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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价妻约:老公来势汹汹-第5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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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人生可以重来,我要在知道和你没有血缘关系那天,便请求爸妈,答应我追求你。他们一定会答应的,因为在他们的心目中,我是他们的故友之子。尽管,现在的我早已知道,我不是。那人其实是……




第173章 我只要安安,还不成吗?(二更)

顾繁朵,是不是因为我夺了他的亲情,所以才无法拥有你的爱情?
早知如此,我不会听那个男人的话,对你的爸爸妈妈说,“我叫顾夜白。”
我是个小偷。
小偷不配得到幸福。
三人沉默无声地用过午餐。
顾繁朵在安安忧心忡忡的注视下,哒哒哒地趿拉着拖鞋,回了房间。
一小时后,走出来一个光鲜亮丽的顾繁朵。
灰白色男士大毛衣随性地将一侧扎入浅灰色铅笔裙里,下配一双黑色短靴。酷得飞起的周末路线。
虽然明知道这样的简洁耍帅的穿衣风格,才是顾繁朵的常态。
这意味着一种回归。
然而,顾夜白脑海里却浮现那日一袭粉红色风衣白色西装裤,明媚知性的顾繁朵。
千面娇娃。
气质太独特。不是衣服穿人,而是人穿衣服。
“安安,我出去一趟。”顾繁朵垂眸扫了眼腕上的marcjacobs,“我四点半之前回来。”
“好的。朵朵,我等你回来,一起吃晚饭。”
安安咧着嘴,露出雪贝似的小牙齿,笑容乖巧而僵硬。显然,他和那人一样,都不擅长笑。
但一笑起来,却都格外动人。
心生涩意,顾繁朵刷地收回目光,拿上包包和外套,迈着轻盈如风的步伐,头也不回地离开了温暖宜人的公寓。
从始至终,她没有看他一眼。
平生第二次,顾夜白心里头惴惴地慌。
艺术家天性的敏感令他觉察到顾繁朵不仅仅是因为他刚刚对她咆哮的那番话而尴尬,不知该如何与他道别……她似乎更是在有意疏远他!
呵,难道他的感情已经炽热到连顾繁朵本人都发觉了吗?
不然,为何那日她一听说两人并非亲兄妹,便下意识拒绝了他的碰触……
顾繁朵,你到底发现了什么?
顾繁朵,那日压倒你的最后一根稻草,迫使你失手给了他一枪,到底是因为他要跟你离婚,还是因为我……
水满则溢,慧极必伤。
顾繁朵,如果你不是假装懵懂,而是真的不够聪明,你会不会收获真正的快乐?
顾繁朵,我的爱会让你这般无法自处吗?
那……我只能说,抱歉了。
因为我已经无法退回哥哥的位置了。
顾夜白深深地盯着紧闭的公寓大门,脑袋飞速运转,并没有注意到安安脸色的苍白。
一个小时后,一辆银色宝马驶入蜜色医院地下车库。
“寒少,顾小姐来了。”
柳特助收了线,逸出一声几不可察的叹息。心道:今天或许又将上演一场恶战。为什么这对才貌双全的男女就不能安安分分地过日子呢?
顾繁朵乘坐专属电梯,直达顶楼的总统病房。站在第一重门前的她,浑身都控制不住地瑟瑟发抖。
这不是一扇门,这是命运的转盘。
这一次走进去,再走出来,她便和里面的男人毫无关系了。
沈医生沉默地为顾繁朵推开一重一重雕刻着菱形玉兰花的实木大门,神色肃穆,像中世纪的骑士。
曲折绕回,一步一步,终于来到了倒数第二扇门。当沈医生那双执掌手术刀的手握住门把——
“我自己来。”
“好的,那我先出去了。”
沈医生微愣数秒,忙沉声道。
转身,步履沉重而缓慢地拉开与顾繁朵的距离。
纤秀的白皙小手握着淡金色的浮雕门把,顾繁朵闭了闭眼,咬着下唇瓣,猛地拉开了门,却又迟迟不敢睁开眼睛。
面对爱情,我们可以超于自己想象的勇敢,只要对方一个眼神的肯定。我们也会出奇得软弱,如果你听过心碎的声音——
“寒哥哥,再吃一口,好不好?”
