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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统阁下请矜持-第1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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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龙蓦地回头看着他,眼底一片错愕,过了片刻,又忽而笑了想,转身朝着外面大步走去。
阿龙虽然跟盛朗熙接触不多,却听了有关他不少的传说。
父母被自己的爷爷迫害,在倍受家族排挤的情况下,年纪轻轻就当上了族长,后,以盛氏族长的身份为跳板成为H国总统候选人,别人看到的或许只是他神话一般的传奇故事,阿龙看到的却是他在这一系列变革中使出的智慧与手段。
与朝代的变更一样,没有一个无名小卒成为大人物是一帆风顺的,其中少不了残忍的厮杀与互相挤压。
盛朗熙以29的年龄问鼎权利的最高峰,就足以看出的他在与人较量上有着不同常人的魄力与狠心。
阿龙打电话通知他盛尊病危前,不是没有其中牵扯的厉害关系,但放眼整个盛氏,除了盛朗熙,又有谁有能力扛起盛氏这面大旗?
盛尊是阿龙的救命恩人,是他一辈子都要感恩的人。
在盛尊身边这几年,阿龙对他也有一定的了解,家人可以不要,亲情爱情可以不维系,但不能没有事业,不能没有名利。
事业,名利,是他一生追求的东西,直到生命快走到尽头的时候,竟还想着吞下易氏,给他的人生履历上再添上浓厚的一笔绚烂。
如今他躺在手术室里,生死不明,他已说不出任何言语,可阿龙知道,他仍记挂着他的事业,记挂着他用一生打下的商业帝国。
阿龙之所以第一个通知了盛朗熙,是因为他知道盛尊一直都想让他弃政从商,继承他的衣钵。
他该做的都做了,至于盛朗熙会怎样处理这件事,就看他自己的了。
去医生那里打探盛尊病情的苏宴急匆匆的从走廊的拐角处走了过来,她手里拿着一叠检查报告,边按看报告边对忧心忡忡的对盛朗熙说:“爷爷的情况不太好,……大脑的位置有好多血块儿……他年纪这么大了,只能保守治疗,可保守治疗效果不是太好……”
她把单子又仔细看了一遍,情况跟值班医生说的没什么出入,只是单纯保命的话可能性还很大,至于醒来之后脑子清不清楚就很难说了。
“医生给的方案是保守治疗,你看一下吧。”
苏宴把各种报告递给盛朗熙,左右看了看:“咦,阿龙呢?”
盛朗熙象征性的翻了翻那些报告:“我让他休息去了。”他顿了顿,又说:“老宅里那么多贵重物品,没人不行。”
苏宴点了点头,然后轻叹一声,看向盛朗熙:“爷爷的情况不是太好,你做好心理准备。”
盛朗熙迟疑了一下,轻轻的嗯了一声。
这一晚,盛朗熙跟苏宴在手术室外面守到天明。
盛尊早上七点多被推出手术室,送进重症病房。
主刀医生详细的给盛朗熙解说了盛尊的情况,她说的情况跟苏宴说的差不多,无非是盛尊的情况不太好,让他以及家人做好心理准备云云。
末了,主刀医生说了一句:“你们盛家人丁繁盛,关系众多,趁着老爷子还有意识,都让其过来看一眼吧,别有什么遗憾。”
因为这句话,主刀医生被软禁了了起来。
当时的情况苏宴都懵逼了,好好的,医院怎么闯进来一帮士兵,除了士兵,还有一些面冷块大的便衣,凌厉的眼神,发达的肌肉,一看就是身手不凡。
以楚源为首,盛朗熙朝他们递了一个眼神,他们便把主动医生连至从手术室出来的医护人员团团围住,没见过世面的小护士吓得惊叫连连,连经验丰富的主刀医生都变了脸:“你这是……”
盛朗熙偏了头,不去看主刀医生,楚源发了话:“大家别担心,我们没有恶意,你们为老爷子辛苦了一夜,我包下了对面的酒店共大家休息,大家请吧!”
