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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价妻约:老公来势汹汹-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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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情果然是毒药,毒瞎了她的眼,毒瞎了她的耳,毒瞎了她的心,失聪失明了这么多年!
现在,寒子时的这句,“顾繁朵,除非我玩死你,否则你休想摆脱我。”终于变成了最好的解药,使她再无期待,重见光明。
顾繁朵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玉兰西苑的。
等她再次有了意识,发现自己躺在床上,是寒子时的啃咬弄疼了她,她才清醒过来,身上的衣服集体失踪,她宛若出生的婴儿赤条条地躺在他的身下,任他对自己上下其手。
顾繁朵闭上眼睛,双手紧紧抓着身下的床单,咬紧唇瓣,疼痛让她可以忽略身体涌起的感觉,让自己清醒着。清醒着,她就不会去想,不去想就在这张床上,就在几个小时前,他还跟赵颜翻云覆雨过。
“顾繁朵,我还没有重口到奸AA尸的程度!回应我!取悦我!你要当女主角,我可是给你了!”
顾繁朵脸色的血色倏然褪尽……
她睁开眼睛,忍住越来越强烈的恶心感,怔怔看着寒子时。
他的衣服还完整地穿在身上,只要稍稍整理,又是人模人样。
寒子时别开眼,怕下一秒自己就会心软,他侧开头,掩饰眼里的真实情绪,狠毒道,“既然明码标记,各取所需,现在你该求我要你!我不介意你欠账,只怕利滚利,你下辈子也还不清!”
这样的寒子时让顾繁朵感受到前所未有的耻辱。她想,他总是有千百种方法,羞辱她,提醒她:顾繁朵是有多么得不堪,不如死了干净。哦,不对哦,她死了,身体也不干净了。
寒子时冷冷俯视身下眼神空洞,了无生气的顾繁朵,恐慌、怒火交织,理智全线告急,没有任何前戏,直接冲进顾繁朵的体内,猛窜到底。她的柔软容纳着他的强大,紧紧包裹着他,提醒他,她是存在的,存在于他身下,是他的!
锥心的刺痛令顾繁朵下意识扬起上半身,瞪大了眼睛,猝然对上他高贵冷漠的眼神,她心脏狠狠一缩,扯了扯嘴角,牵起一抹淡到几乎没有的微笑。
顾繁朵再次无力地躺回床上,像一只破布娃娃任寒子时予取予求……
她以为初。夜是最痛的,原来并不是这样。
如果一个男人想让你痛,每一次都会让你痛得生不如死,却无法真正地痛快地死去。
寒子时自认不是个重欲的人,却在顾繁朵身上毫无自制力,总是恨不得将她馨香柔软的身体揉。碎,一口一口吃进肚子里,才甘心。可惜,不能。他便一次又一次地发泄身体的欲。望,舒。爽得大汗淋。漓。




第14章 先生,太太,是不是有了?

在最后的爆发时刻即将到来前,寒子时倾下。身。体,狠狠闻住顾繁朵嫣红的小嘴,舌头探进去,身下的动作也越来越猛辣,强迫她与他共舞……
顾繁朵猛摇着头,不愿让他得逞,当他扭曲着英俊的脸,闷哼一声,重重趴在她的身上,她用力闭上眼睛,两行清泪柔弱地顺着眼角流进耳朵里,黑暗里浮现穿着白衬衫的赵颜的那张脸,身体每一个毛孔都在叫嚣着疼痛,几乎一天没有进过餐的胃再次痉挛起来,比先前更甚。
“寒……呕……”
顾繁朵来不及多说一个字,当然也没有机会跑进浴室,她再夜忍不住直接吐在了枕头上,夹杂着未消化米粒的酸水冲破喉咙,吐满了一枕头……吐到最后,脸色苍白如纸,灯光里,白得近乎透明,像是下一秒,就会消失。
生平第一次,恐惧像一张铺天盖地的网将寒子时紧紧捆绑,让他体会到怕是什么滋味?
他掐着顾繁朵的脖子,白着脸威胁她,“顾繁朵,没有我的同意,你别想这么轻易死去!游戏才刚刚开始,你敢死,我让顾夜白、郝繁花、顾家所有未亡人给你陪葬!”
