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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婚厌尔-第5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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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杨可看到,她床边跪着一个人,应该是今天在院子里执勤的金巍手下,他头不知道被什么砸了,脸侧全是血,但还是低头直挺挺的跪着。
  客厅接着就传来了男人的惨叫声。
 。。。 

  ☆、第214章 痛极后的麻木

  是艾伦的。伴着一声声闷钝的击打声,艾伦的惨叫越来越弱,杨可挣扎着坐起来,发现身上的衣服还乱着。她用被子捂住自己对身边的男人吼了一声:“滚出去!”
  男人不敢反抗几乎是乱滚带爬的出去了,杨可赶紧找了件衣服换上,双腿发软的赤脚跑去客厅,正看到金巍一脚踢在艾伦脸上,他翻了个身已经不动了。金巍还是没打算停下。
  “金巍!”杨可叫了一声,他一回头看向她,停了动作。攥着铁拳压着怒气狂喘着。他脚底下一片血,皮鞋的鞋头上都被血染的反射着光亮。
  艾伦没穿衣服,大腿上有一道特别明显的伤口,肉都翻起来了,汩汩冒着血,应该是被刀子开的。他身上也被划了特别多口子,已经惨不忍睹的脸几乎被金巍踢的血肉模糊,血腥味翻上来闹的杨可一阵恶心,她转身扶着门框险些站不稳,一阵干呕。
  “把他给我卸了!喂狗!”金巍说着扯了手套,震怒的褪去外套,一步一个血脚印的去厨房给杨可倒水。
  加上刚才从杨可屋子滚出去的那个男人,一共三个人跪在电视柜旁边,还有两个站着的。特别恐惧的看着艾伦,想拖他又不知道该从哪里下手。布叼来巴。
  “喝水。”金巍将水杯送到杨可面前,她看了一眼没有接,直接进屋去了。他端着水杯看着那边没有动作的两个人,怒吼道:“愣着干什么!卸!”
  “金巍,你让他们等等。”杨可进屋后几乎没有力气的说了一句,她知道金巍在身后,也知道艾伦确实很该死,但真的让她亲眼目睹杀人,还是太残忍了。
  “他还有的活么。”杨可背对着金巍问,他默了片刻,声音暗哑而颤抖道:“他该死……”
  杨可冷冷的说:“找车把他送到3区去,让医生帮忙诊治,能活就活,活不了到时候再说。”
  毕竟是杨可的命令,他就是再愤怒也只能照做。
  噩梦一样的,他骑车去给她买粥,不知道她学校在哪儿,只能查找了几家比较靠谱的粥铺,怕她饿着就赶紧回来,没想到一进屋居然就看到这样的情景!
  她被那王八蛋按在沙发上,衣衫不整,面朝下一动不动,男人捏着自己的老二差一点就要将她……不能想,一想就连杀了自己的心都有,他怎么有脸再面对她,让她受到这样的伤害,他还有脸说自己是跟着她混的,更别提对得起心里暗暗的决心,保护她的决心。
  金巍真的要气疯了,看着一地的血,在艾伦被拖着向外的时候他冲过去拿着掉在地上的刀对着他老二就是一刀,这一次真的血流如注了。
  杨可缩在床上,屋里到处都是血腥味,她烦躁的开了窗户,趴在床边呼吸,又有上不来气的感觉,家里不知道还有没有药,她走到客厅的药箱里翻找,没想到有。
  对着喉咙不停的喷了几下,终于缓解下来之后,她倒在了沙发上,沙色的沙发也溅满了鲜血,包括她的脚都踩满了。
