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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来时光芒万丈-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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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难以想象这二十多年你是怎么过来的?
  她握着他的手腕,纤细的五指莹白又修长,仿佛玉一样的颜色。
  谢鸣早就僵住,呼出的气也凝固在半空。
  郁筝站在他身后,一手拿刀一手扶住他的手,好似她从背后环抱住他的腰,亲密无间。
  他向后悄悄挪了半步,让两个人的距离能够再近一点。
  郁筝对此浑然不觉,她的刀工熟练,区区几下已经将葱蒜都切得十分漂亮。
  “谢鸣?”
  见男人目光凝结久久未动,她有几分疑惑。倏尔意识到两人挨得太近,触电般收回了手,又往后退了退拉开两人之间的距离。
  谢鸣不由得感到失落。
  郁筝很不自在:“帮我装盘,放一点在鲈鱼的肚子里,这你可以做到吧?”
  她故意忽略刚才暧昧的姿势与气氛,尴尬荡然无存。
  谢鸣唇角翘翘,不知是失落还是庆幸,“好。”
  抹上盐与料酒,锅中水已经预热。
  将鱼放入锅中开大火清蒸,等待之余郁筝将调好的配料撒在周围。
  不一会儿,香气自白烟中冒出。
  谢鸣全程目不转睛地看着她,锅盆瓢碗在她手中仿佛有了灵性,熟练地得到了运用。
  她系围裙蒸鱼时神情温和柔软,像极了贤惠的妻子。
  他很苦恼,他真的很苦恼。
  郁筝虽然对他没有了刚开始的谨慎与保持距离,但两人之间始终有一层膜。这膜一日不破,他就一日追不到郁筝。
  她对他到底有没有感觉?
  谢鸣认为应该是有的。
  只是她还没有发觉,她还对于上一场无疾而终的恋爱感到惋惜与伤感,小心翼翼地收拾着自己的伤口,害怕再遇见林照影这样的渣男。
  滚油与料汁浇在鱼上,混合着本身鱼肉的鲜美气息,让这盘菜看上去十分诱人。
  郁筝又炒了两个菜,三下两下搞定之后,接连端进了客厅。
  两人相对而坐,各怀心思。
  “嗯……过两天我就要走了。”郁筝说,“你表哥表嫂还没有回来,自己一定要照顾好自己,别再吃泡面了。这两天我允许你过来蹭饭。”
  “真的?”谢鸣抬眼,牵出一丝笑意来,“需要付伙食费吗?”
  “谢先生帮了我太多,小女子不足为报,只能以厨艺代劳。”郁筝把腔调拿捏得有模有样。
  谢鸣微笑:“恭敬不如从命。”
  *
  《歌手》的比赛地点在首都b市。
  美女老师给郁筝进行了20天的特训。20天的苦练让郁筝的神经一刻也不得松懈,乘坐着去b市的飞机,郁筝靠在椅子上翻看谱子,眼皮已经快睁不开了。
  “休息会儿吧。”邓姐对她说。
  郁筝低低地“嗯”了一声,眼神却没从那谱子上挪开过。
  谱子是新写的,一首中国风浓郁的民谣。现在五月中旬,离毕业只有短暂一月,这首民谣的主题便是歌唱毕业。
  原本是作为郁筝暑假的主打单曲发布,没想到郁筝被节目组看中,邓姐便提前把这首曲子拿了出来。
  词曲都请的是名人,写的十分有感觉,郁筝看着都不禁想到高三初三,想到明年自己就大四,也面临着分别。
  她带着古筝过来,要以古典的古筝把这首时间轴为现代曲子弹出来难度可不小,最核心的一点就是找到感觉和定位。
  所以她这几天一直在试图回想高三那段时光,希望能够找到点感觉。
  从s市到b市坐飞机去两个小时多一点,郁筝撑过在飞机上的时间没有睡着,下飞机后走在茫茫的大街上,神智清醒了不少。
  在酒店安置下来后已经入夜,郁筝又练了会儿琴,方才躺在床上进入梦乡。
  等到了比赛的现场,郁筝拿到号码,发现与她一起等候的人群里有不同寻常的人。
  林照影。
  林照影长相很好,在这群男生中也算是十分起眼的了。他虽然在网络上被曝光,但受到波及不大,爆的也是各方面的模糊照,此刻一作正装打扮,不仔细辨认还真没有人会注意到他曾经在网上闹得沸沸扬扬。
  况且距离事件曝光也过了将近一个月,两位当事人都没给出后续,这事到了现在也逐渐冷下来。
  “郁筝。”他叫着她的名字向她走来,嗓音微哑。穿的依然是干净的衬衣,整洁又有条理。
  郁筝低头看谱子,装作不认识他。
  “郁筝,我们是不是很有缘?”她不愿搭理林照影,不代表林照影没有这个兴趣。他对郁筝的冷淡置若罔闻,反而走到她面前。
  郁筝合上谱子抬头看他:“你想做什么?”
