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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理罪(何阳)-第5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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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的养分,与土壤融合在一起了,只是……”
说到这里的时候张子昂忽然犹豫了,我不知道他为什么犹豫,好像是说到了什么难言之隐一样,而我的呼吸变得有些急促起来,我问他:“只是什么?”
张子昂看着我说:“其实你从来都没有见过孟见成,你谋划除掉的那个,是个假的。”
我震惊:“假的,怎么可能,那么真的呢?”
但是问出这个问题的时候我就彻底明白过来了,然后看着脚下的这片土地,惊异地说:“真正的孟见成,也是被你焚毁了埋在这里了是不是?”
张子昂说:“但他是我杀的。”
我没有接话,因为我想起了苏景南死后的那个场景,以及我将尸体搬运到这里焚毁,这一切就好似一个噩梦一样,张子昂看着我说:“你认识我这么久,或许你并不知道我其实也是孟见成。”
我看向他,一时间没反应过来:“你也是孟见成?”
张子昂说:“就像你和苏景南一样,他在死前不也是何阳吗?”
听见张子昂这样说,我瞬间明白过来他想说什么,只是我觉得我和苏景南之间完全是唯一的,却没想到张子昂竟然也曾经……
只是这件事从他说起自己的身世时候开始似乎就已经预示着什么了,因为我和他的遭遇实在是太像了,可我就完全没有想到,既然是相似,那我我经历过的,必然也是他曾经经历过的。
张子昂说到这里的时候,像是忽然接到了前面的话语上来,他说:“只是我并不知道自己是谁,我已经和你说过了,我是贼他是兵,可是最后兵被杀掉了,贼变成了兵,没有人察觉,也没有人意识到这个变化,你没有产生过疑惑吗,为什么兵与贼的身份可以互调而没人知道,因为我们本来就是长得一模一样的人,就像你和苏景南。”
此时此刻,我已经完全无法用言语来形容自己听见这件事之后的震惊,难怪张子昂会说我们是一样的人,也难怪我和张子昂之间会有一种莫名的默契,原来如此。
原来如此!
40、层层深入
我接过张子昂的话说:“所以你和我说的故事,你只是隐瞒了其中至关重要的一点,就是孟见成与你一模一样,而在你见到之前,你一直以为你就是你自己。甚至都不知道有这样一个人与你长得一模一样,当你和他在疗养院相见的时候,他一定也很震惊吧,因为就我的猜测,他也可能并不知道有你这样一个与他长得如此相像的人存在。”
张子昂没有说话,只是点头,我继续说:“所以他待人来抓捕你,在疗养院遭到了一些人的干扰,或者这本来就是一个早就设计好的陷阱,只等着你们见面。之后你被樊队发现带走,而孟见成则并没有死,所以从你之前的一些说辞上我还疑惑孟见成又出现在你面前你为什么会如此惊恐,因为就像我一样,当一个一模一样的人出现在你身边,你不但会惊恐,还会有一种担忧,他会不会完全将你取代成为你。”
张子昂不置可否,那么后来的事其实和我之前的遭遇差不多,既然这都是心照不宣的事。我也就没有必要在继续说出来了,张子昂接过我的话头说:“所以我本来就是一个见不得光的人,我顶替了孟见成的身份成了探员,而真的孟见成却早已经尸骨无存,这是我与你不一样的地方。”
不知道为什么,想起张子昂和我完全截然不同的遭遇,我竟有些暗暗心惊,如果在我的这件事里,不是苏景南死了,那么现在站在这里和张子昂谈话的就应该是苏景南,而被焚毁的尸体,大概就是我的了。
而且至此一些疑问终于彻底清楚,我说:“所以你杀死孙遥,是因为他发现了你就是销声匿迹的孟见成,很可能他还发现有两个孟见成。并且竟然是一模一样的两个人。”
张子昂点头,他说:“后来我将孟见成杀死,成功掩藏了这个秘密,但是樊队为了避免因此招致不必要的麻烦,于是我改了名字,说是改其实只是用了此前一直沿用的旧名而已,而且只有这样,我才觉得我真的是我,不是别人的影子,也不是别人的替身。”叼妖尽才。
听到这里我已经彻底明白了,这其中的错综复杂,只有经历过的人才最能明白,只是这之后我忽然明白了一个道理,我以为自己的这段遭遇是特别的。甚至是独一无二的,却想不到完全只是普通中的一例而已,因为还有我不知道的,如果张子昂不说,我完全不可能知道他和孟见成之间,竟然有如此深的瓜葛。
张子昂说到这里终于说:“所以现在你应该明白,孟见成只是一个掩人耳目的名字,无论是真的也好,还是假的也好,总是要死的,所以这个假的孟见成看似是你谋划杀他,殊不知是有人顺水推舟,借力打力,让你以为是你自己谋划了这样一个局面,却并不知道自己在无形之中已经受人误导。进而成了这个局。”
我深吸一口气说:“是樊队,我只能想到是他,既然孟见成从一开始就是一个局,那么樊队被他扳倒也就只是一个谋划而已,是不是?”
