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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七零美好生活-第15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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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今年棉花产量还算高,家家户户应该会有多的,这家换一点、那家换一点,收拢来的也有不少了。再不就是,托你堂嫂寄几两毛线回来,给夏老织条毛裤?”
盈芳眼睛一亮。说到毛线,她突然想起美丽山谷里见到的野蚕,小声问娘亲:“妈,蚕茧缫丝麻不麻烦?”
“自己缫丝?那肯定麻烦啊。”姜心柔有个小学同学家里以前就是养蚕的,小时候跟着去玩过几次,看过同学父母缫丝的工序,不是一般的麻烦。
更何况现在不允许私人买卖。
“你咋突然想到蚕茧缫丝了?就算不麻烦,咱们这也发不出这么多蚕茧啊。再说,这都快腊月了,哪来的蚕吐丝结茧?你别想一出是一出的。”
盈芳摸摸鼻子。忘了时下已经入冬了,就算山谷里的气温要比外面来得暖和,也等不及野蚕吐丝做茧。
那就只好送点中规中矩的礼物了。就像她娘提议的,做身棉袄或是织条毛裤送夏老。
冬月下旬,外埠公社的弹棉匠再一次来到雁栖公社弹棉花。
与此同时,雁栖公社也组织了一拨懂手艺的社员,由各自生产队长带头,走街串巷地去别个公社挣外快。
等这拨队伍回来,弹棉匠也完成弹棉任务了。
不出姜心柔所料,因今年年景好,棉花产量高,家家户户分到的棉花,够给家里老小换床新被、裁件新袄。还剩一些,节俭惯了的主妇们,仔细地拿编织袋装起来,打算等明年的新棉花下来,掺着给自己或丈夫做身新棉袄。
姜心柔和福嫂就在这时候登门了。
其实她手里有钱、有票,买粮买棉花直接上县城粮站、棉站就行了。
抬出萧老爷子的名头,粮站、棉站的负责人,巴结都来不及,怎么可能会不卖给她。
但姜心柔想着一来去县城买总归不如在村里买方便;二来与人方便自己方便。
起初几家,是姜心柔主动问上门的。
许是一、两家成交后,欢天喜地地告诉了要好的邻居,说向刚的丈母娘,拿票问他们换棉花。那可不是没什么用的棉花票,而是肉票、布票、煤球票……好多种类的票,换早了还能由他们挑。
这么一来,哪里还用姜心柔上门,附近的主妇们抱着棉花袋子自己找来了。
盈芳家再一次体验了何谓“门庭若市”。
棉花换到手,盈芳开始裁布做棉袄。
趁着夏老还没走,把尺寸量准确了。
夏老得知盈芳要给他做新棉袄当过年礼物,高兴得见眉不见眼。
萧老爷子莫名有些吃醋:“乖囡,爷爷的棉袄也旧了,是不是给爷爷也做一身?”
萧三爷狐疑道:“老头子,你的棉袄不是去年冬天才做的吗?去年冷的日子少,看你都没穿几天。拿出来晒和新的没区别啊。”
萧老吹吹胡子:“……”蠢货!你瞎说什么大实话!
盈芳倒是看懂老爷子为什么吹胡子瞪眼了,笑着凑到老爷子耳畔说:“爷爷,棉袄咱今年不做了,过阵子天暖了,我给你做件春衫,凉快透气的那种。”
“这还差不多。”老爷子给了夏老一记挑衅的眼神,好似在说:瞧见没?我孙女儿最关心的还是我。
夏老老神在在喝着茶,心里喷笑:萧老头这个幼稚鬼!
夏老待了五天,就回省城了。
他倒是想长住这儿和萧老头斗嘴,可春节还有一个月就到了,京都的不孝子、不孝女非要接他回去过年,不回去说是要被左邻右舍、单位里同事戳脊梁骨非议的。
行吧,回去一趟也好,把认了个能干又出息的干孙子的事和他们当面宣布一下。他们这些当长辈的,也该备点见面礼,要不然好意思?
“我说老萧,你在京都好歹也有两个儿子,过年都不回去看看?”
