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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安小姐姐-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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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心抹布快被扭成碎布,另一桌客人不耐烦地敲敲桌子,道:“小姐,点单。”
“哦……”她转过脸,目光却仍停在那人身上,“稍等下。”
那堆男孩人不少,被安排在门口的卡座。
她放下抹布,擦净手后拿起酒水单,稍稍俯身递过去。
随之动作,事业线尽展,白嫩一片。
桌上的男客人看得眼热,更垂眸瞧了瞧。邵淇一门心思都在那头儿,也没多注意。男客人见有机可乘,看得愈发肆意,眼睛都快烧起来。
此刻,Blood门口,乔彻跟在张龙身后走了进来。
乔彻低着头,稍有些驼背,两手插着裤兜,模样十分乖巧。
一路上都有相识客人来打招呼,张龙点头回应,乔彻倒也不用瞎操心,一边走,眼尾一边四处乱瞟。
总算寻到了那个熟悉的身影。
斜眼看去,刚刚好就是这一幕。
女人穿着标准制服,外翻领白衬衣,细腰掐着收进去,黑色包臀裙,细高跟。
身材高挑,十分晃眼。
旁边的客人眼睛都快黏上去,笑得一脸猥琐。
乔彻抿抿唇,不悦地眯起眼,嗤了声,“真有病。”
张龙正装着逼笑呢,听见身后极低的骂声,也顺着看过去,摇了摇头。
怎么还在惦念这个女的。
自始至终,邵淇都没看见乔彻。
点完单后她就安安静静地杵在卡座边上,一脸的若有所思。
店里气氛越来越热,人越来越多,音乐声也越来越大。
她眼角却始终锁着那边,像是摄像机镜头,自动对准焦。
一个多小时后,终于看到那大块头摇摇晃晃站起来,喝得微醺,似乎要往卫生间方向走。
她神色一凝,同旁边卡座的服务生打了个招呼,说是去上wc,便急急跟在他身后。
她脚步很轻,走得飞快。
见那人拉门进去,邵淇环视四周一圈,今天人多,走廊上都有不少人,男厕门口还站着一个醉鬼,正扒着门呕吐。
她倚在墙边,耐心等了一会儿。
没多久,人就出来了。
见那人快走回卡座,邵淇这才上去,欠身,伸出一只手臂拦道,“这位先生,稍等下。”
她低着头,声音轻轻的。
大块头转过身,神情有些醉酒后的茫然,看着突然接近的女服务生,略清醒些,“有事?”
她笑笑,礼貌问:“抱歉先生,请问您是C6桌的么。”
“昂。”
“刚才我们在监控里看到,您的车子出了点小问题。”
大块头愣了两秒,“什么问题?”
邵淇抬手,将垂下的一缕发丝饶到耳后,歉意道:“被刮了一下。”
“啊?”那人露出一副真的假的表情。
她声音温和:“您现在方便吗,能否跟我出来确认一下。”
大块头一顿。
他本来就年纪不大,也没想太多,见她穿着服务生衣服,又是个瘦瘦的女人,点了点头。
……
停车场位于地下。
两人一走进电梯,邵淇顿时感觉世界清净了许多,耳边再没那种快炸掉的音乐。
走了一会儿,那人挠了下头,道:“我车好像不是停在这个区吧。”
邵淇没理会,眼角余光瞟向后面的摄像头,默默寻找死角。
终于在车身后侧同墙壁之间有半米距离,刚好能隔开两边监控。她眼睛一眯,往前走两步,迅速握住他手臂。
“美女?”突如其来的靠近并没让他兴奋,反而谨慎起来,下意识就要往回走,却被女人两手轻轻一抓,擒住双臂,反身摁在冰冷的墙壁上。
动作利落而干脆,速度极快,像从天而降捕食的猎鹰。
大块头因为醉酒,反应稍有些迟缓,这么被擒,下意识就要扭动挣脱。他力气不小,动作也重。邵淇动作轻轻巧巧,化开力道,并没有弄伤他,只是钳制起来,不能动弹。
两人缠斗一会儿,大块头勉强回头看一眼,发现自己压根不认识这女人,力气顿消了几分,说:“我说这位姐姐,你是不是认错人了?”