卧室里只亮了一盏散发着橘红色柔光的壁灯,朦胧的光晕里,顾繁朵凄然的眼睛,静静地仰望勃然大怒,字字狰狞的寒子时,不知道为什么,恍惚里,竟觉得他的眼神很悲伤。
一定是她太难受了,才会出现的幻觉吧!什么都拥有的寒子时,怎么可能会悲伤?高高在上的他哪里懂悲伤是什么感觉?
事实上,寒子时这一刻的脸色也并不必顾繁朵好看多少,甚至更苍白,眼神也寂灭如灰烬,满是吹不散的阴霾,他自嘲地勾了勾唇角,唇色跟脸色一般白如清雪。
他修长如玉的手指捏住顾繁朵的下巴,近乎一字一顿地问,“顾繁朵,跟我做AA爱让你这么恶心,当初为什么要爬我的床?为什么要一而再再而三地打扰我的生活?”
顾繁朵,为什么在我已经下定决心把你忘记时,你又突然出现在我的生命中!为什么当初你要走进我的生命!
这一问恰恰也戳中了顾繁朵心底的大痛,她放任自己的嘴说出了心里的话,“如果时光能够重来,我也宁愿不和你相识!”
不相识,不相爱过,就不会这么痛?痛!他害了她父母,夺了她家产业,她潜伏在他身边也是为了伺机而动!
既然注定要互相伤害,永远都不可能在一起,为何她的心却要对他纠缠不休?
如果时光能够重来,我也宁愿不和你相识。
寒子时眼神空空,整个人像一株被狂风吹得摇摇欲坠的树,他放开捏着顾繁朵下巴的手,踉踉跄跄地往外走,竟然不敢对视顾繁朵平静的眼神。
那样的平静,仿佛在对他宣告,现在的她真的已经不再爱他了,所以才那么后悔当初与他相识。
寒子时几乎落荒而逃。他从卧室出来,下了楼,在客厅沙发上枯坐了一会儿,神色寂然,只觉着偌大的三层公寓,空旷得他无法忍受。
傍晚,周妈接到寒子时那位特助先生的电话,吩咐她出门去买一些补品,还交待她可以先逛逛,再去采购这些东西,九点半之后再回去。周妈也是过来人,自然明白柳特助话里的意思,先生想和太太过没有外人在场的二人世界。
周妈识趣地在外面逗留到时间差不多了,这才回来。她打开门,看到寒子时失魂落魄地坐在客厅里发呆,眼神茫然地看着窗外的夜色,心里有些讶异。
寒子时是个生性警觉的人,周妈将钥匙插进锁孔时,他便回过了神,只是身体感到空前的乏力,便没有动弹。
周妈将食材放进冰箱里,出来后,看到寒子时还是维持先前的姿势坐着,想了想,轻声开口,“先生,这几天,太太胃口不太好,常常呕吐反胃,是不是有了?”
周妈将食材放进冰箱里,出来后,看到寒子时还是维持先前的姿势坐着,想了想,轻声开口,“先生,这几天太太胃口不太好,常常恶心呕吐,是不是有了?您要不带太太去医院看看?”
寒子时豁然站起身,白着一张脸往楼上跑,中途差点一脚踩空!
他冲进卧室,一眼看到顾繁朵像尊没有生命的娃娃躺在床上……
顾繁朵此刻的脸色潮红,鼻尖沁出一层细汗,那之前遭受寒子时粗暴蹂躏的红唇裂开几道口子,沁出的血丝已经干涸,她不停摇摆脑袋,嘴巴翕动,听不清楚她在嘀咕什么。
寒子时头皮阵阵发麻,恐怖像虫子钻进他身体每一个毛孔,不停地缓缓蠕动,令他不寒而栗!
他一把将顾繁朵用床单裹住,打横抱起来,目光不经意扫过床垫,一大团妖艳的红映入寒子时眼帘,英俊的脸蒙上一层灰,眼里满是惊慌,腿软地颤了颤,才没命地往外冲去!
周妈站在楼下客厅看到先生抱着太太,表情骇人,她也跟着心头发紧,忙问,“怎么了?”
“周妈!”寒子时脚步未顿,冷声吩咐,“赶紧收拾些太太的衣服,让柳特助送到医院来!”
周妈赶紧快跑上前,帮忙开门,目送寒子时抱着顾繁朵进了电梯,这才急慌慌上楼,开门,就看见床垫上那片触目惊心的红色,她心道:“作孽啊!作孽啊!作孽啊!”




