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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七零美好生活-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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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奶奶见清苓巴巴地瞅着代销点大门,以为她也想去,拍拍她手背说:“想去就去看看,扯段红头绳啥的。没带钱师娘这儿有。”
说着,就要摸裤兜掏钱。
清苓见状忙摇头,这么多人,挤进去能不能顺利挤出来都是个问题。还不如找张嫂子研究缝纫机去。
“师娘,没事我去张嫂子家玩会儿啊,她答应教我怎么用缝纫机。”
“成!是该学起来了,到时刚子肯定会给你买一台。城里头结婚都流行这个。”张奶奶高兴地同意了。
于是,送师娘回家后,清苓上家里找了几块碎布,想了想,又拿草纸包了几块绿豆糕,当是伴手礼,兴冲冲地去了张永福家。
张嫂子还没出月子,但已经起来了。虽说生产队里请着假、还没下地,毕竟要给娃喂奶,但家务活已经从婆婆手里接回来了。
这年头的媳妇,可没坐一个月月子的说法。
有些家里人手少、没几个人挣工分的,生产完七天就得下地,孩子没人带就放背篓里,到时间了坐田埂上喂奶。
相比之下,张嫂子算福气的了,公婆没撵她马上下地,只需在家做两顿饭(早饭婆婆会做)、洗洗衣服、看看院子。下午基本都有空。
清苓上门时,张家老俩口去代销点看热闹、张永福趁生产队放假,去县城卖干花生了。家里就张嫂子娘俩。
张嫂子歪在床上看娃睡觉,脸上幸福满满的。见清苓进来,轻手轻脚地爬起来,拉过清苓笑着道:“今儿早上还听婆婆念叨你,说好的来学缝纫,咋不见来了乜。莫非刚子送你了一台,直接在家琢磨了?”
清苓红着俏脸佯嗔道:“嫂子就知道打趣我!美芹调去了代销点,她手头的活全部要移交给我,这不天天在卫生院蹲点呢。”
“早就听说这个事了,大伙儿都说你福气好,找了刚子那么好的对象,还没结婚就享到对象的福了。”
清苓垂下头,羞涩地嗫嚅:“这跟他什么关系呀!”
“你是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呀?”张嫂子点点清苓的鼻尖,“要没有刚子允诺的收音机,你以为社长能第一个想到你?”
清苓在刘巧翠闹上公社讨护士名额之前,还真不知道向刚允诺了公社三五张收音机票。
她一度以为是他拎去社长家的野味起的作用。
还是大队播报她接替冯美芹成了新一任护士之后,听冯美芹重复社长驳斥刘巧翠的那三句话:“她还读过初中,你有吗?她有个当医生的师傅,你有吗?她对象允诺给咱们大队搞来收音机票,你能吗?”才知道是难搞的收音机票让社长站到了她这边,一时间心头又甜又酸。
甜不用说了。
酸嘛,她总是不由想,那家伙倘若知道她已不是他记忆中那个绑着羊角辫、文文静静的内向姑娘舒盈芳,不知会不会收回对她的好?
“想啥呢这么出神!”张嫂子拿胳膊肘拐了她一下,然后推着她来到缝纫机前,“来,今天先教你怎么手脚并用。”
清苓这才回过神,看了看睡着的小娃儿,小声问张嫂子:“牛牛在睡觉呢,这样会不会吵得他睡不着?”
“不会,小孩子睡着了很熟的,就这点响动不碍事。”张嫂子笑着说,“你没养过孩子不知道,小孩子喜欢身边有点响动,那样反而睡得熟,大概是觉得有人在身边比较安心吧。要真静的一根针掉地上都听得见,睡不了一会儿就该哭了。”
清苓半懂不懂地点点头,既然张嫂子说没事,那应该就没事。
她打开提来的包袱,把那包绿豆糕递给张嫂子:“嫂子,这我自个做的绿豆糕,你尝尝味道好不好。”
张嫂子闻言,佯装生气地瞪了她一眼:“你这丫头,来嫂子这还带东西,下回要是还这样,不让你进门了。”
清苓忙解释:“这不是刻意准备的,正好家里有,就带了几块,嫂子你快尝尝,味道咋样?好吃不?”
