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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价妻约:老公来势汹汹-第3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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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看着情势越演越烈,柳琉换上一个陌生手机号码,向多家媒体记者披露顾繁朵现在的准确住址!
这才有了顾繁朵前脚从寒子时的公寓出来,后脚就被记者围攻的画面。
只是……柳琉抓着头发,不可置信地看着屏幕上的那对做原始运动的男女,精致的脸蛋,狰狞扭曲。
是的,柳琉在年少无知时,狠狠喜欢过一名极具颓废气息的驻吧歌手……她并不知道那人竟拍下了视频!耻度之大,令人咋舌。
现在各大娱乐版头条,各大论坛都在疯狂转载。
继续发展下去,别说寒子时,但凡有点自尊心的男人,都不会娶她了!
这一次,柳琉是真的怕了。
怎么会这样!
她做事向来小心,寒子时是怎么查到她头上?她不是拉了赵颜那个智商欠费的蠢货当挡箭牌了吗?
柳琉开始舔着脸皮四处疏通关系,希望能将视频撤下来,谁知那些平日里与她关系极好的老总主编总监什么的集体玩失踪,好不容易打通某个在电台工作的主持人电话,对方小心翼翼地告诉她,不是他们不帮她,是她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大家都要讨生活,请理解吧!便挂断了她的电话。
柳琉万不得已的情况下,只得询问徐凯的哥哥有没有什么办法,帮她摆脱目前的困境?至少先让各家网站把视频撤下来啊!再挂下去,她以后怎么出门见人!
“柳琉,以往你得罪谁,表哥都能帮你摆平。唯独这次,你是真的栽了。我已经帮你打听过了,是寒子时亲自下达的命令,至少挂一年,少一分钟都不行。柳琉,你怎么会招惹寒子时?他这人看起来眼高于顶,谁都不放在心里,也对什么都不在意,清高得很,那是因为你没有触犯他在意的东西。一旦你碰了,他比谁都睚眦必报,斤斤计较!”
柳琉绝望地结束和表哥的通话,哭了好久,这才鼓起勇气拨打存在手机里好几年,都没有勇气拨通的号码,只响了一声,就被无情地掐断。再拨,关机。
顾繁朵用过晚餐没多久,医生过来查房,表示观察一晚上,没有问题的话,明天就可以出院了。她轻声询问了一些事宜,得到的回复都是没有什么大碍,让她不必担心,顾繁朵这才真真正正地松了一口气。
顾繁朵和医生交谈时,顾夜白安静地站在一边,眉眼温柔地倾听。他面皮白净,五官柔和,一身白衣,气质如清风朗月,虽然还不为国内的年轻妹子广泛知晓,正是即将在国内举办首场演奏会的的新生代钢琴家,但浑身流动的艺术家味道,便足以将小护士们迷得心花怒放,俏脸绯红如云。
偏偏这人还谦和有礼貌,将医生和小护士们送到门口,不忘附上温柔的微笑,“谢谢你们,辛苦了。”
顾繁朵有些头疼,心想:不出半小时,这家医院所有的未婚女人都会被她这位哥哥给祸害,发出嫁郎当嫁顾夜白的感慨……
“小妹,你这是什么表情?”
顾繁朵没好气地翻了他一个白眼,“哥,克制啊克制!你知不知道你的笑容杀伤力简直堪比战斗机啊……给广大妹子们留条活路好吗?”
顾夜白一怔,又缓缓笑了,“那又如何?我便是这样的人啊!但至少有一个人不会被我迷倒。”我却为她迷失了整颗心。
“是谁呀?”顾繁朵好奇了。
“秘密。”顾夜白调皮地眨了下眼,“好了,时间不早了,你该休息了。”弯下腰,替顾繁朵放平枕头,服侍她躺好,为她掖好被角。
顾繁朵静静地看着顾夜白,犹豫道:“哥,你没有什么想问的吗?”
顾夜白动作一顿,淡笑道:“事已至此,我还有什么可着急的?何况,我这次回来,就不打算走了。咱们来日方长。”旋即转身,柔和的面庞,悲伤难掩。
“哥,那个……”顾繁朵紧张地抓了抓被子,“你来的时候,可有见到他?”
顾夜白闭了闭眼,脑海里浮现刚刚的画面,哑声问,“你是说寒子时?”
