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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理罪(何阳)-第5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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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听到这里问说:“你说她是得病死的。”
老妈说:“所以你就信了,可是现在你还信吗?”
我无法做出回答,老妈这样的说辞自然就是在告诉我这里面的谜团,而且整个话语里面都在透露着一股暗示,就是她的姐姐是因为我而死,因为她抚养了我,而我究竟从何而来,依旧成谜。
我于是说:“可是我听见有人说,我是董缤鸿抱养回来的,在他在军区消失之后,他忽然就带了我回来,可现在您又说我是一直由您的姐姐抚养的,这两种说法似乎无法吻合。”
老妈说:“并没有什么值得深思的地方,我说过了,无论是我也好,还是董缤鸿也好,都是姐姐委托我们照顾你的对象,姐姐不过是怕董缤鸿一个男人照顾不好你,所以才想到了我,所以这二十多年以来我也尽心尽力地照顾你。”
听见老妈这样说,我说道:“可你们在这些年里头,却找到了一个和我一模一样的人来,而且弄出了一个身份却有两个人这样的一个隐秘事件出来,苏景南的事件就是这样来的,但是让我不解的是,为什么你们同时养育我们两个,却将他养成了一个那样穷凶极恶的人来,难道是你们的内心,也是以杀戳为乐的吗?”
老妈摇头说:“这一点上你误会我们了,其实对于苏景南这个人的存在,无论是我还是董缤鸿都是在你大学经历了寝室杀人案之后才知道的,也是从那时候起我们才留意到你身边其实并不像我们意想中那样平静,于是董缤鸿之后才查到了有苏景南这个人的存在。”
我惊讶道:“苏景南不是你们弄出来的,那又是谁?”
老妈摇头说:“至今我都没有任何头绪,也许董缤鸿有,因为自从那之后我经常会看到他把和姐姐死后拍的结婚照拿出来看,我总觉得他是知道了什么,或许是知道了姐姐有什么深意,不过这些是我从不过问,虽然隐隐探查到了什么,却并没有询问过他。”
我看着老妈,我觉得她并不像她描述的那样完全是一个什么都不知道的女人,毕竟她和董缤鸿都是出色的药剂师,那么他们在我的日常生活中下药让我产生梦游之类的症状又是有什么目的,以至于很多时候我都不知道做过什么。
我问出这个问题的时候,母亲却朝我摇了摇头,我不知道她摇头是什么意思,但是她的确一声不吭地走到了窗户边,她看着我对面的那层楼黑漆漆的屋子说:“对面屋子的灯黑了。”
我顺着老妈的视线看过去,然后皱起眉头看着老妈,我对她说:“你看错了,这里不是你们的住处,而是我自己的房子。”
老妈听见我这样说,于是回过头来看着我说:“是啊,站在窗子边总是会不由自主地看向对面,都成了这些年的老习惯了,以至于到了你这里之后也会不由自主这样。”
我说:“你说的那个人已经死了,这么些年我竟然从来没有注意到他会盯着我们家在看。”
老妈说:“看见了不该看见的东西,自然是要死的,只是时间早晚罢了。”
29、陌生与博弈
我并没有接过老妈的话,因为我对他死亡的猜测也是因为他看见了什么,虽然不是很确定,不过多半就是那件事,我只是好奇他的死亡。他是谁杀死的,我觉得不是我,听老妈的语气,似乎是她。
老妈短暂地出神之后看向我,她说:“当你再也忍受不了这样的生活之后,就会做出一些改变来,所以你知道后来发生了什么事。”
在这短短的时间里我忽然觉得老妈的气质变得不一样了,之前的慈祥带上了一些肃杀的样子,我说:“所以是你杀了他。”
老妈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在我看来更像是一种默认的意思,我其实并不惊讶,我觉得既然她能和董缤鸿一起谋事,不单是她,就连她的姐姐也不会是一般的女人,所以做这样的事也就不足为奇了。
老妈感慨过这件事之后又重新坐回到沙发前,再次坐下来她说话的语气就彻底变成了另一个人,而且这时候的她也很难再找到我认识的影子,似乎刚刚只是她的的一面,现在又是另一面。
老妈说:“何阳。你可知道一句话,人无远虑,必有近忧。”
我说:“这话我自然知道,只是不知道母亲有什么要指教的地方。”
老妈说:“我说过了,你喊我母亲也好,老妈也好,我听着分外地别扭,之前我已经和你说过缘由,所以自这之后我不想再听见这个称呼。”
我问:“那我应该喊你什么?”
