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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见成囚_心驰-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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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都这把岁数了,没时间做赔本买卖。”

    “七叔越这样对我,我越是惭愧。”

    “惭愧?”七叔双目浑浊却仍旧锐利,七叔弯着眼睛,“说这种话干什么,你我不是外人。”

    高进不吭声。七叔将鱼竿甩进水中。

    “还是不肯回来?”

    高进看着平静的水面,“七叔,对不住。”

    “你开始新生活了?”

    高进微不可查地皱了眉头,看向七叔。

    “你有女人了。”

    “七叔——”

    “一个小白领,干干净净的,什么背景都没有。除了惹上了你,没出过什么岔子。你眼光还真不错,那姑娘一看就是个老实人,很适合做终身伴侣。阿菲她妈就是那个类型,我看人的眼光还是很准的。”

 第43章 今晚我就搬走

    高进听出一身冷汗;面上云淡风轻道,“您说她呀;一个邻居,没什么交情。”

    “没交情都能去医院照顾你,可见这姑娘是真挺好。阿进;我们这种人要知恩图报,明天和意外不知道哪一个会先来;所以;欠下的债都早早地还了,日后不管是下地狱还是上天堂;见了面总不会尴尬。”

    原来他什么都知道。

    “……七叔说的是。”

    七叔钓起最后一条鱼;也是最大的一条。

    他只留了这条最大的;其余尽数放回河里,“这是阿菲最喜欢吃的鱼;今晚上就吃它了。”

    *

    高进迎风飞驰了一个小时;回家了。

    摩托车一进门;小区保安便热络地给他放行。院子里的大爷大妈们跟他打了一溜地招呼。

    楼下棋盘上的大爷又在拿他嘶哑的嗓子喊他,“小高;他们都欺负我;来给我出气!”

    “老爷子,明天我一定帮你出气!”

    老爷子一拍大腿,“等明天小高来收拾你们吧!我可不跟你们下了!”

    老爷子拄着拐杖去了,拐杖捶地的声音每一下都像在加速高进的心跳。

    高进烦躁间摘掉头盔,头发即刻被大风吹乱。

    刚拐弯走向最后一栋楼,就见陈缘弯腰捡地上四散的苹果。齐齐整整,不缺胳膊不缺腿。

    高进的拳头终于松开,捡起滚到脚边的一颗红苹果,擦也没擦咬了一口。

    陈缘回头,见那个大个子杵在那儿,“还不帮我捡?”

    “自己捡。”

    “喂!喂!”

    她在身后无力地发威,高进早就上楼去了。

    陈缘开门进屋时还在牢骚,“帮个忙能死吗?我好歹为你做牛做马有一阵子了吧,你也太——”

    “这是什么?”高进发现了茶几上的一袋子照片,“你母亲大人来过了?”

    “唔。”

    “速度还真是快。”

    “你既然看见了,就挑一挑,都是我妈给你准备的人。”

    他大概翻了翻,“你帮我挑一个。”

    “我可不管。”

    “帮忙看一眼总行吧?”

    “你不帮我我凭什么帮你?”

    高进站在窗边,不与她正面交锋,一边吃苹果一边往外望。

    陈缘忽然把窗户打开,一阵风鼓进来,呛了他一口。

    “你不冷啊?”高进问。

    “我热。”

    陈缘砰一声关了卧室的门,不出来了。

    高进看着窗外。

    六楼,视野宽阔。楼下来来去去的身影都看得清楚,确有那么几个神神秘秘,来来去去,漫无目的,贼眉鼠眼。

    高进想了想整件事,拿起桌上的一沓照片去敲她的门。

    陈缘打开门,眼神不太友好。

    “帮我挑一个。”

    “你自己没长眼睛啊?”

    “你不是女人吗,女人看女人才准确。”

    陈缘目光落在他的手中,随便抽了一张出来,“这个。”

    “行。那我就给你妈打电话了。”

    “高进。”

    “嗯?”

    “你到底有没有女朋友?”

    “怎么?”

    “上回我在302看见徐丽穿着男人衣服。你们俩要是男女朋友就别让我妈费那个劲了。”

    “没有。”

    “徐丽真不是你女朋友?”

    “是谁也不能是她。”

    陈缘仔细想了想,“那好吧,你看好了就告诉我妈。”

    “你妈不说给我找房子吗,找到了没?”