张嫂子见纸包里躺着四块闻着清香扑鼻、看着干净清爽的绿豆糕,有种难以下手的赶脚,小心翼翼地拿起一块咬了一小口,满足地闭上眼:“唔!好吃!比我娘从供销社排队买来的豆沙糕还要好吃。这东西你咋会做的呀?做起来难吗?”
“不难,就绿豆和……糖霜,麦芽糖也行。”
话到嘴边的“蜂蜜”两字及时被她咽了回去。
倒不是怕张嫂子宣扬,而是剩下的蜂蜜不多了,要是张嫂子问起,给呢还是不给呢?
第114章 女人家的东西
反正糖霜一般人家里都会备一点。
至于麦芽糖,临近过年,隔壁乡懂麦芽熬糖的生产队,会组织队员挨个公社地兜售,家有余粮或余钱的,总会买点给孩子做冻米糖。
这就是有手艺的生产队的优势了。挣得的钱和粮,回头按工分分给社员,算是年前一笔喜人的外快吧。
清苓小声地说了下怎么做绿豆糕:“……绿豆用热水泡开后,搓掉豆皮,上锅蒸一刻钟,能用勺子碾碎就说明蒸熟了,用细米筛碾成泥状过一遍,然后放到锅里炒。火不能大,不然会焦掉,炒的时候搁点菜油和糖下去,甜淡就看个人口味了。豆泥炒干结成团子,放凉后就能捏形状了。要是有那种月饼模子,还能压出花纹来,那就更漂亮了。”
“听得我脑袋都糊涂了。”张嫂子感慨连连,“还要用油啊、糖霜啊,难怪味道这么好。等过年家里换了麦芽糖,我再找你教我怎么做。”
“行!”清苓爽快地点头。
张嫂子把余下的三块绿豆糕重又包起来,留着给公婆、丈夫吃。
清苓把包袱里那堆碎布头和一团深藏青的线球拿了出来。
“怎么还带了布头?不跟你说了嘛,我这有不少用不上的布头,尽管拿去练手。”张嫂子伸出食指点了点清苓的鼻尖,佯嗔道,“你这丫头咋这么见外啊。”
虽说一年到头做不了几身衣裳,但架不住家里人多,每到过年都会扯上几尺布,轮着给家人做新衣裳。几年下来,碎布头能攒一个包袱了。布头太碎,做衣裳得用多少线啊,那线不是钱买的啊,于是除了扎拖把抹抹柜子、门啥的,再就是衣服破口了打补丁用。久而久之,积攒的碎布头就多了。
张嫂子说的是真心话。清苓肯带着线球过来她就很高兴了,说明这姑娘不爱贪便宜。换成村里那些抠抠唆唆的,不说捎点伴手礼,连布头和线都要用你家的。再大方的人,也难免不舒坦。
清苓嘿嘿笑:“嫂子,我有私心的,虽说是练手,但谁说一定是浪费呢?我可是打算拿这些布头做件短围裙带回家的。”
张嫂子被她逗笑了:“行!那咱们就做围裙。话说你挑的这些布头还挺适合做围裙的,都是结实的咔叽布。”
清苓挑这些碎布头的时候,哪管是不是咔叽布,无非觉得颜色暗、摸着也结实,做围裙挺合适。不然就只能裁成条状做拖把了。可问题是布头又长又短,做拖把还得把短的接起来,不仅费力还费线。
“这几条宽度还可以,要不要做月事带?”张嫂子翻出两条巴掌宽、半尺长的布头,顺嘴问清苓,“月事带有的话,缝草灰包也好,那东西经常换洗,破得快。”
清苓囧。
“羞啥呀!”张嫂子笑她,“都是女人,有啥好害羞的。”
月事带一般两条换洗的就够了,草木灰包确实比较费——因为可能每天都要换。
