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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情报之王-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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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孔麟脸上露出一抹愧疚来,——毕竟,以陆霜年和顾宸北的关系,调查陆霜年几乎就等于对顾宸北开刀。而在前线奋战的第一师主帅,在这些秘密调查展开的时候一无所知。
  顾宸北是孔麟的爱将,顾耀章曾与孔麟是同部队的袍泽,他一路看着故友的儿子从个骄傲的少年长成如今的国家栋梁,从最初的欣赏到现在的敬重,两人也算得上忘年之交,可孔麟依旧怀疑了顾宸北。
  孔麟不会为了任何人动摇他自己的原则,为了他的国家。
  顾宸北自然清楚这一点。他也只是淡淡勾勒下唇角,眼里却没有半分笑意。
  孔麟低咳了一声,“查出她私人的势力,荣成商会就是她以陆九的名义经营的军火倒卖组织,还涉及操纵情报。”
  顾宸北面无表情地眨了一下眼睛。
  他们之间从来不曾真正的坦诚,可他也从未想到,陆霜年不曾说的有多少,竟将他瞒的这样彻底。
  好。好。果真了不起。
  孔麟觉得顾宸北的平静有一种令人后脊梁发寒的气场。他苦笑了一下。汶鼎的战神,原来真的对情报处的那个女人动了真心么。
  顾宸北慢慢道:“她在这之前应该便已经知晓军部的动作了。”他想起那个时候,女人几乎没有掩藏的焦虑和疲倦。
  那个时候,她已经在策划着怎样离开这个国家,而他浑然未觉。
  何其嘲讽。
  孔麟点头道:“是,”他脸上的表情不无感慨:“她可能很早就开始铺垫之后的每一步动作了。”那个女人虽背叛了国家,可才略却着实算得上厉害。也怪不得,能配得上顾宸北这样的人物。
  他紧紧地盯着顾宸北。眼前的人是汶鼎有史以来最年轻的将领,也是令夏泽闻风丧胆的战神,在眼下几乎称得上是汶鼎的栋梁之一。可孔麟依旧需要确认,那个陆霜年在顾宸北心中占了多大的分量,她所作出的选择,又会带来多大的影响。
  顾宸北沉默了片刻,他的脸上有种近似于嘲讽的神色一闪而过。男人的声音平静而低沉:“她是个很了不起的女人。”他迎上孔麟审视的目光,唇角掠过一点冰冷的笑意:“不会愚蠢地认为这种行为不需要付出代价。”
  孔麟心中松了一口气。顾宸北这个反应,看来的确是对陆霜年的事情不知情的,未婚妻“叛国”的罪名并不会影响到他对军部,对汶鼎的忠诚。
  但他还是追问了一句。
  “如果有朝一日,让你来处理她的事情,你……”孔麟没往下继续说,但意思已经很是明显。
  如果真到了针锋相对你死我活的那一天,你下不下得去手,狠不狠得下心。
  顾宸北语气淡淡。他说:“哦,我不会错过那样的机会。”
  顾宸北是个军人,抛开那些勾心斗角的事情,他始终忠诚的,只有这个国家。背叛汶鼎,就等同与背叛他。
  顾宸北想,做出这样的决定,对于陆霜年来说,究竟算不算得上轻而易举,——就这么抹去他们之间所存在的一切。
  男人表明了态度,孔麟终于也满了意,他用一种微带着遗憾的眼光看着顾宸北走出办公室。
  已是深冬。
  冷风鬼哭狼嚎地掠过楼道尽头的窗户,只剩下光秃枝杈的梧桐看上去张牙舞爪。楼道里几乎没什么人,年关近了,前方的战事也已经停息,连军部这样平日里充满了步履匆匆的军官和特工的地方也变得有些冷清了。
  顾宸北步伐平稳地下了楼。
  赵志辉等在外面。他一边大衣递给顾宸北,一边被冷风吹得打了个寒噤,瞧着自家师长漫不经心地将大衣披在肩上,不由得咧了咧嘴。
  车里道还算得上暖和。
  赵志辉坐在驾驶座上,扭过头来:“师座,去哪里?”