“嗯。”
几不可察的声音,顾夜白却听得分明。
“他……”顾夜白迟疑了。他该告诉顾繁朵吗?寒子时断了一只耳朵……
“他……临走时,交待我照顾好你。”
顾繁朵垂了垂眸,“哦……哥,我突然好想吃糖葫芦,你去给我买,好不好?”
顾夜白一愣,“你以前不是不喜欢吃零食的吗?”
“我现在想吃,你去给我买,好不好?吃不到,我就睡不着!”
“大半夜的,我去哪儿给你买糖……”
顾繁朵泪眼汪汪地盯顾夜白,我盯我盯我盯盯盯!
顾夜白抚额,“好好好,我去给你买买买。”
“哥哥,哥哥,你是世界上最好的人!”
顾夜白:“……”最好的人,又如何?到底走不进你的心里。
顾繁朵估摸着顾夜白应该乘电梯下去了,急急按下呼叫铃,把沈医生叫了过来。
“沈医生,寒少呢?”
“寒少他……”沈医生脸色凝重,嘴唇翕动,不知该怎么说。
顾繁朵心头一凛,“他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沈医生沉默地点了点头。
顾繁朵急了,“到底怎么回事?”
“寒少割掉了一只耳朵……”
顾繁朵惊恐地瞪大眼睛,“你……你说什么?!”
“寒太太,你别激动。寒少,断耳不会危机生命,只是怕不及时止血进行治疗,会造成炎症等不良后果。”沈医生看顾繁朵的反应,不忍心告诉她,寒子时身上的棍伤也颇为糟糕。
“沈医生,你出去吧,我想静一静。”
“好的,寒太太。”
沈医生走到半路,又折了回来,从口袋里掏出一包大白兔奶糖,放到茶几上。
“怎么会断了一只耳朵?寒子时,你为什么总是伤害自己?”
顾繁朵无法控制地去想寒子时现在的模样,她觉得自己紧张害怕得快要死了!事情怎么会发现到今天这样的地步?
寒子时,他到底想怎么样?
不对,当务之急是联系到这混蛋,让他去处理伤口!
顾繁朵哆嗦着手,输了好几次才把寒子时的号码输入正确,结果拨通之后,被告知对方已关机……




第117章 你不是要感觉他吗?我答应你了!

强忍着惴惴的恐慌,顾繁朵拨打梁时时的电话,幸好这次是通的。
“时时姐,你能联系到寒子时?或者,你能联系到沈科医生吗?麻烦你拜托他,赶紧去寻找寒子时!”
梁时时听出顾繁朵说的每个字都在打颤,心头也是咯噔一下,急道:“到底怎么回事?你们又怎么了?”
“我没事,我哥哥陪着我。寒子时的情况很糟糕!时时姐,我求你,你帮我赶紧找到他,劝他去医院接受治疗。我……根本不知道他有哪些朋友,会去什么地方!时时姐,你跟他认识这么多年,他有什么朋友,你知道的肯定比我多!对了对了,你能不能联系到顾影帝,让他也帮忙找找看!”
“顾繁朵,你别激动,行,我知道了!找到寒子时,我第一时间联系你!我先挂了!”
顾夜白请人家甜品店妹子帮忙做了变异版本的糖葫芦,急匆匆赶回来,还没来得及扬起笑脸,就见顾繁朵握着手机,无声地流着泪发呆……他顿时心疼成一团,竟有些后悔和后怕了。
后悔,善恶一念之间,他选择了恶,选择沉默,没有告知寒子时现况凄凉。
后怕,如果顾繁朵知道他的隐瞒,知道他没有劝寒子时及时接受治疗,会不会怪他?
“小妹,你要的糖葫芦?”
顾繁朵摇了摇头,“我不想吃了,没有胃口。”
顾夜白无奈地叹了口气,“不想吃就算了!这都十点了,还不睡觉?”
顾繁朵闷声不吭,双手抓着手机,等梁时时的电话。
梁时时挂断电话,通知沈科,寒子时出事了,速度穿上衣服,出门找人。
她绕着客厅来回走了几圈,心想:解铃还须系铃人,寒子时去的地方,多半都是跟顾繁朵有关的爱情基地……比如寒子时三次挺尸点!
s大、火车站附近的某条马路、s大旁边的湿地公园……
黎明前最黑暗的时刻,梁时时终于在湿地公园的一栋小屋前找到了寒子时。
若非演过几步恐怖片,梁时时表示她一定会被当时的寒子时吓破胆的!