张子昂却摇头,他说:“樊队被扳倒是事实,樊队现在与我们失联也是事实,包括我被追杀也是事实,你难道就没有看出来,没有了孟见成,那么我是谁?”
我看着张子昂,终于明白他此前说的冲着他去的那句话是怎么回事,我说:“孟见成没有了,那么你是谁势必就会被挖出来,那么到时候很多事都是隐藏不了的,难道是部长做的?”
张子昂没有说话,看他的样子他也有这样的怀疑,但不仅仅只是怀疑部长一个人,张子昂说:“这才是我们今天见面的另一个目的,就是你需要我的帮助,我也需要你的帮助。躲避已经无法再避开这些人了,有些事总是要搬到台面上来的。”
我问他:“那你要我怎么帮你?”
张子昂说:“你是因为找不到王哲轩才会来到这里,你看穿了他的身份,他估计短期之内是不会再见你了,更不要说你还在他和史彦强之间策划了这样一个阴谋,无论是你借王哲轩的手翻出史彦强的秘密,还是借史彦强翻出王哲轩的秘密对他们两个都百害而无一利,史彦强看不出来,但王哲轩并不是一般人,他是看得出来的,所以如今最好的计策就是藏起来,这本来也是他一贯的作风。”
我和张子昂说:“你早就知道了。”
张子昂点头,我沉吟了下说:“枯叶蝴蝶本来就是一种隐蔽性极强的蝴蝶,混在一片枯叶之中甚至它就是一片枯叶,即便仔细看也未必能分辨得出来,王哲轩隐匿在我们之中这么久,即便身在彼此,我却从不知晓他的身份,真是让人心惊。”
张子昂问我:“那你是从什么时候察觉出来的?”
我说:“从他向我求救时候开始,我只是在怀疑他为什么要向枯叶蝴蝶求救,而且是怎么知道他的号码的,让我知道又有什么好处,他知道我一直在查找枯叶蝴蝶的下落,那么枯叶蝴蝶一直隐藏自己的行踪并不让我知道,就是说他是不想让我察觉到任何有关他的踪迹的,既然王哲轩是有求于他,那么他乍然将电话这么重要的东西告诉我,枯叶蝴蝶不会因此而恼怒吗?
“更重要的是王哲轩还有求于他,这件事可以看做是王哲轩情急之下不动脑子有了疏漏,可是事后才是让我真正疑惑的地方,虽然表面上他和我做了交易,是因为我的缘故帮了他,可是我总觉得有那么一丝不寻常之处。直到我收到那个小熊,当我得知这个小熊似乎是付听蓝留在我这里的东西,于是我就开始想一个问题,枯叶蝴蝶给我寄来这个小熊的目的是什么,让我想起一些事情来,还是想把我的注意力往付听蓝身上引?
“所以我有了一个大胆的推测,如果枯叶蝴蝶的身份已经暴露了呢,而且知道他身份的这个人正好就是付听蓝,于是为什么我收到的会是一个小熊就有了一些眉目,虽然我还不摘掉这个小熊最后会发挥如何效力,只是这已经是一个对付付听蓝的阴谋,于是我又继续深入去思考,付听蓝是如何知道的,我觉得应该是在我发生车祸的这段时间,而这段时间只发生了一件付听蓝亲自和我提起来的事,就是王哲轩,当时我并没有留意,付听蓝在说起王哲轩这个名字的时候有一些好奇的成分,现在想起来总有些古怪。
“于是我再倒回去揣摩王哲轩忽然之间的这些举动,就觉得原本很正常的事情都变得有些匪夷所思起来,于是这些疑点最后让我做出一个推断,王哲轩就是枯叶蝴蝶,他用这样一个巧妙的计谋想要既把枯叶蝴蝶顺理成章地引进来,又能进一步打消我对他的怀疑,增强信任,而且更是巧妙地位对付付听蓝埋下了一个伏笔,只等着一个时机出现,让这个玩具小熊发挥作用。”
张子昂听完之后看着我,然后说:“这就是我佩服你的地方,你总是能将一些不合理的想法和事情变得合理,就像你怀疑王哲轩,完全没有根据,可是最后却从自己的推断之中找出了不合乎逻辑的地方,虽然一开始有些臆断的成分,可是到了后来就越来越精密,如果是我的话我就完全无法做出这样的举动。”
我问张子昂:“你既然这样说,那么你一定有王哲轩就是枯叶蝴蝶的证据,否则你是不会说出刚刚的话来的。”
张子昂说:“这就是我今天在这里见你要说的第三件事。”
41、隐秘智库
张子昂说完继续说道:“我问你,在你知道了枯叶蝴蝶的身份之后,你又打算怎么做呢?”
