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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见成囚_心驰-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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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见成囚》作者:心驰

陈缘一生与人为善,老老实实,从不惹事也没得罪过谁。唯独得罪了高进一人,一个最不该招惹的人。从那日起,她的日子一天比一天难过,平静生活彻底终结。

*一句话简介:小白兔误惹大灰狼的惊险历程。*
*退役保镖VS小白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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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渐渐平息下来,额头的汗珠大颗大颗滚落,他始终侧着脑袋不看她。
他忽然松开她的手腕,“对不起。”
“你也看见了,我这个人良知有限。别等到彻底看清我的真面目再后悔,到时候,你就会明白,甩掉我是你做过的最正确的决定。
*********************

内容标签:都市情缘 情有独钟 爱情战争 业界精英

搜索关键字:主角:陈缘 ┃ 配角: ┃ 其它:保镖,久别重逢,强宠,大灰狼,小白兔,撩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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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章 那个晚上

    夜里十一点半,ca1161次航班抵达机场。乘客陆续下机,只余一人长手长脚地躺在椅子里仍未转醒。

    那人捂着眼罩,头发微乱,歪着脑袋,朝向窗户的方向。空姐对这人很有印象,见他一直没醒,上前温柔地推了推他的肩膀。

    不想那人万分敏捷地握住她的手腕,空姐痛地低呼一声。

    “高先生……您该下机了。”

    高进扯掉眼罩,见空姐被她抓地脸都红了,放开手,“抱歉。”

    空姐揉揉手腕,支撑笑容,“没关系。”

    机舱果然只剩他一个,他看看手表,抓了一把头发,扣上帽子下机了。

    故土重回,意念难明。

    旅行包落地,他为自己点了一支烟。青烟弥漫而起,他的气息再次与这里融为一体。他回来了。

    “进哥!这里,进哥!您可回啦!”远处跑来三个西装革履的男人,为首的头发梳得干净利落,抹了东西,风吹不散。另有两人左膀右臂地跟着,三人热烈地到了近前。

    左膀右臂帮忙拎了他的旅行袋,为首的人仿若眼中带泪,情绪难以平复,语调也有点低了,“进哥这个造型我差点没敢认,路上累了吧?”

    “还行,睡回来的。”

    “那进哥是先找个地方落脚还是先去吃饭,兄弟们都盼着你回呢。”

    高进抬抬帽檐,又吸了一口烟,心念早已定了,“今天哪也不去,回家。”

    “回家也行,家里都让人收拾好了。”

    “小六,这么些年多亏你了,还记着我。”

    一句话,小六感慨万千,“进哥可别这么说,怪不习惯的。”

    四人很快到了高进住处,房子已经收拾干净,像是一直有人打扫,闻不到久无人住的味道。

    小六三人没有久留,嘱咐他早些休息,需要什么尽管说,冰箱里什么都有,找钟点工过来就打纸条上的电话。小六倒比他还像个主人似的交代一番才走。

    小六临出门前,高进想起一事,“还真有个事儿。”

    “什么事进哥?”

    “帮我找个人。”

    “什么人?”

    高进吐了一口烟,“一个女人,今年应该有……二十六了。”

    “然后呢?长什么样,干什么的,家住哪里?”

    “那是你的事。”

    “啊?”

    “我住院那年,有个义工天天来看我。我眼睛包着纱布,没见过她的样子,拆纱布的时候她已经走了。”

    高进努力回忆一番,“如果那是她真名的话,她叫陈思思,那年二十二。”

    小六竖着耳朵,等着更多细节,最后高进追加了一句,“皮肤好,手挺滑。”

    出了高进的家门口,左膀右臂才敢开口说话。

    “这就是当年那个叱咤风云的进哥?”

    小六嗯了一声。

    “怎么住在这么老的房子里?”

    小六回忆道,“这是他家,只不过家人都不在了。”

    “一个都不在了?”