城里妇女来月事,用什么东西垫裤子不清楚;乡下女人,用的最多的是草木灰包。
废旧布头缝成一个巴掌宽、两指长的口袋,袋口用来塞草木灰,塞个七八分饱,然后缝针收口。来月事时,把草木灰包垫在月事带上,有条件的上头铺两层草纸,脏了把草纸抽掉换新的。
草木灰包一般一天一换,多了轮不过来。换也不代表扔掉,而是拆了收口的线,倒掉脏了的草木灰,把袋子洗干净晒干后,重新装上干净的草木灰,缝针收口继续用……
清苓前几天才来过月事,确实感觉草木灰包有点捉襟见肘。偏偏倒霉催地遇上雨天,洗的还没干呢、身上的又脏了。
好在没上工,和师傅师娘吱了一声,待家里两天没出门。
床上铺一条破毡子,手里捧一本收购站淘来的古籍消磨时间,小心翼翼地平躺着连翻身都不敢。
如今听张嫂子一提,清苓觉得好有道理。
于是乖乖地看着张嫂子,将几条还算像样的布头,用缝纫机车到一处。每做一个步骤,都会解释给清苓听。前前后后车了三个草木灰袋出来。让清苓带回去拿肥皂搓洗干净、挂大太阳底下晒干,下回来月事,就能用了。
挑出这几块大的,剩下的就是真正的碎布头了——最大的也就半个巴掌大,小的只有一截拇指的宽度。
张嫂子拿出她家现有的碎布头给清苓用:“既然你说线够用,干脆车件短褂吧,不仅家里能穿,去山上耨野菜也能穿。花这么多线只做围裙太浪费了。”
“好啊。”清苓点头。虽说家里还有一黑一蓝两个线团,去供销社那次买的。不过能省则省,何况张嫂子的话有道理:围裙只适合家里穿。她今后上山的机会肯定不少,还是短褂用途大。
“那你先练练手,把这些碎布头搭尾地车起来,余下的等我来了教你。我去自留地割点菜,等孩子睡醒又该走不开了。”张嫂子见清苓已经会用缝纫机了,铁放心地留她在家练手,兀自忙家务活去了。
清苓起初不怎么熟练,总会不小心绊住线头或是扯断线头,到后来才慢慢上手。等张嫂子回来,缝纫机已经使得像模像样了。
因为是碎布头拼接的,剪裁上不如新布匹方便,但有张嫂子这个好手在一旁指点,加上清苓本来就会点女红,不到半天,一件花布拼接的短褂,做成了。
“这东西真好用!”清苓感慨地摸摸缝纫机。
“是比手工快多了。这下不担心过年穿不上新衣裳了吧?”张嫂子打趣她。
清苓嘿嘿笑着道:“那也得嫂子肯借我用才行啊。”
“你个促狭鬼!敢情在这挖了坑等我呢。”张嫂子好笑道,“行!这段时间我天天在家,随便你啥时候来。不过别跟外头说,之前毛阿凤想借用我没答应,要是知道你在我这车衣裳,指不定传出多么难听的话来。”
“我晓得的。”清苓点点头。
第115章 姐也土豪了一回!
清楚毛阿凤脾性的人,都不喜欢跟她往来,因为那人实在太爱占便宜。
其实近山坳的村民大部分都挺好相与的,个别几个难相与的,摸清脾气后,惹不起,我躲还不行么。
“你来就来,别像今天一样提东西上门。要真有心啊,过年教嫂子做绿豆糕。”
“成!”清苓爽快地应道。
揣着新做的短褂,心情愉悦地回了家。
她学会使缝纫机啦!马上就能给自己和向刚车新衣服了!缝纫机车出来的衣裳,针脚又密又平整!啦啦啦!