娇软的女声从卧室的方向传来。
好年轻的声音呐。像黄莺出谷,似风铃的叮咚,清脆动人。
两行清泪顺着脸颊流下。
顾繁朵手忙脚乱地打开包包,登时就错愕了。里面竟有好几包纸巾。手机屏幕上方一闪一闪的,提醒有短信进入。她戳开简讯:
【朵朵,你可以哭。但不要忘了多备点纸巾。你忘了也没有关系,安安帮你准备。:)】
顾繁朵弯起唇角,嘴里满是泪水的咸涩滋味。
是呐,顾夜白说的对极了,她顾繁朵确实是个失败的母亲,她顾繁朵何德何能竟然生出安安这样一个完美的儿子……自带穿越属性。
是呐,没有男人的女人,可以哭,也免不了受伤,但记得多备点纸巾,优雅地把伤口擦拭干净,留给世人一个潇洒的敢爱敢恨的背影。
人生在世,全靠演技。内心狼狈,外表丰盈。
逞强一点,也没有什么不好的。反正男人靠不住。
顾繁朵愤青似的胡乱安慰了自己一番,蹬蹬蹬,一鼓作气来到卧室外,叩叩叩敲了最后一重门。
叩叩叩。
清脆的敲门声响起,打断里面的莺歌燕语。
顾繁朵在心里默许到二十时,门从里面打开。
她抬头,对上一双久违的深邃如涡的桃花眸。
沈科。
一个令郝繁花黯然神伤,远走异国的男人。
寒子时的至交好友。
沈科微微挑眉,往前伸手,“繁朵?哦,是顾繁朵啊!好久不见?稀客稀客,请进请进!”
言语如剑,杀人于无形。
输人不输阵。
顾繁朵眉眼弯弯,她的脸上扬起清素的浅笑,微微颔首,沉吟道:“有些人,一日不见如隔三秋;有些人呢,相见不如怀念。”
假装不经意地往郝繁花最爱的marcjacobs女表一连扫了数眼,满意地看着沈科的脸色黑如锅底。
呵,沈科一声幼稚如斯。她一点都不奇怪为何他连蠢萌的郝繁花都搞定不了。
呐,笑话别人有什么意思?她自己不也是行走的笑柄么?
顾繁朵死死捏着手提包的带子,一步一步走到床前,越过那名二八年华的青葱少女的头顶,望向垂眸看书的男人。
“我们谈谈。”
异常平静的口吻。
“顾……顾繁朵?!”
端着一只青花瓷碗的小少女这才噌地回头,站起身来,眨巴着一双漂亮的杏眼儿,bulingbuling地故作惊讶地看向来人。
顾繁朵心中大恸。这个女孩儿比她刚刚想象的还要年轻,甜美,清新。如雨后荷花上的露珠,空灵圆润。
“瞳瞳,出去。”
嗓音柔和,像山间的一缕清风。
那一抬眸的目光,恰似褶皱的春水。
说话间,修长白皙的手将书轻轻地放到了碗上。
“寒哥哥,那我先出去了哦!”
“嗯,去吧。”
洛诗瞳眼神羞怯而戒备地扫了两眼顾繁朵,微微低着头,依依不舍地离开床畔。
沈科揉了揉洛诗瞳的头,拍了拍她的背,示意她先出去,余光却扫到顾繁朵克制的审视目光,耸了耸肩,“顾繁朵,你可别误会哦!诗瞳是我表妹,嫡亲嫡亲的表妹!”
像你这种行为不检点的女人,才会看什么都是有颜色的!
呵,我的好兄弟被你害成这样?你还有脸找上门来?
沈科见顾繁朵眸光黯淡,不禁为自己戳到顾繁朵的痛处而暗暗得意,刚要乘胜追击,一道冰雕似的冷芒迸射过来,他顿时汗毛倒竖,再次耸耸肩,双手搭在洛诗瞳肩上,终于挪出卧室。
“我是个像钢琴师一样优雅的绅士。”
砰!
桃花眸笑得灿烂如春花遍山坡,眼神却是极其冰冷的,重重地带上了门。
顾繁朵:……
看来,这位擅长含沙射影的公子哥是越发将她狠狠地恨上了。恨她资助郝繁花出国深造,恨她伤害了他最好的兄弟,恨她貌似还夺了他的青梅梁小姐的心上人,恨她现在还要破坏他小表妹的好事……
唔……顾繁朵,你可真是罪孽深重,众怒所归呐!
