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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七零美好生活-第10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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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个妇女同志一时没会过意,目送向刚甩腿上车骑远后,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
  “问书记借车去办事?那怎么从屋里出来?”
  “会不会推后院擦洗了?我看车子挺干净。”
  “也许吧……”
  姜心柔和隔离婶子闲唠了几句就进屋了。
  看到闺女问:“女婿一上午去办啥事了啊?怎么还问书记借车……咦,怎么这么多竹笋?哪儿来的?”
  “你女婿山上挖的。”盈芳拍拍腿,撒了个小谎心里多少有点虚哒哒,“妈你说这些笋怎么吃比较好?要不大部分新鲜吃,稍微留一点做酸笋?”
  姜心柔立马被扯离了话题,围着一堆笋琢磨:“行啊,这么新鲜的笋,鲜吃肯定美味。要不做烤笋吧,福嫂的烤笋,保管让你吃了还想吃。我这就喊她去,我看今儿中午并一起吃算了。你爸他们谁知道什么时候回来……”
  老爷子一行人果然到饭点了才回。
  饭桌上一个劲地吐槽水电站的事。
  听说这座水电站,由省政府直接督办,不朝地方招工,而是从省里拨人、拨建材。
  “不问地方招工,多半又要从部队调人手,政府哪来那么多人。”萧三爷夹了口烤笋,上半句还在吐槽,下半句就开启了赞不停的模式,“唔,这笋真好吃,福嫂今儿去菜场了?半天工夫打个来回来得及?”
  “怎么可能来得及!”姜心柔说道,“这是小向上山挖的,满满一筐呢,先吃一顿烤笋解解馋,剩下的,你们说怎么吃就怎么吃。”
  “山上还有笋挖?”老爷子一听来了兴致,“山路好走吗?”
  好走的话,他都想上去转转了。
  “老头子你还是算了吧,这把年纪了,走个平路都不怎么利索,还想爬山?”
  老爷子吹胡子瞪眼,无奈儿子说的是事实——腿脚不利索,爬山那纯粹是自讨苦吃兼自讨没趣。
  “爸,刚子哥和阿九叔几个商量了后天进山,打些野味做点熏肉、咸肉,到时带去省城。你要不要一起去?”
  “不是说有狼吗?怎么还要进山打猎?就算小年轻身手好,可对上狼,不是开玩笑的呀。”姜心柔皱眉反对。
  盈芳吐吐舌,一时忘了爹妈并不知道小金的存在。
  向刚冲她安抚一笑,转而对老爷子几个说:“爷爷、爸,有个事我正想和你们说。”
  爷俩对视一眼,异口同声:“啥事儿?你说吧,福嫂和小李都是自己人。”
  向刚便把小金新挖的那条地道说了。
  “什么!山里有一片纯野生的小米地?足有两亩地?”
  “还有夹杂着玉米、野麦子的高粱地?面积不比小米地小?”
  不止爷俩,在座诸人集体惊呆。
  老爷子反应快,马上就想到了眼下南方的洪灾,问向刚:“除了你,还有谁知道?”
  “我就告诉了小芳,其他人应该都不知道。”向刚面不改色地说道,把锅从媳妇头上背到了自己身上,“我是无意间发现那条地道,顺着找到的。地道口一端在江边,一端就在小米地附近。高粱地还要往下走,另外,远远瞅着有片向日葵林,核桃、栗子树的量也不少。可以肯定的是,都是野生野长的,绝对不是公社派人上去开垦的。”
  “啪!”
