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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七零美好生活-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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兮兮的。如今换了她清苓,自是关起门过自己的小日子,断不会再让那一家子得逞。
  张有康见她挑好票,点点头,从里屋拿出一个油纸包,解开绑着的皮筋,里头是一堆毛票,数了两遍,拢共十七块三毛五分,再添上老伴藏起来的三张大团结,如数塞到清苓手上:
  “你这参品相好,拿去省城没准能换上五六十块,但那样风险大,往返还费嚼用,小老头我也不跟你客气,这四十七块三毛五分你收着,赶明家里有其他票了,再让你张奶奶给你送去。”
  清苓没想到老大夫除了给她票,还要给她这么多钱,忙摆手:“张爷爷,我哪能这么贪心。您也说,拿去县城的收购站顶了天给我二十块,我收了您的票,哪能再收这么多钱?您这么大岁数了,挣点钱也不容易……要不这样,这些零票给我,其他的您收回去。”
  清苓指指十七块三毛五分那堆里除一张大团结以外的毛票,也就是七块三毛五分,“您要不同意,这参我不换给您了,直接拿县城收购站去。”
  “嘿我说你这闺女!”张有康哭笑不得,转头跟他老伴吐槽,“这年头,居然还有人嫌给钱给的多的?”
  张奶奶倒是松了口气。尽管知道这人参品相不错,不然老头子不会这么大方,让她把藏起来的大团结也拿出来,这可是从来没有过的。
  可参再好,毕竟不能当饭吃,花那么多钱啊票的,心里委实不割舍。
  好在这姑娘是个善心的,没有一股脑儿把钱拿走,给他们留了大头,只要了十七块。
  “闺女,你讲话实在,奶奶就喜欢和你这样的人打交道。再一个月就中秋了,我儿子肯定会寄票过来,到了奶奶就给你送去。往后你缺什么票只管和奶奶说,奶奶家里有的你只管拿去用。”
  说着,把剩下的工业券都给了清苓,“这票用的地方多,买二两毛线都得用它,这些你都拿去。”
  对节俭惯了的农妇来说,花票等于花钱,平时舍不得用。可一直放着不留神就过期了,倒不如做个顺水人情。
  清苓高兴地收下了:“谢谢张奶奶!那我就厚脸皮地收下了。”
  本以为是一锤子买卖,哪曾想还有后续。好事儿啊!天大的好事儿!
  钱的话,村子里谁家手头不捏着一点?到年底生产队也会按工分分配,像舒盈芳一个姑娘家,往年也能分到个十七八块,更何况是家里劳动力充足的。年底分粮分肉分钱,数这些人家最开心。
  但票就不容易得了,老大夫得亏有个在省城吃国家米饭的儿子,逢年过节会往老家寄些。其他哪家有这样的福气?
  因此,清苓一点不觉得卖亏了,相反赚大发了好吗。千恩万谢地和老俩口告了别,心满意足地哼着小曲儿向小山头进发!
  小金已经等在入山口的桑树上,看到清苓脚步轻松地走来,蛇形一窜,飞至她肩上,同时施放威压,方圆数里的凶物没一个敢靠近。
  即便有人上山采蘑菇、摘野菜,这个时间点也早回来了。出工延误可是要扣工分的。相比采几颗吃不饱的野菜、蘑菇,当然是工分更诱人啦。因此一路上,清苓没碰见任何人,心情别提多放松。


第24章 美食的诱惑
  倍有成就感地和小金分享了一番刚刚换到的东西,清苓说道:“这次多亏你那蛇小弟,回头咱们多拣些鸟蛋,送它一些。”
  小金无所谓地吐吐蛇信子。
  一人一蛇开始找鸟蛋。
  其实都不用找,小金的威压一放,附近的鸟雀全都惊恐地拍着翅膀逃了,循着鸟类的气息,很快就发现了一、二、三处鸟巢。
  不止鸟蛋,野鸡蛋也发现了不少。
