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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氓修仙之御女手记(七来)-第19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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摩杵印化虚为实，成为真正的达摩杵。
十八罗汉重叠成三层，瞬间将秦汉围在当中。其中的坐鹿罗汉，座下神鹿喷出漫天的冰锥。欢喜罗汉咧嘴大笑，手掐结印，一丝丝如笛音般诡异的心魔攻击，飘飘渺渺的朝秦汉袭去。举钵罗汉手中的大钵，倒扣着轰下。托塔罗汉手中的金色佛塔，其中飘出细密如针的佛光和佛音，瞬间攒射。长臂罗汉的巨手恶狠狠的忙抓而来。长眉罗汉眉头上的长长眉毛，化为两道金色的绳索，却是欲要将秦汉捆绑的……
“这些秃驴真狠毒，连我五子莲婴都没法一下子接下如此恐怖的攻击，二哥，我们要不要出手帮老大？”五子莲婴面色一变道。秦汉甚少理它，倒是秦祥林经常压榨一番，双方倒是熟稔些。因此之故，小莲婴便死乞白赖的要叫秦祥林二哥，好让自己加入人家早就不再收人的三人团。
“主人，似乎有危险！”连向来极少说话的傀儡王都忍不住道。
这一瞬间整个佛界陷入巨大的震荡，整个大雷音寺的地面如十二级地震来临般剧烈颤抖，数十万僧人无法站稳脚跟，东倒西歪。如此庞大而恐怖的攻击，齐齐射向秦汉一人，早令佛界的空间撕扯开黑色的空间裂缝，不断有脆纸被撕裂一般的空间破碎声响起。
秦祥林却是一点都不担心，因他知晓秦汉的心意，更明白不动根本界方才带给老大的好处。满不在乎的摆摆手，毫不在意的摇摇头，施施然道：“怕个鸟！知道那是谁吗？那是我秦祥林的老大。别说这些秃驴，就算再来十倍，老大也不带一点怵的，一个个全部拍死！”
秦汉的确不急不躁，含笑等待。
这看似将整个天空都遮挡起来几乎世界末日降临的攻击，其实总共二十道，每一道均在他意念中变得无比清晰，连速度似乎也慢了下来。他心中只是想着不急，再给他们一些嚣张的时间。
一直到二十道不同的攻击，均如潮水般涌至身前时，秦汉又是轻轻巧巧的一拳。这其实只是一拳，然而在释迦等人意念中，秦汉突然有二十个拳头，在同一瞬间攻至自己身前。人人无可避让，无法抵挡。
第一个被招呼的迦叶和摩诃，两拳都击在他们胸口，两人胸前均自多了黑魆魆的血坑，凝出的达摩杵，也在一拳之下碎成了渣。两人齐齐昏死在当地的同时，心中一阵悲苦。为了凝练降魔杵，两人不眠不休的闭关百万年，如今就这么没了……
辛辛苦苦百万年，一拳回到解放前。
第二个被招呼的自然是十八罗汉。坐鹿罗汉的神鹿，抽搐着呼哧呼哧了几下，死在当地。欢喜罗汉的笑脸，被一拳打碎，确切的说是他的嘴巴被一拳打碎了。举钵罗汉的大钵，碎成了渣。托塔罗汉的佛塔，也碎了渣。静坐罗汉的腿，被打瘸。过江。罗汉的脚，被切掉。长臂罗汉的胳膊，软绵绵的垂下，有点粉碎性骨折的味道。而长眉罗汉的眉毛，直接被锋利如刀的拳风剪成碎片……
一个瞬间，十八罗汉尽数丧失战斗力。他们之所以能以区区修为，荣登十八罗汉之位。便是因为天生为灵童降世，拥有极玄妙的天赋神通，这又有点神兽的味道，当然不可能是神兽。秦汉一拳之下，将他们引以为豪以之为依仗的天赋神通，全部干掉了。
留了他们一条命。
