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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要宠你-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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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思宁实在无话可说,只能自认倒霉。谁让她没有那么个舅呢!谁让她装逼非要去医院呢!不就一破感冒嘛!
“现在知道你住哪了,我就放心了,等会儿还有事,我就先走了,”张思宁还在纠结,钱邵却已经从沙发上站起了身,“把你手机号给我。”可能知道她不会给,又加了句,“别这么小家子气,就一手机号,我还能吃了你?”
你全家都小家子气!!!张思宁暗搓搓磨牙,到底是把手机号说了,然后她听到自己裤兜里手机震了一下,知道是钱邵回拨过来的。
等人走了,张思宁郁闷的不行,不过既然都这样了,窝都让人找到了,再想东想西的就太矫情了,兵来将挡吧。
这时候许阳送花回来了,他也没察觉到老板心情不好,过来有些不好意思的和张思宁说想早点儿下班,“我爸妈在青岛打工,这不快过年了,工厂放假,他们坐的火车五点半到站,等我也放假了,我们一家三口再一块儿回老家。”
这是正事儿,张思宁当然点头同意,等他走了,陈萍萍就接了句,“这不到半个月就要过年了,真快。”
是啊真快,她回到禹凌也已经半年多了。今年过年,她注定是要孤家寡人一个了,想想都凄凉。
晚上睡觉前,她收到钱邵发来的短信,问她在做什么。张思宁真不想回,可她怕自己不回,这人等会儿会跑过来敲她店门,这人以前就干过类似的事,大半夜的在女生寝室楼下喊她的名字,当时甭提多囧了。
想到从前,张思宁不耐烦的回了句:睡觉,别打扰我。然后手机调静音,塞枕头底下了。
☆、第7章 NO。07
第二天早上起来,张思宁觉得感冒好了许多,鼻子不堵了,喉咙也没那么疼了。虽然昨天在医院交了三天的药钱,但张思宁还是想偷懒不去医院,反正好多了,就这点症状,吃点感冒药消炎药就成。
可惜就是有人要和她作对。
钱邵一大早就把车停在了张思宁店门口。这一片儿人行道和机动车道之间都有矮护栏,车子开不过来,只能停在路边。
张思宁刚打开店门,就看到了路边那辆黑色法拉利,昨天钱邵开的就是这个。本来冲着陈萍萍和许阳笑的柔柔的脸,立刻沉了下来,等钱邵下车走过来,张思宁就瞪他,“你来干嘛?”
钱邵觉得这丫头就是炸毛的猫,和身上穿的白色加菲猫卫衣真是相得益彰,怎么看怎么可爱。
仗着自己身高优势,伸手拍拍她的头,“我接你去打针。”说着自顾越过她进了店里,随口问,“早饭吃了吗?”
“我今天不去医院。”张思宁一脸的没好气,见他自顾往店里深处走,停在了通往二楼的小门前,立刻过去拦他,凶巴巴的样子,“钱邵你干嘛?!”
“从这能去你家吧?挺方便的。”钱邵也没打算做的太过,要不这丫头准把他轰出去。他低头看她,笑的人畜无害,“好啦,快去收拾收拾,昨天我问过了,医生给开了三天药,听话,又不是孩子了,怎么还怕打针。”
张思宁怒,“我打不打针关你什么事,还有,就算我去医院,我自己有车,不用你送!”说着抬手指门那儿,“慢走不送。”
钱邵听了也不生气,他早预料到这丫头肯定想尽办法和自己划清界限,他也不是非要陪她去医院,说白了就是想过来看看她,刷刷存在感。今儿一早起来,脑子里想的就都是她,有种失而复得的感觉,钱邵现在还没理清楚自己现在对张思宁的感情是否还和曾经一样那么纯粹,但可以肯定的是,他依然想得到她。
“走可以,但你要答应我去医院。”钱邵淡定的提要求。张思宁瞪他,他神态自若的和她对视,不知道的还以为两人在含情脉脉呢!最终这场无言的对峙,以张思宁的妥协而结束。钱邵知道这丫头性子,答应的事肯定不会反悔,别看她比他小两岁,但确实说一不二。
陈萍萍和许阳在一旁看半天戏了,两个人不时的对对眼,交换个恍然大悟的眼神。老板平时多温柔啊,能把她气成这样,这帅哥也是人才了。
等钱邵心满意足走了,陈萍萍略有些八卦的问,“思宁姐,这高富帅在追你吧?”她现在和张思宁越发熟了,说话也就更加无拘束。
张思宁没好气的白她一眼,“追什么追,还不赶紧去干活!”