第15章 寒子时活着的唯一理由

顾繁朵感觉她好像进了地狱,一会儿被丢进火海里灼烧,一会儿被丢进冰洞里冷藏,正在历劫冰火九重天,眼前不停闪过哥哥顾夜白温柔的眼神,郝繁花无辜的笑容,更多的则是寒子时那张眉目深黑动人的脸,冷冰冰地对她说,“你敢死,我就让顾夜白,郝繁花,顾家所有未亡人给你陪葬!”
不!
他们是无辜的,他们不能因为她而死,她一定要度过这番磨难,她不能死,她好好活着,才能护他们周全!
“不,我不要!”
顾繁朵大喊一声,整个人猛然坐起身来,一双眼睛瞪得滚圆滚圆如铜铃,直勾勾看着站在床边的寒子时,她眨了眨眼,“哦,你也死了。那就好。”
寒子时也死了,那就好。
他和她在一个世界里,顾夜白和郝繁花在另一个世界里。他伤害不了他们的。
既然这样,她也就放心了。她好累,现在要好好睡一觉。
“沈医生,怎么回事?”寒子时目光紧紧盯着忽然惊醒又忽然倒下,陷入昏迷状态的顾繁朵。
沈医生推了推鼻梁上的金丝边细框眼镜,“顾小姐是烧糊涂了。寒少,放心,等烧退了,人清醒过来,就没事了。女人来月事前,体温会升高,月事周期间,体温会有高低变化,这一段时期,若不注意保暖,很容易发烧感冒。”
沈医生微妙地停顿了下,眼睛后面那双闪动着精明光芒的漂亮眼睛仔细打量寒子时与平日里的高贵冷漠截然不同的表情,目光下移,注意到他的手,手背青筋突起,竟然控制不住地发颤……
沈医生暗忖:能让寒子时这般在商海浮沉数载,心思手段冷酷毒辣的男人流露脆弱和恐惧,这女人在他的心里,怕是有些分量的。
“寒少,顾小姐身子本就虚弱,又受了风寒,加上饮食不规律,免疫力很差,感冒好了,要好好调养身体。不然,以后很难怀孕,即使怀孕,也很难保得住胎儿。咳,就算保得住,凭她的体力,生产时,怕也难以母子平安……”
寒子时身形一颤,毫无血色的薄唇抿了抿,冷声道,“出去。”嗓音嘶哑如砂纸,仿佛他才是得了重感冒,发高烧之人。
沈医生鞠了一躬,带着几名小护士,退出病房,亲自关上了房门。
寒子时关掉病房里的灯。
黑暗里,他坐在床边,执起顾繁朵放在被子外面的手,送到嘴边,亲了亲她的手背,柔和的眼神漫过海水一般无边无际的黯然。
“顾繁朵,你很想我死?没事儿,对于我来说,死没有什么好怕的。你若是死了,我就下去陪你。我怕死,只因为你活在这个世界上。
顾繁朵,你永远不会知道,我欺负你时,心里的痛并不比你身体上的痛少一分一毫。
顾繁朵,你永远不必知道,我欺负你,但不会让任何外人欺负你。只要我在,一定护你周全。你是我好死赖活着的唯一的理由。”
清透的月光从没有拉上窗帘的窗户探进来,流泻一地银白色的光亮。
辉光里,这名胸前衣裳浸着血污的英俊男子抓着床上女子的手贴上他的脸颊,他哑着嗓子小小声地说着话儿。说着那些在女子清醒时,他永远不会,也没有机会说出口的话。
床上的女子哪怕是在睡梦中,也在不安地轻轻左右晃着脑袋,断断续续地呓语着……而当男子弯下腰,在她的眉心,印上一枚温柔的吻,她居然神奇地安静下来,放心大胆地与周公约会去了。
寒子时维持着一个姿势长久地坐在床边,就着皎洁如水的月光,眼珠子一动也不动地看着昏睡的顾繁朵。这两年来,也只有在这样的时刻,他才敢对着她流露真实的情绪,不怕被她窥见他最大的秘密。
爱而不得,于是假装不爱。
寒子时抬手,轻轻地为顾繁朵将贴在脸颊边上的秀发掖到耳后,修长的手指沿着她秀气的眉毛,挺翘的鼻子,嫣红的嘴唇滑过……眼神充满了柔和的回忆之色。
在顾繁朵离开的这四年里,午夜梦醒,辗转反侧,他曾无数次问自己,如果时光能够重来,如果能够预见未来,他是否还愿意跳上那一辆公交车,坐在她对面的位置,在那个玉兰花盛开的季节,在西方情人节那一天。
那些年里的寒子时一直以为,如果时光能够重来,他也会像顾繁朵今晚说的那样,“如果时光能够重来,我宁愿与你不相识。”




第16章 顾繁朵,人生若只如初见……

那时的寒子时一直以为,如果时光能够重来,他也会像顾繁朵今晚说的那样,“如果时光能够重来,我宁愿与你不相识。”
直到那一天的到来。
当阔别四年的他们在人潮汹涌的机场擦肩而过。他提着行李箱,看着她依然留着及肩的俏丽短发,穿着纯白色的毫无装饰的t恤配纯黑色的毫无装饰的短裤,露出修长白皙的四肢,像一朵行走的百合花与他擦肩而过,久违的怦怦心跳声在胸膛里鼓荡,叫嚣着,“终于!她终于回来了!”