这些人罪不至死，而且留着还有些用处。秦汉要对付的，不过释迦佛陀一人。
他的嘴角又自涌出欢喜的笑意，似乎一个**的美女正在面前搔首弄姿跪求临幸，喃喃自语道：“术法之威、凌厉杀机、转轮法则、音杀之道、画幻迷景……这么多功效，居然都能凭借一拳之力施展，我他妈真是个人才！”
顿了顿，笑眯眯的道：“这套拳法，似乎只有一拳，却又能幻化出千万拳，又以体内巨龙之力为依托，就叫龙象神拳吧。这将是我今后唯一参研的神通，只怕这套拳法达到极致，也是**开拓的极致了。龙象神拳，我的最强攻击！”
“龙象神拳！”仙灵虚空内的秦祥林，情不自禁的说出这四个字，眼里冒出无数明亮亮的小星星。
秦汉双目骤然直射向释迦佛主，长笑道：“伟大的佛主，感谢你为本人指点迷津，让本人的修为一路飙升至此，又帮助我一直寻找其中各种特殊功能，真是太感谢你了。现在你的作用已经用完了，去死吧！”
身如狡兔，骤然窜至释迦佛主身前。
“你杀不死我！你杀不死我！我有四大通天境界！通天金佛身、通天金手印、通天琉璃心，通天宝光灵！本座已是不死之身，你怎么可能杀得了我！”释迦佛主眼里先是露出一丝恐惧，旋即又自狂热起来，状若疯狂的尖叫。
他此时身受重创，本以为释迦往生九品印必能斩杀秦汉，不想仅仅施展了前六印，已被秦汉逼迫到油尽灯枯的境地。
三大上品印，他还想施展，可惜再也没有机会了。
“是吗？”秦汉淡淡一笑，一字一句的道：“我便杀给你看！”
抡起铁拳，根本不容释迦佛主躲避，狠狠一拳重重轰在他的脑袋上。释迦的脑袋直接消失在当地，紧接着他的身体也瘫软下去，化为一滩血水。力量的极限，必能毁灭一切。释迦佛主的灵魂、元神、肉身，在这一拳下，彻底泯灭。
“四大通天境界，也不过如此。”秦汉若有所思的道。
056 如来肉身
迦叶和摩诃人事不省，十八罗汉倒是还睁着眼睛，只是脑子都短了路。直到此时，他们仍不知道自己仗以成名的强大天赋，怎么突然就毁掉了？向来蹬鼻子上脸拽的要死的迦叶和摩诃，怎么突然就昏迷了？畏之如虎尊之如祖的释迦佛主，怎么突然就没了，突然就死翘翘了？
这太难以置信了！
若不是身上钻心的疼痛，恨不得找上一把土盖在伤口的感觉像**一般一波一波的袭来，谁都觉得这是一个梦。如坐鹿罗汉、骑象罗汉、降龙罗汉、伏虎罗汉四人，身上虽然没伤口，但屁股下的狮象龙虎都是实打实的和身体连在一起的，就这么被秦汉干掉了，可比从身上剜十斤肉还要疼的多，也心疼的多。
秦汉拍了拍手掌，这还是才将释迦佛主一拳轰成碎渣的刽子手，此刻脸上却带着比天使还要和善的笑容，轻轻一步，来到倒成一圈的罗汉哥哥身前，笑眯眯的道：“你是坐鹿哥对不对？嗯……你们两个最好认，长臂哥和长眉哥，我看到你们，一种非常亲切的感觉就在心里扑棱棱的直打颤！”
可怜的罗汉们真恨不得跳起来指着这混蛋大骂一番：亲切你妈啊，老子都被你打成这样了还亲切，太狠毒了，太狠毒了！再亲切一点，你还不得要了我们的命。
见众罗汉都是不理不睬垂头丧气还有点幽怨仇恨的样子，秦汉叹了口气，慢慢悠悠的寻了一截树枝，拿出一把寒光闪闪的匕首，对着树枝就是噼里啪啦的一阵乱砍，转眼间这半截树枝已经光秃秃的成了根棍。罗汉们见他眼里隐含杀气，似乎他砍的不是树枝而是自己，一时嘴里冷气直抽，噤若寒蝉。
“知道我为什么不杀你们吗？”