  老爷子拍一下大腿,真是瞌睡了有人送枕头。尽管两亩地的小米,一年养活不了几口人,但既然有小米、高粱、向日葵,保不齐还能找到别的粮食,譬如山上最能长的地瓜、木薯……多少能替元首分担些南方水患的头疼。
  “走!小向,带我去地道。”
  “可是爸,你的腿……”姜心柔不放心,“要不我们几个去,你陪乖囡在家歇着……”
  “歇啥呀,我又不像敏怡,挺着个大肚子看不清脚前的路。”老爷子偏头瞅了孙女一眼。
  盈芳只觉得膝盖一软,无辜躺枪。
  “行了,我这毛病又不是一天两天了,要实在走不动半途折回来不就行了。”老爷子不由分说,非要亲自去实地瞅瞅,“走!趁这会儿路上没人,赶紧的,别磨蹭了。小李,记得把枪带上。”
  最后,家里就盈芳和福嫂被留了下来。
  两人一个是见识过那片小米地,一个生活圈子小、吃惊归吃惊,但不清楚大片粮田意味着什么,反正跟着萧家,迄今为止还没饿过肚子,因此都比较淡定。睡了个午觉起来,剥着笋壳聊着天,等大部队返家。


第449章 憋得内伤
  那厢,向刚领着一行人,沿着山脚绕到临江的地道入口,拨开洞口遮掩的石块和茅草,领着众人钻了进去。
  小李最后一个进来,没忘记把洞口捂捂严。
  向刚上次来忘记带煤油灯,可又迫不及待,根本就是摸黑走的,这次学聪明了,带上了油灯,一进地道就把灯点亮了,举高灯盏走前头带路。
  “地面不是很平整,爷爷您慢点,小心着走。”
  老爷子兴奋地紧,嘴上“哎哎”应着,眼睛不时打量地道壁。
  盈芳俩口子未免大伙儿瞧出端倪,特地让小金挖的很粗糙。
  果然,大伙儿一点都没瞧出来,反而怀疑是抗战时期或是前朝的人挖的。
  “哟,还挺长的啊。”老爷子边走边感慨,“当时的人就是比咱们这代能坚持啊,这么长一条地道,想必挖了好几年。”
  “也许是前朝时候的江湖人士挖的呢,那时候不是兴什么宝藏、秘笈啥的么,没准这山里头还藏了哪个门派的镇派之宝。”萧三爷开始天马行空。
  大伙儿止不住乐。
  最乐的当属向刚了。知道内情的他,憋的都快得内伤了。
  地道终于走到尽头,他把出口处的茅草丛拨开,阳光瞬间洒进来。
  “适应一下再出来,不然伤眼睛。”
  “没事没事,早就老眼昏花了,伤也伤不到哪儿去。”老爷子这把年纪,腿脚又不利索,能坚持走完一里长的地道真心不容易,一出来,就坐草坡上歇着了。
  面前就是两亩地的小米地,笑得老人家见眉不见眼。
  “好!好好!真是老天佑我华夏啊。”
  “老头子,你别高兴得太早,这座山头属于雁栖公社,可不归你和你以前的手下管。”萧延武泼老爷子冷水,“你想把山上的粮食运出去赈济灾区,也得问问山头主人同不同意。”
  老爷子愣了一下,继而摆摆手:“这有什么,不管是哪个集体的,说到底不都是国家的么?国家有难,难不成还藏着掖着不拿出来?再说,这不雁栖公社没一个人敢进山,就算咱们不运出去赈灾,这小米也是烂在地里没人收啊。”
  这话倒是和盈芳如出一辙。
  “我赞同爸的意思。”姜心柔也委婉地表达了自己的看法,“不过爸,咱们最好找元首批个手续,要不然就和偷盗没两样了啊。”
  “这简单,小李,你歇会儿就下山,去县革委给老二拨个电话,让他照我说的去布置……”老爷子唤过小李,细细叮咛了一番。
  小李领命而去。
  大伙儿歇足脚后,沿着山谷慢悠悠地走了一圈。
  发现小米地还不算真正的山腹,站在带斜度的坡地上,朝向刚手指的方向望去,看到一株株随风摇曳的高粱,如婀娜多姿的美人,头顶着一团团浅褐色的穗子,想来离收获还差点火候,穗子的颜色还不是那么红。
  玉米也看到好几丛,只是距离有点远,瞧不清一株杆子结了几个棒子,但只要结了,哪怕一株就一个,那么大一片,起码也能收拾出个百八十担来。
  激动的心情久久无法平息。
  直到在山腹外围,遇上和母狼嬉戏的老金爷俩,才猛然反应过来——这山里有狼啊,要不然还能轮到他们?
