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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客到:阴阳通婚书-第6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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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过毕竟是第一次见到何守成,大家也不好当着他的面问玄武这是为什么,便在何守成的带领之下,往屋内走去。“诸位,我何氏后人,等这一天,等了一百多年,没想到等到开库之人前来的,居然是我。”何守成一边说着,脸上露出了既是惊喜,又是迷茫的神情,将我们引到一张木桌之前,给我们一人倒了一杯水,“山野陋室,实无好茶招待,不过这茶叶是我自己所炒,茶水是我亲自收藏每日清晨的山露所酿,这茶杯嘛……虽不高明,也是我自己挖出来的。”
    听完何守成的话,我看了看手上的茶杯,只见这是一个小小的树根挖空了中心做成的,而这几个茶杯,何守成一定每个都把玩了很久,因此光滑细致,毫无粗糙之感,倒显雅致。
    

第二百一十二章 夜半争吵
    再往这间木屋四周一看,只见整间屋子一边一个一个吊炉吗,生着火,上面用木架挂着一个茶吊子,正袅袅的蒸腾出一股白白的水汽。屋内一应用具,基本上都是木头的。木桌,木椅,木床,几架被堆得满满的书架,墙壁上还有两幅信笔所画就的山景图,几件粗布大褂挂在一边。整齐朴素,时间在这里,好像已经停滞了一般。
    玄武也看了看,对何守成道,“这些年,苦了你了。”
    何守成连忙摇头,“守住金库,对上乃是君命,对下乃是组训。守成与父祖,幸不辱命,只觉荣耀至极,何来苦而言。”
    我有些惊讶的问道,“你们何氏后人,难道就一直呆在这深山之中,从未出去过?”
    何守成笑了笑,“倒也不能说没出去过,一辈子也就那么一两次吧。我最后一次出去,已经是十多年前的事,正如姑娘所言,时代变了,我们已经成了被时代遗忘的人。只有这里,才是我们的归宿。”
    我吐了吐舌。实在不敢相信。到底是什么样的人,才能在这山谷中,住上一天一年,一年一生?就为了一百多年前祖上所许下的诺言?
    吴阳阳更是大喇喇的问道,“你们都不出山,那怎么传宗接代?怎么生出继承人继续守山呢?”
    何守成脸上一红,“所以我们一辈子,要出去一两次……”
    玄武和冯书桥听完,都哈哈大笑起来,吴阳阳也忍不住笑了出来,“那你出去后,怎么没有带回来老婆孩子?”围余巨技。
    何守成脸上越发的红了起来,支支吾吾,居然回答不出来。
    玄武见他如此,便道,“不早了,金库离这里尚远,大家都已经劳累一天,今晚先在守成这里将就一晚,明日起来再说吧。”
    吴阳阳看到何守成的模样,大概也知道他有什么难言之隐,脸上好奇更甚,却被玄武拦住话头,不好再问,便从包中掏出一个简易的充气睡堡,充好气,往地上一铺,倒下去便闭上眼睛休息起来。
    何守成多年不出山,为人处世之道,全都是靠着父辈教导和墙边那几架书籍,因此很显得有些迂腐,对吴阳阳这样大喇喇直截了当的性格,也有些不适应,见他去睡觉,便不用再问自己那些尴尬的问题了,擦了额角的汗珠,松了一大口气。
    “这位小吴先生,既然已经在这里睡下了,我就不打扰他了,这屋后有一棵大树,守成闲来无聊,在树上建了一间木屋,里头床铺一应俱全,守成有时候百无聊奈,便娶树屋上住两天,参参天斗,观观月色,还算惬意,几位要是不嫌弃,可以去我那树屋歇息。”
    我一听,立即来了兴趣,“树屋!?”