伸手将一张银行卡放到床头柜上,看向品着清茶的男人。
“这是我这些年的积蓄,足够买下顾家老宅了。我打听过了,徐梁山六年前已经搬了出去,现在这房子在你的名下。那么,请允许我把它买回来。看在我们相爱一场的份上,请把我成长的地方还给我。把顾宅过户到我的名下,我即刻搬出玉兰东苑。
你的东西,我一分一毫都不会要。我只要安安,只希望你把我的血色浪漫还给我。”
修长白皙的手指捻起银行卡,清黑的眸如古井无波,淡淡扫了一眼顾繁朵,拉开床头柜,丢了进去。
“明天下午五点之前,你会收到顾宅的房契和钥匙。下月十五号之前,血色浪漫正式脱离蜜色集团,届时我希望你能对外发表声明……”
“放心,我顾繁朵的吃相不会那么难看。我会声明,血色浪漫与蜜色集团再无关系,独立经营,自负盈亏。”
顾繁朵忍着钻心的疼痛,呛了回去。
好吧,面对这男人的冷漠无情,仅存的一层稀薄如血皮的自尊心还是令顾繁朵失态了。
“至于安安,我是他的父亲,你无法剥夺我养育他的责任。我错过了他六年,不想错过第二个六年,不想缺席第三个六年。所以,抱歉,请你也准备好相关材料,我们法庭上见吧!”
“你……!”
顾繁朵彻底不淡定了,反复深呼吸数次,才勉强使得声音不打颤,“寒子时,我什么都不求。我只要安安,还不成吗?”
“不成。”
毫无扭转余地的冷淡语调。




第174章 就算输掉全世界,我也会拐跑你,一起去流浪(加更)

“繁朵,安安不是女孩子。你带着一个男孩子,将来会很难再嫁人。何况……”
男人平静无波的黑眸扫过床头柜,“买下顾宅,你手头的积蓄已经寥寥无几了吧!血色浪漫从蜜色脱离,必然会元气大伤。至少一年内,你的收入状况不会很理想。试问你如何保证安安现有的生活水准?”
抬头,看向脸色雪白的女子,男人继续道:“你放弃吧。就算是打官司,你也不会有胜算。你会输到连律师费都付不出来。而我毕竟爱过你,并不愿意看到我的前妻那么狼狈。”
字字句句为她考虑,字字句句诛心削骨。
这一刻,寒子时是一个商人,他用在商言商的语气,尽量客气地与他的过去,他过去爱过的女人告别。
那一枪彻底毁了他们的爱情。
这个男人的眼眸淡漠得比陌生人还要凉薄。
十七年的羁绊,被那一枪崩断了。
顾繁朵意识到这一点,心阵阵地发慌。
她咬着唇瓣,艰涩道:“不行。安安必须跟着我。”
她敢于跟盛怒的寒子时叫板,却无法与静水流深的他较量。
如果他暴跳如雷,至少证明她踩中了他的痛脚。他发疯是因为还在意她。
现在的寒子时令顾繁朵感到无比的陌生。
过往的寒子时都是完完整整地叫她的名字,顾繁朵。只在兴致极好的亲热过后,会嘶哑地嗓音低低地唤她,“宝贝儿……”黏糊得要命。
这么多年过去了,她始终认定寒子时喊她的声音是最动听的,是区别于世界其他男人喊她的。里面有爱情的味道。与众不同。
而现在他用淡淡的安抚的口吻喊她,“繁朵。”
像极了一个风度翩翩的绅士语调温和为她分析利弊,发自真心地替前妻考虑,因为他说的那几个该死的字,“我毕竟爱过你。”
既然爱过,哪怕不能继续在一起了,我也希望你好好的。
寒子时,这一次,你是真的不爱我了。所以,才能如此冷静自持吧。
可是,那一枪分明是你抓着我的手,扣下的扳机啊!
“我明白了。我们法庭上见吧。”
顾繁朵转身就走,停在门口。
握着门把,没有回头的她,声音低低的:
“那天,你为何抓住我的手……”
还是不甘心啊,还是想知道。
“你是问我,为何抓着你的手,迫使你枪伤我?”
