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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七零美好生活-第6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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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6章 似乎大有来头
  挂了电话,萧鼎华头疼地捏捏额角。
  “鼎华!鼎华!”这时,萧鼎华的妻子方周珍难掩激动地推开书房门冲进来,“找到了!找到了!”
  “金锁找到了!”萧鼎华腾地起身问。
  “是!但也不是。你的还没找到,小叔家的那枚找到了。”
  “小叔?”萧鼎华震惊不已,抓住妻子的手急切地求证,“你指的是当年走失的小堂妹身上佩戴的金锁?”
  “对!”方周珍用力地点点头,“就在海城火车站,抽查旅客行李时无意中发现的,和你那枚一模一样的金锁,背面刻着‘怡’字,不会错的。”
  “走!带我去看看!”
  萧鼎华激动地眼睛都红了。时隔十五年,小叔家的敏怡堂妹终于有线索了!
  俩口子转身出门,直奔海城火车站。
  火车站的贵宾休息室里,舒彩云被招待得十分周到,一忽儿糖水、一忽儿桃酥点心,不时还有人过来问她有什么需要服务。
  舒彩云的心赫然膨胀。想她这几个月颠沛流离的,几时被人这么热心招待过?
  离家出走时身上带的钱早花没了,各地的厂子都说不招她这么小年纪的临时工,若不是运气好,在火车车厢捡到了一个钱袋,还不知道日子怎么过呢。
  之所以来海城,是听说海城工厂多,临时工招的也多,想着既然逃出来了,家里是指定回不去了。没卷钱财偷跑之前,老太婆都想卖了她,何况是现在。
  于是借口老家闹虫灾,在省城下面的农村混迹了一段时日后,随着人流挤上了开往海城的火车。
  刚下月台,碰到一组稽查队例行检查,还抽到了她的行李。她当时就慌了。别不是钱袋主人报案了吧?虽说那钱袋子被她偷偷扔出了车窗,可心里还是很紧张。
  没想到峰回路转,包袱里的金锁掉出来时,那横眉竖目的稽查队队长,竟然一扫黑脸,对她满脸堆笑。还把她请到贵宾休息室,端来糖水点心。
  舒彩云绞着手指,心里打起了算盘。
  那枚金锁,是和家里的户口簿放在一起的,好几次看到老太婆拿着块破布爱不释手地擦着,擦得金光锃亮。小时候她不懂事,看到了就想扑上去抢,被老太婆狠狠训斥了一顿。她觉得委屈,嘤嘤地找娘亲哭诉。她娘就说,那东西是舒盈芳那小贱蹄子的,暂时就让老太婆保管着吧,等她死了,迟早会落到自己娘俩手上。
  这次离家,她翻找户口簿时,看到了它,顺手牵羊一并偷了出来。起初是存着报复的心态。谁让老太婆碰都不让她碰。
  后来身上的钱花完了,想到这金子做的首饰,应该能换不少钱。不过她也不笨,宁和县的收购站没去,怕被人认出来,去了省城最大的收购站。岂料收购站里的人一定要她回答这金锁哪儿来的,说是不知根底的东西他们不收。舒彩云哪敢说啊,说了不得被遣送回家?于是灰溜溜地跑了。
  如今看来,这金锁似乎大有来头啊。
  还是说,她那个没有血缘关系的堂姐,出身不简单?
  “人在哪里?”萧鼎华携妻子匆匆赶到火车站,看到稽查队长就问。
  “萧主任,方副主任,两位这边请!人我安顿在休息室。”
  萧鼎华和方周珍快步来到休息室,门一推开,看到休息室里的人,萧鼎华倏地冷静下来。
  不是!
  这人明显不是堂妹。堂妹走丢的时候已经三岁了,如今十五年过去,已是十八岁的大姑娘了,怎么都不可能是眼前这个十三四岁的黄毛小丫头。而且这长相也太……不像萧家人了。
  方周珍捏了捏丈夫的手背:“你别急,我来问问。”
  她走到舒彩云面前,蹲下身柔声问:“小姑娘,能告诉我你包袱里的金锁哪儿来吗?”