那张前一刻还笑嘻嘻的和善的脸，登时变得丑恶和凶狠起来，见他恨恨的道：“我是一个多仁慈的人？信仰佛法，深爱佛理，人生最大的理想就是成为一位光荣的佛门弟子。于是，带着一颗朝圣的心，来到佛界，寻找伟大的佛祖。可是你们这些混蛋，一言不合就要杀我！好，老子给你们杀！谁杀我，我就杀谁！所以我干掉了释迦佛主。至于迦叶和摩诃这两个混蛋，虽然不杀，也是残废了，以后休想再站起来。”
十八罗汉的身体均是不同程度的颤了颤，原来大师兄和二师兄被他干成这个样子了呀……还好，自己虽然损失也很大，还没到残废的地步。一时个个偷偷摸摸的看了看秦汉，见看起来也就二十岁的少年，竟像及了佛法故事中四十岁扛着杀猪刀的屠夫，那叫一个凶狠。心头均是生出一股明悟：这混蛋不是闹着玩的，要是惹火了他，真能把自己像那截树枝一样砍成十七八块，心头一时又惊又俱。
“我这个人其实很好说话的，因为信奉佛法的缘故，我最欣赏的就是诚实的人。我佛不是说过吗，不可妄语。接下来，我依次问你们一个问题，谁老实回答，我就放了谁。嘿嘿……谁要敢说半句谎话，保证你看不到明天的太阳，今儿个就是你们的世界末日。”秦汉一边说着，手中寒光闪闪的匕首又狠狠砍着已经不像样子的树枝。
然后，他布置了领域，向坐鹿罗汉道：“告诉我，你区区罗汉修为，怎么会有如此强大的手段？是因为佛法的缘故吗？又是什么佛法？”
他之所以绕这么大圈子的威胁十八罗汉，自是要探析清楚缘何区区魂力之境的修为，施展的手段连主神都要惧怕。只是修为越高，秦汉便越是恪守杀神门徒的行事准则，绝不滥杀无辜。这也是他离开琉璃福地前，恩师浪白起又一次的教诲。
婆娑大智慧音言，十八罗汉是佛界十八位勇智善仁的苦行僧，他们一生从未行过恶事，在凡界转世时，也是处处行善。便是因为这个缘故，秦汉只是轻伤了他们，令其暂时失去攻击力。至于毁掉的那些天赋法宝，只消他们闭关一段时间，自能复原。
至于迦叶和摩诃，这两人一来是释迦佛主最亲近的弟子，二来婆娑大智慧音没有提及，再看他们帮助释迦佛主所行恶事，秦汉自是毫不客气，毁掉达摩杵，也毁掉了他们一身修为，自此沦为凡人，且站不起身终身残废。
至于十八罗汉成为释迦佛主座下弟子，秦汉倒是能够理解。释迦佛主表面宽仁至善，再兼之其佛界之主的地位，要欺骗罗汉们自然是轻而易举。
“有两个缘故。”被吓的胆战心惊的坐鹿罗汉忙不迭的答道：“第一，我是天生灵童，对佛理佛经有着极深的领悟，通晓佛理中的强大手段。第二，则是因我以佛法为至高无上的信仰，下定决心一生守护，绝不允许被亵渎，才能达到这等地步。”
秦汉眉头微皱，冷然道：“释迦佛主如此恶毒，你怎么还会拜入他门下，成为弟子，助纣为虐？他要斩杀三百六十万无辜的少年僧，你不知道吗？”
“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释迦佛主寻找这些少年僧人，只说是要以无上法力为他们受戒，寻找灵童，从未提过要害他们……”坐鹿罗汉面色剧变，分明不知道内中还有此番详情。
秦汉点点头，接下来分别问了其余罗汉同样的问题，得到的回答大同小异。
他心头陡然一震。十八罗汉自不可能欺骗于自己。也就是说，他们拥有如此强大的手段，其一是灵童的缘故。然最重要的，却是心中至高无上的信仰，对佛法的敬畏、忠诚、热爱……一念及此，秦汉瞬间彻底明白过来。
正是因为这种敬畏、忠诚和热爱，再加上其本身的禀赋，佛法赐予了他们强大的能力。
反观自己，的确一直在追寻真正的大道。然而大道到底是什么，到底蕴藏着什么，他不知道。骤然想到在下界时，前往五行大世界和阿修罗界浩瀚的宇宙中，便是因为对深不可测的大道升起的敬畏之心，令一直无法冲破的桎梏瞬间冲破，直接引动天劫。
