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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见成囚_心驰-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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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阿良开车载着陈缘到达一处民房,看着像当地人住的。不过陈缘没见有亮灯,除了他们俩好像没有别人。

    “这是哪儿?”陈缘问。

    阿良在前头带路,已经进了门,开了灯,并将门锁好。

    “一个朋友家,你放心住,没人打扰你。想用什么都有,没有的话明天出去买。”

    “那这么大房子,就我们两个人住?”

    “嗯。”阿良知道她有顾虑,“你跟我在一起害怕啊?”

    “不是。”

    “我不住这间,我住对面那间,有事儿你就叫我。”

    “哦。今天谢谢你。”

    “你真是在谢我吗?”

    “对呀。”

    “为什么我总感觉你在怪我,怪我把你带出来。”

    “没有。”

    “有也已经晚了。走都已经走了,为了你,我可真是把高进得罪到底了。说不定下次见面,他能一枪毙了我。”

    “对不起。因为我让你为难。”

    阿良摆摆手,“算了算了,说这些已经没用了。天都要亮了,你睡一会儿。”

    “那你呢?”

    “我也休息一会儿。——你的脚没事吗?”

    “没事,已经好差不多了。”

    阿良点点头。

    才要退出去,阿良回身说:“陈缘,请你务必相信我,我不会伤害你一分一毫,你明白吗?”

    陈缘看着他,打破重重顾虑,点头,“既然都跟你到了这里,我当然相信你。希望我没有信错人。”

    阿良笑笑,“相信你自己的感觉,不会错。”

    阿良退出房去,把门轻轻关好。

    之前跟高进亲热,浑身酸痛,这又折腾了一路,身体也的确乏了。但是她的精神很亢…奋,那是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这两天发生的事太多,像电影桥段一样。

    不知不觉,陈缘入了梦,睡得很沉。

    中间,阿良进来过两次,一次把她的脚垫起来,一次给她盖被子。她没醒,面对这样不设防的信任,阿良心底沉静。

    只是,她领口露出来的几处红印总让他分神。

    有时候,迟到真是一件好事。

    睡了一上午,陈缘醒来的时候,阿良已经将饭菜摆上桌。

    “醒了,吃点东西。”

    “你没休息?”

    “休息好了。”

    “谢谢。”

    “就别这么客气了。”

    陈缘上了桌,跟阿良两人吃了顿便饭。陈缘吃的不多,心里有事,不踏实。

    “我想洗洗脸。”陈缘说。

    “去吧,出门左拐,到头儿是卫生间。”

    “知道了。”

    陈缘离开后,阿良用屋里座机给阿贵打电话,也不知道那头情形怎么样了。

    阿贵磨蹭了一会儿才接。

    “怎么才接?”

    “上厕所。”

    “懒人上磨屎尿多。——那边儿怎么样?”

    “哎哟!”

    “怎么了?”

    “没事,踩了一颗石头子儿。”

    阿良往门口望望,陈缘还没回来,“到底怎么样?钱收到没有?”

    “收到了,一切顺利。”

    “嗯。有事及时给我打电话。”

    “知道了大哥。”

    “嗯。”

    放下电话,阿良感觉不太对劲。今天阿贵一本正经的。

    没待他再多想,陈缘跑进门来,径直跑到他身边,好像受到了惊吓。

    “徐先生!”

    “怎么了,脸都白了?”

    “好像,好像有人。”

    “哪里有人?”

    说着阿良已经往外走去,陈缘跟着他,攥着他的衣襟儿。

    “别去,危险。”

    阿良拍拍她的手背,“放心。”

    阿良和高进对待突发状况都表现得很镇定,想必是经历过一些大场面的。她就不行了,从来没遇见过什么特殊情况,路上看见个打架都算是大事,这个时候就显得很没出息。

    阿良来到卫生间,里外都没人。院子里也没人,各个角落也都没个人影。

    “你看见什么了?”阿良问。

    这时陈缘已经冷静许多,可能真是她看错了。许是情绪紧张导致的也说不定。

    “我看见一个人,戴着帽子,长得跟你差不多高,以前他就跟过我一次。也可能是我的错觉,我太紧张了吧。”

    “以前跟过你是什么意思?”

    陈缘看着阿良,他的表情似乎对这件事一无所知。

    阿良忽然领悟般换了个表情,“你该不会以为……上次跟我有关?高进是这么说的?”