寒子时的状况真的很糟糕,脸上的血迹已然干涸,泛着不正常的红晕,显然是发烧了,身上的白衬衫也是血迹斑斑……
梁时时轰地头大如牛,这人简直不要命了!赶紧将昏迷的寒子时推醒!
寒子时迷迷糊糊睁开眼,“顾……是你?”
看清来人是谁,眼里的光芒如流星一闪而逝。
梁时时气得额角突突狂跳,“寒子时,你还想不想活下去了?”
“不想。”
“……”混蛋,不按剧本来,让她怎么对下去?
梁时时拨打沈科的电话,通知他速度回医院待命。
“寒子时,我告诉你,你不想活也得给我活下去!顾繁朵是你的,他哥哥是我的!你不照顾顾繁朵,难不成要顾繁朵一辈子赖着顾夜白不成?毁人幸福,天诛地灭!”
“梁时时,你也好自为之!别做春秋大梦了!顾夜白喜欢的是顾繁朵,跟你一毛钱关系都没有!一毛钱关系都没有!”
梁时时要疯了。这丫的感冒发烧多久了,脑子烧坏了吧?平时能少说一个字便绝不多吱一声,现在居然废话连篇,她也是醉了!
不对!重点错了!
重点是顾繁朵刚刚电话里说了什么来着?
她说,“我没事,我哥哥陪着我!”
难道那人回来了?
寒子时刚刚说什么来着?
他说,“顾夜白喜欢顾繁朵。”
这是什么意思,难道那人想乱。伦?!
梁时时感觉自己整个人都风中凌乱了……今晚受的刺激有点大。
不行,她把寒子时扛回医院后,得找个树洞好好消化整理一下这对冤家说的信息,到底是个啥子意思!
于是,月黑风高夜,穿着一条嫩黄色连体裤的高挑女子,将七分袖撸至上臂,胳膊穿过寒子时的胳肢窝,硬是将发烧又发疯的寒子时扯离长椅,使出蛮力,招数全上,出了一身汗,终于将伤患同志塞进了车里。
沈科从小到大,最害怕的就是陪梁时时一起看战争片!那些血腥的画面,总是会让他每晚噩梦连连。好在梁时时是个善良的姑娘,觉得自己应该大发慈悲,为沈科医治好他的胆小病!
于是,高考填志愿时,她胆大包天瞒天过海替沈科修改了志愿,填报了医学系!
于是,沈科做梦也没有想到,最害怕看到有人死相凄惨的他,多年以后,竟成了一名白衣天使。
时光啊时光滔滔而过,我们终于都变成曾经最不以为然或不认为自己能成为的那种人。
就像……
沈科双手环胸,沉默地打量病床上的寒子时。
就像……他真的无法想象从来不识人间情味如谪仙的寒子时竟然会为了顾繁朵做到这样的地步?光是听柳特助的转述,他就头皮一阵阵发麻……活生生把耳朵割下,那是怎么钻心蚀骨的疼!
同样沉默的还有也知道了寒子时为何断耳的梁时时。
她也没有料到,寒子时爱顾繁朵爱到为他自残的程度!
沈科望着天花板,眨了眨眼,哑声对梁时时道,“这里有我,你先回去吧。”
她呆在这里,确实也派不上什么用场,梁时时便没有说什么,一言不发地离开了。
今晚遭受的刺激太大了,梁时时甚至忘记给那头一直焦急等待的顾繁朵第一时间报信儿。
梁时时不知道自己怎么有力气开车回家的。
一进门,她便瘫倒在地毯上,整个人都控制不住地瑟瑟发抖。满脑子的念头都是那可不是断一根手指,痛一下而已,而是凌迟般的割耳朵啊!
寒子时怎么没有痛死啊?
这个疯子!
能对自己下狠手的人,太可怕了!
包包里的手指忽然铃声大震,经久不绝。
梁时时迷茫了好久,才把手机挖出来,扫了眼来电人士,按下通话键,劈头盖脸就是一通臭骂。
“顾繁朵,你还是不是人?寒子时为你自残,你还让他一个人走掉?就算你的心是石头做了,这些年也该焐热了吧?你知不知道,如果不是我及时找到他,我简直不敢想象他会不会高烧致死!顾繁朵,我现在真的特别特别特别无与伦比的讨厌你!大破人!”