邵淇盯着他年轻的脸看。
“没有。”
她当时看过邵河那张今年六月份的高中毕业合影,记忆一直很深刻。
因为块大,这人在里面很显眼,很凸出。
自从出了那件事后,她就到处找人打听。
但邵河大多数同学都去外地念了大学,留在A市的,又终日无所事事的,也只有这一个。
邵河那时正准备复读,两人也确实有过不少来往。
她先前也找过这男生几次,但他好像搬了好几次家。问了整整一圈,也没有音信。
“我就是向你打听个人。”邵淇声音压低,缓缓地问。
“你好好问不成吗?”
邵淇手上力度稍稍放松,歉意道:“实在抱歉,我怕你……一听就跑。”
大块头脸色立即变了变,像是猜到什么。
邵淇看着他,脸色苍白,每说一个字都像是耗光了全身力气:
“我就是想问问你,关于我弟弟邵河的事情。”
*
从停车场出来,邵淇整个人的魂都丢了。
她浑身上下都没了力气,每根骨头似乎都变软了,像是被人拎着丢进一堆烂了的泥沼里。
她抱着酒水单,昏昏沉沉站在卡座边上。
有人点单,她就抱着酒水单过去,离开了,她就俯下身擦桌子清理垃圾。
恍恍惚惚也这么过了大半宿。
光影交错,一切都显得模糊起来。
人渐渐走光了,音乐声渐渐小了,灯光也渐渐灭了。
她还是站在那里,化成了一樽死气沉沉的雕塑。
刚才大块头的话一遍遍回荡在她脑海——
“你就不要再问了,人都已经没了,你再问出来有什么意义吗。”
“他到底怎么了?”
“邵河当时自己亲口跟我们说的,他就是想这样,他不想再念下去了,觉得读书没意思。”
“是他自己想出来混,想混出个人样。”
……
邵淇觉得自己脑筋有些不清楚,越想,越成一片浆糊。
邵河这个名字突然变得好陌生。
她好像从来都不认识他一样。
邵淇回想起过去的种种。
她这些年一直都在外面念书,毕业后也留在了当地。
好在两地离得也不算远,都在一个省内。
她平时也会回来看看,比如不忙的周末,比如国庆,比如五一。
她来来回回的次数也不少,但真没看出邵河和过去有什么不同。
他还是那样,不太爱学习,贪玩儿,一门心思都花在篮球和电脑游戏上。
成绩一般,但也没有特别差。
就是普普通通的一个男孩子。
直到今年六月份,邵河高考失利。
外婆和邵淇都建议他再复读一年,邵河也同意了,报了复读班,重新开始备考。
安顿好弟弟后,邵淇继续回去工作。
可怎么都没有想到,在十月初,她突然接到外婆电话,说邵河失踪了。
她一开始以为他是复读压力太大,去附近散心或者去网吧打游戏之类的。
可等了半夜,仍旧没有音信。
邵淇感觉出不对劲了。
她打了一圈电话询问,但邵河同学那时都已各奔东西,没有人知情,更问不出什么消息。
第二天,她们报了警。
仍然杳无音讯。
又等几天,警方那边突然传来了消息。
邵河毒·瘾发作,精神错乱,在海边自杀了。
据说尸体找到时,已经快被泡烂了。
……
这个消息严重刺激到了年过七十的外婆。
一夜之间,邵淇失去了两个亲人。
她从来都没有料到会有这样的一天。
然而在这件事中最最可怕的是——
她和外婆一样,对邵河身上发生的这一切,完完全全是不知情的。
他隐藏得很好,一点点都没有表现出来。
她们甚至都没有察觉到他的日常变化。
自责,愧疚,心痛,懊悔,混乱……
邵淇说不清楚究竟是那种感觉,太多的情绪同时堆叠上来,她就像是一个被七扭八扭的魔方,每一个色块都对不上号,乱七八糟。
十月中旬,邵淇就辞掉了工作,回到A城。
她迫切地想要调查邵河身上发生的一切。
为什么会这样,被谁诱导的,怎么开始的……
而她第一个找出来的线索,就是Blood。
这家夜店。
邵河曾在这里做过一段时间的服务生四七。
邵淇想到这儿,攥紧拳头,看着这里。
豪华的桌椅,迷醉的舞池,摆满各式洋酒的吧台,以及头顶上华贵精致的枝形吊灯。
每一次看到这些,她内心都有一种疯狂的冲动,想把这里尽数砸烂掉。
这种醉生梦死的,引诱人堕落的地方。
……
“哎,你怎么还没走?”