“嗯……”
声音越发轻微。
“繁朵。当年,我为你输了一次血,救了你的命,就当是我偿还你父亲的命。这一次,我强迫你打了我一枪,就当是我偿还你母亲的命。顾繁朵,你的心结可以打开了吧。我们也两清了。
对了,你不必为我曾经断过一耳而愧疚。首先,它是为了我的儿子而断,与你无关。其次,我的耳朵已经接好了。你不是亲自摸过么?它浑然天成,看不出任何痕迹。
顾繁朵,六年前,你说过,如果时光能够重来,你宁愿不和我相识!现在,我也把这句话送给你。和你的这一场终于令我走到精疲力尽,山穷水尽。我也宁愿从没遇见过你。
今日,你走出这扇门,他日相逢,不必sayhi。男婚女嫁,各不相干。”
字字平淡如水,一丝波澜也无。
顾繁朵咽了口口水,眨了眨眼睛,竟然干涩得流不出眼泪,“咳咳……咳咳……我……ok!”
“法庭见。”
寒子时静默地看着娇小的女子松开门把——
“对了,你留在这里的一些衣服。我会让柳特助给你送过去。”
“麻烦了。”
顾繁朵低头,眸底闪过一抹璀璨的光。她舔了舔起了一层皮的嘴唇,反手解下项链搭扣。
顾繁朵转身,淡淡地扫了一眼男人光秃秃的左手无名指,一步一步走回去,清了清嗓子,沙哑道:“这个还给你。对了,柳特助送东西过来时,我会让他把missyouforever带给你。”
纤细精致如蝉翼的项链放在床头柜上,其间的女戒闪动着动人的光泽。
“既然你不要,那我就收着了。毕竟它代表了我漫长的十七年。至于miss那本就为你设计的求婚戒指,你留着吧!它过于华丽风情,并不适合瞳瞳。她太年轻了。如果你拿着觉得烫手,就当是传家宝,将来送给安安的妻子吧。”
“你……”心疼到无法呼吸的顾繁朵不可置信地看着寒子时。
寒子时淡淡地挑了下眉,忽而笑开。是那种收敛了锋芒,极无害的浅笑。“放心,我不会剥夺你探视孩子的权利。安安将来讨了媳妇儿,举行婚礼,观礼席上母亲的位置,我也会为你留着。”
顾繁朵嘴唇翕动,泪光盈盈地看着谈及没有她的将来,一派云淡风轻的男人,刷地转身——
落荒而逃。
坐在客厅里的沈科和洛诗瞳眼神复杂地看着顾繁朵白着一张脸,拉开门,疾步而去,像是后面有一万头鬼在追她似的。
“诗瞳,你看,狼来了。”
沈科收回目光,凉薄道。
“表哥,你说什么?”
“爱情就是这么回事。你要是天天傲娇地喊,你有什么了不起的?我不要爱你了。也许,有一天,对方就真的不爱你了。心会累,爱会冷。没有什么东西,能经得住漫长时光的折腾。”
“爱情专家,你就在这里慢慢地感慨吧!我去看看寒哥哥!”洛诗瞳笑着站起身,眼神明亮,脸颊粉红,全然一副坠入爱河的模样。
沈科心头浮起淡淡的不安,忙握住她的手腕,“不要去打扰他。”
“我不是去打扰寒哥哥,我是去安慰他。顾繁朵走了,正是我趁虚而入的好时候!我已经满20周岁,是时候追求寒哥哥的!”
“唔,是么?如果你要追求他。那现在更不应该去打扰他。”
“为什么?”洛诗瞳郁闷地撅起了嘴。
“他刚被顾繁朵刺激了,心情肯定不会美丽。你现在去往枪口上撞,能有好果子吃吗?我和子时相识多年。你若是讨了他的嫌弃,以后都不会有戏了。乖,我让司机送你回家。”
“好吧。那……表哥,你可要帮我吹吹枕边风。我可是非寒哥哥不嫁的。”洛诗瞳低着头,瓮声瓮气地说,脸蛋也更红了。
沈科头疼加重,但也不舍得令心爱的表妹伤心,便笑着打趣她,“‘枕边风’可不是这么用的,你的语文是数学老师教的吧!行了,我只能告诉你,男人喜欢听话的女人。”
“啊……不是吧?那为什么我同学说,男人喜欢具有神秘感的女人。”
沈科怔怔打量一脸懵懂的洛诗瞳,苦涩地笑了笑,咽下了下半句。
男人喜欢听话的女人,但包容他爱的那个女人。
一门之隔。
卧室内的寒子时,盯着屏幕里的画面。
一身帅酷打扮的女子站在门口,闭着眼睛,安静地流泪,良久才以一副破釜沉舟的架势敲响了他卧室的门。
刚刚的她则像一只误入迷宫的小白兔,慌不择路地拉开那道门,消失于画面之中。
呵,她浑浑噩噩痴痴傻傻了半个月,在被顾夜白请来的催眠师唤醒之后,第一件事竟然是跑来跟他继续协议离婚事宜!