  没家长守窝,蛋蛋们手到擒来。
  小金负责上树托鸟巢,清苓坐在树下掏鸟蛋、捡野鸡蛋。没有一扫光,每个窝都剩了一半,让小金送回去。做人留一线,将来好相见。
  尽管如此,架不住巢多总量大啊,没一会儿,背篓就装满了。
  “走!去上回那山洞!顺便喊上小斑。”
  小斑就是上回送她人参的蛇小弟。托它的福赚了点钱和票,犒赏它几个蛋蛋是应该的。
  路过竹林,清苓心又痒了:“小金啊,一会儿吃过蛋,咱们来挖笋子呗。伙房大师傅跟我说过,七月的笋肉质肥厚、味道鲜甜,而且最适合晒笋干。这里的冬天还不知道咋过,多储点菜干,免得一整个冬天嘴巴没味。而且美味不花钱,多上算啊。”
  小金懒洋洋地瞥了眼她吊着的胳膊,挖笋一个手够使的话,它当然没意见。
  清苓追在后头,嘿嘿笑着打商量:“那啥,等我胳膊好,笋都老了。咱俩一起干呗。你掘土,我挖笋,分工合作多愉快!乖啦!过年我炖大师傅亲授的‘笋焖肉’给你吃……”
  小金曾是玉冠金蛟时,最喜欢吃的一道菜便是笋焖肉。当然,大师傅的手艺没得话说。清苓每次吃都一通夸赞,逗得大师傅一高兴,把祖传秘方告诉了她,包括笋怎么晒更入味、肉挑哪个部位更劲道……就差收她为徒手把手教了。
  清苓近七年尽管没下过厨,但十岁之前有农活基础、如今又得了舒盈芳的记忆,做个饭、炒个菜不在话下。食材齐全,想炖个笋焖肉出来也不是什么难事。
  小金这回没朝她翻白眼,而是默默地甩动尾巴尖,连着从地下翻上两颗不大不小的嫩笋仔。
  清苓看得直乐:嘿!美食的诱惑成功咯!
  蛇小弟们听说金大王和它的人类伙伴在竹林挖笋,彼此对了个茫然的眼神。
  挖笋?这是蛇干的活吗?别不是钻到地底下,蚯蚓似地拱啊拱地把笋拱出地面吧?这难度系数也忒大了。
  可大王都下地了,它们做小弟的能推三阻四当逃兵么?必须不能!
  干不了也得去!
  纷纷丢下嘴里叼来讨好人类从而讨好金大王的各种宝贝,成群结队地游到竹林打下手。
  若是有村民看到这一幕,指定吓得心惊胆跳、魂飞魄散。
  虽说夏季多蛇虫,可谁见过满山的蛇集中在一个地方并朝同个方向争先恐后蠕动的?
  饶是清苓看了都头皮发麻、直呼吃不消。
  小金戏谑地瞅着她:不是想吃笋么?小弟们多上道啊,集体赶来帮忙,本大王总算能洗洗歇着了。
  清苓抽了抽嘴角,僵巴巴地说:“帮忙也用不着这么多啊。我又不是要把整座竹林都搬走。挖几颗够咱俩打牙祭的就行,你快点叫它们回去吧。”
  小金懒洋洋地转过头,威压一放,当即令众蛇匍匐在地、瑟瑟发抖。之后点了为首的几条蛇小弟留下,其余的命它们退散了。
  留下的三条蛇小弟均是黑白相间的银环,身披大鳞甲、脑袋坚硬,素有“银甲带”、“银包铁”著称。较之那些体型纤小、擅长钻洞的蛇种,银环显然更胜任挖笋工这份活计。
  且其中一条,正是前次送清苓人参的蛇小弟,清苓给它取名“小斑”,出于感谢,留它一起吃顿丰足的百蛋宴。
  小斑此刻还不知道清苓和小金之所以留下它,是要请它吃鸟蛋、野鸡蛋,以为是让它们三兄弟干活呢。二话没有,兴奋地跟在兄长屁股后头钻地拱笋去也。
  只见一个个小土包接二连三地拱出地面,清苓只需刨掉外头的泥、放到背篓里就行。这比她一个个挖省事多了。也比小金用尾巴甩有趣多了。
  背篓里的鸟蛋、野鸡蛋,先让小金送去了山洞。
  回来后,地上堆着的笋又能把背篓装满咯。见小斑三兄弟挖得不亦乐乎,清苓也没喊停,让小金继续运送背篓去山洞,她继续刨泥。
  就这样周而复始,直到小金尾巴尖顶着背篓熟门熟路地来回游了四五趟,估摸着堆在山洞的笋晒成干、泡成酸笋够她打上一个冬天的牙祭了,清苓赶紧让蛇小弟们停工。
  总要留点发竹子的,可别第一次挖笋就把这片竹林祸祸没了。
  垂涎许久的嫩笋仔到手,肚子也开始唱空城计,清苓手一挥:“走!回山洞烤蛋吃去!”
