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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月苍然-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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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香,你看这布料怎么样?”白岚依当然没有注意到身后那羡慕的目光,拿起一块镶金百蝶穿花丝绸在左若香的身上比衬了一番。
“我觉得穿这身衣服习惯了,不用特地换了。”左若香摆手拒绝道,她本以为是白岚依要替自己购置衣物,没想到来给她买制袄的布料的。
“女人的柜子永远少一件衣服。”白岚依星眸巧笑,随即凑到左若香的耳边,碎碎说道,“况且你这身濮南国打扮很是吸引人的目光,我们还是低调点好,莫要让人知道你是盅师了,垵苠国的民众可不知道白盅师和黑盅师的区别。”
左若香听完她的话,也觉得言之有理。她也不想惹来无谓的麻烦,便也不再推脱,带着喜悦地触摸着这丝绸细腻的质地。
“林掌柜,替我妹妹量下尺寸,用这块布料做个上次那式样的夹袄。要尽快哈。”白岚依朝柜台内满脸堆笑的绸庄掌柜说道。
“呵呵,替岚姑娘做的活儿自当是让绣娘们抓紧。您真是识货,这布料可是走俏得很,只剩这最后一匹了。最近大雪封了山路,好多货都补不上来。”林掌柜佯作愁眉状,朝白岚依抱怨起来。
“看来我还是紧跟潮流的嘛。”白岚依和他玩起了太极,她好歹也是一个当家掌柜,林掌柜的潜台词听得清楚,“林掌柜,我可是光顾你家生意很多次了。你可不能趁机抬价,破坏了我们之间的交情啊。”
“瞧岚姑娘说的哪里话,我绸庄自然是不会欺客。”林掌柜看着她一脸精明甜笑的样子,也放弃抬价的动机,“我这就让伙计拿到绣坊去。”
林掌柜的话音刚落,还未将这匹布料收起时,就抢先一步被一双嫩白的柔荑紧紧拽住,伴着娇滴滴的女声,“何爷,这布好漂亮啊。”
白岚依被她的娃娃音弄得头皮发麻,扑面而来的是她身上刺鼻浓烈的香味。却倒还装着一脸和气地和她说道:“真是不好意思,这块布匹我已经订下了。”
那女子高傲地转头白了她一眼,更是挺直了凹凸有致的身姿,手加大劲道拽紧布匹,仍是娇滴滴的声线,“何爷,你快过来看嘛。”
“你要喜欢,就买下就是了。”一个男声从身后传来,满是财大气粗的气魄。
“可是,有人和我抢。”她声音要滴出水来,贼喊捉贼地说道。
“她敢!”瞬间财大气粗变成气焰嚣张的地痞。
“看来你是光长着年纪,没长脑。”白岚依原本的礼貌态度被这对男女的一搭一唱给彻底磨光了,语气生硬地讥讽道,“这位大妈,凡事都有个先来后到。店里多的是好看布料,你硬是要抢别人手中的。林掌柜,把这匹布送进绣坊,按着我的要求做。”
“这……”林掌柜为难地左右看着他们,两头都是不好得罪的主。只能僵持着手,不知如何是好。
“哼,敢和何爷我叫板,我看你是活腻了!”男声恶狠狠地说道。
这口气,这声音真是熟悉。未见其人,只闻其声,都有种令人作呕的感觉。白岚依慢慢地转过头,看着坐在绸庄会客椅上的何良金。真是冤家路窄,她看着他脸上仍然有瘀青痕迹,觉得心情舒爽。虽说她本是要在客栈生意上抢光他的客源来报仇,但是看到他这张戾气冒油的脸,更是不愿在这次布匹争斗下认输。
“何良金,上次被人打得还不够么?还想多添点色彩?”白岚依讥讽道。