  舒彩云一脸戒备地看着她。
  方周珍只得换了种委婉的说辞:“这金锁是我夫家的信物,你手里的这枚,背面刻着‘怡’字,本该是我丈夫小堂妹的,你……”
  舒彩云抿抿唇:“这金锁是我捡的,捡到的时候上头沾了好多泥污,很脏很臭,我把她洗干净、擦亮了才戴身上的。”
  “你在哪儿捡的?”萧鼎华急切地问。
  “好像是……省城南边的树林子吧,具体记不清了,那时候我饿得前胸贴后背,走了好几里路都找不到吃的,看到地上冒尖,还以为是山薯,挖出来一看是这东西……”
  “鼎华。”方周珍担心地看看丈夫。
  “没事。”萧鼎华颓丧地摆摆手。都这么多年了,找不到才正常。
  “幸亏没告诉小叔,不然害他白高兴一场。”
  “那这小姑娘……”
  “金锁肯定要收回来。把她安顿好了,再给点钱吧。问问她来海城干什么,看着年纪挺小,若是需要我们的帮助,别吝啬。”
  “我知道了。”
  就这样,舒彩云在萧氏夫妻的安排下,住进了县革委旗下的招待所。听她说是家人为了将来给弟弟娶个漂亮媳妇、准备把她卖给一个施虐成性的老男人,迫于无奈才带着户口簿离家出走的,出于怜悯和同情,把她安排进了效益最好的肉联厂,并把她的户籍落到了县革委大院。
  舒彩云如愿以偿地过上了城里人的生活。
  远在运城的萧敏静正月里回娘家探亲,无意中听到二叔家的堂弟和老爷子的对话,似乎是敏怡堂妹的金锁找回来了,人却依然杳无音讯。一时间神色莫测。
  “敏静,回来了怎么也不带舟舟来看看小婶。”姜心柔走进来,看到杵在二楼楼梯口的侄女儿,含笑问,“初几来的?能住几天?”
  萧敏静定定神,抬头间已然换上一贯以来塑造的温婉贤淑的表情面具,缓步下楼:“小婶来啦?这不正想和爷爷说一声,然后带舟舟去看你和小叔呢。”
  “知道你正月里会来,我和你小叔基本上每天都会过来看看。”姜心柔伸出手,拉过侄女儿上下打量,脸上的柔笑被关心取代。


第267章 干一行要爱一行
  “似乎比上趟来瘦了。”姜心柔心疼地说,然后拿过提来的包包,“过来,看小婶给你带了啥。你小叔一个朋友从北方带来的,叫什么雪蛤,炖炖吃对女人很有好处。这些你带回去,隔一段时间炖一次,搁点冰糖味道也不错。吃完了再和我说,我让你小叔朋友想办法再带一点……”
  “谢谢小婶。”萧敏静坐到姜心柔旁边,握着她的手盈盈浅笑。
  心里更加确信:不告诉他们堂妹还活着的消息是对的。一旦告诉他们,专属自己的关怀,统统都会收回去。说不定,还会和自己家交恶。毕竟,当年那件事是母亲做的。
  如是一想,萧敏静更决定将那则秘密埋到心湖最底层。
  反正金锁是在省城南郊的树林里发现的,与宁和县相差甚远。且听萧鼎华的描述,金锁遗落的时间恐怕不短了,否则不会那么脏。
  老爷子怀疑人已经死了,毕竟这么多年杳无音讯。所以,他不会将这个事告诉小叔,免得勾起小叔心底的悲伤。
  这就好!
  她是绝对不希望萧敏怡被找回来的。一点也不希望!
  ……
  “号外!号外!”
  二狗子一群孩子聚在稻草垛上学解放年间的卖报郎说新闻:
  “前段时间省城火车站不是戒严吗?听说现在已经恢复了。”
  “为什么要戒严啊狗子哥?”李苍竹歪着脑袋,俨然是个好学的乖宝宝。
  “这你们就不知道了吧!”二狗子嘚瑟地抖着腿,学大人的口吻说话:“肯定是在火车上发现了坏人,但那坏人忒狡诈,一时半会抓不住,只好把整个火车站围起来一个一个排查了。”
  “狗子哥狗子哥我知道!是不是就跟咱们县的火车站过年前后那几天一样?进出的人都得脱衣服检查?”
