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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七零美好生活-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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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跳。许丹不敢多看,红着耳脖子闪身往刘继红的屋子走。
听到动静就已经从屋里出来的刘继红,倚在房门口面色不善地瞪着许丹问:“你来干嘛?”
两人之间的暗战早已白热化,连明面上的寒暄都懒得做了。
“我问你个事,你今儿早上不是上山了吗?有没看到舒盈芳和人起争执?她从小坡林摔下来了,右胳膊骨折,脸上也有不少擦伤……”
说话的时候,许丹一眨不眨地盯着刘继红看,想从她的表情看出些端倪。
刘继红听说舒盈芳胳膊骨折、脸颊擦伤,先是松了一口气,同时又有点小失望——怎么就没把她摔死呢!接着又不免紧张:舒盈芳会不会把自己供出去?不过想到小坡林那一带平时没什么人去,就凭舒盈芳那张木讷的嘴,也得辩得过自己才行。这么一想,刘继红心定不少。
佯装镇定地说:“你管得可真宽!别说我没碰到舒盈芳,碰到了又关你什么事?不过就是个卫生院的小护士,啥时候查案的事也归你管了?”
许丹气得眼睛都红了,回头想拉林杨评个理,相信他一定很想知道舒盈芳的情况,孰料院子里哪儿还有林杨的影子。
刚不是还在冲凉么?不声不响地冲完了?
正纳闷,林杨那屋子的门开了,穿戴整齐的林杨从屋里出来,朝院门走,显然是要出去。
“哎林杨!都吃中饭了你还要上哪儿去?”许丹顾不上和刘继红争吵,追上去问。
“……出去一趟。”林杨迟疑了一下,到底没问舒盈芳的情况。他和盈芳的事,不想让太多人知道。
可女人的第六感向来极准,不然刘继红、许丹也不会猜到林杨喜欢谁,且猜得这么准。
许丹侧头瞅见林杨眼底的关切,了然的心底浮上酸涩,咬了咬牙关,故作不知地说:“我也该回去了,舒盈芳伤着胳膊,不方便做饭,我回去熬点米粥,给她送去。林杨你去哪儿?同路的咱们一块儿吧。”
林杨脚步一顿,偏头看许丹:“你要去看盈芳?”
不带姓的两个字,听得许丹心里如同针在扎。什么时候,他唤她也能省略姓呢?
“是啊,都一个生产队的,平时也合得来。再说她一个人住,吃住都靠自己,瞧着怪可怜的。反正我中午也是自个开伙,多煮一个人的量对我来说没差,咋样?一块儿去?”
林杨点点头。有许丹陪同,遇到村民也更好说话。不过想到许丹得先回家煮饭,而他心下着急盈芳的情况,走到岔路口时,想了想说:“熬粥我也不是很在行,要不你自个去,我先去她家瞧瞧情况。”
说完,脚步快了起来。
许丹追了几步没追上,累得气喘吁吁,停下来直跺脚。