关于这个问题我还没有去考虑过,我看看张子昂说:“我暂时还没有想这么长远,毕竟在遇见你之前。我还只是想怎么去确定他的身份,毕竟这些猜测我还没有实际性的证据来证明。”
张子昂则继续问我:“那么你会用什么样的方法来确定他的身份呢?”
我沉吟了片刻说:“他既然住在我家中,又是那样的身份,必定事有所图谋的,因此总会露出一些破绽……”
但是我还没有说完就看见张子昂摇了摇头,他和我说:“那样的话,你们对峙,而对峙通常都是敌人之间的状态,也就是说自那之后你们极大的可能性都将不能再和睦相处,那么你想过这样的后果没有?”
我摇头说:“我甚至还不知道这会有什么后果。”
张子昂说:“与人交恶。这是大忌,虽然他曾经做出过一些让人发指的事情,可是如果你细细去想就会发现表面上他给你寄来了那样的残肢,可是却并没有他杀人的证据,也就是说,如果换一个角度来看,他又何尝不是一个隐秘地将信息传递给你的人,更重要的是,他甚至是一个知晓更深一层秘密的人,你想如果你能让这样一个人为你所用。告诉你一些你所不知道的东西,却比你多一个这样的敌人是不是要省心很多?”
我说:“原来你说的第三件事就是这个意思。”
张子昂说:“何阳,你的脾性我了解,可有时候光凭一腔热血是做不了任何事的,有时候你也需要有一个容纳黑暗的心,物极则反,完全的公平与正义从来都是不存在的,你无法做到绝对的完美。”
我说:“可是王哲轩已经选择离开,我接下来已经没有可以联系到他的方式。”
张子昂说:“他选择离开,是因为他已经预料到了会有我刚刚说的那种情形,所以为了避免那种情形的发生,他不得不尽早离开,其实对你而言又何尝不是一件好事,毕竟想枯叶蝴蝶这样的人,成为敌人的话。将是一个非常难缠的对手,你现在的敌人已经够多了。”
我就没有说话,但这时候我却陷入了为难之中,不为别的,就因为眼下的这个困境,我需要王哲轩去帮我说动老法医帮忙,我是肯定不行的,可是现在王哲轩不见踪迹,我又该找谁。
张子昂说:“此前我就已经和你说过,我已经到了避无可避的时候,而且我们之间更需要相互帮助,去找老法医这件事,由王哲轩出面也并不是很妥当,要去见他。其实我却会更合适。”
我看向张子昂:“你?”
并不是我质疑他的能力,而是惊讶他和老法医之间又能有什么牵扯,能让老法医前来,张子昂说:“这件事就交给我吧,这算你当上队长之后我们的第一次合作对不对?”
我说:“如果你来做队长的话也可以。”
张子昂说:“一开始我就和你说了,我本来就是见不得光的人,我还是在背后做你的智库就行了,毕竟我的身份暴露了也不利于你开展行动。”
张子昂说的倒也不错,毕竟现在他的身份也很尴尬,我于是问他说:“那你打算住在哪里,我又怎么联系你?”叼妖医技。
张子昂说:“我原先的地方已经不能住了,那里太危险,既然王哲轩已经离开了,你那里又是一个非常安全的所在,我为什么要舍近而求远是不是?”
我一拍头说:“对啊。我怎么就没想到这一出。”
张子昂说:“我们见过的事不要和任何人说起,部长派给你来的这五个人尤其要多注意些,都不是一些简单的人,尤其注意他们面前不要走漏了风声。”
我担忧说:“可是他们万一来我家来看见你在又该如何解释?”
