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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一篇悬疑文-第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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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孟言托着腮:“你喜欢这部戏吗?”
  她一口答道:“当然。”
  “但你现在的状态不太好啊。”他煞有其事地说道,“不怕影响拍戏吗?”
  高银月吓了一跳,摸了摸脸:“有那么糟糕吗?”
  他点点头,严肃地说:“那这样吧,我带你去见个人。”他招招手,催促道,“快快,给你十分钟……哎呀你们女生就是麻烦,半个小时化妆换衣服,我等你。”
  高银月被他想一出是一出弄得哭笑不得:“你要带我去哪儿?”
  “聊天谈人生。”周孟言把她推进卧室里,“快,超过一分钟我就把你的素颜照发到网上去。”
  高银月尖叫了一声:“你敢!”
  “那就不要迟到。”周孟言关上了门,暗暗松了口气,然后把所有联系人都在脑子里过了一遍,最后决定打给陈教授。
  “教授,是我……别挂啊我有事请你帮忙,我记得你有个朋友,心理学的教授……不是我,是我一个朋友,不是!就是朋友,可能需要帮助,您能帮我联系一下吗?”
  周孟言软磨硬泡了半天,终于磨得陈教授出面联系了一个老同学,说来也巧,对方正巧在淮市,打算在燕台大学做几天讲座。
  机不可失,周孟言立即打电话给她的助理确定了午饭时间,搞定后又马不停蹄打电话去预定位置。
  等到高银月梳妆打扮完毕出来,他刚好搞定一切:“走,我带你去玩。”
  高银月一语不发,跟他下楼坐进车里,才冷不丁问:“你为什么突然对我那么好?”
  周孟言扭过头,笑着眨眨眼:“我对朋友一向都很好。”
  “就我们两个人?”
  “我和你说去找林河玩你又不同意。”
  “你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高银月看着他,“你今天早上突然跑过来找我,又莫名其妙说要带我去散心,这不像是你。”
  周孟言笑了起来:“那你还跟我来?”
  “我想知道你到底在搞什么鬼。”
  “不不,我不是想捉弄你。”周孟言想了想,说道,“其实是我昨天看了《阮玲玉》,所以有点担心。”
  高银月秀眉挑起:“你怕我自杀?”
  “我认为你需要帮助,但你的身份又不适合,所以,我约了一位长辈吃午饭。”他想不出有什么办法可以避免银月的悲剧,只好釜底抽薪,直接为她换了一位医生,那是陈教授的朋友,国内心理学的顶尖人物,更重要的是那是一位年长的女性。
  如此一来,她总该不会再遇见聂之文了吧。
  高银月皱起眉头,冷笑道:“心理医生?”
  “是一位教授。”周孟言道歉,“我知道越俎代庖替你做决定很过分,只是一顿饭,如果你觉得不合适,我们随时离开,好吗?”
  要不是说这句话的是周孟言,高银月绝对已经下车翻脸,可正因为是他……她忍住了不满,可依旧道:“我没病。”
  “不,你有,但这也没什么大不了的,都是什么年代了,谁没有一点心理问题?我小时候就被医生诊断出多动症,你知道那是什么吗?脑功能失调,简称脑子有病。”周孟言轻轻吐出了口气,语气轻快,“我经常要看心理医生,每顿饭都要吃药……你不会歧视我吧?”
  高银月从没有听说过这段往事,诧异万分:“真的吗?”
  “千真万确。”他耸耸肩,“不过你得保密,我只告诉你一个人,你不能说出去。”
  虽然怀疑他是编了谎话来哄自己,可高银月的心情还是愉悦了起来,对这顿午饭也没有那么抗拒了。
  周孟言订的是H市的一家私人餐馆,保密性很好,菜色也丰富美味。更重要的是,陈教授的老同学非常给力,是一位和蔼亲切的长辈,饭桌上,她也绝口不提和抑郁症相关的事,只和他们天南地北地谈天说笑。
  高银月逐渐放松下来。周孟言也暗暗松了口气,现在银月的情况还并不严重,如果治疗及时,应该可以很快好起来,享受她本该拥有的后半生。
  他找了个借口暂时离开,把空间留给她们两个人。
  餐馆中庭有一个小花园,他就躲到假山下抽烟,没抽半支,就看到一个眼熟的人偷偷摸摸从厕所的窗户翻了出来。
  他目瞪口呆:“白……”
  “嘘——”白桃比了一个噤声的手势,拎着裙摆飞奔过来,“快!救我!”
