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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七零美好生活-第4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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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家烧了锅热水,痛痛快快擦了个澡。总算没有骚味在鼻尖萦绕了。
洗完澡收拾好出行的包袱,上床睡觉。
一夜无话。
第二天一早天色还很暗,清苓就起来了。
胳膊上挎一个包袱,穿着师娘亲手纳的千层底布鞋,步履轻松地来到师傅家。
张家二老年纪大了,睡眠少,这不已经起来各自在忙活了。
张奶奶端出一盘香喷喷的炝炒熏兔肉,让清苓夹着白面馍馍吃,这边还给冲了个菜干鸡蛋汤。
“火车上要待大半天呢,早饭必须吃饱了。”张奶奶边说,边拿出一个洗干净倒扣着晾干的旧铝盒。这还是她老伴当年走街串巷当赤脚医生时带午饭的家当,如今拿出来给徒弟用。长方体的大铝盒正好能放下两个白白胖胖看着喜人的大馍馍,馍馍里夹好了熏兔肉,这是给清苓在火车上当中饭的。
第190章 捡了个娃
“听说火车经常要晚点的,万一赶不上饭点,你就在车上将就吃俩冷馍馍,总比饿着肚子强。”张奶奶叮嘱道。
“知道了师娘。你和师傅也坐下来吃,吃完再忙。”
“我们不着急,你要赶渡轮、赶火车,快点吃。噎了喝口汤。对了!火车上没法喝汤,我给你装壶水。带壶热水吧,感到冷的话啜两口,让身子热乎热乎,别感冒了。”
张奶奶把褪了漆的铝制水壶拿出来,灌上热水让清苓带上。
嘴上还在叮嘱:“……这次不像上次,有你邓婶子领路,这次你一个人,万事小心点。虽说这几年管控严实,没人敢胆大包天做坏事,但不怕一万只怕万一,出门在外,不比自己村,凡事都得长个心眼……到了地儿先去岳军家,别忙着去采购药材啥的,他有空让他陪你去,没空也让他领一段路……”
清苓一一应下了。
吃饱喝足,背上昨儿就准备好的竹筐(回程要背不少药材呢,还是大点的竹筐更合适)、挎上包袱,带上师傅师娘为她准备的路上吃食,独自一人动身了。
许是到了真正的农闲,社员们随时都能进城,坐首班船的倒反没几个人。
清苓坐在靠近船头的位子,着迷地看江上初阳东升,不由想起和向刚第一次进城时的场景。
距腊月没几天了,说好腊月前回来跟她拍照登记,也不知哪天回来。再想到过年开几桌酒席,两人的婚就算结了。清苓伸手抚上隐隐发热的脸颊,不得不承认,她也是盼着那一天的。
东想西想的,没一会儿就到了对岸。下了船,清苓径直走去火车站,路过渔码头,停下灵了灵市面。如今正是鱼虾蟹最肥的时候,可价钱也贵,关键是没票没得买。
她倒是有两张鱼票,之前跟邮局的李四婶换的。不过师娘说了,让她有鱼票也必须攒着,别乱花。一辈子一次的结婚喜酒,没条件没办法,有条件当然是菜肴越上档次越好——一来体面,二来宾客高兴了自然会多说几句吉利话。办酒图的不就是热闹嘛。
渔码头一过,就是光顾最多的收购站了。抬头看到“副食品收购”的牌匾,猛一拍额。
她说呢,这几天老觉得忘了啥事。山里的毛栗子、核桃都到丰收时节了,这么重要的事她咋就给忘了呢!