    陈缘停住脚步,手扶着门手,“找到了,都找到了。你自己跟她说吧。”

    “好,今晚我就搬走。”

    陈缘攥着门手回头。高进目光相迎,她垂下眼睛,“好,把钥匙给我留下。”

    他点点头,从兜里掏出钥匙放在桌上。

    陈缘回到卧室,靠着门,站了许久。

    *

    高进躺在她的双人床上,看着天花板的灯。

    她有一颗少女心,灯上点缀着许多红色的桃心。她活得很精致,屋子里的各处细节都能充分地证明这一点。

    她的衣柜里整整齐齐,该横的横该竖的竖,竖排挂着的最右边那件外套,是他给买的。看样子是只穿过那一次就没动过了。

    打开床头灯,屋子里拢着昏黄浪漫的灯光。高进摘掉手表,放进她床头柜的抽屉里,与她的手镯放在一起。

    夜里十二点半,窗外电闪雷鸣,狂风不断。

    高进穿戴整齐站在窗边,这么糟糕的天儿,外头连个鬼影都没有。他如今这番光景,也实在不至于被人盯二十四小时。盯这么一个游手好闲的人,烦也烦死了。现在的年轻人实在不如他当年敬业。

    临行,高进在门口折返。

    陈缘的房门没锁,轻轻一拧就能打开。

    她没拉窗帘,许是一个人有些害怕,若不是为了防他,她可能真的不需要拉窗帘。

    她是注定活在阳光下的人。

    站了一会儿,双脚先于意志地走进去,走到她床边。

    千不该万不该,他还是来到她身边。

    她和他不同,她永远有好觉睡,睡得沉了碰也碰不醒。

    指尖在她的脸庞游走,刻画她温暖的轮廓。

    他在她额头落下一个吻,便头也不回地走了。

    外头电闪雷鸣,像在为他送行,五年前也是这个样子。他走的时候,总是在下雨。

    跨出这一步,他也就不想回头了。

    高进走进雨中,很快被雨淋个透。

    *

    陈缘忽然醒了。

    她起床看看窗外,随后开灯到客厅。

    主卧室的门开着,陈缘有预感,他已经走了。

    来到门口,里面床铺整齐,他的私人物品一件没留,像是从未来过一样。

    陈缘坐在床上,手心压着床单,像是还有温度。

    什么时候走的?

    走,怎么也不打声招呼?外头下这么大雨,天气这么糟糕,为什么偏偏要走,有那么着急吗?

    醒了,睡不着了。想着找点事情打发时间,陈缘从床头柜里拿出电子书。然而,在电子书旁边,放着她的手镯,还有一个手表。

    拿起手表的一刻,陈缘有些坐不住了。

 第44章 一夜无眠

    外头雨很大;在屋子里的时候没料到外头这么冷。陈缘裹着一身棉绒睡衣还是觉得冷飕飕的。

    艰难地撑着一把雨伞,浑身还是被雨淋了。她的脚步一刻未停。她不知道她跑出来干什么的;但她的信念无比坚定。

    陈缘握着一把手电,跑到小区门口,终于看见一道身影。

    “高进!”她声音不够;他并未听见。

    “高进!”她又叫一声。那道身影顿了顿,却脚步未停。

    “高进!”陈缘干脆跑到他前面;挡住他的去路。

    她撑着一把大伞;裤子和鞋都湿了。

    高进无声地看着她。

    她喘着气,从兜里掏出一只手表;“你的表;你忘拿了。”

    两人伫立雨中;只有她手中的手表在手电筒下发着光。他们看不清楚彼此的脸孔。

    两人默默无言,好像有什么就要破土而出;可是;谁也说不出什么。

    良久;陈缘将手表提得更高,“你的表。”

    “送你了。”

    “我不要;太贵了。”

    “十块钱一个;你留着吧。”

    “不要。”

    她固执地举着他的表。

    仿若他不拿,她就能举一辈子。

    高进抬起手,展开掌心。陈缘手一松,物归原主。

    任务完成,这回没什么可给的了。

    大雨不断,声音盖过她猛烈的心跳。感谢这场大雨,诉尽了他们所有的语言,他们什么都不必说了。

    高进绕过她而去。陈缘叫他的名字,却是不知道自己到底要干什么。

    他背影孤独绝然,像是一去不复返。

    “我又不是不近人情的人,搞得好像我在撵你走一样。这么糟糕的天气,着什么急?连个雨伞都没有吗?”