  小金牙一看到向刚,就跟看到第二个爹似的,亲热地滚了过来。
  没错,滚!自从来了雁栖山,跟着母狼吃香的喝辣的,本来就肉嘟嘟的小身板,迅速圆成了一颗球。
  幸好运动量不少,跑起来速度也飞快,大伙儿只看到一坨圆乎乎的东西,朝向刚飞了过去。
  向刚接住小金牙,揉揉它的脑袋:“怎么在这儿玩?金毛呢?没来找你们?”
  “嗷呜嗷呜!”
  金牙朝另一个方向叫唤了两声,不一会儿,草坡那头的林子传来窸窸窣窣的响动,金毛顶着一头野花野草胡乱扭在一起的花环,滑稽地现身于大伙儿跟前。
  “吱!”
  看到向刚一行人,金毛同样很兴奋地扑了上来。
  后头跟着一串……一二三四五……五只鬼灵精怪的野猴子,抓头挠腮,吱吱吱地说着猴语。
  敢情是遇到老乡了。
  向刚扶额无语。
  拨开亲热的金毛,又把小金牙放到脚边,说了句:“继续玩去吧,我们稍微转转就回去了。要是还想跟着我们回省城,三天内记得回家,过时不候。”
  后一句是对老金说的。
  “汪!”
  老金回了他一个字,想来是听懂了。
  向刚便朝它们挥挥手。
  老金一家三口,很快消失在大伙儿面前。大概是母狼实在不习惯和人近距离接触。
  同样的,老爷子一行人也是。那么大一头狼,立在土丘上居高临下地睥睨着他们,还真有点吓人。三个大老爷们还好些,姜心柔后背都吓出冷汗了,山风吹来,竟冷得人想打哆嗦。
  直到看不到老金一家三口了,才大松了一口气。
  金毛却一步三回头,钻进林子没一会儿,又捧着几个野毛桃回来,扔到向刚脚边,还龇牙咧嘴地冲他扮了个鬼脸,这才和新认识的伙伴继续玩去了。
  老爷子几个看得啧声称奇:“太通人性了!”
  “爷爷,小米、高粱离收割还差个把月,向日葵也还不到火候,栗子、核桃就更迟了,这会儿果实大部分都还青着。”向刚一一指给老爷子看,想让他拿个主意。
  老爷子沉吟片刻说:“这样,你是肯定要按时归队的,咱们几个不着急,索性住到上头来信,看那位批不批,再做后续决定。”
  姜心柔一听老爷子的安排,不禁犯难道:“本来还说回省城前先陪乖囡去海城照B超的。”
  “这不影响啊,批文哪那么快下来,小李和福嫂陪老头子在这住着,我们陪乖囡去海城做检查。回来你们在省城下车,我来这儿接老头子回去。”萧延武说道。
  本来就算没这茬事,老爷子也不可能跟着他们先去海城再回省城,那多折腾啊,老骨头受不住的。这么一安排,谁也没意见。


第450章 收获大大滴
  山里宝贝多,尤其是经年没什么人造访的山腹深处,那更是天才地宝的集聚地。
  几个人就这么边说边聊、随意溜达的当口,就挖到了一丛个头硕大的何首乌。
  萧三爷兴致勃勃地想挖株老年山参回去,无奈有心栽花花不开,转了一圈都没发现,只好退而求其次,在女婿的指点下,给闺女带了些常用草药回去。也算是收获颇丰。
  “怎么样?”
  一回来,盈芳就忍不住问男人。
  “爷爷派小李去县革委往京都打电话,应该会把这片山头独立出来。这样也好,我看谷底那片地挺肥沃,收了小米、高粱还能再种一茬别的。”
  “啊?独立出来?”盈芳顿时傻眼,“那咱们以后还能上山吗?”
  不能上山了,家里地道还有啥用?若是连那个山洞都被征用了,地道即便能通山上不也没法走出去了?
