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芙蓉小说 返回本书目录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满糖春色-第7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眼里都是不可置信,但刚才那有心无力的感觉骗不了人。
    他望着木大师,像白日见了鬼。
    木大师却不跟他计较那么多,“小子,算你运气,要不是这两日老夫吃得好,找你这臭嘴,我让你以后都食不下咽。”
    胡不寿这才反应过来,磕了个头,“大师勿怪,实在是这抓妖的法子看着太……太儿戏。”
    木大师摆着脸一张脸,轻问:“你可要把花妖引你身上试试?”
    “不……不不,方才是一时情急,也都是因为五姑娘关系重大,小子一切听大师安排。”
    胡不寿被刚才吓了一回,姿态低极。
    木大师这才不多话,嘴里开始念念有词,好一会,手指拿着符往空中一伸,居然就着了火,带着蓝色的火焰在空气之中燃烧。
    赵老憨一群人见此情景,都自发跪在地上。
    等这火燃了之后,这灰烬才扔进刚才的海碗之中,大师抱着海碗,继续做法。
    又过了好一会,因胡不寿那一遭,此时再也没有任何人敢质疑了,只虔诚跪在地上,心里也对这大师信服不少。
    木大师不知道在想什么,嘴里也不念叨了,捧着碗又过了好一会,这才松了一口气,有些虚脱似的,“我已经做好法,这花妖,总算是除掉了。”
    说完,打开了盖在上头的那只碗。
    胡不寿离得近,往那头一瞅,登时面无人色。
    赵老憨等人也离得比较远一些,见胡不寿的模样,也膝行几步,俱目瞪口呆。
    只见那海碗之中一朵好好的月季花,此时已经没有半点颜色,而碗里的水,也没有半点红色,那突然之间褪了色的月季,看着十分诡异。
    于是,磕头如山响,“多谢大师出手相助!”
    木大师摸摸自己的肚子,十分满意这样的结果。
    他沉吟一会,又道:“既花妖已除,是该把人请出来了。”
    “快快,五姑娘已经好了,请五姑娘出来!”
    呆在屋子里的满意,早就听到外头的各种动静。
    她虽然无数次地出过外头,但此时此刻,这一回,却跟以往所有的都不一样。
    跳跳一扑腾,跳到满意肩上,蹲了下来。
    满意这才觉得自己有些飘的步伐,稳定了下来。
    深吸一口气,看着这个张开的门,有些感慨,心里嘀咕,“满意,你当初被关进来的时候,可想过有这样光明正大出去的一日?”
    满意探出一只脚,又缓缓迈出另一只脚。
    外头院子虽然依旧有些湿润,但灰蒙蒙的天空已经变了模样,太阳照射下来,金光一般撒到了身上。
    刺眼极了,刺得眼睛都发痛要滚下泪水。

☆、第24章 自由

好一会,春日的暖阳将人身上烤的热乎乎的时候,满意才总算反应过来。
    这一次,她是真的自由了!
    即便不说话,望向木大师的眼神之中,也满是感激。
    胡不寿再不敢轻举妄动。
    木大师却在那叹息说道:“你之前是不是说,这小娃关着,她那小夫君才能好?”
    话拐到此处,胡不寿自然要应,“正是正是,如果她出来,怕以后还有什么闪失!”
    话音未落,木大师一口唾沫砸地上,“放屁!糊涂!”
    胡不寿以为木大师是否定以前的事,忙喊冤,“大师,真不骗你呢,这事情大家伙都晓得,一切都是为了五爷的身子着想。”
    木大师却截住他的话头,直直说道:“以前那些事情,你也甭跟我说,我算过了,你们那时候也没错,但是——”
    但是这两个字,让大家的心又揪一团。
    木大师接着说道:“可小娃关着,你们那啥不是咳血了,可知道为啥?”