  梅子曾说他欲被影视公司签下,因为郁筝的曝光而白白错失这个机会,想必如此才会改行去参加这个比赛。
  但无论什么人发生了那样的事,对始作俑者郁筝应当都是带恨意的,林照影这样死皮赖脸贴上来所欲为何?
  “我说过的。”林照影笑,“我爱你。不管你对我做什么。”
  “承受不起。”郁筝回以不留情的四个字,起身就走,把位置让给了别人。
  林照影看着她的背影,表情意味不明。
  郁筝的序号在很后面,等候途中她也在后台默默观看。
  其中有个24号女生唱了首很老的歌,郁筝能听出来是因为这首曲子的背景音乐是张奶奶丈夫谱写,由张奶奶弹奏的。
  果然,几位导师在听了之后也跟郁筝抱有相同疑惑,他们提出了问题:为什么要选择这首曲子?
  名为徐婉彤的24号女生表示,演奏者张慕贞女士是她的奶奶。
  这一下,让在场的知情人都感到十分惊讶。
  张慕贞在巅峰时退出舞台,媒体上并没有传出她有子嗣的消息。她的丈夫姓徐没有错,如果这件事情是真的,那么张慕贞应该有至少一个儿子?
  可惜年代已久,现在了解张慕贞的人不多,基本上只有老一辈的圈内人才知道。
  徐婉彤很快就过了关,下台时步伐轻快,轻飘飘地看了在场人一眼。
  郁筝看懂了——那个眼神暗含着蔑视,仿佛徐婉彤对于这场比赛,势在必得。
  只是,张奶奶的孙女?
  她记得谢鸣曾说张奶奶并无子嗣,倒是把张家村的人当做自己的亲人来看。旁人劝她收养一个,但很多人不知道张奶奶曾经怀过一胎,因为忙于事业疏忽了对自己身体的调养,导致这个孩子尚未成型就已经流掉。
  所以她才早早退出舞台,可那一次流产也让她永远失去了生育的机会。
  郁筝不知□□,也没有多去想。不久轮到她上场,有导演认出了她出言调侃:“这不是我们的红衣小姐姐吗?”
  郁筝今日并未着红衣,准备的也不是她一贯的古风曲子,听到这样的问题只是微微一笑。
  她一开口,就让导演颠覆了先前对她的认知。
  她并没有带古筝上台,但准备好的背景音乐是由她录好播放,没有了古筝的衬托,少去一层光环的她依然发挥到极致。
  再加上这姑娘本身容貌过人,从最开始就给导师们印象很好,一曲唱完,动情之处郁筝面露怀恋眼角晶莹剔透,对着在场的观众和导师们深深鞠了一躬。
  “马上就是六月,又是一年毕业季,希望初三高三的学子能够在考场上找到最好的自己,大四的学姐学长们走向社会,也不忘自己的本心。”
  这一段话被剪辑下来放在微博,后来等真正到了中高考的时候,被郁筝的粉丝们作为“转运锦鲤”转发了不少次。
  就连陆致和提刀夜行也跟着凑了把热闹。
  【碰见林照影了?】
  这场比赛结束,郁筝坐上回酒店的车,收到了来自谢鸣的消息。
  他怎么会知道?