    陈缘并未解释。

    “我不做点什么真是对不起他的信任,呵。”阿良冷哼一声,表情阴鸷起来。

    陈缘松开手,向后退了一步。

    阿良有时候是这样的,忽然一下变得很吓人,下一秒又能恢复原样,春风和煦的。

    果然,没过一分钟,阿良转过身来,“你可能看错了,别害怕,有我呢。”

    陈缘点点头。

    回房,阿良心里有些打鼓,该不会是阿贵那边出了什么问题吧?就算出了什么问题,也不该这么快,这才一天的功夫,寻到这里少说也需要花费几天时间。他们到这里也是临时起意,被人跟踪的可能性不大,更何况,跟踪他的目的为何?生意往来,你我不欠,理应不会如此。

    难道真是她看错?

    不管什么情况,阿良对陈缘加紧了防护。

    然而,阿良也有自己的算盘。

    待陈缘去洗手间的空隙,阿良用临时电话卡给高进打了一通电话。打电话之前,他点了一支烟,还泡了一杯茶。

    电话很快接通了。

    *

    高进拿起电话,直接问:“你把,你把陈缘弄哪儿去了?”

    阿良笑起来,“进哥着急了?”

    他呼出一口烟圈,不慌不忙地说:“人是从你被窝里捞出来的,心疼吗?”

    高进几乎要把电话捏碎了,“你有什么冲我来,你动一个弱女子算什么?”

    “我这就是冲你来啊,摸到你的软肋了不是么?”

    “徐良!”

    “我在呢,进哥。”

    “我警告你,你要是敢动她一根汗毛,有多远我追你多远,有多少时间我耗你多少时间,有多少种残忍我一定让你尝个遍,我他妈宁可把牢底坐穿,徐良,别让我找到你!”

    “行,进哥,我等着你,等着你来找我,等着你把牢底坐穿,你可别让我等太久。”

    电话掐断了。

    高进捏着一截儿烟屁股,手指发抖,一怒之下掀翻了桌子。

    *

    “我以为我可以相信你,我以为跟着感觉走没错,但事实证明你是个很会耍手段的骗子。”陈缘忽然出现在门口,听了个尾巴,明白个大概。原来,姓徐的还是在玩儿他的把戏。

    “陈缘,你听我解释。”

    “你还有什么要解释的?说你逼不得已,说你有苦衷,说你不会害我?”

    阿良被她堵得哑口无言。

    “可能,我真地错了。我以为你是好人,我以为你是真心对我好,是我错了。”

    面对她转身而去的背影,阿良唤她一声,“陈缘!”

    陈缘站住脚跟,且看他还有什么可说。

    “我承认!我早就这么设想过,想拿你来做筹码。”

    等来这句话,不知道是该松口气还是更紧张。

    “我和高进……我们曾经是很好的兄弟,要多好有多好。好到我妹妹阿菲爱上他,我也没有反对。

    阿菲的所有男朋友都被我吓跑了,只有高进,我相信他。可是,阿菲爱错了人,高进给不了她想要的爱。

    他经历了一次车祸,家人全部丧生,只有他活下来。他认为是阿菲的原因害了他全家,后来他不理阿菲,阿菲求过他,用过各种方式,可是他不肯见她,哪怕骗一骗都不愿意。

    我去找过他,我去求他,可他还是……后来阿菲跑出去一边哭一边开车,出了……”

    说到这里,他哽咽了,“出了,意外。”

    阿良许久没说话,陈缘也没出声。

    阿良没跟人讲过这种事,如今只是把这件事说出来都让他痛得不能呼吸。深呼吸了好几次,抹掉眼角的泪,他说:“我以为我再也不会体会到心痛的感觉,直到遇上你。”

    “因为我跟她长得像?”陈缘这时已经转过身来。她不是铁石心肠,她听得出什么是真情实感,她为故事里的人无奈也感动。

    “说来也很有意思。你跟阿菲一点都不像。长得不像,性格不像,哪里都不像。可你总能让我想起她,我在你身上找到了温暖,家的温暖。”

    阿良情不自禁地抬起手来,想要摸摸她柔顺的头发。然而陈缘躲了过去。

    “所以你接近我,是因为要报复高进。”

    “不。我一开始并不知道你跟高进有关系。相信我,那是我最不愿意看见的结果。”

    阿良自嘲起来,“可事情就这么巧,你偏偏喜欢他。”

    “那又怎样?他不喜欢我。”

    听到这儿,阿良摇摇头,“他向来不会动他不喜欢的女人。”

    这句话,陈缘听懂了。他……都看见了?