主刀医生冲出包围群,来到盛朗熙的面前,恶狠狠的说:“你究竟想干什么,那是你的爷爷!”
主刀医生的另一个身份是盛尊的私人医生,盛尊在H国的大笑病例都是他给看的,两人一来二去,算有些交情。
“白叔想多了,我只是想保护爷爷。”
主刀医生辗转了一下心思,不等开口确认一下这话的真假,就被楚源的人强行带走了。
苏宴被眼前的状况弄蒙了,她惊愕的看着盛朗熙:“你这是要干什么?”
脑子里闪过电视古装剧宮变的镜头,睁大眼睛,捂住了嘴:“你……你要……”
盛朗熙轻扯了一下唇角,在她额头上敲了一下:“胡乱脑部什么呢?爷爷病危的消息我虽然已经下令封锁,但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我猜想,用不了多久,我的那些叔叔大伯,哥哥弟弟都会以探病为由来查听盛氏归谁继承,盛家嫡亲太多,关系错综复杂,难保会有居心不良者趁乱兴风作乱。”
苏宴沉思几秒,抬头看他:“你呢,你想不想等得到盛氏?”
盛朗熙朝重症室的方向望了一眼,认真的说:“以前不想,现在想。”
直到苏宴去医院上班,她也没弄懂盛朗熙究竟怎么想的。
以前吧,人家盛尊哭着求着让他继承盛氏,他都不干,现在盛家人马上要齐聚一地争继承权了,他又想了。
顺顺当当的继承不好么,非要跟人争了抢了东西才是好的吗?
不懂,苏宴真是不懂。
一晚上没怎么睡,苏宴困的要死,本想在出租车上打个盹,谁知竟然睡了过去。
若不是司机好心叫醒她,她真怕要睡到别人下班了。
付了车资,打着哈欠从车上下来,远远的看见医院大厅门口站着一个穿着红色衣服的靓丽身影、
苏宴抚了抚额,苏念这女人真是阴魂不散,她若真是跟反动组织的人,那就尽管找盛朗熙好了。
总来找她是个什么意思,她天天累的要死,可没那么多功夫跟她斗智斗勇。
她本来想要绕道走的,谁知晚了一秒,苏念已经看见了她。
“嗨,宴宴!”
苏宴小跑着过来,看了苏宴一眼:“宴宴昨晚没睡好吗,黑眼圈很重,我这有粉盒,要不要扑个粉遮一下?”
苏宴挡了一下她的手,冷冷的说:“我们医生不让浓妆艳抹。你有事没,我要上班了。”
苏念理了一下头发,笑着说:“我听爸爸说,你已经原谅他了,真好,以后你就真的是我的妹妹了,我真是太高兴了……”
苏宴拿出手机看了一眼时间,有些不耐烦:“能不能说重点?”
苏念像是丝毫不介意她对自己的冷漠态度,好脾气的说:“我一直想请你吃个饭,不如就今天, 把孩子跟阁下都叫来,我豁出去请你们吃点好的怎么样?”
苏念说的诚恳,苏宴却一点不领情,她盯看了苏念几秒,然后扯着嘴角笑了:“你要喜欢盛朗熙句直说,不用绕这么大的弯子!”
苏念怔了一下,蓄满笑意的眼神一点一点的沉了下去。
☆、第360章:一遇朗熙误终身(一)
盛家的其他人来的比盛朗熙想象中的要快。
据本国杂谈日刊报道,上午八点多,十几辆私人飞机在本市贵宾专用停机坪徐徐降落,这是继本国总统盛朗熙上任时各国政界首脑,商界大亨齐聚H 国后的又一盛景。
按照机场方面以往的规定,这样的盛景应该是铺红毯,鸣十八响礼炮接待这些贵宾,奇怪的是,机场方面没有任何作为,那些贵宾从飞机下来后便不见了踪影,没有一家媒体探清他们各个的身份,以及来此的目的。
盛子睿一把抓住盛朗熙的衣领,眼露着凶光,恶狠狠的说:“快把老爷子交出来,否则我让你好看!”