对钱邵,她是没辙的,他太固执了。而且张思宁性子本身不是那种特别狠的人,相反这姑娘心肠软,只要不是原则问题,一般也是与人为善,从小到大别说和人吵架了,就是生气,都没超过一天的,人家只要说几句软和话,她就没脾气了。
就像今天这事儿,钱邵初衷就是为了她好,纵然心里不想和他有牵扯,但也说不出太伤人的话,说白了,这就是一软妹子。如果不是在某些事上很有原则,钱邵追她,分分钟的事儿。
既然答应了,张思宁也不食言。上楼拿了车钥匙,继续把店交给陈萍萍许阳两个,开着车去了医院。她的车是回禹凌后新买的,福特白色suv,花了二十多万,平时停在车库里,开的次数也不多。
今天比昨天早,等打完针也才十一点,钱邵这人精明,知道打电话这姑娘估计不会接,就直接发了短信,问她打完了没,末了还威胁说,不回短信就去店里等她,张思宁这个气啊,这人怎么比以前还厚脸皮!
之后几天,钱邵每天早上都要过来花店一趟,呆的时间也不长,就是看看她,说两句话,有时会从附近酒店打包些早点送过来。张思宁是那种最怕人对她好的人,他对她越好,她心里越不高兴。好在曙光女神终于看到了她的苦逼,钱邵要到法国出差半个月,年前估计都回不来。张思宁听了后真是心花怒放,就差挥着小手绢了。
等钱邵走了,张思宁舒心了。现在离过年越来越近,她前两天就和陈萍萍许阳说好了,他们两个老家离禹凌都不算远,坐大巴也就三个多小时就能到,所以腊月二十七给他们放假也同意。
年底正是花店最赚钱的时候,腊月二十六又是情人节,张思宁早两个月前就在花木基地订了数量庞大的玫瑰花,这几天还印了不少传单分发了出去,现在已经有顾客陆续打电话开始预定了。
*********
这天,张思宁到博朗给孙芳送完花出来,来的时候天上正下着零星的毛毛细雨,她图省事,想着离的近,估计也下不大,就没打伞。现在雨却大了不少,但也不是特别大,张思宁把棉袄帽子往头上一戴,慢悠悠就下了台阶。刚走出大门,卫锦煊的车就在她旁边停了下来。
“思宁。”卫锦煊按下后车窗看着她,“去哪,我送你。”
二月的禹凌还是比较冷的,有车坐,张思宁当然不会客气。她笑眯眯上了车,和老郑打了声招呼,然后对卫锦煊说,“送我回店里就好。”
卫锦煊看她脸上沾了雨水,就把车里的纸巾盒递了过去,想到之前那次在公司大厅的偶遇,问,“来这里送花?”
张思宁点头说是,她当然不会多嘴把孙芳的名字专门点出来,而是笼统的说,“你们公司很多人照顾我生意的。”虽然目前为止坚持让把花送到博朗的只有孙芳一个。
卫锦煊笑笑,他很喜欢张思宁的性格,23岁,没有年轻女孩的虚荣和浮夸,做生意老老实实,从她店里的装潢还有花木的摆放就看得出,她对花店是用了心的。而且自那天两人确定结交之后,她没有主动和他联系过一次,这是非常难得的,卫锦煊见过太多以各种目的来接近他的女人,年轻的,成熟的,青涩的,妩媚的,各种各样,数不胜数,像张思宁这样的,太少了。尤其她还这么漂亮,现在这种群魔乱舞的社会,漂亮又踏实的女孩,真的不多见了。
“店里生意好吗?”他随意的问。
“还不错啊,过几天是情人节,我进了很多玫瑰花,准备那天要大大的捞一笔!”说着贼兮兮笑了起来,黝黑的大眼闪啊闪,亮晶晶的,漂亮极了。
卫锦煊看着她,心想她在他面前倒是自在,一点也不矜持淑女,但真可爱。
车子很快就在停了下来,张思宁到了,她下车前说,“店里刚到的鸢尾,要不要帮你包一束?”