张子昂说:“像他们这样的人你能让他进出你家,恐怕也有人不会愿意,你忘记你那楼栋多出来的势力了,恐怕你邀请他们来,他们也不愿意多踏进一步。”
听见张子昂这样说我就放心了,我说:“我绝对会保管秘密。”
张子昂最后叮嘱了一句说:“万一出现不可预料的情形,虽然我会住在你家里,但是如果我忽然失踪了或者不见了,你可以到这里来和我碰头。”
我说:“我知道了。”
之后我们就分别离开,我自然是先离开了这里,我并不知道张子昂是怎么来的,不过我并没有多问,他只是说老法医那边他今天会去见他,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我就等着他联系我就行了。
我回到了医院里去,到了医院之后庭钟见我终于出现,连声问我去哪里了,说要找的人找到没有,我让他稍安勿躁,便询问了眼下的情形怎么样,庭钟换锁不大对,因为干尸和郝盛元身体里的孢子都在飞速地繁殖生长,他让我去看了看两具尸体,我看见的时候完全被吓到了,因为只是短短的时间里,两具尸体的白毛竟然已经长到了不可思议的程度,尸身已经完全看不见了,只能看见密密麻麻的白毛,大概有一米来长,要不是我知道这是怎么回事,绝对会以为这是见鬼诈尸了。
庭钟说:“如果再不处理,恐怕就要出大事了。”
我下了决心说:“等到今天晚上,如果没有音讯就把他们都火化掉吧。”
庭钟就没有继续询问了,他说:“幸好这东西在死人身上才会生长,要是活人变成这样,那才……”
后面的话他就没有说下去了,不过说者无心听者有意,他的这个说法倒不是没有不可能,只是我可能并没有见过罢了,如果这样的情形不单单只是存在死人身上呢?
这个念头冒过脑海的时候我忽然浑身打了个冷战,不知道怎么地就想到了那个白色的玩具小熊,因为我忽然觉得,这个小熊身上的绒毛似乎就像是这生长出来的白毛一般。
不过这个念头很快就被我打消了,我自己也打了一个冷战,然后出了医院,此后我们就一直留在这边,直到我接到了老法医的电话,他询问我现在这边的尸体已经到什么情形了,我和他说了,他说:“那已经很严重了啊。”
他的口气很镇静自若,似乎并没有我想象中的那样严厉口气,我于是试探着问说:“哪还有补救的办法吗?”
老法医说:“其实最简单的法子就是一把火烧了,就什么后遗症都没有了,也还省事。”
我知道老法医是在试探我的想法,想必中间是个什么情形张子昂也和他说过了,我便故意没有回答,那一头没有听见我的声音,于是就问了一声说:“怎么,这样有哪里不妥吗?”
我于是说:“可是当时樊队将郑于洋的尸体交给你的时候,你并不是这样做的。”
他忽然听见我这样说,短暂地沉默了一两秒,接着我就听见他的笑声传过来,他说:“看来这件事并不是我想的那么简单啊,你现在在什么地方,我过来之后再解决吧。”
我于是将详细的地址告诉了他,他过来的时候已经是一个小时之后,等他到现场的时候,我们进去看了两句白毛尸体,他看见这样的情形时候也并没有什么惊讶的神情,好像完全是司空见惯的事情一样,接着我看见他拿出一瓶无色的液体来,然后用水稀释了装在一个喷瓶里,他说:“我年纪大了,你把这些喷到白毛上。”
42、老法医与陆周
我于是就照着做了,将溶液的水雾喷洒到白毛上面,说来也奇怪,这溶液才喷上去,就只见白毛就开始发黑。就像枯萎的花朵一样迅速凋零,而且马上就衰败下去,这简直就是立竿见影的,我一圈圈喷下来,最后白毛就彻底没有了,能看见完整的尸身来。
我问老法医这是什么东西,他只说我并不是学医的,和我解释起来会很费劲,只是告诉我他根据孢子的生长特性配置了这样的抑制其生长的药液出来,却只能抑制,并不能完全杀死。而且暂时他还没有找到孢子的繁殖周期,也就是说要保持尸身的话,就要定期喷洒这种药液。
老法医这样说的话。其实已经在隐晦地告诉我一个信息,就是郑于洋的尸体的确是他在保存,这点已经毋庸置疑,那么现在的问题就是,郑于洋的身上,还藏着什么秘密。
只是恢复之后的尸身却已经和早先看到的很不一样,其中最明显的就是尸身上会有很多的青斑,一块块地就像是生了霉的霉印一样,老法医说这些地方就是孢子寄生最密集的位置,而且随着孢子的繁殖,尸体会逐渐变成彻底的青色,就像全身都死淤血一样,我问这样对尸体有影响没有,老法医没有说话。他看着尸体一阵子之后说:“这个我还不知道。”
说完他又问我:“现在你打算怎么处理这两具尸体?”