  蛇喜欢吃蛋,鸡蛋、鸭蛋、鹅蛋、鸟蛋……只要是蛋,就没它们不喜欢的。
  清苓也喜欢。尤其是眼下,没肉吃的时候,来个香喷喷的烤蛋,能把人幸福哭了。
  清苓把小金用尾巴扫到洞口的枯枝捡到一起,四周磊上石块,免得调皮的火苗乱窜,引发林中大火就不妙了。
  引火的是火柴。婴孩巴掌大的一盒,里头躺着数十根点火的小棒——这东西清苓上辈子没见过,生了一次火发现确实比打火石好用,顿时爱不释手,今个出门也带上了。幸好带着,不然哪来的烤鸟蛋吃。
  小金它们喜欢吃生蛋,整个的生吞,过后会把蛋壳吐出来。倒是给清苓省了不少事,每蛇十枚鸟蛋分给它们后,管自己烤就行。
  鸟蛋不能直接丢火里烤,那会爆的。
  清苓在山洞附近摘了几片树叶,纹理清晰、叶面柔软。瞅着很像桑树叶,但又比山脚那棵桑树的叶片大多了。
  可惜这会早过了桑果成熟挂果期,附近鸟雀还挺多,小金没施放威压前,满林子都是叽叽喳喳的蝉鸣鸟叫声。即便真是桑树,桑果也早啄没了。只得等来年看看再说。


第25章 幸福来得太突然
  清苓给树做了记号,抓着一堆酷似桑叶的叶子回到洞口,把剩下的八枚鸟蛋全都裹在里头,扎上细藤蔓,再抹上湿泥巴、扔进火堆。
  待泥巴烤干开裂,鸟蛋也熟了。
  这次的掏蛋行动收获颇丰,拢共掏到鸟蛋四十八个、野鸡蛋五十三个。鸟蛋当场分了吃,野鸡蛋给小斑三兄弟留了十五个,其余的准备带回家留着日后慢慢吃。
  小金来了山林,必定会让自个吃饱。而且有它在,即便林子里有凶物也不敢出来,安全方面无须担心。因此,见小金它们吞食完鸟蛋,挥挥手让它们随意玩去,还笑眯眯地叮嘱小金:“吃得饱饱的再回来啊,回头还要靠你扛背篓咧。”
  小金若是身下有足,必定一个趔趄。这女人!真拿它当长工使了。
  蛇小弟们毕恭毕敬地跟着金大王扫荡山林去了,清苓一个人靠坐在山洞口,剥着鸟蛋别提多惬意。
  鸟蛋有大有小,她把大的分给了小金它们,留下的都是鸽子蛋大小的,八个鸟蛋下肚,不算很饱,但也不饿了。
  又歇了一会儿,开始收拾山洞。
  那么多笋她可没打算今个就扛下山。胳膊伤没好全,笋壳都剥不了,与其扛回家堆着发霉,还不如在阴凉的山洞多放几天。待胳膊好了,直接来这儿把笋壳剥了,笋肉搬回家,一部分晒干,一部分泡酸坛。
  想着,清苓转身欲要收拾被小金东一堆、西一堆随意放的山笋。
  这时才发现:吼!洞里啥时候多出东西了?
  照理说这洞有蛇小弟看守,不会有人进来。那角落这堆花花草草以及新鲜的野果子又是打哪儿来的?
  她前次留在洞里的野果可没这么新鲜——喏,还在另一头角落原封不动地待着咧。离开枝头几天,又是干燥的盛夏,果皮早就干瘪了。
  关键是这些花草并非普通花草,清苓走近之后,认出其中一朵是药用价值极高的云芝。
  地宫女医曾给她看过一朵晒干的赤云芝。眼前这朵云芝尽管不是赤色,而是浅灰带紫,但凭借女医教她的辨识技巧,确定是云芝无疑。
  再看云芝旁边那堆略有几分像蘑菇、表面有一颗颗红疙瘩的浅红色伞状物,不是鹿心草吗?