“免费的吗?”卫锦煊故意问。
张思宁摇头说不是,“要给钱。”
“我们不是朋友?”
“亲兄弟明算账!”
卫锦煊听了就笑出了声,刚想再逗她两句,但这时手机响了,没有先接电话,而是对张思宁说,“我晚上过来。”张思宁点点头,又和老郑打声招呼,然后推门下车,说了声拜拜。
直到张思宁进了店里,卫锦煊才吩咐开车,然后才接起了电话。老郑虽然之前一直安静的在前面开着车,但其实心里却燃烧着熊熊八卦之火,他已经很久没见过老板和女人相处时这么高兴随意了,那个小张老板倒真有本事。
晚上八点多,卫锦煊来了店里,他刚推门进来,就看到张思宁正坐在那边沙发上喝着什么,茶几上放着个原色砂锅,还有电磁炉,离近些,可以闻道米香的味道。
“你来啦。”张思宁放下碗站了起来,邀请他过来坐。卫锦煊拄着手杖走了过去,扫了眼砂锅里浓浓的红枣粥,“怎么现在才吃饭?”
“我晚上本来没打算吃,后来饿了,就煮了粥。”楼下没厨房,店里也离不开人,张思宁觉得离开一会儿是没关系的,就上楼把家里电磁炉搬了下来,拿了砂锅糯米红枣煮粥喝。
“你要尝尝吗?”她问。
卫锦煊摆手拒绝,客气的说,“你喝吧。”
张思宁也就是意思意思问问,她三两口把碗里粥喝了,抽张纸巾擦了嘴,然后站起来说,“我给你倒杯水吧。”卫锦煊说不渴,指着不远处枝叶繁茂的竹子问,“那是什么品种竹?”张思宁看过去,“观音竹,很多上年纪的人喜欢这个,比花草好侍弄多了。”侧头看他,“要不要来一盆。”说着俏皮的眨眨眼,“算你便宜点。”
卫锦煊一脸好笑,他能看出张思宁在他面前言行举止都透着股坦率的真,不含丝毫的矫揉造作,这在他这个年纪这个身份来说,是十分难能可贵的。卫锦煊今年已经36岁,从二十岁进入家族企业至今,商场厮杀十六年,大风大浪什么没经历过,人性的扭曲险恶他遇到太多了,所以面对张思宁的这种坦荡,他欣赏,也愿意这么平平淡淡的结交。也许这种坦荡是因为她还年轻,不曾接触过这个社会真正的丑陋,也或许这种真会在之后的岁月中逐渐被现实改写,但至少目前,她还是个坦率的孩子。至于以后,朋友相交,道不同不相为谋,古人大智慧。
说白了,张思宁之于卫锦煊就是个可有可无的调剂品,有这个朋友,能增加些乐趣,没这个朋友,也影响不到他。
☆、第8章 NO。08
张思宁对卫锦煊这个人其实挺好奇的,尤其是他妹妹,也不知得了什么病,看他似乎十来天才去一次医院,而且每次还都大晚上去,这很不合逻辑啊。奇奇怪怪的,让人猜不透。但人贵自知,别看现在两人说话挺随便的,可如若交浅言深,涉及*,那就是不知天高地厚惹人厌了,像她,就很讨厌有人问自己家里事。
所以纵使有好奇心,张思宁也不会多嘴多舌自以为是的乱问一气,说话时很有分寸,只聊些可有可无很大众的话题。
等花包好,卫锦煊指着观音竹说,“那个要一盆。”张思宁听了挺高兴的,笑眯眯的帮他挑了盆长势最好的,还问要不要换个漂亮的花盆,打折哟。卫锦煊觉得这姑娘真是可爱,就遂了意思,挑了个景泰蓝的花盆移植进去。等老郑过来把竹子搬进车里,张思宁一点儿也不客气的收了钱后,就和卫锦煊讲了这竹子怎么侍弄,反正只要不忘了浇水,应该就死不了。
