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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客到:阴阳通婚书-第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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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情,这些年,你跟着我,我对你怎么样?”
多情被玄武这么没头没尾的一句话问懵了,玄武对自己好还是不好?自己吃的用的,穿的戴的,哪一样不是天下姑娘们艳羡不已的?就连紫禁城里最受老佛爷喜爱的格格们,只怕也没有一个能比得上自己,更何况那些格格们,哪个能有自己这样自由,想干嘛就干嘛?可是自己这些年虽然享受够了荣华富贵,又何曾一天真正的幸福快乐过?刚开始,多情怀着雄心壮志,以为自己能够获得玄武的整颗心,到了现在,自己不过是希望能被他多看两眼,让自己知道,他对自己与别人不同就够了。就连这样小小的愿望,也从来没有实现过。
玄武对自己好吗?
多情迷糊了。她真的不知道。
玄武没有等她回答,对着她淡淡一笑,“多情,如果有一天我有求于你,你能不能帮我?”吗来沟才。
“能!”对于玄武的这个问题,她想都没想就回答了。能为玄武做哪怕一丝半毫的事,那也是她梦寐以求的,若是能帮他的忙,那更是自己做梦都想不到的!“能,只要我能办得到,你要我做什么,都行。你要我做什么?”
玄武淡淡的吐出两个字,“抢亲。”
这下多情是真的愣住了。抢亲?抢谁的亲?抢来的女人又是谁?一个女人的直觉告诉她,要抢来的这个女人,一定和玄武有着不一般的关系。可是她刚才已经那么干脆的答应了,现在没有后悔的余地。其实她还抱着最后一丝幻想,也许,玄武只不过是在家里呆腻了,想要玩一出刺激的呢?
玄武很快就带着多情上路了,他们车马齐上,浩浩荡荡的往京城赶去。
赶往京城的这段旅途,是多情过得最开心的日子,因为她每天都可以和玄武还有玄玄坐在一辆马车里,只要她愿意,她可以不分昼夜的睁着眼睛拼命的看玄武,看那张自己恨到骨子里、又爱到心坎里的漂亮的脸。就连玄玄,她也觉得他变得比往常可爱。
玄武的腿不方便,偶尔还会麻烦她下车拿个东西,每每这个时候,多情都欣喜若狂,她多么希望自己能够为玄武付出,为玄武燃烧,哪怕是为玄武付出生命!
美好的日子总是很短暂,车马不停,一个月后,他们到达了京城,包了一整家客栈歇脚,就算是在客栈,玄武依旧让多情过得精致而挑剔。多情感觉到,自从玄武对自己提出需要帮助之后,对自己居然开始有了些……宠溺。
这种宠溺体现在,有时候她想明明都觉得自己在无理取闹,但是玄武也会不遗余力的替她去办。多情甚至有些怀疑,自己是在梦中还是在现实?
所以她甚至会故意去试探,什么非要吃京城第一楼的烤鸭,非要穿给宫里老佛爷御用的裁缝做出来的衣裳,没想到玄武一一满足,毫不推辞。
这种宠溺,多情刚开始是享受,慢慢的她就开始有些不安了。是的,玄武对她的宠溺让她焦躁不安!因为她开始意识到,玄武这样对她,绝对和他求自己要办的事有关,因为求她帮忙的事情太难,所以玄武现在在补偿她。
女人的直觉永远没错,果然,这一天夜里,玄武举着蜡烛来到她的房间,居然开始跟她闲聊起来,最后问她,“你们学戏的,都很善于妆扮吧?”
多情点点头,“这是基本功啊,当年我就是因为特别会妆扮,师父才下决心好好抬举我的。”
玄武又问,“那你……能不能,把自己扮得像另一个女人呢?”
多情越加不解,但是她还是点点头,“容貌上的差距可以用脂粉遮盖,另外,发饰、衣着、形态什么的,只要学得好,也可以鱼目混珠。”
玄武开心的笑了,“那太好了,面貌上倒还是二话,反正是盖着盖头,你只要形态上扮得像,那就一定能瞒天过海!”