    陈缘脸红得不像话,转过身去,“你……你怎么?”

    “我怎么,我怎么知道会等那么久。”

    “那你,想把我怎么办?”

    阿良拧起眉毛,“我能把你怎么办?你以为呢?你到现在还以为我会怎么你,我要是想怎么你我早就动手了。”

    “那你守着我能有什么用?”

    “想到你遭罪,高进会心痛。我也会。”

    阿良目光温柔灼热,让她不想面对。

    “我要是真跟高进势不两立,你会帮谁?”

    这明显是个没有意义的假设。她的心在高进那里。阿良也笑自己——白痴。

    “不用回答。”

    说了不用回答,他却又抛出一个问题。

    “如果我为你受了伤,你会难过吗?”

    期盼着她的回答,她却一脸不解,“你为什么会为我受伤?你不是说刚才是我的错觉吗,你看见人了?”

    阿良挠头,“算了,当我没问。”

    “那……那你如果真是为我受伤,我当然会心里不舒服,毕竟是为了我,我也会难过。”

    听到她的话,阿良竟有种小孩儿的愿望得以实现的感觉,舒心极了。

    他们并不知道,危险正在步步逼近。

 第69章 好人

    “追踪到电话来源了吗?”穿黑衣服的小张问。

    小刘回答;“还没,这人很警觉;几乎在你快要查到的时候挂的电话。应该是有经验的。”

    阿贵被黑衣服的小张推了一把脑袋,“你哎呦那一声是不是通风报信,我告诉你;别以为这样就能逃脱法律制裁。”

    “我知道我知道,我不会那样做的;我已经把知道的都告诉你了。我大哥这个人很警觉;他这次去哪里也都是临时的保密的,我大哥对那个女的特别好;不然我大哥就跟我一起来了。我发誓;我真地不知道他在哪里;我能不能说的都已经说了。”

    小张摆摆手,有些不耐烦;“行了行了。线人那边呢?”小张转向另一人。

    这时;小黑屋刚好进来一个人;“线人那边有消息了。”

    *

    这一夜,阿良夜不能寐;总觉得有什么事要发生。他又想起阿贵的那通电话。他再没给阿贵打电话;倘若事情已经暴露,他还是不要自投罗网,何况他现在还要保护陈缘。

    只是想要伤害陈缘的人到底是什么来头?高进的仇人?

    哪个?想了半天,阿良脑袋都大了。高进的仇人数都数不过来,上哪里去叫这个真呢?

    夜里十点,阿良来到陈缘房间。她还没睡,在床上望月。

    “怎么,睡不着?”

    “你不也没睡。”

    “陈缘,有件事我跟你说一下。”

    “什么?”

    “安全起见,今晚我睡你房间。你放心,你睡床,我睡地上。”

    陈缘本就害怕,阿良的提议她没有反对。

    阿良从柜子里拿出一床被褥铺在地上,陈缘递给他一个枕头。

    “给。”

    “谢谢。”

    “地上不会太硬吗?”

    “你想邀请我上床?”

    “当我没说。”

    阿良笑起来,“睡吧,有我在。”

    陈缘躺下来,还是无法轻松入睡。她背对着阿良,忽然问起来。

    “你和高进曾经是兄弟,如今却反目成仇。你真地从心里想要他死吗?”

    阿良枕着胳膊,月光洒在他面上,他冷硬的面容似乎柔软了些。

    “如果真是那样,你会不会恨死我?”

    “会那样吗?”

    陈缘转过身来。

    阿良迎上她一双晶莹美丽的眼睛,狠话怎么才能说出口。要命!他叹口气,苦笑一声。

    “现在,我打赌他更想我死。我把他的女人困在身边,这种事还从没发生过。想想都很刺激!”

    他面不改色,也不知道说的是不是真心话。

    “可是你一直在保护我。”

    阿良转回目光,看向窗外的月亮。

    “你早点睡吧。”

    背对着她,阿良听见她和善地说:“徐先生,我相信你是个好人。”

    好人?什么叫好人?作奸犯科算好人吗?他从来没认真思考过这个问题,也从来没有人值得他去思考。

    这一晚,阿良想了很多事。

    他有预感,阿贵那边多半是出了些问题。若不是这回他临时拐到大理,恐怕他此时也被关进小黑屋训话了。

    若是阿贵真地被抓,那么找到他是迟早的事。只是希望这个时间能抻得多一点,他东躲西藏,跑来跑去的没问题,可是陈缘不行。她不能跟着他去承受这些。

    怎么办?不知跟踪陈缘的会是哪方人马。如果他不幸被抓,陈缘就剩一个人了。谁还能保护她?