    何守成点头,“没错。”
    吴阳阳也一个鲤鱼打挺,从他那充气垫子上弹了起来,“什么树屋?我也要去。”
    何守成见吴阳阳如此滑稽,也是忍俊不禁,“既是如此,几位随我来。”
    我们走出屋子,往后一看,果见一株又大又粗的古树,树干至少也有三四人才能抱过来,华冠葱郁,在冬季也枝繁叶茂,细细一看,几根极粗的枝桠上,果然被树叶掩映,隐藏着一个树屋。
    我从没有见过树屋,只觉新奇有趣,走到树下,抬头仰望,却不知道怎么才能上去,回头对何守成问道,“这么高的枝干,怎么上去啊?”
    何守成一愣,旋即笑了起来,拍了拍自己的脑袋,“看来絮娘说的没错,我是真的老啦!”还没说完,他突然脸色一红,连忙岔开话题,“我上去接你们。”
    话一说完,他便双脚一蹬,直接跃到了那至少有三四丈高的树屋!身轻如燕,气定神闲与他跟我们说话时那唯唯诺诺的样子,简直判若两人!
    我和吴阳阳都张大了嘴,震惊的看着从上面丢下绳索来的何守成,也顾不上去问他口中的絮娘是什么人了。
    “谁先上来?”何守成对我们问道。
    我上前一步,本想先上去一睹为快,冯书桥却一把将我拉到身后,“我先上去。”
    我知道他还是谨慎,对任何人都不敢轻易相信,尤其是这个何守成,一提到妻儿,便躲躲闪闪,让人不禁怀疑。何守成将绳索扔到冯书桥面前,冯书桥却并未接起,也是一举跃了上去,何守成看得也有些呆了,“哎呀,我给忘了,小翼王并非常人,倒是我班门弄斧了。”
    冯书桥笑了笑,“没事,你拉他们吧。”
    吴阳阳抢在我前头,拉住绳索,脚底蹬着树干,很快便也上去了,我跟在吴阳阳之后,玄武最后断后。到了树屋内,我才更是惊叹,没想到这树屋,竟然比树下那间屋子还大,里面果然铺着被褥,也有茶具书籍,竟比下面还要精致许多。何守成把我们都拉上来之后,又带着茶壶下去,送了一壶茶水过来,这才告辞道,“几位早点歇息,明日一早,守成来唤几位。”
    说完便又飘然离去。吴阳阳看着飘走的何守成,啧啧嘴道,“真是奇人一个,没想到竟然深藏不露。”
    玄武面无表情,将何守成方才拉我们上来的绳索捏在手上,摩挲了很久,“确实什么藏不露,这谷中还有旁人。大家小心点。”
    “还有旁人?!”我和吴阳阳一同惊道。
    冯书桥点头,“确实,何守成身怀绝技,这么高的树屋,轻轻点足便能上来,要这绳索何用?肯定是为了拉旁人上来,才备着绳索的。”
    “那他会不会是藏奸之人?”
    玄武摇摇头,“我当初选了他的先人来此守库,绝对是百分百信任的,可是一百多年过去,时过境迁,谁也不确定何氏后人还能不能如同先辈一样,至忠至诚。”
    冯书桥撇撇嘴,“话确实是这样,但是我看这何守成,面相和善,为人质朴,并不像是会藏奸的人,只怕有什么难言之隐,不能与我们这些外人说罢了。明日且看他会不会阻挠我们去金库便知。”
    玄武点头,“书桥说得没错,先观察一下吧,大家晚上不要睡得太死,都警醒些也就罢了。”
    冯书桥站起身来,“没事,你们都折腾一天了,放心睡吧,我替你们守着。”
    玄武抽了一口气,知道冯书桥并不十分需要睡眠,便点头应允,躺到一边,安静的睡下了,吴阳阳被今天的山路绕得吃了大亏,也老老实实的躺下了,只有我一个人躺在褥子上,看着冯书桥的背影,怎么也睡不着,总觉得这宁静的深谷之夜,会发生些什么。
    大脑的兴奋,怎么也抵不过身体的疲惫,胡思乱想半天,我也渐渐地睁不开眼睛,慢慢的入睡了,直到半夜,睁开眼睛,只见月光下,再也不见冯书桥的身影,身边只有玄武和吴阳阳均匀的呼吸。
    我赶紧爬起来,将那绳索系在树屋的门把手上,硬着头皮溜着绳子下来了,到处找着冯书桥。冯书桥没有找到,却隐隐听到屋中传来低低的吵架声,竟是一个女声!离得太远,她的声音又压得太低,我完全听不清里面在吵些什么,好奇心驱使之下,我便又靠近了些,这下听到一个娇滴滴的女声骂道,“那是我的屋子,为什么要让那些人睡?脏死了!”