啪地挂断电话,梁时时大口大口地喘气,抹了一下脸,肌肤冰冷,满手都是被吓出来的汗。
顾繁朵等了四个小时,等到的却是梁时时的这一番控诉。本就心神不宁的她更加六神无主,再度拨通梁时时的电话。
梁时时嘿嘿地冷笑了,见过找骂的,没见过这么上赶着找骂的!
“时时姐,求你……求你告诉我,寒子时他现在在哪里?”
“呦呵,这会儿心疼他了?早干嘛去了?我、偏、不、告、诉、你!”不让她着急一会儿,不找记性!
顾繁朵擦了擦眼泪,划拉开通讯录,翻找到柳特助的号码,拨了过去,得知寒子时在沈科就职的人民医院,高烧昏迷不醒……
顾夜白并没有去总统套房里的客房休息,他一直靠着卧室的门,将顾繁朵对梁时时、柳特助说的话都听了去。
这会儿,满耳朵都是顾繁朵压抑的哭泣声,站了一晚上的他终于扛不住了,豁然拉开了门,门撞上墙,反弹,发出巨大的声响。
顾繁朵愣愣抬头,眼眶红肿如核桃。
顾夜白心疼到近乎窒息。
“别哭了!哭坏了身子,怎么办?我带你去找他!”顾夜白咬牙说出违心的话。
顾夜白带着顾繁朵来到人民医院时,天已经亮了。
曙光爬上窗台,日朗天清,非常美好的一天。
一夜未睡的顾繁朵心头铺满阴霾,她坐在窗前,表情呆木木地望着右半边脸被纱布层层缠裹的寒子时,眼睛肿成两条线,泪已流干。
沈科对顾繁朵的怨念不比梁时时少,但看她这副模样,又念及她肚子里怀着孩子,还是压着火气和顾夜白一起劝说她,先回去休息,等寒子时醒了,保证第一时间通知她。
顾繁朵却完全没有反应。
“顾繁朵,就算你不为自己考虑,也该为肚子的孩子想想吧?”
若非怕寒子时醒来把他踹进德国骨科,沈科真想一棍子把顾繁朵敲晕过去!
他心想:女人真是麻烦的生物。为何非要较真那些虚的过去的东西,抓住现在拥有的幸福,不才是最重要的吗?早知如此,当初干嘛去了?活该!
顾繁朵对沈科的话,依然置若罔闻。
如果寒子时就这么走了,她怎么可能选择独活?
如果再没有一个人连名带姓地叫她,“顾繁朵”、“顾繁朵”、“顾繁朵”……亲昵的,冷淡的,傲娇的,霸道的……每一声,都是那么特别,是世界上其他的任何一个人,喊不出来的味道,她要如何活下去?
其实,其实,孩子哪里有他重要啊?
她那么那么珍惜这个孩子,还不是因为他是孩子的父亲吗?
寒子时,其实,从始至终,我从没有断过对你的想往呐。
额……
顾繁朵转了转眼珠子,不可置信地低下了头,看着自己的腹部……她,她好像感受到了胎动!
是的,胎动,很轻微的,像风吹树梢的动静!
“寒……寒子时,你醒醒啊!他动了!他动了!他动了!”
顾繁朵激动地抓起寒子时放在被子外的手,贴上自己的肚子,“你不是要感觉他吗?我答应你了!你醒过来啊,我们的孩子他动了啊!他……他很厉害,他提前动了!”
顾繁朵像个疯子又哭又笑。
沈科憋了一肚子的火,一瞬间泄了。他想:爱了就是给了对方伤害自己的权利。寒子时自残,何况不是往顾繁朵心口插了一刀……谁的疼痛都不比谁的少。
只是,明天的太阳还会照常升起吗?