  周孟言:“……”好吧,现在的又一个情况是,他按照原有的时间线认识了白桃,契机是两个人一块儿追一个小偷(真是充满戏剧性),目前还说不上是朋友,只能说是熟人。
  不过……他看着穿着长裙和高跟鞋的白桃,觉得大概他们变朋友的契机来了:“你是来相亲吗?”
  “很明显!”白桃踮起脚尖张望一翻,“相个屁相,我是被骗来的,妈的当我好欺负,不过我没有车跑不远,你来这里干嘛?方不方便解救一下落难的美少女?”
  周孟言算算时间,大概够送她一个来回:“行,正好有空。”
  白桃大喜:“快!别让我外公抓到我!”
  “呵呵。”周孟言总觉得这场景似曾相识,梦里被汪令飞追,现在要被老汪警探追,他是不是和警察犯冲?
  吐槽归吐槽,周孟言依然将白桃偷藏在了车里,大摇大摆离开了餐馆:“白警官去哪儿?”
  “随便给我找个什么地儿,我打车回去就行。”白桃死里逃生,长长舒了口气,“这次谢谢你啊。”
  周孟言:“不客气。”
  “下次请你吃饭。”
  周孟言还是点头:“太客气了,不过下次是什么时候?”
  白桃:“……我就随便那么一说,那,明天?”
  周孟言忍俊不禁:“和你开个玩笑。”
  “这样搞得我好像很不诚心的样子。”白桃伸出手机,“加个微信吧,到时候约你。”
  周孟言添加了她的联系方式,然后把她放到市中心:“再见啊,白警官。”
  白桃脱了高跟鞋拎在手里,闻言对他挥了挥手:“谢谢啦!”
  周孟言想:很好,这个应该不用太操心了,天生的女主角命,她会一帆风顺的。
  一个小时后,他接回了聊完天的高银月,她看起来好多了,脸上带了微微的笑意:“我和王教授约好了,每周和她视频联系。”
  周孟言总算放下了心,由衷道:“那实在是太好了。”
  高银月看他一眼,抿着唇笑了起来,有颠倒众生的美。
  周孟言喜欢她活色生香的模样,虽然他和钟采蓝分开了,可至少银月还活着,她重新获得了Happyending的可能。
  这能大大抚慰他的悲痛。
  “银月,以后要过得快乐一点,不要太把别人的话放心上,有些人有些事,都是不值得的。”把她送回家中后,他如是说。
  高银月笑了:“你今天真的很奇怪,是发生什么事了吗?”
  周孟言想一想,说道:“我和一个很重要的人分开了。”
  “和女朋友分手了?”