幸好幸好,这两样都有坚硬或毛刺的外壳,即使熟透了也不会像柿子一样,啪嗒一下掉地上、然后烂了。不然真要捶胸顿足了。
说到柿子,向刚家后院的柿子树,还有一批后熟的柿子等着她去摘呢。还说要做干柿,也不知省城回来,会不会太熟……
好在山里发现了不少野柿,许是气温比山外低,柿子长得慢,上次看到还很青涩,正好留着做干柿。向家的柿子干脆就让它们挂在枝头,等向刚回来还能吃上几个新鲜的。毕竟这玩意儿不好邮,一压没法看。
这么一想,清苓的肉痛感减了不少。
火车站里挺冷清,就像这入冬的天气。
清苓顺利地买到票,找了一把离检票台很近的长椅,坐下来等。
左边的长椅上,一个抱着娃儿的中年妇女,低着头似乎在打瞌睡。小娃儿正熟睡中,粉嫩嫩的脸蛋、不带一个补丁的碎花小棉袄,瞅着不像是宁和县这边养出来的娃,兴许是大城市下来探亲的。
清苓扫了一眼,就收回了视线,拿出罗列的药材清单,摊开在膝盖上,双臂抱着包袱,里头有公社开出来的介绍信,可不能搞丢了。
照着清单上的药名,一个接一个地默背起各种药材的药理、药性,连带着在脑海中展开一幅药材的图谱,根、茎、叶、花、果,分别长什么样、该如何炮制、如何入药……
默记得正入神,忽觉肩头一沉,像是有谁往竹筐里放了什么。
清苓抬头,只见一道灰色的背影,匆匆地从她侧边经过,很快消失在候车室大门。
掂了掂竹筐,分量确实比先前重了,狐疑地卸下来看,惊呆了:筐里多了个熟睡的小娃儿,粉嫩嫩的脸蛋、没打补丁的碎花小棉袄……那不就是方才在中年妇人怀里的孩子吗?咋会在她的竹筐里?
莫非刚刚那人就是中年妇女?把孩子往她筐里一扔,自己跑了?
清苓腾地起身,抱着孩子疾步追出大门,可哪里还有对方的影子。
若是有心扔的,怕是早就想好出逃的路或是在哪个旮旯角躲起来了。有心算无心,怎么都是赢啊。
只得返回候车室,找火车站的同志帮忙。
“啥?别人扔到你竹筐里的?扔的时候咋没听你喊,等人跑了才来说,撒谎好歹找个像样点的理由……”
“就是!当我们都傻子呢,编这么个故事来糊弄我们……”
“看你一身正气,想来只是一时糊涂。听我们一句,闺女虽说不及儿子,但到底是从你肚子里掉下来的一块肉,哪能说扔就扔呢。先开花后结果,这胎生了个姑娘,下胎就是小子了,你还年轻,往后想生几个没有啊,想开点,抱她回家好好过日子,这么冷的天,别把孩子冻着了……”
“……”
总之,站里的同志没一个相信她。
清苓快哭了。
咋办?这真不是她的孩子呀。她还是黄花大闺女一个呢,结婚证都还没扯……
“我有介绍信!”清苓猛地想起这趟出远门的目的,七手八脚地从包袱里翻出书记给她开的介绍信,摊开在众人面前,“我是雁栖公社派去省城采购药材的,我出差背个娃干啥呀你们说……”
“那谁知道。这年头,上工下地,带娃的人难道少吗?”
“可我真不是孩子的娘!”清苓怒了!猛一拍对方的办公桌,学河东狮吼了一嗓子。
以怪异姿势被她抱在怀里的娃,往她怀里拱了拱,依旧睡得四仰八叉。
清苓抽了一下嘴,弱弱地补充:“这真不是我的娃。”
大伙儿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试探性地问:“你说的是真的?”
“比真金还真!”清苓举起右手发誓。
第191章 跳进黄河洗不清
场面乱了。
站长也来了。
快嘴快舌的女同志,围着站长你一句我一句地汇报了事情经过,完了说:
“站长,是不是得马上报派出所?”
“居然有人敢在火车站丢孩子,太不像话了!”
“……”
站长一听不得了,立即派人报派出所,然后对清苓说:“姑娘,耽误你几分钟。等公安同志来了,你原原本本将事情经过告诉他们……”
“可我赶这趟车。”清苓晃了晃手里的火车票,打断站长的话。
“这……这不是车还没来么。”站长为难地抓抓头。
他是火车站站长没错,但火车不是他个人的,不可能为了一个乘客晚开几分钟,那会酿大祸的。
这时,清苓怀里的娃儿睁开了迷蒙的睡眼,睁眼后竟也不哭,如黑琉璃般的清澈眼瞳,定定地瞅了清苓几眼,随即往她怀里拱了拱,极为秀气地打了个哈欠。
清苓顿时傻眼。
哎哟小祖宗喂!你倒是哭啊嚎啊、可劲地造啊!别这么闷声不响的啊。我不是你娘啊你看清楚!睡着了往我怀里拱没人怀疑,可醒来还是不哭不闹地拱,这罪名大了啊。
站长见状,干笑两声说:“这小家伙还挺认你的。真不是你娃?”