  金巍就站在她面前,像个失落的孩子一样默不作声,杨可终于不再喘的时候对他说:“去洗脸换衣服吧,我没事了,这套沙发尽快换掉。”
  杨可说着起来回了房间,撑着最后一点力气洗了澡,重新换好衣服后,顺着屋里还干净的地板出了门,坐在院子里的吊椅上,缓解着内心的惊慌。
  不知道是不是见到的越来越恐怖的东西太多了,多到她都忘记怎么怕了,这也归功于她的大脑,记忆力不好的同时对很多东西都容易忘掉。
  艾伦的惨样她没有仔细看,只记得到处是血越来越模糊,身上的伤口好像有那么几处,让她不由得望向自己的手腕,每一个手腕上都有丑陋的伤口。
  她自杀过,只是她不记得何时,为何。以前想知道,现在不愿意知道。
  金巍洗了脸,没有换衣服只是擦了鞋,被刚才的情况惊了,他现在受不了杨可离开他视线太久,站在大门边看到她沉默的坐在院子里,穿着一条白色裙子,阳光洒在她身上,她就像从来没有被黑色污染过一样,还是这样的她才更像真的。
  杨可抬头看到金巍,他衣袖拉起,应该是洗了胳膊,右手的手臂是花臂,杨可想起自己腰间的纹身,突然就做了一个决定。
  看到她起身,金巍赶紧跟过去,得知杨可要找纹身馆,他想阻止她,可现在真的习惯了不反抗她。
  亲自开车带着杨可去了他认识的那家纹身馆,老板娘很热情,但看到杨可冷冰冰的脸,也变的沉默。杨可腰间的纹身被毁了,但一直没洗掉,金巍看到她那还带着疤痕的丑陋纹身,烦闷的出去抽烟了。
  洗纹身是件很痛苦的事,她却硬是咬牙忍着一声没吭。
  “最近洗澡要注意,不要让这里碰水,直到伤口完全恢复。”老板娘也挺佩服她的,完工后收了激光仪,坐直身子,没想到杨可转头对她说:“我要做花臂。”
  她有些惊讶的看着杨可。人对疼痛的忍耐程度是有限的,洗纹身已经够疼了,就算是做花臂也不能今天就开始打底,否则她一定会受不了。
  没等她劝杨可,她已经自己在翻纹身图案了。
  金巍跟着的人果然都不同凡响,感觉他就够亡命徒了,带来的女人都这般强大,老板娘只能摇摇头,劝了杨可几句,她一点儿反应都没。
  客人最大,她也没啥说的,大不了疼晕了送医院,以前也有作死的出现过这样的状况,见怪不怪。
  杨可翻到一副蔓藤图,毫不犹豫的选了这个,颜色浓重的蔓藤扭曲的缠在一起,有荆棘,有鲜花,有罪恶的鬼影,也有温暖的阳光,好纠结的一幅画,就像她。
  杨可让老板娘将净净和年绅的生日以及名字缩写全部都添加进去,还有一个很特殊的日子,近月前出生的小孩子生日,他们迟早会被她送走,这是一种悔过,无声的提醒。纹身她会带一辈子,告诫自己,第一次伤害这两个孩子和他们的母亲之后,她会在这条路上越走越远。
  走第一遍线的时候,疼痛几乎席卷全身,将之前洗纹身的疼都翻了出来,尤其是纹手臂内侧皮肤的时候,听着纹身枪的声音,杨可后背直冒冷汗。
  她不知道为什么要这样做,只知道只有身体痛极,心才会逐渐麻木。
 。。。 

  ☆、第215章 越南之行

  杨可的纹身完成用了整整半个月时间,为了腰上的洗纹身伤口彻底恢复,她这段时间只洗头不洗澡,还一股脑儿的买了很多祛疤膏回来。有用没用的都往身上涂。
  花臂纹身完成之时也是她和芭蕾彻底说再见之时,一个好的舞蹈演员是不能在身上纹身的,她当时犹豫过,可还是义无返顾的做了。
  苏家还保留着几双她的舞鞋,纹身完成后。她将鞋扔了。金巍也是看到那些废弃的鞋子才知道,她之前跳过芭蕾舞,但他只是知道。没有询问。毕竟他现在从心里认同自己只是她的手下,否则一旦关系逾越,他不知道自己会对她做出什么疯狂的举动。