  “脱你个头啊!哪儿听来的要脱衣服检查?”二狗子一头黑线,拍飞刚刚说话的小弟。
  “难道不是啊?”那小弟一脸懵逼地眨眨眼,“是我哥说的,他说一个大人物的公文包被偷了,县公安和纠察队大气不敢出,一丝不苟地执行,那不就是脱个精光吗?”
  “哈哈哈哈!铁蛋你好笨!”
  “铁蛋,你哥说的是一丝不苟,你说的是一丝不挂!”
  茫然少年:“难道不是一个意思?”
  “哈哈哈哈——”
  二狗子做为老大,语重心长地劝道:“让你多认几个字,你老不听。看吧,这下出大糗了。”说完,也捶着草垛哈哈大笑起来。
  笑声飘进公社,在卫生院打了个转。
  “听声音好像是二狗子他们,不知道在唠啥,笑那么开心。”张有康好笑地摇摇头。
  盈芳捧着账册正在盘药库,闻言,笑着说道:“可不就是他们。前天碰到狗子娘,说大了一岁长大好多,不像去年正月,领着铁蛋他们成天捣乱。不是拿着弹弓射烂别人家的窗户纸,就是上树祸害鸟窝结果把裤子捅出个大窟窿……今年还帮家里干了不少活呢,山脚向阳处的雪融化后,二狗子和铁蛋几个,已经给家里捡了不少柴禾了。”
  正是因为这个,狗子娘主动和她打招呼,还温和地感谢她,让她受宠若惊。
  张有康笑了:“狗子娘也没谢错。你用不着难为情。对了,你不是想养鸭吗?狗子的外婆家去年就养了两只,不知道有没有留一只孵蛋,你可以找狗子问问,莲藕根倒是没听说哪个公社有种,要不等书记开春去县里开会,帮你打听打听?”
  “那倒不用。”盈芳想了想说,“元宵节后学校就开学了,我自己找人打听下吧。”县里认识的人也不少了,收购站的老出纳、火车站的陆大姐、邮局的李四婶、还有窄巷子里的老大爷。托书记问这个,未免有点小题大做。
  “也是啊,听书记说,元宵节报到、十六正式上课,那你行李都收拾好了?宿舍里空空的啥也没有,能拿尽量都带上。回头让你里根叔送送你。”
  “不用的师傅。”盈芳忙不迭摇头。里根叔人是不错啦,可架不住家里有头母老虎,还是别了。
  “我和军达约好一块儿去。除了他,还有他几个同学。自称是学校的老油条,对校园熟悉的很。有他们在,您还有什么不放心的?”
  “那就好。军达那孩子,看着跳脱,但心地着实不错。”张有康听她这么说,放心不少,又叮咛了几句,让她早点收拾行李,别落下什么东西。
  盈芳一一应下。盘点完药库,放好账册,拿来水桶、抹布开始擦柜子、门窗。边忙活边问:“师傅,书记有说我走后,谁来接替我的岗位吗?”
  许丹不在了,她也要去县里读书,卫生院剩师傅一人独挑大梁,真担心他太累。
  张有康捋着花白胡子笑道:“放心,有的是人来替你的职。”
  这倒是。
  盈芳点点头。护士这份工作,在公社还是非常吃香的。不用风吹日晒下地刨食,领的工分也不比普通妇人少。
  “这不还没对外宣扬呢,就有好几家来找书记、社长了。”张有康说道,“要不是你过阵子就要随军,书记他们还是很希望你留下的。毕业后回来,咱师徒俩把卫生院搞好,离家又近,多好的事……不过跟着刚子去省城发展也好,喜酒那天他和我说了,你要是喜欢卫生院的工作,随军后,他找领导说说,看能不能把你调去部队卫生院。要真有这个机会,你可一定要把握住呀!别傻乎乎地进什么工厂。听师傅一句,任何行业,都不及咱们这一行。你看看师傅就知道了,破四旧那会儿,我家搜出的老物件不比那些关牛棚的人少,可我照样没被打倒。为啥?打倒了没人给他们看病呀!”