  顾宸北似乎被他问得愣了一下,然后道:“秋山路。”
  ——听说情报处陆处长一直都没搬离她那套鸽子笼似的小公寓呢。赵志辉一边在心里感慨了一下自己似乎发现了师座不为人知的一面,一边发动了汽车。
  秋山路很快就到了。赵志辉停下车子,却发现顾宸北并没有要下车的意思。
  “师座?”
  顾宸北没说话,他眯着眼睛瞧了窗外一会儿。外头的街景和几个月前并没有多少区别,行人寥落,时不时驶过的车辆似乎都没有停留的意思。那栋老旧的小楼房墙砖斑驳,在冬天的萧瑟里显得格外破落。
  陆霜年已经不在里面了。
  “走吧。”
  赵志辉察觉出了气氛里的怪异,他明智地没有再开口询问。车子飞快地驶离了秋山路。
  第二天赵志辉才知道“前”情报处处长,陆军中校,顾宸北的未婚妻陆霜年,叛逃夏泽的消息。他默默地将年前要处理的文件放在顾宸北办公桌的案头上,男人冲他淡淡点了一下头,神色如常。
  赵志辉张了张嘴,到底什么也没说。
  外头的天色渐渐地暗了,桌边的文件也摞了厚厚一叠。顾宸北站起身来,拉开窗户。北风顺着窗缝吹进来,叫人越发清醒了。
  关于荣成商会的所有情报和之前军部对陆霜年的调查现在都摆在顾宸北的办公桌上,他已经看过。那个女人在他眼皮子底下翻出了这样大的惊涛骇浪来,果然是了不起的。
  顾宸北想,从她杀了孙裕夺了情报处的权的时候他就该知道,陆霜年的手腕和野心,都是一等一的厉害。那会儿顾宸北就知道自己该防备她。
  可那会儿,她已经是他的阿年。
  他什么样的阴谋没有见过,自诩终于找到个可以并肩可以相守的人,那珍而重之的心情连顾宸北自己都感到震惊。可为什么这偏偏就是个骗局。
  顾宸北盯着外面铁灰色的天空。太阳落下之后的最后一抹晚霞最终也变成了天际的一抹暗沉的血色。
  战火只是暂时熄灭,总有一天还会重燃,而他们之间,也必定也有一天要再见面。
  总有一天。

☆、第66章

  第六十六章
  夏泽,陆军总署宴会厅。
  衣香鬓影。
  陆霜年穿着一袭珍珠灰的礼服长裙,站在不怎样引人注目的角落里。女人慢慢旋着自己手里的高脚酒杯,目光淡淡地扫过金碧辉煌的大厅。
  几乎一半夏泽军政界的要人和达官显贵都汇集在这里,而没有一个人认出这个站在角落里的安静的女子,便是汶鼎情报界最铁腕也最狡猾的掌权者。
  哦,当然,现在她只是个与父亲失散多年,历尽了苦辛终于团聚的女孩子呢。
  楚瑞并没有在回到夏泽之后急于公布陆霜年的身份。毕竟有一个善妒的妻子在,他的“阿年”需要保护。
  陆霜年并不喜欢这种实际上是种妨碍的“保护”,但她也并不心急。她安静地站在光线晦暗的角落里,对不远处正在灯火辉煌下同人寒暄的楚瑞投过来的关切中又隐含着歉疚的目光露出一个温婉的,充满理解的微笑。
  楚瑞心中有些酸楚。
  他一生戎马,年轻时也曾荒唐,而陆柔却是他这一生唯一真心喜欢过的女人。如今功成名就,当年那个巧笑倩兮的爱人早已成了昨日黄花,而他现在的身份和地位,也再不允许他对陆柔动更多的心思。
  可看着此生唯一的骨血就近在眼前,仿佛从不曾有过的父亲的心态第一次降临在了楚瑞这个杀人无数的特工头子身上,让他有种将所有最好的东西统统摆在自己女儿面前的冲动,来弥补这么多年自己的缺席。
