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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那极为富有的表哥[民国]-第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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功的女人,绝对不是一般人的,手段还是个性,都是极为强势的,比一般人强很多。
她既然要搞一下冯二爷,自然是了解的不少了,“这北平那家,不过是破落户而已,女儿长得漂亮,又加上青梅竹马的情谊,自古以来就是郎才女貌不是。”
最后一句话,喉咙里面带着一点儿颤音,好似是说不尽的韵味,不知道是高兴,还是嘲讽,还是觉得可笑呢。
近些年来,她性格越发的古怪了,也越发的喜怒不定了,大概是年轻时候守寡,她放荡不羁,受到很多偏见跟非议,行事作风越发的嚣张了。
只是最见不得小儿女们的感情了,看见了,无论是真的假的,到了她这里,都是经不起推敲的。
小四就不敢再多说什么了,馥和烟行的老板娘一会儿就走了,小四自己坐在那里,又喊人换了位置,她戴着大帽子,坐在后面。
听着那老爷子说好,“多少年了,没见过这么好的跷功了,我前年的时候,去看义务戏,还算是好的呢,可是那跷功啊,偷懒的居多。”
他听戏,是看跷功的,该上跷的时候就得上,没有偷懒的道理,现在也不知道是哪一位高手,竟然发明了七彩鞋子。
穿着是好看了,五颜六色的,走起路来虎虎生威,用来代替上跷,自然走的是稳稳当当的。
可是如此偷懒,未免就没意思了,跷功好的人,一上台那摇曳的姿态,是别的没办法代替的。
伶票两届的人今儿来的不少,还有不少是来搂叶子的,说的是同行过来观摩学习的,那老爷子好时机,恰好就缝上了,一出唱完,下面掌声雷动,非得再来一出不行。
其余人不管喜不喜欢,那祯禧懂得少,但是她喜欢那唱腔,五姐儿也懂得少,但是她喜欢看着人家的扮相,一个个的粉面油头的,好看的很。
至于其他人,看着就很欢喜了,小少爷一个人忙的很,他自觉是家里的男人,又不想让冯二爷一个人掏钱,人家请你看戏,你来买点点心瓜子的是应该的,想着给那祯禧架势呢。
因此只看着他很忙,一会儿看看茶水有没有,一会儿又去看看瓜子落花生吃完了没有,一会儿还要起身去看看有没有别的新鲜的吃食,只见他挂着笑,也没有丝毫的怨言,只高兴的很,很乐意为大家做点儿什么。
小四在后面看着,看着看着眼泪就掉下来了。
她不知道这傻弟弟,这许多年,成婚了没有,想来应该是过的不错。
小少爷穿着是土布青色长衫,雪白的袖口,一双千层底儿的鞋子,看起来是八成新,想来是提前做好的衣服,做的规规矩矩的,一点儿褶子都没有。
不是特别高的北地里的男子样子,一点儿胖,跟四爷站在一起,不是从面相上面看是亲父子,只是从气度上来看,都是挂着笑,极为和气的,说话做事儿磨蹭的很。
他到底是跟五姐儿亲近,瞧着有卖草编的蚱蜢的,还有蝉跟小马,悄摸的买了一个小蝉来,递给五姐儿,“总说是这个不好绣,且给你买一只,你回去放在桌子上,照着绣花看。”
五姐儿大概心疼钱,又不好当着冯二爷的面说,平白给丢人去了,只好瞪了他一眼,“做什么不好留着钱,钱能烫手啊,奶奶要给你娶媳妇呢。”
小四再也听不下去了,她起身出来。
这世道,是真没意思得很,要钱,她现在不穷人,能吃得起蛋糕,喝得起啤酒了,只要你想喝酒,舞场里面能让你喝死在里面,只要你想撩人,露着大腿跳舞一晚上。
总有人捧着钱来给你送,需要你的容颜跟□□而已。
满街上面的报道,是日本人控制的舆论,各地的捷报。
但凡是中国人听到了,都要咬牙切齿的,日本人的捷报,中国人的亡国号子啊。
晚上到了场子里面,酒色歌舞,一片升平。
“小四,你怎么才来,刚才王少爷还找你呢。”
“急什么,谁没事儿一样的。”
“哟,怕不是跟哪位大少爷去散步去了吧。”
说完咯咯咯的笑,小四是嘴皮子不饶人的,只是今天实在是累了,如果不是怕人看出来,她就想一个人,躺在那里什么也不想。
去了化妆间,一个人慢慢地卸妆,然后又重新上妆,化妆间门突然就打开了,外面不知道什么时候下了雨,**的就进来了,这里无数的小门。
小四看了一眼,“哟,这是怎么了?”
