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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七零美好生活-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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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是!也不瞧瞧谁家的儿子!”冯七顺听着也跟着得瑟上了。
  “嘿!说你胖你还喘上了?”
  “嘿嘿,不说了,进屋吃肉去!”冯七顺也馋肉了。
  尽管农忙期间也会割上一两次肉,可那是要花钱的,吃少了不过瘾、吃多了肉痛。哪及免费野味来得香。
  冯七顺拢共两个儿子、两个闺女。除了小儿子,其他孩子都结婚了。
  两个闺女嫁去了外乡。小儿子当上红小兵后也成天不着家。就住屋后新起瓦房的大儿子一家,还能每天打个照面。
  不过因为分家了,平时不搁一块儿开火,但有肉吃,说什么也要喊一声,何况还有大胖孙子在呢。
  因此,冯七顺见大儿一家还没过来,问媳妇:“怎么?你没去喊军辉他们?还是说不来家里吃?”
  “来呢,说是累一天了,先躺会儿。儿媳妇领着铁蛋去地头割菜了,等肉好了再喊他们吧。”他媳妇一提到孙子就眉开眼笑,“一会儿给铁蛋单独炖碗肉末蒸蛋。”
  “成!尽管吃,不用省。那小子说明儿还会再送点过来。”冯七顺说。
  “啊?还送啊?”他媳妇愣了下,继而忧心忡忡地道,“我听人说,那孩子霉运足,跟他走得近,容易跟着倒大霉的。当年……”
  “女人家就是头发长见识短。”冯七顺没好气地打断自个媳妇的嘀咕。
  村里确实有不少人忌惮向刚,但他却是不怕的。应该说过去几年见多了生来死去的场面,向家那点情况,在他眼里还算不上什么。
  “当年咋地了?不就死了个爹、跑了个娘吗?隔壁乡这种情况要多要少。至于老李头,三年饥荒那会儿,咱们乡饿死的人少吗?雁栖江上每天都能捞上来不少死人……”
  “话是这么说,可……”
  “可什么可呀!有肉吃还堵不住你的嘴!我跟你讲,你这种思想要不得!必须给我改正!晓得不?再说了,不就是纠集几个壮劳力帮他修修老屋嘛,这叫哪门子走得近?何况这事办好了,立马能给军达买上自行车,你说帮不帮吧?”
  冯七顺都这么说了,他媳妇还能说什么,撇撇嘴,去灶前忙活晚饭了。
  “社长!社长在家吗?”这时,院外又响起声音。
  “谁啊?”冯七顺纳闷地直嘀咕,“今天咋回事?一个个地都找家来了。”
  不过要是天天有人来求他办事他也是很乐意的,求人办事总归要提点东西上门吧?哪怕没向刚那么本事、上趟山就能逮到兔子、捉到野鸡,蛋啊糖啊的也好啊,正好给大孙子补补。
  不过很快就知道想岔了。
  来的人是张里根的媳妇张红,先前碰到了满载收获而归的向刚,越想越嫉妒,解决完三急,跑去田里找记工员记了今天的工分,就急吼吼找社长告状来了。
  本来想找书记反映的,毕竟一个村,路近啊,后来想想,书记当年和向永良关系不错,如今人儿子回来了,多半会关照几分,因此一跺脚,干脆跑来了江口埠。
  一看到冯七顺就嘚嘚上了:“不是我说啊社长,雁栖山是咱们乡的集体资产吧?那山上的东西是不是都归咱们集体所有?向刚在山上逮到了兔子和野鸡,躲在家里打牙祭,那性质跟偷咱们地里的庄稼没两样啊……”张红上下嘴皮子翻得飞快。
  都说吃人嘴软、拿人手短,不说前脚才收向刚提来的两块肉,单说过几天到手的烟、酒、自行车票,冯七顺也指定站向刚这边。


第51章 师傅在上,受徒儿一拜
  “里根媳妇啊,雁栖山是咱大队的集体资产那肯定错不了,可山上的东西,没说不能碰、不能吃啊。难道你家没去山上采过蘑菇、耨过野菜?桑葚、山楂、核桃也打过不少吧?还有田地,那也是咱大队的集体资产,你能打包票说没在田里抓过泥鳅、黄鳝?”