  倘若陆霜年知道楚瑞此刻难得生出的这些个柔软情绪,大约不知要好笑到什么地步。
  有一道目光从背后投过来。
  陆霜年回了一下头。刚刚那目光犹如实质,让她下意识地心生警觉。
  一个穿着三件套西装的男人站在离陆霜年不远的地方,正漫不经心地从自助的餐点中挑拣着合口味的食物,银色的餐叉在男人手中泛出微微的光芒。
  陆霜年眯起眼睛,她在几秒钟后转开了眼。即使只是一个侧脸,也足够清晰地让她从脑海深处调出极为鲜活的图像。
  几年前的那个冬天,他们曾经在陆军总署的宴会厅后花园里有过“一面之缘”。陆霜年抬手轻轻地摸了摸脸颊,曾经那道伤疤的地方已经愈合得看不出一点痕迹了,——可她从来都是个睚眦必报的人。
  女人缓缓饮尽了杯子里的红酒,勾起一丝冷冷的笑容。
  赵嘉诚出现在宴会厅自然有他的“事情”要办。搞到一张夏泽高层的宴会请柬并不容易,他这次要做的,自然也是桩大买卖。
  男人漫不经心地从放着冰块的小桶旁边经过,他给自己倒了一杯香槟,然后颇为绅士地将冰桶里的最后几颗冰块让给了推给了一旁的中年男人。
  赵嘉诚端着自己的酒微笑着走开了。
  “啊!——”
  几分钟后惊呼声突然从人群中响起。刚刚那个中年男人此刻已经倒在的宴会厅光洁的地板上,整张脸都已经泛出了可怕的青紫色,眼睛向上翻着,挣扎般痉挛了两下,便再没了动静。
  “快通知医院和警卫!”终于有人从震惊中反应过来。
  而倒在地上的人显然已经死透,尸体还没人抬走,刚刚歌舞升平和乐融融的气氛在瞬间消失殆尽。穿着礼服长裙的淑女名媛们因为惊吓而脸色苍白,而她们的男伴们显然有更重要的事情需要担心。
  这具在几分钟前还活生生的尸体,名叫杜玉生,是夏泽财政部的副部长。
  没人来得及注意两个人先后从宴会厅侧门离开的身影。
  “赵先生。”
  女人的声音有些沙哑,但在安静的夜色之中足够清晰。
  赵嘉诚不出所料地回过身来。
  一身灰色长裙的陆霜年就站在离他几步远的地方,在晦暗的月色下有些看不清表情。
  赵嘉诚笑了:“果然是旧识。”他饶有兴味地打量着陆霜年,道:“可是小姐你知道我的名字,我却连怎么称呼你都不知道呢。”
  陆霜年表情平淡:“人的好奇总应该靠自己去满足,不是么。”
  “啊,看来小姐果然是位足够出色的特工呢。”赵嘉诚道。
  陆霜年眉梢一挑,她并没有反驳对方关于“特工”的推论。只是淡淡道:“可有的时候好奇并不是一种美好的品质。”
  赵嘉诚不以为然地耸了耸肩,而右手却慢慢地伸进了衣兜里。今夜这场恶战,看来是不可避免。
  一时间气氛冷凝。
  陆霜年漫不经心地拨弄着银质的流苏耳坠,忽然朗朗地笑了一声,“如果赵先生能够弃暗投明,总还有无限的前途的。”
  赵嘉诚反倒是一愣。他并未料到对方竟然会提出这样近似于“劝降”的条件来。赵嘉诚的手依旧握着衣袋里纤薄的刀片,脸上露出一丝笑容,说道:“小姐说笑了。”他顿了一顿:“你我这样的人,又哪来的前途。”
  赵嘉诚笑得挺暧昧,他还特意强调了“你我”。瞧着对面的女人果然眉梢一动。
  陆霜年淡淡道:“今天的事情,我可以当做什么都没看到,什么也都没发生。”
  赵嘉诚问道:“条件呢?”