  【看微博。】
  谢鸣回了这三个字。
  在场的人可能认不出林照影,但网友的眼睛是雪亮的,将郁筝与林照影放在一起对照,他们发现这不就是甩了任珊珊又纠缠郁筝的渣男吗!
  网友们表达了自己对林照影的佩服,该说他痴情到这种地步,还是怀有一个想火的梦,热度已过却也想试着能不能火一把?
  【他没有对我做什么。】郁筝失笑给出回复,谢鸣的字里行间都透露着她要被大灰狼叼走的意味,林照影哪里有那么可怕? 

  ☆、29。Chapter29


 【小心点。】谢鸣发送消息,【别又被有心人拍到了。】
  【嗯。你微博是什么?要不要互相关注一个?】
  郁筝顺势发送这一句,在后来的几分钟里谢鸣却没有再回复她了。
  谢鸣望着屏幕上带有大红V认证的“提刀夜行”四个字,手指叩击着桌面,迟迟不知道该回复些什么。
  只得发送去一行字:
  【不用:…D我已经关注你了。】
  *
  郁筝问半天也没有问到谢鸣的微博名字,要在几百万粉丝里找到他可不是件容易事,最后她选择了放弃。
  半决赛的最后一场,等到所有人都表演完毕,齐齐在台上站成一排,只见主持人走出来,冲着他们神秘兮兮地笑。
  “我们请到了神秘嘉宾,现在的环节,由神秘嘉宾来选择参赛者,与之合唱一首。”
  等那位神秘嘉宾走过来,郁筝被吓了一跳——是陆致。
  陆致意气风发,白净的脸上全是笑意,他一开始就怀着自己的目的而来——毫无疑问的,走到了郁筝的面前,对她伸出了邀请的手。
  她的旁边站着徐婉彤,原本徐婉彤认为自己虽然不是这群人里发挥得最好的一个,可她还有一层光环加身,就连导师们都对她另眼相看,陆致应该也会选择她。
  陆致却绕过了她,选择了郁筝。
  她的脸惨白着,仿佛预料到几个同伴嘲笑的眼神。却不得不被迫着与其他人一同退场,留下陆致和郁筝两人。
  “聊聊?”
  参赛者中的那位温文尔雅的男人走来,一身西装整齐干净,配上他出色的容貌吸引住不少人的视线,他勾勾嘴角看向徐婉彤:“我叫林照影。”
  郁筝本心生疑惑,工作人员并没有给她手持的话筒。
  随即见几个工作人员抬着一台古筝走来,四处响起了《江南雨》的背景音乐。
  “我想与郁筝小姐共同合唱这首《江南雨》,”陆致清澈的嗓音响起,“她是这首曲子的演奏者,所以,这一次的背景音乐也当然要由她亲自弹奏。”
  那正是郁筝带来的古筝,假甲就放在琴里,她掀开取出,飞快地戴上之后,将话筒别在了架子上。
  “感谢陆致先生能够给予我这个机会。”她嘴角微扬,“也感谢喜欢这首曲子的人。”
  一曲终了,掌声如雷。
  这算是一个结尾处的小彩蛋,因为进入下期决赛的名单早已公布,定在暑假档,届时会评选出真正的冠亚军。
  郁筝拖着疲倦的身子走下台,她看见林照影居然跟徐婉彤走在一起,不由得疑惑地挑了挑眉。
  这样也好,省的来纠缠她。不知道任珊珊和林照影还有联系吗?现在的任珊珊是不是已经头顶一片呼伦贝尔大草原了?
  怎知两人见郁筝走来,林照影偏头什么也没说,倒是徐婉彤投来了意味不明的目光。
  比上一次更为尖锐直白。
  许是因为上一次的范围较大,而这一次,单单只针对郁筝一个。
  “会弹古筝有什么了不起,我也会弹,我奶奶是曾经火到国际的古筝大师……”郁筝与她擦肩而过时听见她对林照影的嘟囔,不知是否刻意让她听见,所以才没有收敛声音,“歌唱得不怎么样,词也就是小学生水平,这圈子有脸的人多了去了,真不知道她是靠什么火到现在的。”
  郁筝轻飘飘地投过去一眼。
  霎时,空气仿佛凝固。
  林照影单手插在口袋,嘴角的弧度宛如挑衅。
  我也可以找到更好的。
  郁筝没有理会他,只是似笑非笑地看了徐婉彤一眼。
  张奶奶的孙女?