  他不能乱了她的心,她是要做大事的人。布低狂划。
  天气逐渐暖起来,杨可手臂纹身的局部皮肤有些过敏,贴着衣袖会很难受。她便只穿紧身背心,将屋内的空调温度调控适宜。
  之前会觉得不适应,但常在身边出现的一直就是那几个男人,她已经不觉得穿背心裸露双臂有什么不妥。
  沙发换了新的,金巍的行动永远比他的语言多,但杨可再也没有躺在沙发上小憩过,心里的阴影是抹不去的,只期望着早点离开这梦魇的房子。
  之前出生的两个孩子金巍已经送走了,还告知杨可三个区即将有五个孩子陆续出生。还有十多个女人怀孕。听起来很容易,就像个工厂,只是生产的不是物品,是命,用的原料也不是实物,是良心。
  有时候夜半醒来,杨可看着手臂上那两个孩子生日的纹身,才会将手覆在胸口,妄图确认那里到底还有没有良知残存,就算有,也已经早都被淤泥覆盖的不见天日。
  这一季度的收益在杨可努力下没有下降,越南那边第二次来电话的时候,是杨可亲自接的。对面通话的是个男人,听到杨可的声音也不好奇,女人做他们这行当的也不是没有。
  杨可很冷静的说:“有一些需要转走的货,你们何时能接收。”
  对方也不问缘由,直接道:“近期就可以,我会发你详细的路线图以及边境接头人的联系方式。”
  这种不问出处的信任倒是让杨可好奇,他们就不怕她直接将他们给出卖了?到底是自信过度还是早就摸清她的底细了,她暂时没时间想。
  “数量不少。”杨可说,对方回道:“一次只能来三到四个,三个最好。”
  “好。”杨可也不多问,问得多只能显得她不够老道。
  挂了电话,杨可皱着眉头思索时,金巍开口道:“那边接头的人大部分是当地人,所以就是被抓了也不会有什么事,送的少是因为太多会显眼。”
  他猜到她的疑惑了,杨可望着他问:“你去过?”
  金巍微微点头道:“我和戈阳去过一次。”
  “我这次也要亲自去。”杨可自然是没有告诉金巍她去做什么,但之前她很多事都亲力亲为,他也没有怀疑,但欲言又止。
  他想告诉她那边环境其实不太适合她去,但想想她也应该出去散散心,虽然有危险,但边境风景还是很好的。
  危险不怕,有他在,他就不会再让她有危险。
  而杨可心里其实打着另一只算盘,苏寅虎的财务情况她已经全部掌握了,也接手了父亲之前的药店,苏寅虎已经很长一段时间不利用药店进抗生素类药物和手术用品,倒是购买过不少违禁药,包括一些神经毒素和致幻剂。
  她将这件事告诉了居队长,他专门派了一个同事来帮助杨可,成为了那家药店的老板,继续顺着线做下去,没想到,抓到了魁米。杨可知道她,也终于想通了药店里的那些药品是弄来做什么的。
  居队长待人查封魁米住所的药剂前,杨可开口向他索要了一些试剂e,虽然这不符合规定,但居队长居然帮她拿到了。
  杨可将一些试剂装在小香水瓶里随身携带,为的是防止艾伦那样的事若再次发生,她不至于手足无措。
  杨可还私下建立了一个银行账户,将可用财产大部分都转了进去,这些不是她的钱,确切的说都就是拿命换来的钱,她一分都不会动。承诺金巍的,将来有一天自然会全部都给他,而且,她预感,距离她将一切都交给他的时间,不远了。
  帮助她寻找到安荃的私家侦探也调查了金巍,他父母早年离异,外婆和母亲抚养他长大,但两个人现在身体一直不好,虽然经济条件不错,吃穿不愁,却不知道儿子到底在做什么事。
  金巍之前对钱看的那般重也是因为恰逢外婆病重。尿毒症,透析治疗需要很大一笔钱,杨可知道这些之后,甚至打算劝劝金巍,等她将苏寅虎的所有都给他之后,让他能收手就尽快收手,带着母亲外婆藏匿起来,过好下半生的生活。
