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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七零美好生活-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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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好想咬他。
  “唔,要不这样,你明天不是还要上山吗?我陪你去,多摘一筐草药算是还给你。”向刚摩挲着下巴,态度诚恳地提议。
  “不、不用的!你不是要修房子吗?”清苓忙摆手。开什么玩笑!他陪着去,她和小金还怎么配合?
  “房子不着急,我这趟来住不了几天,大爷家蹭几晚也没事。那就这么说定了!明天早上一起上山,顺便多砍点柴回来。”
  谁和他说定了啊!
  清苓要哭了。
  ……
  “不要脸的小贱蹄子!大晚上的和野男人打情骂俏。”
  舒老太躲在弄堂口,朝大儿子家门口鬼鬼祟祟地张望。
  晚饭前,舒彩云抽抽噎噎地一路哭回家,想来是怕老太太发作,先一步汇报了向刚的存在,并加油添醋地说了一大堆清苓多么可恶的话。希望舒老太的怒火换个对象发作。
  舒老太还真的愣住了:“啥?不认识的男人?还帮死丫头背竹筐?好哇!不要脸的贱蹄子!在外头做那么不要脸的事!舒家的脸面都被她丢光了!”
  正想冲去大儿子家臭骂死丫头一顿,想起晚饭还没吃。今个可是让人从县城捎来了半斤五花肉,张罗小半天了。此刻,饭锅里干菜扣肉散发出的香气,莫说小孙子了,连她闻着都口水直咽。儿子一回来就要开饭,这会儿出去,回来别指望肉碗里还有剩。
  于是,舒老太扫帚一丢,骂骂咧咧地回到灶房,守在锅边,免得孙女偷吃。
  舒彩云不服气,涨红着脸嚷嚷:“奶你不公平!凭啥宝贵能吃俺不能吃?宝贵已经吃第二块了。”
  “宝贵可是俺们舒家的大孙子!将来要传宗接代的,你个女娃能和他比?嗤!去去去!白天见不到你人,要吃饭了倒知道钻灶房了。哪边凉快哪边待着去!”
  舒彩云心眼小,自己吃不着,也不让弟弟吃,“啪”地拍掉舒宝贵手里的肉丁,还用脚在地上碾了碾。
  这下捅了马蜂窝了!肉丁再小那也是肉啊。舒老太心疼转化为光火,抄起扫帚,劈头盖脸地打,边打边骂,什么难听话都出来了。
  “打死你个搅家白虎小败家!一天到晚不做事尽知道吃,吃啊你吃啊!打死你算了!你个赔钱货!养大了也是给别人家做牛做马……”
  舒彩云哭着躲。
  舒老太追着打。
  从灶房打到院子。
  亏得这家人懒没养鸡,要不然绝对鸡飞狗跳。
  舒建强俩口子收工回来,没力气管教孩子,冲着挨打的女儿骂了句不省心,回头看到桌上热气腾腾的干菜扣肉,立马两眼放光,扑上去抢肉的凶悍劲儿,完全看不出前一刻还拖着脚步、捶着腰背、累得要死要活。
  舒老太本来还想跟他们抱怨小孙女越大越不懂事,一见这阵仗,丢开扫帚也加入到抢肉行列。一边往自己碗里拨肉、一边骂儿媳妇:“建强干的活比你累比你多,你让他多吃几块怎么了?有你这样当婆娘的吗?跟自己男人抢吃的?”
  刘巧翠心里骂了句死老太婆,有本事你也别抢啊,统统留给你儿子吃。
  一家子把一盘扣肉瓜分干净,舒老太才想起大儿家还有个不省心的死丫头,“你们谁把碗筷收了,俺去趟新屋。”
  倒霉催的舒彩云,肉没吃到,一堆油腻腻的碗筷倒是留给了她。


第42章 炸锅
  去河里去担水时,舒彩云看到她阿奶朝新屋方向走,泄愤地啐了口唾沫:“去吧去吧!最好让毒蛇咬死你!”
  那厢,舒老太风风火火冲到大儿子家,然而敲了半天门没人应,直接闯进去又不敢。屋里的毒蛇还不知道走没走。
  碰巧毛阿凤出来倒垃圾,见舒老太探头探脑、鬼鬼祟祟地往她大儿子家院里瞧,阴阳怪气地问:“哟,舒家婶子又来看大孙女啦?”