现在已经是夜里九点了,张思宁真想问问卫锦煊他这么晚去医院真的进的去嘛?以前她奶奶住院的时候,医院有探视时间,过了九点护士就把那一层的大门锁上,不让人出去外人也进不来,就算有特殊情况,一次两次还行,次数多了谁不烦啊。当然,以卫锦煊的身份,有特权也不一定。
等到了情人节这天,张思宁真是忙的够呛,十分后悔没有听隔壁超市老板娘的建议临时招几个兼职,这一整天她都在开车,送花,送花,开车中度过,等到送完最后一束花回到店里,张思宁倒在沙发上就不想动了,陈萍萍送走买花的客人,捶着腰过来,吐槽,“现在的有钱人可真多,比平时贵那么多的花都有这么多人买,刚才还有个高中生穿着校服过来买花的,直接要了九十九枝,掏钱一点儿都不待犹豫的。”说着啧啧两声,好似这是一件多么不可理解的事。
张思宁听着来了精神,从沙发上坐了起来说,“这你就不懂了,人家花钱买的是浪漫,是女人心,就是要贵,男人为女人花钱越多,女人才越喜欢呢!这可不分成年人还是学生,大家想法都一样。”
过了会儿,许阳也送完花回来了,现在已经快十点了,张思宁看了看店里剩下的玫瑰,虽然卖了挺多,但剩下的也不少,她预估错误,进的有点儿多。不过好在没赔钱,反而赚了不少,剩下的这些放着慢慢卖就是,实在卖不完就制成干花也能卖钱,这个手艺她会。
明天陈萍萍和许阳就不用来店里了,张思宁把提前准备好的红包拿了出来,一人塞了一个,看厚度可是不少,陈萍萍许阳都挺高兴的,三人又说了些话,确定了初八回来上班,然后张思宁就催着两人走了,要不再晚,连夜班车都要没了。
晚上睡觉时,钱邵发了条短信过来,问她情人节怎么过的,张思宁懒得理他,他现在国外呢,威胁不到她。
隔天按时开了店门,她过年期间是不打算关门的,虽然陈萍萍和许阳都不在,她一个人也能忙的过来。正好金佳怡过来找她,就被抓了过来当劳力,金佳怡哼哼,要求管饭。
等忙过了这一阵,张思宁打电话订了外卖,两人吃饭时,金佳怡特八卦的问,“哎,你和钱邵真碰到了啊?”
张思宁慢吞吞嗯了一声,“不是都跟你说过了,别告诉其他人啊。”她之前也警告过钱邵,不许他多嘴多舌。
金佳怡翻了个白眼,“我又不是长舌妇。”又说,“你知道苏瑞现在哪上班不?”也不等张思宁回答,就直接说,“在瑞德!瑞德!卧槽,你是没见那天聚会给她美的,尾巴都能翘上天,不就一破副总秘书,戚,有什么了不起的。”
苏瑞大学时喜欢钱邵,从大一就开始追了,可惜一直没追上,后来大二钱邵喜欢上张思宁,张思宁和苏瑞住同一寝室,这狗血洒的,在当时大学里真是天雷滚滚,不知被多少人拿来开涮,在张思宁不怎么愉快的大学记忆里,苏瑞也算的上浓墨重彩的一笔了,两人关系紧张的不行,你要问现在除了钱邵她最最不想见的是谁,苏瑞绝对能排前五。
而瑞德,她虽然了解不多,却也听说过,好像是家国营企业,专做建筑材料的,好在这公司办公地点不在cbd,否则真是有够麻烦,虽然不怕见苏瑞,可,能不见更好,谁乐意和讨厌的人重逢啊,又不是受虐狂。
张思宁不想聊不喜欢的人,见金佳怡在一旁幸灾乐祸,就戳她软肋,“你工作怎么样了,怎么还没找到,叔叔阿姨没说什么吗?”