多情隐隐感到自己要做的事很不一般,便对玄武问道,“你到底要让我做什么?”
玄武深深的看了她一眼,没有回答,“明天带你去布庄。”
“我不需要衣裳了,我的衣裳都是新的。”多情拒绝。
玄武笑了笑,“女人嘛,多几件衣裳,总是好的。”
多情一看到玄武的笑,就立刻投降了。
第二天,玄武八年来,破天荒,第一次带多情逛街,到了布庄,他亲自替多情选了十多匹布,多情看着替自己亲自挑选布匹的玄武,开心得恨不得大哭一场。过了一会,布庄外停了一乘轿子,许多妇人簇拥着一个女子,往里面走进来。
玄武冷冷的看那轿子一眼,拉着多情往楼上去,“我腿脚不便,这里人太多,上楼去吧。”
多情自然怕心疼玄武被人挤到,赶紧扶着玄武上楼。
站在楼上的围栏边,多情发现玄武看着楼下那个被簇拥着的女子,眼神里满是恨,而那恨,居然带着温柔。
多情一下子就慌了。她和天下女子一样,第一反应就是去看看那个“情敌”长成什么样。
楼下的女子,穿着一身素衣,身材瘦削,看起来弱不禁风,她的脸长得很美,但是带着一股忧伤,好像心里非常苦的样子。她似乎并不热衷在这里选什么布料,只是到处看了两眼,任由跟随她的妇人们七手八脚的拿着各种布料在她身上比划。而她们拿起来的布料,全都是大红色的。喜庆的、火红的……
多情心里一惊,抢亲……红色……
难道玄武要抢亲的女人,就是这个?!
多情一下子就被自己的这个发现吓住了,可是她扭头看到玄武那迷恋的神情,她已经可以确定自己的猜测了。
不知道为什么,多情的腿一下子就变得有些软。
第一百三十三章 抢亲(2)
楼下的女子被簇拥着来,又被簇拥着离开,全程没有露出过一丝笑容,好像一个提线木偶似的,任由身边的人拉着她。
直到那女人离开后良久,玄武才开口对多情道。“你观察了她这么久,能扮得来吗?”
多情一颤,原来冯书桥看着那女子的时候。也在注意着自己。而她果然没有猜错,那个女人,就是他们抢亲的对象!
多情扭头看了看布庄里的铜镜,镜子里的自己削肩细腰,眉目如画,虽然样貌上有些差距,但是身段腰肢、举手投足,竟然都和刚才那个看起来病歪歪的女人,有几分相似!她大口的喘着气,终于明白这些年,玄武为什么要这样平白无故的养着自己,原来是这样!
他早就算计好这一天,为了一朝利用自己,他竟能等待八年!多情的心。在这一刻,碎成粉末。她算是明白了,自己这一辈子,根本不可能得到玄武的青睐,因为他的人、他的心,早就全部被刚刚出现的那个女人占据光了!
多情看着桌上,玄武替自己挑选的那些布匹,突然觉得无比耻辱!因为那些布料,全都是青色、淡绿、淡蓝、月白……素色,一律的素色,和刚刚出现的那个女人倒是十分搭调。可是这些衣料,没有一件是适合热情似火的多情的!
玄武连在选衣料的时候,满脑子想的都是那个女人!
此时的多情,多么想抓起那些衣料,用剪刀一条条的剪开,也不要让它们再在自己面前这样晃眼。可是仅剩的那一点点理智告诉她,不可以。那个女人,那么优雅,那么高贵,不过一举手一投足,就把玄武的心掠去了,自己若再是做出一副泼妇的样子。恐怕就只能惹来玄武的厌恶和嫌弃了。
她定定的答道,“当然扮得来啊,不就是个普通女人吗!”