那是2013年的夏天,s市栀子花盛开的季节。
人来人往的机场,寒子时拎着行李箱,大步走向前来接机的柳特助。
忽然,一名穿白t黑短裤的短发女孩儿拖着行李箱低着脑袋从他面前走过。
“嗡”地一声,寒子时当场整个人都懵掉了,像是被施了定身术,愣在那里,反应了好几秒,才飞快转过身去!
那个与另一名陌生女孩子激动地抱在一起的女孩儿真的是她。
顾、繁、朵!
隔着几米远的距离,寒子时几乎是屏住呼吸,凝神听她和那女孩儿在说什么,他听着那样熟悉到骨子里的清冷又温柔的嗓音轻轻叫对方,“花花,s市变化好大啊!”他竟然控制不住地眼眶泛起一层湿润,用尽全部力气,他才没有冲动跑过去,拥抱她。
寒子时静静地望着她脸上挂着清浅的微笑与那个叫花花的女孩儿边走边交谈,直到他的目光再也无法追随她的身影……因为她被一辆吉利小熊猫载走了。
她依然是俏丽的及肩短发,最简约的衣裳,时光在她身上没有留下任何痕迹。就好像……就好像她不过是出门溜达了一圈。
她一如当年初见,容颜清丽,肤白胜雪,笑容淡静,临水照花,温婉灵秀。而他却像是等了好几个世界,心已经苍老,像被雨打风吹又日晒无数遍的一片纸,一碾即碎成灰。
那一刻,寒子时闭上眼睛,发出一声宿命般的叹息,脸上的笑容柔软得像棉花糖,令看见的人都失神。
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
那一刻的寒子时认命了。他承认了,所有的“如果时光能够重来,我宁愿与你不相识。”不过是自欺欺人。自欺欺人地埋怨自己,痛恨自己,反而一日一日加深对她的思念和爱恋。
顾繁朵睡得无知无识,因为发烧而嫣红的小嘴像婴儿一般微微张着,卸去所有的防备,一派的纯真无辜。
寒子时漆黑动人的眼睛深深地看着她,低下头来,额头相抵:
“顾繁朵,如果时光能够重来,我还是会踏上那一条公交车,还是会在下雨天,莫名其妙地在一棵树下停住脚步,还是会在肯德基窗外发传单……因为遇见过你,我寒子时才没有白活。”
他的鼻尖贴着她的鼻翼,爱恋的低喃随着温柔的吻印上顾繁朵滚烫的唇。
顾繁朵,人生若只如初见,愿无时光可回头。
因为我就是要遇见你,漫漫长夜痛苦不堪,却也甘之如饴。
很多人都说,纳兰性德的这首词诗眼在“人生若只如初见”,但是唯有一名长居桨声灯影里的秦淮河畔的姑娘对寒子时说过,“这首词的诗眼其实在‘泪雨霖铃终不怨’。一个人能喜欢上另一个人,这本身就是一种幸福。”
而一直到那一天,自负如寒子时在机场看见归来的顾繁朵才终于想明白那姑娘的话是对的。
如果你真爱过一个人,回忆往事,无论有多痛苦,都不会怨,反而一见她,再次无法自拔,所有伪装的坚强溃不成军……
柳特助赶过来时,已经快十二点了。
他透过病房窗口,看到自家老板像一座望妻石般呆呆地看着顾繁朵,仿佛所有的精气神儿都被床上的女人抽走了,心生恻然。他想,爱情真不是个好东西,竟能把这位高高在上,风华霁月的男神折磨得神色寂寥,生不如死。
“叩、叩、叩”……
清脆有力的敲门声让寒子时彻底回过神来,使得他暂时不能对着这样如何也看不腻的脸孔频频失神。
寒子时飞快收敛眼底的柔情,换上平静的表情,沉声道,“进来。”
柳特助将周妈打包的行李放到床旁边的长沙发上,将另一只手拎着的保温瓶放到茶几上,压低声音道,“寒少,这是周妈煮的粥。您多少喝点,去休息一下。顾小姐,我帮您看着。”
寒子时目光始终紧紧盯着顾繁朵沉睡的小脸,“去买两包女性用品。”顿了下,他凝眉回忆,曾在卧室里看到的那包东西是哪个牌子的?