旁边的服务生见她傻愣愣地站在那里,推了她一把。
“啊?”
邵淇没反应过来。
服务生打了个哈欠,说:“已经凌晨三点多了,下班了,快走吧。”
邵淇木木地点点头,“这就走。”
她又站了一会儿,镇定下心神,揉揉沉重的额头,抬起腿往三楼走。
她疲倦地坐在更衣室里,脱下制服、裙装,换成普通的针织衫和长裤。
就在这时,邵淇包里的手机尖锐的响了起来。
她拿起来,看着一串数字疯狂跳跃。
邵淇心里震了一下,认出这是乔彻的号码。
她一直都忘记储存。
“你快来救下我,我在二楼包厢——”
手机那头,传来男孩子的急促呼声。
作者有话要说: 三万字啦。
明天可能会修下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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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你快来救下我,我在二楼包厢——”
手机那头,传来男孩子的急救呼声。
邵淇攥紧手机,背脊发僵,一丝冷意自后颈往头顶上涌。 “你在哪儿?”她声音里还发着颤,好半天才问。
他说话含糊不清,“在二楼,你一上楼右拐就能看到我……”
“你等着我。”邵淇立即挽起衣袖,道:“我这就过去。”
她还想嘱咐什么,那边却直接挂断了。
邵淇敛了神色,也顾不上太多,三步并两步朝楼下奔去。
她大脑里混沌一片。
只剩下男孩子迷迷糊糊的“救我”两个字。
Blood二楼,豪华的包厢门紧紧关闭,只有细微的亮光从门缝中透出来,一眼扫过去,像潜伏在黑暗中伺机而动的怪兽。
她皱起眉,往右拐,停在第一扇门前。
包厢门隔音很好,只听得见里面的音乐声。
邵淇在门口站了两秒,握紧拳头,凝神静气,猛地推开门。
然而,看到里面的那副景象。
她彻底怔住了。
邵淇以为他真的是出了什么事情,比如被打骂,比如被强迫做什么,比如惹到什么危险的人……
她甚至已经做好战斗准备。
可是看着包厢里的这一幕,邵淇刚才悬在半空中的一颗心落入了平地。
一丝丝怒意代替了先前的担忧。
包厢里其乐融融,欢声笑语。
一群珠光宝气的老阿姨围绕着年轻稚嫩的乔彻。
乔彻坐在沙发中间,蜷缩着高大的身体,手臂垫在桌子一角,头埋进去。
他身边坐着一个穿粉红连衣裙的阿姨,一抬手,腕间垂下的蕾丝花边就像花蝴蝶般飞来飞去。
听见开门声,花蝴蝶以为是服务生来催,没好气道:“过会儿就走了,再等等。”
“……”
邵淇简直无话可说,这就要扭头离开。
乔彻缓缓地从臂弯里抬起头,眼神涣散地望着她。
男孩子脸颊红红的,耳朵也是红红的,微微眯起来的眼睛里布满血丝,醉醺醺的。
邵淇不由自主停住脚步。
“你找谁。”花蝴蝶发觉不对,问。
旁边的女人也纷纷好奇地转向她。
乔彻动动嘴唇,声音无力,“……姐。”
“哎,姐姐在这儿呢。”女人肥胖的手臂努力伸长,想把强壮的小男孩搂在怀里,“小宝贝,来,咱们再喝一杯。”
“姐姐……”乔彻一侧身,挡住她手中的酒,眼皮抬了抬,再次看向邵淇。
似乎隔着一层薄薄的水雾,直直看进她的心底。
邵淇脚后跟被彻底黏住了,一步都走不动。
沉吟片刻,她突然走过去,一把揪住他的衣领。
乔彻整个人都快化掉,像一团柔软的泥巴,他摇摇肩膀,用一种极小的声音对她道:“我头好晕。”
邵淇一言未发,这就要拎着他往外冲。
“你这是要干什么?”