清苓这下不止头疼,牙都疼了,硬邦邦挤出俩字:“……不是!”
“公安来了!公安来了!”火车站的同志领着一名身穿军绿色制服的公安人员匆匆过来。
“今天是林公安值班啊,麻烦你跑这一趟!事情经过是这样的……”站长上前和对方握了握手,把清苓叙述的过程以及他们看到的情形原原本本阐述了一遍。
“照这么说,这孩子是被人抛弃的?可给一个将要抛弃的孩子穿得这么体面……”林公安沉吟道,“似乎有点说不通啊。”
“会不会是有什么不得已的苦衷?特意给孩子穿得这么体面的?”站长使劲猜道,“说明孩子爹妈不是不爱这个孩子。”
清苓姿势僵硬地抱着怀里的孩子,表示赞同地点点头。
林公安笑了,张开手,从清苓手里接过这个孩子,并说:“看你抱娃的姿势,就知道是个生手。孩子不可能是你的。”
得了这句话,清苓悬了半晌的心落回了原地。心说不愧是公安啊,洞察如此明晰。
刚想说“那没我事我先撤了,火车进站了都”,孩子在公安怀里惊天动地地哭了起来。
“咋哭了?会不会是饿了?”站长吩咐手下去他办公室冲杯麦乳精过来。
“麦乳精来了!”
“我来喂我来喂。”母性大发的女同志,接过冲泡好的麦乳精,舀了一勺试了试温度,不冷不烫刚刚好,可刚举到孩子嘴边,被孩子一巴掌挥掉了。
熊孩子!
在场众人在心里齐齐骂了句。这么精贵的麦乳精,说挥就挥。
“哇哇哇……”
孩子拍掉汤勺后,哭得更大声了,边哭边往清苓怀里扑,嘴里模糊不清地喊着:“嗯娘……”
大伙儿齐齐看清苓,瞧瞧!瞧瞧!娘都喊上了,还说不是你娃。
清苓整个人都不好了。这真不是我娃……
林公安一个大男人,哪里吃得消一个奶娃儿又哭又嚎的扑腾,换做他家调皮捣蛋的臭小子,早就屁股朝天、啪啪啪先揍上一顿再说。可这么小的娃,打不能打,骂又听不懂,累出一头汗。
听孩子似乎在喊清苓“娘”,不由分说,把人往清苓怀里一塞,抹了把汗说:“到底啥状况啊?到底是不是你孩子?”
“真不是……”清苓欲哭无泪。
可孩子一到她怀里立马不哭了,还冲她“呵呵呵”地傻乐。
这个无齿之徒!让她跳进黄河都洗不清了。
事情没查清楚、奶娃儿丢不到,偏偏火车这时候进站了。
站长干脆让清苓抱着奶娃儿走。雁栖公社的书记他认识,正好借着这个事找他叙叙旧。
清苓:“……抱、抱走?可我是出公差啊。”不是逛着玩儿啊!怀里兜个奶娃儿像话嘛!
再说了,这么小的娃儿,吃食上能和她一样吗?
“不就出两天差吗?你看她在你怀里多乖,忙的时候放背篓里,我媳妇年轻时就是这么带娃的。”站长不以为然地挥挥手,让人把他办公室的麦乳精拿来,“喏,小娃儿的伙食我负责。半罐够她吃两天了吧?回来上我办公室去,万一有娃儿家人的消息,你也好解脱。”
清苓抹了把虚汗,弱弱地问:“那万一没消息呢?”