第118章 出言反击(一更)

寒子时梦见自己回到了六年之前。
那是他一生中最温暖最纯净的岁月。
自云南之行后,顾繁朵像是认定了他会喜欢她一辈子似的,说话越来越肆无忌惮,表情越来越眉飞色舞,清丽明艳,像迎风招展的花枝,风从哪个方向来,便疏放不同的姿态来,不设心防的各种美好。可爱,纯粹。每次发现有男人对着她失神,他便方寸大乱起来。
他总怕自己一走开,就会有狂蜂浪蝶对顾繁朵发起猛烈的攻势。青春洋溢的校园,荷尔蒙无处不在。而她是那么的年轻,会不会禁不住诱惑,会不会一比较,发现别的男人幽默风趣,便不再喜欢他?
是的,那时候的寒子时才二十出头,事业刚刚起步,自信心偶有不足,又深刻意识到自己的短板——孤僻,没有情趣。所以,每次出远门拍戏,没有一天不是挂念着她。忧心忡忡的,像个怨男。
还是一个很纯情的怨男。
牵牵顾繁朵的小手,亲亲她的小嘴,寒子时就能硬上一路。在心爱的女孩面前,完全没有自制力可言。所以,刚确定关系那一阵子,寒子时甚至不敢穿太修身的裤子。好在,他很忙,他们基本都只能约在晚上出来约会。月朦胧,鸟朦胧,很好地掩饰了他的窘态。
可,他们是怎么走到今天这样的地步?
真的再也回不去了吗?
寒子时睁开眼,眸色清湛通透,表情清醒审视,脑袋里却是乱糟糟的一团。
沈科推门进来,便见寒子时这副模样。他烦躁地按了按太阳穴。
这已经是第几天了?
寒子时退了高烧后,就成了一具机器人,一切行动听指挥,放弃了自己的思想和灵魂。
“寒子时,你要自怨自艾到什么时候?一个女人至于把你搞成这样?寒子时,我看不起你!舍不得,就去追啊;舔不下脸,就给我忘了!‘人生值得做的事情那么多,我没有时间可浪费。’这话可是你对我说的!那么,你现在躺在这里,是几个意思?我告诉你,你再躺几天,顾繁朵的孩子就生了!”
他的孩子要出生了?
寒子时转了转眼珠子。
这个细微的动作没有逃过沈科的眼睛,不由冷冷道:“顾繁朵已经被推进了产房!你要不要去陪产?!”
陪产?
顾繁朵每次来月事都会痛的满床打滚,是个不能忍痛的。生孩子那么痛,她会不会哭?
寒子时刷地坐了起来,掀开被子,就往外冲!
沈科气极而笑。果然啊……果然啊,只要一听到“顾繁朵”这三个字,寒子时噌地就死而复生了!真特么奇、货、可、居!
“终于活过来了?寒子时,你也是够可以的!啧啧啧……放心吧,你也就挺尸了七八天,预产期还早着呢!”
寒子时保持奔跑的姿态,定在原地……
沉默了片刻,他砰地坐回病床上,双手抓挠着头发,忽而愣住……摸了把没有的右耳廓,仿若这时才意识到,他失去了什么?
“她……怎么样了?”
“她?是谁呀?”沈科装出一副迷糊不解的模样。
寒子时抬头,目光锐利森冷,白着一张脸,像恶鬼,吓得沈科一哆嗦,举手投降:“好好好,我给你跪了!那晚,顾繁朵死拉着你的手,叫你听胎动,你没有反应,她就一直哭一直哭,哭死过去了……然后,就被他哥哥抱走了。”
沈科说到这里,回忆顾夜白当时的表情,若有所思地眯了眯眼,“我总觉得这顾夜白看顾繁朵的眼神有点儿不一样啊?”
“他们不是亲兄妹。”
“哦……什么?!妈的,那我们梁大小姐怎么办?”
沈科激动了,差点表演青蛙跳!
他就说嘛,他也是爱过的男人,越琢磨越觉得顾夜白怪怪的……原来是这样啊!
相较于沈科的激动,寒子时的表情却格外地平静。他一边解病人服扣子,一边走到衣柜前,翻出衬衫长裤换上,长腿大迈,直接走人。
沈科“嘿”了一声,并未阻拦。以寒子时的身体素质,经过一个星期的休整治疗,现在出院,并无大碍。他心道:也就是彪悍如寒子时能被顾繁朵这么颠来复去的折腾,还不散架吧?反正换成别人,比如他,早就歇菜了。
不过……这家伙该不会又跑去找顾繁朵了吧?要不要这么犯贱啊!