  “我自然也有需要赵先生帮忙的时候。”女人道。
  陆霜年露出一个文雅的笑容,看上去一点也不像正在威胁一个危险的杀手为她做事。她抬起手做了个“请”的手势,然后道:“如果赵先生想知道,我姓陆。”
  女人说完,便头也不回地往宴会厅里走去,丝毫不在意将自己的后背完全暴露给危险的敌人。
  赵嘉诚看着陆霜年的身影消失,脸上的笑容终于冷了下来。
  他毫不犹豫地转身,消失在浓沉的夜色里。
  大厅里的混乱已经平息下来,只剩下惊魂未定的人们看着来来去去的警卫不知所措。
  “你去哪里了?”
  陆霜年手指一紧。她抬起眼,对上楚瑞关切的脸。
  “只是觉得不太舒服,想去透透气。”年轻的女人声音低柔,脸色却很平静。
  楚瑞叹了口气,道:”刚出了事情,还是不要四处走动的好。”他并不惊讶陆霜年的平静。
  他的女儿并不是柔弱的温室花朵,楚瑞清楚的知道这一点。在他还不曾介入对方的生活时,这个与自己有着至亲血缘的孩子已经是被称作“九哥”的军火商人,无论是在汶鼎还是夏泽,都不是随便什么人惹得起的人物。
  陆霜年点了点头,“我知道了。”
  楚瑞深深地看了她一眼,转身去处理现场了。
  当天所有的来宾全部被扣留了下来,警卫部队封锁了整个宴会厅,连后厨和侍者也都被迫暂时留在了这里,是不是就会有人被叫进小房间里去问话。有的人出来了,而有的人没有。有种近乎恐慌的情绪像会传染的病毒一样在这群达官显贵中蔓延开来。
  “诶呀,王太太你说,现在这是要软禁我们大家了么?”一个中年妇人捅了捅旁边的同伴,她声音不高,却很尖细,让一屋子的人都听了个清楚。
  旁边被称作王太太的女人穿着华贵,看样子是个军官太太,微胖的脸因为过多的脂粉而泛出油腻的光来。她看上去不怎么紧张,涂得鲜红的指甲漫不经心地弹了弹旗袍上并不存在的灰尘,道:“软禁什么软禁,就凭那几个当兵的?”她语气里尽是些轻蔑不屑。
  陆霜年安静地站在一边,她的目光扫过不远处和香槟放在一起的冰桶,冷冷地勾了一下唇角。
  警卫部队依旧在挨个地排查,楚瑞亦是忙的不可开交。财政部的副部长在他的鼻子底下被杀,凶手却连一丝痕迹都没有留下。
  ——政府高官不明不白地死在陆军总署的宴会上,即使楚瑞负了这个责任,这个人他也丢不起。
  王太太是一个自视甚高的女人。即使在她容颜易老身材发福之后。
  ——毕竟她嫁给了夏泽中央议会的委员长,一个掌握了这国家中心权利,足以让她在这个国家横着走的男人。
  有了男人做资本,她还有什么可害怕的呢?
  所以王太太也是一个很容易看别人不顺眼的女人,而且她并不介意直接“抒发”自己的观点。
  “呦,这位不知是哪家的小姐呀,生的这样漂亮,我怎么从来没见过?”
  陆霜年抬了抬眉毛。
  王太太声音尖细,脸上的笑容居高临下:“不会还不曾许了人吧?”她上下打量着陆霜年,“不知小姐是和哪位同来的呢?”