    “请大师指点。”大家见抓住了花妖,看木大师的眼色很是虔诚。
    比起满意来,大家自然更关心唐颂的身体能不能好。
    满意见赵老憨等人眼之灼灼的眼神,突然特别想见见自己那未婚夫,究竟是一个怎样的人,才让大家如此。
    木大师指指满意,“原因都在这小娃身上。”
    胡不寿纳闷起来,这说来说去,跟他说难道不是一回事?不过刚才的教训让他不敢轻举妄动。
    他也很想像当初刚来的时候,跟五爷一般的,在这说话行事,哪怕当时还是个半大孩子,都让人言听计从,也想那样哪怕被别的糖坊挤得喘不过气,还能淡定自若地想办法。
    他发现,他做不到。
    哪怕此时也很想振臂一呼,很想反驳木大师的话,但……却是不敢。
    这个认知,像是让他的心被剥离了一层,疼得坐在地上,人都有些糊涂了。
    木大师却完全不会考虑胡不寿心里如何,只道,“你们那个法子原没有错,但却是需要童女,小娃已然过了十二,就应该让她出来,这样关着,只能让两个人都不好。”
    满意听得如此,暗暗竖了个拇指。
    这算是以其人之道还其人之身了,胡不寿别的本事没有,就知道攀咬自己,每次到关键时刻,就说只要自个儿一出来,唐颂就会不好,屡试不爽。
    而且,这话由木大师说出来,自然更加有说服力。
    “女子十二是大事,怎么也不见操办一番……”有人开始质疑。
    赵老憨话语里都是忧伤,“你们瞧五姑娘这个样子,可像十二岁的姑娘?”
    大家瞧着穿衣服空荡荡的满意,细弱的身子骨,异常白的皮肤,在这阳光之下,似乎都能看见血管,都倒抽了一口冷气。
    不像,实在是太不像了。
    “咱们家的孩子,虽然养得糙了些,好歹都能吃上点东西。”
    “可不是,五姑娘看样子都不够十岁,要说十二,谁信呐!”
    “这关一年看不见说得过去,这都这么多年了,如果不是咱看见……”
    说着说着,这些汉子,都要哭出来一般。
    胡不寿见形势对自己很是不利,有些焦急,“大师,果真是十二之后就要出来吗?”
    “你以为呢?!”木大师对他就没有过好声气。
    胡不寿有些发怔,却有些不死心,“大师抓妖是厉害,不过之前家父也是千寻万访,才找到的一个高人,把五姑娘接过来,五爷才熬过这么多年,如果贸贸然放出来,这……”
    此时还要如此?
    可不就是说术业有专攻嘛,木大师是抓妖的,而人家那高人,另有说法。
    他这般,木大师一点都不惧,只道:“糊涂!难怪我听说陈家糖坊这几年不仅没有出新糖,连以前的糖都熬得越来越差了……”
    胡不寿一副受教的模样,但看着就是听不进去。
    木大师突然贼贼一笑,“你说的那个高人,不会是大家都没有见过,你自己瞎说出来的吧?”
    胡不寿哪里肯认,又指天发誓。
    木大师又道:“不然我也还不走,小娃身子还不顶好,我就呆在这,你去把那人叫过来,我看他在我跟前,还敢说什么别的?”
    言语之中十分信任。
    满意见老头又翘尾巴了,一副自信的样子,心里升腾出不好的预感是怎么回事。
    她是越发看不透了。
    装神弄鬼看着还在行,但抓花妖那个,明明就是自己的主意好吧!
    硫磺米分末在黄裱纸上画过,是看不出痕迹的,当成符纸燃烧放进去,本来就是脱色剂,这月季花自然就没有颜色了。
    制糖的时候,也是需要二氧化硫的。
    但这老头暂时没有看出别的本事,万一当真找了个什么人,自己……该怎么办?
    胡不寿心知有之前木大师那句瞎说出来的高人顶着,他是绝对不能用借口找不到来糊弄过去的。
    而且看此时场景对自己也很是不利。
    到不如真的找到那个人,两相比较,只要那个人一口咬定不能出来,他又能如何?