金佳怡听了就叹气,立刻无精打采了起来,“怎么没说啊,我妈都快把我唠叨死了,说养头牛还知道产奶呢,养我就是白扔钱。你说不就没找到工作嘛,至于把话说这么难听,找不到工作又不赖我!”说着眼圈就红了,声音也哽了,张思宁也没想到她反应这么大,撂下筷子坐过去拍她的肩,“阿姨可能是想让你继续考公。务员或者当老师才这么说的,你别想太多,那是你亲妈,又不是后妈。”
“亲妈也不能往人身上戳刀子啊!”金佳怡不高兴的反驳,“我估计我就是大街上捡来的,以前我小时候我姑姑就老说我是我爸妈找街头卖烧饼家的要的孩子。”
这话也能信,张思宁无语了,“谁小时候没被这么吓过啊,以前我奶奶还说我是从河里捡的呢!”
金佳怡也就发泄发泄,今天之所以来花店,就是在家和老妈斗了一架,所以才跑来避风头,如果可能,她更想在这儿躲几天,不过估计不行,以她家老太太的脾气,今儿她要不回去,估计最后能把她如何如何不孝什么的传的亲戚尽知,她可丢不起那个脸。
想想真是羡慕张思宁,长的漂亮,家里还有钱,想买房就买房,想开店就开店,自己一个人多自在啊。
张思宁要能听到她的心声,估计只有苦笑的份儿,要是可以,她倒想和她换换。
等送走了金佳怡,张思宁就准备关门了。突然就想吃火锅,刚好家里冰箱也空了,就打算去家乐福逛逛,买些食材储备。
等从超市回来,把车停进车库,张思宁直接坐电梯回了家,没有从店门走。
二楼有三个房间,张思宁住一间,然后一间书房,一间活动室,活动室里面放着一架钢琴,一架古筝,还有画架,颜料之类的,张思宁其实也算多才多艺了,这些都会一些,但都不够精通,平时没事时就是拿来消遣的。
她把火锅食材准备好,电磁炉往客厅茶几上一放,找出之前买微波炉送的鸳鸯锅,接通电源,排骨往锅里一倒,盖上锅盖就开始煮。
张思宁不是个很会做饭的人,平时大多时候也都买着吃,偶尔才会开火做饭,煮个粥,蒸个米什么的,要不就是像今天这样吃火锅。
刚把调味料放锅里,手机就震了起来,张思宁拿起来一看,竟然是卫锦煊打来的,这可真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赶忙接通了电话,卫锦煊的声音传了进来,“思宁,今天怎么关门这么早?”他的声音在电话里听来和平时有些不一样,要更低沉些。张思宁从沙发上站了起来,走到窗户边,撩开窗帘往下看,一眼就看到了卫锦煊那辆价值不菲的宾利。
没先解释,只说,“你等我一下,我给你开门。”然后就挂了电话,见锅里水还没热,排骨估计还要等一会才会熟,就放着没管,拿着钥匙从小楼梯下楼去了店里,开灯,开门,卫锦煊已经站在了店门口。
张思宁侧身让他进来,解释说,“我家里冰箱空了,又正好想吃火锅,就提前关门去了超市,刚煮上排骨,你就打电话过来了。”
她说话太实在了,跟唠家常似的,卫锦煊听了就笑,“那真是抱歉,打扰到你了。”
张思宁就说,“下次来记得带点好吃的过来,我就原谅你啦。”
卫锦煊侧头看她,狭长的眼眸又弯了弯,点头说好,声音透着些微的柔和。此时张思宁离他比较近,映着灯光,突然发现他的眼睛竟然是深蓝色的,平时不大注意,现在才像发现了新大陆。然后才想起,好似听人说过,卫锦煊的母亲是法国人。
不过她不会对此说什么,而是问,“还是鸢尾?”距他上次过来也才过去几天时间,和之前每次都要隔个十来天比起来,可谓十分短暂。
卫锦煊颔首,指着摆放鸢尾的方向说,“把这些全包起来吧。”