    “他们都是石公后人,来开金库的,我理当招待他们,等他们走了,我再给你盖一间新的树屋还不行吗?”
    

第二百一十三章 移动的库门
    “不要,你不经过我的同意就把我的屋给别人了,就算再建起来,也不是从前的那一间了!”那女人的声音又传出来,而且越来越大,气势汹汹的。
    何守成压低声音道。“絮娘,别闹了,他们都在树屋上,你再这么吵下去,他们会听到的。”
    “听到就听到,在我自己家。我还不能说话了?!”那女人更加蛮横起来,“放开我,我要出去!”
    屋内传出桌椅翻倒的声音,紧接着就是咯噔咯噔的脚步声,我吓得连连后退,不知道往哪里躲才好,就在这时,一只手抓住了我,我吓得几乎快要张开嘴叫喊。嘴巴却被一瞬间捂住,“别叫,是我。”冯书桥的声音从耳边传来。
    说着,他一把将我携起,跃到房角另一处能遮住身子的地方,说时迟那时快,只见屋内已经冲出来一个急匆匆的身影。月光下,虽然看不真切,但是看那身段,顶多也就是个小姑娘,我一开始还以为是那何守成的妻子呢。
    “絮娘,絮娘,别闹了!”何守成身影灵动。旋即追到那女孩身边,一把将她拉住。扯到屋内。女孩的声音由惊叫变作呜咽,大概是嘴被捂住了。我们也再听不见什么了。
    我和冯书桥悄悄的走远了些,才问道,“那女孩是什么人?!”
    冯书桥道,“看样子不过十六七岁,应该是何守成的女儿。”
    “她妈呢?”
    “不知道。”
    “既然是女儿,老子训孩子,怎么这么唯唯诺诺的?那女儿也太骄纵了吧?”我还是有些不太相信,那个叫絮娘的女孩子,那一副骄纵的指责,那哪里像是女儿,简直像个受到百般宠爱的小三在撒娇。不过人家都说,女儿是爸爸上辈子的情人,这也不足为奇就是了。
    冯书桥道,“他们已经吵了快一个钟头了,我早就听到了声响,跟着出来以后,就看到了那个小女孩儿,叫絮娘的,何守成几乎对她百依百顺,说什么都听着,但是她还真是挺凶。”
    “好在只是妇女吵架,应该不会有什么旁的问题,我们回去吧。”
    冯书桥想了想,也只得如此,人家的家务事,总不好去管。
    回到树屋,只见玄武也醒了,坐在那里看着我们,“发现什么了?”
    冯书桥摇摇头,“没什么,只是那根绳索的主人找到了,是何守成的女儿用的,这女孩子不知道什么时候回到谷里来了,斥责她爸爸不该把我们带上她的树屋。”
    玄武笑了笑,“说不定这姑娘,从未离开过谷里,只不过是没有出现在我们面前罢了。”
    说着说着,吴阳阳也醒来了,众人一说到这何守成如此老实巴交的一个人,没想到竟然被女儿治得服服帖帖,都感慨不已。索性一直聊到天亮,也都没有再睡了。
    天刚蒙蒙亮,何守成便果然如昨晚承诺,喊我们下树屋,到了树下的屋子,只见木桌上已经摆上了热茶热粥,还有一些黑乎乎的肉,撕成一条一条的,也不知是蒸熟的还是炒熟的。
    何守成尴尬一笑,“诸位,山谷幽深,并无什么物资,粥是我自己种的米熬的……”
    还没等他说完,我便接着笑道,“粥是你自己种的米熬的,茶是你自己酿的水煮的,肉是你自己打的野味蒸的,对不对?”