  “不。”此时此刻,梦里的感觉又回来一点了,可还不是很真切,他只是在想,女朋友什么的,他压根就没追上钟采蓝吧?什么都还来不及做呢,故事就结束了,应该给他点一排蜡烛。
  不过,他们仍然以一种密不可分的方式在一起了。他相信她就在身边,一如他此时此刻也陪伴在她左右,虽然相隔无尽的时空,可他们永远不会离开彼此了。
  他们会白头到老,只不过是天各一方。
  下午两点一刻,周孟言回到了家中,他随手取出了信箱中的东西,一进门就把自己摔进了沙发里。
  大片的阳光从落地窗里照射进来,灰尘在光线中起起浮浮,让他想起了在尘世中挣扎的人们。
  当然也包括他。
  他伸了个懒腰,从冰箱里取出了一罐冰啤酒,拉开易拉罐,泡沫咕噜咕噜往上冒,他贪心地灌了一大口,又把冰凉的罐子贴在了脸上。
  今天的24个小时已经过去一半有余,可他总觉得仍在梦中,浑身轻飘飘的没有真实感。
  好一会儿,他才开始拆那些乱七八糟的信件。
  有俱乐部的邀请函(见鬼他居然参加过这个骑术俱乐部吗?),也有时装秀的邀请函(噢噢他是好几个品牌的超级VIP),还有一些游艇直升机的广告单页。
  他闲来无事,一封封拆过去,就当是打发时间了。
  最后,只剩下了一封没有邮戳没有地址的信件,甚至连收信人都没有,他觉得奇怪,撕开信封拿出了里面的信纸。
  薄薄一张白纸,没有姓名没有落款,但他只看了一眼就明白过来,热泪盈眶。
  信上写着:「The end」
  The end


第86章 桃花
  一年后。
  周孟言睡得昏天暗地; 恨不得永远窝在柔软的被窝里不起来。可事与愿违,有人砰砰砰敲着门,他不得不把头埋到枕头下面去:“林河; 去开门。”
  睡在客房里的林河也被吵醒了; 睡眼惺忪地下去开门:“谁啊?”一开门,他就看见了一个长相标致的年轻女孩; “找谁?”
  “周孟言。”白桃一把推开他,直奔楼上的卧室。
  周孟言没有锁卧室门的习惯; 被她一路杀到床前; 气势汹汹:“周先生; 请问我的东西在哪里?”
  “什么东西?”周孟言从被窝里探出半个脑袋,头发被睡得乱糟糟。
  白桃深吸了口气,免得自己咆哮起来:“我外公和你整理的那个什么凶杀案!”
  周孟言睡眼惺忪:“那个啊。”他在床头摸索了一遍; 从枕头底下翻出了自己的ipad,“在这里。”
  白桃都要给他们跪下了:“为什么又是这样……”
  “书房里有打印机,你自便。”周孟言打了个哈欠,还想再赖几分钟的床。
  白桃没办法; 只好自己跑去书房打印资料。
  周孟言闭上眼睛想再睡一会儿,可美梦不会再回来了,他翻了两个身; 终于还是不情不愿地起床去卫生间换裤子——今天他又做了不和谐的梦,还是那间教室里,依旧那个女同桌,只不过一言不合就开始飙车。
  单身的日子可真难过。他叹了口气; 没精打采地洗漱完下楼吃早饭。
  林河在厨房里煎荷包蛋,听见响动,努努嘴:“这是谁啊?”
  “白桃。”周孟言拉开冰箱给自己倒了杯冰牛奶,对现状已经彻底麻木了。
  事情是这样的,半年前,他突发奇想打算去度假山庄想过上几天清静日子,看看书,喝喝茶,思考一下人生什么的,结果遇上了大雪封山,然后……出命案了。
  山庄里一共有七个住客,幸存三个,他、凶手、一个退休警官。
  退休警官姓汪,正是白桃的外公,上个世纪破获了许多大案的神探。
  真是有句MMP不知道当讲不当讲。
  但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莫名其妙就和老汪同志变成了忘年交,退休以后的汪警官没有想着含饴弄孙,而是想整理一下中外的恶性凶杀案,搞搞理论研究。
  他就这么被抓了壮丁——好吧他承认这个过程其实非常刺激有趣——但天地良心,他和白桃依旧只是普通的朋友关系,虽然免不了从不太熟的朋友变成了很熟的朋友。
  和银月也维持着普通朋友的关系,偶尔聊聊微信,并没有更进一步。
  但是……他总是会一些奇奇怪怪的艳遇。
  比如偶然被困在电梯里的美女居然是自家的新邻居,再比如想搞个风投结果项目创始人是个有几百万粉丝的网红,名副其实的肤白貌美大长腿,还比如他一直资助的贫困孩童今年上了大学,提着土特产过来看他,那也是一个清水出芙蓉的小美人。
  总而言之,他身边出现的姑娘不仅美貌身材好,还有内涵有灵魂,并且都是单身,质量高得不科学。
  林河很嫉妒他这种桃花体质。
  他心里只有呵呵:钟采蓝的确没有再干涉他的感情生活,只不过冥冥之中,给了他更多的选择。
  但这有什么用!他还不是照样要靠'哔——'杯解决问题?