我说:“想要知道他们详细的死因以及内里的一些秘密,还得要解剖了来看。”
老法医却摇头说:“这不是一个很好的方法,所以我的提议还是免得夜长梦多将尸体给焚毁更好一些,毕竟解剖也是找不到有用线索的,甚至会让事情变得更糟。”
我问老法医说:“为什么?”
老法医才说:“你有没有想过这样一个问题。要是从尸身解剖上能找到秘密,那么行凶的人为什么不将尸体连着一起毁掉,非要留下这样一个线索来让我们发现他?”
我说:“这的确有不合理之处,只是我也曾经遇见过,凶手故意留下线索来让我们发现一些问题,进而持续追踪下去。”
老法医又摇了摇头说:“可我并不这样想,你说的这个变数太大,如果行凶的人的确是故意留下尸体作为我们探查线索的依据,可是却不像你说的那样。会找到有用的线索,而是阴气更严重的事故呢?”
我看着老法医便没有说话了,老法医则继续说:“他知道我们想要知道线索就一定会去解剖尸体,而尸体一旦被解剖就会有更加不好的事发生,这是他们早就已经布好的一个连环陷阱,就是拿准了我们会有这样的心理,所以引我们步步深入,所以我认为这些长了白毛的尸体已经没用了,不用再多费工夫。”
我听见老法医这样说,自然有些将信将疑,不能全然信他,心里又在盘算着他这样说是不是带了什么目的,只是我又有些不得不信的感觉,一时间也不知道该如何处理,倒底是该不该听,于是我说:“那么你的意思是还是将尸体火化掉?”
老法医说:“我曾经建议过樊振,他没有听,所以我现在又说出来,你是樊振带出来的人,自然也是不会听,不过我已经将真相如实告知,信不信我已经不关心,而是你们需要去斟酌的事,解剖的事我不会参与,因为我不会将自己置身于危险当中,而且还是明知有危险还要偏这样做。”
我回答他说:“这件事我考虑一下。”
老法医就没有在这件事上继续说了,他说:“其实我过来并不是因为这两具尸体而来,你看见我带来了药液,其实也就是能有一个和你交谈的前提,就是我想知道陆周的尸体,你怎么处理了?”
我听见他问起陆周,于是想起他们之间见面的情景,我说:“他的尸体没有放在医院里,而是暂时寄放在了殡仪馆那边,怎么有什么问题吗?”
老法医说:“并不是有什么问题,只是我和陆周有一些交情,听说他死了想亲自看看他的尸身,也算是尽一个老友的职责,毕竟我也不能为他做别的什么。”
我说:“如果你想要看他的话,我可以带你去。”
老法医说:“那是最好。”
自然地,在去的路上老法医就问了陆周被害的细节,只是因为一些特别的原因,我不能把甘凯谋害他的事给说出来,只是按照监狱里面的说辞告诉了他,他倒也没有详细追问,只是说了一句:“监狱当中管制森严,一个犯人被勒死而且没有惊动任何人,如果说不是监狱内部的人做的,我还真不信。”
这里面的确疑点颇多,我就没有继续答话,而且他也只是感慨,并不是追问我的意思,他说完之后就沉默了,最后长叹一口气说:“我曾经劝过他有些事不要陷得太深,可他不听,结果终于落得这样的下场。”
陆周和老法医能有这样的忘年交说实话我还是很惊讶的,同时也有感于他们之间的情谊,不过我总觉得他们之间似乎又并不是那么简单,我始终觉得他们和我身上的这件事有关,有推脱不掉的责任。
我又想起另一出,于是问了一句:“你认识董缤鸿?”低华扔巴。
老法医忽然看向我,问我说;“你怎么会这么问?”
我说;“其实很早我就有这样一个猜测,你和董缤鸿是战友?”
老法医看着我,但是他的脸色是严肃的,他问我说:“这些是董缤鸿告诉你的?”