顾繁朵,我们的每一次较量,都是伤敌一千,自损一千。
顾繁朵,这一次,我真的累了。我不会再回头去看你一眼了。
顾繁朵心神恍惚地打开家门,一眼望去,客厅里没有人。安静得让人心慌,却也令狼狈的她感到些许的放松。
顾繁朵回了房间,将疲。软无力的自己跑到柔软的大床上。一闭上眼,脑海里便自动无限循环寒子时刚刚的那一番话。
“它过于华丽风情,并不适合瞳瞳。她太年轻了。如果你拿着觉得烫手,就当是传家宝,将来送给安安的妻子吧。”
这一句最伤人。
寒子时他从来都知道如何让她心疼到窒息。
砰……
浴室里忽然传来,一声刺耳而沉闷的声响,紧接着有小小的抽噎声传来。
是小孩的哭声。
顾繁朵愣了一秒,忙爬起来,冲进没有关上门的浴室,便看见安安侧躺在地上,手里还抓着一只沾满头发丝的小刷子!
“安安……安安……你怎么了?”
“朵朵……朵朵,你回来啦!我没有事儿。我听见你回来了,就急着出来见你,不小心滑倒了……”
“你呆在浴室里做什么?”顾繁朵忙把安安拉起来,拽着他离开浴室。
“我帮朵朵清理浴室里的头发呀!不然,头发会堵住下水槽的。”
本来给安安脱衣裳,要查看他有没有伤到哪里的顾繁朵停下了手里的动作,“安安……”
“没事啦。我不疼的。我以前不也经常帮你清理头发嘛!我这次是不小心,下次会注意的。”
“嗯。安安最厉害了。安安最棒了。安安,今天晚上想吃什么?妈妈做给你吃。”
顾繁朵双手捧着安安酷似那人的小脸,努力地笑。
安安忍着身体的不舒服,抱住顾繁朵的脖子,欢乐地说,“好啊!朵朵,我们一起煮饭。我想吃你做的番茄牛肉羹。”
妈妈,我们相依为命了这么多年,我所有的习惯都像了你。我们还可以一直这样好好地过下去。
所以,即使那个人不要我们,也是没有关系的呢。
我们还有彼此。
顾繁朵亲了一口安安萌萌的包子脸,蹭了蹭他乌黑柔软的发丝,“好。”
她感觉有缕缕暖流涌遍全身。
安安,就算输掉全世界,我也会拐跑你,一起去流浪。我不会再犯浑装傻,我会清醒冷静,我会好好地教养你!




第175章 一颗心都萌化了,陷落了……(肥嘟嘟的一更)

灯光明亮的总统病房。
沈科支走了洛诗瞳,双手插兜,站在床畔,静默地注视着床上的男人。
修长白皙的手指握着纯黑色的压感笔,墨黑的眉眼专注地看着屏幕,薄唇微抿,整个人散发生人勿近的冷清气息。
一瞬间,沈科仿佛看见了大学时代的寒子时。虽然这家伙看上去对什么都不在意,但是,只要他选择了开始,一定会努力做到最好,哪怕是参加一场无关紧要的考试,都会投入百分百的认真。
他们都说寒子时无论是开网游公司,当明星演员,都能赚得盆满钵满,是个运气和颜值齐齐爆棚的完美天才。上帝眷顾的宠儿。
那是他们没有看见寒子时诚然是聪明的,但他付出的热情和持久的执行力才是成功的关键。
就像现在,他哪怕是以一种宣泄似的心情来画q版萌图,一笔一线却都注入了细腻的感情。认真得要命。
可,为什么如此认真的男人却始终不能永远完美的感情,幸福的婚姻呢?