玄武嘴角露出一丝笑,朝多情看了一眼,“去把这些布料都裁剪出来吧,那边的师傅是量身段的。快去。”
多情像一具行尸走肉一般,走到了师傅身边,量好了尺寸,玄武嘱咐师傅该怎么做,哪里要收口,哪里要放边,哪里要留口袋放手绢……多情微笑的看着玄武事无巨细的吩咐着,心里却在滴血……他这是把自己当成那个女人在对待呢,要不哪里会这么认真仔细。
三天过后,做好的衣裳都送到了客栈,多情看着那些衣裳,皱着眉头,厌恶至极。但是她又贱兮兮的拿起其中一件,在自己身上比量了一番,最后终于忍不住穿到了身上。对着镜子将脸上原本的浓妆艳抹全部擦去,凭着记忆里那个女子的样貌,细细的装扮起来,等到全部装扮完,她自己也有些震惊。
没想到这么像。
忽然间,她发现镜子里出现了另一张脸,是玄武!
玄武不知道什么时候来了。他扶着多情的椅背,对着镜子,居然看痴了。多情心里又恨又痒,想立即扯掉身上的衣服,把玄武的梦撕碎,可是她又沉迷于玄武的这种眼神,这是玄武从没有给过自己的眼神。
她坐着,玄武站在她身后,这一刻,时间好像静止了。很久很久之后,多情仰起头,从下往上的看着玄武。没想到玄武竟然弯腰下来,对着她的额头,轻轻一吻。这个吻中的爱意,多情全部都感受到了,但是她知道,这些爱不是给她的,是给另一个人的。
可是这个吻,切切实实的吻在了多情的额上,多情心旌摇荡,怎么也把持不住了。她反手搂住玄武,“那个女人,是谁?”
玄武就这么让她搂着,定定的看了她好一会儿,终于挺直身子,在旁边的另一把椅子上坐下,“她是玄玄的母亲。”
多情只觉得头上被焦雷劈过一般,头疼欲裂,她伸手扶了扶自己的脑袋,又看了看玄武,“玄玄的母亲?”
“恩,没错。她叫刘明慧,是曾国藩最得力最信任的慕客刘蓉的独生女,和咱们一样,刚刚从安徽赶到京城不久,为的是十日后与清廷一个侧枝的贝勒爷成婚。她父亲刘蓉几年前在四川做布政使,是参与生擒太平天国翼王石达开的主要人物,生擒了石达开之后,刘蓉为石达开之正气凛然所震慑,主张劝降,却被其他清廷官员阻挠,最后不得已将石达开处以极刑致死。为此,刘蓉引咎辞职,解甲归田。这桩婚事,也是曾国藩极力促成的,为的就是请刘蓉出山。”玄武淡淡说道。
多情在玄武的大宅里过了这么些年衣食无忧的日子,哪里曾关注什么国家大事,对玄武说的这段话,只捕捉到两个意思,一,情敌刘明慧家世显赫,拼的是爹,二,她明明已经和玄武有个这么大的儿子,却要装黄花大闺女琵琶别抱了!
多情忍不住了,冷冷问道,“那女人既然和你都有了这么大的孩子了,为什么还要嫁人?”
玄武眼神里有一丝痛苦,稍纵即逝,只是他顺手捏起多情梳妆台前的那根玉簪,已经断了。多情这些年虽然没有见过玄武怎样开怀,但也没有见过玄武发怒,连瞪一瞪人都没有过,在多情的眼里,玄武是个没有喜怒哀乐的人。所以当她看到那根断裂的玉簪之时,她害怕极了,她明白自己触怒了玄武。
但是她明明说的都是实话啊!
那个刘明慧现在在她眼里,就是个始乱终弃、自作孽不可活的坏女人,而玄武,痴心不改,独自带着孩子,等了她八年,现在居然等到了她要嫁人!嫁的人不是他玄武,他竟还有心思去抢亲!
多情不明白,那个病怏怏的女人,到底哪里好了?自己又是哪一点比不上她?何以自己这样一个大活人,每天在玄武面前晃个一百八十遍,也不及她八年前在玄武脑海中留下的那点残存的记忆?
良久,玄武才道,“她也是有苦衷的。”
这一句话让多情更难过,一个女人,伤他至此,他竟然还在回护她!
