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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若盛开_沉闇-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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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若盛开
作者:沉闇
文案
你若盛开,蝴蝶自来。
梁若耶爱了杜沛霖十年,陪着他走过人生低谷,跟着他一起创业发家,眼看着要成杜太太了,谁知道一个不确定就把她打回原形。
她终究不是杜沛霖眼中的那个“第一”。
梁若耶觉得就这样死心了也好,感情强求不来,男人会背叛,但工作永远不会。
女人,只要善待生活,生活最终会善待你。
我的幸福不在此处,总在别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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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虐女后虐男,我爱你时你不爱我,你爱我了可我不爱你了的老梗。
女主不包子,后面略黑化;前期虐,后期甜。
破镜未必会重圆,全看民意。结局HE,小虐有甜,欢迎跳坑。
内容标签:都市情缘 虐恋情深 爱情战争
搜索关键字:主角:梁若耶,唐诩、杜沛霖 ┃ 配角:姚安安 ┃ 其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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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第一章
“哇,小姐,你穿这套婚纱很美呢。”婚纱专卖店的导购员用微带夸张的语气对梁若耶讲道,“这款婚纱是我们刚从美国总店空运回来的,才在巴黎拿了奖,是整个春季的主打款,整个s市都没有,小姐你要是买了,是本地第一个穿上这款婚纱的新娘子。”
梁若耶勉强抑制住内心的惶恐不安,努力想要用微笑来安抚自己。镜中的女子因为身上华服的加持,原本只能称得上清秀的面容也多了几分妍丽。她很瘦也很白,露出修长的脖子,看上去有种羸弱的美。身上白色的婚纱越发衬得她皮肤苍白,连结婚的喜悦都被冲淡了不少。
旁边导购小姐的推荐十分卖力,这个品牌是个奢侈品牌,价格不菲,平常少有人来,卖出去一件,提成十分可观,因此格外卖力,好话不要钱一样往梁若耶身上堆。
她忍不住微笑起来,看来导购员这工作也不是谁都能做的,起码这种睁着眼睛说瞎话的本事就不是谁都有。
梁若耶这些年已经十分清楚地认识到她的长相,不过是中人之姿,就算有锦衣华服加持,也变不了导购小姐口中那天上有地下无的模样。
想到这个词,她唇边的笑容淡了几分,连带着身上的衣服好像也跟着一起黯淡了。
身后的大门传来一阵门铃声,导购小姐“先生你好”的问候声让梁若耶转过头去,看到来人,她脸上浮现出淡淡的笑意,一只手却下意识地反握在身后,死死地握成了拳头。
她踩着不合脚的高跟鞋走过去,“你来了。”
杜沛霖点了点头,目光移到她身上的婚纱就滑开了,“把衣服换下来吧,我有话对你说。”
梁若耶放在身后的那只手死死握着,过了好一会儿才缓缓放开,里面早已经是粘腻一片。她用另一只手微微拉开裙摆,把身上的衣服展示给他看,“好看吗?”