总不至于让她抱回家吧?这……这咋解释啊?出两天差,带回个奶娃,向刚会不会以为是她养在外头的闺女啊?啊呸呸呸!都啥时候了,还想这些有的没的。
“一直查不到消息,只好送寺庙了。这年头谁家愿意收养来历不明的孩子。”站长叹道。
宁和县不像大城市有政府拨款的孤儿院。这里的孤儿,实在找不到收养的善心人,都是送往寺庙或道观,由和尚、道姑代为抚养的。
不过这几年,寺庙、道观被红小兵们砸的砸、毁的毁,原本住里头的和尚、道士都流离失所,更别提代为抚养孩子了。所以找不到家人的孩子,还真不知道该往哪儿送。
清苓没辙,根本撒不了手好吧。奶娃儿像黏上她似的,稍微有点松开的迹象,就拼命往清苓怀里拱,嘴巴一瘪一瘪的,让人看了于心不忍。
想着省城还有师兄一家可以求助,只好抱着奶娃儿走,火车可不等人。
站长和林公安等人,临时凑了些钱和票,买了一网兜水果,送清苓上车。
“娃儿要是闹了,你就剥个橘子,挤点橘子水喂她喝。保管听话。”站长过来人似的叮咛。
清苓谢过他们,说:“站长,那我后天回来再找你们,希望你们能尽快联系上孩子的父母。”
“好好好。”站长连连点头。他们当然希望尽快找到孩子的父母,火车站莫名冒出个孤儿,这是要挨批的节奏啊。
火车在宁和县小歇了一会儿,冒着白烟,咔擦擦地驶离站台。
第192章 谁家的败家娘们儿
目送着火车远去,站长对一旁的林公安说:“看那娃儿的乖巧劲,我都要怀疑这姑娘在撒谎骗我们。可看她抱娃的姿势,又不像……你说这事儿咋整?我已经吩咐底下的人,守着各个出口了,看到鬼鬼祟祟的人,先控制起来再说。怕就怕在咱们警觉之前已经跑出车站了……”
“前一个问题好办,你不是说认识那个公社的书记吗?走一趟不就真相大白了?”林公安扔掉手里的烟头,抬脚踩灭,“走吧,你去雁栖公社,我领着兄弟们查查附近出没的可疑人物。不管是不是亲爹妈抛弃的,这事儿像是蓄谋已久的,总能揪出不法分子来。”
站长头一点,跟林公安分头行动。
与此同时,清苓在火车上,和个奶娃儿大眼瞪小眼。
“咯咯……”小娃儿当清苓跟她玩呢,揪着清苓的辫梢咯咯咯地笑。
“哟!这孩子真可爱。”对面座位上的大娘,凑过来逗了逗娃儿,顺嘴问清苓孩子多大了。
清苓哪知道奶娃儿多大啊,瞅着应该周岁上下,不会走路但为站,不会说话但会喊“嗯娘”。
娃儿应景地冲她挥着小手、口齿不清地喊了声“嗯娘”。
对面的大娘乐呵呵地笑了:“女娃儿开口就是早,周岁不到就会喊娘了。我家小孙子,十六个月的时候还只会哼哼唧唧。话说回来,你一个人带着娃儿是去省城探亲?”
清苓囫囵点了点头。能怎么解释啊?今儿这事,她到现在都还云里雾里的。
好在娃儿确实挺乖,靠在她怀里不哭不闹的,被火车颠得困了就拱在她怀里睡上一觉。只是让人哭笑不得的是,睡的时候,小手死死拽着清苓的麻花辫梢,根本让她动弹不了。
只好等孩子醒了,调整了一下发麻的坐姿,然后起身抱她去厕所间嘘嘘。回来后,见不少乘客啃起了干粮,又听广播报时已经十一点了,便拿出竹筐里的铝饭盒,就着温热的开水,小口小口吃起虽然冷掉但依然很美味的熏兔肉做的肉夹馍。
火车晚点,到省城肯定得下午了,还是趁这会儿闲着,吃几口垫垫肚子。下了车,起码得俩小时顾不上吃东西。
对面的大娘光看着都觉得香,忍不住问:“这是家里自己做的酱肉?还是你准备充分啊!可你自个吃上了,娃儿呢?不先喂她喝几口奶吗?”
