身血迹的衣服给扒了下来，给他套上干净的T恤跟短裤。
　　沈知非这才睁开眼，刚刚闭目养了会神，尽管还是头晕想吐，但已经没有方才那么明显了。
　　“妈，我爸呢。”
　　陈晓兰一边收拾东西一边没好气地回道：“在书房呢，现在不上班了，也一天天的跟忙神一样，也不知道在忙些什么。”
　　沈知非勉强一笑，撑起身子，“我去找我爸说点事儿。”
　　陈晓兰诶了一声，又嘱咐他：“有事就好好说，别吵吵，你爸这两天血压又高了。赵家的事，你也别怪你爸，他也是被逼的。”
　　沈知非嗯了一声，没再说什么，去了书房。
　　陈晓兰看着他的背影，总有些隐隐的不安，她也说不清为什么。
　　沈知非去书房时，沈远在书房里撕东西，从前锁在柜子里的那些类似卷综的东西，沈远全都搬了出来，一卷一卷地翻着，有的又塞回柜子里，又的就直接当场给撕了。
　　“爸，您这是在做什么？”
　　沈远头也没抬，“别管我在做什么，你要闲着就过来帮忙，要不想帮忙就一边呆着去，别来打扰我。”
　　沈知非走近，随手拿起一卷沈远放在桌上的东西翻了起来，老实说，写的够隐晦的，沈知非看了半天都没半明白是个什么意思。
　　沈远从他手上把东西抽起，翻了两页又递给沈知非，“帮我撕了。”
　　沈知非听话地撕了起来，等到撕完他才忍住天晕开口。
　　“爸，我想问你点事。”
　　“哟，你还有事问我啊，你不是挺大能耐的吗？”
　　沈远指的是先前跟赵亦然的那件事，怪他也不跟家里通个气就自己擅自做决定。
　　沈知非没反驳，而是接着问，“爸，您告诉我，当初秦予兮那案子你到底查没查？”
　　沈远手上动作一顿，怪异地看了沈知非一眼，随即又低头去看他手上的东西，“你问这个做什么？有人在你面前说什么了吗？”
　　沈知非自嘲地一笑，“的确是有人在我面前说了些。”
　　沈远抬起头，把手上的东西往桌上一放，然后坐到椅子上，看着沈知非道：“哦，那你到说说，谁在你面前说的，又说了些什么？”
　　沈知非看着沈远，“说了些关于误杀还是谋杀的事。”
　　沈远脸色一变，但还是镇定的说，“这么久的事了，谁还会翻出来说。再说，不管是误杀还是谋杀，这案子已经结了，秦予兮……那孩子也已经自杀了，也没有必要去追究这些了。”
　　沈远的这番话无意是证实了蒋子豫所说，沈知非忽然觉得心灰意冷，误杀与谋杀的区别大着，区别太大了……
　　他原以为他得到的那些以及失去的那些，都是以爱为前提，但现在看来……根本不是！都有东西都是假的！所有人都在骗他！算计他！他想哭，又想笑。他有太多的东西值得哭了，但他自己又太可笑。
　　看着沈知非那心如死灰的神情，沈远觉得自己血压又高了。
　　“你别给老子露出那副死人脸！怎么？你还想把你老子送拉下来不成？”
　　沈知非摇摇头，“不，你是我爸，我怎么会做那种事。”
　　沈远脸色这才缓了下来。
　　“爸，我就是一傻子，我能知道什么，这些事都是别人告诉我的。看来你们当初做的还不够彻底，你们没有把所有知情的人都给弄死！”
　　沈远这才知道事情的严重性，他不禁也正色道：“这些都是谁告诉你的！那个人是谁？”
　　难不成赵家的人想反咬他一口不成？他当初做这些可都是被他们胁迫的。
　　沈知非摇摇头，这下头更晕，眼睛更想闭上了，他说：“不知道，有人发匿名邮件到了邮箱的，那人已经查出了所有事情，我猜，接下来他大概是想给予兮翻案了，他之所以把这些发给我，不过是想在那之前嘲笑一翻我这个全世界最蠢最笨的傻瓜吧。”

　　☆、093　再审刘勇

　　同样的东西，蒋子豫也发了一份给姚露，后者反应跟沈知非差不多。
　　也是，当初那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