  这是她欠他的。
  去越南的一切都已经安排好,金巍不建议杨可跟汽车一起颠簸,但又不放心她自己一个人坐飞机,派了手下陪她先到接头地点的城市,他再亲自跟车押着那三个女人过来。
  x市不大,杨可来的这几天气温很热,屋里屋外一样闷,却一直不肯下雨,她只能在宾馆房间吹空调,一旦停下就是浑身的汗。
  她不知道,就在与她对街不到一公里的宾馆里,住着年绅。
  他又一次被派来接货,现在基本每五六天就要来跟一次,接的女人来自不同地区,他已经习惯走森林里的路了,白皙的皮肤也被历练的泛了油光,镀上了棕色。
  虽然还是没有绝对的自由,但跟着他的人也知道他跑不了,去街上吃饭会带着他,否则实在麻烦,要一个人看着他一个人去吃,然后打包回来给他再轮换。
  吃饭么,总要图个热闹。
  但人生就是充满了错过,老天不安排见面的时候,哪怕去同一家餐馆吃饭,也一定会岔开时间。年绅和跟着他来的两个男人刚走不久,杨可就进了餐馆,热情的老板娘将年绅他们那一桌的剩菜餐具收走,递给杨可一张菜单。
  杨可筛了一遍,没胃口的将菜单扔在桌子上,让金巍手下自己点,她转头问老板娘要了一大扎啤酒。这边的东西她吃不惯,只能拿当地产的一种很淡的冰啤酒顶饱。
  金巍不久前打来电话,说他再有四五个小时就到了,正好是半夜,一到就要和那边人接头,然后准备过境,让她可以提前睡觉,他来了就叫醒她。
  在这里住了几天,杨可几乎都没有好好睡过,晚上蚊虫叮咬也就罢了,隔壁夜夜不同的**声四面八方袭来,不管是楼上还是左右房间都有,她不习惯用被子捂着头睡觉,只能睁着眼睛崩溃,她住的已经是这里很好的宾馆了,能换的另外一家在对街,已经住满。
  既然晚上要碰头,她也不打算睡了,想着等金巍来了接头后再说,没准去了那边她能有点困意。但这手里的酒一喝就没度,冰凉透心的贪了嘴,她一个人把一扎都喝光了,跟着来的手下也不敢阻拦她,她喝的有点晃,出餐馆他都不敢扶,只能小心翼翼的在她身后跟着。
  杨可回到宾馆就困了,懒得想是酒劲儿还是困意,有点不睡不行的势头。嘱咐陪着她的那个手下,金巍来了之后一定要叫醒她,她便随意冲了个凉,躺下了。
  这一睡,真的睡着了,而且很沉。
  多日的困倦赶着一起压在她身上,一直让她不爽的床也突然变的那么柔软。
  头沉,在酒精的作用下,更是严重。
  完全无梦,也听不到周围任何响动,就这样睡着,排遣着身体已经承载不住的疲惫。
  精力逐渐恢复之后,胃开始一阵阵恶心,感觉坐船一样晃的她想吐,没吃什么东西,也吐不出来,呕了几次之后胃开始一阵阵抽痛,估计是刚才被冰啤酒刺激的,这会儿才开始抗议。
  床也没那么软了,周围声音也清晰了,是汽车在行进的声音,速度还挺快。杨可没睁眼,随意抬了抬手,被人握住手塞回了她身上盖着的衣服里,衣服应该是男人的,有淡淡的烟味儿。
  杨可觉得不舒服,将手伸出来,压在衣服上,用手指摸了摸衣服的材料,迷迷糊糊的觉得应该是金巍的衣服,他就喜欢穿机车服,都这材料。
  其实她现在不习惯睡觉被抱着,涣散的思维越来越集中,便觉得更是不妥,伸手推了推,想离他的胸口稍微远点,车子此时一颠,她又被搂了回去。
  杨可凝凝眉,实在太困,便没有睁眼睛,也罢,出来也需要克服一些,索性再睡一会儿吧。换了个姿势靠在抱着自己的人身上,却没法再沉睡了。
  除了车子的声音,车里完全没有人说话,她宁可有人低声谈论着什么,也不要这样都沉默着,睡眠越发不踏实,困意也渐渐散了,头一阵阵疼和晕,杨可勉强睁开眼睛。