盛朗熙冷冷的看了一眼他抓着自己的手,“小叔来的时候,想必已经看见外面布满了我的人。”
“你的意思是你敢对我无礼?”
“如果小叔恣意而行,不排除这个可能。”
“你……”
盛子宽走了过来,皱着眉头掰开盛子睿的手,训斥道:“都是一家人,你这是干什么,亏阿朗还叫你一声小叔,有没有一个当长辈的样子?”
“大哥,这小子实在是……”
盛子宽瞪了盛子睿一眼,盛子睿想说什么没说出来,重重的哼了一声,正好这个时候他的手机响了,就去一边接电话了。
盛子睿走后,盛子宽拍拍盛朗熙的肩膀,两人一起走到走廊尽头的落地窗前。
“阿朗,这里就剩咱们两个人,你给我说句实话,老爷子他……”
“就在这家医院的重症室系。”
盛子宽怔了一下,哦了一声。
在重症室说明还没死,想要夺得盛氏的财产,还得在他的身上下功夫。
“我听说老爷子以前有意让你继承盛氏,你没接受?”
不等盛朗熙回答,盛子宽又自顾自的说:“也是,你现在是总统,权势盖天,想要什么得不到,哪会稀罕一个商人的身份?再说,你从小的志向就是从政不从商,做生意这个东西,看着简单,其实里面有很多门道,哪有当总统来的轻松?”
盛子宽看了一眼盛朗熙,又拍了拍他的肩膀道:“既然你无意继承盛氏,这里就没你什么事了,你让他们撤兵,去忙你的吧?”
以为盛朗熙会走,他却站着没动。
朝窗外看了一眼,外面一片阴郁,好似要下雪:“我现在改变主意了。”
盛子宽蹙眉:“什么意思?”
一秒之后,他眼中闪过一丝的恐慌:“你要跟我们分瓜盛氏?”
情急之下,他说漏了嘴。
来之前,他们盛家的子孙坐在开了一个会,在谁也不肯服谁,谁继承盛氏都会遭到反对的情况下,与盛朗熙同辈的盛朗岑提议说:“既然如此,我们不如按人口平均分配。”
但凡姓盛的男士子孙均有权获得分配权。
事情迫在眉睫,在没想出更好的解决办法之前,他们只好暂时默许这么个提议。
所以,才有了瓜分一说。
盛子宽尴尬的笑了笑:“你放心,如果如果真的要平分盛氏,大伯我一定不会让他们少了你这一份。”
盛朗熙又望了一眼窗外,大雪下来了,羽毛一般的雪花随风漫天飞舞:“不。爷爷之前说让我继承盛氏,那么,盛氏开我就都是我的!”
盛子宽不淡定了,惊愕的低吼:“什么,你要独吞盛氏?”
……
温暖的咖啡厅里,因为是早上时间,外面又下了大雪,这里没几桌客人。
苏宴与苏念临窗而坐。
透过宽大的车窗,苏宴看了一会儿外面的雪,然后就开始不耐烦:“我就请了一个小时假,你有事就赶快说。”
苏念用精致的小勺搅着面前的咖啡,眉宇间蕴了几分愁思,她盯看着咖啡杯里浅褐色的液体,平静的说:“苏宴我想爱你,却又恨你,你知道吗?”
“别跟我来这一套,有话直说。”
苏宴进咖啡馆之前联系了萧慕锦,说苏念来找她,有可能又要演什么苦情戏,编什么台词。
萧慕锦给她回信息说,她既然找你,你就去,喝咖啡不 比你们上班轻松多了?
喝咖啡花钱,上班挣钱,你怎么不说?