“不回。”老爷子下巴一昂,傲娇地说,“他们要是孝顺,就来这儿看望我。”
“听我那不孝子说,你家老大最近的动作,瞅着像是打算提前退下来?”夏老前阵子在京都待了毛两个月,和军中相关的消息,也听家里的小子们说了个七七八八。
萧家老大自从媳妇儿、闺女双双劳改,儿子又自请调去了大西北,这一年多,听说居然连封信都没来过,大院里知情的人,不禁同情萧老大。娶妻娶贤,娶个不贤惠的回来,生双不孝顺的儿女,倒不如娶只不会下蛋的母鸡。瞧瞧,好好的家被折腾成啥样了。
第632章 欺负老子没女婿咋地
萧老爷子如今最担心的也是老大,闻言,叹气道:“他心不在此,再逼都没用。”
老大不是做官的料。这点他老早以前就看出来了。以前想着,军中有自己还有老二,老大再不济事,爬到参谋长这个位子总还可以试试的。
如今想想,老大的性格脾气,真不适合那个环境,索性由他去么好了。儿大不由娘,何况他们娘老早死了,自己这个爹也一把年纪,管不了那么多。
不过说归说,萧老爷子还是托夏老给不成器的老大捎了句口信:“既然准备退了,那就别拖泥带水的。年前办妥了,收拾包袱麻溜地滚来宁和陪老子,闲得慌帮部队修路造桥扛沙包都好。”
夏老带着口信去了。
人一走,萧老爷子眼睛一瞪,指着萧三爷骂:“你们三兄弟,除了老二还算消停,你和老大没一个让人省心的。”
萧三爷不服气:“老头子,讲话要凭良心,我哪儿不省心、不消停了?当年那种情况,我要是继续留在部队,给国家造成什么损失,那才是不省心。”
“行了,和爸顶什么嘴!”姜心柔扯了丈夫一把,“去,柴房里柴不多了,趁天好多砍点回来。隔壁的牛棚也要铺点干草。这天越来越冷,说不定快下雪了。”
“我和爸一起去吧。”向刚说着,到柴房拿柴刀、麻绳去了。
萧三爷伸了个懒腰,嘚瑟地说:“还是女婿贴心啊。”
老爷子抬脚踹他:“滚一边去!欺负老子没女婿咋地?”
“……”
萧三爷带着女婿上山砍柴,顺口提了一嘴美丽山谷的事。
“乖囡和你说了吧?那山谷漂亮是漂亮,就是进出实在太麻烦,我不算胖吧,也得吸着肚子贴着崖缝挤进去。这么一来,想做点什么都是空谈。成片的楠树林,砍了没法抬出来。几百年的老桃树、老桑树,结了果只能在里头吃,想带几个出来还得看崖缝允不允许。啧!”
向刚想得比较通透:“要是进出方便,那里也不会自成一个小世界、保存如此完整了。”
“倒也是。”萧三爷爽朗一笑,“大自然鬼斧神工,有生之年能遇到这样一处美景,已比大多数人幸运了,哪能还想从中牟利呢。罪过罪过!”
翁婿俩一路说说笑笑,去小坡林挑了两担柴下来。
沿路碰到同样是去捡柴的男知青,羡慕不已地望着走远的翁婿俩交头接耳:
“这两人力气真大,那么大两担柴,给我我怕是挑都挑不起来。”
“人家那是干惯农活的,哪像咱们,唉……啥时候才能回家啊,搁这儿我快疯了……”
“咦,你们看那年纪大的,瞅着好眼熟啊……啊!我想起来了,那不是姜春妹的姑父吗?年轻的喊他爸,该不会就是部队里当军官的表姐夫吧?”
“春妹运气真好,插个队还能碰上亲戚。”
“还是这么有能耐的亲戚!”
到底还是没成年的半大小子,熟络了讲话没个顾忌。
“话说回来,春妹在山上不晓得怎么样了?这么久都没见她下来过。”
“你这么关心她?不会是看上她了吧?”