而今，旧的修习方法尽数摒弃，新的道路虽然已经知晓，却无法真正的描绘出来。便连规则之神，也是想骂就骂想坑就坑，谈何敬畏。
到底，什么才是真正的大道？
这个问题在秦汉心头一遍遍的回想，却始终找不到正确的能令自己信服的答案。却也隐隐感觉到，除了炼体之道、龙象神拳、命数之道和阵道这四大神通外，这个问题，一定也是自己达到哪种程度的关键，也是与郎野狐有一拼之力的关键。
至于先前研习的诸般神通，除深不可测的命数八十一道和阵道之外，已被秦汉融入龙象神拳之中。在不动根本界中，他领悟到以前一直不曾明白的道理：如神通、领域、法则等诸般手段，不过是附加的，在绝对的力量面前，它们都没有抵挡之力。
所以这些神通融入龙象神拳后，并不会因为它是这个世界的神通，而对欲要开辟新天地的自己有任何影响。因龙象神拳已将它们牢牢克制。从今往后，遇到的一切神通，尽可研习，只是要将之融入龙象神拳。且融入的越多，龙象神拳的威力越大。
放了十八罗汉后，秦汉进入仙灵虚空，随着迦陵和频迦，在三百六十万僧人中寻找一番，尤其是先时在释迦佛主的攻击下突然清醒过来的十四个少年僧，更是一番细细探寻。可惜在他们身上，丝毫寻不到任何有可能是佛祖转世肉身的迹象。
秦汉一筹莫展，将三百六十万少年僧放出来，让大雷音寺的佛陀阻止着各自返回。他在大雷音寺一番横冲直闯，这些佛陀哪敢不从。吩咐完毕后，秦汉虚悬在半空，细细看着这些僧人，以期少年僧在分散后，能寻找某些和佛祖肉身有些接近的可能。
秦汉不曾在这三百六十万少年僧中得到想要的结果。
然而眼睛却猛然亮了。
他看到一个拿着千里开外，一个拿着扫帚，正缓缓清扫着地面的少年僧。那少年僧眉清目秀，眼神尤有灵光。最令秦汉惊喜的是，那少年僧清扫完本已极为赶紧的地面，拖着扫把，来到大殿前悬挂的一面黑色大钟前。
大钟破了一块，分明是先时恶战时，溢散开的力量所致。
听那少年僧双手合十，嘴里喃喃道：“阿弥陀佛，罪过罪过！钟乃我佛赐下的神物，弘扬佛法，驱逐凶邪，其清越之音令众生抛却烦恼，一心向善。如此珍宝，该珍之重之，好生看护，怎能有破损之相？我佛慈悲，小僧愿叩首万次，只求您降下大神通，将这破钟修复，阿弥陀佛！”
言罢，那少年僧连连跪拜，每拜一次，便低诵一句佛号，姿态虔诚之际。
此时是一年后的腊月十二。
秦汉心头狂跳，他全副心神都落在这少年僧身上。心头却是想起佛祖留下的那四句偈语：待得宝光烁塔尖，雷音殿前破钟全。生来只有十八岁，举足一步又一年。
057 弥勒佛陀
一直看着少年僧，秦汉的目光越发明亮了。
那少年僧一遍遍叩首，举止庄严自在，一个多时辰过去，他的额角已流出细密的汗珠，只是动作较先时已慢了半拍，分明是有些疲累了。然而秦汉略有些震惊的察觉，这少年僧循环往复跪拜的举止，竟带着一股别样的美感。
如行云流水般自然，似乎他不是在下跪行礼，而是舞动灰色的僧袍，在莲台前猎猎舞蹈。
秦汉心头一阵惊喜，暗道：“如此气度，如此心性，来佛界这么些日子，还从未见过一个如这少年僧般能体现佛法佛性佛理之人。至少有八成的可能，他就是佛祖转世肉身。佛光、宝塔、破钟、雷音殿、十八岁，偈语中提到的，与他更是贴切。”
最令秦汉确信的是，这少年僧也就十八岁的样子。然而却出现在大雷音寺中，这不啻于行走于虎口之下。然而正是因为这样，他才愈发安全。释迦佛主拘捕佛界三百六十万少年僧，意图灭杀如来转世肉身。却哪里想得到，如来转世肉身，就在自己坐镇的大雷音寺，眼皮子底下。