“natracare。”
柳特助:“……!”




第17章 她的喜好,他一直记着

良久没有见柳特助有动静,寒子时眉眼间布满不耐,横过去一眼。
柳特助陡然如梦初醒,忙道,“我这就是去!”蹑手蹑脚又身形利落地冲出病房,当然不忘温柔地带上门……
出了门,柳特助就苦了脸,这大半夜的让他一个大男人去给女人买面包也是醉了。
这一晚柳特助跑了好几家24小时营业便利店,都没有找到。他上网一查,才知是个英国牌子,迫不得己之下,叨扰了好几位白富美,扯了好多谎,厚着脸皮,去人家家里挖了几包过来,这才侥幸完成任务。
柳特助将千辛万苦淘来的面包放到茶几上,发现保温瓶依然是他临走时的模样,旁边的碗筷都干干净净的,他叹了口气,没有再逾矩地开口劝说寒子时多少吃点。
“柳特助,明天的会议请石副总带我主持,后来飞美国的行程安排凌总过去……”
寒子时淡声交待完公事,目光在保温瓶上顿了顿,眼底飞快闪过一抹痛惜,“东西拿走,请周妈煮些温补食物,最好是汤粥类,护胃、易吸收,加几个菜,糖醋白菜,糖醋排骨,酸辣土豆丝,微辣。你明天一早送过来。”
柳特助脸上浮现惊讶之色,飞快垂眸,“好的,寒少,我马上吩咐周妈准备食材。”如果他的记性没有出错的话,寒子时喜欢吃糖醋菜,貌似就是从跟这位顾繁朵小姐在一起开始的。难道寒总竟是为了她才改变了“少盐、少油、无调料”极其清淡的饮食习惯。
“周妈这时已经睡下,你明早提前一个小时打电话过去,她来得及准备。”顾繁朵喜欢吃的果蔬,家里从来不缺,只需要做的功夫。
柳特助神色柔和地点了点头,掩门离去。他想,大概没有人知道吧,商场上冷酷无情的寒子时先生,其实是个骨子里很温情很善良的男人。希望这位顾小姐能早日发现寒少的好,发现寒少对她的深情吧。
柳特助走后,寒子时站在床边,安静地看了一会儿顾繁朵,这才撕开卫生巾包装袋,而后去卫生间净手。他并不知道当卫生间的门发出“吱呀”一声响时,顾繁朵缓缓睁开了眼睛,两颗泪顺着脸颊流进耳朵里。
原来,他不仅记得她喜欢吃糖醋菜,还一直记着她最喜欢吃糖醋排骨,糖醋白菜,酸辣土豆丝。
这是不是代表……
可是,为什么?!
为什么他一面对她那么残忍粗暴,一面又记着她所有的喜好习惯!
为什么只要发现他还记着从前,她就会可耻地无可救药地生出幻想,也许,他对她还是有点情意的?
为什么他总要在她一次次绝望地下定决心,要心无旁骛地对付他时,给予她这种无谓的温柔?