  “我真是受够了,你只用电子产品而我外公到现在还拒绝看电脑屏幕!”白桃抱着厚厚一叠打印好的纸奔下来,“那就算了,为什么跑腿的总是我?”
  周孟言往面包上抹蓝莓酱:“不然呢?”
  “我真是受够了。”白桃一屁股坐下,重重叹气,“蹭顿早饭。”
  周孟言瞅瞅她的黑眼圈:“又熬夜了?”
  “可不是,加完班还要当跑腿小妹。”白桃抱怨完,又想起一件事,“说起来,你门上贴的是什么玩意儿?招室友?”
  周孟言点点头:“对啊,我一个人住无聊,找个室友多点人气。”
  白桃纳闷:“那你贴家门口能有人看得见?”
  林河把锅里的荷包蛋倒给白桃,插嘴道:“他这是在等有缘人。”
  “正解。”周孟言点点头,“如果真的能有人看见并且找上门来,那就是说,会有有趣的事情发生。”
  他贴这张招租启示完全是重温完福尔摩斯后的一时兴起,招室友来案子这种经典梗难道不是很有趣吗?但如果真的公布出去难免会有乱七八糟的人上门,干脆就贴在家门口,如果真的和他有这个缘分,一定会以一种奇妙的方式看到并且找上门来的。
  日子太无聊,他得给自己找点乐子。
  白桃忍不住:“有钱真好……但我怎么觉得会是个女生?”
  “不,仅限男性。”周孟言受够了自己无处不在的桃花,再招个女生来家里,还不知道会有多少次浴巾掉下来的狗血呢!
  至于耽美……不不,他钢铁直!
  请求来个华生,他不介意多一个挚友,括号,同性挚友。
  白桃咬了一口面包:“不知道为什么,我觉得就是个女的。”
  周孟言差点跳起来:“呸,你个乌鸦嘴。”
  白桃耸了耸肩,吃人嘴短,她就不戳人伤疤了。
  蹭完了一顿早饭,白桃心满意足地带着资料准备回家,关门的时候,她的袖子一不留神被夹了一下,手里的资料没拿稳,呼啦啦洒了一地。
  白桃不得不蹲下来把散落的资料捡起来。
  就在此时,黏在门上的纸不知是没有黏牢还是怎么的,晃悠悠晃悠悠飘了下来,被匆忙收拾的白桃随手拢在了一起塞进了包里。
  没有多看,白桃匆匆离开了。
  十分钟后,她看到了一家星巴克,考虑到疲倦驾驶的危害,她决定去买一杯浓缩咖啡。
  上班高峰,星巴克的队伍排得老长,更糟糕的是,收银台的机器坏掉了,没法进行手机支付。
  这对于不习惯带现金的人来说真是要了老命了,白桃也不例外,手忙脚乱地在包里翻找起零钱来。
  那张招室友的小贴纸就这样被她带了出去,轻飘飘地落在了地上。
  白桃付了钱,一口气喝干了那杯浓缩咖啡,急匆匆跳上了车——她迫不及待要回家补眠了。
  启事掉在地上,孤零零得好像是被遗忘在了世界上最偏僻的角落。
  幸好,一分钟后,这张纸被一只素手捡了起来。
  那是一个年轻的女孩子,背着书包拎着两杯咖啡,像是要去上课,她好奇地翻看着这张纸,它只有半张A4纸的大小,但质感很好,上面有人用马克笔潦草地写了一句话:
  【招室友,无不良嗜好,无犯罪历史,房租面谈,地址:云燕园7栋12号】
  这里有一个很奇怪的地方,那就是只有小区名称而没有具体地址,云燕园是小区的名称,那也就是说,如果看到纸条的人不知道云燕园在哪里,那他永远也找不到这个地方。
  幸运的是,捡到这张纸条的人恰好知晓云燕园是哪个小区。
  她把纸条收了起来。
  买了两杯咖啡,她急匆匆地跑进了燕台大学的某栋教学楼里,踩着点进了教室。视野最好的那一排上,有个女生对她招了招手,示意给她占了座。
  她顶着教授的瞩目坐到了位置上,把一杯咖啡推过去:“你的。”
  “谢了。”同学说,“听说这节课要点名。”
  她拍拍胸脯:“幸好我起来了,今天早上差点睡过头。”
  “你住得近,过来也没几分钟吧。”同学说。
  她说道:“那倒是,和住宿舍差不多,说起来,你找到房子了没有?”