她说:“就喊我的名字吧,这也代表着,无论你和我,还是你和董缤鸿,都已经断绝了这一层关系,而且事情本来就应该是这样的,到了这个时候。也该是有个了断的时候了。”
我听出一些不一样的画外音,于是问了一句:“了断的时候?”
既然她不让我再以母子相称,那就直接喊她的名字吧,虽然一时间我还并不能适应。老妈名字叫颜诗玉,很有诗意的一个名字。叼鸟岁号。
不过颜诗玉在听见我这样问的时候却压根没有搭理我,而是问了我另一个问题,她说:“你从很小的时候就知道我的名字,一直到现在,就没有对我的名字有过怀疑?”
我摇头说:“没有。”
颜诗玉才叹一口气说:“我的名字只变了一个字,就是我的姓,虽然用了不同的字,但用了同样的音,我姓闫而不是颜。”
颜诗玉说着特地解释了这两个字的不同含义,在听见颜诗玉说出“闫”这个字的时候。我立刻就想到了已经死去的闫明亮,我于是立刻反应过来,问她说:“你和闫明亮……”
颜诗玉说:“闫明亮是我堂弟,所以至此,你想到什么了?”
忽然知道这一事实,我只是震惊得完全反应不过来,嘴上只是一直在重复着一句话:“竟然是这样,竟然是这样……”
边重复着我便像是意识到了什么一样地看着颜诗玉,然后说:“闫明亮是那样的人,那你……”
颜诗玉在提到闫明亮的时候,神情忽然变得诡异起来,她看着我,轻轻地说出了两个字:“菠萝。”
我被她这完全陌生而且吊诡的神情给吓到了,至此我再也找不到任何熟悉的感觉,我眯起眼睛看着她。终于说:“看来现在我们才说到今晚你来找我的正题。”
颜诗玉说:“你写在门上的这三个数字,代表你已经知道发生什么事了,也意识到会发生什么,有些你既然已经猜到的事,我也就不用多费口舌,我只是想知道,你要如何来应对接下来发生的事,而你对即将发生的事又能预料得有多深,我想大概只是知道最后一个时间被确定之后,就会发生一件大事,可这件大事倒底有多大,又会如何发生,什么时候发生,怎么发生,心里一定没有一个底吧。”
我不置可否,甚至我还完全没有颜诗玉说的这么神,我对即将发生的事还很迷茫,甚至我根本还没猜到会发生什么。
颜诗玉说:“所以这就是我今晚来找你的缘由,因为我怕你走错了方向,辛苦了我和董缤鸿一直以来的谋划。”
我问她:“那你们以我为中心有什么谋划?”
颜诗玉说:“问题用问的方式总是很容易开口,但是要自己独立思考却就会很难,所以很多事在问出口之前自己思考吧,这样会显得你并不愚蠢。”
颜诗玉忽然这样嘲讽一句,我顿时觉得心上有些不舒服,但是也并不好说什么,只是这时候也并不能立刻就想到什么,颜诗玉继续说:“你已经独立了如此长的一段时间,有些东西你必须明白,有些东西既然不让你去碰,就不要去碰,尤其是在多方博弈的时候,力求平衡找到突破口才是对你最有益的,而且眼下所有人都希望你去做一件事,而不希望你去做另一件,你反其道而行之,就会得罪所有人,到时候这些相互博弈的人达成共识,你的路就到头了,就像苏景南一样,他就是一个很好的先例,所以我只是希望你不要步了他的后尘。”
我听见母亲提起苏景南,果真又和自己的猜测吻合,我就说他这样一个人,怎么会轻而易举地就被我制服,且不说他是怎么死在客厅里的,单单是我进到房间他还在昏睡就很不符合常理,所以我想到这里的时候我问颜诗玉:“他的死亡这件事,你和董缤鸿参与了多少?”