  话里却是在讽刺陆霜年不知是谁的情妇。
  陆霜年冷冷地笑了起来,她语气却是与冰冷表情截然不同的温和:“王太太谬赞。”她的语气愈发的柔和,仿佛真的为对方明朝暗讽的“称赞”而感到羞怯。“我不过是年轻罢了。”
  “你——”
  王太太的声音更加尖锐起来,已经松弛的脸部肌肉难看地扭曲了一下。
  “陆小姐。”
  王太太的尖声斥责被两个走过来的士兵噎住。
  陆霜年眯起眼睛。
  全副武装的陆军宪兵对陆霜年很客气,“这只是例行的询问。”

☆、第67章

  第六十七章
  “陆小姐请。”
  一名士兵打开门,对走在后面的陆霜年道。
  女人客气地颔首,然后走了进去。
  这个临时的询问室是由宴会厅一侧的小厨房改造的,传菜用的桌子和一些零七碎八的工具被统统归拢到一边,屋子中央的空地上摆了一张桌子,只有一把脏兮兮的椅子放在对面。
  房间里还带着厨房的那股子油烟和饭菜的味道,排风扇被关掉了,闷热和某种隐隐的腥味让人感到烦闷又恶心。
  陆霜年施施然地走了进来。
  全副武装的宪兵上前关上了门。
  楚瑞站在桌子后面,和几个看上去是情报部门的官员的人。他神色微动,却一个字也没有说。
  女人银灰色的裙摆划过带着油污的地面,而她看上去并不在意。
  陆霜年神色平静地拉开桌子前的那把椅子,然后坐下,无视掉那椅背上似乎还没干透的,粘稠而可疑的黑红色液体。
  对面的人并没有坐。一个中年的情报官员,居高临下地看着陆霜年,鹰钩鼻子和突出的颧骨显示出他不近人情的个性。
  “陆小姐,现在陆军情报部门需要你如实地回答问题。”
  陆霜年直视回去,说道:“好。”
  “你的宴会邀请人是谁。”
  “楚瑞先生。”
  那个情报官员顿了顿。
  “在命案发生的时候,你在哪里。”
  “宴会厅。”
  “你与死者是否认识?”
  “不认识。”
  情报官员审视着对面的女人,他犹豫了一下,又问道:“有人看到你尾随着一名服务生离开大厅,是否属实?”
  陆霜年声音平静:“属实。”
  屋子里的几个人似乎都交换了一下眼神。楚瑞紧抿着嘴。
  “你与他有什么关系?”
  “——够了。”
  楚瑞终于出声了,他面无表情地喝止了那个情报官变得咄咄逼人的询问。
  陆霜年却露出一抹笑容来,她道:“没关系的,楚长官。”
  楚瑞被那一句“楚长官”刺得一怔,沉默了。屋子里的几个人都保持着眼观鼻鼻观心的状态,没人敢去探究这年轻女人与楚瑞到底有什么关系。
  陆霜年向情报官员道:“我们并不认识。”她停顿了一下,声音依旧平淡而温和:“但我认为他是凶手。”
  “什么?你认为……”
  陆霜年笑了一下,她抬手捋了捋垂在脸颊一侧的碎发,微微低头的样子几乎称得上娴静。而女人接下来说出的话却如同这屋子里的一声惊雷。
  “他把□□涂在了香槟冰桶的一侧,作为服务生,很容易将那些沾染了剧毒的冰块放进死者的杯子里。”
  情报官员看上去惊疑且警惕,他紧紧地盯着陆霜年,问道:“你怎么知道?”
  女人道:“他在给我倒酒的时候,手指上有残留的胶水。”
  “胶水?”
  陆霜年道:“你们总会查到死者的死因,然后宴会厅内所有可能使死者摄入□□的源头都会被彻查。”她淡淡道:“而手指上的胶水凝固以后可以让他不留下指纹。”
  讯问者将信将疑。
  “你就凭这个就确定他是凶手?”
  陆霜年笑了一下:“这不过是我的看法而已,长官也尽可以去调查。”她又道:“这样的手法是□□常见的,长官找个内行人问问便清楚了。”
  她的笑容礼貌而克制,唇角的弧度恰到好处。
  而那个审问的情报官却涨红了脸。对面这个女人的笑容和目光,突然变得让人难以忍受起来,她的冷静似乎带着嘲讽,而平淡的语气似乎正在讥笑着他的无能。
  “你——”
  “好了!”
  一直没说话的楚瑞终于出声了。
  那审讯官终于意识到这屋子里不只他一个人——陆军的几个高官都在后边看着呢!