  张红被说得脸色一阵青一阵红:“那能一样吗?我摘的大伙儿都摘了,抓黄鳝泥鳅的也不止我一个,可……”
  “那就对啦,人能逮得到兔子、捉得到山鸡,那是人家自个儿的本事,你要有这胆量,尽管去没人拦着。”
  张红告状没告成,反被奚落了一通,倍没面子,灰头土脸地回家去了。
  到家又被丈夫数落了一通,说这么晚了柴不劈、饭不烧,水缸里没水了也不知道挑,正事不干、尽干蠢事……
  张红被骂得狠了,跳起来回嘴:“跟了你这样窝囊的男人也是我张红倒霉,累死累活一整年,肉却吃不上几顿,不说你还以为自己多出息咧?出门问问去,谁家农忙不炖肉的?连一天到晚喊穷的舒老太婆,这几天也炖炖大肉伺候着下地的儿子媳妇,就咱家,天天咸菜腌黄瓜……”
  这好了,张家俩口子晚饭没吃上、架倒干上了。
  左邻右舍听到动静过来劝,好说歹说才把扭打成一团的俩口子拉开。
  张有康家,这时候正吃饭呢。
  向刚从江口埠一回来,张家就开饭了。
  “书记和社长没留你吃饭啊?”清苓促狭地打趣。嘴里吃着张奶奶用大蒜叶炒的山鸡、野兔的肚里货,嚼着可真香!
  “留了。”向刚夹了块油焖笋,慢条斯理地说,“这不知道你们等着,让我给推了。唔,这笋好吃。”
  “好吃吧?好吃多吃点。很快就有新的菜籽打油了,剩下油壶里的油,我也不省了。回头丫头和刚子都拿点家去。”
  “我不用。”清苓忙摆手,“油我家有呢,而且这阵子都在您家开火,根本没用多少,我还想着把家里那点油拿过来。”
  向刚也说不用。
  他家连屋子都没修呢,吃住都在张家,哪用得着另外备油。倒是这笋的味道的确不错,除了费油,鲜嫩倒是没话说。
  想着那么大一片竹林,应该还能挖不少,吃不完就像丫头说的,焯水晒成干。于是岔开话题说起明儿的安排:“我想再进趟山,多挖点笋过来,晒成干放到开春都没问题。等我回部队,顺道给咱大伯也捎点去。”
  老俩口听了,一阵感动。别看俩孩子吃在他家,其实受益的是他们俩老。兔肉、山鸡肉不用说了,平时哪里吃得到。就连菜干都晒了好几麻袋,都是托这俩孩子的福。
  如今,向刚更是主动提议,回头往省城儿子家捎点笋干去,这么明显的帮衬,再老眼昏花也看出来了。
  “可是进山总归不安全,家里这么多菜干呢,捎点去省城,剩下的够我们吃到开春了。我看还是别去了,刚子马上要修屋,小芳胳膊没好全,别老往山上跑……”
  “没事儿,竹林那片儿我比较熟,不会有事的。”向刚微笑着保证。
  清苓也赶忙表态:“我很乖的,危险地儿肯定不去。”生怕被老大夫拘着在家养伤。
  “你这丫头!以前总听人说文静,我咋就没看出来?”张有康无奈地摇头。
  清苓吐吐舌,正想说什么,篱笆墙外有妇人扯着嗓门对张奶奶说:“老婶,里根俩口子闹架儿呢,都打起来了。”
  “啊?”张奶奶赶紧站起来,走过去问,“出啥事儿了?怎么会打起来?”
  “具体谁知道呢,反正闹得挺凶。”
  “那老头子,我去看看。”
  张奶奶不放心,跟着妇人去看看。到底是老伴儿的堂侄子,知道了不去说不过去。
  谁知好心好意赶去劝架,却被张红顶了一嘴:
  “你得了吧!少在这猫哭耗子假慈悲!你家这几天倒是过上年了,荤素都有人送上门,山珍野味吃到腻了吧?咋不见送点来给你几个堂侄孙补补身子?”
  张奶奶气得倒仰,抚着胸口脸色都青了。
  回到家,抹着眼泪对老伴儿说:“下回你那堂侄子家再有啥事,我不去了!要去你去!”