    妈的,徐良,你是不是脑袋上锈了?

    你把陈缘困在这儿的意思就是想让姓高的低头认错,让他痛不欲生,这时候你竟然想给姓高的打电话,请他过来接人?你他妈脑袋抽风了吗?

    后半夜,阿良还是没能合眼。他时不时看着床上的陈缘,看到他眼皮酸了。

    ……

    “徐先生,我相信你是个好人。”

    “那……那你如果真是为我受伤,我当然会心里不舒服,毕竟是为了我,我也会难过。”

    ……

    做一回好人——这种念想从来没在阿良的脑海中闪现过。今次,他是怎么了?

    陈缘从梦中醒来,因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她睡得不好,精神紧张,眉头一直没有得以舒展。

    “徐先生,你还没睡?”

    “嗯。”

    “是不是地上太硬了,要不你回房睡吧。”

    阿良摇摇头,坐到床边。

    陈缘拉高被子,不知道他要干什么。

    许是后半夜,人心已经疲于设防,又或者是他一直活得太过奸诈狡猾。这样的夜晚,他想的全是一个善良的人的所作所为,他想的,是做一回好人。这个念头像个魔咒似的,一直在他脑海里盘旋不散。

    阿良抬起手,落于她柔顺的发上。

    “阿菲要是活着,和你一般大。你们俩性格迥异,一定不会成为好朋友。”

    不知他为何有这种感慨。这两天他的确有些奇怪。

    “你是唯一一个说我是好人的人,你说你,是不是太傻了?”

    陈缘看着他温柔的眉眼,说:“你不是说,要相信自己的感觉吗?起码这一刻,我觉得你没有撒谎。”

    阿良看着她,目光如水。他忽然间懂得了那个冷血的高进为什么会想要她。她有那么多美的东西,是他一辈子都不具备也不曾拥有过的。

    “我徐良这辈子都败在了高进手里,恐怕难以翻身了。”阿良忽然说。

    “为什么一定要有个输赢?你心里明知道,就算他死了,阿菲也不会回来。你不是真地恨他。你只是不能放过自己。”

    她说的话,像是童话故事里的旁白。

    “这辈子我还算幸运。坏事做尽,来世说不定投胎成个什么,注定一生孤苦难堪。下辈子我跟你是没缘分了。——你说,我如果现在跟高进示好,告诉他你在这里,他会不会以为我疯了?”

    陈缘坐起来,“徐先生,你……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我是想,如果我有什么不测,他是保护你的最佳人选。我相信这一次,他不会再把你送到他看不见的地方去。”

    “徐先生……”

    “睡吧。睡个好觉,明天还不知道会发生什么,没有个好的体力,你跑都跑不动。”

    “那……那你也休息吧。我看你一直没睡。”

    阿良点头,“好,我看着你睡着了,我就睡。”

    到这时,陈缘开始困倦,被他拍了几下很快就入睡了。

    阿良一直守在她身旁,看着她沉在梦中。不知她梦见了什么,眉头微微皱起。阿良安抚似的拍她肩膀,很想进到她梦中去为她降妖除魔。

    徐良啊徐良,你造了什么孽,这一世,你注定要与这么一个好女人失散,且下辈子也注定无缘。

    阿良轻轻安抚她入梦,口中喃喃道:“你放心。姓高的命硬,谁死他也死不了。”

    他想要的报复,相信已经够了。若这是报复,他也是输了。因为他并未因此而有快…感,他甚至比他还要难受。

    天亮以前,阿良再次拨通了高进的电话。高进像是一直没睡似的,立刻就接了。

    “姓高的,你真不睡觉吗?”

    “陈缘呢?”

    “放心,有我在,她很好。——我倒是有事要问你,你的哪个仇人在追你?”

    “姓徐的,你别跟我装糊涂!”

    “我他妈专门打电话来跟你装糊涂来了?我有病啊!昨天陈缘说看见有人鬼鬼祟祟,我出去找,什么也没找着。”

    “动用你聪明的脑袋想一想,这个世界上除了你,最希望我死的人是谁?”