她不过就是托词,谁爱给那个乡巴佬熬粥做饭啊。明明是想劝林杨先上她那儿坐坐,两人一块儿做饭、一块儿说话,趁熬粥的工夫,培养培养感情……谁知道林杨这么不按牌里出牌,竟让她一个人回去,他自己先跑了……那丫头跟她什么关系呀!要她这么伺候!可若是就此撂手不管,今后难免被林杨看轻……咬咬牙,只得回住处熬粥。真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刘继红倚在院门口,远看着拉拉扯扯的两人,嫉妒地双眼通红。许丹这贱货,敢情以前都是装的,当面说支持自己追林杨,背地里撬墙角比谁都欢。继而又抿紧唇,舒盈芳真没事?那会不会到处跟人说是她推的?心里顿时七上八下起来。
第6章 给力的“金大王”
那厢,清苓回到舒家。
竹篱笆扎的院门虚掩着,正房的堂屋门虚掩着,不时传出碗碟相碰和高高低低的说话声。想来,舒盈芳的奶奶和小叔一家正在堂屋吃饭。
再扭头看院子里坐西朝东、小的仅够两三人容身的柴房,不由抽了一下嘴。这才是舒盈芳的家啊。那三间正屋早被鸠占鹊巢了。
矮着身子走进柴房,环视一圈,只见逼仄的空间里就一张破木板搭的仅够一人蜷着身子睡的小床,床旁一张瘸腿小方桌,桌上一口断了拎手的青花图案搪瓷缸,边上一只同系列的裂缝瓷杯。
方桌靠近门口的位置支着一口小煤炉,炉边墙上挂着一口小洋锅和一口炒菜的铁锅。床脚就地搁着一口陈旧的木箱,里头收着一床被褥、几身换洗衣服,旧且打着补丁。
除此之外,再没有其他。
清苓叹了口气,上前从搪瓷缸里舀了一杯凉白开,一口气喝了大半杯。缓口气后,又舀了半杯,照医嘱吞服了老大夫开的药,并将余下的药片收妥放好。
如此闷热的天气,她还是第一次感受到,只觉得整个人被一股热浪包裹着,胸口闷闷地喘不过气。本以为回到家会阴凉一些。孰料破旧的小柴房经过半天的烈阳毒晒,烤得跟火炉似的,木板床摸上去比她手温还高。可除了这里,实在想不出还能去哪儿避暑。
再叹一口气。得了,以前不总怨地宫太冷么?没准是地王菩萨怜悯她、让她第二世为人投生在与寒冰地宫截然不同的地域。
该感激的不是么?谁有她这等好运,不仅死而复生,还脱离了地宫的束缚,该知足了!
这么一想,清苓脑中的郁气尽数舒散。回想了一番舒盈芳藏粮的位置,大米到昨晚吃完了,倒是床底下还藏了一袋细面,约有六斤,其中三斤是林杨送的,另外三斤是大队书记的大闺女出嫁,舒盈芳因为手艺好,被隔壁嫂子拉去一块儿缝喜枕、喜被得的“工钱”。
六斤细面,省着吃也能撑上几天。
谁知,扒开床底下掩护的柴禾一看,哪有什么面袋啊!怕是又被极品的奶奶和小婶扫荡走了。
清苓攥紧拳,胸口怒火翻腾。这还是长辈吗?!不帮衬一把孙女(侄女)也就算了,反过来还霸占房子、搜刮口粮,这是人干的事么!简直欺人太甚!
可一旦进了那些人的口袋,想要拿回来,又岂会顺利。
记忆里,舒盈芳也曾上门讨过,可哪次是成功的?说白了,面袋上没刻字,那等不要脸的人,不仅不承认,通常还会反咬一口。
自己如今伤势未愈,争执中若起点冲突,吃亏的还是自己。
可没东西吃,肚里委实饿得慌。
舒盈芳起早上山掘野菜,本想着下山后用采到的鲜蘑、荠菜煮碗面糊、吃完再出工的,谁知会发生这等倒霉事。自昨晚睡前喝了碗清汤寡淡的稀粥,到现在大中午了还未进过食,早就饥肠辘辘了。
仰面躺在热烘烘的破草席上,清苓揉着肚子想对策。热得实在躺不住了干脆起身,擦了把汗,拎上背篓、戴上草帽,也不管此刻的烈阳有多毒,上山找小金去了。
小金可是山里大王,如今虽说外表成了竹叶青,可玉冠金蛟的威严和气势依然在,有它陪护,寻常的野兽想必不敢近她身。偌大的山,还怕没东西果腹么?