  舒老太厚脸皮地嗯了声,想到毛阿凤家和那死丫头屋前屋后住,应该知道点什么,于是蹭过去问:“阿凤啊,那丫头成天早出晚归,干啥去了你知道不?”
  “哟!你做奶奶的都不知道,我能知道啥呀?”毛阿凤还在为那袋葵花籽怄气呢,对舒老太没一点好脸色。
  “这话咋说的,你不是住她屋前嘛,进进出出的还能不知道?”
  “我住她屋前怎么了?你们没搬走之前,我不也住你们屋前,你们一家进进出出干啥事,我不是也不晓得?”
  舒老太一阵气恼,瞥见篱笆院里的簸箕、米筛,暗暗想:莫不是那死丫头还没回来?可这么晚了,会去哪儿?
  舒老太想到小孙女说的陌生男人,心头怒火腾腾地高涨。
  不要脸的小贱蹄子!白天勾搭人也就算了,夜里居然都不回来住。舒家的脸真被她丢光了!回头看自己怎么教训她!乱棒打死算了!留着就是个祸害!
  毛阿凤还在为那日少吃的半袋葵花籽怄气,本不想搭理老太婆的,倒完垃圾就想甩门进屋。
  只是想到近期听到的传闻,说那丫头从山上掏来不少好东西,书记媳妇还有另外几个妇人,都收到她送去的野菜、山果了,还说味道极好,心痒痒地早就想问了,遂将抬起的脚收了回来:
  “那啥,婶子,你那大孙女这阵子发财咯?”
  舒老太没好气地哼哼:“发啥财?俺不知道。真发财了能忘了俺?俺可是她奶,没良心的小畜生!敢吃独食!”
  毛阿凤不以为然地撇撇嘴,嘴上说道:“那是,送谁也不能漏了婶子你啊。那丫头太不懂事了,自个儿奶奶不孝敬,屁颠颠地跑去找外人套近乎。”
  舒老太跟着来气:“可不!这大农忙的,大伙儿忙着下地,没人上山,便宜她了。”
  “怎么?真是从山上掏到好东西了?啥好东西啊?别不是人参、灵芝吧?”
  “那倒没有。但你也看到了,院子里晒得那堆东西,量可不少。光蘑菇就能装好几麻袋呢。”
  一听是蘑菇,毛阿凤瞬间黑了脸色,“切!就几个野蘑菇也值得你惦记?那算什么东西!没见过世面!”
  她娘就是在灾荒年吃了几个蘑菇中毒死的。哪怕山脚的蘑菇能捡到发财,她也没那心情。
  “不止蘑菇,还有各种山果呢,听说个头大、味道好。你说那死丫头会不会进山了?山脚那片林子听建强说可没什么果子摘。”
  “进山?”毛阿凤一脸惊恐,“那就更别想了。山里有狼婶子你又不是不知道。得!你那孙女胆子肥,敢去狼出没的地盘摘山果,哪天去了当心回不来。我是不敢惦记了。”
  舒老太也不敢惦记狼嘴边的东西,但不妨碍她打孙女的主意啊。想着一会儿得让死丫头拿麻袋给她装,蘑菇、山果、野菜每种都来点儿……
  丫丫得正欢,弄堂口传来脚步声,毛阿凤说了句:“八成是你孙女回来了。她这阵子每天都是在老张大夫家吃过晚饭才回的。你看院子里的摊还没收呢,肯定是她不会错了。”
  舒老太猫着身子摸到毛阿凤家的后院侧墙,竖着耳朵一听,果然,其中一个正是那死丫头。另一个听着口音很陌生,但肯定是男人。顿时气得胸脯起起伏伏。
  这年头哪家结婚不是先找媒人、再定亲的?自由恋爱什么鬼?在贫瘠的山旮旯连个影子都还没呢。哪怕定了亲,人前也就一起说个话、走个路,再进一步,就该被人戳脊梁骨骂下作胚了。
  舒老太这方面也是死要面子的。当即跳出来破口大骂:“臭不要脸的贱蹄子!黑灯瞎火的和个不知底细、不要脸的外乡臭男人勾勾搭搭,自己不要脸,别连累俺们家跟着丢人!俺家宝贵将来还要娶贤惠、能干的媳妇呢!”