    “嗯。家庭旅行,车祸。就活下来他一个人。”

    左膀右臂交换眼神,自认无法猜测他云淡风轻之下到底什么面目。

    就连高进自己也快看不清楚自己的面目了。抹去镜子上的一层水汽,高进看见一张满是胡茬的脸,快到肩膀的长头发乱糟糟地影响视线,右肩上的纹身露出一半,狰狞嚣张,不分时日。

    高进凭着记忆,找到浴柜里的一个电推子,还能用。于是就把胡子和头发一并给剃了。回到卧室刚想开灯,就见对面那栋同为六楼的房子里,有个女人在擦头发。

    那女人低着头,毛巾裹着发尾,一下下地按压。

    她穿了一件连衣裙,身上许是未擦干,衣料粘着身体,勾勒出凹凸曲线。擦完头发,她开始脱…衣服。

    她几乎是正对着高进,脱个精…光。

    后来她接了一通电话,这通电话讲了二十分钟。而这二十分钟,高进叼着一根没点的烟,在黑暗里,用手指在玻璃窗上轻轻描绘她的轮廓——身材匀称,该有肉的地方都有肉。

    第二天清早,高进去门口饭店吃早餐。饭店老板还记得他,说什么也不肯收他的钱。当年离开这里的时候,他的小摊只有几张桌子,现在已经扩展成一个装潢精致的店面。店老板也已经娶妻生子了。孩子有点怕高进,一直躲在爸爸身后不肯露面。

    因为店里生意太忙,两人没空多聊。

    高进找了一个双人小桌坐下,很快有人来拼座。是个女人,端着豆浆油条,头也不抬就坐下了。

    这人,昨晚上他见过,原来穿上衣服长这样。

    那女人被人盯得抬了头。

    高进人高马大,长腿伸在桌子外头,就快靠近她的领域了。那女人警觉地看了他一眼,然后跟老板娘要了塑料袋,把早餐打包拎走了。

    高进望着她的背影,想起昨晚。其实她的身体给他留下了更深刻的印象。相比之下,她的容貌没有多出众,顶多算清秀吧。

    高进也算阅人颇多,这姑娘几乎是一眼看到底的,老实人一个,跟他的世界隔着好几个银河系。

    *

    陈缘拎着早餐到公司,想起那双眼睛还觉得浑身冒冷汗,不禁嘟囔了句,“流…氓。”

    “嘟嘟囔囔说什么呢?”同事夏青也刚进屋,见她拎着早餐来的,问:“怎么没吃饭啊?”

    “出来晚了,来不及。”

    夏青看看表,“这挺早的啊!是昨晚上喝多难受了吧?你可是喝了三瓶啤酒啊!”

    “我还行,这点战斗力还是有的。就是睡觉忘了拉窗帘。”

    “你家六楼,后面靠山,前头那栋六楼到四楼都没住人吧?我要是你就天天不穿衣服在屋里溜达。”

    “你厉害,我可不行,今晚说什么都不能再忘,总感觉有人似的。”

    “自己吓自己。哎?昨晚周锐没送你啊?他可一口没喝,就把你一个人灌醉,动机不纯啊。我都担心他心一横就趁人之危把你拿下了。”

    “你想象力真丰富,人家那是开车,不能喝酒,送我到家就走了。”

    “啊?那个笨蛋,好好的机会就这么浪费了。改天我得指点指点他,按照你俩这个进度,这个月他能摸上你的手都是奇迹!”

    “你想多了,我们现在就是好朋友,没别的。”

    “你要这么说,那我可惦记着呢,我这一天天闲的呀,好想被人填满啊!”