  “没呢。”同学忍不住叹了口气,和她交换了一个无奈的眼神,“我真恨不得去住宾馆了。”
  她深有同感:“这研究生宿舍根本不是人住的地方!”
  研究生宿舍分校内校外两大区,校内是旧宿舍,四人一间带个厕所,没有空调也就算了,还没有热水器,也就没有办法洗澡,每天必须在楼下打了热水提上楼才行,她们偏偏还住在最高的六楼,夏天闹蟑螂,冬天窗漏风。
  如今天气一天天冷下来,再不搬,日子就难过了。
  “但是我找了一遍,附近已经没有什么空房了,如果住的太远,早上上课不方便。”同学一边抄着笔记一边道,“我想要不要去租个短租房,冬天搬过去住,起码洗澡方便点。”
  她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纸:“我路上看到的,你要不要去问问。”
  同学看着那张潦草简陋的启事:“这个……看起来不太靠谱啊。”
  “那也不一定。”她解释说,“我和我男朋友就是在小区门口看见的租房广告,房东是个老太太,不太会用电脑,这种一般都是房东直接租,不走中介,房租还会便宜点呢。”
  同学若有所思:“可是没地址,云燕园是在哪儿?”
  “就在我们学校后面,你走过燕湖就能看到,我记得是个高档小区。”她喝了一口咖啡,随口道,“你有空可以去看看。”
  “好吧。”同学收下了纸条,“我下课过去问问。”
  “这种小区的安保一般做得不错,可能是个刚上班的白领吧,想让人帮忙分摊一下房租,噢,说不定还会是个大帅哥,爱情公寓啊。”
  同学笑了笑:“那太不方便了,希望是个女孩子吧。”
  研究生的课不多,今天上午的课程结束后,下午便无事可做。
  “那就去找找房子吧。”女孩子拿着纸条,朝燕湖的方向走去。


第87章 室友
  对周孟言来说; 这是再平凡不过的一个下午。
  林河去忙工作的事了,他的公司正在上升期,三天两头国内国外来回跑; 忙得脚不沾地; 没空陪他消磨时光。
  和老汪的业余爱好也在前两天暂告一个段落,唯一算是正事的事儿也做完了。
  刷一刷朋友圈; 高银月在横店拍戏,美女邻居晒了自己的午餐; 色香味俱全; 网红发了健身房的自拍照; 马甲线清晰可见,贫困女孩刚拥有了一部手机,发了人生中第一条朋友圈状态。
  真是无所事事的一天。周孟言把手机丢开; 决定去研究一下新买的无人机。
  正折腾得起劲,就听见门铃响了。
  “谁啊?”他站起来去开门。
  “你好,快递。”穿着制服的小……小妹妹把箱子递给他。
  周孟言催眠自己就当没看见这个满面风霜但不是秀丽的快递小妹,低头看了一眼快递单; 噢,是为他解决生理困扰的小道具到了:“谢谢。”
  “不客气。”
  周孟言关上了门,开始拆快递; 刚拆到一半,门铃又响了,他只好放下东西去开门。
  “嗨。”邻居捧起手中的纸盒,微笑道; “我做了一点曲奇饼,想作为前天你帮我的谢礼,肯赏脸吗?”