颜诗玉看着我,我看她的样子本不想回答,但她还是说:“既然你只是在做一个肯定,那我就让这个数字更精确一些吧,我们最起码让他能够安静地躺在床上,让你进来他也不曾察觉。”
果然这是一个局,之后苏景南的死就像一颗定时炸弹一样波及了我和樊振,甚至是整个办公室,也可以说重新定义了我身边的格局,直到现在我有些孤立无援的境地。
刚刚颜诗玉已经教了我该怎样做,虽然她说的很含蓄,但我已经知道她的意思就是让我先不要着急去处理无头尸案,而是做好眼下的案子,尤其是官青霞的这件事,我被明令禁止不准参与其中,这就是她说的底线,我一旦触碰了,苏景南就是我的结局。
看似之事轻飘飘的一句话,但其实背后却暗含了生死,有时候生死其实真的很玄妙,可能就是一念之间,你莫名其妙就死了,甚至连死的时候都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我尤其记得苏景南死后那般不可思议的眼神,他可能致死都不会明白自己倒底是为何而死的吧。
而最怕的事,正是这样,不明不白地活着,不明不白地死去。
我想到这里,一些事已经有了决断,我看向颜诗玉,终于说:“可是最重要的事你还没有说,我知道你今晚来还有一个秘密要告诉我,你到现在还一个字都没有说。”
颜诗玉看向我说:“哦?可我觉得我已经说了所有我能说的话,你是怎么知道我还没有说完的?”
我说:“直觉,你和我说了这么多,可都是一些无关痛痒的东西,即便你告诉了我你和闫明亮的东西,可以值得我深思很久,但是你也说了,这是无头尸案里的事了,这个案件我暂时是无法涉及的,既然无法涉及,这就不算秘密,那么你来就是要解开我的一个困惑的,而迄今为止,我的困惑没有一个被解开,那不是在说你还没有说出此行的来意吗?”
颜诗玉看着我说:“你刚刚这番话,不像是你自己想出来的,是不是有什么人教你的?”
30、秘密
这时候的谈话其实并不是我和她的,我只是将另一个人教我的话语重复给他,虽然有些我会加上自己的理解,我说:“在我车祸之后醒来,我见过银先生。”
颜诗玉对银先生这三个字并不陌生。听见之后也毫无半点惊讶的神色,她说:“是他的话,那么你能说出这样的话来就不难理解了。”
我说:“那么现在你是不是可以告诉我了。”
颜诗玉说:“我已经开了头,只是你不注意听而已。”
我看着她,我知道她会继续说下去,她说;“我们刚刚说到人无远虑,必有近忧,你仔细想想现在你面临的最大困境是什么?”
对于这句话我并不是很赞同,但她这样说必然有她的道理,或者她可能仅仅就只是拿来打一个比方。借此引出她想说的话而已,我想了想觉得我身边的困境很多,多到都无法说明白了。颜诗玉见我犹豫,她于是主动开口说:“我想你最困惑的,大概还是因为一颗糖果。”
我猛地看向她,她这句话让我太过于震惊,我虽然没有说话,但是她从我的表情上也知道她已经猜对了,她说:“让我猜猜你打开的那一颗糖果是什么,每一颗糖果里都有一条不同的路。从你最近的一些反应上来看,应该是对办公室里这五个人的困局。”
似乎是被她说中了心思,一向沉着冷静的我这时候竟然有些不耐烦她一直这样绕圈子起来,我于是说:“你倒底想说什么?”
颜诗玉却不紧不慢地继续说:“而这五个人中,最让你困惑的人不外乎那个叫大史的人,是不是?”
我只是说:“你知道了?”
颜诗玉说:“其实,如果车祸那天你看到的是我,没有看到大史,大概你就不会对他这么在意了,反而会更加在意我为什么会在现场,如果我告诉你,当时现场几乎你认识的人都在,他们或隐没在人群中,或等待在楼房中,又或者就在恰巧经过的公车上。你看所有的一切都是那么的巧合,你驾车经过路口意外发生了车祸,刚好这些人都目睹了这一幕,当这么多巧合同时发生,你还会觉得这是巧合吗?”
我不做声,因为听见颜诗玉这样说的时候,我心底已经生出了阵阵寒意,一直蔓延到全身,可我为什么觉得寒却说不上一个所以然来。
颜诗玉继续说:“对你最了解不过的,我自认为是其中之一,你难道不疑惑,我既没有监控你的行动,也没有在你身边看着你打开糖果,但我怎么就知道你看到的答案了呢?”
我这时候已经完全无法说话。因为我的思路已经不大能跟得上颜诗玉,她似乎也知道我有些跟不上了,于是就说:“其实这中间需要揣摩的东西很多,不过最后还是在你身上,只需要了解你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就会知道他们会用什么样的法子。”
颜诗玉说到这里的时候顿了顿,她继续说:“你出车祸的时候,我们都在现场,而我看的真真的,你注意到了大史,你看见了他,那么当你醒来的时候一定就会记起这个场景来,然后就会对大史的身份起疑,于是顺理成章地,你就会把心思花在他的身上。这个场景当时我看见了。其他人也看见了,于是在你醒来之后,你收到了一份樊振托王哲轩给你送来的一盒糖果,这表面上是一盒糖果,其实是指引你前进方向的一些讯息。
“那一盒糖果有十来颗,全都用了不同颜色的糖纸来包裹,而且是一颗颗独立放置,那么这就存在一个问题,当你看见的时候会随机选一颗,每一颗里面都是不同的讯息,那么樊振如何保证你会选到他想要你选的那一颗?