  还有几株红褐色的山精灵(地荔枝),横七竖八地躺在鹿心草旁边。两者都是清热解毒的佳品,配合玄参、黄连、白花蛇草等药材制成药丸傍身,一般的毒都能解。
  女医每次外出找药材回来,都会跟她感慨一番:“山里的精灵越来越不好找了,再往后,恐怕得去更南边的深山才行。”
  而今,躺在她面前有……一二三四……整整十株溜肉段似的山精灵,能不让她惊喜么?
  只是话说回来,这些又不是她的,她在惊喜个啥嘛。
  瞅一眼再瞅一眼,心里不停嘀咕:哪家的败家子儿,把宝贝丢在山洞,不知道这里已经是她的地盘了么,难怪干瘪果子一个不少,敢情附近有的是鲜果摘,不仅鲜果,奇花异草都有不少。羡慕嫉妒啊……
  正嘀咕,小金带着蛇小弟们玩痛快回来了。
  那条小斑自打清苓亲手喂它吞了一颗蛋,就认主似地不再畏惧清苓了,一回来就往她脚背上游,吓得清苓脚一抖,把它甩出一丈外。
  直直落在鲜果堆里的小斑,也不着恼,叼起身旁大如银盘的牡丹花,游回清苓跟前卖萌讨好。
  清苓“噗嗤”笑了:“你这机灵劲跟谁学的?咋和小孩子一样可爱?不过啊,这花我可不能收,这应该是别人寄放在洞里的,回头指定要来拿的。再喜欢也不能贪墨别人的东西。乖,把花儿放回原处去。”
  只是她说了压根不管用,不仅不管用,小斑还把牡丹花往脚边一吐,再一次游至那堆她眼热无比的药材、花果堆里,顺嘴叼起一株山精灵,抬起蛇脑袋瞅瞅清苓,直直地游了回来。
  另两条银环,也就是小斑的兄弟,也跟着游来游去,嘴巴含来含去,把那堆宝贝彻底换了个地儿——挪至了清苓脚边,完了还用蛇头轻轻蹭蹭清苓的裤腿。
  “这……都是给我的?”清苓傻眼地问。
  “丝丝……”三条银环蛇一致朝她吐蛇信。
  “是你们摘了送我的?不是别人搁这儿的?”清苓不敢置信地求证。
  回答她的还是“丝丝”。
  清苓:“……”
  哦,幸福来得太突然——
  着实傻乐了好一阵,清苓才开始收拾这堆宝贝。
  云芝、山精灵的炮制不难,晒干就能入药。有女医教她的使用方法,她打算留着,不准备拿去老大夫家换钱换票。而且说实话,这么大一朵品相上乘的云芝,她舍得送老大夫也未必肯收。要不就折腾家里那点钱和票,让人看着心酸。倒不如制成药丸子送他一些。
  理出药材后,花草这堆就剩几株带根的兰花、石斛以及大朵的牡丹。
  兰花和石斛可以栽到盆里,脱离了枝头的牡丹晒干了也能成一味药——丹皮,但清苓不想这么麻烦。索性当头花戴,先挑了朵浅粉红的,插在耳朵旁,俏皮地晃到小金跟前问:“好看不?”
  又换了朵玉白色的,晃到小金跟前:“这朵好看还是刚刚那朵好看?”
  小金盘在洞口的石头上闭目养神,闻言,懒洋洋地睁开小眼睛,再度懒洋洋地闭上。无聊!
  清苓嘿嘿笑了两声,又跑去问小斑三兄弟。
  那三兄弟显然比小金给面子得多,尽管语言不通,但舞蹈无国界啊,直着蛇身跳起动感的蛇圈舞,被围在中间的清苓扶着额笑不可仰。
  笑累了,两耳上各夹一朵牡丹花,蹲下来开始挑拣鲜果。
  野果子很多,种类也很杂,像刺泡、杨梅、野草莓这类表皮比较薄的不耐放,挑出来放在一边,免得被大个的野柑橘、麻梨子、野山桃等果子压伤。
  还有一串完整的山葡萄,也不知道小斑它们是怎么带回来的,会不会是顶在蛇脑袋上带来的?


第26章 败家姑娘?