  盈芳听得一乐:“师傅,您放心,我不会丢您脸的。”
  “丢脸倒是其次,重要的一点,闺女啊,干一行要爱一行,你既选择做我的徒弟,可不能半途而废啊。”
  师傅这是有多么担心她读书读高了放飞自我啊。
  忙又保证了一番,爷俩个才一块儿下工。


第268章 晚上做梦也偷笑
  有了师傅的提醒,盈芳到家就开始收拾住校要用的家当。
  单人床适用的被铺卷起来扎好;小炉子、煤球、锅碗瓢盆等做饭的家什不能少;口粮、菜干、熏肉、酱菜以及家里现有的点心、果干装足一个十天半个月的量。
  收拾换洗衣服的时候,在箱子底发现了那株压箱底的人参。想到向刚说的,想买一坛人参酒送老首长回礼,正好,办喜酒时亲朋好友送来的糯米酒还有的剩,找了个干净坛子,把人参泡了下去。
  泡酒的时候,二金在她旁边看,尤其是老金,看得可认真了。惹得盈芳哈哈笑,拍了拍它的头说:“这是好东西,别淘气把它打碎了,也不许偷吃,偷吃的话以后再不给你炖骨头了。”
  老金幽幽看了她一眼,“嗷呜”地招呼小金一声,一大一小窜出去玩耍了。
  盈芳笑笑,也不去管它们。兀自收拾了行李,做了晚饭。
  老金耍到天黑才顶着一身泥巴回来,狗嘴里叼着个东西。
  黑灯瞎火的,盈芳还道是哪里捡来的肉骨头,凑近油灯一看,竟是人参。参龄虽不及刚刚泡酒的那一株,但也不算差了,起码比外头药店里摆着的样品有型多了。
  这家伙!军犬退役,改行做药犬了?
  当晚,煮了个大骨犒赏它。
  小金在梁上翻白眼,没有本大王,凭它狗鼻子再灵敏,能挖到参才怪!
  不过话说回来,自从家里多了这条萌蠢的大狗,金大王的体力活减了不少。也算是各取所需。
  大家都有收获,晚上做梦也偷笑。
  ……
  元宵节报到,正月十四晚上,张奶奶就裹好汤圆提前煮了,算是提前过节。
  糯米磨的细面、赤豆碾的红豆沙、芝麻炒了调猪油的黑芝馅儿,裹成一个个糯糯白白的雪团子。
  煮熟了飘在水面上,白白胖胖好喜人。
  咬一口,馅儿四溢,甜香扑鼻。
  可惜糯米的一顿不能吃太多,盈芳吃了六七颗就停下了。
  张奶奶干捞了一碗,给她装铝盒里,让她带去学校吃。
  “蒸热了味道没第一次好,但比食堂里的饭菜总可口。”
  盈芳没有拒绝师娘的好意。
  “张大夫,盈芳在吗?”屋外传来张嫂子的声音。
  盈芳掀开灶房的门帘出去。
  “嫂子,我在呢!”
  “盈芳,听说你明儿要去县里读书了,我照你教的法子做了两斤绿豆糕,这些你拿去学校当零嘴儿吃。”
  张嫂子掀开竹篮的盖布,拿出一叠绿豆糕,笑眯眯地让盈芳收下。
  “嫂子,你拿回去给牛牛吃。我都这么大了,哪里还需要零嘴。”盈芳忙推辞。
  张嫂子不高兴地瞪她一眼:“怎么?嫌我做的味道没你好?”
  “哪能呢!”盈芳哭笑不得。
  “那就收下!”张嫂子不由分说,把碟子塞到盈芳怀里,让她去腾出来,自己好把空碟子带回去。
  盈芳只好照做。送张嫂子出来时,碰到向二婶,也是来给她送吃食的,是一罐花生仁豆瓣酱。
  “学校伙食差,就着酱多吃几个馒头。”向二婶把酱坛子递给盈芳,转而问张嫂子,“有福媳妇,你在这正好,我记得你有个表侄女,年纪比阿九小五岁,找到对象没啦?”