何良金恶狠狠地盯着她,眼睛似要喷出火来。今天心情总算好些,便带着怡红院新宠的容娘出来潇洒潇洒,没想到还碰到白岚依。本来,前些日子他都已经准备等她在牢间冻死后,扔到东市客栈门口,让他们知道得罪他的下场。没想到竟被她逃了,将军府和风净山庄都增派了护卫到东市客栈,防备得密不透风,让他没有机会再下手。若是知道今天会在这碰到她,就该带几个打手来,不过就凭她和身旁那个同伴也应该敌不过他。何良金打定主意后,更是笑得凶狠,“看来上次那群人是你派的了。”
容娘看着何爷完全不顾她所心仪的布匹,反倒直接和那身材发育未完全的黄毛丫头斗了起来。看着何爷那凶狠得恨不得吃人的模样,她也噤声站在一旁,手里仍是紧紧拽着那匹镶金百蝶穿花丝绸。
“何良金,你的仇家真是多啊。还是你本就是个草包,竟到现在都不明白是谁派人修理你,真是可怜。”白岚依丝毫不被他的模样所吓倒,反而更加想起了在何府那段非人的经历,不留情面地挖苦道。
何良金额头的青筋暴露,扬起手掌想往白岚依那高昂的脸上掴去。
白岚依才不会每次都被动挨打,她狠狠地抬脚朝何良金的膝盖踢去,手中还抄起一把柜台放置的裁衣剪刀,准备进一步的自卫。
卷二 翻身丫鬟当掌柜 第八十五章 大快人心
就在她暴怒的瞬间,眼角余光看到本站在一旁的左若香迅速地握住何良金的手腕,一道银白色光影迅速闪过,消失在他的手腕血脉中。
由于速度过快,白岚依出于震惊而怔怔地握着剪刀,盯着那未留下痕迹的手腕瞧,怕是自己老眼昏花了。以己之道还施彼身,左若香在右手抓着何良金手腕的同时,左手掌大力地扫在何良金那狰狞的脸上。
“啪”清脆地一声响,怔住了在场所有人。
“哎呀,何爷。”那容娘恐慌叫道,声音仍是做作的娃娃音。双手总算松开了那被她拽出褶子来的布匹,往后退了一步,生怕被波及到。看来,她方才真是小瞧了这两个黄毛丫头了,竟然敢不要命地打白城知府的少爷。
何良金像是被那一巴掌打傻了似的,僵直着身体定在原处,憋红着脸,眼珠子瞪圆地怒视左若香。
“大家静下心来,好好谈,好好谈。”林掌柜见到这争斗像是结束了,赶紧打着马后炮。生怕一个不小心,连累到自己的绸庄。
“没什么好谈的。”左若香樱唇带着舒爽的笑意,仿佛看着何良金越是生气,她便越觉得满意。黑眸一转,悠闲地问道,“林掌柜,你问问,现在还有人要抢这块布匹么?”
“没有,当然没有。”还未等到林掌柜转达,容娘也不是傻子,赶紧察言观色地回答道,硬忍着拔腿逃跑的冲动。
白岚依看着形势瞬间逆转,虽然觉得何良金像是被点穴般定着的姿势奇怪,但她更是觉得解恨得很,对着林掌柜露出标准微笑,“那林掌柜你改日制好成衣后,派人送到我客栈来吧。今天真是不好意思,打扰你做生意了。若是你觉得这位吓傻的草包碍着门面,派伙计扫他出去便是了。”
林掌柜尴尬一笑,不如如何回答。只能看着白岚依和左若香两人大摇大摆地昂首走出绸庄门外。
“哈哈哈。”白岚依双手叉手,夸张地做出仰天大笑的姿势。今天真是报仇了,亲眼见到何良金被整的衰样。她心情顿时大好。
“岚依,你笑得好难看。”左若香扯扯她的衣角,她的一身异族打扮加上白岚依的粗犷姿势,更是吸引了周围路过人群的异样打量目光。
“我真是太高兴了。”白岚依深吸一口气,浑身清凉地舒爽,“今天才知道骂人打架能这么解气。若香,你今天可是帮我出了一口恶气。真是太感谢你了。”
“没什么。”左若香也感染了她的笑意,豪气地挥挥手,“岚依,我已经把你当朋友了。那人欺负你,就是再欺负我,自然是要教训一番。”
白岚依这才想起方才那奇怪现象而缓下笑容,面露疑惑地问道:“对了,若香,我刚刚看到有道银白色的东西从你那穿到何良金的血脉中,那是什么啊?”
“你看到啦。”左若香耸耸肩,敷衍地笑道。却左右顾盼而言其他。
白岚依看到她这欲盖弥彰的态度,更是勾起好奇。同时回想到在东市客栈时被铁板烧打断的话题,“若香,你这瓷瓶里到底装了什么东西?”