苏宴觉得萧慕锦太有钱,他根本不懂她这种劳苦大众挣钱的心酸。
题外话不多说,苏宴按照萧慕锦的话跟着苏念来了医院附近的咖啡厅,萧慕锦又发信息说,戴上我上次给你的窃听器,我在家闲着无聊,正好可以反窃听一下你们聊的什么解解闷。
所以说,萧慕锦长这么大没有女朋友不是没有原因的。
心里把他狠狠的鄙视了一番,可借着上洗手间的机会,把藏在随身包里的那个窃听器别到了衣服上。
苏念搅动着咖啡的手突然停下来,苦笑了一下,然后轻叹一声:“我太自以为是,自作多情了。”
她双手交叉放在桌上,转脸朝窗外的大雪看了一眼:“苏宴,我给你讲个故事吧。”
故事发生在七年前的一个夏天。
那年夏天清河县发生了很大的水灾,许多田地房屋都被淹没。
被母亲救回来的那个男人又失忆了,他真是很奇怪,动不动就失忆,又动不动就莫名其妙的好了,若不是苏念亲眼看见他涨红了脸把欲给他擦身体的母亲推开,他真怀疑这个男人的失忆是装的。
可是母亲说,这个男人是她的父亲,亲生的。
以前的苏念不叫苏念,叫蔡晓云,自从这个爱失忆的男人来了之后,她才被强迫改了名字。
苏念对父亲这个词没什么概念,以前的那个养父在世的时候,苏念跟他都不是很亲,觉得可有可无。
养父的性格木讷,不爱交流,嘴里常年叼着一根旱烟杆,有时候里面没有烟叶,也叼着,这已是他的一种习惯。
养父几乎没叫过她的名字,如果有事非要叫她,就叫女娃,诶,女娃,吃饭。诶,女娃该睡觉。诶,女娃你妈你去哪了?
苏念喝讨厌这个称呼,觉得父亲叫孩子女娃一点也不亲昵,中间像是隔了什么东西似的。
桥头小花家有一台彩色电视,这是村里唯一的一台彩色电视,苏念喜欢看彩色电视,一有空就往小花家跑。
她从电视上看到,里面的父亲叫自己的女儿都是叫宝贝,宝宝,或者其他可爱的小名,就没有叫女儿叫女娃的。
苏念开始嫌弃起这个养父起来。
她在学校学习很好,经常都是名列前茅,学习好的孩子身上都有那么一种清高,苏念就更看这个斗大的字不认识几个养父不顺眼。
得知养父被压在山下面的时候,年仅九岁的弟弟都知道哇哇的哭,她却感觉不到任何的悲伤。
她只是担忧。
担忧这个家没了男人该怎么支撑下去,担忧没了经济来源,她的学费谁来交。
后来又来了一个男人,他清醒的时候说自己叫苏怀远,是她的亲生父亲。
他虽然会像电视里那样对她张开双臂,亲亲她,抱抱她,苏念却总觉得十分别扭。
一个半路上出现的男人说是自己的亲生父亲,压到山地下的那个只是养父,既然如此,这个亲生父亲为什么现在才出现,之前的几年他都干什么去了,如不是受伤恰巧跟母亲遇上,他这辈子是不是都不来见她们母女了?