也只有如佛祖转世这等存在，才能趋福避凶，便是没有丝毫修为的肉身，也会出现最安全的地方。
眨眼间一天时间便已过去，那少年僧的跪拜的速度越发慢了，但脸上的虔诚和神圣之色更深，似乎这已是需要自己用生命和一切努力去完成的东西。秦汉看在眼里，心头却是一颤。或许在旁人眼里，少年僧的行为是愚昧的。
但在他眼里，这种行为，是伟大的，庄严的，也是神圣的。
那是一种伟大的信仰，想来，在少年僧看来，钟这等圣物，是不容被亵渎的。只要自己的行为感动了伟大的佛法，佛法自会降下力量，将缺失予以弥补。
少年僧仍在一遍遍的跪拜。秦汉甚至有些担心，他能不能记下自己跪拜的次数，说好的万次，会不会少，或者会不会次数超了，仍在跪拜。毕竟看这少年僧此时的情景，面色苍白，大汗淋漓，看起来随时都要支撑不下去。
“你都看了整整一天了，好看吗？”秦汉眉头突然一皱，不动声色的淡淡发问。
自大雷音寺前掠过一道七彩的佛光，一位袒胸露乳，大腹便便，光着脑袋，身着蛋黄色袈裟的僧人，笑意盈盈，慈眉善目，一张嘴尤其大，笑眯眯的来到秦汉跟前，低宣佛号道：“小僧弥勒，见过秦施主。”
“原来是弥勒佛陀，久闻大名！”秦汉含笑答礼。自打他放了三百六十万少年僧的那一刻，便察觉有一位强大的佛界修士气息。看到此人面目，便是他不自报身份也能认得，传闻中大肚能容容天下难容之事，笑口常开笑世间可笑之人的弥勒佛，在佛界端的是位大人物。
婆娑大智慧音言：弥勒佛陀本是如来佛祖唯一的师弟，传闻被一渔夫将恶臭的污水倒在头顶，弥勒佛仍满脸笑容，最后这位渔夫被感化，再不打渔，成为农夫。弥勒佛陀佛法精湛，又喜爱自由，向来游戏世间，以渡化善恶众生为乐。昔年，佛祖如来欲与师弟弥勒共掌佛界，弥勒闻言淡笑，翌日骑着一头青驴往东行去，自此不知所踪。直到佛祖圆寂，弥勒佛陀才隔三差五的出现，仍是行踪杳然。
弥勒佛陀哈哈一笑，缓缓道：“大名不敢当，只怕三界流传的，都是小僧游戏人间不务正业。”
秦汉含笑道：“不知弥勒佛陀前来，所为何事？”
指了指下方不断跪拜的少年僧，弥勒佛微微一笑，语气中却带着一股肃然之色，缓缓道：“秦施主驾临佛界，自是为了我师兄的转世肉身。昔年受他佛法熏陶的那两只妙音鸟儿，的确找到了最合适的人选。小僧此来，自然也是为了此事。”
秦汉眉头一扬，不动声色的道：“弥勒佛陀是说，下面的少年僧，便是如来转世？”
“小僧也不知晓。”弥勒佛陀摇头道：“小僧前来大雷音寺，是偶然间发觉三千城池均在大肆搜捕少年僧人，暗忖此事只怕又是那释迦佛主的奸计，这才前来一观。不想，释迦殿内居然一年之间处于绝对静止的玄妙状态，想必便是传说中的不动根本界降世。待得施主一直看着下方这位少年僧，小僧也便多注意了些。的确，越看越像。”
秦汉沉声道：“那释迦佛主当真恶毒，为了灭杀佛祖肉身，竟要对三百六十万少年僧下手。所幸在下先时早有察觉，顺手阻止下来。此人位列佛界七大强者之一，且身为掌控佛界的存在，怎得如此狠毒？”
弥勒佛陀低宣一声佛号，叹道：“秦施主有所不知，这释迦佛主不仅心狠手辣，且背后站着信仰神王。昔日佛祖如来涅槃之后，佛界也生出过些许波折，便是小僧、释迦、药师、大明、拘那提、无上士、宿王七大佛陀为争抢佛界之主的争斗。小僧本不想为之，却也知道剩下这六人，虽也信奉佛法，信奉的却不是我与师兄以普渡众生为理念的大乘佛法，而是以斩除恶人只存善士为理念的小乘佛法。这六人均自心狠手辣，小僧生怕师兄辛辛苦苦创下的基业就此毁于一旦，这才出手。”