那个顾繁朵到底哪里好了,寒子时怎么就对她念念不忘了呢?难不成是看上这妹子嘴巴毒,心眼坏,最喜欢破坏别人的大好姻缘?
啧……真是重口。
沈科不屑地撇了撇嘴。然后,他不经意地又扫了眼屏幕,顿时被寒子时的速度给惊呆了!
他不过是开了几分钟的小差,这家伙已经画好了一张q版漫画。
行驶中的公交车里,一对男女相对而坐,一个低着头啃着烧饼,一个静静看着对方,他的膝盖上摊开着一本书。一截玉兰花枝在车窗外探头探脑。
画面干净明朗。只有这对男女是q版画法,其他全是写实风格,却并不让人觉得突兀。
最原始的黑白色调。纯粹。是第一次爱上一个人的最好的形容词。
“寒子时,你抢了人家编剧的饭碗,你抢了人家设计师的饭碗,现在你又打算进军漫画界?你还能不能给别人一条活路了?你这样活着,到底累不累?
寒子时,我拜托你停下来,歇一歇,喘一口气,成吗?你已经够优秀了。真的。没有能谈成一场永不分手的恋爱,没有能结成一段永不仳离的婚姻,并不是你不够好。感情,不是你一个人努力,就可以的。”
保存了图,寒子时终于将目光从屏幕转向沈科,“仳离?特质妇女被遗弃而离去。”
“所以?”
“文盲。”
“……”
沈科耙了耙头发,“寒子时,算你狠!我看你就是欠调教!就该让顾繁朵狠狠地虐你!”
魂淡,还能不能愉快地当好兄弟了?
沈科泄气地看着屏幕的细密如织的雨丝,慢慢地出现一只不辨男女的q版小人,撑着雨伞,在大雨中狂奔。
别问沈科为什么能看出那静止的小人儿其实在狂奔?因为他诡异地感觉到画面的流动性。
而且,沈科细细观察之后,不禁发觉这q版小人的眉眼像极了某女子!
“寒子时,你疯了!你疯了!你疯了!我从未见过像你这么爱犯贱的男人!”
寒子时置若罔闻,笔尖细致移动,片刻时光,便出现了一颗开满玉兰花的树。单肩挎著书包的q版少年站在树下,遥遥看着q版少女,飞奔而来。
沈科恨铁不成钢地瞪了埋头作画的男人,烦躁地来回走动,最终泄气地把自己丢进沙发里,仰靠着沙发背,抬手遮住眼睛。
沈科的脑海里浮现最后一次争吵时,郝繁花用异常平静的口吻对他说的那句话,“沈科,但凡你待我的好,你付出的真心能有寒少的十分之一,哦,百分之一,我就有勇气去努力,让你的父母认可我。可惜呐,你也打心眼里认为我和你不相配。你爱我,是一种施舍。”
那个死女人,怎么可以这么说他?他……他不够是太骄傲了,太骄傲了。骄傲得不屑承认自己会栽在一个不分男女的傻大个手里。
郝繁花,我只是觉悟得晚了一点。
你为何不能等等我。
沈科摸了一把脸,走到窗前,看向漆黑的一颗星子也没有的夜空,看向脚下的红红绿绿交相辉映的霓虹城市。
深夜十点以后,人的心理防线会不自觉地松弛,任由自己被一些软弱的情愫击溃,甚至有向别人倾诉的欲。望。哪怕明知道天亮之后,自己会后悔不迭。还是管不住嘴。
所以,心里有伤口的人,最好十点之前睡觉。
或者……
“子时,我先回去了。”
沈科瞥了眼无动于衷的男人,发出一声几不可察的叹息。
慧极必伤,情深不寿。
或者,选择独处,不给自己有倾诉的机会。或者,不停地给自己找事儿做。
嗒地一声,门被轻轻掩上。
灯光明亮的卧室内,眉眼疏朗,气质清冷的男人,清黑的瞳仁咄咄如炬地盯着屏幕,笔尖在数位板上行云流水般的舞动。
一帧一帧全是过往的点点滴滴。
玉兰公寓。
顾繁朵双手环住膝盖,坐在床上,怔怔地看着窗外的那截芙蓉花枝。早先时候,被她当做了三月才会绽放的玉兰花。
经过大半天的休整,她终于找回了时间感。现在是十月底。她不过是发癫了半个月,并没有感觉里的数个月那么漫长。
嗒地一声。
公寓门被打开的声响。
夜深人静时,所有的情绪都如涟漪,一圈圈放大。声音亦然。
顾繁朵心头一怔,茫然地看向没有关紧的卧室房门。侧耳细听,嗒地一声,是门再次被关上的声音。
披衣下床,站在卧室门口,就着色调柔和的壁灯光,不经意往客厅的茶几瞥去,一把钥匙静静地躺在那里。
于此同时,床头柜上的手机嗡嗡嗡地振动,像是催命符。
顾繁朵不寒而栗。
这个时间点,除了顾夜白,有谁会给她短信呢?