  真亏她说得出这种话,亏她将这个身份用得心安理得。
  *
  郁筝在回程的飞机上特意调出了比赛现场的视频看。
  徐婉彤声称自己是张慕贞孙女那一段被剪掉了,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
  她紧张地看着镜头里的自己,觉得处处都是瑕疵,好在评论里对她的印象还都不错,很少有骂人的。纵然有,也被粉丝们盖了过去。
  回到家中,她洗了个澡,又将自己的行李箱好好收拾了下,已经到了晚上。
  家里因为半个月没有人,地面上染了层灰,郁筝拿着扫把把里里外外打扫了个干净,完事后躺在沙发上怎么也不愿动了。
  晚饭是不想动手做了,她拿出手机在APP上叫了个外卖,突然想到隔壁的谢鸣。
  也不知道谢鸣的表哥表嫂回来没。
  中午的时候谢鸣给她发消息说他有点不舒服,先睡了,不去接她。到现在都一直没有给她回复。
  五月下旬,s市又是个雨季,两天大太阳两天暴雨,混杂着闪电与惊雷,梅子打电话来都带着浓浓的鼻音。像谢鸣这样本身出门少缺乏锻炼的,在这潮湿的天气里估计更很容易沦陷。
  今年的雨似乎要比往年多上不少,一年过了近一半,就有快三分之一都在下雨。s市好几年没有下过雪,温度没低于零摄氏度,最冷的时候就是雨夹雪,又湿又潮风钻进来寒意一直往心里去。
  这还真是证实了一直以来人们提到的环境问题。
  郁筝想着想着又想歪了去,趁着外卖还没配送,索性敲了敲隔壁房间的门,问问谢鸣需不需要一份。
  足足有几分钟,里面都没有人应。
  谢鸣告诉过自己除非特殊情况他是不会出门,没有应证明表哥表嫂和乐乐都不在家……
  她想起他曾说过备用钥匙放在鞋垫下。
  这是为了防止乐乐没带钥匙放的。
  他的表哥表嫂平时上班忙,让乐乐小小年纪就已经很独立,只是被宠坏了,在家里就是个大魔王。
  郁筝在鞋架上翻找一阵,果然找到一把闪着银光的钥匙。钥匙崭新,估计没有用过几次,一直被放在这作为备用。
  门没有锁,谢鸣应该就在里面。她换上拖鞋走进去,内心略忐忑。
  谢鸣没开门是不是因为还在睡觉?
  自己贸然进门会不会打扰到他?
  这还是自己头一次进入这房间。两人是邻居所以互动不少,但大多都是谢鸣或者乐乐到她家来,或是一起吃个饭,或是指点指点乐乐弹古筝。
  可以说大部分时候,来她家里的都是乐乐,谢鸣顶多蹭这个机会。
  这房子三室两厅,只有一间房间关了门,很容易辨认出来那间就是谢鸣的。
  她转动门把手。
  想来这是一间书房,被临时改装成卧室,中外名著各色小说漫画杂志琳琅满目,堆了满满几柜子,虽然比不上张奶奶家里的谱子,但数目也十分庞大了。
  书桌上笔记本电脑处于待机状态,键盘的一角亮着蓝色的光芒。数据线接通,似乎正在充电。
  谢鸣躺在床上,眉头紧锁神色很是不安。双颊染上红色,盖在神上的毛毯轻微颤抖。
  郁筝有种不好的预感。
  她摸了摸谢鸣的额头,果真烫的灼手。她转身就回去翻温度计,却被他抓住了手。
  “咳……谁……?”