“又是信仰神王！”秦汉眼里闪过一道冷意，淡淡问道：“后来呢？”
“我们七人本自争的极是激烈。然而信仰神王却在此时出现，欲要寻找一个奉他为主，绝不背叛的人统领佛界。尚在其他人犹豫之间，释迦已然跪拜在地，宣誓效忠。此举博得信仰神王的赏识，转而对付我们六人。我们自然不是信仰神王之敌，只得任释迦成为新的佛主。”弥勒佛叹道：“从此佛界小乘佛法横行，甚至无数女修为了提升修为，自甘堕落出卖身体，乌烟瘴气。遥想当初我师兄掌控下的佛界，当真令人慨叹和悲愤。”
看来，除了弥勒之外，剩下的那五个佛界强者，都是自己此番的敌人。毕竟释迦佛主身死，新一轮的佛主之争又将开始。当下道：“无妨，只消我们努力，必能寻到如来肉身，再找到九颗舍利子，令其重生。”
弥勒佛陀缓缓点头。
接下来的两日间，两人均不再言语，一直站在虚空之下，看着那不断跪拜的少年僧。生怕药师、大明、拘那提、无上士、宿王等五位佛陀骤然突袭，秦汉始终保持高度警惕，片刻也不敢大意。
那少年僧面色早已惨白，跪拜的举动几乎变成机械式的弯腰低头，然而尤为明亮的眼神一直清澈，也始终带着庄严虔诚的味道。
此时已到腊月十五。按照佛界的惯例，每月的初一和十五是朝圣日，每一座城内所有的宝塔之巅，都会亮起宝光。此时天色已暗，秦汉始终站在虚空，对少年僧跪拜的次数清楚的很，他此时已跪拜九千九百二十三次。
待到天色彻底昏暗时，少年僧恰好跪拜完一万次。这一瞬间秦汉的心倒是悬了起来，跪拜万次，若破钟不全，宝光不亮，只怕佛祖的转世肉身，又得重新寻找了。
他的心猛的跳了起来。
也就在这一瞬间，整个大雷音寺高高耸立的宝塔之尖，同时亮起明丽的宝光，在漆黑的夜空下熠熠生辉，柔和的光线如仁慈的佛法，刹那间覆盖了整片天地。而与此同时，那少年僧停止了跪拜的动作，虚弱的道：“我佛慈悲，小僧已拜够万次，还望降下无上神通，令破钟完整，重新鸣响清越之音，普渡众生。”
就在秦汉和弥勒佛陀的眼皮底下，本自破了一角的大钟，缓缓愈合，片刻后已自完好如初。
待得宝光烁塔尖，雷音殿前破钟全。
佛祖偈语中的前两句，果真在秦汉面前应验了。
生来只有十八岁，举足一步又一年。
秦汉一直在等待，然而这一幕始终不曾出现。那少年僧眼见破钟在自己的跪拜下完好如初，脸上露出欢喜的笑，咬着牙站起身，努力了好几次都没站起来，就这么跪了整整四天，又不停的叩头，又没有深厚的修为，的确很难。
“你能告诉我，你今年多大了吗，小大师？”和弥勒佛陀作了个手势，示意他暂且别动，秦汉闪身出现在少年僧跟前，输入一道光明神力扶起他，笑眯眯的问道。
“小僧今年十八岁，多谢施主。”少年僧双手合十，低头致谢。
果然是十八岁！
秦汉面上笑容更甚，笑眯眯的问道：“你能告诉我，你是谁吗？如果我说你是佛祖转世肉身，你会相信吗？”
“阿弥陀佛！”少年僧微微一愣，脸上露出害羞和惭愧之色，摇头道：“施主面相正直，所说的话，小僧本该全部相信的。只是佛祖早已涅槃，再加上他老人家神通广大，佛法无边，小僧哪里及得上千万分之一，自然不敢相信。”
秦汉点点头，看着这小和尚，越看越顺眼。和秦祥林相似，他们都生着明亮无比的目光，连面相都有些相似。只是一个调皮顽劣，一个老实本分。心念一动，迦陵和频迦出现在眼前。二女看着少年僧，眼里渐渐露出喜悦的神采，以及亮晶晶的水雾。
058 举足一步又一年