    阿良顿了一瞬,似乎得到了答案——七叔。

    倘若真是七叔的意思,那问题可就没那么容易解决了。阿良即刻跟高进报上地址。

    “你尽快过来,我恐怕盯不了那么久。”

    “我现在就动身。”说着,高进就起身穿衣服。阿良在电话里听见他的声音,笑道:“姓高的,你不要以为我跟你的账就这么算了,我跟你没完!”

    “别他妈废话,你现在盯紧陈缘是正事。”

    “谁他妈跟你废话,她就在我旁边,睡着了。”

    “你……你说她,姓徐的——”

    “——喊什么喊?我他妈一根手指头都没碰过她,你爱信不信!”

    “阿良。”

    “说!”

    “不管发生什么,希望你撑到我到了为止。我会记你一辈子。”

    “别他妈废话,我告诉你,这回我把她还给你。你要再把她送走,我就让你永远找不到她!”

 第70章 我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

    兄弟两人多年来第一次拥有同一个目标;暂且把仇恨放到一旁,保住陈缘是关键。他们怎么折腾都行;陈缘是个局外人,不可以搅合到他们这个浑水里。遇上他们这种人,她是真地很倒霉。人家好好一个姑娘为什么要被你们搞得不干不净;东躲西藏的。

    阿良一夜没合眼,也实在是没有心思睡下去。他算着时间;希望高进能快点赶来。倘若真有个万一;他一定会恨死自己。

    清晨如约而至。太阳依旧火热如初,没有因为人间任何一场灾难而失色。当年阿菲过世时;是个艳阳天。阿良恨过;恨这世上的一切;他们没能留住阿菲,就在这大太阳底下;阿菲没了命。若是真地有上天在看;他真地很想问一问;为什么是阿菲,为什么要带她走?为什么偏偏是阿菲?

    当年;他没有守住阿菲;现在,他不能再弄丢了陈缘。

    阿良有种不祥预感,这一次,他应该是大限以至。他的事儿要是往外扯,那是一串又一串,这次掉进坑里,再爬出来说不定是几时了。

    他可以逃,逃到国外去再也不回来。可是他父亲怎么办,女儿没了,还要白养个儿子孤独终老?再者,让他放弃逃跑的一个最重要的原因是,他徐良累了,不想再这样过下去。

    年复一年日复一日,意义为何?他不知道人为什么活着,不知道爱一个人什么滋味儿,更不可能给爱的人幸福。三十多岁,他似乎开启了自己真正的人生之路,却是为时已晚。

    如今,他能为陈缘多做一件事,多让她笑一笑,多给她一些温暖,他便觉得自己很有用很知足。哪怕她不爱他,也没关系。

    念着陈缘连续两天穿着同样的衣服,有些脏了。阿良从衣柜里翻出来一件红裙子。

    “你没衣服换吧,暂时穿这个好了。”

    陈缘正犹豫洗澡没换的,看看这裙子,像新的,挺干净。

    “这样拿人家的衣服,不好吧?”

    “没事,都说了是我朋友。这里东西就是给你准备的。”

    “哦,那,那好吧。”

    陈缘拿着衣物进到浴室。阿良最后嘱咐,“别锁门,有事大声叫我。”

    阿良神情严肃,陈缘点点头,“我知道了。”

    把门关好。阿良的影子隔着玻璃门渐渐变小,看样子他并没有出去,他就在门前的沙发上坐了下来。

    陈缘脱下衣物,露出一身红印,虽已将近消退,还是留有她与高进缠绵过的痕迹。不知道几时才能再见他,也不知道他们这辈子还有没有缘分。

    算了,事已至此,想也没用。人生就是这样,做再多计划都会有意外发生。

    洗了个热水澡,身上疲乏解了不少。换上一套新衣,倒是有些当地姑娘的范儿了。浴柜里有个吹风机,陈缘拿出来,插…上电源,吹头发。

    阿良在外头听见里头声响,放下茶杯叫了一声,“陈缘?”

    “哦,马上好。”

    听见她的声音,阿良才喝下一口。

    又过了几分钟,吹风机还在响,阿良又叫了一声,“陈缘?”

    这次,没人应声。

    阿良几乎是即刻冲进浴室。

    眼前的一切,让他傻了眼。

    吹风机在地上倒着,还在往外喷热风。浴室窗户大开,窗帘随风摇摆。地上一串男人杂乱无序的鞋印,没有血迹。

    阿良往窗外望,一个黑衣男人已将陈缘塞进车里。

    “狗杂种!你给我站住!”