多情张着嘴,不知道说什么好,因为她知道自己一开口,就会把世界上最恶毒最难听的话都骂出来,那样玄武会更加维护那个女人,所以她紧紧闭着嘴,干脆不说话了。
沉默良久,玄武竟然抬头对她笑了笑,“多情,你这一身装扮,倒非常漂亮,以前从没有见过你这样。”
多情冷冷的把衣扣一粒粒解开,“但是这不是我。”
玄武就这么镇定的看着多情把身上的衣服一件件脱去,直到一丝不挂,多情以为玄武这样一个男人,在这个时候,总是把持不得的,没想到玄武看着裸露的她的时候,就和看着平时的她一模一样,毫无表情。多情一下子缩回床上,抱着被子嘤嘤的哭了起来,这是她第一次在玄武面前哭,她觉得自己在玄武面前的最后一点自尊,也随着那些衣服的脱去,而全部脱去了。
玄武也没有安慰她,就让她一直哭到了半夜。直到她停止哭泣了,他才挪到她身边,柔声道,“从今日起,你要记住,你就是刘明慧。你不止要从装扮上学习她,还要从举止上学习,一定要让人真假不分才好。你以前是戏园子的台柱子,我相信你。”吗豆住才。
多情的心里渐渐地生出了一棵仇恨的小芽。她目光空洞的点了点头。
接下来的十天里,多情果然每天都按照刘明慧的外形装扮,她也才明白为什么玄武给她选了那些布料,一件不多,一件不少,正好够她穿到刘明慧大婚那天。
当然,玄武还在同样的布庄里,替她也定制了一件和刘明慧一模一样的喜服和盖头。
第一百三十四章 天芒
转眼刘明慧大婚之日到来,这一天早晨,多情也起得很早,像个正儿八经的新娘子一样,梳妆打扮,穿上喜服。
玄武告诉她。只要在刘明慧进入洞房之后,将她替换出来,就算大功告成。多情含泪问玄武。“那我呢?”
玄武告诉她,“新娘子被掉包,你一介女流,他们不会拿你怎么样,你委屈几天,我把明慧安顿好就倾尽全力救你出来。你若是助我成这一件事,玄武有生之年,愿为你当牛做马,以报成全之恩。”
多情为了玄武这一句当牛做马,点头。
“为什么不在刘明慧上京途中,或是出嫁之前,直接把她偷出来或者是抢出来?”多情突然发现,玄武选择了最困难最不保险的法子去抢亲。
玄武道,“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多情知道玄武不愿多说。也就不再多问,她也分不清此时的自己,是抱着赴死的心与玄武诀别呢,还是妄图自己为玄武做出这么大的牺牲之后,能与玄武升华一下关系,哪怕……哪怕屈居那个病怏怏的女人之下呢?
多情盖上了盖头,坐上一乘隐秘的小轿,由几个人抬着,往贝勒府赶去。快到贝勒府的时候,多情听到了敲锣打鼓的声音,喜庆的声音。但是只怕今天这两个穿着喜服的女人,没有一个是开心的。
她感觉到自己被几个人拉扯着,七拐八绕的走了很多路,好几次,她的脚还被假山石绊到,疼痛不已,她明白自己已经进了贝勒府,正在往那个神秘的新房赶去。
远处的丝竹悦耳,多情的心里翻江倒海。驾着她赶路的几个人,全是玄武最得力的手下,她知道他们个个身怀绝技,武艺超群。因此她除了伤心。倒不是很害怕。
终于,他们停在一个房间之前,推开门的一瞬间,房间里发出一个女人的尖叫声,但是这声音还没有完全发出来,就已经被夹断了。多情知道她已经被人解决了。
那几个驾着她的人都松开了手。多情的胳膊闲下来,干脆把盖头掀开了。一掀开盖头,她就看到门口躺着一个俊俏的小姑娘,一看便是伺候刘明慧的小丫头。穿过一层层屏风,到了最里间,多情看到了铺着大红喜被的床上,也坐着一个盖着盖头的女子。吗豆女巴。
就连那么简简单单的坐着,都显得娴雅贞静,讨人怜爱。
多情心里不禁有气,冲了过去,一把掀开了新娘子的盖头,只见那日在布庄见到的那个女子,略施薄粉,一张小脸,满是惊恐,“你……你是什么人?”