  张有康这会儿哄老伴儿都来不及,管他堂侄、侄孙的,能有自个儿老伴重要?一个劲地点头:“好好好,咱都不去!反正这把年纪了,去了也劝不动。”
  清苓端来降火降血压的金银花凉茶,也跟着劝道:“是啊张奶奶,犯不着跟不讲理的人置气。来,这是我熬的凉茶,已经不烫了,你慢点儿喝,然后告诉我和您熬的比,还差多少火候?”
  张奶奶噗嗤乐了:“凉茶加水就能熬,有啥火候不火候的呀。”
  “话不是这么说的,但凡添了东西的,不管是药材还是花草,都是有火候的,对吧张爷爷?”
  “对头!”张有康配合地笑道,“丫头既然对药材这么感兴趣,又懂不少药理,想不想跟着大爷我学医?”
  清苓愣了愣。
  学医?她行吗?
  虽说跟着女医学过一点药理皮毛,也能辨识一些草药,可从没想过有一天挎着药箱给人看病啊。
  哦,现在不流行赤脚医生了,而是得考从医资格证,然后坐堂似地在卫生院里问诊开方。
  “傻愣着干什么!”向刚见她表情傻乎乎地走神,好笑地拍拍她脑袋,“大爷这是收你为徒,还不赶紧拜师!”
  “哦哦。”清苓闻言,赶紧跪下磕头,“师傅在上,请受徒儿一拜!”
  向刚噎了一下,差点被刚喝到嘴里的米酒呛到。
  “噗嗤。”张奶奶率先笑出声,“唉哟闺女,你这是从戏文里学来的吧?”
  “哈哈哈!”张有康也笑了,“还挺有模有样。”
  清苓囧了囧。莫非这年头拜师学艺不时兴这一套了?
  不管怎么说,她清苓也是有师傅、师娘罩着的人了。
  一日为师终生为父,往后谁再说她没爹没娘没人疼,她跟谁急!


第52章 米酒泡云芝
  当晚兴奋地睡不着觉。
  拜师不得送拜师礼啊,可手头拮据,仅有的十几块钱,就算去了县城,也不知道能买什么。思来想去,决定动用那朵上好云芝。
  本想等胳膊好了捏药丸的,昨儿见师傅喝糯米酒喝那么欢,突发奇想:干啥不自己酿点酒呢?云芝酒不照样能强身健体?
  酿酒材料也简单,云芝是现成的,剩下就是酒了。
  昨儿师傅拉着向刚喝的米酒,听张奶奶说是家住山前的向二叔送的,那家的女主人向二婶,就是下山晚了的那次陪自己回家并替自己讨公道的善心人。事后还提了些山果和蘑菇登门道谢,却不知这家还会酿酒。
  赶明去问问,有的话也省得跑供销社了。
  酒买来、云芝放下去,封上七天就能喝了。师傅一定喜欢!
  当天晚上,清苓难得睡迟了点,反正第二天不赶着上山,没必要起大早。
  左右家里就她一个,啥时起啥时做早饭。因此打着蒲扇躺到天光大白才懒洋洋地下床。
  洗漱完啃了个酸酸甜甜的山果子,精神总算振奋了。提上背篓去山前的向二婶家。去早了怕没起,去晚了怕下地,六点半光景,总该方便碰上面了吧?
  背篓里躺着一包笋干,当是上门的伴手礼。
  近山坳的住户,一半以上姓向,小部分姓张,剩下的跟清苓家一样,都是早年逃难来这儿落户的外姓人。
  一般而言,同姓的祖上不是亲兄弟、也是沾亲带故的亲戚,按理说关系都不差。只是亲兄弟都难免吵个嘴、打个架,何况一些耳根子软的、总爱听媳妇说三道四。
  这么多向姓人家,除了书记上门关心了几句,就向二叔提了两斤米酒、一盆泥鳅过来,说是给向刚接风洗尘。
  其他人脸都没露一下,倒是背地里,交头接耳、窃窃私语不断,甚至还逮着社长问向刚是不是回来卖房的?