“别乱说!春妹是个好姑娘,我……我把她当妹妹看。”
“切——”
对话声渐渐远去。
小李挑着一副筐子,站在山道上若有所思。
半晌,挑挑眉,继续往山上走。
春妹在山上的这些日子,主要任务就是开荒。
经过小半年的开垦,野生小米地附近,被她一锄头一锄头开出三亩油汪汪的肥地,赶在入冬前种下了一茬冬小麦。
种完冬小麦,闲不下来的春妹,继续开荒。小米地距向日葵林有点距离,她给自己定了个目标,受罚期间,开的荒地争取把小米地和向日葵林衔接起来。
届时,这一片全是肥沃的土地。因地势有高低,像梯田一样一层一个色,看着别提多壮观了。
春妹边锄地边遐想。不知是高兴还是被冷风吹的,稚嫩的鹅蛋脸红扑扑的,套句姜心柔的话说,这叫“福相”。
小李远远走来,看到身材纤小的鹅蛋脸姑娘,穿着专门为下地准备的粗布旧袄,头上扎了个洗得泛白的蓝灰色头巾,腰间系着一条用来擦汗的手巾,抡着锄头,一下一下开着荒地。
走近了还能听到她在哼唱《南泥湾》:“……往年的南泥湾,到处呀是荒山,没呀人烟;如今的南泥湾,与往年不一般,不一呀般……”
许是锄了有一会儿,气息不怎么稳,但精神气儿挺足。
小李静静地听了一会儿,直到小姑娘自娱自乐地唱完整首《南泥湾》。
本以为她会歇会儿,毕竟手上干着体力活。没想到乌黑的麻花辫一甩,接着唱《赤足走在田埂上》:“黄昏的小村道上,洒落一地细碎残阳,稻草也披件柔软的金黄缕衫,远处有蛙鸣悠扬,枝头是蝉儿高唱,炊烟也袅袅随著晚风轻飘散,赤足走在窄窄的田埂上……”
高潮部分才开始就跑调。
小李轻笑一声。
走过去问:“我来还箩筐,有什么要挑回寨里的?”
“吓!”
春妹吓得魂儿都没了,手里的锄头飞了出去。
回头见是小李,惊吓的小脸才有所好转,拍了拍胸脯,吓着了的嗓音里,带着那么点连她自个都不察觉的嗔怪:“小李哥,原来是你呀!走路怎的一点响声都没有?”
小李挑眉看了她一眼:“是你唱的太投入,所以没听到。”
果不其然,小姑娘的脸成了绯色。
小李心里啧了一声,总感觉自己在欺负人家。
干脆不问了,卷高裤腿,捡起掉在田埂上的锄头,轻轻松松地开起荒地。
“愣在那儿干啥?把筐拿回去寨里去啊。锄头我一会儿给你送来。”
“那怎么好意思。”春妹反应过来,觉得不妥,忙不迭摇头。
“你姑让我来帮忙的,还说你这几天辛苦了,需要好好歇歇,否则抵抗力差容易生病,任务要完不成的。”小李一本正经地撒谎。
远在山下逗三胞胎的姜心柔,觉得耳朵一阵发痒,顺手掏掏耳朵洞:“肯定哪个又在背后讲我坏话。”
第633章 英雄就在身边
春妹想想有道理,健康是革命的本钱嘛。
可看到小李同志这么卖力地替她开荒,又觉得过意不去。
“小李哥,我今天的任务就是这垄地,你锄完就回来。我回去煮姜茶,一会儿你来喝一碗再下山。”
“好。”小李扬了扬唇角。
……
山下,向九兴匆匆地来盈芳家捎口信:“沿江清鱼塘了,你们有要换的吗?要的话现在就去,不然就是挑剩的了。”
“去!”盈芳二话不说,去厨房拿水桶。
沿江公社的鱼塘,每年入冬都清塘,除了拇指大小的鱼苗,大的都会捕捞上来,刨掉上交的、留足分配的,剩下要还有的多,会酌情卖给外村人。
换得的钱、票再按工分分给社员,也算是变相地给社员弄点年终福利。
这和雁栖公社组织手艺人走街串巷挣外快一个道理。只不过鱼塘是沿江公社独有的,鱼塘收益也是额外收益。
这也是沿江公社一直以来都比江北其他几个公社来得富裕的原因。
只是这会儿家里没男人,翁婿俩上山砍柴还没回,小李被姜心柔醉翁之意不在酒地派去山上还箩筐。
“要不我和福嫂去。重的话,两个人抬总能抬回来吧?”姜心柔提议。
盈芳说:“还是我去吧。妈你路不熟。”
“路不熟可以跟着阿九啊。阿九也要去的吧?”