来的人是蝴蝶,长得极为漂亮的姑娘。
前一段时间从良了,好不容易从大姐这里出去了,据说是遇到了良人,一心一意的等着她出去过日子。
蝴蝶一句话也不说,失魂落魄的走进来,门反锁上以后,直接就趴在化妆台上哭,嚎啕大哭。
小四就纳闷了,极为的不耐烦,她今天本来就很难过,看着她这样,气不打一处来,推开椅子站起来,抱着胳膊站在她面前,还是带着冷嘲热讽的,她这人就这样,“到底是怎么了?走了做什么要回来,回来了就知道哭。”
蝴蝶还只是哭,小蝴蝶没走的时候,那可真的是出尽了风头,赚了不少的钱啊,就这么说吧,这里面的每一位,都有男人捧着钱来,贱皮子。
蝴蝶哭了一会儿,突然就抬起来头,眼睛红肿着,“他跑了。”
“我去他大爷的,王八蛋——”
小四一听,她脾气也是极坏,这些年也更坏了,这里面少有脾气好的,听了三个字就知道什么意思了,气的一脚踢到桌子腿上,插着腰。
蝴蝶给人骗了,你说有的人也真的是下得去手,就连小姐的钱都骗。
蝴蝶在小四之前,风光了很久,只是如今年纪大了,年轻的小姑娘也多了,只是她认识的人也多,到时候了,也不想留在这里,没意思得很。
这世界上的女人都是傻,小蝴蝶也是这样,女人要钱的时候,就不要去想找爱情,去找爱情的时候,也不要去想着跟钱掺和在一起了。
蝴蝶这样混迹场子里面多年的女人,那多精明啊,精明的不得了,小姐妹们争锋吃醋抢场子,没有一个是善茬子。
掐尖要强,背地里玩阴招,多能耐的一群女人啊,生平自诩没有骗不了的男人,手段好的,能给男人坑的没有钱了,还能对着你念念不忘。
可是就是这么一只漂亮的小蝴蝶,想着从良了,有个男的,穷书生一样的,一身的书生气质,每晚上端着一碗茶汤,就在场子里面听她唱歌。
无论是多晚,都在,给她喝一碗茶汤,那茶汤不值钱,那祯禧以前就经常喝。
可是大半夜的一肚子酒水空荡荡的,一肚子乌烟瘴气就需要这么一碗不值钱的茶汤,热呼呼的,带着浓郁的芝麻的香味,甜到人的心口里面去。
时间长了,蝴蝶就动心了,她这样的女子,最后什么都不缺的时候,唯独就是缺爱情了。
她觉得遇到爱情了,前前后后三年,小四的眼角下面都有皱纹了,才决定了,两个人不管不顾的,那个男人一点儿也不嫌弃她的。
她十七岁就没了清白,给人卖进来的当丫鬟,然后跟着姐姐们后面□□,见识的东西多了去了,男欢女爱,睡一晚上翻脸的多了去了。
可是还是心动了,跟着人家走,想着走一辈子的,结果给人骗的精光。
“怎么这样呢?他难道不知道,这些钱都是我的皮肉钱吗?”