左若香见她固执地想要知道,便也不再瞒她。神秘兮兮地凑到她的耳边,轻轻吐出两个字,“盅虫。”
白岚依听完后震惊地睁大水眸,慌忙看看周围过路人是否在偷听,压低声音紧张地问道:“那你刚入何良金身体里的就是盅虫?难怪他表现得如此怪异,那虫子现在还在他体内?”
“你不是气恼那厮么,为什么这么紧张?”左若香反而不解地看着她。
“我的确是厌恶他到极致。他恶名昭著,欺人太甚。”白岚依蹙紧了秀眉,“但今日闹出这个事端来,若是让他们知道是你使用盅术,不是暴露了自己么?”
左若香满是自信地一笑,“岚依,你放心。我哪会那么容易被人发现,方才我放盅虫时,只有你站的那个角度能察觉。何良金他被你踹了一脚,根本没办法顾及我这。而那盅虫还未完全长成形,我也还不能控制它。刚刚我打何良金一巴掌,就是想让他的愤怒贲张血脉。盅虫嗜血,愤怒邪恶更是上好的调味剂。自然是在他的体内四处乱撞,大肆享用,直到撑破血红的身体,与那受盅者的血液融于一体。这甚至不能称上盅术,只是给他个教训罢了,不会危及生命。不过何良金应该是要浑身麻痹几个时辰吧,也是便宜他了。”
听完左若香的话,白岚依并不觉得满足好奇心后的心情有所轻松,反而越发沉重,“若香,你不是白盅师么?为什么随身带这么危险的盅虫?”
“岚依,储哥哥应该有告诉你关于我的事吧。”左若香眼神露出哀戚,笑容落寞,“左家世代都是白盅师,以医治盅毒、治病救人为家训。我爹是天畅村酋长,更是以身作则,乐善好施。我们虽从未想过什么施盅害人的事,但不代表我们不会黑盅。”
白岚依看着她双眸直视着前方,像是在看着阴霾天空下的街道。但是眼神却是传过了这空间的阻碍,直达濮南国,遥望着她那熟悉的家乡。只是她的家,已经变成支离破碎的梦境,再也寻不回。白岚依也默不作声,心疼地握着她的手。
左若香朝她勉强一笑,眸间透着坚定,“这次我同储哥哥一同来垵苠国京城。原因之一是替我爹治好他的最后一个病人。而另一个原因是我要替我无辜死去的亲人报仇。我知道那些纵火的人是冲着储哥哥而来,所以我只要陪在储哥哥身旁,总有一天会再碰到那群凶手。他们丧心病狂,草菅人命。我要亲眼看着他们被盅虫折磨致死,才能平息我的怨恨,祭慰亲人的亡灵。”
白岚依看着她满脸凝霜,眸中煞气逼人,却不觉得被怨恨充斥心智的她有多可怕。若让她这时说出客套的宽慰话语,或是劝她放弃恨意,都显得虚情假意。设身处地想一想,血脉至亲葬身火海,凶手逍遥法外,谁能不怨。有时候,强烈的恨意才是支撑着一个恐慌无助的灵魂活下去的动力。
卷二 翻身丫鬟当掌柜 第八十六章 衙门走一遭
“擒贼,先擒王。”白岚依朝她郑重地建议道。她想让若香知道,其实那些凶手都是傀儡,受人指使作恶。只要幕后的黑手不除,她的灭门之仇也未报。她之所以这么说的原因,并不是有意助长若香的戾气之恨,而是变相地保护她,不让她盲目寻仇。究竟是何人有意阻断储融宣寻找薛岳施妻女,甚至不惜杀人灭口,波及无辜。这些谜团还要等着他们顺着那纠缠不清,猝然中断的线索步步解开。
左若香本是冷凝的眸定神地看着她,片刻后绽放了笑眸梨涡,“岚依,我本以为你听完这些,会害怕惊叫。没想到,你竟连丝毫不露惊慌之色,反倒还和我站一边。看来我真是小瞧你们垵苠国的女子了。还以为你们个个都是小家碧玉的文弱性子,就像储姐姐般。”