  清苓吓了一跳,一时间没反应过来。
  向刚瞬间黑了脸。听着像是丫头的奶奶,可谁家做奶奶的会拼命给自己孙女泼脏水?
  本来清清白白的关系,被她一骂,落到别人耳里真以为有啥不正当关系呢。他是无所谓,休完假就要回部队,可丫头还在这边生活着呢。被人乱扣屎盆子,今后怎么出去见人?
  剑眉一皱,欲开口打断老太太自说自话,却见老太太嘴皮子上下翻着已经说到赔偿的事了:
  “俺跟你说哦,你要么赶紧地遣媒人来跟俺家谈,要么主动承认错误、然后赔偿俺家大孙女的清白。给多少钱你看着办!反正这事儿要让俺不满意,俺就去大队找书记,让他来评评理!”
  这回换清苓黑脸了。老太婆这是拿她当敛财器呢。什么要么赔偿、要么遣媒人上门谈的,谈的还不是聘礼?说来说去,就是讹钱!
  别说她和向刚没瓜葛,有也不能被人借着由头发横财!
  清苓气得俏脸通红,正要当一回泼妇、骂回去,被向刚按住了肩。
  “这位大娘,你是不是搞错了?”向刚见四面邻居都从屋里走出来,摇着蒲扇站在各家的院子里朝这儿张望,干脆大声说——
  “我不是什么不知底细的外乡男人,我是向永良的儿子向刚,七年没回了,这次部队准我休长假,特地回老家看看。这不到家晚了,张爷爷邀我在他家吃饭,一时聊得尽兴,没注意夜这么深了,老俩口不放心,托我顺路送送建军叔家的闺女回来……”
  一听是向刚——向永良那个扫把星转世的倒霉儿子,时隔七年回来了,吃瓜群众炸了锅。


第43章 家里有个男人也不错
  “什么什么?这人就是向永良那倒霉儿子向刚?咋变样了?”
  “长高变结实了呗。都七年没见了,你家小儿子不也从瘦不拉几的红猴子长到猫憎狗嫌的年纪了。”
  “去去去!怎么说话的!”
  “你们争这个干啥呀?没听到他刚才说,部队放他长假……这是当兵去了呀?”
  “不得了了!咱们村也有解放军了!”
  舒老太听得脚下打滑,“什、什么?”
  她刚刚骂的不要脸臭男人居然是解放军?
  吓得她差点一屁股跌坐在泥地上。
  脚边不知踩到什么,软乎乎的,下意识低头看——一条通体碧玉的竹叶青,盘在她脚边,正朝她“丝丝”吐蛇信。
  乌溜溜的眼珠子,在清亮的月光下,显得尤为渗人。
  舒老太吓得失声尖叫:“啊——蛇啊!”
  随即一骨碌爬起,风火轮似地跑没了影。
  小金也随之隐入夜幕。
  “蛇?不会是建军家那几条毒蛇跑出来了吧?那可糟了!”
  “别吓我啊!我家窗户纸破几天了还没来得及糊上,唉哟喂!吓得我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娃他爹,快回家插门栓、糊窗纸……”
  闲闲看戏的吃瓜群众立刻一哄而散。
  “你家有蛇?还是毒蛇?”向刚抓住几个字眼,扭头瞪清苓,“那你还敢一个人住?小命不要了?”
  清苓:“……”
  小金啊,喊上你的蛇小弟赶紧地跑路吧!这男人没准会进屋灭蛇。
  “你在这等着,别贸然进屋。我去去就来。”向刚递来藤篮,然后扭头消失在茫茫夜色中。
  清苓茫然地眨眨眼。什么意思?
  气她没说实话?所以晾她在这反省咯?