路过代销点,见这会儿人潮散了,主妇们回家做饭、男人们上自留地除草施肥。
清苓顺脚拐了进去。
代销点开在村道口,用的是公社的房子,曾经是村小教室,停课又复课后,学校迁到了江口埠旧祠堂,这里就闲置了下来,给生产队堆放农具家什啥的。
自从决定开代销点,这几间屋子被大队干部组织人手好生收拾了一番,如今瞧着还算清爽。
“盈芳,你咋这时候才来呀?”在柜台里清点货品的冯美芹,抬眼看到清苓,高兴地朝她招手,“我还以为你大清早就会过来咧。”
“大清早人实在太多了,想挤也挤不进。”清苓笑着道,四下看了看货架,发现商品种类还是蛮齐全的,基本的生活用品都能买到,就是数量少了点,不像供销社的大货架,上头全是堆叠的货。
“有什么想买的吗?”冯美芹靠过来问,“对了!这款头绳你肯定喜欢。”她从杂货柜里抽出一个长方形的盒子,里头是一卷卷的头绳,有皮筋的、丝带的。颜色也比较丰富——大红的、桃红的、土黄的、翠绿的……许是卖的很好,每卷都只剩尺把长了。
“除了大红,其他颜色在供销社那边都还是时新货。”冯美芹拿出来在清苓头上试了试,边说,“你没看到,早上那些娘们拥上来抢的时候,简直要把柜台挤爆了。亏得那几个花钱大手大脚的知青没来,否则连这点都没得剩。我看你迟迟不来,急死我了,等下回进货,谁知道还有没有这么漂亮的颜色。”
清苓赞同地点点头,相比清一色的红和黑,这几款颜色确实称得上漂亮了。
尤其是桃红、翠绿的丝带,缠一起做朵小花别头上,想想一定很可爱。当即摸出小荷包,数出一角钱,把为数不多的头绳都买下了。
姐也土豪了一回!
除了头绳,她又买了几枚邮票。
信封家里有。省城的师兄每回过年都会捎来一些。师傅一年到头写不了几封信,就把多的给她了。
结好账、收好货,倚着柜台和冯美芹聊天。灵了灵村里村外的信息、唠了唠家长里短的八卦,这才意犹未尽地回家。
在师傅家吃过饭,趁师傅师娘午休,清苓提上背篓、唤上小金,山上溜达去了。
这个时间点在外晃悠的人少。
倒不是怕被人看到。想她胳膊没好的时候,都见天地往山上跑,如今胳膊好了,去山上转转有啥好大惊小怪的。
而是怕碰到熟人,揪着她的护士名额不放。善意的打趣还好说,那些语带酸意的就让人听着牙疼了。好像她那护士岗位,是这些人好心好意让出来似的。
不理吧,回头说你高傲;理吧,耳朵根不得清净。
幸好代销点开张,分走了一大波话题,不然不知道要被围观到几时。
不过话说回来,代销点不开,冯美芹就不会调走,冯美芹不走,卫生院里也没自己的落脚之地啊。清苓笑哭。
“山上的空气就是好啊!”
来到山脚,清苓伸了个大大的懒腰,和小金吐槽附近那棵核桃树——
“……都没结几个核桃,难不成核桃也分大小年?还是这里的土壤不适合结果子?要照这么说,山里那片核桃林,收成好不到哪儿去啊。”
枉她还想着大丰收一场。嘤嘤嘤……
小金吐了吐蛇信子,慢悠悠地游走在清苓前头。
一人一蛇先去竹林附近扫荡了一遍鸟蛋、野鸡蛋。
蛇小弟们帮忙摘的草药卖了大价钱,还没犒赏它们呢。
社员们许是被张红挨蛇咬了一口的事吓着了,打那天之后,除了砍柴上小坡林、采蘑菇耨野菜在山脚,没见谁进过深林。
竹林也好、山洞也罢,依旧是清苓的地盘。
背着满满一篓蛋,来到山洞。只见不大的洞内,半个空间堆放着蛇小弟们采来孝敬她和金大王的果子、药材。
“谢谢你们!真是辛苦了!”
清苓摸摸小斑的脑袋。搁以前,她是绝对不敢在毒蛇头上摸两把的。这不和小金混久了,对蛇这一物种已经免疫了。
小斑偏过脑袋,在她手掌心上蹭了蹭。
清苓把背篓里的鸟蛋、野鸡蛋拿出来,一一分给小斑它们。
出过力的蛇小弟全部都分到了,最后还剩下十来颗,清苓便留着一会儿带回家,学张奶奶腌成咸鸡蛋,既下饭又能吃得久一点。
进入九月,竹林里已经没什么花头了。运气好能挖到比较嫩的刚竹笋。运气不好,即使挖到了也是又苦又涩。哪怕焯过盐水去除涩味,嚼起来还有渣渣呢。
清苓便没在竹林逗留,直接去了山腹的小米地。
盘算着时间,小米应该成熟了。
她这趟来,带了把镰刀和一只家里闲置的麻袋。
但事实上,在她看到小米地、看到那一串串沉甸甸的谷穗,欢喜的同时,又觉得自己好傻好天真——麻袋再大,一只能顶什么用啊。
这是将近两亩地的粮食哎,单光一只麻袋就能搬回家了?