小四听得心里面发冷,□□谈爱情,笑话,她恶狠狠的在心里面想着。
她也不走了,拿着酒过来,“喝吧。”
蝴蝶就拿着酒瓶子吹,千杯不倒的人,哭的稀里糊涂的,“你知道吗?我现在才知道,酒这玩意最靠谱,我爹妈不知道死哪里去了,把我卖到这里来。”
她是逃难来的,也算是有一点儿家底的,只是当年日本人侵占东三省,她们一家子逃难到上海找活路,只是兄弟生病了,家里没钱,狠心给她卖进来的,她也愿意,只是还是念叨爹妈狠心。
当初卖了她治病,只是后来怎么就不来找她呢,只怕是觉得她丢人。
伤情之下,大概人容易喝醉,蝴蝶说了不概说的话,这场子是馥和烟行老板娘的,经营多年了,现在好像是一个销金窟,有钱的,有权的,都要来。
第117章
“那你怎么办?吃这个哑巴亏,就知道哭,把钱要回来啊,打断他的腿。”
“跑了,跑哪里去都不知道了。”
小四气的咬牙切齿,对于她们来说,晚年就是靠钱傍身的啊,没有钱,就只能再重操旧业。
“我去跟大姐说,你回来吧。”
人都跑了,如果不想回来,那小蝴蝶不会进来哭的,一辈子不会踏足这个地方的。
她能回来,就是想着再回来继续干的,不然哪里来的钱,她什么也不会做,只能在外面饿死。
小四心里面清楚的很,拉着她去找大姐,可是谁知道小蝴蝶一把拉住了她,“回来?难道这是什么好地方,我好不容易出来了,难道还要再进来,我一辈子,命贱啊。”
小四气不打一处来,“既然你不要回来,那就赶紧走,以后再不要来这里,去洗衣服去当保姆,也不要再来了。”
“去洗衣服,你看看我,我能干的了什么呢?你看看我,看看我这双手。”
小蝴蝶抬着双手,灯光底下细长白皙,那么好看,上面戴着一枚红宝石的戒指,一看就是保养的极为好的。
“我还是得回来,可是小四你不知道,这里是什么烂根子。”
蝴蝶怔怔的看着门口,关的死死的,外面是一片的歌舞升平,熙熙攘攘的热闹,可是她回来,心里面带着冷。
看着小四,说了一句话,小四倒吸了一口凉气。
“我也是走之前才知道的,所以我越发的要走了,我不能留在这里,我打定主意不回来,再不来沾染这个脏地方。”
她一字一顿的说着,里面带着哭腔,包含了多少得悲愤啊,“她勾结了政府大员,还有驻扎的军阀,给她开绿灯,卖大烟,还有□□儿。”
小四浑浑噩噩的,只觉得这灯光晃眼,一瞬间好似是不像是真的一样的,脸色雪白雪白的,看着小蝴蝶的神色,她只顾着喝酒,再不肯多说一句话了。
馥和烟行的老板娘,所图不小。
她开着那么大的烟行,江南地区那么大的市场,一半以上都是她在供货的。
烟草的利润极大的,而且她有关系,实在是不得了的人。
能量很大,就怕是负能量啊。
如今军阀混战,到处在打仗,大家想着到底是一致对外呢,还是先解决内战问题,说不清楚,今天你打我,明天我打你,情势紧张的时候,就一起去打日本人。
这么多的兵,这么多的部队,哪儿来的钱啊?