  盈芳额角一跳。这是……要给向九介绍对象的节奏?
  “还没呢,去年倒是和沿江公社的一户人家说起过,不过后来没下文了,左右还不到着急的时候,也就没催着问。婶子这是想给谁介绍啊?”张嫂子笑呵呵地问。
  “还不是老向的幺弟。”向二婶叹气,“早几年,他的事都被老大家的包揽着,我就没插手管。去年夏收那阵子不是闹崩了吗?老大家的到处说阿九闲话,搞得村里村外的对阿九印象差到极点,也就我们几个知根知底的晓得他不是那样的人。他那性子,又不是擅长辩解的,好事做的再多,还不是有很多人误解。这不,今年都二十一了,也就比刚子小一岁,刚子结婚了,他却连个对象都还没有,我家那口子就催我了。公爹婆婆不在了,幺弟的终身大事,可不得由我们这些当嫂子的张罗。老大家的这下没资格管了,老三老四他们则是懒得管,我要是再不发心管一管,要看着他打一辈子光棍了。”
  “那行,过两天我正好要带着牛牛回趟娘家,到时问问我那表侄女有没有定下来。没有的话,让他们俩小的先碰个面,相看相看。”张嫂子回答得倒也爽快。
  盈芳纠结了。到底要不要找二婶子坦白燕子和向九的事?可在师嫂没松口之前,这件事成不成的还俩说,咋办呢?
  灵机一动,拉过向二婶说:“婶子,我明儿去学校报到,行李有不少,能不能让阿九叔送我一程?”
  “这有啥问题,我回去就和他说。”
  向二婶走后,张有康搓着烟叶,满脸疑惑地看徒弟:“不是说和军达他们一块儿去,用不着人送吗?”
  盈芳轻咳一声:“临时想到,军达他们有自己的行李要拿,哪有空帮我。”
  “也是。那就让阿九送你到学校。”
  一锤定音。
  次日,向九早早就来了。
  帮忙挑上行李担,剩下两个衣服包袱,盈芳完全应付得来。
  和师傅师娘道别后,走上去码头的路。和冯军达他们约好在码头见。
  趁路上没人,盈芳把昨儿听到的事原原本本地告诉了向九,末了说道:
  “阿九叔,这事儿最终如何得你自己拿章程。不过我有句话想说:你要是决定等燕子呢,二婶子帮你介绍的对象,最好别去相看。”
  看了不处,二婶子那边或许可以说“没瞧上”,但传到师兄他们耳里,难免觉得他吃着碗里的望着锅里的——尽管还没吃到碗里的。师嫂本就在闺女的终身大事上不怎么待见他,要听到他还在四处相亲看对象,印象就更差了。
  向九挑着担,步履轻松地走在她身前侧,闻言,回头朝她笑笑:“放心,我有数。”
  “有数是几个意思?”
  “……努力干活、攒钱娶燕子。”
  “……”


第269章 男人的支持
  向九这边提点了,出于公平,盈芳给燕子去了封信,说了向家几位嫂子们的打算,又说了向九的决定,好让燕子姑娘心中有数。
  媒人果真不好当啊。
  盈芳囧了个囧。
  两边都提点了,便不再想这个事。
  ……
  盈芳的意识上,属于时隔三年重新回到学校。然而行为上,却是花姑娘上轿——头一遭。
  因为记忆里的校园生活,属于原主,而不是她。
  因此,跟着冯军达几人,从下码头到学校这段路,走得异常兴奋。纤瘦的人儿,肩挑两箩筐,走起来还风风火火,看得冯军达止不住抽嘴角。
  “我说老同学,上个学至于这么兴奋吗?又不是没来过。”
  “你不懂。”
  “是是是,我不懂。但你能别挑着担扭秧歌吗?箩筐都打到我了。”冯军达一脸幽怨。
  盈芳嘿嘿笑了两声,离冯军达远了几步。
  上船时,她借口冯军达几个手上行李不多、能帮她把俩箩筐挑到学校,没让向九继续送。
  目的达成,何必让人特地花半天工夫、破费往返船票跑一趟县城?