我摇头说:“他并没有和我提过半点有关你的事,甚至连你这个人都没有提起过,不过我唯一能想到的你和我们之间的关联,就是你们是战友这件事了。”
老法医说:“其实这也并不难猜,稍稍动动脑袋就能找到这其中的关联,又何况是你。”
我则继续问说:“这么说来,樊队也和你们是战友,因为你和他的关系似乎很不一般,而你对我们的事都很冷淡,那么能和樊振建立起这样紧密的关系,必然是年轻时候有过交情。”
老法医说:“看来你想的很多,我比他们长了十来岁,他们当时在部队里都算是我的后辈了。”
听见老法医都没有否认,一一承认下来,我说:“所以有一件事我就有些不大明白了,既然有这样的联系在里面,那么陆周他也是部队里的人,他和你们也是战友?”
老法医听见我这样说,他才说:“其实你想问的只是这件事吧,前面问这么多,就是想确认自己的这个想法是否正确。”
我被老法医看出来心思,也并不逃避和否认,而是继续说:“所以我的这个想法是真的了。”
老法医看着我问:“什么想法?”
我回答他说:“从知道疗养院那里的真实存在之后,我就一直在思考一个问题,就是为什么这些死亡案件会一件件发生,并且牵连的人会有这么多,还有一支秘密调查队在暗中调查这件事,更重要的是这个调查队还是军方组件起来的,于是我就想,如果这些接连死掉的人,就是当时在疗养院消失的那一百二十一个人中的人呢?”
老法医看着我,脸上的神情看不出来有什么变化,他说:“你怎么会有这样的想法?”
我继续说:“他们忽然消失,但是之后肯定又忽然出现了,只是中间消失的时间里,他们不记得发生了什么,而且出现之后肯定也出现了一些诡异的现象,让他们觉得有异常,可又无从下手,以至于最后所有人被解散,那个军事据点被放弃,改造成了疗养院来避人耳目。”
43、从推测到事实
我继续说:“当我第一次到那个地方的时候,我就很疑惑一个问题,既然是一个疗养院的话为什么要建在这么偏僻的地方,甚至连进出的路都没有,而且就算是军事基地也不可能如此偏僻。里面人员的进出,车辆的进出不可能不考虑,可是这周边的确是没有任何道路,所以我就在怀疑,这不是一个简单的军事基地这么简单,但我即便在里面呆过这么久,却也并不能知道里面是用来做什么,这才是我想问你的真相,那里曾经究竟是做什么的?”
老法医看着我,脸色却已经拧得像是能出来水一样了,他说:“从前我还只是觉得你这个人能遇见很多人带你。所以才有了今天的地位,如果没有他们你什么都不是。可是现在听你说了这么一些,我竟然好几次都猜错了你和我说这些的意图。开始见面的时候我以为你是冲着郑于洋的尸体来的,可是当我们见面之后好似又是冲着我的身份来的,当刚刚在交谈你的目的一直在变化,不,并不是你的目的在变换,而是对你目的的猜测一直在变化,你提到了董缤鸿,樊振,陆周,我以为你想问他们,可是最后话题却又转到了那个地方上去,甚至你问的问题已经是整个事件为什么存在,不单单是你所经历的案件,还包括那里曾经发生的事。可是这样庞大的一个问题,我又怎么可能知道,我又怎么可能回答你。”
我说:“其实我问的问题你能回答我,只是看你愿不愿意。”低华上巴。
老法医看向我说:“难道这还不是你最终的目的,那么你想问的是什么。中间你拐这么多弯道,每一次都是一种试探,你在观察我,观察我有什么反应,想要通过我的这些反应猜测我的心理变化,从而得出一些隐秘的问题答案来,甚至是一些推测,不过我听樊振说起过你的推测,方法很奇特。也很不讲逻辑,有时候甚至完全是自己的一些臆断,可是最后你却能用逻辑一点点再回推回来找到任何可疑的和不对劲的地方,所以一开始和你谈话即便我已经做了防备,还是被你看出了一些东西来是不是?”
我说:“我还没有您老说的那么神奇,如果我什么都知道的话,也就不会困在这个局中这么久而无法自拔,甚至有时候被人刷得团团转了。”
老法医听见我这样说却微微地摇了摇头,但是他却什么都没有说,我知道他是不赞同我的说法,赞同也罢,不赞同也罢,都不是我们现在要谈论的重点,我说:“刚刚你的一句话中,接连用了两个非常正规的词语,而且用的非常熟练……观察,你说我在观察你,可是你又何尝不是在观察我。”
老法医听见我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忽然大惊失色,这是从我和他见面以来,他第一次如此失态,既然是第一次如此失态,那么就说明此前我的动作和说辞,基本上都在他的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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