    于是,抓了花妖之后,满意是不用关在屋子里了。
    却也不能说真的可以到处都去。
    木大师要等那个所谓高人前来,自然不能走掉。
    此时,跟隔了门板说话又是不同,整天对着满意说话。
    满意几乎都不知道,自己这出来,究竟是好还是坏了,连躲都没有地方了好么!
    即便烦闷,满意看着这老头老小孩的样子,心里却是狠不下心的。
    不仅变着法子地给他做吃食,甚至还求着赵老憨多弄一个鸡蛋糕的模具出来。
    好在胡不寿此时效率倒是极高,不过五日,就把那人寻到了。
    来人是一个四五十岁的男子,瘦瘦高高的模样,留着长须,穿一身干干净净的道袍,别着木簪,脚踏麻鞋,手挽拂尘,瞧着就一副仙风道骨的模样。
    胡不寿满脸的信心。
    当年他毕竟年纪小,也没有参与到当中来,那日被木大师用话堵着,他却不能说那人是找不到的。
    这个人即便不是当年那人,却也是他千辛万苦寻来的,名头很大。
    而木大师,胡不寿撇撇嘴心想,不过是会一些旁门左道罢了,自己要离他远一点,免得撞邪。
    胡不寿在村口就跟道士步行而来,村子里的人也就都知晓了。
    此时他们站在满意屋前。
    满意跟木大师席地而坐,两人手里捧着艾叶糍粑吃得正香。
    刚刚蒸熟的艾叶糍粑,透着浓浓的绿,咬一口,里面滚烫的红糖芝麻花生馅就露出来,两人被烫着却舍不得吐掉,张嘴哈着气,嘴角都黑乎乎一团。
    胡不寿恨不得背过身去,像什么样子!
    见他带人进来,木大师二人才望向那头。
    胡不寿笑得有些干巴巴的,道:“之前木大师说五姑娘十二以后不能一直关在屋子里,免得对身体有妨碍,我这请到……”
    那原本一脸淡定地中年男子,仙风道骨仙气飘飘中年男子,似乎有些不相信自己的眼睛,揉揉眼睛,又仔细瞧了一眼木大师。
    突然急行两步,吧嗒一声跪地上,“师父,可找到您老人家了!”
    木大师:“……”
    满意:“……”
    胡不寿:“!!!”
    ************************************************
    迟钝的我刚学会用客户端,还能看到投票,感谢霧琴(应该没有打错字吧)、淡淡如流童鞋给投的票。

☆、第25章 离别

满意幸灾乐祸地瞧着一脸苦意的胡不寿,继续嚼自己手里的艾叶糍粑。
    木大师居然也没有什么反应。
    场面一时十分诡异。
    胡不寿反应过来,这不会吧!
    这样一个仙风道骨的高人,怎么会有一个这样肥胖邋遢神经兮兮的师父?
    一定不是真的,不是真的!
    他看着木大师没有任何动静,心存侥幸问道:“这没有认错吧?”
    木大师吞下口里的东西,哼了一句,“你觉得老夫这个样子的人很多?”
    确实……不多。
    满意也瞧出一些不太对来,这木大师明显对地上的人毫无印象的样子啊,也就问道:“你徒弟?”
    木大师眼里很是不屑,瞄了一眼道士,摇摇头:“我怎么会有这样道貌岸然的徒弟,瞧着还挺像那么回事似的。”
    胡不寿心里刚升腾出一丝喜意,就被道士的话狠狠掐灭了。
    “师父,您老人家贵人多往事,可记得三年前,在南流河畔,弟子不才,得您老人家的指点,虽然您并没有收下弟子,却指导过弟子,弟子一直铭记在心,没想到今日得在这里见到。”
    道士说得又欢喜又急。
    木大师瞧了一眼满意,接着说道:“我这在外头,指点的人多了去,如果每个人学了东西都要认我做师父,我徒弟没有一千也有八百,我要那么多徒弟做什么,累得慌!”
    满意抿嘴笑笑,这意思是自己有眼无珠才不认他咯?