“这个自然就是建立在对你了解的基础上了,只有对你有深入的了解,才会知道你会选那颗,所以在我知道这一盒糖果所有糖纸的色彩之后,我模仿你的爱好和思维选了一颗出来,然后将樊振想要你第一时间需要去做的讯息再包裹在里面,我觉得他在设计这盒糖果的时候也是这样做的吧。
“现在我并不知道你选了哪一颗,那么让我来猜一猜,你应该是选了绿色带蓝色糖纸的那一颗对不对?”
我说:“如果你的确没有看见我当时选得这个画面,我的确很好奇你是怎么知道的。”
颜诗玉说:“那十来颗糖果的颜色每一颗都是两种颜色混搭,而且绝没有重复的,我对你的了解你最喜欢绿色和蓝色的东西,所以你对这两种颜色非常亲睐,加上我对你的了解,就拿你在一袋苹果中选择一个来吃的时候,你通常都会把最喜欢的那个先挑出来吃掉,而不是像其他人那样要把最喜欢的留到最后,所以在我看见那十来颗糖果糖纸的颜色的时候,我就知道你第一时间会拿起绿色带蓝色的那一颗。
“樊振也是这么想的,所以他把让你去查大史的讯息放到这一颗糖果里,这样看似是你随机的一个选择,其实却是早已经是注定的事,于是顺着这个思路,就能继续推测你接下来会做什么,怎么做。”
颜诗玉的这一番说辞我听得暗暗心惊,只是明面上不表露任何出来,颜诗玉说完,就没有继续往下面说,她问我:“你听我说了这些,就没有疑惑吗?你和樊振接触不过几个月的时间,他是如何做到对你如此了解之深的,甚至连我这个从小把你带大的人都觉得不可思议,你想过没有?”
我说:“除了他能力出众之外,最大的可能就是和你一样,他一直在我身边观察我。”
颜诗玉说:“所以现在一直在困扰你的一个谜团是不是已经得到解答了?”
我本来还不是很理解,但是当颜诗玉说出这句话我幡然明白过来的时候,伴随着莫名地一惊,但要是准确地说来的话,应该是一股子寒冷忽然在心底蔓延,加上何雁对我的那一句警告,终于这些所有的碎片和细节都汇聚成一个事实,也是我一直在寻求的答案,以及想要彻底弄清楚的,就是在我房间里的那个人,我一直都觉得他没有真正出现过的,无论是彭家开,还是忽然出现的汪城等等,他们都不过是掩人耳目的棋子罢了。
是樊振,是他一直在我家里,他之所以能对我如此了解,完全是他一直在观察我的一举一动,甚至就连睡觉的时候都是一样。
说到这里的时候,颜诗玉就起身,她说:“看到你脸上有这样无比震惊的面容,我想我已经说出了你想知道的秘密了,既然秘密已经说完,那么我也到了要离开的时候了。”
我稍稍从自己的思绪中回过神来一些,我问她说:“我还有最后一个问题。”
颜诗玉看向我,用表情代替了语言,示意我说,我问:“你是如何知道这一盒糖果糖纸的颜色的,我觉得有人将糖果的照片给了你。”
颜诗玉听见我这样问,叹一口气说:“你真的要这样对自己吗,非要知道身边的这些人的所作所为。”叼帅反亡。
我说:“与其最后震惊,不如早就做好准备,最起码不会像刚刚那样听见这个事实之后如此震惊。”
颜诗玉说:“糖果是如何到你手上的你最清楚不过了,既然已经知道答案,也就不需要我再重复一遍了。”
我说:“是付听蓝。”
31、拆穿
颜诗玉走后已经是夜半两点,可我却没有任何睡意,有时候当谜团揭晓竟然是如此的无力,只是我不能理解,樊振为什么一方面无条件信任我。一方面却又做这样的事。在这件事上我怀疑过任何人,甚至连张子昂也不例外,可唯独没有怀疑过他,因为在我看来他对什么事似乎都了如指掌,完全没有这样做的动机,可万万没想到,最后却是他。
其实这也就反过来说明一直以来樊振为什么会如此信任我,即便在人人都怀疑我的时候他都没有提出任何质疑,因为他太了解我了,甚至我的一举一动都在他的眼中。所以我做了什么,他也是最清楚的,这样看来的话那种信任却就不是发自真心的了,反而是一种对事实掌握的太过于具体而得出了一种本能性判断,感情上的因素就淡了太多。