  可这能怪她吗!要是家里真有蛇,咳,确实有,可那不是小金派来守家护院的蛇小弟嘛,老熟人了,不会害她。因此她也没当它们是外人,甚至觉得有小斑三兄弟在,住着特安心。
  而张大夫老俩口自打听她说屋里没蛇了,又见她活蹦乱跳活得好好的,也信以为真。以至于今天晚饭桌上尽围着向刚聊他在外打拼的情况以及村里头这几年的变化了,愣是没想起这茬事。
  可这事说不说跟他没关系啊,他那么紧张干嘛?而且也不说去干啥,光让她傻等。清苓拍了一下额,干脆敞着院门收起晒着的蘑菇。
  “不是让你在门口等吗?怎么进去了?”向刚提着一捆不知什么种类的草回来了,看到清苓蹲在院子里收蘑菇,眉头皱得老高,大步上前,提着她衣领拽到了院门口,“活放着不着急。我先给你屋子熏熏,火柴放哪儿了?你说,我去找。”
  “熏蛇?”清苓似乎明白他用意了。幸好小金通灵性,先他一步带着小斑三兄弟游回山上捕猎去了。不然真够呛。
  “其、其实,我家已经没蛇了。”清苓咽了口唾沫,决定告诉他“实情”,“可是奶和小叔他们,老想着霸占我爹娘留下的房子,我就没跟大伙儿报喜讯。”
  向刚看了她一眼,依然进灶房找火柴,出来后说:“不管有没有,熏一下放心。你别害怕,这草叫蛇厌草,是蛇的天敌,它们闻到这气味躲都来不及,不会攻击人的。我多摘了一些,熏完剩下的你回头晒干了、扎成束挂在每扇门背后,蛇就算回来,也不敢进屋。”说完,径自忙开了。
  清苓蹲在院门口,囧囧有神地看某人屋里屋外地忙碌。忽然觉得,家里有个这样的男人真不错!足以抵挡一切牛鬼蛇神!
  因蛇厌草是新鲜摘的,不容易燃起来,向刚找了些枯树、干柴,和蛇厌草一起扎成一个球,然后插到一根胳膊粗的木棒上,这便成了一个简易火把。向刚点燃火把,挨间屋子地走了一圈。
  湿草遇到火,冒出浓浓的白烟,同时还有一股很难闻的怪味,想来就是蛇厌草散发的气味了。别说蛇嗅到这个气味会绕道走,人也受不了啊。
  清苓几乎是捏着鼻子看完全程。
  火把烧到最后,只剩木棒上那点火了,向刚直接扔进灶膛。
  “你胳膊伤着不方便,我给你烧点热水再回。”
  说着,向刚刷洗干净大锅,往里添满清水,拨旺灶膛的火,提起水桶去前院打水。直把屋里屋外、一大一小两口水缸全放满水才停下来。
  抹了把汗,对上清苓明亮的眸子,向刚耳根浮起一阵热意,轻咳一声说:“水很快就热了,我走了,记得锁好门窗。”
  “哦,谢谢你。”清苓低下头。
  前世的她不曾经历过男欢女爱,跟随宫主前才只八九岁,懵懵懂懂的小丫头一个;去了地宫,接触外男的机会更是少之又少,除了年逾六十的伙房师傅和五十出头的修葺师傅,其他都是姐妹。
  碍于宫主受过很深的情伤,提到男人就变脸,因此众姐妹没人敢在地宫议论异性,更不说把人带回去了。
  七年间,也就听清风和清月悄悄和她说过男人的好:伟岸的身躯、强有力的臂膀,似乎有这么一个人在身边,就什么都不怕了……
  甩甩头,清苓从飘忽的思绪中拉回神。
  她这是怎么了?不就是帮忙熏了一遍屋子、打满两缸水吗?怎么就觉得他是值得托付的好人了呢?
  不过和舒盈芳钟情的林杨一比,那还是这人让她想亲近。
  回到灶房,水已经热了,清苓拿葫芦瓢一勺、一勺地舀到澡盆里,水温刚刚好适合擦澡。
  低头间,鼻子嗅到上衣散发的汗臭味,囧得她龇牙咧嘴。
  这还是前天擦澡时,张奶奶帮着换的,才两天又冒酸臭味儿了。那男人到底闻没闻出来啊?闻出来了咋不见他皱一下眉呢?
  清苓边擦澡边纠结。
  擦完澡,见锅里还有不少热水,抓了把张爷爷送她的干艾叶,泡开后,用来擦席子、枕头。据说这样不会生痱子。
  一切搞定,睡房里熏蚊子的艾绒燃尽,小金也踏着皎洁的月色回来了。
  许是在山上美美地享受了一顿,那神态瞧着可慵懒了。


第44章 守株待她这只兔
  “怎么就你回来?小斑它们呢?”