  一听社长说不是,不仅不卖还打算翻新一下、将来好娶媳妇,个个蔫头耷脑,没一个报名修房。许是害怕传染向刚那倒霉气运吧。
  对于这些,向刚是素来不在意的。要真在意,七年前就一脖子吊死了。哪撑得到今天。
  可清苓听了替他抱不平:“那些人简直愚昧可笑!书记、社长都说了,三年灾荒时全国饿死、病死的人多了去了,咱们大队算好的了。照他们那样说,那些死了的人岂不是更倒霉?……生老病死那是多么正常的轮回啊,连我一介弱女子都知道,那些人到底咋想的?还标榜吃过的盐比我吃过的米还多咧,莫不是他们吃的盐是让人脑子糊涂的?……”
  听得人哭笑不得。
  向刚也弯了眉眼,心底的郁气随着软哝细语一疏而散。
  这也是他极力促成清苓拜老张大夫为师的原因:他希望这个肯为他说话的丫头今后能过得舒心快乐。哪怕他不在雁栖村了,也有信得过的人悉心照看,不至于再受旁人欺负。
  这些,清苓却是不知道的。
  她拜师又不是为了不受人欺负,有小金在,谁能真正欺负得了她啊。
  她拜师学医,一是想让自个儿的生活有个上进的目标,不至于过得浑浑噩噩;二嘛,拜了师,师傅、师娘就是她最亲的人了,今后无论送他们什么,旁人都嚼不了舌根了。说到底,更方便她和二老亲近。
  向刚昨晚说今天还要上山,特地让她在家休息,说是天天这么折腾不利于养伤,要是看到常见的药材、野菜,他会帮她采回来的。
  清苓本不想承他情的,不过总跟着他上山也不好,被村里人瞧见又该扯不清了;独自进山腹又怕他撞见,把小金当普通竹叶青挥棍子打咋整?干脆点头说行,至于是真的在家休息还是晚点去山洞那边挖笋子、耨野菜,就由她自己说的算了。
  总之先把米酒搞定了再说。
  边想边走,眨眼就到了向二婶家。
  院门还关着,但堂屋门已经敞开了。
  院子里两只芦花母鸡咕咕叫着,正昂头挺胸踱着步。
  正想叩门喊一嗓子,向二婶端着个簸箕出来给两只鸡喂食了。
  看到清苓,欣喜地过来开门:“盈芳丫头这么大早过来,可是有事找婶子呀?”
  清苓有点难为情,却也没有扭扭捏捏,开门见山地说:“确实有事找婶子,就是想问问,婶子家酿的米酒,可还有多的?有的话能否匀点给我,我可以拿钱买的。”
  “嘘——”向二婶忙竖起食指朝她示意,“进屋说话。”
  这年头个人谈买卖就是走资本主义尾巴,一旦被人发现、举报要被批斗的。
  向二婶把清苓带进了灶房,从一扇木板架子后头捧出一个酒坛,约莫能装四五斤酒的样子。
  “去年我娘家那边的大队分了不少糯米,我娘见我那口子喜欢啜酒,就给我拿了十斤过来,留了两斤过年做糍粑,剩下的都酿了酒。不过你二叔每天都要喝一盅,给喝掉不少了,又拿了些送人,我舀出来看看还剩多少啊。”
  说着,手脚头麻利的向二婶,把坛子里的米酒拿漏斗灌进了三斤装的酒壶里,灌满后,坛子里还剩一点儿。
  “这三斤你拿去。”
  向二婶把酒壶递给了清苓,还另外装了一些酒糟送她,说是当初酿酒时留下的,拿来烧酒糟鱼,或是做酒酿圆子甜羹都可以,完了故意虎下脸:
  “甭跟婶子提钱不钱的事,真要算这么仔细,上回你背来的蘑菇、山果我还没给你钱呢。”
  “这哪一样啊。”清苓摇头不依。
  她送的是山里白捡的,哪能跟酒比。酒是家酿的,耗的可是粮食。
  “我说一样就一样。”向二婶不由分说,往清苓的背篓里塞酒壶、酒糟。
  清苓这才想起背篓里还有一包笋干呢,忙拿出来:“婶子,这是我从山上挖的笋子晒的,能放不少时日。可以拿来炖肉,吸了油味道可好了。天热不喜欢太油腻,凉白开泡涨了撕成细条儿撒点盐和麻油,拌拌也很有味。”


第53章 自得其乐