 。。。 

  ☆、第216章 遇见你,痛

  金巍低头看了她一眼,表情很严肃,除了动作,眼神一点儿没越界。他脱了外套,只穿一件紧身背心,他的纹身在左边手臂,而她在右边手臂,此时两条手臂距离挺近。虽然光线暗看不清楚,但都是黑乎乎的,还挺默契。
  杨可长叹一声又闭了闭眼。预料之中。最近金巍给她的安全感真的是要满的溢出来了。虽然她一直在抵触,可他依然默默不语的认真做着。
  我行我素时间久了,也不想管来接头的是什么人,反正肯定不是好人,杨可又闭目养神了一会儿实在不打算再睡了,便坐了起来。
  这是辆小型厢式货车。司机在前面,他们在后面,金巍和她对面还坐了几个人,坐的有些拥挤,她这一侧的座椅许是照顾她,只有她和金巍,脚边还躺着几个,应该是她指定送过来的女人,不知道是睡着了还是吃药了。反正都没动静。
  金巍很笔直的没动,车子颠簸杨可怕撞了头也没有直接从他腿上起来,只是很随意的偏头看了一眼。
  但就是这一眼,她觉得自己命都没了。
  车内是黑的,外面不知道走到哪儿了,一点儿光都没有,唯一的光源是司机开着的大灯,很微弱的散进来那么一点,可就是这一点儿,也足够凌迟她好几次了……
  就在距离她不到一米的地方,正对着她和金巍的地方……那双眼,是她朝思暮想,触不触碰都让她心痛的人的眼!
  她在梦里都勾勒着他眼睛的流线,清晰的记得他任何表情下睫毛的弯度……
  年绅,她心头仅存那抹光明里的人。
  她的挚爱。
  杨可就这样出神的看着他,周围一切都不重要了,其余人的注意力也都不重要了,只知道她对面的他,没有言语,没有表情,没有任何动作。
  在被她盯着十多秒钟后,终于缓缓闭上了眼。
  杨可心口被扎了一把刀子,拔出来就死。
  他看到了,看到的是她坐在别的男人身上,看到的是她和别的男人手臂上都有纹身,就像之前她和苏赫都有一样,可她和他却没有……
  他会怎么想?作为他的妻子,他儿子的母亲,她没有相信他,在家里陪着净净耐心的等他回来,却出现在这里,不知道是以什么身份,出现在一个陌生男人怀里,坐在和他同一辆,跨越边境犯着不可饶恕罪行的车上……
  杨可觉得自己快死了,机械的扭过头,沉默的看着车厢后两扇闭合门上的玻璃,外面漆黑一片,司机偶尔避开崎岖时刹车,血红的尾灯会打破这份黑。
  除此之外,没有了。
  依然没人说话,呼吸都快省了。
  她突然很想推开那扇门,不顾一切的跳下去,他会不会跟着她一起?这样她就找到他了,可以和他一起离开了,哪怕是死一起,她也觉得没什么的了。
  脑子很乱,就在她真打算起来朝着车门去的时候,金巍让开了身边的位置,让她坐下来,虽然没有将衣服亲自披在她身上,却还是塞在了她怀里,小声说:“冷了就穿上。”
  这是这么久以来,车里第一句话,杨可觉得自己浑身都不对了,眼睛胀痛,心口闷痛,胃痛牵引着五脏六腑都在痛,但这些痛,都比不上年绅冷漠表情带来的痛。布低史划。
  他没有怨怪,没有愤怒,让她有一种可能是认错人了的错觉,杨可从来没有见过年绅真的对她发怒的样子,但她此时真的不怕他瞪她,怨她,恨她,至少不要不理她,装作根本不认识她……
  哪怕情况特殊,身边的人也特殊,能给她一个安慰的眼神也好,能有一秒钟的温柔也好。
  她都能满足。
  杨可看着对面的年绅,他依然保持着闭目养神的姿势,一点儿都看不出来见到她的不淡定,他不想她么,这些时间发生了什么,他真的一点儿都不想她么?