  幻想有那么一条蛇,脑袋上顶着一串大蛇体好几倍的山葡萄,在山林里慢吞吞地游走——以免葡萄掉下来,清苓忍不住又乐了。
  “谢谢你们啊!这些鸡蛋拿去给你们的小伙伴分。”
  收了蛇小弟们的礼物,怎么也得回个礼啊。
  笋仔蛇不吃,剩下的就是鸡蛋了。
  清苓数出三十个野鸡蛋,放到山洞口,让小斑三兄弟喊它们的小伙伴过来分享。留下八枚带回家给小金打牙祭。
  谁知小斑三兄弟不知是没听懂,还是跟她客气,蹭蹭清苓的裤腿,悠悠地游走了,并没唤来小伙伴。
  “你这些蛇小弟真懂事。”清苓蹲在山洞口,托着下巴看着野鸡蛋发了句感慨。
  小金赏了枚鄙夷的眼神给她,翻过去继续闭目养神。那悠闲惬意的小模样,看得清苓也犯困了,靠在石壁上打了个盹。
  一觉醒来,太阳已经西斜,清苓收拾背篓准备返家。天黑了山路更难走。
  要带的东西不少。除了山笋,其他譬如要移栽的花草、要送些给老大夫以及大队书记家小孙子的野果,另外还有三十八枚野鸡蛋。这么多东西,小背篓显然塞不下。
  清苓当即捡来几条粗蔓藤,现场编了个篮子。造型不算美,但胜在结实。若不是小金的毒牙够锋利,这蔓藤压根扯不断。
  蔓藤编的篮子装鸡蛋、背篓装药材和野果。清苓独只手——胳膊挎篮子、手上提背篓,收获满满地下山了。
  快到竹林时,一只愣头愣脑、四处找窝的野鸡咕咕叫着走出来,又因被小金的威压吓到,扑棱着翅膀想要逃走,结果“咚”地一声,撞上树干,懵圈儿倒地。
  就这样,清苓白捡了一只肥不溜丢的野鸡,喜上眉梢。
  折了根细蔓藤将野鸡翅膀绑住,并拴在背篓的小眼上。拍拍小金的脑袋,俏皮地转着眼珠子说:“咱俩要是把野鸡送去老大夫家,顺便在他家蹭顿饭,你说他们俩口子会不会同意?”
  小金“丝丝”两声:你确定是“咱俩”?
  清苓:“呵呵呵……别那么计较嘛。”
  ……
  夕阳下,张有康老俩口一个把养着的两只小母鸡赶进鸡舍,一个提着水桶泼院子。院子里的青砖地在大日头下晒了一天,火烫火烫的,井水泼一泼,给它降降温。
  再把饭桌抬到院子里,趁着这会蚊虫少,早点扒几口饭,完了打着蒲扇乘乘凉。
  夏天嘛,大家伙儿都喜欢在外头吃饭。离左邻右舍近的,捧着饭碗、隔着篱笆院墙聊个天什么的,唠一唠白天村子里发生的大小事。
  不过张家这房子起的有点偏,最近的邻居都隔了一块地。
  老俩口也不爱东家长、西家短地唠闲嗑。年岁越大越耐得住寂寞。
  张有康除了一周六天去卫生院当值,闲下来就侍弄他那些宝贝草药。
  他老伴患了类风湿性关节炎,这几年不再下地。左右有张有康挣的工分,和儿子儿媳寄回来的钱和票,够俩口子过日子了,安心地在家缝缝补补、喂喂鸡,还在屋后自留地种了点菜,倒也没多闲着。
  清苓叩开张家院门的时候,老俩口正准备开饭——一人一碗杂粮粥、两个玉米面窝窝头,外加一小碟腌菜、一盘蒜头煸炒长豇豆。
  看到清苓提着一只通体灰扑扑、尾羽有点长的鸡进来,老俩口纳闷极了。
  “闺女,你手里这是********可不是!咋提在手上?哦哟我的傻闺女!这鸡哪能捏着脖子提呢,这么提,不得把它掐死咯。”张有康老伴无比心疼那鸡。
  这年头鸡鸭猪羊都是金贵物。一般人家想养还想不起。
  尤其是猪,一年的嚼用,比养个孩子还费。也就生产队有能力养上几头,一来是交任务;二来嘛,交掉任务,余下的肉挨家挨户多少也能分点儿。过年要是一点荤腥都不见,还叫过年吗?