    越说越不像话,陈缘扯了些别的,不与她闹了。

    陈缘在公司里人缘算不错,不得罪人,工作做得好,人也沉稳。夏青与她处得最好,总爱逗她。

    可两人完全是两种性格,一个水,一个火。陈缘倒是借光去了不少她从没去过的场合。当晚,夏青又带她去了夜店。

    一进门,陈缘就被那震天响的音乐震地心脏乱跳。

    “都到这儿了,看什么手机啊?”夏青夺走她的手机,跟着音乐微微舞动,“老张跟我吹了,我就不信他还能找着比我好的。来,你帮我找找,看看有对胃口的没?”

    “我的眼光恐怕不符合你的审美。”

    陈缘没了电话玩儿,看周围这些脸贴脸,腿贴腿的男男女女,有些替他们尴尬。

    夏青忽然搭上她的肩膀,“那头有个男的,看你呢。”

    陈缘没搭理她,“要看也是看你。”

    “我说真的呢,还挺帅的。哎,你看看,你看看呐。”夏青一个劲儿戳她肋骨。

    陈缘被她闹得回了头,匆匆瞥了一眼。她想,那人多半是在看衣料极度匮乏的夏青。

    陈缘很怕在这种地方招三惹四的,于是再不回头。

    夏青很快被人拉去跳舞,拉陈缘,陈缘不去,一个人坐在吧台喝饮料。

    实在坐不住,她想走了。

    可没等抬起屁股,有人过来了,就是刚刚匆匆一瞥的那个。

    “可以坐吗?”他问。

    “你请便,我要走了。”

    陈缘离开椅子,想着赶紧走,脚下却偏生不稳,差点崴脚。情急之下,她就近抓住了那男人的衣服。

    糟糕的是,她把人家的外套,连带着里头衬衫上的一溜扣子全给抓崩了,并且戏剧化地倒在了他怀里。

    陈缘被袒胸露怀的人这般搂着,惊得连连后退。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你说什么?”

    音乐忽然变得震天响,她说的话连她自己都听不见。

    那人凑得有些近,陈缘往后挪了一步,大声说:“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他听见了,笑说:“我不信。”

    “……我真不是故意的。”

    “赔。”

    “啊?”音乐声太大,陈缘也听不清楚。

    他凑得更近,几乎与她脸贴脸。

    “赔我。”

    陈缘一愣,以为自己听错了,“陪你?”

    他挑挑眉毛,好像在表达“有何不可”。

    “不行不行。”陈缘连连摇头摆手,“你搞错了,我不是……不是那种……陪人的……”

    她吞吞吐吐,“小姐”那两个字是怎么也说不出口。

 第2章 无处可躲

    “对不起,我……我真不能陪你。”

    陈缘战斗力几乎为负数了,慌慌张张地赔了不是,立马溜走了。

    若是惹了别人,她可以平心静气与他理论,可这个人……

    陈缘愈发觉得这人有些面熟,仔细一想,就是今早遇见的那个。两次偶遇加深了他在她心中的印象——不像好人。对,动不动就让人陪,肯定不是什么好人。

    陈缘走后才跟夏青打电话扯谎解释,夏青说下回还要带她来。陈缘只好说,那就下次约。

    因为时间有些晚,陈缘打车回了住处。出租车刚一走,身边又一辆车停过来。车上下来一个人,陈缘一见了他,眼睛睁得溜圆,护着自己退了好几步。

    “你跟着我干什么?我警告你啊,你别跟着我,我男朋友在家等我呢!我现在一个电话他就能下来!”

    “是吗,那正好,让他赔我。你让他下来还是我去找他?”

    男人也能陪?“那不行!”

    “什么不行,一个是他赔,一个是你赔,你自己选。”

    陈缘哪里遇见过这种状况,暗自纠结了好一会儿,“那要是……要是我不陪你会怎么做?”

    他仿佛真地为她琢磨了一下,“你跑得快么?”

    “什么?”

    “我问你,跑得快么?”

    “……什么意思?”

    “跑不快的话,很容易被抓住的。”他的尾音放得很轻,绝对起到了恐吓的作用。

    陈缘被他这么一吓,立刻拔腿就跑。她的脑袋里只有一个指令——快!快!快!