“我本来就不是垵苠国的人。”白岚依默默嘟囔一句,“若说出我的来历,你才会害怕惊叫吧。”
左若香没认真听她的碎碎念,心中还记挂着方才的事,随即提醒道:“岚依,我刚刚和你说的话,你不要回去告诉储哥哥。储哥哥若是知道我养盅虫,怕是会生气。我不想惹他不高兴。”
见她无时无刻还不忘惦记着储融宣的心情,白岚依心中有些小女人的吃味。转念一想,既然连紫映烨一眼便能看出她腰间瓷瓶里的蹊跷,储融宣那么聪明,肯定是早就知道了。既然他不戳破,肯定有他的想法,说不定和她一样是为了左若香好。她也顺水推舟,白讨了一个人情,星眸带笑,“我自然不会和储融宣说,我不是个爱嚼耳根子的人。更何况,这是我们之间的秘密。”
“恩。秘密。”左若香放心地露出笑颜,更是对白岚依的好感渐生。
白岚依从银狐裘毛暖手筒中抽出手调整了围于脖间的绛红绒风领,透过客栈前厅微启的深褐色镂空雕花方格窗,朝茫茫洁白的窗外望去。大雪已经连续下了好几天,愈成气势。最初的雪粒终于成为了雪花,飘飘洒洒,很轻盈又很急躁;象一团团的棉花。鹅毛或是柳絮四面八方地旋落着。飘落在树梢,压弯了枝桠,隐去了彩艳,只留下一个白色的世界。
雪如此频繁地下,白岚依早没了先前赏雪的兴致,倒也觉得倦乏了。由于气候关系,客栈生意倒算是有利有弊。因大雪封路,本是要去别城的商贾滞留下来,给客栈带来了一笔稳定的收入。但又是因大雪封路,铁板烧鱿鱼丝等系列特色也缺了货,也让客栈少掏了高端客户的荷包。
树的枝条早被雪花包裹,毛绒绒的枝杈不负重量,发出了吱呀响声。让窗外的萧瑟的世界更显静谧,白岚依叹了口气,百无聊赖地用手指拨转着青花茶盏。
“岚掌柜,您今儿倒是起得挺早。怎么啦?”跑堂的小梁见她无精打采,好奇地打探道。
“这天冻得人都困得很。雪下这么大,老是呆在客栈也无聊得紧。”白岚依蹙眉抱怨道,将那青花茶盏捧在手中,仔细地看着杯中纹理。
“前日,您不是才和风净山庄来的左小姐出去逛了会儿么?”小梁倒对她每日的行踪很是上心,“不过,昨儿紫公子倒是反常,没来客栈。少了这位爷,也难怪岚掌柜觉得无聊了。”
“他不来还省了客栈一笔费用。”白岚依不接受这令她无聊的原因,刻薄地说道。随即端起掌柜架势,催促道:“这会儿,客人应该都起来了。你去招呼吧,莫和我闲聊了。”
小梁便退下,往着楼梯口候着。白岚依继续无聊地趴在木桌上,想着待会儿干脆跑去风净山庄看望储融宣好了。从若香那得知,他虽中的是盅毒,但那施盅者倒是功力不深的小角色,约摸再过一两天,就可以断药了。
还未等她发上片刻呆,几个官差掀开防寒帘布冲了进来,本迎上前去的伙计看着这阵势唬了一阵,赶忙弓腰堆笑:“几位差爷,不知是要打尖还是住店啊?”
“少废话,”领头的一位官差不耐烦道,“我们是来拿人的。叫你们的掌柜出来!”接而四处打量,最后定睛到白岚依身上。
白岚依从他们一进屋,便知晓他们的来意。前日如此羞辱何良金,虽然并无大伤,但是当众扫了他的面子。如今,老子替儿子报仇来了。她起身走到那位领头官差面前,微笑道:“我就是这客栈的掌柜,不知各位差爷找我何事?”