    道士狂点头,“师父说的是,即便您老人家没有认下弟子,弟子却不能忘记您的恩情。”
    木大师这会才想起正事,“这样也好,你来瞧瞧,这小娃之前关着,是因她命格能让她那夫君躲过灾祸得以平安,但她超过十二,之前犯了花妖我已经捉住了,让她出来,请你的这个人却是不信,你来瞧瞧?”
    道士赶紧摆手:“弟子哪里敢班门弄斧,师父您说是,自然一个字都错不了!”
    说完又转头对胡不寿说道:“你既然不信我师父,我这些手段也是看不上的了。”
    木大师摆摆手。
    那道士便狂喜又爽快地告辞:“如此一见,已经了却弟子多年心愿,不敢打扰师父清净,弟子告辞。”
    说完,跪地上磕了三个头。
    一脸心满意足地去了。
    满意瞧着木大师那脏兮兮的模样,心里有些崇拜是怎么回事?
    胡不寿再也说不出二话。
    只因那周遭跟来的村民已经沸腾了起来。
    “好了好了,五姑娘是当真的好了!”
    “我就说木大师很厉害吧,方圆百里,谁这样抓妖?”
    事已至此,胡不寿自然无话可说。
    满意已经彻底好了,可以出门走动的消息,不足半日就传遍了南甘村。
    满意全然放下心来,问木大师:“大师,那人真是你徒弟?”
    “不知道。”
    满意想到早上那一出,换了个问法:“那你真的指点过他,指点啥?”
    木大师突然眼睛亮了亮,“你是觉得我很有本事吧?要不然你认我做师父,我带你跑,以后你做饭。”
    这是收徒弟还是收做饭丫头啊!
    就不应该对他抱什么指望。
    满意泄气下来放弃问这些。
    “小娃,要吃午饭了。”
    满意点点头,端了一小锅红烧肉,剩余的春笋,然后就是几样凉拌的东西。
    木大师啧啧说道:“过河拆桥的小娃,哎,用不上老头子了,连饭都对付起来。”
    “可不就是!”
    说完,满意脸色难得有些认真起来,说出的话却是硬:“大师,你都胖得跟你那酒葫芦一样了,年纪也不小了,要日日都是酒肉,那日在哪里厥过去都不知道!徒弟虽然多,也不能这样是不是?”
    木大师显然不信,“借口!”
    满意有些无奈,只好心平气和说道:“这是真的,这肉里都是油脂,虽能吃,却不必每日都只吃肉是不是?这酒虽然淡了些,也不能喝太多,还有……”
    “你说什么,你怎么知道我的酒淡?我这可是……难得的好酒!”木大师表示不服。
    满意之前在胡不寿宴请众村民的时候,也是喝过这的酒的,并不是蒸馏酒,入口极淡。
    此时却不能解释,只道:“如果有法子,能出好酒,你能不能保证,三日喝一杯就行!”
    木大师眨眼考虑一回,叹息说道:“如果我还能喝到当年那样的酒,别说三日,一年只喝一次我也是愿意的……”
    满意便望着他,这当年的酒如何她不知道,只轻声将自己所知道的说出来,“这酒淡,是因为酒里面的水太多,我有法子,让水变少。”
    说完,就悄声告诉木大师。
    “果真?!”他啪嗒跳了起来,感觉满意说得很有道理。
    “骗你我就变跳跳!”
    木大师哈哈大笑起来,又问:“刚才你说还有什么?”
    “什么?”
    “说不能喝太多酒,还有之后呢?”木大师很是期待。
    满意看着他圆滚滚的身体,有些忧心,这么可爱的一个人,还是多活几年,才好。
    于是道:“甜的少吃一些,多吃豆子,蘑菇,蔬菜,果子,也可以吃些鱼,吃鸡蛋的时候尽量别吃蛋黄……”
    木大师见满意说的不再是酿酒,早就有些不耐烦了。
    哈哈笑道:“我要吃这些,多活十年也不愿!”