  谢鸣的声音沙哑,近距离接触时他的唇瓣几乎擦过她的手腕,有种微微的性/感。
  “是我,郁筝。”郁筝放缓了声音,“你等等,我去拿温度计和药。”
  他现在的神智不是很清晰,估计都快烧糊涂了,闻言分外乖巧地没有再说话,转过身将脸贴过来。
  在她的手心里,微微蹭了蹭。
  唔,她的气息。
  她发间的清香。
  还有洗衣粉的味道,很淡,却很好闻。
  郁筝几乎下意识想要缩回手。
  他的动作幅度不大,就像被一只猫舔了舔,轻柔又酥麻。
  这人畜无害的模样,全然不同于清醒时的刻意严肃。
  但……
  他靠着她的手,不动了。
  郁筝:“……”
  他这样她还怎么走呢!
  “谢鸣,我马上就来。”
  留下这句话,她狠心把手抽出来,转身离开了房间。
  回家拿了温度计之后,外卖小哥的电话也打了过来,郁筝便又跑下去一趟拿外卖。
  居住的地方楼不高,也配有电梯,下去一趟再上来,这一来二去差不多过了十分钟。
  等她拎着外卖盒走进谢鸣的房间里,对方半阖着眼睛,略有不满地凑过来。
  “等了好久。”
  软软的语气,跟撒娇似的。
  “拿了点外卖。”郁筝温声说,“我给你煮粥喝吧,嗯?”
  尾音轻微上挑,有种绵绵的撩。
  等了一会儿也不见得他回复,倒是听见了他平缓的呼吸,估计迷迷糊糊又睡着了。
  温度计上显示39。7℃,果然烧得不轻,人都糊涂了。
  郁筝回了房间翻箱倒柜都没有找到药,她不常生病,又因为搬家,没有及时准备药箱,顶多就是放了点红药水棉签棉布之类的,处理弹古筝时伤手起茧。再不济就是止痛药。
  谢鸣家里应该会有,但她不好去翻别人家柜子,搜索了下离这最近的药房,还是决定下楼一趟。
  “郁筝,”这会儿郁筝拿毛巾敷在谢鸣头上,他又得寸进尺了,搂着她的手不想放开,“陪我好不好,不要走。”
  “我去给你买药。”郁筝声音平静。他说出来的句子都挺完整,但做出来的举动像是烧糊涂了,温度计骗不了人,她也就只能任着他占便宜。
  谢鸣侧身,下颌抵着她纤细的手。 

  ☆、30。Chapter30


 嘴里嘟囔几句,任性得像个小学生:“不吃,苦。”
  郁筝:“……”
  多大人了先生,居然还怕吃药!
  简直打开新世界的大门。
  “别闹,”她好声好气,“我去买药,你身体要紧。”
  她要是再晚点,他真就不知道成什么样子了。一个人在家都不会好好照顾自己,真是让人头疼死。
  郁筝到底还是挣脱开了——谢鸣全身软绵绵的哪里有力气,只能眼巴巴地看她抽出手臂走了。
  回头看一眼谢鸣这时候的模样,郁筝摸摸下巴,觉得他很像一只被抛弃了的人形犬。
  虽然郁筝没有多少买药的经验,但她独自生活这么多年,照顾过的生病室友也不少了。
  药店隔着两条马路,中途遇到了巨长的红绿灯,让她足足等了九十多秒。
  天色暗沉沉,郁筝掐着表急得不行,连跑带走进了药店,药店的工作人员判断谢鸣的情况属于风热型感冒,让她带了盒维C银翘片回来。
  这一去又是二十分钟,她途径超市又买了点小米,走进谢鸣家里时耗费了近半个小时。
  谢鸣仍然躺在床上,她拿了敷在他头上的毛巾去洗,毛巾被他的体温传导,变得跟他的脸一般滚烫。
  “谢鸣?”
  见他双眼紧闭,郁筝小心翼翼地叫他的名字。
  男人的薄唇紧抿,侧颜安静又无害,灯光下他的皮肤很白,又透着因为高烧而带起的红。
  她在厨房把小米放下,又烧了热水给他配合着吃药,端了水杯走进房间。
  谢鸣仍然没醒,郁筝伸手摸了摸他的脸,又转身把水杯放在手边的桌子上。
  忽而,一双炙热的手从背后环住了她的腰。
  郁筝表情凝结,她出去的匆忙,怕耽误时间连衣服都没来得及换,只穿了条薄薄的裙子。然而他的手温度太高,仿佛透过那层纱,轻微摩挲着她的皮肤。
  男人的下颌放在她的肩膀上,脸几乎紧紧贴着她的脖子,将脑袋埋在她身上,深深吸了一口气。
  郁筝脸上的神色全变了。
  要死要死要死要死——
  他怎么能这么性/感!