多情见到她这个样子,不由气上加气,“你管我是什么人?你这个新娘子,今天我来当。”
刘明慧突然脸色一冷,“你是玄武的人?”
多情一惊,没想到刘明慧居然猜到了自己的来路。看来两人不止眉来眼去暗度陈仓,还有心灵感应!多情这下更气了,柳眉倒竖,“对啊,我奉那个蠢货的命来救你出去,你还不去会你的心上人!”
多情一屁股坐到刘明慧的旁边,指着屏风外说道,“那里是接你的人,去吧。”
突然,多情觉得自己脖颈上一凉,转脸一看,却见刘明慧的手中,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一把明晃晃的匕首,此时这匕首正抵在多情的脖子山。多情立刻就慌了,“你这是什么意思?”
刘明慧的样子已经是吓坏了,但是依旧保持着镇定,推着多情道,“起来!”
多情为了保命,只好听她的话站了起来,完全不知道这个女人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刘明慧推着她一步一步的往外走去,她对着屏风外轻声道,“玄武,我知道你来了。你要是不想这个女人死,你就出来,我有话跟你说。”
多情越发的发懵,玄武也来了?!明明带她到这里来的几个人,全都是玄武的手下,为了隐藏身份,进来之前,他们都是劲装蒙面,自己倒是没有认真看。
屏风后慢慢闪出一个身影,步履艰难,他扯下自己脸上的黑巾,真的是玄武!
多情颤着声音问道,“你怎么也来了?你不是让我把她换出去就行了吗?你来干什么?你腿脚不方便,若是被发现了,怎么逃出去……”这种时候,多情完全忘了自己心里的那些仇恨,只想着让玄武赶紧脱险,哪怕自己万劫不复,“你走啊!”
可是玄武没有理会多情,他怔怔的看着刘明慧,轻轻道一声,“明慧,好久不见。”
刘明慧脸上带着嫌恶和恨意,“我说过,此生宁愿不见。”
玄武低下头,“明慧,对不起。”
刘明慧咬住嘴唇,一句话都不说,眼泪却一滴滴落了下来。玄武脸上满是心疼。这种心疼让多情心碎。
玄武又低声道,“孩子已经八岁了。”
刘明慧的眼泪落得更甚,她拼命的摇着头,“不要告诉我,不要告诉我!我没有孩子,我很快就要成为贝勒夫人,朝廷命妇,你是什么人,在这里造谣,小心我喊人进来乱箭射死你!”
玄武脸上已经由心疼变得满是愧疚,他对着刘明慧在虚空中伸了伸手,却又缩了回去,好像刘明慧是他不可触及的人一般,“明慧,冤有头,债有主,你是一个好女孩儿,是我害了你,希望你能原谅我。”
刘明慧的眼泪还在像溪水一样的流淌着,“你今天又准备怎么对付我?原谅你?好,我原谅你,那你能放过我,放过我爹吗?放过我们刘家吗?”
玄武的眼神里闪过一丝痛苦,面对已经哭成了泪人的刘明慧,他叹了一口气,却坚决的摇了摇头,“一命抵一命,这种事,你爹那么通透的人,应该早就预料到了。”
刘明慧哭着摇头,“不,不,你不要伤害我爹,你让我做什么都行。一命抵一命,我已经给了你们一条命,这八年来我连看都没有看他一眼,难道还不够吗?”
玄武微微闭了闭眼睛,“新生命的诞生,不能抹去旧生命死去带来的痛苦。当日若不是你爹爹奸狡虚滑,使诈劝降,把我哥哥骗过江去投降,他怎么会死的那么惨?跟着他的三军将士,又怎么会被清军一网打尽,个个埋尸江岸?你爹爹害的,可不止一条命啊。”
刘明慧哭得越发痛苦,手也开始颤抖,甚至不小心划伤了多情的脖子,“我爹爹不是奸狡虚滑之辈,他为人一向坦荡,为了那一次失误,他甚至辞官归田,你要报仇,你就去紫禁城里找太后娘娘,找我爹爹算什么本事?我们刘家还给你的,已经够多了!”