    见满意瞪眼,他才补充道:“这有什么乐趣,人还说怒伤肝、喜伤心、忧伤肺、思伤脾、恐伤肾,但不怒不喜不忧不思,跟死人还有何分别!”
    满意十分无奈。
    木大师却挥挥手,“小娃,等你改变主意了,就去找我!”
    说完,转身要走,又往满意手里塞了个东西。
    走两步,中气十足唱了起来,“人人都道富贵好,功名利禄享不了,且看争个头脑破,最后黄土一样埋;人人都道长寿好,七情六欲都戒了,且……”
    声音渐渐小了下去。
    满意望着他的背影,也没有阻拦。
    木大师迟早要走,这样没有规矩的行事方式,似乎才是他那样的人该有的。
    她甚至隐隐羡慕,说走就走,也不是谁都能够做到的。
    瞧着摆在桌上没有动过的饭菜,脑子里满满的都是,“小娃,你这个忘记放姜末了是不是?”“小娃,你怎么这么点大就能做饭啊?”“小娃,你别抢老人家的东西吃……”
    自己一定是魔怔了!
    满意晃晃头,拿着手上的那个已经圆润的木头坠子,心里默念,“大师,保重哇。”
    正当满意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之中时,却听得外头吵吵闹闹的。
    她就三两口扒了几口饭,心里早就飞了出去。
    或许刚得自由,特别想去瞧瞧外头的热闹。
    也不收拾桌上的东西,只一个蔑箩遮住,优哉游哉拐到院门口。
    见很多孩子跑着,于是抓了一个问:“这是去哪啊?”
    “那头吵架呢,人家不要小虎子姐姐了!”

☆、第26章 退亲

听得这话,满意看热闹的心思已经熄了大半。
    如果是什么盖房子杀猪这类的大事热闹一通,或者是邻里闹矛盾,东家偷了西家一把柴,西家摘了东家一把菜,婆娘拎着刀跟砧板骂街也行……
    好像哪里不对,满意觉得自己肯定是被关久了。
    手里还抓着那个孩子,颤声问道:“什么叫不要了?”
    那孩子摇头,见满意听得这话脸色有些严厉,心下害怕,又不知道怎么办。
    哇的一声哭了出来,“呜——,我不晓得,不是我干的!”
    满意僵在当场,自己有这么吓人吗?
    于是摸摸他的头哄道:“别怕别怕,我知道不是你干的,你是个乖孩子。”
    实在是太不会哄小孩了!
    “呜呜,五姑娘你别跟我爹娘说。”
    “不说。”说什么啊!
    满意不耽搁,想离开又觉得吓哭了这孩子,直接走掉似乎不太地道,就牵着他的手道:“你叫什么名字呀。”
    “冬瓜。”冬瓜哧溜吸着鼻涕抽抽搭搭说道。
    “那冬瓜,你能不能带姐姐去小虎子家,我们去看看坏人啥样。”满意说着,已经拉着冬瓜的小手往前走了。
    冬瓜见满意并没有怪他,挣脱满意的手,在她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又扯了一下满意的衣角,牵着她在村道上前去。
    “五姑娘,我爹娘说你是我们家的恩人,等你出来了,我要是皮了对你不好,他们就要饿死我,”冬瓜一脸的憋屈说道。
    满意的手有些发颤,不知道该说什么,又摸了摸他的头。
    南甘村并不大,拐了两个巷口,就到了赵老憨家的篱笆院墙外。
    此时,已经乌压压地站了一地的人。
    院中显见的是已经有两拨人在对峙。
    满意伸长脖子往里瞧。
    赵老憨跟秋娘站在圈子中心,面色阴沉得能滴水。
    哎哟哟指着对面的人在咒骂:“你们这是结亲还是结仇,我就晓得从你们搬到新甘村的那一天起,心就黑掉了,以前求着人老憨学熬糖的时候,一口一个亲家,生怕跟丢了似的!”
    被揭了短,对面有一妇人自然不能示弱:“这是怎么说,当年也是为了糖坊着想!现在不曾想,竟心狠到这地步!好心当做驴肝肺!”