杜沛霖目光在她身上微微一顿,旋即滑开,没有回答她,只是说道,“我在车里等你,你换好衣服出来吧。”
梁若耶脸上露出一个说不清什么味道的笑容,转过头对导购小姐抱歉地笑了笑,由她陪着进试衣间换了衣服。
换回自己的衣服再看镜子里面的那个人,仿佛像是偷了人家衣服的小偷,如今那人回来了,她就该把那衣服还给人家了。
导购小姐以为她是因为杜沛霖刚才不表态而伤心,安慰道,“没事的,也许只是你先生不喜欢这套,你换一套就好,就算不是我们店里的也没什么,不要影响了结婚的心情就好。”导购小姐把衣服收下来,冲她笑道,“我在这里也工作了几年了,各种各样的夫妻都见过。不过像你先生那样好看的还是第一次呢。夫妻俩,尤其是在结婚之前,吵架的很多,都是常态了,你别放在心上。”
梁若耶微微一笑,冲她点了点头,“谢谢你了。”
她拉开窗帘,觉得外面阳光如此刺眼,几乎要把她灼伤一样。
梁若耶走出婚纱店大门,杜沛霖的车果然就停在那里,她拉开车门坐了进去。
车里暖气开得很足,就算已经是阳春三月,车内又有暖气,但梁若耶还是觉得冷。她忍不住打了个寒战,若无其事地说道,“我刚才还在试衣服呢,你就把我拉起来拖走了。人家导购说了,本市就这么一件,才空运回来的。。。。。。”
她没有说完就被杜沛霖打断了,“若耶。”他面色微沉,即使是这样,也格外好看。杜沛霖叫了一声她的名字,就没有了下文,眼见梁若耶又要开口说话,杜沛霖连忙说道,“若耶,我们。。。。。。婚礼取消吧。”
他声音轻轻的,却好像一个惊雷一样在梁若耶耳边炸响她虽然早就知道他们的婚礼不会这么顺利,但是却从未想过杜沛霖会直接说婚礼取消。
看她满脸惊讶,他像是不忍心一样别过脸,不去看梁若耶。过了半晌,两个人都没有说话,杜沛霖趁着之前起头的勇气还没有消失殆尽,继续说道,“我。。。。。。我不想再错下去了,我们两个到此为止吧。趁还没有结婚还没有领证,我们到此为止吧。”
“何必说得那么冠冕堂皇。”梁若耶终于开口,“是因为姚安安要回来了吧?因为她要回来,所以你连婚都不想结了,想要跟她在一起。我说的对吧?”
杜沛霖先是沉默了一会儿,然后点了点头,“是。既然都已经打算要分开了,我索性把自己的想法全都说出来。”
“这么多年,我从来没有一刻忘记过她。”
他话音刚落,梁若耶就打断他的话,“你没有忘记过她,那我呢?我跟你在一起这么多年,我又算什么?”
她终于忍不住,泪水扑簌而落,“我又算什么呢?请柬已经发出去了,时间也定下来了,你现在告诉我不结婚了,你把我当什么?我在你身边陪着你创业打天下,这么多年都不算什么了吗?这么多年的陪伴在你心里比不上一个从未给过你好脸色的姚安安?”
沉默良久,回应她的是杜沛霖的一句“对不起”。
梁若耶偏过头,将脸上的泪水擦掉,可是怎么擦都擦不干净。车厢当中一时静了下来,其实她早有预感,从知道姚安安会回来参加他们的婚礼时她就知道,他们的婚礼不会那么顺利,不为别的,这么多年来,杜沛霖只要一遇到姚安安的事情就会方寸大乱,变得完全不像他自己。只是她万万没想到,他会直接不结婚了。
过了片刻,等到自己终于不哽咽了,梁若耶才开口问道,“你为了她做这么多,她知道吗?”
杜沛霖沉默片刻,方才说道,“她不需要知道。”
哈。“那我呢?我的婚姻就活该为她牺牲吗?”见杜沛霖要说话,梁若耶又说道,“她只享受她的,浑然不知道有人为了她挣扎得多么痛苦。”她点点头,“好,很好。杜沛霖,你就算不喜欢我,也不用这样残忍吧?我到底是陪了你这么多年的人,你就算喜欢她,也不用这样糟践我。”
杜沛霖低下头,过了片刻才说道,“我。。。。。。我觉得这样对你我都好。我们两个,硬凑在一起,将来也免不了互相折磨,还不如早点儿说清楚。”
哈。梁若耶在心底冷笑,“那既然不喜欢,为什么早不说晚不说,非要等到她回来了才说呢?”