  又来了。周孟言腹诽着,接过她手里的纸盒,笑道:“不用那么客气,不过,谢谢。”
  见他没有邀请自己进去坐一坐的打算,邻居十分识趣:“那就这样,我回去了……要趁热吃。”
  “好的,非常感谢。”周孟言撑着微笑,小小地挥了挥手。
  关上门,他按了按额角,由衷希望能够暂时消停一下,给他那么多艳遇到底是有什么用,只会一次次提醒他他没有女朋友。
  “我受够了。”他报复似的嘟囔道,“钟采蓝,你敢再给我安排一个,我就睡给你看。”
  话音刚落。
  叮咚——门铃第三次被按响了。
  周孟言想装作听不见,可对方好像很有耐心,按铃没用,又敲了敲门。他没办法,生无可恋地开了门:“哪一位……”他的声音不知不觉地小了下去,最后几近于无。
  “招室……友?”外面的人举着那张皱巴巴的租房启事,也渐渐失声。
  他们望着彼此,不敢出声,就怕这只是大脑的一个玩笑。可许久没有见到过这样真实的幻觉,不愿清醒,遂屏住呼吸,不敢惊动。
  每一秒钟都被无限拉长。
  周孟言怔怔看着她,一年前的往事忽然回闪在眼前。那时,是他跋涉千山万水,敲开了她房间的大门,两人终于头一次相见,而这一回,是轮到她来敲开他的房门了吗?
  像是一个轮回,像是命运的补偿,又像是一个新的玩笑。
  她就这样以一种不可预料的方式出现在他面前,回到了他的身边。
  也不知过了多久,他突然扬起一个灿烂的笑容:“你好啊,来租房子吗?请进。”
  钟采蓝把他的名字含在嘴里半天,差点就要吐出来了,结果被他说得重新吞了回去,一时闹不清他究竟还记不记得自己。
  她把前尘往事都变成了一个梦,既然是梦,那说不定就不记得了。
  他把她忘了吗?
  周孟言给她拿了拖鞋:“请进来吧,我带你看看房间。”
  钟采蓝心乱如麻,一会儿觉得他可能不记得自己了,一会儿又好奇他怎么要招个室友,等到反应过来,已经跟着他进屋上楼。
  “就是这间。”周孟言推开了门,侧头示意她进去看看。
  钟采蓝脑子乱糟糟的,走进去好一会儿才发现不对劲,这是一间有人住的房间:“这里……”
  咔哒。周孟言关上了门:“这位小姐,你有没有想过独自到别人家里来是一件很不安全的事?”
  钟采蓝:“……啊?”
  趁她茫然无措,他握住她的肩膀往后一推,直接把她摁到了床铺里,然后拨开她的背包往地板上一丢,膝盖压住她的双腿,把她的毛衣掀起来,开始解她的裙子腰带。
  钟采蓝被他推了个措手不及:“你要干什么?”
  “你。”套头毛衣不好脱,他干脆全都推到上面,“我要吸取教训,直奔主题。”
  钟采蓝努力把衣服扯下来,哭笑不得:“真是……你神经病啊,快起来。”
  “不。”他胡乱亲吻着她的嘴唇和脸颊,“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想你?突然就把我丢了回来,你得付出代价。”
  钟采蓝本来还以为他只是开个玩笑,但当他真的开始脱裤子的时候就知道完全想错了:“你来真的?”
  “你说的,谁不脱谁是小狗,这次你可别怂。”他按住她,去摸她背后的扣子,结果……没有,套头的,只能往下拉。
  女生的内衣真是比保险箱还复杂。
  钟采蓝只觉胸口一凉,下意识地抱住了手臂:“等等!等一等!”
  他才不听,握住她的手腕强行拉开。他的力气不是钟采蓝能抵抗,她干脆放弃了挣扎,任由他胡闹,只是问:“你确定非得现在,在这种情况下,和我做?”