    “黄十七,春丫究竟有什么地方做得不好,你也不怕退了这一次,以后你儿子一辈子找不着媳妇!”翠心在劝说,偏向自然是自个人。
    黄十七原是南干村土生土长的闺女,夫家却是姓朱,两家本就不近,后来学会了熬糖,在朱家有起色的时候,巴巴地搬了过去,日子很是过得。
    原本赵老憨留在这她已经十足地讨厌起这门亲,定太早了。
    自己儿子大小是个管事,未来岳丈却是在那头做苦力的,这在一处多丢脸。
    春丫原看着是个好的,却也是有外心的,这小虎子还小,父母没有本事,跟自家儿子说的那些话,简直让她揪心。
    什么成亲以后要帮着一些家里,这就是个无底洞!
    好容易攒下的家业,难不成还要救济儿媳娘家?
    黄十七心里憋屈十足,是以,在有人透露了些消息让她行事的时候,她根本想都不想。
    即便是过南甘村来闹,她也是不怕的。
    “什么事情嚷嚷,乡里乡亲的,有什么不能好好说道说道。”
    人群自动散开一条路,几个老人从路上走了进来。
    登时,大家伙都不闹了。
    黄十七抽噎着说道:“叔公,你可来了,再不来,咱黄家的脸面都没了!”
    “闭嘴!”站在须发皆白的老者身边的人喝止了她。
    黄十七不敢放肆,只委屈道:“叔——”
    赵老憨拱拱手,“里长,六叔公,让你们笑话了。”
    一旁已经有那有眼色的人,从赵老憨屋子里搬出两张长凳,当院放着。
    里长黄应南拍了拍赵老憨的肩膀,才扶着六叔公坐下。
    屋檐底下坐了他二人,一旁聚集了好几个也是有些年岁抑或有些威望的汉子。
    赵老憨秋娘,跟另一头的黄十七几人,分列左右。
    人群依旧围在一处。
    黄应南清清嗓子说道:“大家都是乡里乡亲,一个地方住着,一条河的水一起喝,谁家都要有些个事情,道理只有越辩越明的,有什么好好说。”
    黄十七见黄应南居然没有站在她这边的模样,十分不满,怎么帮着一个外姓人。
    “叔,是他们太不识好歹……”
    黄应南瞧了她一眼,面无表情说道:“别以为你心里打着什么主意别人不知晓,春丫是个好姑娘,也是咱看着长大的,你倒是说说,究竟做了什么了不得的事情要退亲。”
    赵老憨板着一张脸,“要真的嫌弃咱们赵家现在穷,直说就是,何必拐弯弄那些有的没的。”
    一句话戳破,黄十七反而不敢承认了。
    只拍腿喊冤。
    气势上已经落下一截。
    黄应南瞧着她那样子也是头疼,这人不分好歹起来,当真是劝不听的。
    当年这亲事他是看好的,赵老憨几兄弟都是能干的,家里和睦,几个妯娌都处得特别好,亲如一家。
    既然能从一无所有到如今光景,毕竟不是个怂的。
    春丫定是个好媳妇人选,哪想到黄十七,先带着夫婿在糖坊干活,见糖坊没落一些,别的人倒是没有什么动静,立马卷铺盖走人。
    十里八乡的,戳脊梁骨的人还少吗?可笑还以为自己积攒下了大把家私。
    人活几十年,还有后辈,哪里能只看着自己脚拇指。
    趁着现在还能转圜,他也不愿意闹僵。
    “十七,你给老憨赔个礼,这都快成一家人了,哪还有那么多的计较,老憨这头也退一步……”黄应南开始和稀泥。
    赵老憨盯着黄十七。
    黄十七却是不肯的,撒泼起来,“叔,即便我已经嫁出去了,不是黄家人,你不帮我也就算了,怎么还跟着别人一起作践我,这样的人家,差点害死了我婆婆,哪里能要!”