  “这只是我的猜想,不过就算独立也只是小米地那片,范围不可能划很大。乖,别想太多了。”向刚失笑地揉揉她头,“明天把要带的东西收拾了,咱们三天后动身。”
  “早就收拾的差不多了。”盈芳琢磨着是该动身了,部队可不会给他放那么久的假,“其实你要是忙的话,不用特地陪我去海城的,爸妈陪我去仅够了。”
  “说什么傻话!不是一早就商量好的吗?”向刚搂着她在床沿坐下,开始每日一次和小家伙们的温情互动。他可是她男人、她肚子里孩子的爹,照B超这么重要的事,怎么可以缺席。
  盈芳笑盈盈地看着他和肚里的娃互动,温情弥漫整个房间。
  ……
  到了约定的日子,向刚和萧延武、小李仨,领着向九几个愿意冒险进山的社员,上山扫荡了一圈。
  当然,没往山腹走,仅仅只是小坡林到竹林间这段距离,草药、野菜、木耳、蘑菇、野鸡蛋,还有一拨拨被小金暗中撵来这片林子的野兔、山鸡,收获不可谓不丰。
  向九还真被他挖到一株野山参,不过年份有点浅。即便如此,他也超级兴奋。拿去收购站换不了几个钱,那不还能泡成参酒讨好未来丈人嘛。
  其他人见状,也都开始拨开草丛找山参,不过哪有这么多山参供他们挖啊。最后,黑白木耳、各种菌菇采了一大筐,又扫荡了一窝窝的野鸡蛋,倒也没觉得太失望。
  “很多年没进来了,没想到发了这么多好东西。”跟着向九一块儿来的几个青年满脸喜色地说,“就是不知道狼窝离这远不远,不远的话,以后咱们可以经常来,反正不再往深处走就行了。”
  “嗷呜——”
  “嗷呜——”
  话音刚落,不远处的山头接二连三响起几声狼嗥。
  说话的青年立马闭了嘴,脸色阵阵发白。
  “不、不会吧,才、才说到,就真的出现了。怎么办?听上去不止一头啊,会不会是嗅到了咱们的气息,冲咱们来的?”
  其余几人也都戒备地看向狼嚎的方向。
  小李同志摸出枪,给子弹上膛。
  “别慌。”向刚凝神听了听,怎么听着还有小金牙的嚎声,“听声音离咱们还有点距离,收拾一下,咱们尽快下山。”
  “哦哦。”向九几个依言照做。
  心里无不吐槽:艾玛啊,看来没事的时候想进山来寻摸点野味,还真有有难度。第一次来就碰到狼,但愿彼此的距离够他们逃命。
  一行人立即收拾好竹筐、麻袋。挑担的挑担、背筐的背筐,扛麻包的麻包……分工合作,倒也挺迅速。
  快要走出林子下山腰时,但听“汪汪”两声,老金爷俩从另一侧的林子窜了出来。
  “哎呀刚子,这不是你家的军犬吗?它怎么在山里?”向九一眼认出老金,还有老金的儿子,“小家伙该不是被狼吓到了吧?不怕不怕啊,来,跳我筐上来,我背你下山。”
  小金牙乐得偷懒,借着它爹的背,跃上向九背上的竹筐,蹲在一筐野果子上,仰起小脑袋,朝狼出没的山头“嗷呜”了一声。
  可把向九吓的,差没腿软。
  “唉哟我去!敢情是你这小东西学狼叫啊,我还以为……”
  话没说完,山那边遥相呼应似地又传来一声狼嗥,打破了他的幻想。
  抽了抽嘴:“得!敢情刚子你家的狗学会狼叫了。不行!不能让它学,万一把它们招来了咋整?不能学的知道吗?”
  “嗷呜。”小金牙不知故意还是纯粹觉得好玩,转过脑袋对着向九的耳朵嗥了一声。
  向九一个哆嗦,差点把竹筐扔了,“小祖宗啊,这真不是闹着玩的啊,要出人命的……”
  其他人跟在后头,看他苦口婆心地规劝小金牙,后者却木着脸,时不时地冲他“嗷呜”一声,不由好笑。要不是正在赶路,真想捧着肚子笑上一场。
  不管怎么说,这趟进山,收获还是大大滴。
  每人分到两头肥溜溜的野兔、三四只不等的野鸡,还围捕了一头胖乎乎、傻兮兮的猪獾。
  完了还有好几十斤的野菜、木耳、蘑菇、野鸡蛋。
  没去的人,见了无一不羡慕。
  早知这么快能回来,他们也跟去了。
  个别脸皮厚的,扯着向刚问他下午还去不去。
  “你们不是明天走吗?还有半天工夫咧,不如再去一趟?这次我跟你去。”
  “我也去我也去!”