  至于个人家里,能养上两只鸡就已经很不错了。即便如此,也要精心地照看上一年,等到过年了才杀。平时谁家会杀鸡宰鸭来吃啊。
  因此看到清苓手里的鸡,还被掐着脖子提着,老俩口既纳闷又心疼。
  这丫头,别不是拿早上那些钱,去哪儿淘换了一只鸡回来吧?看情形,还打算把它吃掉。看着蛮蛮乖的姑娘,居然这么败家……
  “张爷爷、张奶奶,咱们进去说话。”清苓回头看了眼,下山路上是没遇到什么人,地里干活的都收工回家了。但保不齐村子里有人走动啊,看到她提着鸡进张家门,往那一家子极品跟前一说,又有的烦了。
  因此在张奶奶拉开院门后,迅速跨进院子,到堂屋卸下背篓、竹篮,并将山鸡塞到张奶奶手里,解释道,“这是我在山上捡的,我这胳膊没法杀鸡,劳烦张奶奶帮忙拾掇了。嘿嘿,二老不介意我在这儿蹭顿饭吧?”
  转念想到二老岁数大了,山鸡肉又老,八成咬不动,遂又说道,“咱们炖锅鸡汤咋样?把鸡肉炖的烂烂的,吃到嘴里即化的那种。正好,我这胳膊张爷爷不是说最好得补补么,鸡汤最补身了。”
  老俩口彼此对了个眼神,这丫头拐着弯送他们鸡肉吃呢。
  扫到清苓受伤的胳膊,老俩口心里有了谱。一只山鸡一顿哪吃得完,三个人炖半只足够了。另外半只,正好家里还有小半坛黄酒,焯熟之后切块盐腌做醉鸡,让丫头带回家,三五天就能下饭了。
  “只是闺女啊,山鸡野的很,你咋抓到的?胳膊没事吧?”接受了清苓的好意,张奶奶问起鸡的来由。
  “没事呢。”清苓抬起胳膊,给二老看,同时乐不可支地和二老分享捡野鸡的过程,“那鸡是自己撞到树干晕过去的,我拿藤蔓绑住它就下山了,没费什么劲。哦对了,我还摘了不少果子,味道挺好的,我一个人吃不了这么多,放久了容易转味,您俩也拿些去吃。”
  说着,从背篓里倒出小半篓野果。张家养着鸡,蛋是不愁吃的,清苓便没分他们野鸡蛋。


第27章 又想霸占她家了?
  “闺女啊,那奶奶不跟你客气了,这就拿进去拾掇。炖鸡汤费工夫,你陪你张爷爷先吃起来啊。”
  说罢,张奶奶去灶房忙活了,并琢磨着鸡汤炖上后,折几根小葱、摊两张鸡蛋饼,给丫头加餐。
  张有康朝着灶房喊了声:“记得搁点黄芪、大枣、党参。”
  “晓得咧!”张奶奶轻快的嗓音从灶房传来。
  清苓忙道:“张爷爷不用的,纯鸡汤也够补了,别浪费药材。”
  张有康手一摆:“纯鸡汤有啥好喝的,听我的准没错。来来来,咱们先吃起来。”
  清苓哪好意思让老人在那头忙、她坐这头吃啊,意思意思地喝了几口杂粮粥,听老大夫说道:“你今个进山里头去了吧?下回别去了,遇上狼群就遭殃了。不然你说,山里头那么多鸟雀、山鸡,村里人咋都不去抓?不就是怕遇见狼么。外围能吃的,就剩一天一长的蘑菇了,别的莫说果子,野菜都找不到一丛……唉……”
  清苓吐了吐舌:“老爷子您放心,我可不会和自己的小命过不去。”没说只在外围转转,因为她的确进山了,只是有小金在,别说狼群,老虎都不敢近她身。“今天是真运气,平时正如您说的,挖到点蘑菇、木耳就不错了。”
  “那就对咯!”张有康欣慰地点点头,“没什么比平平安安更重要。”
  “大爷聊啥呢,这么开心。”打从张家门前过的村民,笑呵呵地插嘴问。借着夕阳的余晖,眼角扫到清苓,愣了一下说,“这是建军的闺女吧?敢情在大爷这呢。难怪你小叔一家叩你家门没人应。”
  清苓赶忙喊了声“叔”,又问:“我小叔?是找我有啥事儿吗?我一大早就出门了,还没回去过咧。”
  “那赶紧回去看看,具体情况叔也不清楚,就老远看到你家门外围着一拨人,听说是你小叔还有你奶在叩门,似乎是出了点啥事,嚷嚷着要你出来给钱啥的。”村民不是个爱凑热闹的,知道的不多,又赶着回家吃饭,唠了几句就匆匆离去了。
  “要不先去瞅瞅?万一有啥事咧。”张有康见清苓皱眉凝思,提议说,“横竖鸡汤要熬上个把钟头,忙完了回来喝正好。走!大爷陪你去。”
  清苓想想也好,万一那一家子喊半天没人应,推门进去既没瞧见她也没瞧见蛇,回头又想霸占她家了,岂不是前功尽弃?