  反正有小金在,这点分量对她来说,压根不在话下。
  冯军达几个,看她挑得这么轻松,以为担子不重,提议要帮她挑被拒绝后,就随她了。毕竟他们手里也都有东西。被铺、炉子是没有啦,但有个把月的口粮。
  城里孩子上学,揣着钱和粮票。
  农村孩子上学,背着一日三餐的口粮。要不怎么说读书能把家给读穷了呢。缺壮劳力的家庭,还真供不起一个读书郎。
  半大小子吃穷老子,这个年纪的男生正是胃口大开的时候,一个月米面省着点吃都要十几二十斤。加上红薯、土豆之类的杂粮、瓶瓶罐罐的酱菜、腌菜、各种菜干,扛肩上没一会儿就要换手。还没盈芳走得轻快呢。
  码头距学校有点距离,不过人多话头也多,一会儿唠这个、一会儿唠那个,像过年前后火车站被封锁啦、海城某大人物丢失了某件重要东西啦诸如此类的话题,也重新被拿出来炒了一遍冷饭。
  不知不觉就到了学校门口。
  宁和县人口少,又处于特殊时期,学校招生要求贵“精”不贵多。即使抛开这一点,愿意送子女上中学的也不多。
  古往今来,家里出个读书人,经济压力要大很多。再者,如今的社会,根本看不到书读得高的优势。相反,知识分子还被一个个地下放到各偏僻的农村呢。高中毕业照样和目不识丁的农民一起下地种田,谁家还愿意送孩子念书啊。念几年小学、能大致识几个字在他们看来就足够了。
  因此全县就这一所中学,含高中部和初中部。大门开在一块儿,内部还是有划分的,高中部教室在东区,初中部在西区,中间隔着一块长方形的试验田,田里种着的蔬菜,是食堂伙食的来源之一。
  另一处来源位于城南乡下的试验田,那里就大了,足有三十亩,小麦、水稻、高粱、玉米、棉花等几类主打作物轮着种。干活的是学校师生。
  打从上中学需要推荐后,各学校的教育模式发生了很大变化——除文化课,学生还需务农,需要到学校实验田或是挂钩公社参加各类劳动。如无特殊情况,基本是上午上课、下午劳动。可一学期的学时总归那么多,导致学习强度远没以前大了。
  盈芳停学前才念完初一,虽说从收购站淘到初高中教材后,一直都有认真自学,不懂的问师傅,师傅也不懂的写信问师兄或是向刚。总之,现行教材的初二、初三知识点,对她来说,大致都已学过。十成没把握,八九成还是有的。要她跟着冯军达直接念高一,也不会太吃力。
  但学校不认可啊,由公社推荐重返校园后,照例给她分到了初二年级。
  十八岁混初二,在班上可以说是大姐大的存在了,周围一圈十五六岁的小姑娘。
  得知她之前是公社卫生院的护士,一帮小姑娘成天围着她问当护士好不好玩、每天要做什么……大概是想着初中毕业后也能混个护士当当。
  “只要不下地,让我干什么都行。”
  “我也是。下地太辛苦了。”
  大部分人都抱着这样的想法。
  这年头,能有个初中文凭很不错了。工厂招工优先录用、公社的出纳会计,也就这点文化水平。
  和盈芳一个宿舍的女生,十个里有八个准备初中毕业就回家,不再往上读了。
  “我妈让我回家嫁人。初中毕业虚岁十七了,考得上也不读了,高中毕业二十岁,找对象困难了。”
  “我妈说女孩子读那么高没用,反正嫁出去了也是给别人家生娃挣工分,她也不让我再往上念。”
  “我家城里的,上头两个哥哥都是工人,家里不缺我读书的钱,但我两个嫂子有意见。为了家和万事兴,念完初中不读了。反正初中文凭够找工作的了。”
  “我也不读了。读的高有啥用?没看到那些知青,被下放到农村,和一堆没文化的一起起早摸黑地下地,我可不想变成那样。”
  “……”
  剩下两个,一个家里兄弟姐妹多,劳动力不缺,父母也比较开明,读不读高中由她自己决定。
  再一个就是盈芳了,初接触学堂的她,爱死了坐在教室里听老师讲课的感觉,哪舍得读完初中就撒手?