这个时间点可说是一天当中最热的时候,社员们干完上午的活,都快步回家吃中饭、午休了,好为下午存蓄体力。因此上山路上,没碰到一个人。
迎着扑面的热浪,穿过生产队的水稻田,来到之前和小金分开的山脚。
“小金。”她轻声唤了一声。
野桑树上很快响起枝叶摩擦的沙沙声。
不一会儿,小金昂着三角小脑袋,从树上游了下来。
“走,带我找个阴凉的地方歇歇脚,太热了!”清苓的右胳膊上着夹板,暂时动不了,便把背篓往左肩上一挎,用左手抹了把脸。汗出个不停,都能闻到自个儿身上的酸臭味了。
小金“丝丝”两声,表示应答,而后昂首挺胸游走在前,仿佛是在给清苓开道。
事实也的确如此。但凡小金经过的地方,除了枝头的鸟蝉依然在啼鸣,地上的野物像约好了似地集体开溜。哪怕是蚂蚁都没瞧见一只。
清苓很是放心地跟着小金往山里走。
渐渐的,四周的空气凉快起来。
清苓舒服地吐出一口长气。感觉整个人又活了过来。
又往里走了一里地的光景,眼前出现一个天然山洞,洞口敞开,一眼就能看清洞里的布局——是个不足二十方的小斗室,斑驳的阳光透过洞顶几个细微的小孔洒下来,给洞里带来了光明,使得不那么阴暗潮湿。
小金把她带到这个山洞后,“丝丝”吐了两下蛇信子游走了。
清苓没问它上哪儿去。反正她现在最大的心愿就是在这既凉快、又比家里那小柴房宽敞多的山洞里痛快地睡上一觉,实在是太累了。
不知睡了多久,反正等她伸着懒腰睁开眼,洞里较之来时暗了许多。
亏得她抗寒能力强,换个人在这二十五、六度的山洞里睡上半天,保不齐就冻感冒了。
待眼睛适应昏暗后,清苓发现洞口多了一堆野浆果,有些见过,小金以前找来给她吃过;有些很陌生,但既是小金摘来的,那肯定是能吃的。
野果的颜色有红、有蓝、有黑紫;个头也有大有小,大的有成人拳头那么大,小的则比指甲盖大不了多少。
每个浆果表面都湿漉漉的,好似露珠还沾在上头。只有清苓知道:哪是什么露珠啊,分明是小金的口水。
不过很快她就知道猜错了——这堆浆果固然有小金的功劳,却不全是它的。而是它新收的小弟——一群五花八门的蛇家族成员,收到小金发布的讯号后,游走于大山各个角落采摘来的。
第7章 蛇小弟献宝
幸而前世见多了小金领进地宫的伙伴,这会儿被一群长短不一、粗细不匀的蛇兄蛇弟围在洞里也不觉慌张。并且知道它们之所以靠她这么近,不是吓唬她,而是在记住她的气味,免得将来不小心误伤她。都是自己人嘛。
待蛇群退散,清苓才开始进餐。
不能说是午餐了,因为天色有些暗下来了。夏季天黑的晚,坐在洞口仰头望天,清苓估摸着这会儿该有酉时了,哦对,这里没有酉时,依舒盈芳的记忆,差不多是傍晚五点。
和小金一起你一口、我一口地分享了一堆杂浆果,总算感觉到饱了。
余下的浆果还有不少,清苓拣了些记忆里常见的装进背篓,不常见的留在山洞,改天进山时若是过了饭点还能来这儿果果腹。
洞里还算干燥,即便放久了也能当干果吃。
有蛇小弟们盘在洞口看护,就算有人发现了这个山洞,也不敢随意进来。
清苓打算把这个山洞当成自己的粮仓,别看现在就一些野果浆,等夏收过后,胳膊也好全了,把分下来的口粮背到这里来,吃多少拿多少。路是远了点、累是累了点,但总好过藏在小柴房里被极品奶奶和小婶搜刮、扫荡的命运。
分拣好浆果、收拾干净洞口,清苓掸干净衣服,提起略有些沉的背篓,准备下山。
还要回去吃药呢,可不能间隔太久。
小金和来时一样在前头带路,清苓挎着背篓,紧随小金的脚步。
来的时候满心都在感受林子里的阴凉,这会儿回去,才有心思东张西望。
路过一片晚风飒飒的竹林,不由感慨:“可惜太晚了,不然挖几株鲜笋子回去煮水凉拌吃。”
寒冰地宫里是没有鲜笋的,有也是笋干、腌笋。她曾听伙房里的大师傅闲暇时边看她和女医翻晾草药、边给她们讲南域的风光,提到那一带的鲜笋多么多么好吃,讲了鲜笋是怎么挖的、鲜笋和竹子的关系,还讲了好几种鲜笋的做法,早就流哈喇子了。如今这么大一片竹林就在眼皮子底下,若不是天黑下来了,真想赖这儿不走。
小金回过头丢了个鄙夷的眼神给她。
清苓好气又好笑。来到这个世界,玉冠金蛟倒是比以前鲜活不少。
这时,一条黑白相间的斑点蛇从草丛里游出来,高昂着蛇头送上它采来的人参。
尽管很小一株,和曾经在女医药箱里见识过的千年参王远远比不得,但怎么说也是人参,眼下一穷二白的,拿它换几斤米面也好啊。
“谢谢你啊小斑!我就厚着脸皮收下了。”清苓接住斑点蛇吐到她左手上的人参,摸摸它的小脑袋,由衷感谢。
“丝丝——”斑点蛇开心地扭了扭蛇身,又朝小金讨好地吐了两下蛇信子,没入身后暗漆漆的草丛。
不少蛇家族成员聚在草丛深处,集体声讨邀功回来的斑点蛇。
它们的脑筋没小斑灵活,金大王说它的伙伴肚子饿了想吃野果,它们就去摘野果,把附近最好吃的野果都摘来了。却没想到她原来对其他的也感兴趣。
这回被小斑抢了个先,算它们失策。回头立马准备,十几年的人参算个鸟!溪涧深处那朵漂亮的云芝才诱人呢!笋子做菜有啥好吃的,野兔、山鸡要不要?