花蝴蝶嗖得一下从沙发上站起,语气不善,“把他给我放下。”
邵淇没睬。
乔彻耷拉着小脑瓜,晃悠来晃悠去。
“放下。”
花蝴蝶气势汹汹地走到门口,挡住两人的脚步。
邵淇侧眸,飞快地扫一眼旁边的桌子,上面摆满东倒西歪的空酒瓶,又低下头,看了看可怜兮兮的男孩子。
也不知道这孩子被灌了多少。
“我是他姐姐。”她把乔彻手臂架得高了点,平平静静道:“他喝醉了,我要带他回去。”
“我也是他姐姐!”
花蝴蝶一听,两手掐腰,无名指上硕大钻戒闪闪发光,底气十足。
邵淇抿紧唇。
见邵淇不答,花蝴蝶叱道: “把人给我放下,再不放下我可就喊人了!!”
到嘴的美肉硬生生被夺走,换谁都会不爽。
乔彻像小兽一样蹭了蹭她的肩膀,压低声道:“……别让她叫人啊。”
“别怕。”邵淇点点头,神色严峻,“我会保护你。”
乔彻一顿,被她这种气势噎住了。
他醉得头昏脑涨,眼前模模糊糊。
邵淇健步如飞,拎乔彻宛如拎只盒饭。
“我说你个小丫头片子,抢人也不是这么个抢法!”
花蝴蝶被气得面红耳赤,快步冲上前,努力踮起脚尖,一手抓她肩膀,一只手高高举起。
眼看着一掌就要劈下——
邵淇不耐烦抬手,只轻轻拂了一下,就把那力道化去了。
花蝴蝶盯着自己手掌呆了两秒,掏出手机,打电话喊楼下保镖上来。
她利落交代两句,挂掉,一根粗短手指指向邵淇,“你给我等着。”
邵淇没理,快速拎着乔彻走上三楼,走进化妆间。
她拉开白色窗帘, “来。”
现在时间晚,大多数员工已经下班,化妆间里空无一人。
灯也未开,只有清淡的月光从窗外细碎撒下,勾勒出她侧脸的美好剪影。
乔彻竟觉得此刻的她有几分温柔。
明明动作还很粗暴,但看他的眼神,很温柔。
“来责……做什么?”秋风一吹,酒意全涌上大脑,乔彻大着舌头问。
邵淇推开窗,“楼下不是有保镖么,从这走。”
她仔细想想,觉得能不起正面冲突是最好的。
他那天说得没错,不要跟任何人动手。
乔彻微怔,“啊?”