真是个爱管闲事的大娘。
清苓抽了一下嘴。小孩子饿了肯定嚎啊,没嚎肯定不饿嘛。这是她几次上张嫂子家车衣裳、看张嫂子家的牛牛得出的结论。
但话是这么说,见小娃儿咬着手指。黑琉璃一般晶莹剔透的大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饭盒里的馍馍瞧,清苓心里禁不住打起鼓,该不会真的饿了吧?那可罪过大了。
忙搁下手里没吃完的兔肉夹馍,拿出站长塞到竹筐里的麦乳精和小碗、小勺,倒上温开水匀开后,一勺一勺地喂给奶娃儿喝。
娃儿喝的很香。完全不像车站那会儿、边嚎边打翻富有爱心的女同志辛辛苦苦冲泡的麦乳精。
大娘登时瞪大眼:“这是麦乳精吧?你喂个奶娃儿喝这么精贵的东西?我滴天!你这闺女也太败家了吧!干啥不喂奶啊?你没奶啊?”
幸亏没满座,好多位子都空着,要是像上趟那样,过道都挤满人,丢脸丢大发了。
可正因为人少,大娘一吼,几乎整个车厢的人都听见了,有翘首看过来的、有低头耸肩笑的、更有附和大娘指责清苓败家的。
艾玛啊,火车咋还没到站啊,她快受不了了!
终于,火车在大娘几个叽里咕噜的声讨声中,顺利到达省城车站。
清苓几乎是在火车刚停稳的刹那,背上竹筐、挎上包袱,抱着孩子窜到门边。门一开,逃也似地第一个下车。
大娘还有些意犹未尽,目送着清苓灵巧的背影,撇了撇嘴总结了一句:“也不知道哪家的,讨了这么个败家媳妇,真够倒霉的!”
省城火车站,相比宁和县,那是热闹多了。
清苓抱着孩子左躲右闪地挤出火车站,长长地呼了一口气。
“咯咯咯……”奶娃儿仰头对着她笑。
清苓扯了一下嘴角,无奈地自言自语:“说你啥也不懂吧,一路上不哭不闹、不需要哄就很乖;可真说懂事吧,对个陌生人这么黏糊。孩子,我真不是你娘啊……”
奶娃儿继续冲着她笑。
“得!就当拖了个油瓶,这两天凑合过吧。”清苓安抚地顺着奶娃儿的背,哄她嘘嘘完后,找到电车站。
这次挺凑巧,人刚到车站,电车就来了。赶紧上车。买了票之后,竖着耳朵听售票员报站。
一听“红垦站”到了,赶紧下车。万一不留神坐过头,没邓婶子带路,她可辨不清东南西北。
红垦站下车倒是认得路,先找百花路,再找水利局宿舍大楼的标志,很快,就看到眼熟的筒子楼了。
这次来,张岳军一家都不知道,因为是临时决定的。
这个点,水利局的职工还没下班,筒子楼里一片安静。除了个别有老人在的人家,已在楼道里生起炉子烧起水。
清苓上楼的时候,正好碰到一个老太太,蹲在楼梯口,对着煤炉子扇风,看到清苓,一脸惊奇地打招呼:“你是上个月来小张家做客的闺女吧?原来孩子都这么大了啊?”
清苓囧。
“这不是我孩子。对了大娘,我师兄师嫂下班在家了吗?”
“还没呢,估摸着还得半个钟头。要不上大娘家坐坐?”老太太还挺客气的,热情地邀请道。
清苓婉言谢绝:“谢谢大娘,不麻烦您了。半个钟头挺快的,我上门口等会儿就行。”
正说着,楼下蹬蹬蹬跑上来一个人,看到清苓眼睛都亮了:“姑姑!你咋来了?哎呀!好可爱的小宝宝!姑这是谁家的孩子呀?”
张海燕回来了,清苓顺理成章地婉拒了老太太的邀请,跟着张海燕往楼上走。
第193章 军嫂的难处
“姑你咋跟楼下那老太太那么熟?”张海燕趴在楼梯扶手上,往楼下瞄了眼,小声问清苓。
清苓换了个手抱孩子,边说:“你家不是没人在吗,老人家让我上她家坐会儿,等你们回来。”
“切!八成是看你背了个大箩筐,想占点便宜吧。平时哪里是这么好相与的人。”
清苓默了几秒:“……不会吧?”