“我曾经也认为自己是可以跟你在一起的。”就算他对梁若耶没有爱情,但她陪在自己身边那么多年,没有爱情也有亲情,况且他奶奶愿意看到他娶若耶。他以为他真的可以做到的,谁知道,他以为的一切,在知道姚安安要回国之后就彻底溃不成军。
如果他奶奶还在,为了老人他就算再爱姚安安也会忍住跟梁若耶结婚,然而她现在不在了,他又何必再守着那份言不由衷的安心呢?况且,他觉得这样对他们三个人都好。他始终不爱梁若耶,把她困在里面她痛苦自己也痛苦,而姚安安,那是他这一生都想要追寻的阳光,他不会允许自己明明有婚约却去追求她,那对她是种亵渎,对自己也是一种不负责任。
杜沛霖对她的感情梁若耶当然感觉得出来。在爱情中,每个女人都是侦探,更何况杜沛霖从未隐瞒过。这些年她一直跟在杜沛霖身边,总奢望着就算他对自己没有爱情,但有其他的也好,总有一天他会为自己感动。然而事实证明,爱情本来就是不可替代的。于她而言如是,于杜沛霖而言亦如是。
不过这样一段短暂的时间,梁若耶已经平静下来,她好像已经接受了杜沛霖要跟她分开的事情,变得十分平静。或许其实在他心里,杜沛霖从来没有真正地属于过她,只是她自欺欺人不愿意承认罢了。
杜沛霖可以任性妄为,想不结婚就不结婚,但是她做不到,她还有很多事情需要考虑。她揉了揉眼睛,让因为流泪而模糊的视线清明一些,低头问他,“你有没有想过,你这样一不结婚,会有多少麻烦事情?是,你家没什么亲人了,但是我的同学亲人呢?你让我怎么跟他们交代?”
说完梁若耶就悲哀地发现,到了目前这个局面,她居然还在想要挽回。
杜沛霖像是早就想好了一样,“后果我一力承担。”他说完,从公文包里拿出一份文件,递给梁若耶,“这些年很感激你一直陪在我身边,婚礼的事情我也很抱歉,我现在事业还算不错,这是我给你的补偿。”
梁若耶看都没有看一眼,心中不住冷笑。
她爱一个人爱了这么多年,自认从未做过什么对不起他人的事情,没想到最后换来的却是她最爱的人的避之不及。
“股份吗?杜沛霖,你是在用这种方式跟我彻底一刀两断吗?”她忍不住笑了一声,“你就不怕给了我股份我将来对你纠缠不休吗?那不是更加对不起你的爱人?”
☆、第二章
第二章
梁若耶看到,杜沛霖的瞳孔果然往后缩了一下。
他这样迫不及待地用要用钱来跟自己划清界限,实在是让人齿冷心寒。
但是这么多年,他做的事情,哪一件不让自己心寒呢?偏偏她看不透,总认为守着杜沛霖,总有一天能换来他的青眼。
经过短暂的犹豫,杜沛霖还是伸出了手,“我知道。。。。。。这件事情让你很难堪,也算是我对你的补偿。。。。。。”
“是对我的补偿还是要迫不及待地支开我跟我一刀两断之后好去跟姚安安在一起?”梁若耶已经不知道心里是什么感受了,就觉得好像有人拿了把锥子在她心上不停地凿。时至今日,再去问杜沛霖她梁若耶在他心中是个什么位置已经不重要了,现在婚礼前夕还能取消婚礼,不就说明了一切吗?
杜沛霖找不到合适的话来回答她,只能沉默以对。
过了半晌,他才开口说道,“这只是我对你的补偿。。。。。。”
“补偿之后呢?”梁若耶从来没有这么尖锐过,冷笑道,“补偿之后你就能心安理得地跟姚安安在一起了是吧?反正钱都已经给我了,我就是个能拿钱打发的人,在你杜沛霖眼中一文不值。”
她冷笑着将那份股权书抢到手里,“你想让我拿了钱自己乖乖消失?哈,想得倒美。”、
她来开车门,头也不回地走了出去。
杜沛霖在车子里面看着她远去的背影,良久,才一巴掌打在了方向盘上,车喇叭立刻发出了尖锐刺耳的声音。
旁边有人被他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吓了一跳,骂道,“神经病啊,乱发什么神经?”
杜沛霖看了那人一眼,眼神阴翳地按下了车窗,开着车子滑出了停车的地方。
梁若耶处于气愤,拿走了那份股权书,然而走了之后她才慢慢反应过来,她拿走这份合同,又能干什么呢?