  “瞧瞧,婶子还赚了呢。”向二婶打趣了几句,高高兴兴地收下了。
  这么一来,清苓也不好意思提钱了,免得生分。
  想着秋收时再送些山货过来吧,小米、葵花籽都送一些。总不能白拿人家这么多好东西。
  拿到了米酒,清苓直接回了家。
  早先打扫灶房时,清理出了两个大小中等的坛子,原本是腌冬菜的,这不还没着手腌,就先拿一个泡酒了。
  云芝那天从山上回来就被她炮制好了。装在干净的细麻袋里,拴在仓房的梁上,通风干燥又不容易遭老鼠咬。
  其实也是她多心了,有小金和它的蛇小弟在,屋里哪还找得到老鼠窝,即便有,也仓惶地搬家了。
  解下细麻袋,拿出那朵晒干之后像乌云团似的云芝,掰成小块放进坛子,然后倒入米酒。
  米酒才三斤,泡不了这么大一朵云芝。且云芝浸酒后会像蘑菇吃水一样发大一些,因此只用了四分之一,剩下的仍旧装透气的细麻袋里挂房梁。
  封上坛口,云芝酒就算泡好了。
  看看天色,还不到晌午,清苓索性把后院的菜地拾掇了一下。
  成熟的瓜果搬进仓房。
  青菜之类的摘掉老叶,放到灶房,吃不完就焯水晒菜干。
  老叶子也不扔掉,挑不是很烂的装进背篓,一会儿提去师傅家喂鸡。
  她那两只剪了翅膀的野鸡还寄养在师傅家呢。
  烂叶就留在地里了,到时翻地松土时捣碎了、任它发酵滋养泥土。
  这么一收拾,菜地立马干净许多。
  有几垄地已经空了,清苓盼着胳膊早点好,好把地松了撒下白菜种子。
  过冬的新鲜菜,主力军非冬储大白菜莫属。
  虽然大队也会种,成熟起地后会按人头及工分分给社员。
  按人头是分不到多少的,主要还得靠工分。而她少挣了这么多天的工分,可不认为能分到足够的新鲜菜。
  要是能搞到足够的菜种、粮种,她都想去山腹那片平坦的谷地上开荒、大种特种。饿肚子的感觉可不好受啊。
  不过也就想想,等胳膊好了,单光大队分派的活就指不定多累呢,哪还有多余的心力成天往山上跑。
  现在完全是托了胳膊的福啊。
  清苓自得其乐地想着。
  烧了锅热水,擦了把身子,坐在后门的门槛上喝水休息。
  “盈芳在家啊?”屋后的邻居大娘提前下工赶回家烧饭,难得看到清苓在家,笑着打招呼,“胳膊养的咋样了?这么吊着,做事不方便吧?”
  “谢谢大娘关心,已经好多了。就是还不怎么使得上力,做什么都束手束脚的。”
  “可不就这样,伤筋动骨一百天,是该好好养,落下病根就糟了。有啥需要大娘帮忙的,过来吱一声,早中晚大娘家都有人。”
  “哎,谢谢大娘!”
  邻居大娘本要走,犹疑了片刻又把步子收回来,小心翼翼地往篱笆墙靠近了几分,压低嗓子问清苓:“丫头,你家……咳,那几条蛇还在不?”
  “不晓得呢。”清苓笑眯眯地说,“我没敢去东屋看,多半还在吧。以前我家灶房经常有老鼠出来捣乱,这阵子安耽得很,晚上没吃完的馍馍搁灶台上,第二天仍旧还在呢。”
  老鼠怕蛇,这是众人皆知的。
  大娘抽了一下嘴,不知该夸清苓胆大还是该说她家的蛇通灵性,居然真的和人在一个屋檐下同住了这么多天,额滴娘哎,不敢想、不敢想!
  邻居大娘走后,清苓也不坐了,回到灶房溜达了一圈,琢磨着中午吃什么好呢。
  这几天习惯了白天上山、晚上在师傅家搭伙,除了早上简单地对付一顿,还没正儿八经做过饭呢。
  眼角扫到向二婶送她的那罐醪糟,想到昨儿在山上吃的溪鱼,可惜带回的那些,除了昨晚炸了一盘给师傅下酒,其余的全被师娘晒成了鱼干,不然能做酒糟鱼了。
  正遗憾,前头的院门传来动静,出去一看,竟是向刚。
  “你不是上山去了吗?”清苓纳闷问。
  向刚奇怪地看她一眼:“去了不能回吗?”