  清苓往小金身后扫了眼,没看到小斑三兄弟。
  小金扫了堂屋角落堆着的那捆蛇厌草,赏了清苓一个特鄙夷的眼神。它不惧这些气味,并不代表蛇小弟们也一样不受影响。
  清苓吐吐舌,知道小斑它们是暂时回山上了,也就不再担心,拿蒲扇赶了赶房里的味儿,吹熄油灯,躺上床。
  一夜无话。
  第二天天还没大亮,清苓就起来了。
  那个男人说要陪她上山,多个人多个劳动力固然不假,却也意味着自己没法去昨儿新发现的小天地了。
  想了想,清苓最终还是决定避开他,早点上山。
  于是,早饭也不做了,反正山洞里有她屯着的米面、腌菜,无非是迟两个小时开饭。
  节省了早饭时间,清苓出门时五点都还没到,一轮弯月浅浅地挂在西方天际,还没结束农忙的村民们还在酣睡中。
  挎着藤篮、提着背篓,清苓脚步轻松地迈向入山口,还刻意绕开了张奶奶家前面的村道。谁知还是算漏了——
  就在拐出村尾、即将抵达山脚的河堤旁,双臂抱胸、挑眉等她的男人不是向刚还会有谁?
  向刚看到她,嘴角勾了一下,似乎说:看吧,就知道你要偷偷上山。
  清苓囧得真想找个地洞钻进去。
  真是躲什么来什么!
  “吃过早饭了?”
  “……没。”
  “喏,这是张奶奶起早捏的饭团,你先吃着。”男人从脚边的竹筐里提起一个小布包,里头躺着两个还在散发着热气的咸菜饭团。其中一个递给清苓,同时接过清苓手里的背篓和藤篮,顺手扔进另一个竹筐,然后一手一个竹筐,轻轻松松地迈步朝前走。
  他已经上过山了,不过不是这个山头,而是村后方的小坟岗,村里有人过世都葬在那一片,几乎整个山头都是坟包,因此平常没什么人去。
  先给祖父、老爹、形同亲人的隔壁大爷扫了墓,告知他们自己回来了,在离开村子整七年后回来看他们了,请原谅他的不孝,时隔多年才回来看他们,不过今后不出意外、每年都能回来一趟了。
  然后去了建军叔俩口子的墓前,上了三炷香、拜了三拜。请他们放心,他会像亲人一样照看丫头、直到她顺利出嫁……
  说到嫁人,向刚的脑海里不由自主地浮现一副画面:他做为女方亲人,背着新娘上牛车、将她交给了此生将陪伴她走完全程的男人……那画面,咋看咋不舒服。
  肯定是昨晚睡太少的缘故。
  清苓捏着饭团步履匆匆地跟在他后头。
  等到向刚意识到自己的步频过快、导致身后的丫头小跑着都跟不上时,彼此间已经有二十多米的距离了,于是停下来等她。
  等人走近,见她手里的饭团还是整个儿的,眉一挑:“不喜欢吃?”