如来肉身关乎到九颗僧宝舍利子的下落，多少人虎视眈眈。少年僧此时的面容，与本来的如来面相全然不同。然而迦陵和频迦昔年站在他的肩头，对如来佛祖的气息最是熟悉。两个如花儿娇艳的女子，均自生出强烈的感应，齐齐跪拜道：“佛祖！”
秦汉眉头一皱，迦陵和频迦好歹也算是自己护着的小花骨朵，老子的女人，怎么可以随意行此大礼。转念一想也便释然，佛祖于二女有再造之恩，受此一礼，也不为过。微皱的眉头舒展开来，并未阻止。
少年僧眼里露出深切的惶恐之色，慌忙弯腰，抓住二女的手，立时觉的不妥，连忙跪倒，对着二女叩头如捣碎，嘴里连连道：“罪过！罪过！小僧并非故意故意要碰这两位女菩萨，求佛祖饶恕，还要求两位女菩萨赎罪，罪过！罪过！”
秦汉看的哑然失笑，一旁的弥勒佛陀，咧开的大嘴笑意更深。迦陵和频迦见此情景，颇有些不知所措。她们已认定这便是佛祖转世肉身，然而在心底，佛祖蕴藏着无上的智慧，有着无上的神通，哪里会如这个少年僧般迂腐的令人发笑。
理所当然的，二女疑惑和求助的目光看向官人秦汉。
秦汉微微一笑，拉起她们，摇头示意没事。他如今修为通天，区区一个佛界之主，不会轻视，更不会畏惧。如迦陵和频迦，如水琉璃她们，如恩师浪白起，这是他要用生命守护的人，宁可自己吃亏犯难，也绝不愿她们受些许委屈。
又拉起少年僧，笑眯眯的道：“请教小大师法号？”
少年僧连连摇头，很是慌乱的样子，忙道：“大师不敢动，法号更是当不得的，小僧名为九难，只是这雷音殿小小的一个扫地僧。”说到这里，又向弥勒佛陀屈膝跪拜，脸上却自露出虔诚的姿态来，肃然道：“小僧虽认不得您，但看得出您是佛法精湛的大德，请受小僧一拜！”
这一拜倒是让弥勒佛陀无所适从了。他一生最敬佩的人，便是师兄如来。而今如来肉身虽无佛祖记忆，还不是如来佛祖，却也不敢当次大礼，连忙扶起九难，笑呵呵的道：“勿需多礼，我们佛家讲究众生平等，我虽是佛，也和你一样。佛门弟子，该对庄严神圣的佛法跪拜才好。”
九难身躯一震，眼里露出一片惊喜与明悟之色，嘴角露出一丝释然的淡笑，双手合十，深深一礼道：“小僧懂了，多谢大德点化！”
这就懂了？
秦汉微微一愣。此人悟性之强，当真天下罕有。他看的出来，这不是表面上的知晓，而是发自内心的懂得。要知世有尊卑，上下之别在任何地方都在人的思维中根深蒂固，弥勒佛陀简简单单的一句话，却令九难通晓众生无尊卑唯佛法最为深邃的至理，当真难得。
九难，九颗舍利子。
想到这里，秦汉嘴角不自禁的露出一丝笑意，看着看似憨厚老实实则金玉其中智珠在胸的九难，笑道：“九难小师傅，你从小便在大雷音寺吗，是怎么到这里的，可有人引荐，可有师傅？”
九难的微微躬身，低宣佛号道：“小僧从记事起，便在大雷音寺的雷音殿。少时有一位师傅，据师傅言，他有一回外出游历，在一个湖里看到小僧飘在莲台中，认为小僧极有慧根，便带回大雷音寺。不想小僧天性愚钝，诸般佛经佛典，总是无法领会，令师傅大失所望，年长后便成为雷音殿的扫地僧，已有六年。师傅他老人家待小僧恩重如山，却是在四年前圆寂了。”
他的眼里带着一股淡淡的悲伤之色，却绝不执着，分明对师傅死去一事，看的极开，虽然悲，却不哀。
秦汉心底暗赞，自己可远远没有九难这般超越生死，恩师和小斑去后，无时无刻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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