难道这上面的钱,就真的能补偿这么多年来她投在杜沛霖身上的感情吗?就真的能弥补杜沛霖对她的伤害吗?
怎么可能!
梁若耶此刻心中觉得好像被人开了一个大洞,微冷的春风呼啸着从她胸膛当中穿堂而过,让她心里又冷又疼。
头顶是春天和煦的暖阳,然而即使是这样,也温暖不了她的心。
她整个人,一会儿置身在冰窟,一会儿身处炼狱当中,一半是冷的,一半是火热的,两种力量在她身上角力,好像要把她给撕裂一样。
梁若耶早已经不哭了,经过才开始的心理动荡,她现在整个人都平静了下来。这么多年,她像个跟屁虫一样跟在杜沛霖屁股后面,帮着他处理事情,早已经练就了一番心境,即使是遭遇人生当中最大的挫折,她平复心情之后,依然能够冷静下来对待。
她刚才随便乱走,不知不觉间走到了海边,一坐就在这里坐了这么久。梁若耶后知后觉才发现,自己现在这表情这动作,有多让人遐想。
她抹了抹眼泪,正打算起来离开,一旁早就观察她许久的环卫大爷见她动,连忙一把拉住她,“姑娘!你可别想不开啊!”
梁若耶被人突然这么死死拉住,登时吓了一跳。旁边大爷却丝毫没有注意到她脸上的神色,兀自说道,“我在这里观察你好久了,你在这边一坐就是几个小时,哭个不停,一看就是想不开。姑娘你别啊,你家父母把你养这么大,就得了你这么一个宝贝姑娘,你要是想不开走了,那你父母该怎么办?再说了,人生就没有过不去的坎,你出去见见世面,经历的人和事多了,就会发现眼下的困境根本算不上什么。”他那张慈祥的脸上露出一个微笑,“别看大爷我年纪老,没读过几天书,但是像你这样的年轻人见了不少,每一年劝回去的没有一千也有八百。我说,别人倒算了,你一个穿得这么好看的姑娘也学人家跳海,不担心死得难看啊?那你身上这身漂亮衣服可就全毁啰!”
梁若耶原本心情不好的,听到他这样说,立刻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人都死了,哪儿来的精力再管死得好不好看?不过她也知道,老大爷这样说是想认为自己想寻死,要打消她的死念。但是现在,她哪儿能死呢?自杀本来就是个亲痛仇快的事情,她真要死了,有些人说不定还会拍手称快呢。
她虽然外表柔弱,但是并不懦弱,寻死这种事情,一看就是弱者无法面对生活中的困难时,弄出来的逃避办法,她绝对不会这样做。
“你放心,我想开了。”梁若耶笑了笑,唇边还带着几分苦意。想要放开,哪儿那么容易?她喜欢杜沛霖,早已经成了一种深入骨髓的习惯,怎么可能在海边枯坐几个小时就能把心里的阴霾一扫而空?这样说,无非是让这个老人家宽心而已。人家一番好心,她不忍心说明白。在爱情上,她感受到的恶意太多了,遇上一个能好好对她的人,哪怕是个路人,梁若耶也珍惜不已。
见他不肯信的样子,梁若耶唇边的笑容大了几分,“是真的,我真的想开了。”
“想开了就好哇!”老大爷拿着扫帚扫了两下,“想开了就不会犯傻了,往后日子还长着呢,为眼前一点困难遮住了眼睛,做出一些不可逆转的事情,那才叫划不来。”
死念往往只在人的一瞬间,过了那个坎儿,将心里的雾霾驱散了就好,但凡是死过一次的人,就会更加爱惜生命。因为他们知道,死其实是这个世界上最不明智的事情了。