    一口气跑上六楼,上气不接下气地进了门,门一道道锁紧,所有的窗户都关了,关最后一道窗的时候,她发现对面六楼那间空了两年的房子亮灯了。里头有个男人的身影,他光着上身,有意无意地往这头望了一眼。

    一瞬间,陈缘头皮发麻,赶紧躲起来。

    怎么又是他?

    这一次,她觉得自己完了!

    第二天清晨,陈缘挂着两个黑眼圈出了门。昨晚没睡好,整个人都没什么精神。

    小区里的热心大婶儿看她略有憔悴,拉着她聊了几句家常。

    两人正聊着,张婶儿忽然面露喜色,朝前头吆喝一声,“小高!哎呦!这可好几年没看见你了。还记得我吗?”

    陈缘也回头瞧了一眼,然后她就后悔了。

    “张婶儿,您还这么年轻!”

    “你可真会说话,这么些年你跑哪儿去了,还以为你不回来了。”

    “一直在外地,您身体还挺好?”

    “好好,老不死啊!”

    此时陈缘正在低头翻包,琢磨着怎么趁机逃跑。

    张婶儿忽然又把热情转回她身上,“又忘带钥匙啊?”

    “啊,好像是。”

    随着那人的靠近,陈缘的脑袋越来越低,就差塞进包里。

    张婶儿不懂她的苦楚,拉着俩年轻人相互介绍,“都是年轻人,介绍一下。这是小陈,新搬来的,你可能没见过。小陈,这是小高,高进。老邻居了。”

    陈缘硬着头皮跟姓高的点点头。姓高的也对她点点头。

    然后,陈缘接着翻包,这回是真的。

    看来,人是不能撒谎的,钥匙真没了。她明明记得用钥匙把门反锁才走的。掉了?

    “张婶儿,你们聊,我钥匙好像丢了,我找找。”

    “丢了?丢也丢道上了。我帮你找,小高你要没事儿也帮找找。”

    “不用不用!”陈缘赶忙拒绝。

    “这有什么,小高是咱们老邻居,都认识,邻里邻居的别客气。”

    “真不用麻烦——”

    “——不麻烦,今天休假。”高进忽然阴森地说。

    张婶儿啧了一声,“那正好!——老李太太,小陈钥匙掉了,你帮忙看看有没有?”

    “好嘞!”老李太太晾好被子也帮忙找起来。

    陈缘哪里像找东西,躲过来躲过去的,也没瞧仔细,当然连个钥匙的影都没看见。

    陈缘寻回楼道口,又从一楼寻到六楼家门口——没有。

    到底掉哪儿了?正想到这,楼道里有人上楼,步伐沉稳,一步一步,一级一级,声音越来越近。直到陈缘看见那人的背影即将转上六楼,她的心脏开始砰砰乱跳。

    钥匙没有,打不开门。这回,她可没地方躲了。

    那人来到跟前,陈缘几乎靠进了墙角,脸都白了。

    “你家住这里?”他问。

    陈缘吓得浑身冒冷汗,像个木头,什么也不会说了。

    “张婶儿说你是新搬来的小陈。陈什么?”

    陈缘一直没动静。

    他又问,“我问你叫什么?”

    这回,陈缘被吓得说话了。只不过声音软绵绵的,软得发虚,“……陈缘。”

    “什么?大点声。”

    “陈缘。”

    “耳东陈,哪个圆?方圆的圆,元帅的元,还是名媛的媛?”

    “……都不是。”

    “都不是?”