    何守成被我一打趣,脸上又红了起来,“姑娘取笑了,取笑了,实在没有什么能够拿得出手的东西招待几位。先吃些垫肚子吧,等会儿还要往山里去呢。”
    玄武最先端起热粥喝了两口,又搛起一筷子那黑乎乎的肉丝吃了起来,咀嚼两口,连声呼好,“不错,不错!你们都尝尝。”
    他这一发话,我们便知食物没有问题,都拿起筷子来吃,没想到那米粥看着不怎么样,入口即化,香甜软糯,那黑乎乎的肉丝更是了不得,又鲜又美,又有嚼劲儿,不知是什么肉,好吃的不得了。
    吴阳阳大吃大嚼,“这是什么肉啊,这样好吃!”何守成嘻嘻笑道,“这是风干的野山鼠肉,是……是我自己腌制的。”见他又是支支吾吾的样子,我们几个都不禁好笑起来,明明就是女儿腌制的,非得说是自己弄的,这对父女,也是挺好玩的。
    “野山鼠,也能有这样的美味,看来咱们在城市里不管过得多风光,吃的都不知道是些啥,哪有这样的好东西?”吴阳阳一边囫囵吃着,一边嘟嘟囔囔说道。不一会儿,桌上食物便被我们几个风卷残云。
    何守成也趁此时间换上一双厚底布靴,长袍变作短袍,率先往外走去。
    玄武朝我们都看了看,嘴角露出微笑,“跟上他。”
    路上,玄武对何守成问道,“六十一甲子,你何氏五代,已经在这里度过了两个甲子,今年金库的入口在何方?”
    “丙申,金猴,乙未后,丁酉前,天干之丙属阳之火,地支之申属阳之金,论方位,该是轮到东南角了。”
    吴阳阳一听,惊道,“金库的入口每年都在变化?”围鸟华技。
    何守成笑了笑,“这是玄二爷精明之处,为了不让贼人轻易找到金库。”
    “可是……这是怎么做到的?”连冯书桥也纳罕起来,“藏金之地,是个固定的地点,金库口怎么会随着时间的推移变化呢?”
    “这就是玄二爷为什么要选择这个地方藏金的缘故啦!这个地方,也不知是什么高人留下,亦或是上古哪一路神仙位列仙班之前的修炼道场,每年山形都在变化,你们记住今年看到的这些山,明年来再看,纵使外形未变,但是脚下的路会全部发生移动,就连我那小屋,也会不知道移到哪里去,除非是知道这里移动规律的人,否则就算是大罗神仙,也难进来。”何守成嘻嘻笑着说道。
    吴阳阳一听,脸上兴奋好奇比所有人更甚,“若是真有这么神奇,那我就该收拾着包裹来住上个十年八年的,想来这里也是修道的好地方!”
    何守成笑道,“待玄二爷和小翼王将金库挪出,你想来住多久就住多久。”
    玄武却低低道,“金库我们不会挪走的。”
    何守成眼皮一抖,“玄二爷的意思是……将来我何氏后人还得继续守着?”
    “怎么,你不想再守了?”玄武微微笑了笑,问道。
    何守成连忙摇头,“祖上对着翼王石公的尸骨磕过头指天发誓,世代守卫金库的,守成若是坏了规矩,到下面怎么跟祖宗交代?”
    玄武还是笑着,“若是只是因为对祖上无法交代,而必须继续留在这里,那我去帮你交代,除非你自己真心愿意守,其余的,玄某并不强求。毕竟时过境迁,已经过了这么多年,还知道这个金库所在的人,已经没有几个了,就是有那么几个,我也不担心什么,一代不如一代,连他们的先人都找不到这金库,我料想留下的这些蠢材,穷尽一生,也不会找得到这里来的。”
    何守成脸色微变,“洪氏还有后人?”
    玄武点头,“连我石氏遭受灭门之灾,尚有苟活至今的后人,更何况是当年家大业大,只手遮住半边天的洪氏呢?”
    何守成这才连连摇头,“若是洪氏还有后人,那我何守成拼死也要继续守护下去。这金库哪怕是再也不能重见天日,也轮不到洪氏后人来取!”