梁若耶低下头浅浅地笑了笑,只可惜心中苦涩浓得化不开,那笑也显得非常浅。她将手臂从大爷手中抽了出来,说道,“我知道。”
她虽然年轻,但经历了不少事情,当然知道活着虽然艰难,但总好过死。
人一死,那才是人死灯灭,什么都没有了。
梁若耶这会儿从海边走出来才发现,自己刚才在那边坐的那几个小时,浑身上下冷得像块冰一样。她今天试婚纱,衣服脱来脱去的,刚才又吹了那么久的冷风,整个人都吹麻了。她踩着高跟鞋走了两步,还是觉得冷,干脆在海边找了家咖啡馆,坐了进去。
刚刚坐进去,人就好像被暖气融化了一样,先是打了几个喷嚏,然后就开始流鼻涕。梁若耶不管自己的身体,打开之前杜沛霖给她的那个文件袋,开始翻阅里面的文件。
梁若耶翻了一下里面显示的那个数字,忍不住冷笑。杜沛霖为了把她解决掉,还真是下了血本。他把自己身上百分之五十的股份都给了梁若耶。两个人在一起这么久,杜沛霖早就知道如果不是因为他,这些东西梁若耶看都不会看一眼。股份拿给她,她在受了情伤的情况下也没有心情经营公司,与其放在自己手上缩水贬值,最好的办法就是拿来卖掉。而他,跟梁若耶既是前情侣的关系,又是合作伙伴,从法律的角度来讲,他有优先购买权。只要价格合适,梁若耶也必须要卖给他。
股份走了一圈儿,依然回到了杜沛霖手上,只不过他要出笔钱罢了。以现在杜沛霖的身价,这点儿钱他还不是很能看在眼里。
哈,杜沛霖口口声声就说着要跟她分开,做出一刀两断的样子,却依然还在算计她。
梁若耶现在才发现,原来这么多年,不管她付出了再多,放在杜沛霖那里,依然什么都算不上。
他一心一意的,就是姚安安。
人性果然都是贱的,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
梁若耶死死地握住勺子,勺柄在她手上深深地印出一个痕迹来。她想了想,给杜沛霖打了一个电话,再不跟他谈感情,开口就是,“股权书我看了,我同意跟你分手,但是现在这个股份我不满意。”
杜沛霖还不是很习惯她这样口气冷硬地跟自己说话,他原本对梁若耶就有愧疚,现在也是由着她,“我把名下的两套房子过户给你,还有。。。。。。临江路的那套房子。”
临江路的那套房子本来是打算拿来做婚房的,他不想要了就给自己了吗?梁若耶冷笑一声,“你的房子收起来吧,我不会要的。”她死死地握住电话,仿佛只有这样才能让自己不尖叫不发疯,“我要股份,你手上百分之五十的股份我不满意,我要整个集团百分之三十五的股份。”
杜沛霖原始股份百分之六十八,给了梁若耶一半,就只剩下百分之三十四。她提出的股份不多不少,正好百分之三十五。就是有意要压杜沛霖一头,同时也是在告诉他,他打算让股份到自己手上走一圈儿的如意算盘被她看出来了,现在落空了,她不会就这样束手就擒的。
杜沛霖当然能看得出来,他抿了抿唇,没有否决她的这个要求,而是说道,“你知道你再加百分之一的股份意味着什么吗?你的心思根本不在做生意上面,我把公司的决定权交在你手上之后,你打算让公司怎么办?”