沈科想错了。
寒子时离开医院,并没有去找顾繁朵,而是直奔顾家大宅。无论他和顾繁朵还有没有明天,至少他要和义父做一个了断了。
从顾家大宅出来,天色向晚,一弯淡月挂梢头。
寒子时开着车驶入玉兰东苑,两旁的公寓楼已经次第亮起了灯,空气里流动着浓郁的炒菜香,冲淡了沿路的栀子花香,时而夹杂着小孩子弹奏的略难听的钢琴音……烟火人生,俗烈温暖。
寒子时也渴望这样的日子。曾经他以为自己触手可得,于今,已成为今生最奢望的绮念。
一辆低调的黑色bmw像一头野兽潜伏于矮矮的灌木从旁,一名身穿蓝色细条纹衬衣黑色西裤的男子倚着车头而立,深邃星眸仰望着某一层的某一扇窗口。
窗内灯光暖黄,可以看见一名穿白衬衫的男人正在炒菜。
“叔叔,你在看什么呐?”
寒子时低头,对上一双bulingbling的大眼睛,心一寸一寸地软了,他蹲下。身,扯出一抹柔软的淡笑,小心翼翼地碰了碰小女孩的朝天辫,“嗨,你想知道?”
“想!”小女孩儿眨巴眨巴好奇的大眼,猛点头。
“那你帮叔叔一个忙,叔叔就告诉你,好不好?”
“好!”
“不怕被叔叔拐跑?”
“不怕,我认识你!你是我妈咪的偶像,也就是我的偶像。她说,她追了你很多年,看得比谁都清楚,你和我爸爸一样,都是世界上最好的男人。然后,我爸爸就吃醋啦!他们正在为你拌嘴呢!对了,偶像,等我长大可以嫁给你吗?”
“再议。”真是话唠,就跟当年的顾繁朵一样……可爱。
“好吧……嗳,我什么时候能长大啊?”
两分钟后,顾繁朵听到有人按门铃,打开门——
“姐姐,有个叔叔让我把这个交给你。”
顾繁朵下意识接过小女孩双手奉上的信封,“那个……”
“姐姐,再见!”
顾繁朵看着小女孩儿蹦蹦跳跳地冲向了一旁的电梯,她咬着唇瓣,脸色苍白起来。
又见神秘来信!
这一次,那个神秘人又想揭发什么?
不对,这字迹!
顾繁朵不可置信地睁大了眼,她愣了一下,返身冲到窗前。
昏黄的路灯光下,那人弯腰揉了揉小女孩的头,上车,离去。
黑色的别摸我,车牌尾号隐约可见是……“gh314”!
顾夜白端着两盘菜从厨房出来,就看见顾繁朵靠着窗户,神情呆愣,心又跟着揪成一团,面上还要假装无事。
“小妹,吃饭了。”
“哦哦……”
饭桌上,顾繁朵心不在焉地拨饭粒。
顾夜白有些气,更多的是心疼,舍不得骂这个他从小看到大的小妹。
“小妹,今天的牛骨汤,我炖了好久,来,喝一点?”
“他说,孕妇喝的脊椎骨汤,牛骨汤之类的,最好不要超过一半小时,不利于肠胃吸收。”
顾夜白愣了愣,才领会过来顾繁朵口里的他是指“寒子时”……他捂着胸口,那里好像破了一个大洞,灌进来满膛寒风!
无心之语最伤人。
“是哥哥不好,明天重新给你煲。咱不喝汤,咱吃菜。”
顾夜白给顾繁朵夹了一筷子她向来喜欢的糖醋白菜。
顾繁朵闷声不吭地吃着,心里想:顾夜白做的菜就像他的人一样,清清淡淡的,好吃是好吃,可惜什么菜做出来都是一个调调的酸甜度,没有那人拿捏得好。
那人……
那人做什么菜,便是什么菜。黄豆焖红烧肉,香软而不腻,拌米饭吃,是无上美味。青椒炒虾,鲜辣生香。蔬菜浓汤,清亮温润。亦如他那个人,无论做什么事,都能专注,做到最好,否则也不会拥有今天的地位。
也许,他一生的败笔,就是遇见了一个叫顾繁朵的女人……
“哥,我吃好了。回房了。”
顾繁朵放下筷子,低垂着眉眼,离开餐厅,始终没有注意到顾夜白眸底闪过的异色,也忘了拿她放在桌子上的手机。
顾夜白放下筷子,意味深长地看着顾繁朵关上卧室的门,拿起她的手机,拨通某个号码。
一个小时后,s城某家会员制茶餐厅二楼某vip包厢内。
两名同样英俊出色,气质却迥然不同的男人站在落地窗前,俯视脚下川流不息的车海。
“寒子时,我给了你两年的时间,证明你可以给她幸福。可惜,你并没有做到。”
淡嘲的语气,不复温柔的俊秀面庞。
“嗯,我到底还是败给了她。”
“所以……”
“顾夜白,你没有资格知道。”
干净通透的嗓音如山涧的泉水,一尘不染,薄冷如雪的男人,旋即转身,顿了一下,胸膛内汹涌的嫉妒到底令他忍不住出言反击!