“哪不会啊。那人就是个势利眼,跟人打交道,不看合拍看利益。有便宜可占点头哈腰,没便宜占就趾高气昂。咱们这个楼的人都看穿她了……”
清苓抽了抽嘴,还有这样的事。
“当然有,你忘了上回还有人撬咱家菜橱呢。对了姑,你还没说咋这么突然上省城来了?还抱了个娃……别告诉我这娃是你生的。”张海燕转过头,神色狐疑地看清苓。
清苓哭笑不得:“你看这娃多大了?我上个月才来过你家,短短一个月,能生出这么大的娃吗?”
“也是。”张海燕嘿嘿一笑,“那是谁家的呀?这么放心让你抱出门?来,姐姐抱抱!”伸手要抱小娃儿。
小娃儿头一扭,给张海燕一个背影以及一个翘嘟嘟的小屁股。
“嘿!这孩子还认人哪!”
清苓:“……”
认人?她咋不觉得。对小娃儿而言,她也是个陌生人啊,咋就黏糊上了乜?想不明白!
到家后,清苓抱着娃儿,腾不出手,便指挥张海燕把竹筐里的东西,一样一样拿出来。
都大姑娘了,看到熏兔肉,居然激动地跟张海洋一副德行。
“兔肉兔肉兔肉……”
“是!兔肉!别抱着了,当心油渍沾到衣服上。”
“嘿嘿嘿……我激动嘛!”张海燕放下熏兔肉,转而看起其他。
“肚子饿不?这儿还有个兔肉夹馍。”清苓指指铝饭盒,“不过是冷的,要不去锅里烀一下……”
话还没说完呢,就见张海燕已经一口咬上去了。
“唔好吃!好好吃!”边嚼边囫囵道,吃到三分之一时,停下了,恋恋不舍地说,“给爸妈还有海洋也留点儿。”
清苓好笑地睨她一眼:“你就吃吧,馍馍里头夹着的兔肉,就是熏兔肉炒的。这么喜欢吃,明儿早上让嫂子蒸几个馍馍,给你夹着吃。”
“嘻嘻,那我就不客气啦!”张海燕吃完冷馍馍,拿出早上罗胜男买的菜,坐在小板凳上择了起来。边和清苓聊天。
清苓抱着娃儿坐在一旁,给娃儿冲了一杯麦乳精,试了温度后,正要喂娃儿喝。门开了,张岳军俩口子一前一后地走了进来。
“在楼梯口碰到徐大婶,说咱家来客人了,还是上个月来过的年轻姑娘,我一猜就是你。是不是家里出啥事了?”张岳军进来就问。
担心小师妹这么突然地上来,是跟二老有关。
直到进门后见小师妹脸上带着笑,才稍稍放宽心。随即见小师妹怀里坐着着粉嫩的奶娃儿,笑了起来:“哟!还带了个小客人来,这谁家的娃儿啊,长得这么冰雪可爱!”
罗胜男也稀罕上了,脱掉上班时才穿的外套,换上家里穿的旧罩衫,过来想要抱。
小娃儿依旧不给面子地扭头赏了个背影。
清苓抽了一下嘴,边顺着娃儿的背,边把前因后果说了。
听完,一家仨口都愣了。
“啥?这孩子是被人扔在你筐里的?”
“不是你从老家带来的?”
“居然还有这样的事!”
清苓一脸无奈:“是啊,真不知是我倒霉还是幸运,捡到这么一个可爱的娃儿。”
“唉……”
“太过分了!”
“简直丧心病狂啊!”