苏念越是懂事,就越恨苏怀远,连带着四周的男人他都看不顺眼起来,觉得他们都是无趣木讷,又薄情寡义的一帮生物。
在情窦初开的年纪,小花背着父母已经有了男朋友,她却还不曾正眼看过哪个男声,以至于他们班上男生叫什么名字,她都分不清楚。
直到这一年的夏天,清河县发生了大水,水灾波及到她所在的村庄,她才遇上了让她今生的第一次心动。
他们的家也被淹了,母亲跟那个自称是自己亲身父亲的男人,把家里值钱的东西,能搬得动的都搬上岸,不能搬得动的就想办法用东西垫一下。
苏念看着真是好笑,这有什么用,稍微下一点雨,垫高的部分又会马上被淹没。
但她没有笑,她坐在床上,洪水已经浸透了床,她却跟没有知觉一样, 坐在上面木木的看着母亲跟苏怀远蹚着没了小腿肚的水出出进进。
母亲又开始骂她了,骂她除了会读点书,什么也不做,懒得跟头猪一样。
苏念早就习惯这样的谩骂,也不辩驳,仍是木木的看着母亲跟苏怀远因为一些破烂不值钱的东西出出进进。
她不是不想帮忙,而是又在担忧。
她考上了临市一家大学的会计专业,眼看着过完夏天就要成为大学里的一份子,天妒人才,却发生这样一场洪水。
家里本来就没什么钱,被洪水这么一闹,就更没钱了,她真怕好容易考来的大学功亏一篑。
苏怀远不知道什么时候蹚着水走到她的身边,对她说:“念念,我去跟你妈妈把晚上睡觉的地方安置好,你在这里看会儿家,我们一会儿就回来。”
虽然苏念人为这个四面进了水的家实在没什么可看的,但她还是点了点头。
不知道过了多久,门外响起了一阵阵水花的声音,苏念以为是苏怀远回来了,进了屋的却是一瘦高个子,穿着救援者才穿的迷彩服,眼睛像是浩瀚夜空里的星辰一般闪闪发亮的年轻男人。
这是苏念第一次见到盛朗熙,一见,就误了她好多年。
☆、第361章:一遇朗熙误终身(二)
窗外高处的岸上,知了在不知疲倦的叫着,隔壁的小孩儿不知道弄坏了什么东西,正被大人高大骂,阴郁了大半天的天空,乌云移走了,太阳放射出万道光芒。
天蓝了,白云朵朵,大树底下的小花迎风招展,散发着淡淡的花香,苏念的整个世界都亮了。
外面光景瞬间都变得格外美丽,即使这样,也没有眼前这个男人夺目。
这个男人身上仿佛有一种魔力,迫使她把目光停留,忘记了呼吸。
“这家就你自己吗?”这是盛朗熙对她说的第一句话。
多少年过去了,苏念仍然清楚的急的,他说这句话时候吐吸纳气,平仄转折的音调,每一个字,每一个音都是那么字正腔圆,与这里的浑成一片的方言截然不同。
自从发生水灾以来,清河县来了许多救援者,苏念也见了很多,但她从来见任何一个救援者像眼前这个男人一样,干净,清爽,黑漆漆的眼睛里似乎放了宝石一般熠熠发光。
他个子很高,裤腿卷到膝盖处,露出白皙结实的小腿,他上身的衣服很干净,没有一点污垢,他靠近的时候,苏念闻到了与之前他栽培过的茉莉清香。
不浓烈,淡淡的,像是丝丝的糖稀一样缠绕着她的心。
“你不会说话吗?”
这是盛朗熙对她说的第二句话。
他似乎很不苟言笑,面部没什么表情,那一刻,苏念紧张的要死,她曾是学校广播站的播音员,穷乡僻壤的地方当然没办法跟大城市的学校广播站相比,广播站大部分时间都是闲置的,只有在学校有了重要通知要发布,或者某某同学丢了东西要找寻,星期一早上升旗的时候才会发挥它的作用。
老师之所以挑选苏念当播音员,是因为她声音好听,普通话标准。
直到见到盛朗熙,听了他讲话之后,苏念才知道,自己的普通话哪里是标准,简直就蹩脚,她跟他说话就是出洋相。
苏念不想出洋相,所以一直紧绷着口,红着脸,偷看着盛朗熙,不言语。
男人微蹙了眉头,打量了一下苏念。
这个短的不能再短的打量,让苏念脸红一路至脖子。
同时,又深深的懊恼,为了图凉快,她穿了一件母亲的花短裤,又肥又大,一点也展现不出她的身材优势。
她像是被人窥探到什么隐私一样,窘迫的不得了。
“难道是哑巴?”
盛朗熙嘟囔了一句,背过身子:“来,我背你上岸。”
天啊,苏念像是听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一样,惊讶的不得了!
他背她?
她已经是个二十岁的大姑娘了,怎么能让男人背,外人看见了肯定会说闲话的。
“快点,小孩儿,我还要去救其他人。”盛朗熙背对着她,声音里已经有了些许不耐烦。
啥?小孩儿?
他们差不多大好吧?
虽然系她个子比较矮,发育的不太好,但也不至于看上去是小孩儿吧?