    “……是缘分的缘。”

    “缘分,尘缘。这名字有意思。”

    陈缘见他琢磨她的名字,和颜悦色,就想趁机溜了,“我上班要迟到了,得走了。”

    “不急。”他忽又阴森起来。

    “真要迟到了,我得走了。麻烦让让。”

    他站在前面,几乎挡住了她唯一的出路。

    陈缘不敢碰他,往前动了一步,想着他能让步,可是并没有。他忽然长臂一身,将她拦住。

    陈缘吓得咣当一声靠在门上。

    “不疼啊?钥匙也不要了?”他手中哗啦作响,变出一串钥匙。

    “……你在哪儿找到的?”

    陈缘想拿,他不给。往她手心上悬了一下就收回去了。

    “想要钥匙,来找我。”

    “那是我的钥匙,你拿着有什么用?”

    他不给,陈缘只好伸手去够。可他那么高的个子,胳膊一伸,她就够不到了,反倒被他耍得团团转。你来我往的,她又抓了他的衣服。

    这下他可有话说了,“你小心点,弄坏我一件衣服还不够?”

    陈缘立刻把手收回,见他衣服完好,却也不敢再碰了。她被耍得很生气。

    “你把钥匙还我!”

    “你赔了我,我就还!”

    “不要脸!”

    “什么?”他大惑。

    “你听见了。”陈缘梗着脖子,口气硬起来,“我告诉你,我屋里要是少一样东西,我就报警说是你偷的!别以为我好欺负!”

    说到激动的地方,她把包一抡。高进歪身子一躲,她正好趁机溜了。

    这天早上,陈缘差点迟到。夏青见她脸色难看,不禁要问。

    “怎么啦,大清早拉着一张脸?”

    “总有些人,专门找不痛快!”

    夏青来了些兴致,陈缘这人可从不言语别人的是非。

    “跟周锐吵架了?”

    “不是。跟他没关系。”

    “那是别的男人?”

    “……我好像得罪人了。”

    “谁呀?”

    陈缘话赶话就把事情来去说了一遍。

    “笨蛋,人家是在泡你!”

    “你就别逗我了,我都不知道怎么办了,他拿着我家里钥匙,我今晚还不知道怎么回去呢。”

    “没那么复杂,你要对他没兴趣,就干脆别搭理他,直接把门锁换了。你要是对他有兴趣,那就找他要喽!再或者,我陪你去跟他死磕!”

    “那我在那也就没法住了。我妈那点儿家底全压在这房子上,我可不想惹事。”

    “胆儿真小,是他拿了你的钥匙,又不是你拿了他的钥匙。瞧给你吓得!——换锁用我陪你吗?”

    “不用,这点事我能行。”

    当晚七点钟,陈缘看着师傅把锁换好,钥匙也试好了。她的心,终于沉了下来。

    真是笑话,她一个光明正大的人,却搞得连灯都不敢开。很怕他知道她进了门,又没去找他,他再找麻烦。可转念又一想,她没做亏心事,有什么好怕的。

    第二天下午,周锐坐高铁回来了。陈缘上班没能去接,下班回来的时候,周锐风尘仆仆坐在她家门口,“你钥匙丢了?”

    “你怎么知道?”

    “来的时候遇着张婶儿,她问我来着。”

    “是丢了,没找着,换锁了。”

    “换了也对。万一被人捡着偷溜进来就麻烦了。”

    陈缘联想起高进阴森的脸孔,仍有惧意。

    周锐买了不少东西过来,还有一条鱼。每次来都不空手,陈缘也不好意思,理应请人吃顿饭。

    “这么大一条鱼,我吃不完,一起吃吧。”

    周锐摸摸后脑勺,“行,需要我帮你什么吗?”