一家子坐在一起,气愤地集体声讨丢孩子的人。
直到里屋的台式钟“当当”地敲了五下,意即五点了。
罗胜男才想起晚饭还没做呢,赶紧穿上围裙,喊上闺女下楼做饭。
“小芳,既然抱来了,那就安心住下,我看她老是揉眼睛,应该是想睡了,你喂她喝点麦乳精,抱她去燕子床上睡吧。床沿记得围一圈椅子,别滚下来了。”
“哎!”清苓应道,喂娃儿喝了麦乳精,没怎么哄,就伏在她肩上睡着了。
轻手轻脚地抱她到燕子的房间,小心翼翼地把人放到床上。这次总算没再揪着她的辫梢。
张海洋放学回来时,饭菜已上桌。
看到清苓,尤其是看到蒜苗炝炒的熏兔肉,兴奋地一蹦三尺高。
“小点声儿!”罗胜男没好气地拍了他一下,“你姐床上有个娃儿在睡觉呢。别把她吵醒了。让你姑好好吃顿饭。”
“姑生娃儿了?”张海洋没心没肺地问。
清苓闹了个大脸红。
罗胜男噗嗤笑道:“你姑生娃,起码得再等上一年。”
提到结婚的事,顺嘴问:“不是说腊月前登记吗?没几天了吧?刚子啥时候回来有信吗?”
清苓回道:“上次来信,只说计划没变,但具体哪天回没说。”
“部队就是这样。”张岳军接过话茬,“你既愿意做军嫂,只能慢慢适应这样的节奏。以后随了军,突发状况也好、突击任务也罢,都得适应……这就是做军嫂的难处。”
清苓点点头。这些她都晓得,也做好了心理准备。
第二天,张岳军跟单位请了半天假,领着清苓跑了两个地方——中药门市部和药品采购站。
清苓手里抱着个娃,除了亮一亮介绍信、偶尔动动嘴皮子,别的活儿都是张岳军挑的梁。
亏得西药多是小药片,好几种药堆一块儿,只占筐底一小片地儿。往上全是一包包的中药材。好在没啥分量,装满竹筐后,又打了一个大包袱。看着笨重,但一个人还是能扛的。
再者,她还有小金呢,到时盘在筐底,尾巴尖一顶,轻轻松松就能替她解决掉几乎全部的重量。
“书记咋派你来采购呢?这么大一堆行头,再抱个娃,咋搬回家啊?”不明真相的张岳军免不了替她抱怨几句。
清苓笑笑。书记这是提携她呢,没见许丹那双丹凤眼都冒火了。回去指不定又是一堆眼刀子。
第194章 未婚先孕?
要她说,师傅家晒了那么多草药,何必舍近求远非得跑省城采购药材呢。再不济县城收购站也有啊,当地山农东一茬、西一茬送去换钱的,总能淘到需要的药材。
可政策它就是这么规定滴——私人不得买卖。要么自用,要么送去收购站,否则就是投机倒把,要挨批的。收购站收到的货品,也不能自由买卖,得按计划统一调拨到各地门市,再由门市出售给公家或者个人。
跑了一上午,回到张家已是中午了。
罗胜男已经做好午饭,看到他们回来,忙招呼吃饭。
“肚子饿了吧?早上才喝一碗粥。快坐下吃,娃儿我来喂吧。”罗胜男伸手要接,小娃儿却依旧不肯离开清苓的怀抱,倒是没拒绝罗胜男喂到她嘴边的麦乳精。
清苓“啧”了一声:“真是人小鬼大。”
“你想过没有,她这么黏你,回去要是依旧没她爹妈的消息,打算怎么办?”罗胜男忍不住替清苓发愁。
清苓也头疼,倒不是说讨厌孩子,这娃儿多可爱、多招人疼啊,可没嫁人就抱个孩子回家现实吗?
再者,她对照顾孩子根本没经验啊,之前就抱过一次张嫂子家的牛牛,大致知道几个钟头喂一次、几个钟头把一次尿,但也仅限于此啊,别的完全一头雾水好吗。
“唉……”罗胜男见她一脸懵逼,忍不住叹了口气,给她夹了块炒鸡蛋,看了眼乖巧地靠在清苓身上的奶娃儿,小声劝道,“同情归同情,你可别犯浑啊,那不还有派出所吗?破案不该是派出所管的事吗?你别傻乎乎地揽到自个身上。”
“嫂子你放心,我知道怎么做的。”
罗胜男噎了一下,心说看你毫无心事的小样儿,我放心得了么我!之前还说二老收了个徒好比多了个闺女,如今咋赶脚是自己多了个闺女……
下午,张岳军和罗胜男要上班,把钥匙交给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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