    他不回头,“陈缘,别留我。”

    “我没留你。我的伞借你。”

    高进头顶响起落雨声,雨这么大,砸得雨伞很响。

    她照顾着他的身高,举着胳膊为他撑伞。

    高进:“回去吧。”

    陈缘:“伞借你。”

    “不用。”

    “不用你还,给你。”

    “不用。”

    “你怎么这么倔啊?”

    “我让你回去。”

    “……”

    “回去!”

    “……”

    陈缘一动不动地,仿若交不出那把伞,她就不走了。

    两人静静相对,听电闪雷鸣,狂风暴语。

    高进看着她,问她最后一次,“你到底走不走?”

    她把伞柄握得更紧,一动不动。

    嘈杂与安静交织在天与地之间。每一颗雨滴似乎都有了语言,有了温度,有了力量。

    高进转而看向雨帘,抹了一把头发。再转身时,他猛然抱住了陈缘。

    陈缘被她撞得身子一歪,彻底倒在他怀中。

    他狂热地亲吻她,拥抱她。

    陈缘逐渐四肢乏力,再也撑不住雨伞,被他紧紧拥住。

    两人一路撞进路旁的小树林里,靠在一棵大树上。

    陈缘被他扯乱衣衫,只觉浑身瘫软,再无力气。

    冷风冷雨却没让两人降温丝毫。两人纠纠缠缠,沾了一身泥。

    他忽然低着声音问她,“有没有过男人?”

    陈缘软塌塌地,“没……”

    高进被一道闪电激得愣住,望向她迷离双眼,旖旎身躯。她像一颗美味的果冻,皮肤细滑轻颤。

    高进收起狂放。缠绵轻柔相吻,他并未更进一步侵…犯她。只在她羞涩隐忍之时,用手轻柔抚…弄送她到了快乐顶峰。

    陈缘带着令她自己都震撼羞涩的陌生体验,埋在他胸前,发出哭一般的声调。

    高进将外衣脱下裹紧她,久久地拥抱她。直到她渐渐安静下来。

    待她理智归位,她气若游丝,用拳头软绵绵地招呼他,“你这个混蛋,你怎么可以对我这样?”

    只让她一人失态坠落,摔个骨散气尽,他却这般衣衫整齐。

    他低下头,情不自禁与她长吻,“陈缘,忘了我,我不配拥有你。”

    再这样下去就危险了。高进站起来,最后说一句,“忘了我。”,大步离去。

    那把伞还翻在路边,他把手表拿走了,并未留给她做纪念。

    陈缘撑起浑身软绵绵的身体,裹紧他的外套从小树林里走出来。

    撑起雨伞,伞下也在下雨。她抬头看,摸摸自己的眼睛,不知道是泪还是雨。

    *

    陈缘一夜没睡,望着对面那扇黑着的窗户,眼中虚空茫然。

    直到天空变得青白,太阳羞涩地露出脸孔,她的脸在晨光中略显苍白。

    楼下来卖早餐的大叔如约而至。陈缘下楼买了一份豆浆油条。

    一个人吃早餐,总觉得对面的位置会有人来坐。但是,没有。

    吃完早餐,陈缘去浴室里冲了个热水澡。

    一个晚上的疲惫让她抱紧了自己。她坐在地上,任由温水冲刷她的身体。她想起高进的手,想起他的温度,想起两人气息交织在一起的瞬间,想起他给她的陌生感受。

    都说通向女人的最佳途径是那条通幽小径,许是因为这样,她再也无法忘掉他给过她的强烈感受,再也无法忘掉高进这个人。

    他为什么要这样,在与她告别的时候,用这种方式让她永远记住他。

    陈缘活了二十六年,第一次有这种感受,任何语言都无法将其描述准确清楚。

    那一刻,她愿卸下所有伪装,甘愿堕落沉沦直到世界尽头。

    抹去镜子上的一层水汽,她看着自己的身体。他留下的斑斑痕迹,很快就会消失不见。

    还有什么能够证明,他们曾经有过?

    中午十二点,分外疲倦的陈缘睡得正沉,迷迷糊糊接了一通电话。是李美凤打来的。

    “妈。”

    “怎么这个声?睡觉呢?”

    “嗯……”

    “怎么没上班?”

    “请假了。”

    “病了?”

    “没有。”

    “那是怎么了?”

    “没怎么,昨晚上没睡好。”

    “昨晚上?”李美凤开始发挥想象,“昨晚怎么了?”

    “怎么也没怎么,你放心,高进昨晚就搬出去了。”

    “啊,是吗?”李美凤的口气传达着压制后兴奋之情,“啊,那你睡吧睡吧。”

    “妈。”

    “嗯?”