女人坐在窗台,半个身子已经探了出去,柔软的发梢被风吹至白皙颊边,风衣鼓鼓的。
“这可是三楼……”乔彻看着她,嗓音有些暗哑。
“没事的。”邵淇往下瞥一眼,说:“也不算高,我们踩着空调机箱下去,别怕。”
她说着,一条长腿便敏捷地垮了出去,单手抓住窗框。
乔彻皱眉瞧着。
邵淇刚要伸另外一条腿,腰间突然被一双有力的手臂扣住。
乔彻从背后紧紧环住她,胳膊一发力,把她整个人带下窗台,放到地上。 “这么高太危险了。”他看着她,眸色很深,“还是我先下去吧。”
“你不是醉了么。”
乔彻揉揉太阳穴,眼神稍稍清明些,“也还好。”
邵淇说:“还是我来吧,没事的,不算高。”
乔彻抬手挡住她,翻身跳过去,一手抓住窗框,脚尖往下勾。
他头是真的有点晕,但动作仍然算得上矫健。
三两下,便稳稳落地。
脚尖挨到地面的那一瞬间,乔彻突然觉得自己有点可笑。
怎么在自己家地方,还要翻窗离开了。
乔彻抬脸,两只长臂张开,冲楼上道:“下来吧,我接着你。”
他语音刚落,一道身影就轻盈地落在他面前。
邵淇落地很轻,近乎没有声响。她直起身,拢了拢耳边的乱发。
乔彻低头看向她,呼吸蓦地慢了几拍。
还是那件浅驼色的风衣,略旧,洗得有些发白。
脸上妆容也没卸,眼线末梢晕染成一片。
夜色里,却有种动人心魄的美丽。
“走吧。”邵淇说,“你没摔倒吧?”
“没事,就是……头挺晕。”乔彻摇摇头,身体有些晃。
邵淇见他颊边更红,以为他被冷风吹到又开始不舒服,单手扶住他肩,“要不休息下?”
“……不用。”他别开眼,小声说:“没什么事。”
两人绕了Blood半圈,朝侧门方向走去,又快步走到对面马路上。
一路上,只有风吹响树叶发出的沙沙声。
也不知道那些保镖去哪里了。
走了半晌,邵淇侧过脸,“你怎么又开始兼职陪酒了?”
乔彻嘴角抽搐一下,郁闷地皱起眉。
他回想起今天晚上的经历,简直快要被呕死。
乔彻小脸英俊,身材出众,常居Blood富婆最想包养名单Top1。
他平日都相当谨慎,今天一不留神,就被觊觎他多日的——以花蝴蝶为首的几只扑棱蛾子团团围住了。
他总不能跟她们动手,心道陪着喝喝酒唱唱歌便罢了。结果装着醉,歌唱到一半,一抬眸,竟看到有人往他酒杯里下药。
现在想来,还心底发杵。
偏偏都是女的,是顾客,喊张龙这个粗大壮过来也不合适。
乔彻也找不到好的理由脱身。
不知怎么,脑海里就蹦出来她来。
……
邵淇见他没答话,以为他又是有什么难言之隐,也没再多问。
“姐姐……”乔彻看了她几秒,想说什么,咽下。
“那边,那边!! 他们在那边!!”
身后忽然传来几个男人的高喊声。
邵淇余光一扫,几个黑衣大汉正朝他们追来,她再次揪住男孩的后脖领,大步朝马路上走。
恰巧有计程车路过,她手一挥,拉开车门,把男孩子一把丢了进去。
“师傅,曲水路。”她坐在旁边道。
作者有话要说: 以后22:22:22更吧……
感觉自己比较2……
还有之前我欠的好多红包补发一下。
第11章
“师傅,曲水路。”
乔彻听见这三个字,小心脏砰砰砰乱跳。
他知道的,这是她家的地址。
邵淇心底着急,也没想太多,下意识就报出自家地址。她从摇下的车窗中瞥一眼追过来的大汉,冲师傅道:“麻烦您快一点,谢谢。”
“哎。”师傅点点头,一脚猛踩油门,把出租车硬生生开出了高铁的气势。
后面骂骂咧咧声越来越小。
渐渐,彻底甩开。
曲水路在东部老城区,离这里大概四十分钟路程。
乔彻双臂抱住肩膀,低下头,阖上眼睛,高大的身体蜷缩成一团歪在车座上。
上了高架桥后,车速才慢慢降下。邵淇想起不对,转头问:“你家在哪儿?”