那可是有一百多快二百枝了,张思宁有些惊讶,怎么今天这么的财大气粗。但她也没说什么,只玩笑说,“看来这次要多给你打点折了。”
“今天是我妹妹生日。”卫锦煊却如是说道,语气很随意,好似这是一件多么普通的事。张思宁却知道卫锦煊和她一样不是个喜欢和人谈及自己私事的人,上次和她说了妹妹住院,这次说了妹妹过生日,不知怎的,竟然有种受宠若惊之感,实在是没出息。
不过他这么给面子,真的是和她做朋友的架势,她却是高兴的,决定等会儿免费送束花给他,算是给他妹妹的礼物了,当然,鸢尾的钱却是不能少的。
☆、第9章 NO。09
给近二百枝花修剪,搭配,包扎成束可不是十几二十分钟能完成的,卫锦煊这么给面子,张思宁就想把花包得更漂亮点,投桃报李嘛,中华传统美德。
卫锦煊见她搬了个小马扎坐到放花的大花瓶旁,左手抽出一枝鸢尾,右手拿着剪刀,咔嚓两下,就把多余的叶子还有过长的枝径给剪掉了。动作流畅又娴熟,之前虽然也见到过,却并没有留心,今天不知怎的,好似突然间发现,这一幕竟是如此的赏心悦目。
娴雅玲珑的侧影,柔和温暖的灯光,氤氲出朦胧唯美的悠然意境,好似一副鲜活的油墨画,美得有些不真实。
卫锦煊忍不住想,如果在自己三十岁前遇到张思宁,也许他会为这个小女人着迷吧?但他毕竟不那么年轻了,车祸后,情爱之于他,平淡似水。
“站着不累吗?”张思宁的声音突兀的打断了卫锦煊短暂的游离,他回神看她,笑笑,“还好。”张思宁却指着沙发说,“我这边还要等一会儿呢,站着多累啊,你到那边坐呀。”
卫锦煊也不坚持,如果站的时间太长,他的腿确实会不太舒服。过了会儿,张思宁突然想起楼上还炖着排骨,呀了一声,这都这么久了,电磁炉火开的大,排骨又都是肋排,这会儿估计早熟了。
她也不耽搁,和卫锦煊说了声,“我楼上炖着排骨呢。”就急忙忙往小门那边去,看她连走带跑的,脚上的拖鞋可能有点大,还踉跄了下,看得人哑然失笑,越发觉得她年纪小了。
张思宁关了电磁炉,嘘了口气,还好还好,汤汁只溢出一点儿到茶几上,拿筷子夹了块儿排骨,随便吹了两下就塞进了嘴里,唔,熟了,盐味也正好,味道不错。想起楼下的卫锦煊,张思宁下楼的时候就给他盛了一碗排骨带汤,汤里还滴了香油,放了香菜。
卫锦煊没想到张思宁从楼上下来还想着给他带吃的,有些好笑,又有些暖意。
“你尝尝呀,我放了香油的。”等他接过去喝了一口,就眨巴着眼睛问,“怎么样,好喝吗?”像只求表扬的小奶猫。卫锦煊吃过的美食太多了,家里阿姨的手艺就非常好,张思宁这排骨汤真心普通的不行,但他是个有风度好涵养的人,尤其对着张思宁这样的软妹子,实在不忍打击人,于是点头说,“味道很好。”
张思宁满意的笑了起来,大眼眯着,小嘴弯着,说不出的可人。卫锦煊就有伸手去摸摸她的头的冲动,当然,最后忍住了。
等张思宁终于把花包成了漂亮的一束,距他来花店已经过去了一个多小时,张思宁有些不好意思的说,“让你久等了,我手有点慢。”其实这就是客气话,她觉得自己已经很神速了,现在手都是酸的。
卫锦煊多精明啊,哪里看不出她是假客气,心里有些好笑,面上却不显,故作安慰说,“已经很快了。”
收钱的时候,张思宁给打了八折,还另送了二十枝粉玫瑰,说是送他妹妹的生日礼物。等送走了卫锦煊,锁好店门,收了茶几上的碗筷,张思宁想,这都快十点了才去给妹妹过生日,怎么这么奇葩呢。
腊月二十八,周围店铺都贴上了门画春联,城里虽然过年气氛一年比一年淡薄,但这个传统却是一直保留的。独张思宁的花店什么都没有贴。