    “他给你打电话了吗?”

    “高进啊,没有啊。我这真有房子,他要是想租,我能给他找着合适的。他要是不吱声那就算了,我也不会主动找他。咱们各过各的,你什么也不耽误,该跟周锐怎样就怎样……”

    陈缘听得头痛,“妈,我困,想睡。”

    “好好好,你睡吧睡吧。”

    放下电话,陈缘埋进被子里。

    可她睡不着了。一清醒起来就想他,想起昨天晚上。

    陈缘掀开被子,去到主卧室,躺在他躺过的床铺上。盖上被子,她觉得他在拥抱她,他的味道还留着,就好像他还没有离开。

    可事实上,他已经离去,并且她感觉他不会再回来了。

 第45章 我想见他

    陈缘在这样的“怀抱”中睡下了;一直睡到下午六点钟,天已经有点黑了。她从床上爬起来;开灯,找手机。给他打电话。

    明知道不会通,明明就没有想好说辞;可她还是打了。

    “对不起,您所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对不起;您所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

    一遍一遍;那个人女人讲个没完。

    陈缘随后发了一条信息过去。

    “高进,昨天晚上我们算什么?”

    第二条:

    “那是给陈思思的特殊待遇吗?”

    第三条:

    “这样算是你玩弄了我;还是我欠了你?如果是我欠了你;我该怎么偿还?如果是你玩弄了我;起码你应该跟我道歉的。可你却让我忘了你。无论这两种情况中的哪一种,我都不应该忘了你;而是记你一辈子。”

    连发了三条信息出去;没有任何回音。

    陈缘抱着手机;望着他的窗户,一坐就是一个小时。她的手机从没响过;一次都没有。

    第二天;陈缘如常上班去了。

    进进出出的,她总觉得有人在看她,他们好像什么都知道似的。可能从一开始,他们就什么都知道,高进也什么都知道。

    所以,当程建跟她说,她要升职的时候,她并没觉得意外。

    程建脸上的笑容相比平时和气友好,像是他们忽然间变成了朋友。

    “小陈,总部看中你,让你做项目,这可是多少人眼巴巴等着的好事啊!年轻人,抓住机会。这回去北京培训,你要好好学习,好好吸收知识……”

    程建的嘴似乎在无声地动啊动,陈缘只听见他最后说:“下周你就去吧,去北京顺便玩玩儿。”

    “谢谢程哥,我一定好好工作。”陈缘听见自己平静地说。

    *

    下周一,陈缘坐上了飞往北京的飞机。

    窗外白云朵朵,陈缘仿若真地走在云彩上一样,轻飘虚浮。一切都像一场梦。

    周锐这周也在北京出差,上个月他在海南,这个月在北京。想不到他们俩出差的地点还会有重合的这一天。

    周锐来接机时,手里捧着一束红玫瑰。那束红彤彤的玫瑰比周锐本人还要显眼。陈缘接过玫瑰,“谢谢。”

    “你好像并不惊喜啊!”

    “你是第一个送我玫瑰花的人。”陈缘低头闻它的味道。

    周锐占了个唯一,理应觉得高兴的。

    两人从机场出来,周锐开车载她先去了她的员工宿舍。

    陈缘将随身物品放进宿舍,就与周锐出去吃饭了。

    周锐已经在这里生活过几个月,比她熟悉地多,陈缘像个游客似的,被他领着去了很多地方。

    回到员工宿舍时,已经晚上九点。陈缘自己一个人住,周锐送到了家门口。陈缘请他进来喝了一杯咖啡。

    临走,周锐忽然抱住了她。陈缘僵硬地被他抱着,明明之前不是这样的。

    最初,在没有高进的时候。她觉得要好好跟周锐相处,循序渐进,时间差不多就确定关系,订婚,结婚,日子原本该是这样的。

    可现如今,周锐抱着她,她再没有那种羞赧甜蜜的感觉。

    周锐想要吻她,被她错开,他只吻到了她的脸。

    不过这样,对周锐来说也已经是个进步。

    “你早点休息,明天我再来找你。”周锐很温柔地摸摸她的头发,“晚安。”

    “晚安。”

    身在异乡,陈缘枕着手臂,睡不着。

    翻来覆去的,不知几时,她坐起来给小六打了一通电话。

    小六很显然已经熟睡。

    “陈小姐,还没睡?”

    “你睡了?”