  她全身上下最敏感的地方就是腰了,平时别人轻微触碰一下都能引起她很大反应,更别提被这么虚搂着。尤其是他刚才的动作,更是让她的身子颤抖的不停。若不是碍于谢鸣病人的身份,换做旁人早就被郁筝毫不留情地给推开了。
  她感觉自己连力气都使不出多少,低下头,嗓音轻轻抖着:“谢鸣,放开。”
  原本是呵斥的声音,被现在的她说出来软绵无力的,一点气势也没了。
  郁筝感到挫败极了。
  “你骗我。”谢·三岁·鸣持续无理取闹,“你说过一会儿就回来的。”
  他说话时,紧贴着她皮肤的薄唇一张一合,呼出的气息尽数落在她的皮肤上,泛起潮红。
  郁筝试图找回理智。
  ……她说过吗?
  郁筝虽然不记得自己有没有说过这句话,但她怎么能跟病人计较,只得点头应下:“是我错了,我不该骗你不该来晚的。”
  谢鸣歪了歪头,又用滚烫的脸在她颈窝处,轻轻蹭了蹭。环在她身上的手挪了挪位置,贴着她腰部,由虚搂变成了真抱。
  郁筝快哭出声。
  再这样下去,她要先把持不住了。
  现在的谢鸣简直就是个勾人的小妖精!
  “乖,不要这样,我们吃药。”
  郁筝意图挣脱他的怀抱。
  但现在的他显得额外意志坚定,死死抱着不放手了,很干脆地拒绝,“不要。”
  “不想好了?”郁筝故作生气,“你现在真是烧糊涂了你知道吗?”
  “嗯,”谢鸣喑哑的嗓音里全是满足,“烧糊涂了挺好的。”
  郁筝:“……”
  没毛病,这时候耍无赖真是没毛病。
  “你真的不吃?”她挑了挑眉,问他。
  “不吃。”谢鸣坚决站在自己的立场,“好筝筝,我们不吃药了好不好?”
  这个称呼已经埋在他心里很久很久很久了。
  他叫那声“筝筝”时,尾音上挑三分,余韵绵长,缱绻与旖旎之色扑面,像是夜间浊浪中情人的耳鬓厮磨。
  郁筝这回是真得要哭了。
  她被他现在的情况弄得不知所措。
  他与她贴的那么近,说话时也是紧挨着她的皮肤,那浅浅的红印就如同吻痕。
  让她的心软得一塌糊涂。
  稳住。
  郁筝,稳住。
  心狂跳不止,郁筝努力深呼吸,狠下心来:“那我走了,不管你了。”
  她作势要离开,伸手掰开他钳制住自己腰的手,使出了真力气。
  一副已经动了怒的模样。
  谢鸣原本以为她只是说说,可眼前模糊的场景里,她挣脱开自己的怀抱,只留给他一个冷淡的背影。
  那杯水还在冒着热气,却被她晾在一旁,真如同她所说,不管了。
  怀中一空的感觉让他十分难受。
  “筝筝——”
  谢鸣在背后唤她。
  唇齿之间,这两个字仿佛具有了魔力,尽是温柔的呢喃。
  郁筝是铁了心,不吃药就不管,于是不为所动地继续走。
  “筝筝,我吃,吃药。”
  他似是被她逼急了,连话都说不完整,断句的地方跟结巴了似的,“筝筝,我错了……”
  郁筝的脚步终究还是停了下来。
  一声叹息发出,她回过头,就见谢鸣抱着枕头,可怜兮兮地看她。
  那模样要多怨妇就有多怨妇,就跟她是历史上抛妻弃子的罪人似的。
  ……她为什么会这样想!
  郁筝摇摇头驱散脑子里天马行空的想法,拆开盒子,仔仔细细看了说明书之后把两片药和水杯一同递给他:“自己吃。”
  这总不能让她喂了吧?