  “这么快?”才半天就打了个来回?
  “嗯,手里拿不下了就回了。张奶奶让我过来喊你吃饭,边走边说。”向刚也没进去,直接让清苓把门锁了,一块儿往张家走。
  清苓听他这么说,也不纠结中午吃啥了,锁好门窗,乐颠颠地跟在他后头,往师傅家走。
  “你没带个竹筐上山啊?”清苓没话找话。
  和他并肩走,简直就是找虐,个头相差得多也就算了,脸上还没啥表情,淡淡地扫过来一眼,让人紧张得心肝儿扑通扑通狂颤。
  “带了。”向刚许是觉察到她嗓子眼里的颤音,刻意和她拉开了一些距离,不紧不慢地回道,“两个都带了。”
  总的来说他今儿个运气不错,原本是想仔细辨认一番紧挨着近山坳的山头到底有没有狼存在,不曾想,竹林往东走了不到两里地,发现了一大片野山芋,一挖一大串,个头有大有小,大的两三斤都不止,小的也有半斤左右。
  想着山芋既能直接吃又能磨粉,存储时间也长,便挖了不少,很快把两个竹筐装满了,加上沿途砍的干柴,再多也拿不下,干脆先回来一趟。
  “所以,下午你还要再去?”清苓眨了眨晶亮的眸子问。
  “嗯。”向刚不假思索地说了另一个发现,“山芋地回来抄了一段近道,路过一片灌丛,上头爬满了藤蔓,挂着一条条像是豆荚的东西,顺手摘了条回来。你看像不像绿豆?张奶奶说像,我瞅着也像,就是比寻常绿豆小了点、黑了点,那可能是野生的缘故。”
  向刚说着,摊开手掌,露出手心四五颗黑中带绿的小豆子。
  清苓一眼肯定这就是绿豆,前世五六岁那会儿,跟着家姐上山摘野菜就摘到过,只不过那会儿绿豆不叫绿豆,叫青小豆。
  “那下午我跟你一块儿去摘?”清苓兴致勃勃地提议。
  恨不能立马飞上山,把向刚说的那一丛豆藤全给拉回来。


第54章 临门一脚被截胡
  盛夏时节有绿豆汤可以喝,是多么幸福的事啊。要是有蜂蜜就好了,还能做绿豆糕。
  “不忙。”向刚笑着瞥了她一眼,一说到吃,这丫头似乎就不怕他了,“正午日头毒,我打算四点以后再去,顺便看看陷阱里有没有收获。吃过饭先来你家把鸡舍修好吧。你那两只鸡总不能一直养在你师傅家。被人举报可不是闹着玩的。”
  说话间,两人已经来到张家了。
  这段时间农忙,向荣新怕天热有个好歹,就让张有康中午也在卫生院坐堂,这期间午饭由大队提供。
  张奶奶若是一个人,熬锅杂粮粥、就着凉拌黄瓜、冰草,好赖一顿也过去了。
  不过今儿个清苓没上山,向刚上山不到半天又背着俩竹筐回来了,自然不能囫囵对付了事,正儿八经煮了一锅米饭、炒了两个快菜、又在饭锅里蒸了几个咸鸡蛋。
  这蛋不是张家自个儿养的鸡生的,而是清苓送的野鸡蛋。
  绿壳的鸡蛋,腌过之后看上去跟鸭蛋似的,味道也比家养的香。
  筷子一捅,黄灿灿的油就淌出来了。
  在夏日炎炎的正午,单单看着就令人食欲大开。
  “师娘,师傅在大队部的伙食咋样啊?要不我送俩咸鸡蛋过去?”清苓到了后,帮忙把桌子擦干净,总觉得师傅不在,他们这几人有点像吃独食。
  “不用管他,有书记在呢,哪会饿着他!”张奶奶笑着往两人跟前各放了个鸡蛋,“咸蛋我煮了好几个,晚上有他的份。来来来,快坐下吃。刚子今儿累坏了吧?扛了那么多柴禾还有两大筐山芋回来。下回悠着点,别仗着年轻无论多重都往肩头扛。你大爷就是吃足了这样的亏,如今上了年纪,一忽儿这儿痛、一忽儿那儿痛的。”
  向刚点点头,表示听进去了。
  张奶奶又佯装生气地说起清苓:“你这丫头也是,既然没出门,咋不早点过来?要是没让刚子去喊你,是不是就不过来吃饭了?”