    “是啊,十二点半了。”

    陈缘看看手表,才知这么晚了。

    陈缘,你在想什么?已经半夜了。

    “对不起,我吵醒你了。”

    “没关系。——陈小姐有事?”

    “我,我想知道高进在哪里,我联系不上他。”

    “这个……我也不清楚。”

    “我早知道你不会轻易告诉我。——他忽然就走了,电话不接,短息不回。他还会回来吗?”

    “这个我们谁也不清楚。”

    “这个也不能说吗?那好吧……小六,请你转告他……转告他……”说了半天,转告什么呢?

    她有什么要对他说的?

    “就转告他说,我想见他。”

    “如果我能联系到他,我会替你转达。”

    *

    洱海上的日出很美,太阳暖融融挂在天上时,苏青念带着女伴过来敲门了。

    “阿进,下楼吃饭。”

    “马上来。”

    苏青念溜了一眼床铺上凌乱的衣衫,靠近门口的浴室里正有哗哗的流水声。苏青念留下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不着急啊。”

    苏青念带着女伴下楼了。

    高进站在阳台上吹风,抽完最后一口烟,浴室的门开了。

    里头走出一个二十来岁的女孩子,皮肤黑,笑容甜,头发湿嗒嗒的。她把地上的衣服一件件捡起来穿上,拿起高进床头柜上留的一沓钱,“有好事给我打电话啊。”

    苏青念和小雅吃完早餐高进才下楼。

    “姑娘走了?”苏青念问。

    “嗯。”

    “昨晚上够激烈的,左邻右舍都被你们吵得睡不着。”

    高进笑一声,没说什么。

    小雅推推苏青念,“成天说这些没用的。”

    “你还不好意思啊?”苏青念刮她鼻子,她很快就笑了。

    高进新买了一部手机,电话卡也换了新的。原来的短信他都看见了,他没回,也不知道该回些什么。知道这个号码的人只有小六他们几个亲近的朋友。

    小六这个时候来了电话,高进握着电话听,手里的烟折了几折,折断了就给扔了。

    不知道小六跟他说了什么,他起身就走了。

 第46章 背影

    一个月;两个月,三个月;半年了。陈缘再也没有见到过高进,电话也一个都没有。

    身为产品经理,陈缘时常是要忙得昏天黑地;天南地北的出差。渐渐地她开始用工作填满生活,可是她始终都没有忘记高进;一天都没有。

    那日;陈缘与团队四人出差去到了云南,需要驻扎三个月。

    从下机那一刻开始;陈缘就已经进入了工作状态。折腾一天;团队四人都没来得及吃一口饭。一直到晚上九点钟;陈缘才回到住处。

    几人一天都没吃东西,饿得发慌;心情也是很不阳光。陈缘为了拍大家的马屁;少喷她几句;她决定带大家出去吃饭。

    饭店就在住所附近的街边小店。

    圆桌矮凳,四人围桌而做。点了些当地特色的饭食。

    店家推荐来云南一定要喝风花雪月;要吃水性杨花。

    陈缘四人小酌了一回;酒足饭饱开始往回走了。

    途中,陈缘不知是不是醉了,她看见了高进。确切地说是一个高进的背影。

    云南满大街都是三角梅,在那些紫色花丛后头,他的身影很快消失了。

    “陈缘陈缘,等等——”其余几人追上来,“不是这个方向,走错了。”

    陈缘被同伴拉着往回走,一步三回头。可能是酒量下降喝多了吧,怎么可能在这里看见他,不可能。

    昏黄的街灯照着熙攘大街,她的身影在其余几人的映衬下,显得更清瘦了。她扎着马尾,穿着长裙,脚底一双小皮鞋。与同伴大笑不止。

    这么远,听见她的笑声,嘴角不禁也跟着上扬起来。

    他们两个难道是尘缘未尽?走这么远,竟然还能相见。

    高进在街角转身。陈缘有感应似的回望,只是那里什么都没有。

    *

    回到住处,陈缘点灯熬油地做了竞品分析,写需求,画图。又跟分部的小美沟通了上一个项目的进度。做完这些已经半夜十二点。

    第二日,陈缘起了个早,喝了一杯咖啡,撑起饱满的精神。即使她把自己搞得像打了鸡血一样,一上午,她的灵感还是不够,文案还有三条没写出来。她有些不受控制地想高进,昨天那个背影那么像他,可又不可能是他。