向九点点头:“我回家拿个桶就走。”
“那不就结了,我和福嫂去!你在家看孩子。晚饭晚点开……”
正说着,萧三爷挑着柴担回来了,顺口接腔:“晚饭为什么要晚点开?老子现在就已经肚子饿了。”
“来得正好。”姜心柔笑起来,“阿九说,沿江公社的鱼塘今儿个清塘,鱼虾蟹什么的都有,要的拿钱、票去换。这不你们没回来,乖囡要看宝贝蛋,我准备和福嫂一起去,晚饭可不得延后了?”
向刚听了马上说:“我和阿九去吧。”
开玩笑,哪能让丈母娘受累。
“我也去。”萧三爷心说老子的媳妇儿老子自个疼。
回屋灌了口茶,抓了两个早上剩下的冷馒头,一个扔给女婿,“鱼塘里的鱼耐养,多换点,过年不愁鱼吃了。”
翁婿俩一人一个水桶,和向九一起去沿江公社。
公社一收到消息,就传开了。向九因跑了趟向刚家,再回自个家拿水桶,一来一去耽搁了不少时间。这不落在大部队后头了。
“刚子也来了?这阵子部队里不忙?”有村民看到向刚,笑着打了个招呼。
“嗯,才忙过一阵,上头给放了几天假。”
村民们还不知晓向刚上前线的事。只道他一直都在山上训练。
向刚也没说,保家卫国对军人而言就是本职工作。没什么好宣扬的。
可也有管不住自个嘴巴的婆娘,拿这个事在背后窃窃私语,明里暗里地讥讽盈芳是个守活寡的命。
“你们不知道,那向刚啊,着实有半年没回家了。好几次碰到向刚媳妇,我问她男人怎么没回来,她每次都说在部队训练。切!骗鬼呢!不就在山上训练么。又不是在省城。搁以前在省城部队,那是有可能啦,可调到本地,离家那么近,哪有人半年不回的。是个男人都受不了吧?要不就是窝囊,斗不过丈母娘,就畏畏缩缩躲在山里,借口训练,其实是不想回家吧……”
“可不是,我也发现了。搞不好俩口子闹别扭了。向刚媳妇把娘家人安置在家里,日子短还好,日子一长,谁受得了啊!做点啥事都要看丈人、丈母娘眼色。这又不是上门女婿,依我看,这个家迟早会散。”
“对对对!我还和向二媳妇提过这个事,她还不耐烦我来着。说什么向刚媳妇的娘家人都是知书达理的,之所以住在一起,是为了照顾三胞胎。啧,这什么话!知书达理的就能长期霸占别人家了?要照顾,丈母娘一个人搬来不就行了,咋还拖家带口的……”
“不过听说隔壁那户的房子是向刚媳妇的娘家掏钱买的。”
“切!要是没有向刚和他媳妇,他们想来咱们村买,也不会给他们买的,说来说去,还不是借了女儿、女婿的脸。”
“照这样下去,建军留下的房子,怕是也要改姓了。”
“舒老太人品是不咋地,但好赖是建军亲娘。早知当初咱们就帮她把房子夺回来了。本以为建军那闺女是个好的,咱还费劲口舌替她保住了家。如今看来,养父母总归比不上亲爹妈,养不熟的白眼狼!”
婆娘们越说越大声,被后头跟着的冯美芹听去了。
捧着大肚子愤愤道:“我说你们管得可真宽,连别人家家务事都要管。盈芳和刚子哥感情好得很,刚子哥对他丈人、丈母娘也很敬重,哪有你们说的这些腌臜事!哦,你们是盼着他们俩口子感情不和,然后闹离婚,你们好把家里嫁不出去的闺女、小姑可劲塞给刚子哥是不是?”