听见门又发出吱呀的声响,顾繁朵赶紧闭上眼睛装睡,心里却一片凌乱凌乱……
不知是不是闭着眼睛的关系,顾繁朵的感觉变得分外敏锐,能察觉到寒子时此时站在床尾,撕拉一声,房间里响起悉悉索索的声响,不知道他在干什么。
此刻的寒子时平生第二次手足无措。
第一次发生在他和顾繁朵的***,他没有临床经验,弄得她很痛,自己也手足无错,最后草草了事。
寒子时拿着撕开包装纸的卫生巾,英俊的面庞泛起浅浅的赧红,身子也有些热,却不是欲望使然,是他不知道该怎么做。
寒子时为难地看了看顾繁朵,沉思了几秒,又瞧了几眼包装盒上的说明,这才取了一条干净的纯白色的小裤裤,义无反顾,一鼓作气,小心翼翼地将卫生巾贴在了上面……
半天没有听见寒子时再发出任何声响,顾繁朵以为他刚刚是在脱衣服,现在已经躺下了,她悄悄松了一口气,刚要睁开眼睛,神经倏然绷紧!
寒子时他想干什么?
顾繁朵感觉到他掀开她的被子,露出她的脚、腿……那掀开一半的被子叠盖在她上半身上。她心头一凛,惴惴地慌,完全不知道寒子时打算趁她睡着,要对她做什么?!
因为紧张,顾繁朵更加敏感,当寒子时褪下她的裤子,冰冷的手指贴上她的肌肤,褪去她的小裤裤,两颗清泪再次顺着顾繁朵的眼角流了下来。她想,自己已经这样了,他还想要睡。她?
她怎么会喜欢上这种恶魔、***?
可耻的是,她到现在还忘记不了寒子时!
顾繁朵被子下的小手紧握成拳,她阿q地安慰自己,反正已经被他睡了那么多次,也不差这一次,惊慌地等待那锥心刺骨的疼痛袭来。




第18章 做您太太一定很幸福

然后,顾繁朵奇怪了……
她等了很久,也没有遭遇可预见的巨大的痛楚、他灼热的不容忽视的存在、凶猛霸道的猛烈撞击,而是一抹熟悉的冰凉的温柔紧紧贴着她那最神秘柔软的禁地。
顾繁朵整个人都懵圈了……
这种感觉用一个不恰当的例子来形容,应该就像从大连到哈尔冰的g719高铁,发车时只拉走了前8个车厢的旅客,后8个车厢的旅客被留在了原地……他们都懵圈了:我们明明同乘一辆车,而我只能静静地静静地静静地看着你离去,也许这也是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
顾繁朵想,对于她来说,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不是寒子时睡在她身边,却不爱她;而是他分明不爱她,分明只把她当成一个发泄的情。人,却偏偏记得她爱吃糖醋菜,放下男性自尊,帮她换卫生巾,这比夫妻性。生活还要亲密羞耻的事情。
寒子时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换卫生巾这件事情上,向来警觉的他这次并没有发现顾繁朵是在装睡,他为顾繁朵把病服裤子提上去,为她重新盖好被子,这才起身,打开衣服袋子,取出之前叫柳特助带来的换洗衣服,走进卫生间,快速冲了个战斗澡,换上干净白衫黑裤,胡乱吹干头发,快步走出来。
顾繁朵住的是蜜色旗下的六星级医院最高级别的总统病房,餐厅、客厅、保镖房等一应俱全,病床自然更是舒适豪华,能同时容纳数人大被同眠。
寒子时站在床边,漆黑动人的眼睛沉静地看着睡在大床中央的小小的她。这一次,他敏锐地发现顾繁朵的睫毛时而像蝴蝶的翅膀颤抖一下,玉兰花一样白皙的脸颊疑似泛起红晕。
寒子时脸色又白了几分,碰了碰顾繁朵的脸颊,眼神闪过惊慌,心脏阵阵紧缩……他倾***子,额头相碰,试了试她的温度,感觉不烫了,这才略放下心来。
“小坏蛋。老是吓唬我。”
寒子时缓缓吁出一口气,近乎温柔地低喃,眼底闪动着顾繁朵睁开眼睛时,不会看到的温柔的微笑。看了看墙上的壁钟,已经快凌晨一点了,寒子时又进了卫生间,绞了一条毛巾,细细地给顾繁朵擦了擦脸,倒了一杯温水,用棉条沾着润了润她因为发烧而干涸,起了一层白皮的嘴唇。