蛇家族成员对这些最在行,决定回头就把山洞塞满满。金大王的伙伴满意了,想必金大王也会对它们满意吧?……
得了一株十几年份人参的清苓,自然不知道蛇小弟们错失邀功机会的郁卒心情,她正和小金说,回头一定要保护好友善的蛇小弟们,可别被其他野兽吞食了;又说明天不一定能上山,一来胳膊没好,其次生产队那边什么情况还不知晓……总之,让小金注意安全,无聊了就带着蛇小弟们摘浆果,等她安顿下来了给它们做浆果饼子吃。
安排妥当后沿着田埂路回家。哪里知道此刻的近山坳,因为她一下午的失踪闹出了不小的动静。
话说林杨一口气跑到舒家,见舒家人掩着堂屋门正吃饭,午时日头毒,晒进屋檐热得人受不了,掩上门凉快点。院子里一个人都没有,林杨小心翼翼地推开篱笆院门,蹑手蹑脚来到小柴房门外,压着嗓门小声喊:“盈芳!盈芳!听许丹说你胳膊骨折了,咋样?疼得厉害吧?有啥需要我帮忙的没?”
好巧不巧,刘巧翠,也就是舒盈芳的小婶,此时端着一盆洗过碗的脏水出来倒,和林杨撞了个正着。
“好哇!大中午的趁俺们都在屋里头歇息,你在俺家院子里偷偷摸摸干啥子坏事?”
林杨见状急了:“婶子你误会了,我是听说盈芳摔断胳膊了,顺道经过,进来看看她。”
“哟!盈芳都叫上了?可真亲热哪!”刘巧翠逮着理儿不饶人,巴不得老大家的闺女名声倒地呢。
“不是婶子,你听我说……”
“得了,俺眼睛可没被眼屎糊住。不然你说,那死丫头摔断胳膊你巴巴地跑来干啥?哦——俺晓得了!你是打着看上俺大侄女的幌子,上俺家寻摸东西来的吧?瞅瞅!被俺说中了吧?啧!你说你个大小伙子,干什么不好,偏上人屋里偷东西,说出去不怕丢人现眼……”
“婶子你真误会了……”林杨终于体会到书上常写的“秀才遇上兵”的那种憋屈感,有理说不清啊。
刘巧翠见状,还道自己真相了,一盆洗碗水泼到林杨脚前,单手叉着腰嚷嚷得更大声:“大伙儿都来评评理呀!大中午的,知识分子偷摸上俺家窜门子,非说老大家的闺女摔断胳膊,特地来看她……你们说稀奇不稀奇?!城里来的知识分子,瞧上俺们这土里土气的乡下妹,日子过颠倒了吧?俺打趣了几句,他又说俺误会了。俺一琢磨,没准还真误会了,要真是来探伤的,咋不见提点东西上门咧?两手空空的,唬人也找个像样的理由嘛……”
第8章 人不见了?