  ——显然这位和楚瑞同来的女士并不是他能逼问的人选。
  陆霜年也不说话,只是嘴角噙着笑意看着屋子里的几个人。
  楚瑞沉吟了一下,冷冷对那审讯官道:“如果没有其他问题,可以对下一个进行询问了。”
  那审讯官涨红的脸又变得有些发青,他终于应了一声,示意陆霜年可以离开。两个参谋在楚瑞的示意下离开了房间,没一会,宴会上所有的冰桶都被拿了回来。
  “长官——”
  “说。”
  “这个冰桶里的有□□的残留。”
  楚瑞面无表情。屋里的几个夏泽高官面面相觑了一阵,然后似乎都陷入了心照不宣的沉默。
  第二天,陆霜年接到了夏泽陆军参谋总部的聘书。
  汶鼎。
  似乎一夜之间,情报处处长的名字成为了整个军政界的禁忌。叛国罪从来不是什么可以四处宣扬的名声,更何况那个女人还有着另一层身份。
  顾宸北站在窗口漫不经心地晃动着手里的酒杯。他最近很闲,毕竟有一大群人在拼命地借着陆霜年叛国的由头挖掘他顾宸北从军以来一丝一毫的错处,企盼着能就这样将他从第一师的位置上拉下来,将整个顾家打入万劫不复。
  然而此刻这个风口浪尖上的男人显得有些心不在焉,他在想着陆霜年。
  他不知道究竟该怎样在脑海里描绘那个女人的样子,索性便放任了所有他记得的她笑起来的样子层层叠叠地浮现。他们总是聚少离多,不久之前那个狡猾的女人还说着等他回来过年,而现如今他们之间已经隔着敌我之分。
  顾宸北喝掉了杯子里的酒,随手搁了杯子。
  有人敲门。
  赵志辉走了进来,“师长,外面有人想见您。”他犹豫了一下,道:“她叫陆昔华。”
  顾宸北挑了下眉,“让她进来吧。”
  顾宸北瞧着从门外走进来的陆昔华,淡淡地笑了一下。
  “陆医生,找我有什么事么?”
  陆昔华今天穿了一身漂亮的小洋装,收腰的裙子显出她优美的身段来。她的脸上带着掩饰不去的忧虑,别有几分柔美。她微微低了头,道:“没什么,只是……”
  女人似乎用了很大的勇气,才抬起头来,说道,“是关于阿年的事情。”
  “哦?”
  “阿年她……她是我的妹妹。”陆昔华说道:“我很担心她。”她语气有些急切:“我知道阿年做的工作很危险,可是她已经很久没和家里联系了,我去她的办公室找她,可是那里已经被士兵封锁了,我担心她出了什么事——”
  情报处处长叛逃的消息早已经被汶鼎高层全面封锁,除了对陆霜年的调查紧锣密鼓地进行意外,这事几乎没有走漏任何风声。
  顾宸北淡淡地笑了一下,语气却没有任何起伏:“陆霜年现在并不在汶鼎。陆医生的担忧我恐怕也无法解答。”
  陆昔华怔了一下,她心思飞转。
  ——陆霜年和顾师长,不是有婚约关系的么?
  女人露出一个楚楚可怜的表情:“阿年从小吃了很多苦,如果顾师长能好好待她……”她的眼眶竟微微地红了,“我这个做姐姐的,也便放心了。”
  她早听说,顾师长所谓的婚约,不过是为了制衡家族之间的势力的幌子,否则老大不小功成名就的两个人,怎么就一直不见完婚?——想来也是,顾宸北这样的人物,又怎么能瞧得上陆霜年那丫头。
  陆昔华一边出言试探着顾宸北的态度,一边克制着自己心中的喜悦。对面这个男人长身玉立面容英挺,再想到他的家世身份,——这分明就是上苍赐予她的佳偶啊!
  顾宸北挑起一边眉毛。
  ——这个演技拙劣的女人真的是陆霜年的姐姐?
  男人语气冷淡:“陆医生对妹妹的心意令人感动。只不过顾某也不过是她陆霜年的未婚夫,恐怕在她心里,也不过无关紧要罢了,又怎么知道她现在的情况。”
  “无关紧要”陆昔华抓住了关键词,心中一喜。她只觉得顾宸北听上去有些奇怪的“抱怨”说的是反话,——汶鼎最年轻的将军又怎么会在意自己在陆霜年心中的地位?想来是在暗示她,那个未婚妻对于他来说无关紧要吧。
  陆昔华蹙眉,“阿年她……会不会真的有什么危险……”
  顾宸北冷笑:“她死不了。”
  那样一个妖孽,除了栽在他顾宸北的手里,怎么可能死在别的地方!