“……”
回应她的是一片沉默。
不知何时,乔彻已经睡着了。
他今天换了件宽宽松松的粗棒针毛衣,漆黑的发丝遮住英俊眉眼,呼吸绵长,像一只正在冬眠的毛绒绒的小动物。
寒冷的夜风从半开的车窗灌进来。
头发被吹散,她看见他眼皮上清浅的褶子,还有随之呼吸而微张的薄薄唇瓣。
邵淇心里一动,没再忍心叫他,摇上车窗。
车内温度渐渐回升。
乔彻放下心,竭力克制住唇角的上扬。
几分钟后,随之计程车的一个转弯,他的头也一歪一歪,像是被抽走重心一般。最后一下,恰到好处地倒在她肩上。
邵淇后背一僵,瞬间要躲闪。乔彻睫毛颤颤,侧侧头,在她瘦削的肩上寻了一个最舒服的姿势。
睡得愈发香甜。
邵淇盯了半秒,再一次没舍得唤他。
一垂眸,瞥到男孩身上那件松垮毛衣,心里忽的一颤。
强壮的男孩子和松松软软的黑色毛衣。
组合在一起,竟有种微妙的化学反应。
邵淇看得心痒痒的,想伸出一只手,好好地,轻轻地,上下搓揉一番。
她天生对于毛绒绒的东西没有抵抗力,比如家里的雪球。
邵淇压下那股怪异冲动,转过脸,倚在车座上,闭目养神。
二十分钟后,车子停在一条老巷子前。
曲水路全是待拆迁的筒子楼,墙壁斑驳,地面满是污垢,窗户外侧晒满廉价衣物,天气潮湿,有的衣物还未干,正啪嗒啪嗒地往下滴水。
一角的路灯忽明忽灭,灯光昏沉,愈发衬得这片老楼灰头土脸,与A城其他地方彻底脱节。
乔彻一边走,一边偷眼打量,他神色间并没有丝毫不屑或者好奇。看着这些,他甚至觉得有一点点熟悉亲切。
邵淇扶着他上到二楼,从包里翻出钥匙,打开防盗门。
犹豫半秒,把男孩子搀扶进去。她刚要开灯,手指还没触到开关,一个黑不溜秋的身影突然从沙发底下窜出来,扒住男孩子的小腿。
“喵呜!”异常凶狠的一声。
乔彻被吓一大跳。
黑乎乎的什么也看不清,他猛地站直,往后退几步。
邵淇打开灯,淡淡望向他,“你好点了?”
白光骤亮,室内清晰。
“好点了。”乔彻揉揉头,哑声道:“就是头还有点晕。”
他说着,便扶住沙发的扶手。
腿上,小家伙还在喵喵叫。
乔彻低头瞧,一只毛绒绒的小黑猫正在狂挠他的腿,黄眼睛瞪得滚圆,恶狠狠地看着他。
那副样子——像是见到有陌生人侵犯领地,要拼了命保护女主人。
乔彻忍不住就啧了一声。
他坐到沙发边,抬手,想抚摸那只小猫。
邵淇正把刚脱下的风衣挂到衣架上,也没注意到他那边。
“嗷嗷嗷——”
忽然听见一声痛吟。
她转头,看到雪球咬住男孩手指,全身炸毛,高高竖起粗粗的尾巴。
乔彻小脸一皱,但也没舍得打它,只摆摆手要挣脱,雪球坚定地咬紧牙不松口,一猫一人纠缠在一块儿。
邵淇眉头一紧,赶紧走过去,把雪球拉开。
“不好意思,它就是对陌生人比较凶。”她拍拍雪球,歉意地看着他的手,“你没事吧?”