  看到好处的人,都开始蠢蠢欲动。
  向刚摇摇头:“不去了,之所以这么早下来,就是碰到狼了。”
  “没错,就离这边最近的山头,嗷呜嗷呜嚎不停。”
  “幸亏咱们就在林子口,进去的不深,动作也快,否则能不能回来都俩说。”
  “短时间我说什么都不敢进山了,真的!感觉狼就在不远处虎视眈眈地盯着你,随时都能扑过来撕咬你似的,太吓人了!”
  “阿九差点还吓尿了呢!”
  “呸!特么谁吓尿了!”向九恼羞成怒直跳脚。
  特么的,这话要是被未来丈人、丈母娘听到,对他的印象还不得更差啊。
  “差点,我说差点,没说你真吓尿。”
  “哈哈哈……”


第451章 比上不足比下有余
  经向九几个青年绘声绘色地描述了一番近距离听到狼嗥的过程,那些眼馋到不惜壮胆想去冒次险的社员,也就此打了退堂鼓。
  当天下午,向刚在家杀鸡、宰兔,做各种熏肉、晒各种菜干,吸引了一大群登门看热闹的社员。
  尽管猎到的野味是平摊的,但架不住向刚这边去了三个人,回来后放在一起料理,那场面就比较可观了。
  前次野猪肉没换成的社员,这回一得到消息就来向家,找向刚换点兔肉打个牙祭。
  当然,嘴上不是这么说的,而是推到了向刚一行人不日后就要启程回省城,挎着篮子来送行。
  无论内心是不是也这般感激,面上的确念着向刚的好——这次的双抢,多亏他,以及他带来的两个“壮劳力”,让粮棉提前入仓,毫毛未损地避过了最近那场夹带着冰雹子的大雷雨。
  今年的产量明显没有去年好,但和收音机里说的南方一带的洪涝灾害比起来,社员们心里又平衡不少。
  至少交足公粮后,照各人所挣的工分,还能分到几担粮。不像受灾严重的地区,连年初就计划好的公粮都交不足,更别说一年的口粮了。
  这么一来,大家又高兴了。
  人就是这样,比上不足,比下有余,适当地放低要求,才能过得快乐。
  一高兴,就难免想弄点平时吃不到的打打牙祭,这不成群结队地来向家了。
  盈芳趁着这机会,和冯美芹几个交情还不错的姑娘、嫂子好好聚了聚。
  “盈芳你随军后,是不是也有补贴领了?”跟着冯美芹一道来的小姑娘羡慕不已地问。
  “去去去!你问这个干什么!问这么详细,莫不是你也想嫁给解放军当军嫂?”
  冯美芹撇撇嘴,拉过盈芳小声解释:
  “就是她替了你的护士位置,人还不错,就是爱占便宜。”完了叹口气,“我早就想来看你了,可不是要看店,就是要下地,好不容易有工夫歇了吧,我娘又丢给我一沓红布,让我自己缝结婚那天穿的衣裳……对了,我腊月初二办酒,你会来喝喜酒的吧?”
  看到盈芳的肚子,冯美芹抽了抽嘴:“算了,那会儿你都快生了,身子重,肯定不方便。我听婶儿说,你今年过年有可能都不回来?”
  “嗯,人不回来,礼肯定送到。”盈芳和冯美芹手拉手说悄悄话。
  没嫁人的姑娘脸皮薄,冯美芹娇羞地跺脚:“我才不是催你送礼!”