做完这一切,时间又过去了半小时。
寒子时掀开被子,躺了进去,先是为顾繁朵掖好另一边的被角,调好室内温度,他这才放任自己,嗅着她身上清淡温柔的香气,沉沉睡去。
只有躺在顾繁朵身边,寒子时才能睡上几个小时的安心觉。
所以,这两年的睡眠时光,是寒子时生命里最安宁的片刻。
他和顾繁朵这两年的相处岁月,则是寒子时最温柔的财富。
顾繁朵并不知道这个此刻躺在她身旁的男子,这两年里,都用着近乎虔诚的姿态关注着她的一举一动,记录关于她的点点滴滴。
比如寒子时知道她的肌肤特别敏感,化妆品来来回回只能用那两三个牌子,每次发现还剩半瓶,便悄然为她补上。每次出差,在专柜采购这些护肤品时,当导购小姐说,“有您这样的先生,您太太一定很幸福。”明明只是奉承话,向来清冷淡漠的寒子时眼底总是闪动着细细碎碎的温柔的星光。
比如寒子时听到她说,羡慕郝繁花不是过敏体质,什么牌子的东西都可以随便使用,而她甚至连女性用品都只能用国外的几个牌子,natracare、tmaxx,叹息自己没有公主的命,却得了一身娇贵的病。他的心底泛起细细密密的疼痛。她本是公主,是因为他才……
比如寒子时因为太担心她,甚至闹出过一些没人敢戏谑的笑话。
比如今晚的寒子时就又丢了好大的脸,闹得一帮白衣天使先是人心惶惶,再是哭笑不得。
当时的他抱着顾繁朵直接冲进医院的妇产科,白着一张脸冲医生吼,“保住大人!保不住,我要了你们的命!”
一群医生来不及擦脑门上被他吓出的汗,个个愁云惨淡,胆战心惊地替顾繁朵做检查,结果一出来,每一个人脸上都斜挂着数根黑线,却也大大松了一口气,抬手挥走头顶的小乌云。
精英团队推选看起来最温柔好欺负的沈医生诚惶诚恐地向阎罗王汇报,“寒少,顾小姐没有怀孕,她是……咳,月事来了。”
寒子时:“……”




第19章 她……恨死他了

寒子时听到顾繁朵没有怀孕,怔了两秒,置于身侧紧握的拳头缓缓松开。
这帮医生拿着寒子时的钱,当然不敢笑话他闹出的乌龙,纷纷团成一团,集体圆润地滚远,留下沉医生安排护士为顾繁朵收拾赶紧身下的狼藉,换上干净衣裳,推进寒子时专属的总统病房。
病房里,顾繁朵因为身体太弱,略感风寒,陷入昏迷,迟迟未醒。
但是,沈医生听那位这两年来专门负责为顾繁朵检查身体的女医生说,顾繁朵晕倒实则是因为寒子时跟她做的那种事。
考虑到顾繁朵的生命安全=大家的生命安全,沈医生挥退护士,在心里打了半天的腹稿,方鼓起勇气壮着胆子,含蓄又准确地像寒子时传达了某个精神:女性来月事期间,最好不好同房,避免对方感染某些病痛;如果无法避免,请尽量温柔相待,粗暴可能会危及对方生命。
当时的沈医生觑见寒子时脸色比墙壁还要白,眼神流露明晃晃的惊痛自责,他悄然叹息了,心想:终其一生,他也不会忘记这个眼高于顶的男人痛苦的面容。
寒子时并不知道沈医生隐瞒了一句实情,他今晚要是多要顾繁朵一次,这姑娘怕是已经一命呜呼了。
沈医生确定顾繁朵没有什么问题,离去后,寒子时懵了半天,才找回平日里的清醒与理智。他看见护士放在床头的卫生巾,当下就蹙起了眉头。
正好,过了一会儿,柳特助送东西过来,寒子时尽管不好意思,还是为难了他,要求他半夜去找顾繁朵可以用的面包牌子。
然而,这一切,顾繁朵一直都不知道,始终都不知道。
然而,顾繁朵虽然不知道,还是因为寒子时那沙哑的一句,“小坏蛋,老是吓唬我!”,依然……
依然,一瞬间,泪流满面。
寒子时明明不爱她,为何要说这样令她误会的话,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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