“你、你……”
“我啥呀?就许你们说别人,不许别人说你们了?真好笑!”
冯美芹自打怀了孕,脾气比小姑娘时更火爆,上来就呛声,完全不给人面子。
这些婆娘论年纪,都要比冯美芹大一辈,哪受得了被小辈这么怼,当即爆发了口角大战。
冯美芹也是个鬼灵精怪的,吵得没意思了,挺着大肚子哎哟哟喊:“艾玛啊,谁推我啊?肚子好疼……”
围着她唾沫横飞的婆娘们见状吓坏了,一边散开一边道:“少冤枉人!我们可没推你!”
“怎么了怎么了?”美芹娘围裙没来得及摘,匆匆跑过来,“说好下工就来家里吃饭的,这不都开饭了,还没见你来。走个路这么慢……哎哟,脸色咋这么难看,美芹你别吓娘!别不是伤着我宝贝外孙了?”
对美芹娘来说,啥人啥事都不及美芹肚子里的金外孙重要,朝那几个婆娘撂狠话:“回头检查出来要是有个什么事,你们一个个都别想好过!”
婆娘们见围拢过来看热闹的村民越来越多,原先话题的主角——向刚和他丈人也从后头走上前来了,不觉心虚,鱼也不去换了,撒丫子挤出人群往家跑。
“方才闹什么呀?”向九兴冲冲地挤上来问熟人。
那熟人没发现后头的向刚和萧三爷,正愁八卦没地儿说,拉着向九一通唠,完了拍拍向九的肩,语重心长道:“听听就好,别和刚子说啊,交头接耳唠八卦,那是长舌妇干的事儿……”
说完潇洒地提着水桶走了。
留下向九在冷风中瑟瑟发抖。真想打自个俩嘴巴!你说你那么好奇干啥!好奇心害死猫不知道啊?还有前头那位大哥,你站住!晓得是八卦还拉我说那么多!没见正主儿就在后头,卧槽!刚子丈人的脸色好难看,这下惨了!好想撞墙。
向刚看丈人:“爸,有些人的话就当放屁,别放在心上。”
“用你说!”萧三爷丢了个白眼给他,“这事回去再说。有没有近道啊?跟在这帮人屁股后头走到啥时候去?”
看他们窸窸窣窣交头接耳吗?萧三爷觉得烦。
近道是有,就是路难走了点。因为不是村道,有些路段泥泞旮旯、有些路段窄得要从石头上爬过去。
不过这难不倒爷俩。
一人一个桶,快步选了条最近的道。
向九看看前面的大部队,当机立断也跟了上去。
这么一来,到沿江公社居然是最早的一拨。
沿江公社的书记,因为杜迎娣冒充姜春妹的事,早认识萧三爷了,又从县革委那边打听到,这家的老爷子,是京都来的高官,早年闹革命的时候,还和元首平起平坐。如今虽说退下来了,但也不是他们能得罪的。瘦死的骆驼还比马大呢。
看他们手里拎着桶,就知是来换鱼的,书记笑呵呵地迎上前,并让手底下的社员,把大鱼盆抬过来,方便萧三爷挑拣。
其他人来可没挑的份儿,给啥就是啥。只有萧三爷有这福利。
萧三爷也不客气。客气啥?他客气了,占便宜的就是随后来的大部队村民了。本来是无所谓,可一刻钟前听了一耳朵八卦,把他惹恼了。
当即往自己以及女婿水桶里扒拉大鱼。
其实吧,所谓的大鱼也不算很大。毕竟被筛过两遍了。充其量就是矮个子里拔高个。
翁婿俩眼明手快,一下把矮个里的高个挑了出来。连带着向九也跟着沾了不少光。
除了鱼,他们还换了几斤虾、蟹、螺。自然都是挑大的拣。
当然,萧三爷也没让沿江公社书记失望,他给的票是去县里托关系都未必能搞到自行车票和收音机票。
书记一高兴,额外又送了他们两条汪刺。
刚要走,雁栖公社的大部队也开到了。
看到向家桶里的鱼虾蟹,再看看挑剩下的,不禁一阵失望。这么点又这么小,哪够他们分啊。
话说——
“刚子你们先前不是还在咱们后头吗?啥时候赶到前面来的?”