    赵老抠在一旁瞧了很久,此时终于忍无可忍,“你不肯,还打量咱肯不肯,话可不能乱说!”
    秋娘原来只顾着伤心了,这样的事情闹腾起来,已经够头疼了。
    即便真的事情过去春丫嫁过去,有了这么一出,她怎么放心,以后两家还怎么亲近得起来?
    但如果就此退了亲,岂不是说自家闺女不好?
    进也进不得,退也退不得。
    憋屈死了。
    但黄十七前来,她却不能由着自己男人去对付别人妇人。
    反应过来的秋娘,指着黄十七说道:“有本事给我好好说,这害人的罪名咱不敢担,定亲之后,要不是送年节礼的时候过来,我们什么时候去过你那头,难不成我们有那本事,隔着两里地害人,如真的是这样,我恨不得你立刻也倒在这。”
    大家都听得有些不明不白,但却都听出赵家没有做任何事情。
    黄十七太过分了。
    都纷纷指责她来。
    “你……你怎么真的跑到这闹来了!这是何苦。”一个男子的声音传来,又挤进一个中等身材的汉子。
    黄应南瞧见他来吐了一口气,“朱财他爹,你来说说究竟怎么回事。”

☆、第27章 因由

朱财便是春丫的未婚夫。
    满意心想,这朱财的爹瞧着是个普普通通的汉子,跟所有的庄稼汉子没有任何区别。
    中等的身材,平平的样貌,普通的装束,略略哈拉着的腰,看着总像是站不直一般,才让他跟别人区分开来。
    当真的是不知道?还是特意等黄十七闹一通才出来?
    满意不得而知。
    但照着她的判断,春丫这未来的婆家,怕不是省油的灯。
    两家如果真的有成亲的诚意,即便真的有些矛盾,起码也会先坐下来商议,商议不成或者得不到一致的结果,就会请里长跟几个有威望的老人过来一并解决,到时候也不伤和气。
    看黄里长根本不像知道的样子。
    也就是说,黄十七不管不顾地直接闹退亲。
    也太不厚道了。
    这哪里是结亲,分明就是结仇,只要还念一丝情分,也不至于如此。
    如果真的不想成亲,也不是不行,却也没有这样行事的,依自己对赵老憨夫妇的认知,他们也不会不顾一切地把女儿嫁过去。
    黄十七如此,既是要这亲结不成,还要害春丫的名声,甚至好像故意要闹大一般,这又是为何呢?
    她难道不知道这对一个待嫁的姑娘来说,打击几乎是致命的吗。
    满意瞧向他们的目光,渐渐变冷。
    “你闹腾有什么用,有这工夫,还不如回去伺候娘呢,要不是我从甘蔗地回去得早,娘连一口水都喝不上。”朱财的爹朱大贵数落黄十七。
    黄十七原来一脑子的浆糊,东一下西一下地乱打。
    听朱大贵这般说,赶紧抓着话头嚎,“我有什么法子,我不过是看着娘那样子,想着这孙媳妇厉害,没进门就害了娘,以后还不知道要如何呢,这亲事不能结!”
    秋娘扑过去就给了黄十七一下,被躲开就扇到了肩膀。
    气得脸色发青的秋娘,从来没有如此气愤、难堪、担忧,嘶哑着喉咙说道:“不给老娘说清楚,你就试试!”
    黄应南瞧着朱大贵一副耷拉的模样,摇摇头,这个老实人什么都听媳妇的,偏偏媳妇又胡闹,好容易说上一个有主见能当门户的媳妇,几乎就要作践走了。
    这算怎么回事啊?
    “都别闹,这眼睛里都没有人了是不是?大贵你说,究竟是怎么回事。”
    朱大贵软绵绵应了声:“哎——”
    应下之后好几息,就是不发出任何声音。
    反而瞧了瞧赵老憨的脸色,又瞄了一眼黄十七,有些支支吾吾。
    赵老憨哼了一声,“如此行事,也要有脸说才行。”
    他显然低估了朱大贵的脸皮厚度,细细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