  谢鸣苦恼地凝视手中的药很久,在郁筝含着威胁警告的笑容下,吃了药。
  他喝了一口水,紧接着眉头都快拧了一块,看向郁筝时脸上全都是痛苦与嫌弃,含糊不清地说:“苦。”
  郁筝:“……这药不是吞的吗,吞下去不就什么味道都没了。”
  “不会。”谢鸣面露苦色。
  ……敢情说你没有把药吞下去,而是咬碎了再吞?
  郁筝真是不知该气还是该笑,总之看见谢鸣的表情变了又变,又青又白的,最后又灌了一大口水。
  “筝筝。”
  “啊?”郁筝转过身来,也意识到这称呼有点不对,但是谢鸣现在神志不清醒,她说了也没法把这个纠正过来。
  紧接着,她的瞳孔猛然放大。
  那带着淡淡涩味的唇就这么落下来。
  她经不住向后仰,被他一手托住,后脑勺陷进柔软的被褥里。
  这药似乎真的苦,他凑近她的时候唇里都是涩。
  郁筝的大脑里一片空白,他的吻笨拙却又侵略性十足,再加上腰部的手不安分地挪动着,让她无法分心应付两种局面。
  吻本身轻柔,可因为他的技巧不娴熟,无疑加重了力度。
  却又因为他的贪恋,让这个吻的时间也拉得额外长。
  “甜。”
  唇间溢出这个字,男人伸出舌头在她的嘴唇上舔了舔,生怕她不知道他的感受似的。
  “……谢鸣!”
  郁筝喘着气,说出来的话却毫无气势,跟被采阴补阳了似的,“谢鸣,过去!”
  一床被褥丢进他怀里,谢鸣委屈地往郁筝那看,见郁筝跑出去,她的耳根处已经尽是红色。
  他舔舔唇瓣觉得十分疑惑不解:
  确实很甜啊,这不是赞美吗?她为什么要跑?
  千万不要跟生病的人计较,千万不要跟生病的人计较。
  郁筝在心中默念着这句话,走进餐厅把外卖热了热,草草解决掉晚餐。
  为他的事跑来跑去,现在都快九点钟了,自己居然连吃晚餐这件事都忘了。
  也是现在才感觉腹中空空,之前太过担心,都没有注意有没有吃晚饭。
  同时她也大大舒一口气,这药的副作用是能让人嗜睡,谢鸣吃了之后应该就用不着她照顾了,她终于可以回去了。
  轻手轻脚走进房间,郁筝把玻璃窗和窗帘都带上,谢鸣已经闭上眼睛换了个姿势,似乎睡着了。
  很好,终于消停了。
  她大为舒心,有忍不住揉了揉自己的唇瓣。
  在这刚刚,全都是他的味道。
  罢了,这件事……只是个意外。
  许是因为走的时候心不在焉,又关了灯房间里很黑暗,郁筝一不小心撞到了鼠标。
  他大概动过电脑,鼠标一动屏幕就亮了,在黑暗里,白色屏幕上的字迹显得清楚得很。
  《遮天》全渠道爆更?
  ——《遮天》?提刀夜行?!
  犹如一道惊雷割破光圈,劈在郁筝的身上。
  她又看了一眼,屏幕上只有一个名字,没有具体内容。
  心扑腾扑腾狂跳不止,郁筝扶住胸口,又做了一次深呼吸,目光落在床上熟睡中的谢鸣身上,眼波流转,意味深长。
  提刀夜行……谢鸣……
  是单纯的爱好者?
  也许谢鸣是网站编辑?
  她还真没有想过把谢鸣跟提刀夜行联系在一起,光是提刀夜行在网络上的形象就与她对谢鸣的印象大相径庭,这两个人怎么会有关系呢?
  可能真的就是网站工作人员吧……
  她这么给自己找理由,心里得到安慰之后,把笔记本合上,又轻轻将门带上。
  屏幕归于黑暗。 

  ☆、31。Chapter31


 谢鸣一早上醒来发现已经九点半。
  墙上嵌着的钟懒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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