  清苓讨好地往师娘碗里送了块地三鲜里的茄子,紫色的茄皮油汪汪的,看着相当诱人:“我这不是难为情嘛。我是徒弟,是小辈,师傅师娘是长辈,哪有做徒弟的一天到晚跑师傅家蹭吃蹭喝的?”
  张奶奶拿筷子没好气地敲了清苓额头一下:“你这是寒碜我跟你师傅哪。咱家这几天吃的,除了菜地里割的,哪样不是你和刚子从山上背来的?这能叫蹭吃蹭喝吗?要这么说,我跟你师傅才要没脸了。”
  “……我错了。师娘莫气、莫气。徒儿保证下次绝不再犯。”
  “还有下次啊?”
  “没了没了!就这一次!下不为例!”
  好不容易把师娘哄高兴,清苓抹了把汗,转而说起向刚说的野绿豆的事:“师娘,要不晚点儿我跟着刚子哥一块儿上山,把成熟的绿豆全给摘回来吧。绿豆用处可大了,能入药,能熬汤,还能做各式各样的点心。您不是正要托人给我大伯捎东西吗?顺便捎些绿豆过去。大热天的,忙碌一天下班回到家,喝碗绿豆汤多神清气爽啊。”
  张奶奶正为托人往省城捎东西的事犯难呢:“这会儿农忙,别说省城了,县城都没几个人去。天热,熏鸡再能放,也放不到冬月、腊月啊。我看要不还是蒸蒸吃得了,你和刚子两个都出了大力气,合该补补。”
  “别!说好的给我大伯他们吃的,哪有收回来的道理?再说了,咱们昨晚不是才吃过肉,又是鱼又是肉的,哪里还需要补了?”
  可天热、放不住也确实是个问题。
  清苓小脸皱成一团,想啊想,半晌,眼睛一亮,目光灼灼地问师娘:“要不我去省城一趟,给大伯送去?反正闲着也是闲着……”
  “不行,你胳膊还没好呢,路上有个擦碰咋整?这可不是去县城、来回挤趟渡轮就行了,这是要坐火车的,下了火车还得挤电车,下了电车还得东拐西绕地走。那儿的房子可不像咱们这儿独门独院,站村口一问就知道哪家是哪家。那儿的房子一幢幢长得简直一模一样,一幢里面住好几十户,大的有上百户呢。那里的人态度也怪怪的,还没怎么问就摆出一副‘别问我、我啥也不知道’的冷淡表情,唉……前几年我跟着老头子去了一趟,唉哟,转得我头晕眼花。你一个姑娘家,又是头一遭出远门,不行不行,绝对不行……”
  张奶奶一口气说了一通,越说越觉得小徒儿这提议不合适。
  就为送只熏鸡并一些菜干、鸡蛋,特地跑一趟省城?
  算了吧,车钱不是钱啊,这钱拿去供销社,能买不少吃的了。
  清苓还想再争取一下,毕竟没去过省城嘛,趁此机会带着小金见见世面也好啊。等胳膊好全又要按部就班地下地上工了,等下回,不定什么时候才有这样的机会。
  两人你劝我、我劝你,谁也没劝服谁,向刚轻咳一声,插嘴道:“我再过十来天就回部队了,我可以给大伯捎去。”言外之意,你俩就别争了。
  “对哦!刚子的部队就在省城,那感情好,多放十天半个月坏不了。只是真的顺路吗?”张奶奶忐忑地问。
  都说部队规矩多,要是耽误了他回去,或是有什么不好的影响,岂不罪过大了?
  “顺路。”向刚点头表示肯定。
  张奶奶放心地笑了:“那成,这几天我把要捎的东西理出来。放心!不会让你多带,就一些简单吃食。”
  向刚摆摆手,忙说没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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