  这可是他捏的,张奶奶煮好饭就让她补眠去了,余下的工作都是他完成的。
  清苓气喘吁吁地摇头:“没有不喜欢,只是……”觉得怪难为情的。
  她刻意避着他走,他却依言等她,还贴心地带来了早饭……打住!贴心的明明是张奶奶,他不过是借花献佛。
  耳畔传来男人低低的笑。
  “走吧,边走边吃,冷掉就不好吃了。这下我会走慢点儿。”
  清苓朝他宽厚的背影瞪了一眼,狠狠咬了口温热的饭团,不再胡思乱想。
  “你平时都在山洞那一片活动?”安静地走了一会儿,向刚低沉的嗓音打破彼此间的寂静。
  清苓赶忙咽下嘴里的饭团,斟酌了一下,小声应道:“嗯,山洞附近有片竹林,嫩笋子挺好吃的。”想了想,又表示庆幸地拍拍胸脯说,“昨儿个是例外,我追一只野兔子,不知不觉进了山腹。没想到运气挺好,不仅没遇到狼,还摘到不少草药,呵呵呵……”
  其实一点都不好笑。清苓心里苦逼的要命。
  向刚转过头,似笑非笑地睇了她一眼,也不知信没信她的话。
  清苓心里没底。不过今天打定主意不让小金施放威压。男人敏锐的五感她可是见识过的,万一被他发现小金的存在抑或是林子里的异常,指不定会怎么怀疑她呢。
  只是小金尽管没有如往常一样一上山就施放威压,但因为它这半个月几乎天天出入这片山林,林中早已充满它的气息。
  除了鸟雀、野鸡等禽类,一般兽类都自动自发地撤离了这片区域。
  就好像小狗撒尿标记领土似的,这座大山仿佛成了小金的地盘,其他兽类只敢在边缘活动。哪怕小金不在,短时间内也不会有凶兽窜到山洞附近来。
  因此一路上出奇得顺利,顺利地让向刚产生了怀疑:难道村民们包括老大夫都误会了?山里其实并没有凶残的狼群,顶多就一些草食动物?
  七年前确实没听说有狼,但野猪肯定有,经常有山脚的村民举着铁耙围攻野猪,还有人被野猪拱伤过。
  狼的存在他也是听老大夫说的,据说还咬死过人,月圆之夜更是能听到清晰的狼嚎声,可见里村子不远,渐渐的,没人敢进林子深处了。
  这丫头明明知道,还敢往山里跑,向刚忍不住问:“村里都在传山里有狼,你就不怕?”不仅不怕,还一路兴致勃勃,好似这里是她家后花园似的。
  清苓哪能实话实说呀,只好装糊涂:“这不伤着胳膊没法种菜,口粮有限,总不能坐吃山空嘛。老蹭张爷爷家的也难为情啊。”
  向刚看了她一眼,心说没看出来。她在张家吃饭时的自在模样,一点不像是在蹭饭。
  “啊!兔子!”
  进入村民们平时不敢踏足的区域,又没有小金的威压,山鸡、野兔渐渐多了起来。
  清苓眼尖地发现一只长毛灰兔哧溜从她脚边的灌丛窜出来,飞快地躲入距竹林不远的草丛,惊喜地叫出了声。当然,更多的是转移话题。
  向刚抬眼望去,果真看到一簇灰色在草丛间快速移动,眼底浮现笑意:这丫头,对兔子是有多执着啊。


第45章 为你逮鸡,为你猎兔,为你做不可能的事
  “行吧,咱们在这儿下几个套子,等下山前再来看看,没准有收获。”
  清苓一听还真可能抓到兔子,欣然同意。
  两人放下竹筐、背篓,就地取材、做起绳套。
  没有钢丝也不要紧,用荆棘表皮替代。撕下来的荆棘皮,韧性十足,且带有尖刺,套中了兔子想挣也挣不开。不过一条不够,得几条编起来才好用。
  向刚揽下了编棘条的任务,清苓则负责找柔韧性好的树枝,不想,一找、两找的,被她找到了一截老枯木,上头长了好多银耳,俗称白木耳。
  “运气不错!”向刚笑赞了一句,“不过这东西最好不要新鲜吃,带回去晒干了再吃吧。”
  许是怕她什么东西都采来新鲜吃,特地提醒。
  “我知道。”清苓点点头。
  伙房大师傅也跟她讲过,新鲜木耳,不论是银耳还是土耳(黑木耳),新鲜吃都容易中毒,得在大太阳底下暴晒,彻底晒干了才能用来炖菜。
  于是,接下来的画风是这样滴——向刚设陷阱、下套,清苓摘银耳。男女搭配、干活不累。咳!
  清苓见银耳有不少,就先挑大朵的摘,小的留着继续发。饶是这样,也摘了大半背篓。
  摘完四下瞅瞅,找准一棵粗壮的大树刻了个记号,表示这里有银耳。
  向刚下完兔子套,见时间还早,在野鸡容易出没、而人不怎么会走的路段挖了个简易陷阱,铺上枯枝、树叶。拍拍手,回头问清苓:“摘的怎么样了?能走了不?”