  “是是是,是我赶着想送礼。”盈芳打趣了两句,不再逗她了,“说真的,你有什么特别想买、而这边的供销社又缺货的,我可以帮你去省城百货大楼瞅瞅。你列个单子,回头帮你买了,找不到人捎,就给你寄过来。要是能赶在这两天定主意的话,我还能帮你去海城百货大楼看看,那里的货色肯定更齐全。”
  冯美芹眸光一亮,接着又觉得这样太麻烦盈芳了,摇头道:“你还大着肚子呢,还是算了,反正我娘说,嫁妆少点儿,捏着钱嫁过去也一样。”
  “那怎么一样。”盈芳替她顺了顺颊边的刘海,“反正随你,我横竖要去海城,你有什么要带的,只管和我说。别的我也帮不上。”
  “那好,等下回家和我娘商量商量,你明儿早上走是吧?我去码头送你。”
  两人正聊着,冯军达擦着汗挤到了她们中间:“我说老同学,可算是看到你了,想见上你一面可真不容易!”
  夸张的说辞,把盈芳逗笑了。
  “你不当红小兵了?暑假不出去居然闲赋在家?”
  “不当了不当了!而且我可没闲赋在家,我帮我老爹插秧呢。不信你问美芹,我插秧的速度快赶上咱们大队的三八红旗手了?”
  “你就吹吧!”冯美芹哈哈大笑,对盈芳说,“你别尽听他胡扯,他一塌刮子才插半天秧,因为速度太慢,被后面的三八红旗手催了,不得不换去棉花地。什么快赶上三八红旗手,那是因为你挡着人家路了,你一走,人家的速度立马提升了两倍。你还好意思说!”
  冯军达竖着食指“嘘嘘”地示意堂妹给他点面子。可大家就算嘴上不说,却心知肚明得很——社长家的小公子,委实不是种田的料。
  “我不跟你说了,我找盈芳说点事。”冯军达神神秘秘地从裤兜里拿出一小撮布料,递给盈芳,“看!这是我新发明的花色,漂亮不?知道怎么染的吗?两种不同根系的染色草分开煮,煮出来的水颜色居然是不同的——一个深蓝,一个暗紫,我想看看它们要是混在一起会变成什么色,结果发现竟然不相融,拿布在混合液里浸了浸,就成这样的双色花纹了……”
  盈芳看着手里很像扎染的双色布料,一阵惊喜:“真是用那些不起眼的野草染出来的?”
  简直和店里卖的不规则花布没两样啊。这还是用的最粗糙的咔叽布,倘若用细棉布染的话,想必更细腻、清爽。
  “我的哥,这都被你发明出来了?厉害厉害!”冯美芹一个劲地夸起堂哥,“赶明给我染几尺暗紫色的咔叽布呗,天冷了穿棉袄外头当罩衣,漂亮又耐脏。”
  “没问题。老同学你想染什么颜色?双花纹的咋样?”冯军达嘚瑟地抖着腿,还想继续唠几句,抬头扫到向刚于暗中射来的一记含着隐隐杀气的眼神,借口还有事要忙,哧溜一下钻出人群、撒丫子跑了。
  冯美芹指着他背影笑骂了几句,正要和盈芳说点别的,猛见一道白影朝她俩扑来,下意识地张开双臂拦住对方:“你谁啊?不知道盈芳怀着身子禁不起撞啊。”
  待看清来人,冯美芹瞪大眼:“舒彩云?怎么是你?你来干嘛?你不是被关在牛棚吗?谁把你放出来的?”
  盈芳也很吃惊,打从舒彩云离家出走至今,这还是头一次见她。印象里把自己拾掇的还算干净的舒彩云,如今竟邋遢地辨不清模样。


第452章 真该关!
  “芳芳姐,救俺!求求你救救俺!”
  舒彩云瘪着嘴,带着哭腔朝盈芳跪了下来。
  “阿奶说,只有你能救俺,呜呜呜……俺当时不是故意瞒下你的消息不说的,实在是太害怕,怕人以为那金锁是俺偷的……”
  因是在晒谷场,这一幕落在众人眼里,集体哗然。
  舒家小孙囡朝大孙囡下跪,这唱的是哪一出?
  还有还有,什么瞒着消息不说?什么金锁被偷?到底咋回事?
  大伙儿高竖耳朵,仔细听这边的动静。
  “有什么起来再说,跪着像什么样。”盈芳无奈地扯了她一把,可舒彩云死活不起来,大有一副盈芳不原谅、不出手救她,就不起来的架势。
  一方面是觉得跪着说话能博人同情;另一方面,她是趁着拉牛粪的机会,偷溜过来的,听说堂姐一家明儿一早就要回省城了,今儿要不求得她心软、放过自己,猴年马月才能结束悲催的牛棚生活啊。
  她实在是受不了了!