“我们奉知府大人的命令,专程请你回去问话。”领头冷冷道。
“客栈开门做生意,我自当是规规矩矩,不曾漏缴赋税。”白岚依打起马虎眼,周旋道,“不知我犯了何事,还请差爷你明示。”
领头不屑的哼了一声,似乎早就料到她会有此一问,从怀中掏出一张公文展示道:“白纸黑字的公文,知府大人的官印盖在上面。你究竟犯了何事,心里清楚得很吧。若是再不配合,我们也只好动武拿人了。”说完,有意扫扫站在白岚依身后瞬间出现的护卫。
白岚依拿过公文,装模作样地看了起来。似乎有意磨着官差的性子般,字字看得仔细。过了半响,才叹口气说:“知府大人要拿人问话,这公文上理由倒是写得含糊。我是小小一介平民,也只得跟着几位官爷,去公堂上问个清楚了。”
“岚掌柜。”护卫见她真要随着官差去,唤道。
“没事,我身正不怕影子歪。只是去讨个清白而已。”白岚依淡淡一笑,吩咐道,“只是,东市客栈掌柜被官府押去受审,这事还是让少庄主知道为好。”
“是。”护卫遵命,抢先一步走出了东市客栈。
待到白岚依随着几位官差来到白城府衙,随后踏进了大堂。她本就无错,心中坦荡。另加上断定储融宣会来救她,更是毫无惧意。
卷二 翻身丫鬟当掌柜 第八十七章 “窦娥冤”
第八十七章 “窦娥冤”
白岚依背着手站在公堂凉沁沁的石板上,倒是有闲情看着大厅装潢。看着公案后面那画幅着红日出东海的墙壁,四周阴森森立着的刑棍,穿堂而过的夹雪寒风。她暗叹一声,古代公堂真是做足了场面,让人不由生畏。
正当她观察着站立两排,握着刑棍的衙役打扮时,身后传来一道带着哭腔的呼声:“岚依!”
她应声转会头,发现站在公堂门外的雯巧。面色苍白的她双手紧紧抓着红色栅栏的木条,呼吸急促,应是得知她被带走的消息后奔过来的。周围还站着几个看热闹的百姓,好奇地打量着她。
白岚依朝雯巧宽慰地点点头。自从那次“牢狱之灾”后,惊魂未定的雯巧更是看得她紧,恨不得每夜守在她身旁,好有个照应。此时作为焦点的她,还不忘朝周围的围观群众摆摆手,打招呼。
“威武!”一阵抑扬顿挫的吆喝宏声响起,伴着手中水火棒杂乱地敲击石板。
白岚依也正色回过头,见一。四方宽脸,大腹便便的中年男子端坐在公堂之上,惊堂木一拍,威风凛凛地喝道:“大胆!见着本知府,为何不跪!”
白岚依反而更是挺直了腰板,无。视他的下马威。反而问道:“民女本就无罪,为何要受审于公堂?”
何知府满面的肥油闪烁,眯缝。的小眼闪过凶狠,心里急于为儿子出口恶气,教训这个不知趣的贱民,冷哼一声,“你于前日在东街绸庄恶意伤人,畏罪逃走。触犯了垵苠国律法,还敢狡辩?”
“我伤人?”白岚依觉得好笑,进一步问道:“怒民女无知,。不知我伤的是何人?”
何知府未想到她如此大胆,宽脸顿时变为猪肝色。。本欲发作,但考虑到墙后之人,便压下火气,“你伤的是本知府的儿子,何良金。”
“哦。”白岚依估计拉长了声调,装作恍然大悟,“原来。是知府大人的公子啊。”还故意瞥了眼公堂上高悬着“公正廉明”的横匾。
白岚依故设的“。包袱”引得堂外一阵窃笑,何知府又重重地拍了惊堂木,大声斥道:“既然你认罪了,就当按照垵苠国律法受刑罚。”