梁若耶没有回答他,而是丢给他一句“你自己再好好想想”,就挂了电话。
☆、第三章
第三章
她低头看着自己手上的的电话,良久才发出一声轻叹来。说不清楚是什么感觉,酸楚苦涩交织在一起,格外让人不是滋味儿。
梁若耶把面前的黑咖啡一饮而尽,实在分不清是自己的咖啡更苦,还是心里更苦。
算起来,她跟杜沛霖认识,也有十几年了吧?她,姚安安,杜沛霖,本来是高中同学,那会儿她跟姚安安,还是好朋友呢。
杜沛霖喜欢姚安安有多少年,她喜欢杜沛霖就有多少年。
上高中那会儿,杜沛霖可不像现在这样引人注目。虽然那个时候受台湾偶像剧影响,流行霸道男主,但流行的是霸道多金的男主,杜沛霖这样家境贫困成绩还不好,经常不说话的男生,在班上是属于非常小众的存在。大家好像都忘记了,他们班上还有这样一个身高不错,长相不错的男生。也只有在一些女生偶然想起时,才会记起,他们班上,有个跟班长唐诩差不多好看的少年。
但是梁若耶却是从一开始就注意到他了。开学那会儿,班上桌子不够,她要去后勤处搬桌子,桌椅很重,一般性格外向的姑娘都有男生代劳,但是梁若耶性格内向,从小又独立惯了,不好意思也不想跟男生开口。她从小就长相平凡,长大后往死里打扮也才得个“清秀佳人”的称号而已,这样的女孩儿在学生时代自然是最容易受人忽视的,人都是喜欢追逐闪耀东西的,她长相平凡,又不肯像别的女孩儿那样跟人求个饶,只能自己搬。
那套桌椅实在是重,梁若耶拖到走廊上已经力竭了,看着下面几层楼梯,有点儿犯难。
杜沛霖就是这个时候出现在她面前的。青春期的男孩子好像有用不完的力气一样,他把自己的桌椅搬下去之后又上来帮人,梁若耶刚好就是他遇到的第一个。
他以前就是副沉默寡言的性子,上来帮人也是一句话不肯多说,搬起桌椅就往下走,还把梁若耶吓了一跳。如果不是看他最后把梁若耶的桌子稳稳地放在她的位置上,梁若耶还在想他是干什么来的呢。
极少有人能帮助她,梁若耶从小独立到大,这会儿骤然见到,还觉得有点儿不好意思。小声地跟他说了声“谢谢”,少年沉默地摇了摇头,转身出去帮助其他人了。
从那个时候她就把这个眼神安静,性格沉默的少年放在了心上。
他的眉毛长长地伸出来,好像鸽子的翅膀一样在脸上舒展开,整个人,缺少少年人的那种意气,却有种格外的沉静。
他们当时上的是本市的重点中学,能考进来的,都有两把刷子。杜沛霖的成绩在他们当中,称不上好也称不上多差,反正就是中等,加上平常在班上沉默寡言,又总是穿着一身洗得发白的旧校服,看上去格外的不起眼。
班上长得好看的那么多,谁会注意到他这样一个沉默寡言的男生?
他是这样的不起眼,跟除了学习一无是处的梁若耶一模一样。他们虽然只说过一句话,但其实梁若耶早已经在心里把他当成了跟自己一样的人。
后来,她细心地发现,每次交钱的时候,杜沛霖总是很晚,拿出来的钱也大多都是一些散碎银子,很少有整钱。她听班上八卦的女生说,他家庭条件不好——也是,一年到头身上就是那两身洗得发白的旧校服,因为长得太快,裤子明显不合身,短了一截,冬天脚踝就露在外面——父亲很早之前就因为坐牢被判了刑,现在都还没有出来,他妈妈早就“跑了”,扔下他一个,跟他奶奶生活。他奶奶除了吃低保,还靠每天在外面捡垃圾过活,就这样把他养大。。。。。。
那个时候的男生女生,正是最虚荣的时候。他这样一个好欺负的性子,经常要受到不同的人的冷眼。班上的英语老师是个看上去非常市侩的中年女人,每次要交什么费的时候,总是跟催命一样。杜沛霖身上不像他们这些孩子那样随时都有钱,总是今天要交钱了,过好几天才能拿来。梁若耶那个时候是英语课代表,已经偷偷喜欢他好久了,总是不忍心他为这样的事情为难,好几次都是悄悄给他垫上,先把老师那一关搪塞过了再说,等过几天再等杜沛霖把钱拿给她。
这么多年,即使她为他做了再多事情,梁若耶从来不肯开口说一个字。
她原本就是施恩不图报的,也没指望能让杜沛霖记着自己什么,好多事情如果不是专门去回忆,她自己都忘记了。如果不是今天他伤自己太厉害,她自己都记不起来,原来在不知不觉当中,她已经为他做过那么多事情了啊。。。。。。
她做了那么多,杜沛霖依然能说走就走,是不是意味着,他对自己,原本就是她一个人在努力而已?