而且不光搬回去就成了,还得磨、还得晒,瞒得过村里人的眼吗?
清苓蹲在地头,托着腮帮直发愁。
小金昂了昂三角扁脑袋,属于金大王的威压骤然而至。
不一会儿,小米地附近的蛇小弟们,瑟瑟发抖地集体冒泡了,匍匐在小米地外的草丛上,恭听金大王的指示。
也不知小金和它们做了怎样的沟通,总之,待清苓回过神,蛇小弟们已经忙碌开了。
第116章 小米丰收,耶!
半支队伍在小米地里来回穿梭,咬下的谷穗,集中堆放在一起。
另外半支,先是溜没了影,回来时,嘴里叼着、尾巴上卷着,搜罗了一批柔韧结实的蒲草。散在谷地上,你咬这根、我扯那根,竟!然!是!在!编!织!
清苓吃惊地长大嘴,差点合不上下巴。
而下一幕,更是让她抽出的嘴角差点收不回。
小金同志不是力大无穷么,此刻盘成一坨,躺在聚拢的谷穗中央,尾巴一抽,底下的谷穗扑簌簌掉出金黄灿灿的小米粒。
真的是好方便、好好用的活磨盘啊!!!
这下,清苓不发愁了。
先是帮一队蛇小弟割小米。蛇小弟用嘴,她用镰刀,一刀一束,割下来丢背篓里,满了倒到蒲草席上,由小金这个活磨盘碾米。
碾出来的小米多了,清苓欢喜地张开麻袋,把细颗粒的黄小米捧进袋子。
装满一袋扎牢袋口,回头让小金扛回山洞。
至于晒的问题,等回家再好好琢磨。两亩地的粮食都能从山上背回家,晒还能想不出法子?
如此分工下,地里的谷穗明显减少,蒲草编成的垫子上,小米逐渐堆成山。
小斑三兄弟也来了,蛇尾拖着一只和泥土一色的旧麻袋,但不像是废弃不用的。
清苓喜出望外:“小斑,你们从哪儿找来的啊?”她正愁麻袋不够使。
小斑三兄弟亲昵地蹭蹭她裤腿,丝丝吐蛇信。
清苓没指望它们回答,蛇要吐人语了才稀奇咧。
低头翻看麻袋,在袋底找到一个红漆描的“舒”字,显然是老舒家顺来的,因为整个大队,姓舒的就这一户。
清苓笑喷,朝小斑三兄弟竖竖大拇指:“干得好!”
多了一个大麻袋,碾好的小米终于不用继续堆地上了。
尽管看天象,这两天应该不会下雨。可夜里气温低,山上肯定凝露水,小米本就没晒干,再被露水一泡,太容易发霉了。
眼瞅着天快擦黑了,清苓忙喊停。
“回去晚了师傅师娘该担心了。今儿就到这里吧。”
昂首挺胸巡视一番小米地,半天工夫收割大半亩,已经很了不起了了,毕竟还把收割下来的小米碾壳装袋,只需晒晒就能下锅了。
照这速度,抽空再来一天,应该能把两亩地小米收割干净了。
当然,野生野长的小米,产量不能和人工伺弄的稻谷比。这两亩地估摸着能碾七百来斤米。
左右是捡来的实惠,能有这个数,清苓很满足了。
诚挚地谢过忙碌了半天的蛇小弟,清苓收好镰刀,卷起蒲草席,团成一团塞进背篓。这玩意儿可是蛇媳妇们游来游去精心编的,可不能糟蹋了。赶明收小米还要继续用的。
小金之前回过一趟山洞了,这会儿只需扛一袋,对它来说毫无压力。
清苓的心情好得想要飞上天。忙活半天、又走了几里路,压根感觉不到累。回到山洞,看着两只胖胖的米袋,兴奋地扑上去,和米袋来了场亲密接触,脸颊贴着袋口蹭了蹭:“宝贝粮啊!今年过年不发愁啦!”