“知府大人,我只方知何良金为何人而已,便可定罪?”白岚依更是无畏,“我是一介女流,手无缚鸡之力,而贵府公子却是身强体壮之人。若我真有心伤他,也是吃力不讨好之事,我不落得一身伤就是万幸了。我自是有自知之明,不敢以卵击石。还请知府大人明辨。”
“好一个牙尖嘴利的刁民。”何知府狠狠说道,“本知府也不知你使了什么妖术,让我儿被折磨了三日,至今仍不得下床落地。他还会骗我不成。当日绸庄可是有一堆人证,本知府可以传唤前来问个清楚。”
妖术?白岚依听到这词,心中猛然一紧。看来何良金那个草包虽是疑惑,但是也把矛头对着她,并没想到是左若香施盅。事已至此,反正何知府横竖不会饶她,她也不在乎多个“妖女”的称呼,毕竟他们手中没有证据,何良金体内的盅虫估计已经化成血水了。遂笑道:“知府大人,不用再劳烦官差大人去怡红院请贵府公子的相好——容娘,毕竟这会儿大早的,她陪其他金客一宿,累得欢。”她也是事后好奇八卦地去找绸庄掌柜打听的。“府上何公子不但纵容那怡红院容娘抢夺民女已预订下的布匹。强夺不成后,便欲动手当众殴打民女。这些也是绸庄内掌柜伙计们可以作证的。民女的确是出于自卫,不慎踢了贵府公子一脚。谁知他竟如女儿家般金枝玉叶,琉璃做的。这一脚,竟让他痛了三日,实在不是民女所想。也难怪民女不知自己所犯何罪了。唉,若不是知府大人今日告知,民女还一直不知自己居然有这么大脚劲儿。”
之前堂外的窃笑变成哗然大笑,那群百姓从未见过如此能言善辩,不畏权贵的女子,都兴奋地往前靠,像是等着继续看好戏般。
这叫声在何知府耳中听来格外刺耳。他作为白城知府多余年,威风凛凛,官威十足。今日竟被一个贱民弄得当众难堪。新仇加上旧恨,更是将白岚依恨得牙痒痒,将惊堂木都要拍碎了,厉声吼道:“大胆刁民,先是见了本知府不跪,后又信口雌黄,藐视公堂。本知府今日不好好教教你,你不知‘礼’字怎么写。来人给我重打这刁民一百廷杖,押进西堂,听候再审。”
在场的其他人都倒抽一口气,本是看热闹的平民也噤声不语。看这女子娇弱得很,这平常男子都难承受的一百廷杖,岂不是要了她的命。雯巧听到这刑罚时,凄惨地叫了一声,无力地瘫坐在地上,几近昏了过去。
“知府大人将屈打成招么?”白岚依反而更是豁出去,冷冷讥讽道,“只怕是贵府公子平日作恶多端,得罪不少仇家。知府大人竟将帐算在我一个弱女子头上。若说贵府公子是个毫无大脑的纨绔子弟,此等诬赖也就罢了。知府大人做了这么多年官,竟连这么明白的事也分辨不明么?”
“给我狠狠地打!”何知府用力拔出令箭丢在公堂石板上,喝道。
众衙役不敢怠慢,便上前要将白岚依拖倒在地。白岚依本是拧着一口气,无奈身单力薄,仿佛瞬间,侧脸已贴在冰凉刺骨的石板上,耳畔听到雯巧推挤哭泣的声音。心虽担忧着雯巧不要连着遭罪,但看见身旁已站着高举着刑棍的衙役,也无暇顾及。她不由地紧咬着牙,准备承受这廷杖之罚。心中暗叹,她还是没能撑到储融宣来救她,这不怨她嘴不饶人,只怨这狗官公报私仇,迫不及待地要修理她。
这时,堂外传来一人道:“住手!”声若寒玉。
刑棍在离白岚依不到半寸的距离定格住,衙役拿不准主意地望向何知府。
卷二 翻身丫鬟当掌柜 第八十八章 温润如君
第八十八章 温润如君
何知府本是放松地脸部肌肉又绷紧,这半路还杀出个不怕死的,朝堂外喝道:“来人何人!居然敢咆哮公堂,扰乱审判!”