    “不用,你进屋等着吧。”

    想好了吃什么,东西也都归拢好了,陈缘便开始洗鱼,结果一抬头,就与对面那扇窗里的高进对上了眼。

 第3章 看见我你跑什么

    高进对她招招手。看口型,说了一个“嗨”。

    陈缘冒了一身冷汗,低头假装没看见。因为心不在焉,连周锐进来她也不知道。她一回身就撞进周锐怀里,周锐扶着她,眼神温柔。

    两人你看我,我看你,距离就拉近了。周锐慢慢靠过来,陈缘很不适应,把头扭向一边。高进还在窗口看着,陈缘心口堵得慌,轻轻推了周锐一把,“我做菜呢。”

    周锐察觉到她的抗拒,觉得自己可能着急了。

    “对不起,我……我刚才,我还有点事,晚饭不能陪你了,改天吧。”

    “那,那我送你。”

    “好。”

    这个时间,该下班的都下班了。路上遇见几个邻居,陆续打了一溜招呼,然而他们俩之间还是没什么话说。

    本想一起吃个晚餐,却闹得有些尴尬。陈缘总想着该说点什么,周锐也有话说。两人欲语还休,刚要张口,对面又来个人。

    “陈缘。”姓高的迎面而来。

    陈缘不知道他要干什么,下意识地捏紧拳头。

    姓高的越走越近,走到两人跟前,忽然递上一把钥匙,“钥匙给你。”

    说完这句话他就走了,一个多余的字都没有,表情和眼神倒是留得足够令人遐想。

    陈缘拿着钥匙,面对周锐的目光,解释道:“他刚好捡到了我的钥匙。”

    周锐什么也没说,陈缘也知道,他不会相信的。

    那个男的的态度和表情,以及那句省略了问候寒暄的“钥匙给你”,已经可以说明问题了。原来她已有打算。

    周锐拦了辆车,跟她说别送了,回去吧。第一次,他走得头也不回。

    陈缘与周锐是大学同学,毕业后同在一个城市,因此彼此相互有个照应。这段时日刚开始彼此试探,哪想半路却杀出个程咬金。

    周锐走了,陈缘听着夏夜里的虫鸣,脑袋和心都乱作一团。原本对这段感情就不甚明朗,如今更有种雾里看花之感。

    回到楼梯口,惊见高进堵在那儿。陈缘又气又怕,索性不搭理他。

    “你男朋友生气了。”

    陈缘站住,悠悠地说:“他不是我男朋友,你别找他麻烦。”

    “那天你说的男朋友不是他?——你还挺有本事,一共几个男朋友,嗯?”

    她站了会儿没吱声,好像生气了。

    “生气了?”

    她转过头来,“我那天真不是故意的,我已经跟你道歉了,你还想怎样?”

    想怎样?对啊!高进,缠着人家姑娘,你到底想怎样?

    高进扔掉烟头儿,踩灭。一步走到她面前,低下头,缓缓向她的嘴唇寻去。

    陈缘一惊,退到墙角,拗不过她,只好堵自己的嘴。

    高进双手撑墙,将她圈在中间。

    近处,她的眼睛显得分外明亮。里头干净,透亮,映着他的影子。

    “那男的是不是你男朋友?”

    陈缘还想抵抗,不肯吱声。

    “是不是?”

    陈缘见他要得寸进尺,赶紧摇头。

    “你有没有男朋友?”

    陈缘又噎住了,正犹豫着,高进又近了些,气息轻轻绕在她脸庞,头发扫在她的耳朵上。

    “听不清楚啊?有没有?”

    陈缘再度摇头。

    高进一时半会儿没动作,就这么圈着她。

    夜里虫鸣声声作响,微风带着他的头发轻扫她的脸庞。听着他近在咫尺的呼吸,陈缘感觉自己浑身是汗。

    就在她快要呼吸困难的时候,他终于松开手,站好了。

    “怕黑么,我送你上去?”

    “不用。”陈缘赶紧退上楼梯,头也不回地逃了。

    听她这步伐,估计是一次跨俩台阶儿,一楼到六楼,也不嫌累。

    高进慢步踱回自己楼下,给小六拨了一通电话。

    “人找地怎么样?”