玄武好像被触碰到什么似的,他伸出双手,“明慧,我知道,这些年,我已经想清楚了,过去的恩怨,咱们一笔勾销吧。你回来,孩子交由你抚养,只要你别嫁给那个什么贝勒。”
刘明慧哭得更厉害了,“如果一笔勾销,你就不应该再来找我,这么多年过去了,我终于走了出来,你为什么又来把我拉到那个痛苦的漩涡里去?你看看我,你看看我,我现在变成什么样儿了?全都是你害的。你要是真的放下恩怨了,你就带着你的手下们走,我不会声张,绝对保证你们的安全。”
玄武叹口气,“你还是这么倔。”
刘明慧突然想起什么似的,“我们刘家欠你的,我还了你一个孩子,我爹也从此不参与朝事,现在,我再给你一件东西,你若是觉得可以扯平,咱们就再也不要来往了。”
玄武疑惑的看了看刘明慧。刘明慧解开自己的胸襟,从里面掏出一个玉瓶,“这里面是天芒。”
第一百三十五章 一样的脸
玄武眼神里满是震惊,他接过那个玉瓶的时候,多情看到他哆嗦了一下。多情不知道这个东西是什么,但是她能感觉到,这是一个非常非常重要的东西。能让玄武哆嗦的东西,这世界上只怕没有几件。
就在这个时候。前堂传来惊叫声,“有刺客!!”
玄武和刘明慧同时愣了一下,刘明慧立即便上前来抢那玉瓶。“玄武,你这个卑鄙小人!”
玄武任由她夺过玉瓶,“不是我的人。”刘明慧放下多情,突然把匕首指向自己,“出去,让他们住手!”
玄武又申辩一次,“不是我的人。”
刘明慧愤怒的往外冲去,还没有冲到门外,胸口就被一根利箭刺中,她倒在地上,口中不断地往外吐出血沫。玄武惊住了,立即让手下的人把她抱了起来,慌乱之中,多情也被玄武的手下拉扯出窗外……
贝勒爷新婚当日。贝勒府被血洗,上到新娘子的父亲…………前四川布政使刘蓉,下到即将享受洞房花烛之喜的贝勒爷,全部被杀了。新娘子神秘失踪。朝廷在曾国藩力谏之下,派出大批兵力彻查此事,最终什么线索也没有,不了了之。吗豆低弟。
…………
说到这里,聂多情的眼睛里闪过一丝久远的忧伤,对我们耸耸肩,“你们看,多久之前的事儿了。好多我都记不清了,说的断断续续,也不知道你们听得明白听不明白。”
吴阳阳已经入神,聂多情戛然而止,他好久才回味过来,“后来呢,后来呢?天芒是什么?刘家小姐后来怎么样了?到底是不是玄武派的人血洗了贝勒府?玄武竟然是翼王石达开的弟弟?玄武是不是强奸了刘家小姐,让她生了孩子?冯书桥呢,为什么没有提到老冯?”
聂多情翻了吴阳阳一个白眼,“哎哟哎哟,不说了不说了,说的我口干舌燥。现在的生活这么美好,为什么要逼着我去回忆?”
聂多情不管我们再怎么问,也不再说了,只是端起酒杯,不断地喝着,看样子。这段回忆对她来说,既遥远又触手可及,既透着甜蜜也满是痛苦。
“你们走吧,都怨你们,让我今天一天都不得好过了,好不容易好像已经把这些事都忘得差不多了,现在又一件件想起……”聂多情对着我和吴阳阳挥挥手,“走吧走吧,我今天心情不好,天王老子来了也没用。”
走出酒吧,吴阳阳还在那里念叨着,“这个骚娘们儿真是的,说话留一半,跟拉屎拉一半讨厌!”