国民政府哪儿来的那么多的钱呢?地上没要守成,老百姓都饿死了,光是北平每天饿死的人,都数不过来了。
更何况是部队呢,一天是一天的事儿,那么多人,粮食不够啊。
所以军阀们有好点子啊,有的去盗墓去了,拿自己老祖宗的东西,一点儿也不惭愧,尤其是历代皇帝陵墓。
更多的,是卖大烟,买卖烟土。
多可怕的一件事儿,军队买卖烟土。
而且是很大一部分,都是这么干的,因为烟土来钱快,利润大不说,还能马上回本。
小四儿就想不明白了,我们都是这个样子了,国破家亡了,都不能找出来一个完整的家庭了,每日里苛捐杂税的,去供养部队。
想着哪天胜利了,哪天日本狗走了,殖民地自由了,我们就高兴了。
可是你觉得能打仗的部队,能上战场的部队去做烟土生意,这荼毒的是自己人啊。
烟土带来的巨大的利润,然后去养军队,养兵上战场,可是外国佬拿着买卖烟土的钱,去造坚船利炮,然后跑到你家里来,侵犯你的家园,这是很可怕的一件事情,是恶性循环。
这个事情,直接能让一个国家瓦解,好像是一个巨大的利益链,链条的一段,牵在外国人的手里面。
我们所有的人,最后都会成为奴隶。
小四已经不敢去想了,大姐在其中充当了是一个什么样子的绝色,不过她有猜想,馥和烟行开到哪里,到哪个地方去,应该就顺手的去销售烟土。
明面上是禁烟的,除非是有人,上面有关系,馥和烟行的老板娘做的极为隐晦,她家开的就是香烟,各种各样的香烟,直接从国外进口,谁又能想得到,她国外来的船,其实是夹带着烟土呢,然后销往全国各地,给中国人抽大烟。
这些事儿,她从来不知道,她一直以为,自己应该是她的心腹,什么事儿都知道,比如说馥和烟行的老板娘有几个相好的,她喜欢哪一个,她想要什么,有什么关系。
可是,如今看来,姜还是老的辣。
趁着夜色,她到了码头上去,悄悄的去看,她经常帮着处理生意上的事情,只不过从来没发现有烟土夹带着。
匆匆去了,匆匆回来,一晚上的功夫,摸得清清楚楚的,回去的时候,馥和烟行的老板娘已经等了一会儿了,看着小四的脸色,很是不高兴了。
“一晚上干什么去了,看看你的脸色像是什么样子,交代你的事情,你要记好了,没精打采的男人难道喜欢这样的吗?”
“洗漱化妆去,今日冯二爷设宴招待朋友,这是帖子,你的机会来了。”
馥和烟行的老板娘是特意来交代小四的,事情要做的稳妥了,她分析了冯二爷的性格,亲自给小四化了妆,“冯二太太,就是这样的性格,清高的很,你可以学着一点,如果他不吃这一套儿,你懂得,娇俏可爱的女孩子,没有人不喜欢的。”
男人喜欢的女孩子,其实都是固定的类型,有的喜欢娇媚的,有的喜欢可爱的,有的喜欢傻白甜,有的喜欢精明强干的,总而言之,挨个来伪装,总有一款打动你的心。
冯二爷的确是设宴,大婚的时候,不曾通知生意上的伙伴,以及下面铺子的伙计们掌柜的,如今东家大婚,自然是有所表示的。
不说别的,上海本地的掌柜的,带着伙计们的红封儿,再准备一份儿贴心的礼物,就都来了,没有不来的。
到底是年头不一样了,早先的时候,掌柜的对东家,没有一个不尽心尽力的,都是尽心尽力的,忠心耿耿的。
铺子里面经营,东家拿九成,掌柜的拿一成,能拿到两成的就了不起了,因此掌柜的只有盼着东家好的,没听说过有私底下背信弃义的。
都是子一辈儿父一辈儿的关系,就是东家落魄了,到了掌柜的店里面来,掌柜的已然要念着旧情,按着节气来请安拜访的。
就举个例子说,长沙有一家瓷器厂子,东家就是冯二爷,逢年过节的时候,总是记得那祯禧的,逢着端午或者是清明的时候,总有一筐子粽子咸鸭蛋,或者是两蒲扇艾蒿之类的送过来,没有一次是没表示的,这是规矩。
小四心里面冷冰冰的,“您今天不去吗?”