向刚面不改色:“哦,我抄的近道。”
“……”
又有人酸不溜丢问萧三爷:“三爷,你家人口也不是很多,换这么多吃的完吗?要不分些给咱,你掏的啥票?我这有几尺布票还有工业券……”
“三爷掏的是自行车票和收音机票。”沿江公社的书记插了一嘴。
这话一出,底下一片寂静。
半晌,又七嘴八舌地议论开了。
“就这点鱼虾蟹,用得着拿自行车票和收音机票换?去县里黑市,少说能换十几斤的白条、龙鱼了。江鲜怎么滴都比河鱼好吃吧?”
“谁知道,人傻钱多呗!”
窃窃私语声虽小,但萧三爷什么耳力,当即冷着脸,拎起水桶催女婿快走:“老子饿死了!”
向刚瞟了众人一眼,碍于此刻是在沿江公社的地盘,秉着“家丑不外扬”的原则,嘴上没说,心里却有了一番计较。
书记送走萧三爷,折回来傲娇地哼道:“要换趁早,不换拉倒。”
“换换换!”
两三指宽的小杂鱼,换个三五条凑一碗,那也比没得吃强。
……
回去不像来时路上那么急匆匆,萧三爷总算有时间吐槽了。
“一群白眼狼!帮他们的时候一口一声‘三爷’喊得不要太甜,涉及自身利益,就摆出敌对姿态来了,差没把老子当阶级敌人斗。”
又对女婿说:“越想越不出气。你明明是去前线打仗,到他们嘴上倒好,把你编排成啥样了!什么窝囊地缩在山坳坳里……不行!这事儿不处理好,老子心里不爽!”
向刚想了想道:“夏爷爷和我说,上头的表彰文件已经下来了,本想敲锣打鼓给我送来,顺便热闹热闹,我觉得没啥好宣扬的,身为军人,保家卫国、上阵杀敌是咱们应该的,就没让他这么做。可既然大家对我有误会,那不如打开天窗把话说敞亮了。”
萧三爷眼睛一亮,停下脚步,等女婿走到身边,用力拍了拍他肩膀:“这话我爱听!凭啥你们在前线拼死拼活抛头颅洒热血,无知的人却窝在家里享受安逸的生活,反过来还要编排你们的不是。走!就这么办!让他们睁大眼睛好好瞅瞅,我萧延武的女婿,岂是那等庸庸碌碌无能之辈。咱不是大肚不计较,而是没工夫和他们叽歪。”
翁婿俩边走边商量,一路跟在后头的向九听傻了眼。
啥?
向刚去前线打仗了?而且已经打赢回来了?啥时候的事?怎么他们都不知道?
“知道了又怎样?听你们歌功颂德吗?军人早出晚归的训练、演练,不就为了这一天吗?保家卫国,那才是他们的本职,又不是第一天才知道。哦,也有眼皮子浅只看重军人福利的。”萧三爷没好气地哼哼。
女婿上前线的事,就自家人知道。就连闺女的师傅师娘还有向二叔俩口子,也以为他只是出普通任务,并不晓得是上战场杀敌去了。
向九干笑两声:“三爷,我肯定不属于眼皮子浅的那拨人。不过刚子去前线这事儿,我还真不知道。刚子人没事吧?听收音机里播报,这次和越国打仗,咱们解放军大获全胜,我还兴奋了好几天,没想到英雄就在我身边……”
“少拍马屁!赶紧回家吧!”萧三爷没好气地踹了向九一脚,“真崇拜英雄,明儿跟我去趟县里。”
“三爷您尽管吩咐,小的保管随叫随到!”
“出息!”