这一夜不能说一夜没睡,我还是睡了几个小时的,不过也不算真正地睡着,因为没有睡好的关系,人精神头有些不好,到办公室之后第一个就被庭钟给看了出来。而且他是一个心如此细的人,立即就问我昨晚上是不是出什么事了,才弄得我这样疲惫,我这时候忽然意识到,像他们这样的人你越是掩饰就越是能看出一些问题来,索性我就直接干脆地承认了,反倒弄得他自己疑惑,果真他见我如此干脆回答出来,反而觉得我的回答有诈,毕竟我和他根本无法全然信任,都各自带了防备,所以当你真的坦诚相见的时候,他反倒要第一个疑虑了。
大概是他疑惑颇深,所以就没有继续往下面问了,我泽趁机问他郝盛元的案件怎么成了。庭钟告诉我那些人的身份都核实了,基本上都是一些独来独往的人,在本地也没有多少亲朋好友,也正是因为这样的缘故才能案发也不被揭露出来,而且郝盛元又做的很是小心,不过究其原因,还是有人在背后替他遮掩才能一直不案发,那么现在说来,这个杀死郝盛元的人多半就不是陆周而是其他人了,而这个人应该就是一直在背替他掩饰案件的人。
至于陆周这条线,最后的线索是到了付听蓝那里,而且付听蓝又和糖果这件事牵扯进来,其中的关系可谓是错综复杂,暂时我不打算去管她这条线。因为我觉得付听蓝的事才是一个开始,之后她还会做出一些事情来,绝不会是眼下这么简单。
这些人干除了作案手法上有一些不同之外,身份上却并没有半点可疑之处,大致上可以说除了陆周这条线还可以查下去,这边已经断掉了。庭钟是这样和我说的,但是我听了之后却没有理解给他回答,我说:“既然郝盛元与这个幕后元凶有所往来,那么就必定会留下一些蛛丝马迹来找到这个幕后元凶,如果真的什么都找不到,那是不是也就间接证明这个推测是完全不成立的了。”
所以我让庭钟带人再去郝盛元的家中仔细搜查,不要放过任何一个细节,其实倒了这样的时候我反而觉得又省心了许多,因为他们都是做案子的老手,一些东西就不用我去操心了。我只需要做好人员调配就已经足够。
不过在这件事上我特地和庭钟做了一个叮嘱,我和他说:“这个案子,就不用让史彦强去做了。”
庭钟听见我这样说,于是说:“你是不是还因为上次大史对你粗鲁的事介怀?”
我微笑着看着他没有说任何话,我说:“你照我说的去做就可以了。”
庭钟似乎不大看得懂我的意思,于是也就没有问别的什么,自己去安排了。我回到办公室之后想了一阵于是给王哲轩打了一个电话,我用的不是自己的手机,而是座机,电话响了很多省之后他接听了,他问我找他有什么事,我说:“我要见你。”
王哲轩说:“现在我的身份尴尬,怕是要让你失望了。”
我却并不退让,我说:“我知道你就在附近,甚至可能就在写字楼里,反正就在能获得我讯息的地方,你说你身份尴尬,其实是怕我知道你在做什么吧?”
电话那头就沉默了,我耐心地等着,大约十来秒之后,那头说:“好吧,我们在什么地方见面。”
我问他:“现在你在什么地方?”
那头又是一阵沉默,但是这回我没有等他回答,而是直接说:“我来五楼找你吧。”
那头虽然依旧没有出声,但我已经能感觉到震惊的意味,不过我沉着气要等他说出来是不是,毕竟我也不是很肯定,只是昨天见过颜诗玉之后,从她的一些说辞里想到了一些端倪,于是进而猜到了这一出。
果真,良久之后王哲轩说了一句:“我在电梯门口等你。”叼帅狂号。
这等于已经默认了我刚刚的推测是完全正确的,我既有些失望,同时也有些推测成真的欣喜,总之这就是一种非常复杂的感受,既像是你希望的事发生了,又像是极其不愿的事也发生了一样,所以这时候反倒我有些犹豫了起来,要不要立刻到五楼去,因为真相总是一把刀,我知道与王哲轩见面,总是要发挥这一把刀的作用。
最后我还是去了五楼,到了下面之后王哲轩已经等在门口了,电梯门才打开我就看见他站在外面,只是再次见面谁都没有欣喜的表情,反而是更加的沉重,我从电梯里走出来,他说:“你跟我进来。”
我于是和他走进走廊里面,随后我们进去到了走廊里的一间也像是办公室的地方,我看了看地方虽然不大,但也能容纳两三个人同时办公,只是进来之后王哲轩把门给关上了,看见他这个架势,我看了看他,知道他是打算说什么机密的事了,于是也没有什么表情上的变化。
他也坐下来问我:“你是怎么知道我在这里的?”