“不去了,我还有事儿呢,忙得很。”
馥和烟行的老板娘今日画的极为精致的妆容,而且外面还带着四个打手,看起来是要出门见人的,不是一般的吃饭见人。
小四心里面转着圈,也多了几个心眼,靠着直觉,觉得今天见的人,一定是很重要,而且这个点儿了,约得应该是下午,大姐应该是极为看重。
她也有脑子,也会去想啊,直觉大姐不会去干好事儿的,昨晚上她去码头上,看到了那些东西,今天应该是去处理的是不是,看着帖子上的时间,不吭声的就去了,她在路上想着,不知道那祯禧能不能认出来自己。
她长得本来就是娇俏的,今日穿衣打扮,就更显得可爱漂亮了,很是引人注目,“恭喜二位了,新婚快乐。”
那祯禧看到她的时候一愣,但是也没想到是四姐儿,只以为是寻常道喜的,至于其他的,一点儿也没放在心上,“谢谢大家。”
冯二爷在场的基本上都认识,看到小四的时候,其实不高兴的,帖子发出去了,就有人这么脸皮厚,淘换了帖子进来,多半是为了求人家办事儿的。
因此脸色很是冷淡了,只有那祯禧,看了一眼小四,觉得面善的很,但是又想不起来了。
“昨儿在园子里面看戏,早就看到您二位了,二太您走到哪里,都有人关注您,您跟家里人一起,真的看得人心生羡慕。”
小四笑眯眯的说,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那祯禧,说话倒是讨人喜欢。
只是那祯禧这孩子,打小儿就不知道怎么回答别人的奉承话,一般人家夸她,她总是很尴尬的,一直以来就是这样,后来都是回夸一下的,你不得不佩服她这种带着一点个性的机灵,“过奖了,应该早些认识您的,像是你们这个年纪的小姑娘,大家看了都喜欢呢,走到哪儿都是欢声笑语。”
小四心里面笑了笑,觉得自己三姐多少年了,都这个样子,眼角看着冯二爷对着自己已经是极为的不耐烦了,笑了笑就转身了,看着没人的时候,换了衣服出去了。
她就是来转一圈的,到时候全推到冯二爷的身上去,那大姐也没办法。
她心里面有事儿,是一定要弄清楚这大姐到底是去做什么的。
蝴蝶还是回来了,小四直接就问,“你见过她了吧,最后不还是回来了,一辈子出不去。”
“我一辈子就这样了,可是你不一样,你还年轻,小四儿,你有机会就走吧。”
小四冷笑一声,“走?哪里去,我们这样的无依无靠,走到哪里就跟个肥羊一样的,恶霸土匪,地痞流氓,随便一个都能把我们扒皮抽血卖了。”
第118章 血色
蝴蝶不说话,她已经就这样了,没意思得很,她找了半辈子的爱情,没想到最后阴沟里面翻船。
小四跟蝴蝶说话,不着痕迹的套出来大姐的行程来,果真是去了码头。
她直接就去了码头上去了,小四心眼儿多得很,码头上有一家港式茶餐厅,里面卖最新鲜的海鲜,吃一顿海鲜大餐的首选之地。
这里的老板她熟悉的很,“今儿有什么新鲜的,看着来点儿。”
老板就笑了笑,“赶巧了,你们大姐头也在呢,要不要一起去打招呼。”
小四漫不经心的,“我今儿来有事儿呢,不用说了,不过她在哪个包间,一会儿兴许来得及,我自己去打个招呼。”
“好嘞,您里面走,就给您安排在天和了。”
天和包间,跟大姐头的包间是对门,小四对这里熟悉的很,“那包间大的很,我看啊,就安排在隔壁好了,不要让人进来,我今儿自己好好的吃一顿。”