第119章 永远不见,永远想念(二更)

“不是我,也不会是你顾夜白。”
嗒地一声。
包厢的门被拉开。
顾夜白侧身,沉默地注视着一身黑衣黑裤宛若夜行人的寒子时,飒然而去。
他苦涩地弯了弯唇。
是!就算没有寒子时,也不会是他顾夜白。
如果顾繁朵会喜欢上他,还会有他寒子时什么事吗?
正是因为他知道顾繁朵对他只有兄妹之情,他才不敢表白,没有勇气告诉她,他其实……
罢了,罢了!
两年之后,守在顾繁朵身边的男人又是他顾夜白了。能这样朝夕相处,他已经很满足了。
顾繁朵回到房间,从裤兜里掏出那封被她焐热的信,最简单的白面信封,干净得连一道装饰的条纹都没有,只在一面上写了一行鬼画符般飘逸凌然的英文:“missyouforever”。
寒子时的英文确实比中文写得还要漂亮,如行云流水般舒展怒放。
顾繁朵下意识咬着下唇瓣,拿起放下,放下拿起,把信封都磨毛了,才鼓起勇气拆开。
信件内容就像寒子时这个人的做事方式,干净利落,毫无拖泥带水。十年的相识时光,他们为何如此伤害对方,他用最简洁的文字,两页纸,全部剖开,一一呈现在顾繁朵面前,却是把每一个相处的细节都诉诸了笔端。
“那晚,我给你系鞋带,月色里的你轻撩了下刘海……害羞又骄矜的模样,美极了。”
顾繁朵看着这一行字,眼前不自主地浮现寒子时坐在书桌前,书写时的模样,清冷的眉眼间流露温柔的宠溺之色。
顾繁朵不敢再看下去,急急将信折叠好,塞回信封里,扬起被子,蒙头大睡……如一只鸵鸟,把头埋进沙子里,就可以假装什么事儿都没有发生。
然而,黑暗里,她却听见一道熟悉的清冽的嗓音低低地说,“装什么鸵鸟,尾巴还露在外面呢!”
“寒子时,你够了!不要像魔鬼一样跟着我,求你不要阴魂不散!”
三天后,当两名西装革履的高大男人出现在她面前,巴拉巴拉一大通,顾繁朵晕眩了整整一刻钟,才明白这二人的来意。
寒子时是真的如她所愿地消失了。
而这两人是来威胁她坐镇蜜色的。
理由竟是,“寒少一走,蜜色群龙无首,你是寒少的太太,自然该坐上第一把交椅,替寒少把持大局。”
“抱歉,你们搞错了。我和寒子时没有任何关系。”
这些年里,基本上天南海北地跑,侧重于替寒子时开拓海外业务的石副总推了推鼻梁上的无框眼镜,微微一笑,镜片闪过一道冷芒,“请问顾小姐,你肚子里的孩子是否是寒少的?”
顾繁朵俏脸微红,眉眼却冷淡,平静道:“是又如何,他不过是提供了一颗***罢了。”
另一名蜜色二把手薛总倒抽一口冷气。心道:嘿,这妹子可真敢说?不过,她看上去也就二十出头吧?黄毛丫头一个,确实还处于天不怕地不怕的年龄段呢!
“顾小姐,不必激动。既然这样,您肚子里的孩子的生物学父亲就是寒少。很好。那,我再请教顾小姐一个问题,请问寒少是否在给您的结婚协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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