  “这就来!”清苓扬着笑脸道。
  刚上山就有了一笔收获,还是这个年代极难吃到的银耳,心情不要太美好,标好记号,喜滋滋地提着背篓跑到他身边。
  后者非常自然地接过背篓,再提起两个竹筐,继续往里走。
  途径竹林时,向刚想到清苓说的竹笋,不由停下了脚步,问她:“还想吃竹笋不?”
  清苓不好意思地笑笑:“山洞里屯了不少了。”
  前阵子,蛇小弟们陆陆续续帮她挖了少说有两百多斤的嫩笋,之前背了几背篓下山,张奶奶尝鲜地煮了一两顿,其余全部晒成了笋干。
  夏日里新鲜菜多,到了冰天雪地的冬季日子就难过了,一顿三餐不是白菜就是土豆,晒些笋干、蘑菇正是为了过冬做准备。
  如今山洞里还剩下一百多斤,鲜吃、晒干足够了。
  “那行,咱们先去山洞把锅和米带上,一会儿去摘草药的地方焖饭,省得来回跑了。”向刚没忘记今天上山的主要目的,尽管时间还早,才开出太阳,但要采足两满筐草药,还是很费劲的。关键是,他不懂这些。
  “啥?你不认识草药?”清苓听他一说,不由瞪大杏眸。
  不认识还说还她两筐草药,敢情是要她自个儿采的?而他只负责背下山?
  向刚难掩羞赧地摸摸鼻子,清了清嗓子说:“你别担心,我虽然不认识,但我记性不错,到时你只需告诉我哪些是,我照着采就是了。对了,我记得一个地方,花草长得很茂盛,我带你去看看。来,先把这个抹上。”
  清苓还能说啥,跟着走呗。
  同时心里有些忐忑,他说的那个地方,该不会就是她昨儿新发现的小天地吧?
  到山洞后,向刚不知从哪里摘来一把不知名的小山果,果实红彤彤的,捏碎了抹身上,听他说能驱虫避蚁防蛇咬。
  出于心虚,男人很是殷勤地揉碎果实,细心地给她手腕、脚踝、脖子后背都抹了一圈。
  清苓抬起手腕嗅了嗅,闻着一股臭味儿,倒是把身上的汗臭味给遮掩了。囧。
  “你不是不懂草药吗?”怎么这下又知道了?
  “这些是野外作战必学的知识。”向刚笑睨了她一眼,把所有要带的东西都装入竹筐,“准备好了就出发!早去早回。”
  向刚带她去的地方,并非昨天她和小金一起探险的山腹谷地,而是与山腹相反方向——绕过溪涧、翻过山头,直至接近另一边的山腰。
  “前面就是雁栖江。”向刚指着不远处白茫茫的大河说,“看到那边的码头没?去县城这条路也可以走,不过有点绕,下面又都是田,路很不好走。”
  这是怕她起了翻山去码头的念头,才极力说山路不好走的吧?
  清苓好笑地看他一眼。
  向刚熟门熟路地找到一块平坦如石床的大青石,拍拍石面,示意清苓坐下来歇息:“没想到这块石头还在……这儿我小时候经常来。那时候没听说有狼,但山里也不是很安全,经常能遇到出来觅食的野猪,有一次躲一头成年野猪发现了这里……后来,每次心里不舒坦,我都会上这儿坐半天……”
  故地重游,心有感慨,难得说了一大串话。
  “你看看这是不是草药?是的话那边一大堆。”向刚顺手从脚边拔起一株草,递给清苓辨认。
  清苓一看,还真是。
  “这是天葵子,叶子和艾草有点像,药性则和板蓝根接近,咽喉疼或是长口疮拿这个煮水喝上一两顿就见效。而且听张爷爷说,毒蛇咬伤,及时用这个药外敷内用,也能起到缓解作用。”
  之所以知道的这么清楚,是因为老大夫家晒了不少这种草药,平时感觉喉咙不适了煮水喝上一碗很有效。
  向刚一听,立马起身去山坡那头采了。
  清苓歇了会儿,感觉不那么累了,也仔细搜寻起常见、不常见的草药。
  这片坡地其实已经出了近山坳的范围、属于江口埠的集体资产,不过四年前开始都归公社管了。大家都是雁栖公社的社员,无所谓能不能来。
  何况时值农忙,即便有胆子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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