老板哪里像那么多,都是来送钱的,他做生意的,客人之间的事情,他看的多了。
这里是大庭院啊,小四从隔壁包间的后窗户那里跳出去,弯着腰,直接就趴在了大姐的窗户跟下面。
窗户开着的,能看到后院的花草树木,一眼就能看到有没有人,开着窗户说话,很是安全。
但是没想到,有人能贴着窗户根子,馥和烟行的老板娘跟海关总署的人就坐在窗户跟前,一张小桌子上,摆着两碗茶点。
“昨晚上货到了,被人动了,船下面进去人被人看到了。”
馥和烟行的老板娘就显得极为烦躁了,“到底是谁呢?这大上海,知道这事儿的人不多,就算是知道了,也不能跟我过不去啊。”
她就讨厌死了,昨晚上船到了,来了不少货呢,结果就走漏了风声。
一旦被外界的人知道了,那肯定是被上海公众给骂死的,她经受不起这样的损失。
小四在外面蹲着,她脱了高根鞋在里面,她的包间是反锁的,交代人不要进来,光着脚踩在地上,火辣辣的疼,太阳太大了。
心口扑通扑通的跳着,昨晚上她去看的,没想到被人发现了,不知道是怎么发现的,已经很小心了。
听着里面继续说,那男的小四见过一面,背景很深厚,带着军方背景的,不然不能做到这个位置,来往货物这么多,进出口的船只多了去了,捞钱多的很,肥差一个。
“这事儿得尽快解决,我早上抓到了一个小记者,八成就是被有心人知道了,报社的狗腿子多了去了,洋墨水喝多了,觉得自己真跟哥英雄一样的,还想着曝光呢,幸亏我报社里面有人,早上起来报告给我了。”
记者叫如梦,是个刚毕业的学生,喜欢写报道,喜欢到处跑新闻,平日里打扮跟男孩子一样的,穿着背带裤,然后带着鸭舌帽,很是有激情的一个孩子。
她本来是码头上采风的,看看晚上人来人往、船来船往的热闹劲儿,结果就看到不对劲了,她很是心细胆大了,烟草跟香烟是不一样的,正常情况下,一箱子香烟没多少重量的。
结果她就看到前面的工人是一个人搬着两箱子走的,结果到了后面,就是两个工人抬着一个箱子走的,都是一模一样的密封箱子。
她就注意到了,问了一句“你们不是烟行的吗?”
结果被骂了一通,多管闲事。
年轻人就是执拗,你不跟我说,我自己去看呗,她趁着乱的时候,直接就自己跑进去看了,烟土。
这还得了,直接就拍了照,然后获取连夜写稿子,等着一早上起来的时候,发布出去,直接印刷,让大家都知道这烟行的恶性。
国难当头啊,竟然还有人走私烟土。
报社的人不一定都是好的啊,很多报社都是日本人跟当局把控的,人家这边关系弯弯绕绕的,稿子一看,不到一个小时,如梦就给人拿走了。
馥和烟行的老板娘合适头大了,“现在棘手的问题就是,谁的手里面还有照片呢?”
“哼,谁知道那死丫头把照片给谁了呢。”
馥和烟行的老板娘不放心,“带我去见见她,我看看多硬的骨头。”
下面说什么,小四不敢听了,自己翻窗户回去了,不一会儿就听着隔壁门开了,她看着桌子上的海鲜大餐,麻木的吃了不少,看起来杯盘狼藉了,才起来走了。
那个叫如梦的姑娘,大概是活不了了,无声无息的就没有了。
如梦下场确实是很惨,馥和烟行的老板娘去看她,一见面,如梦就冷笑,“我就知道你要来见我的,想知道我给了谁是不是?没可能的,废话不要说了,我实话跟你说,我不怕死。”
“倒是很有骨气,可是你今天你死在这里了,谁能知道呢?谁能感激你呢?”