  想她爹被关牛棚反省的时候,她奶还三不五时送些菜和干粮过去,轮到她就没这么好命了。
  她奶因为她逃婚又偷走家里钱和票的事,恨她都来不及,怎么可能给她送吃的。她爹倒是给她送过一次,事后被她奶发现,家里的吃食被藏的更隐蔽了,时日一长也不管她了,大抵觉得她一个丫头片子,不值得家里费心思记挂吧。
  所以,她只能自救。
  想到这里,舒彩云干脆抱住盈芳的小腿,嘤嘤嘤地哭了起来,边哭边哀求。不管盈芳和冯美芹怎么劝,就是死犟着不肯起来。
  盈芳脑仁胀疼,这算个什么事啊。
  正和邓婶子、向二婶等妇人话别的姜心柔见状,急忙跑回闺女身边,用力拽开舒彩云:“你这孩子怎么回事?我闺女大着肚子你没瞧见啊?”
  “你就是芳芳姐的亲娘吧?”舒彩云抹着眼泪哀戚戚地说,“婶子,俺不是故意的,俺知道错了,求求你们放过俺,俺不要关牛棚,那里太脏太臭,分派的活又累……俺受不了,实在受不了了……你们好心有好报,放了俺吧。等俺将来出人头地,一定会报答你们的……”
  这下,看客有几分明白了,敢情舒彩云被关牛棚,还和盈芳有牵扯。
  萧延武板着脸走过来:“什么乱七八糟的!别把脏水泼我闺女头上,你为什么被关牛棚自己心里不清楚吗?不清楚就去问问关你的人!少学那些个泼妇、八婆胡乱撒泼!”
  闻讯而来的书记头疼地直捏额角,特么又生事了!且又是老舒家的人!这一家到底和雁栖公社有什么愁?尽扯后腿!
  “阿波,你们几个把她送回去。好端端的怎么跑这来了?”书记皱眉吩咐。公社对关牛棚的的对象没有采取强行霸道的关押决策,但也没自由到能到处蹦跶吧?
  “牛场那边正拉粪堆肥,她趁大伙儿在忙,丢下板车跑了,我们几个追也追不回。”几个知道内情的妇人,气喘吁吁地跑来告状。
  “不要!俺不要再去牛棚!奶!奶!俺答应嫁人,嫁谁都行,俺不要关牛棚了,呜呜呜……”
  转头看到人群外的舒老太,舒彩云扑上去嚎。
  舒老太沉着脸,语气说不出的冷漠:“嫁什么嫁啊,好好的婚事被你逃了,还亏了俺几担谷子,啥时候把欠俺的钱和谷子还上,再来求俺吧。哼!”
  说完,用力挣开小孙囡的纠缠,头也不回地走了。
  “俺爹呢?俺爹在哪里?俺要找他……”
  舒彩云见老太太不管她,心凉了半截,转而寻起舒建强。
  有社员告诉她:“你爹被派去大寨工了,还没回来。”
  舒彩云彻底没了主意,失魂落魄地任书记派人将她拖回牛棚。
  没走几步,猛地回头,像打了鸡血似地跳起来指着盈芳的鼻子咒骂:
  “舒盈芳!你怎么这么冷血啊!要不是俺大伯心肠好,收养了你,你早死了!你这个吃里扒外的东西!受了老舒家的恩惠,到头来却这么对老舒家的骨血!你没心没肺!你不得好死!俺咒你一辈子生不出儿子,生出了也没**……啊啊啊!哪个畜生揪俺头发!疼死俺了……”
  现场忽然一片安静。
  正在山上玩得乐不思蜀的金毛,被老金爷俩吼了一通,知道再不回来又要被抛下了,只得挥别新结实的小伙伴,一蹦一跳地下山来了。
  刚到就看舒彩云撒泼的这一幕,老金拿尾巴甩甩它,示意它上。小金牙有样学样,拿爪子碰碰它,示意它上。
  它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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