    看何守成激动地样子,我们都有些疑惑,他先前的口吻,分明是不想继续守库了,一听到洪氏有后人,又坚决表示宁死不会离开,实在是怪。
    

第二百一十四章 婆娑树
    何守成生了一会闷气,回过神来,见我们几个都看着他,连忙尴尬笑道,“我何氏先祖,当年也曾被天王洪秀全迫害。落得满门抄斩、妇幼充妓作奴的下场,因此祖上有训,与洪氏之仇不共戴天,咱们何氏后人,甚至不许与洪氏结亲。”
    我笑了笑,“百多年的恩怨。其实到现在也该淡漠了,姓洪的又不是他洪秀全一家,姓洪的坏人固然有,好人更是千千万,你们家族其实也该放下这些恩怨了,毕竟洪秀全只怕连尸骨都化为灰飞了。”
    没想到看起来老实憨厚的何守成却对我的话嗤之以鼻,“姑娘,您这样说话,可就不对了。人活一世,要的就是气节和信念,若是没有这两点,人便和墙头那无风骨的野草没什么区别,一会往这边倒,一会往那边倒,最后以至于还能做出认贼作父、卖国求荣的万年遗臭的坏事!”
    何守成说得正气凛然,一时间让我都有些下不来台,我尴尬的立在一边,不知如何应答,没想到一句小小的劝慰的话,倒牵扯出他一肚子的大道理来。
    玄武道,“何氏一门。各个铮铮傲骨,若非如此。也不得在这不毛之地。忍受孤独寂寞,守着金库一百多年。薇薇,你的话,确实说的不对。”说着他有意无意朝我看了一眼。围鸟匠扛。
    我心知他是在安抚何守成,便赶忙趁机道歉道,“对不住对不住,我以为不过是小冤小仇,没想到是这样不共戴天的灭门之仇,那洪秀全确实欺人太甚,仗着自己手上的权力,残忍的排除异己,实在是惹人痛恨!”
    我和玄武连翻安慰,总算是把何守成的怒气压了下去。这时候我们也都才算是对他稍稍有了些了解,看似老实憨厚,实为忠肝义胆,看似木讷圆滑,实为嫉恶如仇。玄武说的没错,若非这样的人,是忍受不了山中寂寞甘守一世孤独的。
    不知不觉间,我对何守成突然多了两分敬佩,至少我就做不到他能做到的这些。
    山路崎岖,除了冯书桥,大伙儿都走得气喘吁吁,何守成倒是气定神闲,大气也不喘一口,只怕他多年谷中生活,全靠吟诗作画、练功打坐来打发时间了,倒是因祸得福,练就了一身的好本领。
    越往山中走,我也越发的明白了玄武为何把金库移到这里来了,若说黔西神笔峰中的甬道造化神奇,那这里更是钟灵毓秀,山形每年变换这已经够惊人了,更神奇的是山谷中处处弥漫着厚厚的雾瘴,简直伸手不见五指,不过行走一个钟头左右,我浑身都被雾气打湿了。
    “这个地方,真的是鬼进来都要迷路!”吴阳阳嘟哝着说道。
    何守成早有准备,为了怕走散,带了一根绳索,让我们五人,全都牵着那根绳索跟着他走,这样就不会走丢。冯书桥与玄武怕我走失,更是一前一后将我夹住,吴阳阳最后垫底。
    何守成走了一段,但觉路上无聊,亮开嗓子唱了起来,也不知道唱的是什么,咿咿呀呀的,还是他的乡音。但是歌调时而高亢嘹亮,时而婉转低沉,刚开始听着不觉什么,时间久了,竟然有种想哭的感觉。没一会儿,玄武和冯书桥竟都跟着他一起哼了起来!
    一曲唱毕,我对冯书桥低声问道,“你们唱的是什么?”