    那人听见一声吼,抬起帽檐儿挑衅似的望过来,笑了笑。

    阿良争分夺秒地从窗户跳下去,徒步追了出去。那车没牌照,开得很快。追不上,阿良赶紧跑回来抓了车钥匙,疾驰而去。

    陈缘被人蒙了眼睛,头发还没干,贴在胸前晕湿了衣裳。

    “真他娘地费劲,老子被你折腾了好几回,这回你可乖乖的,我保证不会动你,领了钱就没我的事儿了!”

    陈缘听他声音是个年轻人,她自动联想到前两次所见的那个人。

    “这位先生,我跟你无冤无仇的,你一定是搞错了。”

    那人像是在确认消息似的,他似乎掏出了什么东西。陈缘听见纸张的声音。然后他说:“没错。你不叫陈缘么,26岁,高进的女人。别跟我闲扯淡,也不要质疑我的专业。我保证你一根头发不少,你要是敢跟我耍花样,你自己掂量。”

    陈缘听他口风,直觉判断这人情绪极端,不可激…怒,于是乖乖地答应,“好,我不烦你。”

    “这才对,不惹麻烦,坏事就不会发生。聪明。”

    陈缘被蒙着眼睛,不知道被带往何处。只是途径的所有声响她都留心记下来,以备逃脱之用。

    车子大概开了三十分钟,来了一次急刹车。司机大骂一声,旁边那人急了,“你停车干什么?快走快走!”

    “你他妈让我撞人啊?我可不想背人命!”

    “我操!”

    两人没等说上第三句话,车上的男人似乎被人揪了出去。

    陈缘听见扭打的声音,铁棍的声音,还有不知道什么的敲打声。

    “高进!是你吗?高进!”

    两个人的争斗似乎又有更多人的加入,陈缘很着急,却一点力都使不上。她被锁在车里,大声呼唤高进的名字。

    然而喊了几次,她就被人揪出车去。有两个人架着她的胳膊,把她带到一处。那里似乎距离打斗现场更近了。

    “姓高的,你还要不要你的女人了?”

    这时,打斗声停了。有一人不住呻…吟大骂。

    陈缘被两人狠狠攥着胳膊,困住双腿。

    “高进,是你吗?”陈缘感觉自己在颤抖,但她努力让自己平静,不要哭。

    高进从那人身上爬起,扔了铁棍,吐掉血水,举起双手。

    “放了她,你们不就想要我吗?我跟你们走。”

    “高进,真是你。”听见他的声音,陈缘数度哽咽,可她还是忍住没哭。

    “是我,我来接你了。”

    “我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

    “我对不起你,我来晚了。”

    “不晚,你来了,永远不晚。”

    “小两口别他妈在这儿晒幸福,老子不是来干这个的。——姓高的,你跟我们走一趟。大家都是遵纪守法的好公民,有什么事儿大家讲道理,好商量。别动这些粗的,否则,这里路况可不好,到处是盘山道,情急之下万一车没开好,造成什么人员伤亡可就麻烦了。”

    这种文明的威胁高进是明白的,高进点头答应,“可以,我跟你们走。但是,你们得把她放了。”

    “那事情可不是这么办的。要听也不能听你的,我可没拿你一分钱。”

    “你想要多少我给你多少。”

    “话是挺好听,可事情不是这么个事情,我们也有我们的规矩。我只能说各行各业都有自己的规矩,你就方便方便,这样大家都不麻烦。”

    “高进,你不要管我了。”陈缘在一旁颤抖发声。她很怕,她当然会怕死。可她不忍心高进为了她去冒险。她很纠结,她希望英雄救美,她希望安然无恙。可当真面对生死命数,她愿意坚强起来独自面对。

    高进视线回到陈缘脸上,手握成拳。

    “我再管你最后一次,听话,相信我,不要害怕。”

    陈缘点头,眼泪浸湿了眼罩,“我相信你,我不害怕。”

    “我跟你们走!”

    “高进。”

    高进举着双手一步步向着陈缘走来。那两人交换眼色,将陈缘塞进车里。两人警觉地看着高进,“你坐前面那辆。”

    高进眼看就要来到近处,脚步停了。

    “去呀!我们有那么笨,让你来抢人啊?”

    高进目露凶光,似乎都能听见自己手指节咯咯作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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