屋里头的人听到动静,都出来了。
“闹啥闹呀!我说你个知青咋回事儿?大中午的堵在俺家门口闹事,囫囵觉都不让人睡,下午没力气干活你帮俺们干啊。”舒建强捏着根竹签剔着牙,粗声粗气地嚷道。
舒老太同样一脸没好气地哼唧:“不帮俺们干活就提点口粮过来弥补吧。”
林杨听得一颗心拔凉拔凉。
他一直都知道舒家人除舒盈芳外都很难打交道——自私、吝啬、不讲道理,却不想这些人竟薄情至此。
都说了舒盈芳摔断了胳膊,在逼仄的柴房里没个人照料,这些人也没打算进去看一眼他们的孙女(侄女),依然只关心他们自个的利益。
心里一股气不吐不快:“你们是不是太过分了?做为盈芳的奶奶、小叔、小婶,在她受伤的时候,不是应该比我这个外人更关心她、照顾她吗?你们也说了这么热的天,那咋就不问问她在柴房里受不受得了?伤了胳膊能不能自己做饭?……”
“哟呵!你谁啊你!俺们家的事用得着你个外人唧唧歪歪?滚滚滚!”舒建强被说得恼羞成怒,大步上前,欲要把林杨往院外推。
林杨气得俊脸通红,自是不肯离去。两人你来我往地扭打成一团。
舒老太坐在堂屋的石门槛上哭天抢地:“哎哟这挨千刀的外地知青,还管起俺们家的家事了,俺个老太婆,没老伴帮衬,被欺负死了哟……”
左邻右舍听到动静,吃了饭本想躺下歇个午觉的一骨碌爬起来看热闹,还没吃好饭的,干脆端着海碗,蹲在舒家门口边吸溜边唠嗑。个别手里还捧着西瓜,当足了吃瓜群众。
说实话,在雁栖大队,舒家和谁家的关系都不怎么好,看到舒建强和人打架,没人肯上去帮架。不过话说回来,知青毕竟是外来人,舒家再怎么讨嫌,也是一个村的,大伙儿尽管没有帮架的意愿,倒也没幸灾乐祸,在一旁好言好语地劝道:
“建强,有话好说嘛。有气撒两下得了,别真把人打出个好歹。”
“是啊,他婶子,下午还有实打实的半天活呢,趁中午日头大,赶紧去歇会儿,有什么事好好说。我看林杨这小伙子是个明白人,是不是误会了?”
林杨见终于来了个明事人,松了口气,赶忙解释:“婶子,确实是误会!我下工路上听说盈芳摔断了胳膊,恰好路过她们家,进来问问情况。骨折毕竟不是小事,咱们卫生院吃不消看,我在县医院有认识的人,可以介绍她去。可舒家婶子不由分说将我当贼看,还要我赔口粮,我……”
虽然他挺想承认自己对盈芳的心意,却不是现在。这么个节骨眼上,若是承认了,落了盈芳的名声不说,他的回城计划恐怕也会受到阻碍。被家里知道,少不了追究原因。他爹还好,他娘若是知道这事还和盈芳扯上了关系,少不了说嘴。因此务必要避这个嫌。
许是平时两人的接触不多,即便有,也是趁四下无人的时候。因此听了林杨这番说辞,大伙儿都选择相信他,而不是舒老太几个。
舒老太见没一个支持自己,正要往地上一坐,当着大伙儿的面撒泼,大队书记俩口子来了。
闹明白原因,大队书记向荣新敲着烟头直摇头,他媳妇邓梅走到刘巧翠身边,不满地责备:
“巧翠,这就是你的不是了!盈芳丫头摔断胳膊这么大的事,你做婶子的不关心也就算了,人小伙子好心好意帮把手,你还要把人打出去,这忒说不过去了!”