    是与不是,陈缘,你又想怎样呢。

    若是他真地想见你,他就一定会出现。

    一晃,在云南落脚已经一个月。

    某日,陈缘与团队四人结伴去爬玉龙雪山。陈缘没来过,只在电视和杂志上看过照片。四个人分别穿了厚外套,买了氧气,装备整齐就上山了。

    缆车越来越高,与云朵越来越接近,那种如在梦中的感觉又来了,陈缘赶紧吸了一口氧气。

    同缆车的有个男的扣着帽子和口罩,一身黑,坐在角落里,缆车动荡,高度升降,对他丝毫没有影响。

    陈缘有些高反,一直没留意他,只记得上缆车的时候这人是最后一个跳上来的。他捂得严严实实,搞得像个特…工,看不出样貌。

    没看几眼,同伴就跟陈缘聊了起来。

    两男两女,倒是搭配和谐。

    与陈缘同座的男同事是开发人员小崔,陈缘经常被他喷,可陈缘也没办法,提需求的人是老板,她的角色注定要在中间儿被喷,一会儿是老板,一会儿是设计师,一会儿是开发,一会儿是测试……

    总之,混口饭吃真地很难。

    陈缘念着要增进团队合作精神,主动把氧气给小崔。他没买,因为他觉得身为一个大老爷们儿,他绝不做这种证实自己弱不禁风的举动。

    陈缘把氧气瓶给他,“吸一口。”

    小崔推了一下,“不要。”

    “我看你都蔫了,吸一口。”

    “不要。”

    小崔很固执,陈缘只好由他去了。

    “那你要水么?”

    小崔点点头,看来是早就渴了。他什么都没拿,轻手轻脚的,这会儿想有点补给又有些不好意思。

    陈缘把自己喝过的矿泉水给他,“我喝过的。”

    “没事。”小崔接过水瓶,喝了一大口。

    缆车很快到了。陈缘四人下了缆车,那个黑衣人一直缩在角落里,像个隐形人,直到他们都下去了,他才下。陈缘最后回头去看的时候,他早就没影了。

    陈缘四人开始正式爬山。一开始大家都像打了鸡血,完全把导游嘱咐的话当耳旁风。

    另外一对男女跑得很快,没一会儿的功夫就窜到陈缘他们前头去。

    陈缘和小崔在后头相互搀扶,越走越慢。

    小崔不得不借了陈缘的氧气瓶吸了好几次。

    两人后来实在爬不动就在楼梯上坐下了。

    小崔嘴里啃着香肠,手里举着相机,对着天空,白云,美女猛拍。

    陈缘靠在楼梯旁,任由小崔三百六十度拍。

    “行了,别拍了,留点体力。”

    “陈缘,我才发现你长得也挺水灵呀。”

    “你别逗我笑,我没力气了。”

    “没逗你。”

    “那下回我再让你增添功能的时候,能不能温柔点?”

    “那还用说,我对美女一向温柔有耐心。”

    陈缘翻了个白眼,“到时候你就忘了。”

    小崔把帽子摘了扣在陈缘脑袋上,“怎么也没戴个帽子,我的小,借你吧,别把你晒黑了。”

    陈缘仍旧没力气,靠在楼梯上不肯动弹。小崔拉了她几次,她都不起来。小崔后来体力恢复,把氧气瓶留给她,自己先慢慢往上爬了。

    刚站起来的时候,被一人猛撞了一下,小崔刚想骂人,但看那人人高马大的,衡量一下打不过人家,又寻思出来玩别找不痛快也就算了。

    陈缘又坐了十分钟,等攒了点力气才站起来。

    往上瞧,明明没多远的路,可上起来就是这么难。很多游客在半路宣告失败,下山了。

    陈缘想着不能掉队,原本是出来培养团队精神的,谁掉队她也不能掉队。

    陈缘紧了紧帽子和头巾,捂好墨镜,开始爬。

    拎着氧气瓶,中途又吸了好几次。那一罐氧气就快没了。这样下去她不知道能不能挨到终点。陈缘刚冒出一点放弃的念头,有人递给她一个氧气瓶。

    “需要帮忙吗?”

 第47章 你要干什么?

    那人声音沙哑;手戴皮手套。陈缘回头看,竟是那个缆车里的黑衣人。

    从他的装束;身高体型,陈缘立刻联想到一个人,即使他们的声音并不一样。

    她出神地看着他。

    他又举了举氧气瓶却不说话了。

    陈缘接过氧气瓶;吸了一口。且不管他是谁,她总得先把命保住再说。

    那人给过氧气就走了。陈缘轻飘飘地晃悠一下;那人像后脑勺长了眼睛;转过身返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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