  陆昔华眨了眨眼,她贪婪地用目光描摹着顾宸北的面容,却没注意对方的注意力早已经不在她精心装扮过的妆容上。
  顾宸北很少走神,只是对面这个女人的心思藏得实在太过蹩脚,而他又不能像对待其他怀抱同样念头的女人那样直接用冷脸令人退避三舍。
  他不知道该做什么的时候,就总是想起陆霜年。不成章法,乱七八糟,毫无逻辑地想,关于那个该死的女人的一切点滴和细节。
  这真是个陋习。

☆、第68章

  第六十八章
  一年的时间嗖嗖地过去。
  “陆长官到——”
  一辆黑色的高级轿车停在富丽堂皇的酒店门外,穿着绛色迎宾礼服的侍者走上来拉开车门,黑色的高跟鞋踏在落了薄薄一层雪的地上。
  陆霜年下了车,她将手递给站在旁边的宋宇鸿,然后缓步踏上铺好红毯的台阶。
  正是华灯初上的时候,酒店装饰用的霓虹灯散发出令人目眩神迷的光彩,雪花纷纷扬扬地落下来陆霜年紧了紧身上的裘皮披肩。她穿着一身礼服长裙,发髻一丝不乱地挽起,水滴形的耳坠小幅度地晃动出优雅的弧度。
  “陆长官请。”
  酒店门口荷枪实弹的警卫在女人经过的时候“啪”地立正。
  “下雪了啊。”女人站在宴会厅的门口,回身望了外面一眼。
  “是啊,下雪了,天冷,阿九还是赶快进去吧。”
  陆霜年瞧了旁边言笑晏晏的男人一眼,露出一个几乎算得上温柔的笑容,然后步入了宴会厅。年轻英俊的男人眼睛一亮,笑容里更带上了几分得意。随即跟上了陆霜年的脚步。
  一年了。此刻她已是夏泽陆军参谋部的高级参谋,有着楚瑞的一层关系,威势几乎比得上曾经在汶鼎做情报处长的时候。宋宇鸿也如同前一世一样,顺理成章地爬到了她身边。
  一切都按部就班,有条不紊。
  她也依旧记得,一年前的冬天,她和一个人说,我等你回来过年。
  那年不曾下雪。
  夏泽汶鼎两国已经在去年五月达成了“最终停战协议”划定的停火线几乎和战争开始的地方没有什么区别。几年来的拉锯战,死伤无数民生凋敝,换来的也不过是这么一个不痛不痒的结果。
  战争这种事情,从来都是两败俱伤,而陆霜年并不喜欢付出无谓的代价。
  和她抱着一样想法的人无论在夏泽还是汶鼎都有很多。无数人在这短暂的和平背后谋求这重新开展。而她要做的,就是保证汶鼎能在战火重燃的时候占据先机。
  两边都在等一个机会,等一个合适的时间和借口,重新开启这场未分胜负的战争。
  这场酒会是为了庆祝楚瑞正式升任夏泽的陆军总参谋长,夏泽的军政高层悉数到场,而已然成为夏泽情报界重要任务的陆霜年自然也在受邀之列。——更何况几乎夏泽的高层都对她作为楚瑞流落在外的女儿的身份心照不宣。
  “陆长官不知听说了没有,最近那边可能有大人物要过来呢。”说话的是个陆军中校,陆霜年隐约记得在情报机关见过他。
  陆霜年饶有兴味地“哦”了一声。“这我倒的确没有听到消息呢。不知是那边的哪位这么不怕死?”
  “那边”指的,自然就是汶鼎。
  那人道:“这消息也是最近陆军里边儿在传,大概是汶鼎军方的高层吧。”他煞有介事地摇了摇头,“也不知是有多倒霉,才能接到这样的差事呢。”
  陆霜年笑笑,符合了两句,端着酒杯走开。
  汶鼎和夏泽的和谈仍然在继续,这个时候来访的大多都是外交官,军职人员未免太过敏感。汶鼎这样的举动,倒由不得人不想歪。
  陆霜年晃动着酒杯,漫不经心地打量着宴会厅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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