“是啊是啊,别看只是胳膊骨折,千万马虎不得!否则将来胳膊废掉都有可能。我家阿公你们都晓得的,前几年上山摔了一跤,小腿骨断了两根,当时家里穷也没当回事,等发现走路打瘸时再去医院看哪还来得及啊。盈芳还这么年轻,要是胳膊出点事,今后怎么找婆家……”和邓梅一路的妇女紧跟着接道。
见大队书记俩口子也是这么个态度,大伙儿更加你一句、我一句地声讨舒家的不是。
“他婶子,盈芳既然受伤了,你还是把她挪正屋住去吧。不是我说你,这么热的天,小柴房哪是住人的地方,鸡鸭都蹲不住,到时把人闷出个好歹,还不是你家的事。”
“就是就是,来来来,我搭把手,这么热的天,少搁太阳底下站着。帮你把人扶进正屋去。受伤了就好好将养嘛。”
见舒老太脸色铁青、有气发不出,大伙儿心里直乐,一个村子住,不能拿她怎么样,添点堵也好啊。
一个个无比热心地推开舒家小柴房的门,准备帮忙把舒盈芳搬去正屋。只是逼仄的空间里哪有舒盈芳的影子?
“这……”林杨也懵了,不是说在卫生院配了药回家歇息去了吗?人呢?
舒老太老眼闪过一道精明的光,借题发挥道:“好你个姓林的,我说你怎么这么热心,大中午跑这儿来胡咧咧。敢情把死……俺们家大丫头拐走了,要不是柱子他娘出来倒水撞破了你,被你给溜了,让俺上哪儿找孙女去……”
吃瓜群众集体傻眼。这又是唱的哪一出?孙女不在家,也可能是去其他地方啊,咋就一口咬定是知青拐走的呢?歪理!简直太歪理了!
不止林杨气得说不出话,向荣新也噎到了,皱着眉发话:“他婶子,凡事讲求个证据,你红口白牙胡咧咧,回头林小子上派出所告你诬陷,谁也没法子帮你……”
舒老太吓得脸色煞白,支吾半天说:“那、那俺们家死、大丫头不见了总归是事实吧?姓林的早不来、晚不来,偏在大丫头失踪的当口冒出来,俺不信跟他没关系。”
“和林杨没关系!”
站在人群后的许丹,见时机差不多了,端着一口洋锅汗流浃背地挤进来,给林杨作证。
“林杨是跟我一块儿来的,盈芳受伤的事,也是我跟他说的,本来咱俩一块儿来看望盈芳的,只是走到半路我想起家里熬着粥,就先让他过来了。”
第9章 什么情况!
许丹说着,抬高胳膊,展示手里的洋锅:“瞧,我把粥端来了,想着盈芳伤着胳膊不好做饭,打算和她一块儿吃。”
人群里立马响起窸窸窣窣的交头接耳声,有夸许丹这知青人好、讲义气的,有骂舒老太没事瞎哔哔的……
林杨看向许丹的眼神多了丝感激。后者红扑扑的脸蛋,映入他眼帘,说不出的熨帖。
许丹回了他一个鼓励的笑,挤到向荣新身边提议:“书记,我保证我说的句句都是实话,给盈芳正骨的是老张,完了是我送她出的卫生院,我亲眼目送她往家走的。你说大中午的,能去哪儿呢?要不大伙儿分头找找,她一个姑娘家饿着肚子又受着伤,别出什么事才好。”
向荣新闻言,深看了许丹一眼。心说这姑娘不简单啊,瞧瞧这话说的,滴水不漏啊。相比江口埠那两个女知青,这才是真正的深藏不露。
最终,许丹的提议被采纳,近山坳生产队每家出一个人,编入寻找舒盈芳的队伍。
毕竟地里还有活,没几天就农忙了,全生产队停工半天就为找个姑娘,未免太兴师动众。可事情闹到这个地步,不找也不行。现在这样是最好的。
没成想挨家挨户找了一圈还是没下落,向荣新不得不把范围放宽到整个雁栖大队,甚至还想去码头问问,看她有没有坐渡轮去县城。唯独没想起进山找找。总觉得一个姑娘家断了胳膊上着夹板,不可能会再去山上。
直到清苓踏着晚霞归来。
离山脚最近的村民家门口,从地里收工回来的俩妇人迎着晚霞淘米、洗菜,嘴上唠着磕,说的正是舒家大房的独女大白天闹失踪的事。
“你说会不会是贼喊捉贼?舒家那老娘们向来偏心小的,我就没见过哪家分家把大儿子分出去、留小儿子一块儿住的,还既不给房子又不给钱……要不是建军懂手艺,农闲的时候脚不停歇地去县城帮工,三间砖瓦房哪盖得起来。那老娘们倒好,建军俩口子尸骨未寒,她领着小儿子把人房子占了,建军那闺女倒反被赶去睡柴房,啧,亏她做得出来……”
“可不是,她那种做法,看得真叫人寒心。话又说回来,主要是那丫头不是建军的亲闺女,要不然书记肯定出面帮她把房子争回来。那老娘们之所以敢理直气壮地霸着人家房子不放,不就是吃准了她是收养的么,帮起来名不正言不顺啊……”
“唉……到底是舒家的屋内事,我们也没那个立场……咦?你看前头走来的是不是舒家那丫头?哎呀!别不是进山了吧?难怪找半天都没找着她影,我问问去。”
说话的妇人菜盆一搁,撩着围裙胡乱擦了两下,小跑着追上清苓:“盈芳丫头!盈芳丫头!你慢点儿走,婶子有话问你。”
清苓疑惑地停下脚步:“婶子,您找我?”