苏念像是受了侮辱一般,从床上站起来,双手搭在他的肩膀上,前胸贴上他的后背。
她要让他知道知道,她不是小孩儿,一百斤的体重足以说明一切。
可是当她趴到他的背上,双腿被他托住的时候,她就后悔了,自己这么重,压坏了他可怎么办?
但是,盛朗熙一声不吭,背着她一步步的朝外面走。
苏念注意到他的手,他的手修长漂亮,指节骨节分明,指甲修剪的整整齐齐,就跟从小花家电视里看到的男明星一样,白皙,漂亮,干净。
她下意识的看了一下自己的手,长年的田地劳作,使她的手很粗糙,指甲缝里存着没有洗干净的泥土。
那种恍若被人窥探到秘密的窘迫感又涌了上来,她的脸又红了起来,搭在盛朗熙家肩膀上的手默默的紧紧攥在了一起。
盛朗熙把她背上了岸,放在一个小土丘上,他的额头上渗出汗水,一副也被汗水泅湿了一片。
他站在她的身边,用手扇了几下风,遥望着被洪水淹了的小村庄,微微蹙了一下眉,转头对她说:“你在等着吧,一会儿会有人送你到安全的地方。”
苏念很想很想跟他说上一句话,哪怕只是轻轻的嗯了一声,也算是他们曾经交流过。
但是她什么也没说,那个轻而易举就能发出的嗯的音节,像是卡在嗓子眼里,怎么努力就是发不来。
不远处有同穿迷彩服的人跟他招手,嘴里大喊着:“盛少,盛少,有你的电话……”
在往后的很长一段时间里,苏念一直以为盛朗熙的的名字就叫shengshao,而且经常会猜想是哪两个字。
殊不知,人家是有钱人家的少爷,盛少是别人对他的尊称。
盛朗熙走了,瘦高的身影很快隐没只一片树影婆娑的绿影中,苏念像是魔障了一般,盯着他离开的方向,呆愣了好大一会儿。
从今往后,她再也没有见过比盛朗熙更帅的男人。
他们村落不用说,二十出头的男人个个邋遢的跟什么似的,更别说长相,后来她如愿以偿上了大学,去了大城市,看了更广阔的天空,却再也没碰上比shengshao更有魅力的人。
外面大学纷飞,没过多久,地上就全白了,苏宴讶然的看着苏念,她的脸色平静淡然,眼底是却是隐隐的幸福之色。
“就因为他背了你,所以你就喜欢上了他了,而且还这么多年?”
苏念搅着已经没了热气的咖啡,苦笑一下:“是啊,故事的开端就是这样的!”
苏宴已经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盛朗熙有事没事总说她傻,其实最傻的人是苏念,哪会有人因为一次意外而短暂的邂逅而执着这么多年,太不现实了。
“所以,你就是你加害我,黑我,让我上头条的理由?”
苏念怔了一下,脸色有些不自然,端起已经冷掉的咖啡喝了一口,放下杯子,看向窗外,悠悠的说:“如果只是以上的那些,还不至于。”
“哈,终于承认了啊!”
苏宴朝苏念翻了一个白眼,心中冷笑,不是会演戏么,演技不是很高超么,怎么不演了?演啊你倒是。
苏念转过来头,冲苏宴笑了笑:“一般人不该问,除了这些还有什么吗?”
“我是一般人吗,被你还得那么残,我还能活着,我能是一般人?”
苏念揶揄她够了,清清嗓子:“除了你说的那些还有什么,你可以说了!”
苏念抬起手臂,想要让服务员续杯,她的手机突然在这个时候响了起来,她看了一下电话号码,接了,没有一分钟,她噌的一下从椅子上站起来:“……什么,我马上过去,等我一下……”
挂了电话,急急的对苏宴说:“宴宴,我得走了,我爸……我家里出了点事,我得过去处理一下!”