“……”
第634章 打脸了,消停了
第二天,第一班船才靠岸,码头响起哐哐哐、锵锵锵的敲锣打鼓声。
向九提了个铜锣,边敲边走在前头喊:“县里给解放军同志表彰来了!大伙儿让让、让让,别堵在码头啊。”
最后一茬冬储白菜摘收入仓后,农村进入腊月农闲期,平日里起早摸黑,也就农闲睡个懒觉,因此锣鼓声传来时,社员们都有些摸不着头脑。
“啥情况?咋这么热闹!是不是哪里的戏班子来咱们公社摆戏台了?”
“快去瞅瞅!”
“我也去我也去!”
社员们披上大棉袄,双手插在袖筒里,顾不上吃早饭,跑去码头看热闹。
走近了一瞧,才知是县里派仪仗队送锦旗来了。
可没听说有啥好人好事呀,这锦旗是给谁的?
再一打听,才知是山上驻扎的部队,六月份时,以向刚为首的七名优秀战士选入百人精英团开往前线打仗,最终大获全胜。
这七人在前线表现突出,尤其是向刚,多次立功,被授予一等功勋。
这不,上头颁发表彰文件,县委领导与有荣焉,亲自将文件和锦旗送来了群英寨。
“哗——”
得知真相的人们一片哗然。
昨天还有人在背地里说向刚坏话呢,今天就打脸来了。
那几个说坏话的婆娘,一张菊花老脸青红交织。
其他人大多羡慕不已,真希望自己家也出个这样的人物,不说每个月的津贴,单县委干部亲自送锦旗这份荣耀,就够他们显摆一辈子的了。
也有个别表示万分骄傲。瞧!这是咱们公社的,以后雁栖公社就是英雄故乡了,出门胸脯都能挺不少。
锦旗送去了群英寨。后头跟着一群看热闹的社员。二狗子几个孩子,更是激动得上蹿下跳。嘴里嚷嚷着他们以后也要当兵,也要上阵杀敌,还举着从家里顺来的笤帚当冲锋枪。看逗了同行的大人。
不过看热闹顶多到山腰,再往里就是部队的地片了,没部队放行他们进不去。干脆回公社听书记念表彰文书。
向荣新专门抽了一天,通过大广播逐字逐条研读这份表彰文件,好让全公社的人都知道向刚等人的英雄事迹。倡导所有人学习他们不畏强敌、英勇拼搏的优秀品质。
“……同志们!向刚等七位英雄战士的优秀品质,不光是解放军同志适合应用在战场上,同样适合咱们广大的劳动群众体现在平时的工作中……同志们!今天,县委领导还找我谈话,表扬咱们公社几名杰出的劳动生产者,但同时,严厉批评了个别几人偷奸耍滑、不务正业,心思没有放在劳动上,成天搞小团体、背后讲这个那个的坏话,一粒老鼠屎坏了一锅粥。希望这些同志,能认识到自己的错误,从明天、不,今天起,管好自身、踏实劳动,争取明年这个时候,也能出现在表扬名单里……”
“完了完了……书记说的肯定是我……”
“我在码头听说向刚下半年一直待在前线打仗,上个月底才回来,我就知道,咱们都误会他了……书记肯定是在说我们几个……县委领导真的批评咱们了?”
“这下咋整?”
背后说坏话的婆娘们急哭了。又不敢和家里汉子说,头碰头凑一块儿想对策。
“喂!”二狗子的娘冷不丁打断她们窸窸窣窣的商讨,“要真做了对不起向家的事,我劝你们尽快去承认错误。”
“……不去不行吗?”有人弱弱问。实在怕死了向刚那个横眉竖目的丈人老头。
“不去也行啊。”二狗子娘凉凉一笑,“你们就这么一直提心吊胆下去呗!或者,当着全公社人的面,通过大喇叭向他们道歉。”
“……”
那还不如上人家里磕头赔罪。要是让全公社的人知道,以后她们的脸还往哪儿搁啊。
于是,这天晚上,盈芳家吃过晚饭,照例聚在堂屋烤火聊天。
火盆里埋了几颗红皮番薯,萧三爷还扔了一把带壳花生进去,不时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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