短信里说了什么,她不敢看。
缩头乌龟顾繁朵躲进了安安的房间,坐在床畔,伸手抚摸小包子柔软的脸颊,触手一片滚烫……
滚烫?!
顾繁朵愣了两秒,不确定似的摸了摸……
怎么会这么烫?!
开了床头柜上的麋鹿台灯,入眼是一张通红的包子脸!
“安安!安安,醒醒!”
安安睁开眼,“朵朵……我好热……好冷……咳咳……咳咳……朵朵,我好像发烧了……”***声音这会儿却哑哑的。
“别怕,别怕,有妈妈在。妈妈带你去医院!”
顾繁朵深吸一口气,保持冷静,打开衣柜,翻了一件长款的红黑格子加绒外套急急给安安套上,“乖乖坐在这里,等妈妈一分钟!”
顾繁朵疾步回了自己的房间,套上衣裳,抓起包包,就往外跑。
“妈妈,手机,钥匙……”
安安抱着门框,揉着眼睛,小小声提醒手忙脚乱的顾繁朵。
“妈妈,没忘。都带上了。要妈妈抱你下楼吗?”
“不要哦。安安自己走,妈妈牵~!”
肥嘟嘟的小手握住顾繁朵的四根手指,安安爱娇似的抱着顾繁朵的大腿,迈着小短腿,亦步亦趋地紧跟着顾繁朵。
顾繁朵低眸,瞧着挂在她腿上的小树袋熊,一颗心都萌化了,陷落了……
是呐,我生了你,怎么舍得不要你?你是这么的美好,甚于世间一切的珍宝。
顾繁朵笑着吸了吸鼻子,弯腰将小家伙吃力地抱了起来,大步进了电梯!
安安揉揉眼睛,看清抱着他的人是朵朵,咕咕哝哝着,便把小脸埋进顾繁朵的肩窝里……
顾繁朵好笑又心疼。小家伙显然是烧得糊涂,刚刚还不要她抱,这会儿却……
也只有生病的时候,小家伙才允许自己跟妈妈撒娇儿吧。
发车驶向最近的市人民医院。
挂号,看病,38。5度,算是中热。然而,医生却建议输液。
顾繁朵把心放回肚子里,极具欺骗性的秀美脸蛋却浮现一层薄怒,“38。5度,你建议给我的孩子输液?都说医者父母心,我就呵呵哒了!”
医生表情一怔,后背不自觉地起了一层冷汗,竟不敢对视眼前这名女子咄咄逼人的漂亮眸子。
顾繁朵不再看他,淡淡地朝表情复杂的护士道,“麻烦拿个冰袋给我。”收敛了怒气的清秀容颜,更是自有一股威严。
“是,顾董事长。”早已认出顾繁朵身份的小护士慌乱地点了一下头,飞快跑了出去。
医生本来只觉得这个形容狼狈的女人有些眼熟,听了小护士的话,脸色一阵惨白。夜路走多了,果然是会撞上鬼的……他忙不迭地溜之大吉。
不一会儿,护士取了各种物理降温用品。
顾繁朵淡淡地扫了一眼,“麻烦你去冰箱里取出冰块敲成小碎块,用水冲去棱角,装进冰袋里,然后灌进大约三分之二的水,排了空气,扎紧袋口,拿来给我。”
“顾董事长,我懂的!我这就去!”小护士心惊胆战地退出房间。
顾繁朵撸起毛衣袖子,开始用低浓度酒精从上往下,拍擦安安的颈部,腋窝,手心,大动脉处和脚心等位置。
小护士捧着弄好的冰袋走进来,便见柔和的灯光里,穿着一件高龄羊绒衫配蓝色牛仔裤的女子柔柔地弯着腰,动作细致柔和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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