隔壁超市是对中年夫妻开的,老板叫李富贵,老婆叫朱翠翠,两人就只有一个独生儿子,叫李明轩,过了年也才十三,刚读初中。
朱翠翠是个爱管闲事的,她对张思宁这姑娘很好奇,毕竟年纪轻轻的,有车,有店的,长得还特别漂亮,据她多年生活经验总结,这姑娘不是家里有钱就是出身不正。当然了,这些日子观察下来,她觉得第一种可能性比较大。不止因为张思宁一点儿也不妖气,平时说话总是柔柔的,脾气也好,还因为她乐于助人。上次店里水管裂了,就是她帮忙关的水闸开关,大冷的天,衣服都让水淋透了。当时就她自己看店,要不是张思宁,店里估计都要淹。
她家店门今儿刚贴了春联,这时见张思宁店门上空空如也,以为小姑娘不懂这个,就主动上门提醒,生意人还是很讲究个好彩头的。同时表示可以让儿子帮忙贴春联。张思宁觉得这大姐真够热心的,就解释说,“我家里长辈去世,不能贴这个。”
朱翠翠听了有些讪讪,张思宁也不想在这件事上说太多,就转了话题问,“嫂子,过年你们不回老家吗?”这一家都是长春人。
“家里也没啥亲戚了,回去干啥,”又说,“明明他姥姥姥爷都还在,跟着我大哥住,我大哥也在禹凌。”说着看着张思宁问,“妹子,你过年也不回去?”
张思宁说还没想好。她今年肯定是要自己过年的,但这事儿不想和外人说,说了就要解释原因,麻烦的很,还不如这么似是而非呢。
下午店里不忙,张思宁抱着笔记本上网玩儿小游戏打发时间。李明轩推门进来,喊了声姐,然后凑过来说,“让我用用电脑呗。”
李明轩是个小胖子,白胖白胖的,很讨喜,加上嘴也甜,平时陈萍萍和他关系最好。和张思宁关系也可以。说白了,就是个自来熟。
“你该叫我阿姨。”张思宁逗他,“我喊你妈嫂子,你喊我姐,这不乱辈了。”
李明轩翻着白眼,“你才比我大十岁。”说着又掭着脸讨好,“电脑借我用用呗,我同学还等着我做任务呢!”
正好这时来了客人,张思宁只得把电脑让出来。不过李明轩也没玩儿多久就被他妈凶悍的提着耳朵捉回去看店了,当时那画面,很有几分滑稽搞笑,张思宁看着看着,突然就有些怅然若失,连带着心情也不好了。刚五点钟就关了店门,回到家里躺在沙发上发呆,窗外的光线一点点暗下去,路灯的光亮洒了进来,也不知过了多久,张思宁终于呼出口气,从沙发上坐了起来,用手揉揉眼,起身打开了客厅的灯。
卫锦煊的电话就是这时候打进来的,张思宁闷闷的喂了一声,有些沙哑。卫锦煊顿了一下,缓声说,“思宁,我来给你送东西,开门好吗?”他已经知道她就住在店面的二楼,那里,此时正亮着灯。
张思宁噢了一声,下楼开门去了。卫锦煊一眼就看到了她红肿的双眼,眼睛水汪汪的,显然是刚哭过,也不知遇到了什么伤心事,看上去可怜兮兮的。不过见她脸上表情清冷,他也就明智的没有对此发表意见。
他进了店里,将手提袋递过去,张思宁接过来边问是什么,边打开看,原来是吃的点心。
“这些是南园的特色点心,味道很好。”
南园是禹凌老字号点心铺,很有名气,张思宁听说过,但没去吃过,因为据说这家店生意特别好,每天买点心都要排很长的队伍,而且还供不应求,她不是个为了好吃的就愿意巴巴的花费时间精力凑热闹的人。
张思宁想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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