她说完,就急匆匆的往外走,走的时候,结了咖啡的钱。
透过宽大的玻璃窗,苏宴看见苏念顶着风雪走到马路边,伸手拦了一辆出租车,然后消失在她的视野。
苏念走后没几分钟,萧慕锦的电话就打了过来。
“怎么样,听故事听的过瘾吗?”苏宴问。
萧慕锦呵呵呵的笑了笑说:“苏宴,你父亲跟你姐都挺痴情的,你怎么没遗传他们这个优点,不然,你现在爱的人应该是我,先入为主嘛!”
苏宴觉得时间差不多了,再不走,面瘫男又该夺命连call了,她拎起来包,边往外走边说:“少来,我跟你的事早就翻篇了,以后不许再提。不过我现在挺后悔,为什么没在认识盛朗熙之前多谈几次恋爱,因为一个孩子,就被他死死套牢,我冤啊!”
“你还冤呢,我一个,谈屿时一个,还有什么奇的一个,据说上学的时候还暧昧过两个,这都几个了,五个,如果你还冤,人家青梅竹马到结婚的是不是都不该活在这个世界上了啊?”
苏宴一出咖啡店的门,一阵冷风夹杂着雪花迎面扑来,她把衣服上的连衣帽戴上,朝着医院的方向小心的移动:“那些怎么能算,都跟小孩子过家家似的……”
“原来当年你跟我就是过家家啊……”萧慕锦的声音陡然提了上去:“苏宴你也太没良心了,别人的初恋都刻骨铭心记一辈子,你倒好,喜新厌旧不说,还否定……”
否定什么还没说完,只听话筒里传来一个女声:“哈哈,王八蛋,终于让我找到了吧,今天无论如何……”
“苏宴不说了哈,我逃命去了!”
咔嚓一声,通话被切断。
都不用猜,苏宴就知道说的女声是盛笑笑。她也是有本事,萧慕锦十几个别墅换着住,也能被她逮到。
苏宴笑着摇了摇头,把手机放进衣兜里,继续朝医院走。
到了医院,小A说面瘫男正在手术,苏宴幸灾乐祸的松了一口气,总算暂时不用被他骂。
苏宴换了白大褂,绕着科室转了一圈,没什么大事,便照常去护士站聊天。
快到护士站的时候,那里的一帮貌美如花的小护士正好提到她,怀了孕还坚持来上班的小B冲她招招手:“苏医生,快点过来,我们有事求你。”
苏宴一晃一晃的走了过去,轻咳一下:“先说好,不能找我借钱。”
此话迎来小姑娘们的一阵唏嘘,什么叫越富越抠,这就是。
“苏医生放心,没人找你借钱。”小B讪笑:“咱医院今年圣诞节不是要举行舞会么,好多刚来的小护士小医生得知你是总统的未婚妻,都央求我们科室的同事给你说说,让你那天把总统阁下带来,让他们那些没见识的小年轻见见庐山真面目!”
☆、第362章:阁下的癖好
苏宴看见吧台上放了一把喜糖,不知道哪个要结婚的同事送来的,她挑了一个话梅味的,剥开放进嘴里,嘴里含着糖说:“他有什么好见的,不跟其他男人一样,都是一个鼻子两个眼?再说了,我已经答应戚主任做他的舞伴了!”
“戚主任那边我去说,您只要想办法把总统阁下带来就行。虽说是人都是一个鼻子两个眼,但也有美丑之分啊,据说咱们的总统阁下私下里比电视上还帅,我跟我的小姐妹都快好奇死了……”
一个刚来这里实习的小护士抓住苏宴的手,撒娇的晃来晃去:“苏医生求你了,就让我们过过眼瘾吧,我大话都跟朋友说出去了,你可别让我丢人啊!”
苏宴被这个小姑娘晃的头晕:“行了行了,别晃了,看在你们这么稀罕他的份上,我想想办法。不过千万别往外说,我家那位不喜我拿他显摆,你们可别给我添麻烦哈!”
护士站的小姑娘们欢愉的点点头,偷偷的拿出手机,默默的发了一个朋友圈。
虽然苏宴每逢别人用艳羡的口气问她做总统夫人是何感受她谦虚的摆着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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