不知不觉间,梁若耶脸上又出现了泪水。她伸手擦干,可是一连擦了两张纸,都没能把脸上的泪水擦掉。
梁若耶将股权书收起来放进包包里,打算把丢面的一面留回家里,不在外面丢人。她正打算站起身来赶紧离开,眼前就多了一只拿着纸巾的手。
梁若耶抬头一看,泪眼朦胧中一个男人含笑地站在她面前,看上去。。。。。。有几分熟悉。
他冲梁若耶笑了笑,“都是要当新娘子的人了,怎么还在哭鼻子?”
梁若耶一愣,能知道她结婚的消息,又是她眼熟但不认识的,那就只剩下她的同学了。不管是什么同学,但先叫了总没错,“老同学又来取笑我。”
那个男人清雅的脸上浮现出浅淡的笑意,“这么肯定我是你老同学吗?”
梁若耶微愣,这意思就是她想错了?这人不是她同学?
见她微带茫然,那个男人忍不住有些无奈地笑了笑,“我是唐诩啊,咱俩以前还当了那么久的‘同事’,你居然就不记得了我。”
他这样一说,梁若耶总算是把人跟脑海中的那个名字对上了号,她伸手擦了擦眼泪,一时半会儿也忘了哭,“你刚才那么说,我还以为我自己认错了呢。”
唐诩没有揭穿她刚才推测出来的那个“同学”身份,之前梁若耶那句话,乍然听上去没有问题,然而仔细一看她的表情,就知道她肯定没有把人记起来。
梁若耶接过他手上的纸巾,说道,“你不是出国去了吗?这是学成回国了?”她根本就不记得自己请过这个曾经的班长。
说来也真是巧,她前脚才想起人家,后脚这人就出现在了自己面前。都说背后说人不好,现在已经发展成为背后连想人也不许了吗?
唐诩脸上的笑容深了几分,说实话,一旦把他跟记忆中那个品学兼优的班长对应起来,梁若耶就发现他其实没怎么变。只不过五官长开了,身上那种少年气淡去,显露出属于男人的峥嵘棱角来。样貌还是跟以前一样,清隽俊朗,笑起来仿佛春风拂面,让人非常舒服。
唐诩淡笑,“是啊,学成回国了。听班上的同学说你不是快要结婚了吗?对象还是我们以前一个班的同学是吧?真是恭喜了。”
“嗯。”梁若耶不愿多谈,尤其是现在对面的人是唐诩。不为别的,当初唐诩和姚安安的“绯闻”可是传得整个高中部都知道。她也不知道这两个人究竟有没有在一起过,但是现在看到跟姚安安有关的一切,她都忍不住会心情不好,当然也就不想看到唐诩了。
梁若耶拿着包包从位置上站起来,“今天不巧,我还有事,改天一起出来玩儿吧。”
唐诩不置可否地朝她伸了伸手,表示自己没有意见。
梁若耶朝他笑了笑,拿着包包走了出去。
他坐在刚才梁若耶坐的那个位置对面,一抬眼就正好看到她离开的背影。唐诩发现,梁若耶好像比以前漂亮些了,兴许,这就是所谓的“爱情的滋润”?
有了唐诩刚才那么一打岔,梁若耶的心情暂时没有那么阴霾重重了,但是也称不上好。她出了路口,走到打出租的地方,叫了辆车,让司机把她送回自己父母家了。
这些年她也存了些钱,之前父母和自己出钱买了套小户型的单身公寓,决定要跟杜沛霖结婚之后,她就把房子卖了,一心一意要跟他结合。
然而。。。。。。
现在回顾,发现自己竟然连一个属于自己的、能够疗伤的地方都没有了。
梁若耶走到自己家门前,深吸了口气,让自己看上去不是那么颓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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