“丫头,看你的方向,你是刚从山上下来的?你是几时上山的?”
见清苓茫然的眼神,妇人拍了一下额:“哎哟!你不知道,午歇那会儿,你阿奶当着大伙儿的面,非说你被江口埠那个年轻知青拐走了,大伙儿寻你不着,怕你真出啥事,每家抽了一丁,不止咱们近山坳,江口埠那儿都去找了,这会儿都还没收工回来咧……”
“啊?”清苓傻眼。舒盈芳平时不是挺不受人关注的么?咋换成她之后,才离开半天就被人满大队地找了?
“啊什么呀!婶子还能骗你不成?走走走,天快黑了,婶子陪你回家,还得告诉书记一声……亏得你回来了,不然晚上还得找。话说回来,这大热天的,你咋中午上山咧?你这胳膊真骨折了?”
清苓本不想搭话的,一来不熟悉对方,二来对这时代略显浮夸的民风颇不习惯,只是忽然想起回去还要面对舒家人贪婪成性的嘴脸,还有那小柴房,热得真心住不下去,便斟酌着说道:
“婶子,不瞒您说,我手头没口粮了。生产队分下来的米面,早被我阿奶他们搜走了。本来还有几斤细面,是前些日子去书记家帮工挣的,今儿早上在我上山掘野菜时,也被我奶和小婶翻走了。中午回到家,要吃的没吃的、要喝的没喝的,我这胳膊又上着夹板,只好上山寻点能饱腹的,谁知走着走着迷了方向,这不,刚刚才寻到下山的路……”
妇人一听,看她的眼神更怜惜了。忆起舒建军在世时,不止一次介绍她家男人去县城帮工,舒建军的媳妇和她的交情也不差。如今人闺女受了委屈,自己却眼睁睁看着,不由一阵羞愧,义愤填膺道:“那家人待你实在太过分了!占了你家的房子也就算了,居然连你自个儿挣的工分兑的口粮都要抢,良心简直被狗吃了!别怕!一会儿婶子帮你,咱们这就告诉书记去,让他出面帮你把口粮讨回来!……”
“谢谢婶子。”
“有啥好谢的。对了,你咋会从小坡林摔下来的?那一带多少年没人去了,附近也不长野菜,又危险,你咋会往那儿去?”
清苓仔细回忆了一番,又避开刘继红加害她的那一幕,沉吟道:“今天早起脑袋有些沉,沿路的野菜被挖得差不多了,不知不觉就走到了小坡林。许是林子里太闷,脑袋昏昏沉沉的,一不留神就摔下去了……”
刘继红欠舒盈芳的命,迟早要问她讨回来。只是今天这事,没第三人在场,单凭自己的说辞,能不能取信于人都两说。就算信了,她现下也就胳膊骨折和一点皮外伤,刘继红是知青,对她的处分肯定不会重。与其给个不痛不痒的处分揭过去,倒不如先存着。刘继红能害她一次,保不齐还会再来一次。届时,定收拾得她无路可躲、命债命偿,以慰舒盈芳在天之灵。
“……唉,也是你运气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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