我说:“早先的时候我还不知道,只是忽然得了一些讯息,不过要说最重要的讯息不应该是你给我的那一盒糖果吗,毕竟它给了我太多可用的东西,你说是不是?”
我话里寓意颇深,王哲轩似乎明白了一些,又似乎并没有全然明白,于是他选择了最聪明的做法,就是在不明白对方要说的是什么的时候,选择保持沉默,少犯错不说错话就是目前最好的选择了。
我看着他的表情变化,我终于问了一句:“那日你找我让枯叶蝴蝶帮你,是早已经谋划好的,还是你真的身处危险当中,不得不这样做?”
王哲轩也看着我,但是他依旧保持着沉默,我则耐心地看着他,因为我需要亲口听到他的答案,因为这决定了从此以后我该怎么看他,他是朋友还是对手,就是这一句话。
王哲轩最后终于开口说:“当时我的确身处危险当中,不得已才求助于你,而我知道只要是你出面的话他一定会帮忙,我没有别的选择。”
我继续追问:“那你还有樊队。”
王哲轩说:“樊队身在监狱,我无法联系到他,即便现在他已经从监狱里出来了,我也依旧无法与他联系,他现在像彻底消失了一样,不单单是我,其他人也是一样。”
我听出一些别样的猫腻来,问了一句:“别的人?”
王哲轩却脸色不改,他说:“你不是一直在追查樊队的另一只队伍的事吗,我们就是那另一支队伍的成员,包括你。”
32、有用的线索
我皱起眉头,问了一句:“我也是?”
王哲轩说:“这件事可以后面再说,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你是怎么知道我在这里的?”
我想把颜诗玉找过我的事给掩盖下来,但是忽然想到一个细节来。就是我茶几上被动过的水杯,于是我皱了皱眉头,立刻改变了主意,我说:“你应该知道,或者也还不知道,昨晚颜诗玉找过我,从她告诉我的一些事里,我想到了你。”
王哲轩似乎还并不知道颜诗玉这个人是谁,我却并没有要和她解释的意思,他见我并不想做解释。于是才说:“为什么想到的是我?”
我说:“其实刚刚我已经说给你答案是什么了,如果你想的够深的话,已经知道答案了。”
不过看王哲轩的样子似乎并没有完全理解,我只好继续说:“其实说来说去起因就是这一盒糖果,而这一盒糖果是你替樊队送得,也就是说在樊队失势之后你仍然听命于他,加上刚刚你的说辞就更加肯定了,从始至终你都是樊队的人,这是前提。
“自从樊队出事,我发现有一个很有趣的规律。就是但凡和樊队从往过密的人都被打压了,张子昂是,你是,我也是,而和樊队并没有更深牵连的人甘凯却丝毫没事,其实从那时候开始我就已经有了这样的疑惑,为什么同为办公室的人会同人不同命,尤其甘凯还是副队,按理来说他并不会如此轻松,直到后来我想通了一点,就是如果这完全是因为樊队的关系呢。所以很多事立刻就有了答案,但那时候我还只是一个疑惑,觉得如果只是一个巧合也说不一定。
“直到昨晚颜诗玉找我,说起了一桩旧事,解答了我的一个疑惑。于是一件一直在我心中生疑却一直找不到证据的事就浮现了出来,就是孙遥死后那一夜他给我打电话的场景,那一夜一共发生了毫不相干的三件事,首先是我接到了孙遥给我打来的电话,然后是樊队让我到写字楼下集合,我出门的时候几乎是目睹了五楼女人的死亡,然后就是樊队风度写字楼查找元凶。后来已经可以确定樊队这样做是为了让我明白当时我家楼栋发生了什么事,凶手是如何迷惑我杀死了五楼的女人,只是后来我细细想来这有一个说不通的地方,就是五楼女人的死亡和樊队召集我们几乎是同时发生,于是我一直疑惑,樊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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