  ……
  那厢,舒建强让刘巧翠把放在丈母娘家的孩子牵回家后,让俩孩子蹲老大家门口,“芳芳姐”、“芳芳姐”地喊。
  “记住,那死丫头开门出来后,你俩就上前拽着她要菜。俺们家没菜吃了,后院那么多菜她一个人吃不完,让她摘点给俺们。”
  舒建强叮嘱俩小的。
  十一岁的大女儿舒彩云撅着嘴说道:“阿爹,俺不要住旧屋,旧屋太破太脏,而且都没俺的房间。俺要住原来那屋。干啥要搬啊。不搬,后院的菜全是俺们的,想吃多少吃多少,干啥这么麻烦……”
  五岁的小儿子舒宝贵也跟着嚷道:“俺也要住新屋,不要住旧屋,俺也要住新屋,不要住旧屋……”
  “嚷啥嚷啊!”舒建强生怕被邻居听到,捂着俩孩子的嘴低喝,“等那死丫头被毒蛇咬死了,新屋旧屋都是俺们家的……你俩就在门口喊,看那丫头出不出来,不出来也甭进去,屋里头有蛇,咬着可就完蛋了。要是那死丫头出来,让她摘筐菜给你们送家去。回头让你奶收拾她……”
  一听有人收拾,舒彩云心里舒坦了,但依旧噘着嘴说:“可是爹,大热天的,她要一直不出来,俺们就得一直蹲门口喊啊?”
  “热啥热啊,你爹下地都没喊热,让你俩蹲树荫下喊几声就嫌热了?没出息的东西!”舒建强不耐烦地挥开大丫头,却对小儿子慈眉善目,“宝贵你乖,跟你姐搁这玩会儿,那死丫头要是一直不出来,赶紧回家喝水去,别晒晕咯。爹走了啊。”说罢,扛着锄头懒洋洋地出工去了。
  舒彩云瞪着她爹的背影,掐了弟弟一把:“你敢一个人跑回家去,看俺不揍死你丫的!”
  舒宝贵疼得哇哇哭,喊着要找爹。
  舒彩云心里一动,想到个主意,拉过弟弟哄道:“贵啊,你对着院子哭,让芳芳姐早点出来给我们摘菜。早点摘完菜,姐带你去小河旁玩,小河里有鱼,可好玩了。”
  舒宝贵毕竟才五岁,一听有得玩,很是听话地对着篱笆院墙哭起来:“呜呜呜……芳芳姐你快出来……俺们家没菜吃了,你给俺们家摘点儿菜……芳芳姐……”
  时值午后两点,村民们要么是去地里干活了,要么在家缝缝补补躲太阳,很少有出来走动的,听到小孩儿的哭闹也没当回事儿。哪家的熊孩子皮痒了不被揍一顿、嚎半天的?
  而舒建强俩口子中午才把俩孩子接回家,这个点就让他们过来敲门,用意很明显:无非是想让大侄女心疼、愧疚,然后飞快地摘上一筐菜,帮忙挑去老屋。
  哪想到屋里根本没人,俩孩子在门口蹲了个把小时,妥妥滴中暑了。
  舒彩云还好,热了知道躲树下扇风,无非就是露着的皮肤晒红了。
  舒宝贵就惨了,一心贪图去小河边玩,扒着篱笆墙没离开过。不到半小时,脸蛋晒得通红通红,却出不了一滴汗。软在舒彩云身上讲话都不利索:“姐……鱼……玩……”
  舒彩云一摸她弟弟的额头,烫得赶紧缩回手。这下真吓着了。弟弟可是她家的宝贝疙瘩,爹娘、奶奶的眼珠子、手心肉,这要是病了可不得发疯啊。
  何况她爹走前再三叮咛:让弟弟玩会儿就回家。说到底,弟弟就是个跑场打酱油的。问大堂姐讨菜的任务,主要落在她肩上。结果倒了个个儿——弟弟中暑了,她却没事。回去被爹娘打死都有可能。
  越想越害怕,干脆眼白一翻,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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