    “这是当年义父翼王军中的军歌,说是军歌,却也是用家乡小调改的,只要是广西广东一带的老人,没有人不知道这个调调的,我已经一百多年没有听过这么完整的了,心中实在感慨。”
    玄武那么低调而沉闷的人,竟然也能跟着哼唱起来,可见冯书桥说的没错,百年之后,异地异地遇乡音,其实是一件很令人心酸的事。
    “到了。”
    何守成唱完小调,突然停了下来。
    我们几人本就是牵在一根绳上的蚂蚱,领头人停下来之后,便都刷刷停住脚步,只见眼前雾气比先前还要更浓,低头连自己的衣领都看不见了,若不是冯书桥的手一直还牵着我,我简直有种深陷绝境的绝望感。我想大家应该都能体会这种感觉,被浓雾包裹的时候,和掉入无尽黑暗其实是一样的,因为看不见,身边的一切都是未知的。
    “乾、震、坎、艮、坤、巽、离、兑。”何守成嘀嘀咕咕的念了几句,不知又在做什么,耽误了一会,才道,“今日乃为坤卦,坤为地,咱们从下方进库吧。”
    玄武淡淡道,“你带路吧。”
    很快,我手上的绳索便又被扯直,看来何守成已经开始往前走了。果不其然,很快,我就感觉到我们在往下走因为腿脚比刚开始的时候要松泛很多,并没有吃力的感觉。
    “再走一会,就没有雾啦,大家在坚持一下。”何守成笑道。
    吴阳阳在最后唏嘘一声,“真的是人不可貌相啊,何老,没想到你竟是玄宗高人。”
    何守成哈哈笑道,“什么玄宗,何某从来不知,只是父亲从小便这么教我的,除了认路,我没有别的本领啦,而且我还只能认得出这一条通往金库的路。”
    玄武低声道,“当年把金库交到你们何家手上,我便再未来过,对于金库每年的走向变化,其实我也是门外汉,今日若是没有守成你,只怕我们连金库门也摸不到了。”
    何守成笑道,“若是没有玄二爷,根本就没有这金库啊,何必妄自菲薄?”
    说说笑笑,不过十多分钟,果然雾气越来越薄,眼前开始能视物了。只见我们眼前,是个越走越深的谷,说谷吧,也不能算是,因为这里并不能算是露天,也不能算是地下,四周山体的奇妙组合,让这里能透进来光。回头望,白茫茫一片,全是雾气,方才在那雾气之中,只觉烦闷,现在脱离开来,置身事外的看,却又觉得美轮美奂,简直像仙境一般。这里若是被哪个开发商发现,开发成景区,绝对会有无数沉迷道术修炼的信徒挤破头要来。
    走到这里,我才发现,刚才那些雾气,其实并算不得奇观,因为我们所行道路两旁,不知何时开始,竟然生出一些奇异的树,树干和普通树干无异,但是树上的叶片,却一片片晶莹剔透,如水晶一般,明晃晃的。而此时我也明白为何这里的雾气没有那么浓了,就是因为这些长着水晶叶片的奇树,将阳光折射进来,就如同大雾天里开车的人打开强光灯一般,是一个道理。
    越往前走,雾气越薄,两边的水晶树也越来越多,一片剔透,简直犹如进入琉璃世界一般!
    “这是什么树?!”吴阳阳跳起来,顺手便摘下一片叶片,可是拿到手中,那叶片便慢慢的失去晶莹的色彩,变得和普通的绿叶毫无二般,“呀,怎么变了?”
    “这叫婆娑树,传说中的佛树,奇的就是叶片,叶片在树上的时候,犹如水晶,发出亮光,指引人们从黑暗走向光明,但是只要一离开树身,便和普通树叶无异。警示人们勿要起贪念。”何守成笑道。
    “这树是天生在这里,还是后来种的?”吴阳阳问道。
    何守成笑了笑,“你一眼看过去,这里有多少婆娑树,便是我何家人各个有愚公移山的精神,也种不出来这么多树啊。更何况这种树几乎绝迹了,乃是上古时期留下的树种,若非在这里偶然间发现,我这一生,只怕都无缘见到,怎么可能是我种的呢?”