  “确定。”他说。
  “避孕套呢?拿来。”
  他的动作僵住了。
  钟采蓝原本都打算自己脱毛衣了,一见他顿住,不得不有了一个荒唐的猜测:“没有?”
  “我单身我准备什么避孕套啊!”周孟言再度感受到了这个世界的森森恶意,怎么每次都这样,在原来的世界是光芒万丈的男主角,一见到作者太太就要怀疑人生,“Fuck!”
  他狠狠踢了被子一脚,把叠得好好的被子踹到了地上,又爆了一连串各国的粗口,犹觉得不解恨:“你太过分了!气死我了!”
  钟采蓝慢条斯理地把衣服穿好,施施然站起来:“老话说得好,机会总是给有准备的人。”
  周孟言看她要走,赶紧从床上爬起来:“你去哪里?”
  “当然是离开这里,房主对我欲行不轨,我没有报警就不错了,难道还要住下来?”钟采蓝似乎惊讶万分。
  周孟言抱住她的腰把她搂回来:“不许走。”
  “还要限制人身自由?”
  周孟言把脸埋在她颈窝里装死:“不听不听王八念经。”
  钟采蓝:“……”
  周孟言开条件:“住我这里有什么不好?我和我的床都给你睡,我给你做饭洗衣服,我送你上课,我也不收你房租和水电费,只要你做我女朋友就行了。”
  “我们还是先从室友做起吧。”钟采蓝强行挣脱了他,“不然我就找别的房子去。”
  室友?室友也行。周孟言答应得飞快:“没问题,我们先签个合同吧。”
  “合同?”
  “对啊签个二十年不许搬走之类的。”
  “那我不租了。”
  “十年?”
  “再见。”
  “不签了不签了,你什么时候搬?我现在帮你去搬东西?”周孟言用不容置疑的语气说道,“就这么说定了,现在就搬。”
  钟采蓝原本打算在一周内找好房子,在天气彻底冷下来之前搬出宿舍,然而,计划赶不上变化,傍晚时分,她就已经坐在周孟言家的客厅里一边看纪录片一边喝奶茶了。
  而周孟言则在厨房里做晚饭,并且每隔十几分钟就要跑出来刷一下存在感:“采蓝,胡萝卜切成这样你喜欢吗?”
  钟采蓝看着那切成爱心的胡萝卜:“这也太浪费了吧?”
  周孟言:“……你不是应该觉得浪漫吗?”
  “做饭去吧。”钟采蓝低头向帮她找房子的同学们发信息,告知她们自己已经搬离宿舍了。
  周孟言恨恨而归。
  六点多,林河回来了,一进门就看到周孟言穿了个围裙在厨房里忙碌,他大跌眼镜,还以为是累极产生了幻觉:“你在干嘛?”
  “做饭啊。”周孟言对他勾勾手指,“来,我有话和你说。”
  林河将信将疑地走进了厨房。
  周孟言拉上了玻璃门,努努嘴:“看到那边的人了吗?”
  林河:“我没瞎,那又是谁?”
  “新室友。”周孟言慎重宣布,“以及,我的追求对象。”
  林河:“……啊?”他肯定是产生了幻听。
  “你没听错。”周孟言关掉火,认真道,“所以,我给你订了酒店,你可以搬出去了。”
  林河:“哈??”
  周孟言很耐心:“人家是女孩子啊,你也住这里多不方便,反正过几天你就要回去了,住酒店也没区别。”
  “OK,所以你的意思是,你要为了一个女人,把你的好朋友从家里赶出去?”林河并没有生气,因为他觉得这件事情的不可思议程度超出了想象,“你们……你们是什么关系?她到底是谁?”
  周孟言面不改色:“新室友啊,今天下午过来的。”
  “你不是要找个男的?”
  “其实女的也行。”
  “你们真的是第一次见面?”林河怀疑自己被耍了。
  周孟言点头:“是的,一见钟情不行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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