堂外人群纷纷向两旁让去,一道身披银色狐裘的修长身影缓缓行入,本是温润如暖玉的脸庞,冷凝如霜。
是储融宣来了么?白岚依也随着声音,往回寻找救命恩人的身影。她见一双雅素色短靴缓缓靠近在她脸颊石板的平行处后站定,靴面上缀着绒星般的雪花。她顺着靴子往上看,对看一双茶眸,眸间满是怜惜夹杂着隐忍的愤怒。
白岚依怔怔地看着他,嘴巴微微张合,终究没发出声音。她还是第一次用这么低的姿态和视觉角度,真正地仰望着她的偶像。
在他们两对视时,坐于公堂上的何知府本是气焰嚣张地已拿起新的令箭,准备连罚这不知好歹的闹事者。当看清来人之后,犹如一桶冰水从头顶淋到脚跟,慌忙站起身迎了过来。
“翎王爷,什么风把您给吹来。了。”何知府拱手弯背,满脸谄媚地笑着寒暄。全然忘了当前处于公堂之上。
“本王今日本是去东市客栈找位。好友,却未见其人。原来是被何知府你请了来。”白颖辰虽是对何知府说,视线却并不离开扑倒在地的可怜人儿。
何知府听到他的话后,脸更是。吓得惨白。今天真是时运不佳,在大堂墙后头已经坐着一位看戏的爷了,这下又来个不好惹的翎王爷。看来这女人真是个祸害,今儿要是处理不好,谁在皇上面前参上他一本,这头顶的乌纱帽就不保了。他见押着白岚依的衙役仍傻站着,将无处发泄地怒火泻到他们身上,“一群饭桶,还不快放手,扶这位岚姑娘起来!”
白岚依本被制压的手被松开后,厌恶地推开周旁。衙役准备搀她的手。自个儿爬了起来,拍了拍身上的尘土。
“可有事?”白颖辰微微蹙眉,柔声探道。
“还好。”白岚依讪讪回道。她脱险之后,倒是想着方才。那不雅的卧姿被白颖辰撞见,破坏了她娇俏温顺的形象,更是令人沮丧。
“何知府,不知本王的这位友人犯了何事?”白颖辰。正襟端坐在公堂左侧的雕花黑木扶椅上,恢复了往日的温和雅淡。举手投足间显皇族风范,不怒而威。
公堂上本是寒。气逼人,但听着白颖辰刻意强调着友人二字,何知府却是紧张得满脑门的汗。他偷偷朝杵在一旁的师爷使了个眼色。
师爷随即点点头,招呼着衙役给白岚依端了一把椅子,让她坐下。白岚依也不客气,坦然接受这“特权”,如同局外人般看着何知府瞬间猫变老鼠,如何继续审理这起案件。
“岚姑娘她前日在东街打伤了犬子,至今犬子仍未康复。本着我朝律法,即或过失伤人亦当究办,所以才将她请来问话的。”何知府站在公堂审判席上,立坐皆不是,颇为尴尬地擦擦脑门的汗。
“岚依,你打伤了人?”白颖辰侧过脸,朝她确认道。
“民女的确是打了何府公子,”白岚依星眸清澈,转而直视着何知府,“只是民女方才便与知府大人说过了。民女是出于自卫,才不得已出手。但知府大人非但不听民女解释,又加上了一条藐视公堂之罪。”
白颖辰听完后,不待何知府开口辩解。仍是噙着笑意,继续问道,“你可下手很重?”
“民女纵然是当时被羞辱得气极,再大的劲儿也是花拳绣腿罢了。”白岚依面露幽怨,“知府大人硬是说他家公子受伤极重,久不能愈。只听其言,未见其实。莫名地被套上这个罪名,民女觉得心中委屈得很。”
“翎王爷,下官说得句句属实啊。”何知府赶忙抢过话,“犬子的确是在前日回府后,被伤痛折磨地痛苦不堪。当日岚姑娘绸庄行凶,可是在场人都见着的。确实是岚姑娘下的重手啊,也不知她是使了什么妖术。”
白颖辰随意地点点头,表示听到何知府的辩解之词了。随即转头问站在一旁的衙役,“你们刚才押着这位姑娘时,她可曾大力反抗?”
“没有。”衙役不敢怠慢,异口同声地回道。
“她可曾有使用妖术?”本是温和的声音,略微冷冽。
“没,没有。”衙役们瞅了眼黑脸的何知府后,心中暗自权衡利弊,支支吾吾回道。在垵苠国,若是扣上妖女的头衔,可处以极刑。这姑娘有翎王爷护着,自然是不能得罪。他们为此丢了衙役差事是小,丢了颈上脑袋可就大了。
“那这件事情便简单不过了。”白颖辰朝何知府一笑,“岚依虽有伤人之过,但并无重伤之罪。看来是令郎记错了伤他的人了。不过,本王可送上一份礼,代岚依向令郎赔礼道歉了。”
白颖辰都将话说到这份上,还有意替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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