    

第二百一十五章 金库里的骨灰
    听着何守成的话,我们果然全都往前看去,只见茫茫一片,全都是亮晶晶的婆娑树,目之所及,无边无际。
    玄武奇道。“我之前来的时候,并未见到这婆娑树啊。”
    何守成道,“玄二爷也知道,两个甲子过去了,这库门已经经过一百多次的变化,这婆娑树。连我也是今年初才发现的。”
    玄武微微皱起眉头,似乎在想什么,但是最终还是没有说话。走过婆娑树林,我们总算来到一道石门口,我心中激动万分,这就是太平天国整个国库的所在!这也是天芒的藏匿之处!
    这石门之后,是令所有人向往和追寻的东西!
    玄武走到石门前,伸手摸了摸那凹凸不平的石门表面,脸上既是沧桑和期待。这一百多年由他亲手所建的金库,一百多年重新出现在他面前,他的心中到底有何感想,我们全都不得而知。
    何守成从衣襟中掏出一块小石头,那石头表面也是千疮百孔,丑陋不堪,我费解的问道,“这是什么?”
    何守成笑道,“金库这么重要的地方,即使是建在山中,也不能不上锁,这便是这石门的钥匙。”说着,他突然走到冯书桥身边。跪下行礼,“小翼王。这石门钥匙。当年由玄二爷亲手交到我祖上,祖上一代代传下来,玄二爷交代,这钥匙可以传给石氏除他以外任何石氏后人,今日我何家守百年契约,总算等来这钥匙的主人,请接下!”围鸟冬号。
    冯书桥愣了愣,看了看玄武,见玄武点了点头,便接过那块石头,“这块石头,怎么开门?”
    没想到一路为我们传道解惑的何守成,这时候却摇了摇头,“守成不知。”
    “你们一百多年,从未开过石门?”
    何守成笑了笑,“何家只是守库之人,并非库之主人,我们坚守金库,为的就是不让外人进库,怎么能自己擅自金库呢?当年祖上便立下重誓,何氏后人,永不入库。就算今日你们入库,我也不会进去的。”
    玄武听完何守成的话,走到他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起来吧,看来我当年,真的是没有看错人,何氏一门,全是忠肝义胆,百年如白驹过隙,你何氏也无任何改变。”
    何守成站起身来,依旧拱着手,“分内之事,二爷无需夸赞。”
    玄武指了指冯书桥手上的石钥匙,道,“石门右侧,有一处乃是空的,你去敲开,敲开之后,用你手上的钥匙,对准那空处每一处突出,重重按下,便可打开石门。”
    冯书桥听了,立即走到门边,蹲下身子,用拳头一路捶下去,果然找到一处声音略显空洞,便用力一捶,果然,那一处的石膜碎裂开来,露出一个小小的石坑,那石坑里一点一点突出,看样子正好和冯书桥手上的石钥匙的凹陷对应,冯书桥将石钥匙对准那些凸起按下,石门立即发出轰隆隆的响声,自下而上,一点点的收了上去,有点像卷闸门,只是这动静,只怕一百道卷闸门一起被拉起,也没有这么响。
    待石门完全打开,冯书桥领头往里走去,玄武紧随其后,我和吴阳阳也赶紧钻了进去,石门外,何守成负手定定的站着,似乎对洞内的一切,毫无兴趣。
    往里走了几步,光线便不太好了,吴阳阳掏出强光手电打开,往里晃了晃,晃到一处,那束手电光突然折射回来,晃得人眼睛一阵刺疼。
    除了玄武,众人把目光都腾挪过去,只见那边有十几口雕花描银的红木箱子,每一口箱子里都堆着满满当当的金子!因为堆得太高,连盖子都没盖,刚才那一束光,便是这些金子折射回来的。
    “卧槽,真的是金库啊!”吴阳阳冲了过去,把手电咬到嘴里,伸手便抓起一把金子,眼睛都看直了。我在冯书桥的衣冠冢里,也曾看到不少这样的箱子,里面也全都是金子,现在看来,那些金子,也是玄武送给冯书桥陪葬用的。
    眼前这些金子,已经叫吴阳阳咋舌,一扭头,这下不止他咋舌,连我也张大嘴巴!
    虽然一早便知这是金库,会有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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