    “进哥别急,正在找,医院联系上了,负责这事儿的人换了,我——”

    “辛苦,找着了给我打电话。”

    “好嘞。”

    “还有个人你也帮我查查。”

    *

    这小区虽说很旧,他离开的这几年也还是翻新了几次。当初的泥地现在铺了砖,两栋楼之间也建了小草坪,草坪外头划了停车位。原本就不大的小区显得拥挤了些。老邻居也都老了,新面孔多了一些。

    每每到了饭点儿,总能闻到饭菜香。小区里跑闹的孩子经常吵得他头痛。家家户户,灯火点点,等着夜归人。而高进的窗户总是黑的,仿若被和煦和温暖遗忘了。

    夜里,一盏灯也没开,高进躺在床上还没入睡。

    对面亮了灯,灯光刚好铺在他的身上——那姑娘又起床了。

    高进有些口渴,去厨房找水喝。对面那姑娘也在喝水。她穿着睡衣,头发凌乱,睡眼惺忪。高进在黑漆漆的厨房里,不知道为什么,忽然就笑了。

    次日清晨,陈缘很早就醒了。昨晚上的事儿多少让她费了些脑细胞,很晚才入睡,感觉没睡多久,天就亮了。

    还是那家店,还是包子和白粥,陈缘坐在角落里,吃得不太踏实。

    每进来一个男人,个子稍微大一点的,她都要瞄一眼,不是高进,她才放心嚼下一口。

    两个包子一碗白粥顺利吃完,高进也没出现。陈缘临出门,又在心里默念了几遍,“不要遇见他,不要遇见他,不要遇见他……”,然后她就遇见了他。

    他正在与人讲话,趁他没注意,陈缘赶紧溜了。溜到公交站,她把自己藏进人群最后头。

    不多久,高进的车从远处慢悠悠滑过来。陈缘假装低头玩手机,心里默念“不要看见我,不要看见我,不要看见我……”。

    嘀嘀——

    他的车停了,发出两声响亮的鸣笛。陈缘一哆嗦,还当没听见。

    “喂!陈缘!”

    等车的乘客前后看,顺着那帅司机的眼神儿就找到了陈缘。

    陈缘只好抬起头,佯装热情地打招呼,“上班呐,早啊!”

    “过来!”

    “你先忙你的,有事儿回头再说吧。”

    “你过来!”

    陈缘只好硬着头皮走过去。

    “怎么了?”

    “上来。”

    “不用,我坐203,很快就来。”

    “让你上你就上。”

    “真不用,我——”

    “你是不是想让我抱你上来?”

    陈缘噎住了,脸憋得通红。

    这时,她等的公交终于姗姗来迟,不住地对高进按喇叭。早高峰,乘客等得着急,催着他们赶紧走。

    高进脸不红心不跳,等着。陈缘到底耐不住,上了车。

    他们走了,公交进站,乘客一哄而上,挤挤插插。她坐在开着空调的车里,汗很快就干了。

    枯坐五分钟,前一个站牌正在临近,陈缘说:“你把我放在前面的公交站就行,就这个!就这个!”

    车没停,他们以很快的速度与车站完美错过。

    陈缘扒着车窗咕哝道,“……下一个很远的。真不用麻烦你,你把我放在公交站就行了。”

    高进瞧了她一眼,“那天还拿包甩我,今天怎么忽然客气上了?”

    提起那事儿,陈缘想起了更多。也罢,不能跟他多费唇舌,他是个爱动手动脚的,多说无益。

    见她不说话,高进又问,“邻居见面打个招呼才对,看见我你跑什么?”

    “我没跑,我赶时间。”

    “赶时间你还不上?”

    “那多不好意思。”

    “动不动就不好意思,以后怎么办?”

    陈缘没明白他的意思。什么叫“以后怎么办”。

    第一次独处,高进并不多话,陈缘只管在该转弯的时候告诉他。十五分钟后,她到了,第一次到这么早。

    “今天谢谢你了。”

    他微一点头。

    “那我走了,你路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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