要说分夏粮那会儿,还只是个大概估算——舒老太一家不盘剥她的口粮、偶尔上趟山,采点草药、山货兑点钱或票,到过年也能攒下不少。
眼下是真的不发愁了!哦呵呵呵……
小金在一旁猛翻白眼:搞错对象了吧,要蹭也是蹭本大王好吧?
考虑到这么大麻袋扛下山,遇到村民解释不清,只好先留在山洞。
等夜深人静的时候,辛苦小金扛回家去。
清苓假装在山里采草药,胡乱抓了几把蛇小弟送来堆在山洞的草药,塞进背篓,匆匆下山。
张有康老俩口正等着清苓开饭,看到她回来,露出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难怪你师娘去了你家两趟,都没人应门,果真被我猜着又去山上了。”
清苓讨好地笑笑:“师傅,咱们这山上,有好多本草纲目里说到的草药呢。”
张有康瞪了她一眼,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制止她上山吧,学中医哪有不识草药、不通其生长习性的;可由她去吧,又担心山里不安全……
“放心吧师傅,我做好万全准备才上山哒。”清苓安抚他老人家,“刚子哥走前送了我一包驱虫避蛇的药粉,带在身上,那些恐怖的蛇虫不敢近我身的。况且我绝对不去狼嗥出没的深山,您和师娘尽管放心吧!”
这话可没忽悠人。
可怜的狼群早被小金驱赶到层层叠层层的山峦尽头了,这附近哪还寻得到狼的踪迹。
“先吃饭先吃饭!边吃边说也可以的嘛。咱家又没那饭桌上不准说话的规矩。”张奶奶睨了老伴儿一眼,一个劲地往清苓碗里夹菜。
“师娘,您知道黄小米要怎么晒吗?”清苓还惦记着山洞里那两麻袋小米,哦,不止呢,地里还有一大半等着她去收割。
“黄小米啊,那东西咱们这好几年没种了。都说产量太低,不划算。”张奶奶回忆着早几年种小米时的场景说,“晒法和大米有区别的,它壳薄,不像大米,脱壳麻烦,小米用石磨碾一碾,再用米筛过滤一下就可以了。一般人家都是连壳囤放,吃多少碾多少。脱了壳的小米和大米一样,不能摊在日头下暴晒的,屋里头阴干就可以了……”
听师娘说到这里,清苓心头一阵激动。
阴干就好了?那感情好!
小金不用全部扛回来了,山洞里留一袋,倒在摊开的蒲草席上,阴晾几天,再装袋运回来。
家里这袋可以晾在东屋和堂屋。不过这期间,得祈祷家里别来客人。好在毒蛇的传闻还没彻底消下去,除了师父师娘,应该没人会进她家门。
解决了盘亘心头的难题,清苓心情大好,就着香喷喷的咸肉蒸蛋,连吃两碗饭。
吃完收拾干净饭桌,陪着师傅师娘唠了会儿闲嗑,顺便把背下山的一背篓草药清理干净、分拣好。直到天彻底黑下来、需要点油灯了,才告辞回家。
第117章 运气杠杠的
第二天,清苓正式到卫生院报到上工。
护士的活难是不难,但很琐碎。
患者上门了,要协助老大夫看诊。小孩子哭哭闹闹不配合,你得耐心哄;手脚不利索的老人来看病,你得搀、得扶。诊完那更是护士的活了,配药、收钱,交代药怎么服、需要煎的中药还得教人怎么煎。
没人上门,老大夫清闲,护士却不清闲。
得时不时地清点药品库,发现缺了少了,得及时上报。不然哪天来个紧急患者,药品供应不上,那岂不是耽误人救治?
点完药品盘账,盘完账搞卫生。
卫生院最大的特色,不是浓郁的药香味,而是一尘不染的就医环境。好环境怎么来的?不就是人拾掇出来的!