“没事的。”
他手上皮糙肉厚,她又来得快,并没有破皮,只有一道浅浅红印。
“真没事?”她单手握起他手腕,仔细看了看。
乔彻摇摇头。
“你刚刚叫它什么?”乔彻从她指腹滑腻触感中缓过神,指指她怀里的猫。
“雪球。”
雪球还在挣扎,对新客人十分不友善。
乔彻愣了一下,目光落在它乌漆嘛黑的毛上,扯起唇角。
“这么黑,不应该叫煤球么。”他调侃道。
雪球像是能听懂,猛地从邵淇怀里窜出来,跳到他身上,要挠他的手。
乔彻一抽右手,躲得很快。
“雪球雪球,行了吧,你最白了。”他咧咧嘴,换了种口吻,伸出另只手小心抚摸它。
雪球并不吃这一套,但男孩子的手势极温柔,一下一下。
它也没再闹腾,眯起眼睛。
屋内安静下来。
乔彻懒懒散散地倚在沙发上,低着头和黑猫打打闹闹。他的黑色毛衣看上去意外和谐,同雪球的黑毛融成一团。
许久都不曾有过的温馨画面。
邵淇看着他们,抿唇吸了口气。
墙壁上老挂钟的秒针规律而富有节奏地转着。
已经快五点了。
十一月,天亮得晚,窗外仍是沉沉一片。
“你家离这远吗?”邵淇问。
乔彻顿了顿,垂下眼皮,“很远。”
“那怎么……”她有几分犹豫。
他把雪球抱过来放在自己腿上,“我不可以在这里凑合一晚么?”他拍拍沙发,仰脸看她。
男孩子眸中醉意散了大半,脸颊仍有些苍白,黑眼圈浓重,很是倦怠。
邵淇默了一瞬。
“头晕,超级困。”他仰起脖子靠在沙发垫上,咬咬唇,“过去至少也得一个多小时。”
后半句他说得是实话。
两边一头一尾,一新区,一老城区,确实很远。
邵淇看他许久,最终缓缓点头。
“那好吧。”她道,“你跟我过来一下,搭把手。”
“哦,好。”他不明所以地站起。
邵淇推开旁边的房门,乔彻很快意识到这是她的房间,环视一圈——
空气里盈满一股清爽的洗衣粉味,东西不多,收拾得很干净,被子叠得整整齐齐,呈豆腐块状堆在床尾。
他忍不住多瞟了两眼。
邵淇打开同样整齐的衣柜,从底下翻出一套厚厚的羽绒棉被。
“拿着。”她扬扬下巴。
乔彻上前接过,抱在怀里。
“还有这个。”她翻出枕芯,毛毯,一一往后递。
半晌,见后面的人没动静,她说:“拿着啊。”
邵淇奇怪地转过头。
厚厚的棉被把男孩子身体挡住大半,双臂搂着棉被,勉强扭过脖颈,目光落在她的床头柜上。
邵淇顺着看去,脸色稍变。
她两步走到床前,收起那张合照,迅速放进抽屉。
这几日她情绪一直不太好,失眠严重,睡前多看看照片上的亲人,心里才会安稳一些。
她平常一个人住惯了,也没注意。
乔彻神色微妙,嘴唇紧抿,眼神稍有些暗。不过一瞬,他脸上的表情褪去,换成一副温和的笑,“你家人吗?”
“嗯。”
邵淇不愿多谈。
乔彻点点头,也没再问,抱过棉被毛毯,走到客厅。
“客厅冷,暖气片老化严重,家里也没空调,你就凑合住一下。”
邵淇恢复常态,麻利地把毛毯铺在沙发上,嘱咐道。
乔彻认真看着她,“谢谢你。”
“那边是卫生间。”她指指。
“好。”
邵淇也没什么可再说的了,困倦地理理头发,说:“我先去洗漱了。”
“嗯。”
等她用完卫生间,乔彻也简单进去洗了下,出来后便缩在那张对他而言略有些窄小的沙发上。
他躺了一会儿,爬起来,关掉客厅的灯。
眼前陷入一片黑暗。
只有她房门底下还透着微亮的光。
乔彻两手垫在脑后,眯着眼看。
身上盖的羽绒被太过厚实,压得他近乎喘不过气,他稍稍掀起被子的一角,侧眸,转向她房间旁边的另一扇房门。
门是紧紧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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