  反正家中没大人,只要向刚不反对,她就一路读下去。
  向刚高兴都来不及,怎么可能反对?来信即说:“读!想读就读,不用管别人怎么说。我支持你!”
  盈芳心更定了,笑眯眯地对等着她表态的室友们说:“我家人支持我继续读下去。读到我自己不想读为止。”
  “你家人真好!”
  “这会儿说说的吧,等毕业就不这么说了。”
  “我也这么觉得……”
  “……”
  盈芳随她们说。反正说说又不会少块肉。她用心享受着来之不易的校园生活,认真上课、踏实劳动,一个月下来,一跃而为初中部最受老师欢迎的学生,没有之一。


第270章 眼红
  春分这天,恰逢休息天。
  半个月前背来的口粮吃得差不多了,盈芳打算回趟家。
  回去之前,她绕了一趟邮局,寄出了抽空给向刚写的信,顺便和李四婶唠了几句闲嗑。
  “你家要是鸡蛋有的多,回来帮我捎几个嘛。这两张鱼票给你。”李四婶趁人不注意,把鱼票塞进盈芳的外套口袋。
  “婶儿,今年抓的鸡,还不到下蛋的时候呢。我回去看看,要是运气好,给您捎点野鸡蛋回来。”
  “只要是蛋,都行!”李四婶不让她把鱼票退回来。
  盈芳也就不同她客气了。大庭广众的,客气来客气去,没得引人怀疑。
  邮局出来,本想直接去码头的,路过收购站,脚步一顿,进去询问有没有菱角、莲藕种根之类的。
  出纳大爷抽了一下嘴,真以为副食品收购站啥都有啊。
  “这玩意儿咱们这儿没人种,谁会来卖?”大爷顿了顿,压低嗓门道,“以前有个大户人家,庭院里倒是有种这个,还有荷花、莲蓬啥的。如今那院子归政府了,不知道庭院里啥个光景……”
  盈芳心里一动:“那户人家现在住在哪儿?”
  “还能住哪儿?就大院旁那逼仄的小院里,以前是马夫住的。”出纳大爷叹了口气,“所以说啊,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想当初那么风光的一家人,谁也没想到会落到这副田地……”
  盈芳告辞出来,循着出纳大爷描述的方向,一路找过去,赫然发现,曾经的宁和首富,俨然就是龙凤呈祥碧玉簪的旧主人。这缘分……
  “大爷!我又来看您了。”盈芳敲开了大爷家的门。
  这家老小,对盈芳已经十分熟悉了,热情地迎她进屋,两个媳妇收到婆婆的眼神,立马进灶房煮了一碗溏心蛋出来。
  盈芳照例把甜甜的鸡蛋,拿勺子切成两半,分给眼巴巴瞅着她瞧的俩孩子,边说:“大爷大娘,我今儿来,是有个事儿请教你们。我家屋后开了个小水塘,打算养两只鸭子过年吃,可光养鸭子有点浪费,想着种点水生作物,不知大爷……”
  没等她说完,大爷两个儿媳妇拼命朝盈芳使眼色,好似这话题是他们家的禁令。
  盈芳一愣,方才意识到,自己的做法委实不妥。人被政府收走了大院子,一家老小挤在三间小瓦房里,落差大得没报复社会已经是好心态了,她还跑来给他们伤口上撒盐。
  懊恼地拧了一把自己的大腿,张张嘴正想道歉,只听大爷说:“没事儿,那都是过去的事了,人啊,总得向前看。老惦记着以前干啥。你说的我懂了,老二,你个头小,钻过去捞点种根过来。”
  点到名的二儿子满脸涨红。
  那是狗洞啊老爹。小时候玩耍钻来钻去你还训斥我们呢,这会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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