清苓做为新进社员,手脚肯定得勤快。背后多少双眼睛盯着呢,随时随地等着打你小报告。
“三十年媳妇熬成婆”,话糙理不糙,搁哪个领域都适用。
好在上工第一天登门患者不多,就矮墩桥东的老婆婆来配了瓶止咳糖浆,近山坳生产队的一名社员脚趾头不小心被自己锄头铲到前来消毒包扎,别的时候,清苓捧着药品册子清点完药品柜,又拨了会儿算盘核了核账,见离下工还有点时间,遂打了桶清水进来,头发裹上三角巾,准备给“包干区”的药品柜“擦擦澡”。
尽管清洁这活是包干的,许丹的包干区是另几个柜子和台子,大可不用跟着干。可清苓的包干区这么洁净亮堂,她能坐得住吗?当即凑上去说:“不需要天天擦吧?前天移交时不是才刚擦洗过?不如咱们聊会天?”
清苓抬头看了她一眼,笑笑道:“我这才来,很多事没怎么理顺,就想熟悉熟悉。擦柜子能让我记住这些药品的摆放位置,擦干净了看着也舒坦。聊天啥时候都能聊,咱们可以干活一边聊。”
许丹噎了噎。她就是不想成天和水啊、抹布啊之类的打交道。
来之前细皮嫩肉一双手,不到两年,瞧瞧老成什么样了!
以前和冯美芹搭档时,基本是一天一扫、两天一擦、三天玻璃窗。
就这,她还觉得烦。
在家时读读书、看看报,饭有爹做、衣有娘洗,来了这穷地方,做饭洗衣靠自己,上个工,还要跟个老妈子似的成天和抹布打交道。越想越憋屈。
可为了在书记跟前刷好感,年终时能在自己的评语栏打上一个鲜红的优字,愣是咬着牙关挺了过来。
好不容易适应适应这节奏,换了个搭档,上工第一天就拿着抹布擦擦擦,擦完桌子擦柜子、擦完柜子擦窗户,这是要她命啊。
许丹在心里把清苓翻来覆去骂了个遍,但还是认命地提上水桶出去打水,回来后,两根手指捏着一块看不出颜色的抹布,跟着擦洗了起来。花两年竖起来的温柔、贤惠形象不能塌啊。
清苓偷眼瞄到脸颊飞霞、胸口起伏的许丹——气出来的,心下喷笑。
哎呀呀!本姑娘就是这么滴闲不住,你能奈我何?
反正上工不能干私活,两人的桌子又靠在一起,总不能对面对坐着大眼瞪小眼吧?
她自认眼睛没许丹大,瞪不过对方,索性找点活儿做。转转脖子、扭扭腰,干活兼做美容操,屋子亮堂心情好!噢耶!
清苓手脚麻利地打扫干净包干区,门口长廊的另一头檐角下,倒挂的一口铁钟,被公社干部“当当当”地敲响。
“收工喽——”
清苓心下一喜,这真是紧着她的时间安排的呀。
和师傅说了一声,麻溜地窜上山,继续她的屯粮事业去了。
许丹羡慕嫉妒地扫了一眼清苓的包干区,不仅亮堂,柜门角落还悬着香包,散发出淡淡的花香,使药味浓郁的室内,平添了几分大自然的气息;桌面也收拾得很干净,角上还摆着一个陈旧却刷洗得很干净的瓷瓶,瓶里插着一小束不知打哪儿摘来的野蔷薇,红艳艳的花瓣,给暗漆漆的旧屋增色不少。
再看自己这边,柜子才堪堪擦到一半、桌面凌乱不习惯收拾,没有做工精致的香包添味、也没有花朵娇艳的蔷薇增色。谁要是这个时候进来,指定拿她和舒盈芳作比较,这一比,还不得把自己比下去啊?
说曹操曹操到,许丹吐槽没完,书记手捧茶缸跨进来,本想找老大夫唠会儿闲嗑再回家,看到洁净的窗户、雅芳的花香,顿感耳目一新,由衷夸道:“盈芳丫头行啊,上工第一天就把自己的一亩三分地拾掇好了。可见是个勤快的。不错不错!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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