  他瘦了,脸颊两侧出现了刀刻样的线条,那副静的什么都不能搅动的神态,带着零下几十度的酷寒,将她从头到尾冻了个痛快。
  杨可知道金巍在开始看她了,不想他察觉到不妥,这些日子硬是被逼出来的迅速伪装的能力,再次占了上风。她沉默的将金巍的衣服递还给他,深吸一口气,向后仰靠在车厢壁上,也如年绅一样,闭上了眼睛。
  满脑子都是纹身时候的疼,她是亲眼看着纹身枪游走在手臂上的全过程的,当年绅和净净的生日日期被一点点纹出来的时候,她高兴的忘记了疼痛,目不转睛的盯着,那样珍惜的看着。
  她好想和他说话,告诉他净净会叫爸爸了,告诉他这些日子以来她的委屈,痛苦,挣扎,难过。
  可她开不了口。
  他突然就站去了陌生人的界限中,不给她任何开口的机会,她渐渐的开始明白,他不是对她不怒的,也不是不愿意生气的,而是失望透顶了,在她在金巍怀里一直沉睡的时候,他就已经完全心凉了。
  所以,才会那样,那样冷漠。
  这都是她自找的。
  车子减速了,停下来之后最靠近车门的那个男人开了门,有新鲜空气吹进来,却还是那样闷。
  金巍跟着下了车,站在车边一如既往的看着杨可,等待她下车。杨可临起身前看了年绅一眼,他眼微睁开一条缝,动作却一点儿都没改变,不看她。
  杨可下了车,金巍扶了她一下,她都忘记快点躲开。
  面前没有路了,树林边缘,就像恐怖故事中的那样,没有光线的树林漆黑一片,昆虫孜孜不倦的叫着,还有叫不出名字的动物啼嚎,有的像哭,有的像笑。
  同车人都下来了,那三个女人也被丢在脚边,跟着年绅一起来的其中一个略瘦的男人开了手里拎着的手电,司机挑头开车离开后,手电就成了这里唯一的光源。
  除了杨可,加上金巍和他手下,一共五个男人,三个昏迷不醒的女人。
  另外一个来接头的男人对年绅说:“你要是能让她们跟着走,我们能轻松不少。”
  金巍先回答了:“药效还有一小时左右。”
  男人权衡了一下道:“不能等了,先背着吧,快醒了再说,反正走也要将近七个小时,我们轮着背,他带路,走的时候记得用棍子打好脚边,有蛇。”
  男人说完用杨可听不懂的语言和拿着手电的男人说了几句,他点点头将手电先递给男人,跑开了一会儿,回来的时候抱了一捆树枝子,给了杨可两根,给了年绅两根,自己拿了一根,将剩下的全部扛在身上,走到树林边上,回头看着他们,这应该是做好进去的准备了。
  换了平时,这些话杨可听了肯定会产生退意,此时此刻她也和地上倒着的三个女人差不多,魂儿都没了。
  除了年绅,杨可和做向导的男人,其余三个男人都背了人,向导走在最前面,身后就是杨可,然后是年绅,金巍,金巍手下,接头人的小头目断后。
  杨可知道自己有多不想踏进森林,但那个向导明显已经等的有些不耐烦,她不走身后的人也没法走,勉强踏出第一步,杨可身后的年绅却绕到了她身前,并不看她只是对着向导说:“我和她换。”
  她听出来他语气中的不耐烦,整颗心都快要碎了。年绅说罢就跟着向导走了,杨可望着他的背影,咬牙跟拉过去,就算他不理她,她也不能放开他。
  杨可一走,她身后背着人的三个人也跟着一起进了树林。
  杨可并不太招蚊子,可是走了不到五分钟手臂上还是奇痒难忍,不知道被什么虫子咬了,她挠了几下,金巍感觉到了,有些后悔没有提醒她换衣服,忙的失误了。
  将身上的女人放下来,把自己衣服披在她身上,然后又重新背起那女人,没等杨可说话就继续向前走。
  杨可重新回到了队列位置,看看面前距离她两米左右紧紧跟在向导身后的年绅,一些注意力又不得不分散在她身后的金巍身上。
  就这样没头没脑的走了整整半小时,后面的三个人体力都快到极限了,年绅不肯背人,他们只能停下来休息。
  女人都还没醒,几个人围成一圈看着手电微弱的光,谁都不能幸免的拍着黏在身上一层的各类虫子,杨可连痒都没感觉了,这样七个小时走下去,她能不能撑下去都不一定。
  “我去方便。”年绅开了口,接头人小头目必须得跟着他,便一起起身走了,有很长一段时间两人都没回来,而那个向导居然也没有去找他们的意思。
  杨可在想,那两个人该不会是被蛇咬了?