但是我觉得能听到聂多情说这么多,已经很难得了。最难得的是她丝毫不掩饰自己对玄武那狂热的爱恋,这一点,很多女人都做不到的。
把她的话前后串一串,大概也能把事情的始末猜到个几分。
玄武是太平天国翼王石达开的弟弟,在石达开在渡江战役中牺牲之后,他一直想为哥哥报仇,然后他找到了罪魁祸首,也就是当时劝石达开投降而过江的四川布政使刘蓉,也许刘蓉身边有人保护,或是别的原因,玄武没有直接对刘蓉下手,而是让刘蓉未出嫁的独生女刘明慧怀孕生子,生下的孩子由玄武抚养,也就是玄玄。之后,刘蓉或是出于对石达开亡灵的愧疚,或是觉得朝野艰险,解甲归田,不再管任何朝事。八年后,曾国藩大张旗鼓的为刘蓉之女刘明慧做媒,希望借此能够请刘蓉再度出山。玄武就在刘明慧新婚之日,带着聂多情准备抢亲,没想到螳螂捕蝉,黄雀在后,还有一队人马也在这一天,对贝勒府发动攻击。这把玄武的所有计划打乱。玄武带着手下和刘明慧仓皇出逃,无奈刘明慧中箭身亡,死前留下天芒。
天芒应该就是让他和聂多情以及玄玄活了一百多年不老不死的不老药!
可是这些事和冯书桥并没有什么关系啊!
我想破了头,也想不出其中的联系,冯书桥为什么在看到多情之后就要变成这样呢?
吴阳阳听了我的推理之后,也是连连点头,“你说的很有道理,但是你忽略了一点,玄武是石达开的弟弟,冯书桥是石达开的义子,你说他们互相认识不认识?”
吴阳阳的这个问题让我一下子就茅塞顿开,“天啊,我想明白了!最后血洗贝勒府的另一队人马,是冯书桥!而不知道什么原因,冯书桥和玄武不知道互相的存在,或者,他们之间,至少有一个不知道对方的存在!这个不知道对方存在的人,很有可能是冯书桥,因为冯书桥跟我提过这些前尘旧事,他从没有提过石达开有个弟弟。”
“可是……可是就算血洗贝勒府的人是冯书桥,跟你又有什么关系?他现在为什么见你就像见鬼一样害怕?”吴阳阳又把我问住了。
我摇摇头,“我不知道,聂多情一定还有很多事没有告诉我们,或者说,很多事,连她也是蒙在鼓里的。”
吴阳阳叹了一口气,“古往今来,英雄难过美人关,不管什么人,都有个能降得住他的人在等着他。没想到玄武这样的人,心里住着个刘明慧。”
我冷笑一声,“他心里有刘明慧吗?有刘明慧的话,为什么让人家在那么封建、那么在乎女性贞操的旧社会,让她未婚先孕,替他生了孩子?八年后明明他可以放过刘明慧,就此让人家好好生活,又非要去搅乱别人的婚礼,害得人家新婚夫妇两个都死在婚礼上?”
吴阳阳耸耸肩,“你怎么知道刘明慧跟着那个什么贝勒爷就能过上好日子?你没听聂多情说刘明慧整天的都是苦着脸吗?过得开心能苦着脸吗?”
我一想吴阳阳的话也有道理,便不再做争辩。
回到小旅馆里,我还在不断的回味着聂多情说的那些事。不知道为什么,那些事明明已经过去一百多年,和我也没有任何关系,但是我听着的时候,却有一种身临其境的感觉,尤其是她说到刘明慧的时候,我似乎能看到刘明慧的脸,似乎能感受到她的心,似乎能体会她的绝望和无奈,仿佛我就是她,她就是我……
我瘫坐在床上,不断地想着,想得头都快要炸裂,最后不得不躺下,闭上眼睛,才能稍稍好受些。躺着躺着,就觉得眼皮很重,很想睡。
没一会,我就听到两个女孩子在对话,一个女孩子对另一个说道,“小姐,您从没有穿过旗装,没想到穿上了,倒比那些旗人姑娘俊俏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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