如梦其实长得特别特别的漂亮,她眉眼之间带着一股子英气,穿着一身卡其色的吊带裤,一双黑色的皮靴,精神的很,她一点儿也不怕馥和烟行的老板娘,说话铿锵有力,“谁说不知道?祖国知道我。”
馥和烟行的老板娘就见不得别人有骨气,这世界上,没有人不喜欢权,不喜欢色,总有喜欢的东西不是。
“要多少钱,我应该都可以拿的出来,把底片给我,然后马上走。你这么年轻,漂亮,家里还有老母亲吧,当初你妈妈,拉扯你长大不容易吧。拿着钱,要留在上海就留在这里,没有人找你麻烦,如果不放心,马上可以走。”
如梦家里条件不错,她出身很好了,只是年少时候父亲去世,母亲带着她生活,后来她去求学,家底很好的,她父亲在世的时候,是江浙大户人家,只是后来慢慢地落魄了,母亲一个人守寡,只有她一个女儿。
如梦的眼睛里面有点酸,她看着眼前的一男一女,觉得就跟地窖里面的大老鼠一样,肥硕恶心,油光水亮的皮毛,胖的走不动了一样,但是发出来恶心的叫声,一举一动都是贼。
“我母亲如果知道我这么做,不会说我不好,你们如果有一点原则,不要涉及到我母亲,如果你们用我母亲威胁我,也没有用,我不在了,黄泉路上母女作伴。”
她说到这里停顿了一下,很是傲气的看了馥和烟行的老板娘一眼,“我母亲虽然一样守寡多年,但绝不是一般妇人。我外祖一家乃是江浙大户,祖上先后六十余位进士,三品以上大员十余位,我父亲世代儒商,前后几次奔走救国。”
“我死了,我母亲大可不必伤心,我母亲死了,我也大可不必伤心,我父亲若是还在,必不能弯腰当奴才。”
“我劝你们,活一百年,何苦如蝼蚁,后人不耻。”
一句一句的扎耳朵,馥和烟行老板娘,多年来没听过这些话了,字字珠玑,这是骂她行为不检点呢。
当年说这些话的人不少,她丈夫去世的时候,青年守寡,世道也似乎变了,亲戚朋友全然有了第二幅嘴脸,她觉得自己现如今走到这一步,都是被逼的。
这么直白的话,她听的脸色都白了,气的胸口疼,半天说了一句,“黄毛丫头。”
如梦还不肯罢休,见她要走,补上一句,“你们坑害了我,世界上还有无数个如梦,我虽然是被同行出卖,但是我一起毕业的同学们,还在各处报社里面,他们,一样是我如梦。”
她指了指自己的胸口,死没什么可怕的,她一起新闻传播毕业的同学们,一直在奔走,他们这一届死没了,还有下一届的呢。
如梦被活活打死的,身上一片好肉都没有,接着往下面查,就查到她同学身上去了,一晚上接触了几个人,平时跟谁交往比较好,肯定要去呗。
如梦确实是找了同学,这样大想新闻,她跟同学一起写的,然后自己去报社刊登印刷去了。
同学结果早上起来,买报纸的时候,没看到,心里面就觉得坏事了。
紧跟着去了如梦家里面,“伯母,您走,赶紧走。”
如梦母亲不知所措,只端坐着不走,她是大家闺秀,汉人里面的标准闺秀,知书达理,通读经书的。
听着同学说了原因,怆然泪下,“我不走,我是她母亲,她如果遇害了,我当母亲的,自然也不能逃走。”
同学人很好了,自然是不能坐以待毙的,“您必须得走啊,如梦也希望您能走,走啊,要活着,活着才有希望。”
如梦母亲心绞痛,知道女儿多半遇害,“我能走到哪里去呢?我这个年纪的人了,不值得走了,你走吧,我是个累赘。”
如梦的母亲,是小脚,裹脚的小脚女人,跑也不能跑,走路也走不了几步,生下来就是坐在家里的,门口都不会出去的。
男同学很瘦弱了,擦了擦汗,背着如梦母亲就起来了,“我背着您走。”
什么都没带着,急匆匆的从后门跑,前脚他们跑了,后脚前门就被打开了,馥和烟行的老板娘,势必要找出来底片的,一个都不能放过。
见到人跑了,冷哼了一声,“能跑到哪里去?”
海关总署的那一位,实在是有本事的很,跟警察局局长,关系好得很,警察在街上找人,那男同学幸亏是老家是乡下的,不然只怕是跑得了自己,跑不了家人。
要出城,可是又怕城门有人堵着,躲躲藏藏了许多天。
带着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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