  就在思量间,身后突然窜过来什么,金巍下意识的护住了杨可,他手下的头被什么砸了,直接倒在地上,接着年绅扑出来,将金巍扑倒,两个人迅速打在一起。
  向导还呆呆的坐在原地,杨可这才反应过来,他被年绅催眠了!将他面前的手电拿起来照着滚在地上难解难分的两个人,杨可心突然就悬到了嗓子眼。
  要说打架金巍是远强于年绅的,不久他就将年绅直接压在了身下,骑着他一拳接着一拳的打,杨可知道他身上是有刀的,怕他怒气发完了就上刀子,没有任何犹豫的扑了过去。
  金巍没想到她会来拉架,怕伤着她一犹豫,被年绅挥手一拳砸翻到一旁,年绅刚要挣扎着起来再扑过去,杨可却已经先蹲在了金巍身边。
  他僵在了原地。
 。。。 

  ☆、第217章 心头挚爱

  之前那一切都不算什么,看着他抱她上车,看着她在他怀里睡着,看着这个男人望着沉睡的她时眼神中流露出的感情。看到他们一左一右都有纹身的手臂……这都不算什么!
  他相信她,她是他的妻子,他儿子的母亲,能出现在这里,一定是因为她的坚持。她的固执,她一定是一直都在找他……想到她可能受到的苦,遭过的罪。心里再难过都瞬间恢复了。
  可是为什么。为什么要在这样的时刻,她选择的人是他?她不记得她是谁了么?受到攻击了么?被催眠了么?不,不可能!她之前的情绪是真的,因为他不理她而难过也绝对不是假的!
  他痛,因为她这样的选择,真的很痛。但是再痛,那个女人也是他心头的挚爱,再疼,再难过,他终于还是忍不住叫了一声:“可可……”
  朝思暮想的她,他终于唤出口。
  她突然起身扑进了他怀里,没有任何言语的抬头凑近了他的唇。吻是疯狂的,也是炙热的。呼吸温软的在脸上拂动,一刻都不能忍受的紧紧相拥。他的吻不停落下来。变的很软,很轻,没有侵略性,却让她绷紧了身体。
  吻,有短暂的停止,她静默的望着他,就这样深情的的看着他的眼睛,眼角泪水一颗一颗接着落下来,然后在他温柔的注视下再次悄然合上眼帘,唇就像开放的花瓣,娇柔温暖。
  于是,断了的吻再次延续,重新恢复了狂热的温度,深远悠长,缠绵婉转……
  什么误会,什么难过,都抵不过彼此的思念之情,他想她就像她想他,真的都快要疯了。
  甜蜜到好像一切都不是真的。
  没有任何人打扰,也不会惧怕树林中的黑暗,不知道过去了多久,终于舍得松开彼此的时候,杨可像个孩子一样捂住脸,放声大哭起来。
  她害怕了,他心疼了,再次将她揽在怀里,就像过去多少个日日夜夜一样,吻着她的额头,拍着她的后背,一声一声不间断的喃喃着她的名字,告诉她,可可,别怕。
  生怕他心里有任何的过节,杨可拿出随身携带的香水瓶,委屈的递给他说:“我没有c9,这是药剂e,我也不知道药效会持续多久,我们快点离开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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